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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09-04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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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香港最准资料起钥匙打开各自的手脚铐,然后再为同伴打开。过了一会,所有的俘虏都重获自由。“立即给我出城。”七夜背手仰望着天空,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黎明,同时命令这些俘虏赶快离去。“你当你是谁!”一些俘虏见到七夜只是一个人,而且也知道他是帕克要塞的军官,于是想把他抓住回去邀功。说完后,数十个俘虏扑了上来。“贪心的下场,往往是不得善终,你们知道吗?”七夜站在一片盛开的血花中,面色冰冷的望着他释放的俘虏们。“知……知道……”俘虏们看着一瞬间便倒在七夜脚下的同伴,战战兢兢的回答。虽然他们有万人之众,但是,他们感觉在这个人类面前,人再多也没有,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死在这个人类手中。“立刻给我滚出帕克要塞,立刻!”七夜冷冷盯着俘虏们,不想再多说。被七夜冰冷的眼神所恐吓住的俘虏们,立即跑下城墙,从帕克要塞的城门中跑向天翔帝国军的本阵驻地。“是时候了吧。”七夜看到最后一个俘虏也跑出大门后,慢慢飞上天空。诺大一个帕克要塞内除了七夜外再也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要塞在黎明破晓前显得更加的黑暗与恐惧。七夜转过头,再一次望向天翔帝国军的本阵驻地,淡淡一笑——准备接收帕克要塞吧。数十个暗红色的小火球出现在七夜的四周,同时一个火红的凤凰化成手套的形状套在他右手上。漆黑的铠甲,淡蓝色的光晕,火红的凤凰,远远看来,他就像一个悬浮在空中的死神。“破!”七夜右手迅速的对着浮在空中的小火球拍去。火红的凤凰出现在帕克要塞的上空,在火红凤凰口中含着一个暗红色的小火球,仿佛就像是凤凰正在吐出那个小火球一般。‘啸’的一声后,火凤凰便朝要塞的武器库方向飞去,鲜红的光芒划破帕克要塞的黑暗,一种异样的感觉从火凤凰中散发出来。当火凤凰含着暗红色的小火球突破武器库墙壁后,暗红色的小火球融化在火凤凰的口中,然后火凤凰在库中化成一个超大型的火焰凤凰,充满武器库那巨大的空间,将所有武器都映照成火红色。“兹”的一声后,超大型的火焰凤凰在武器库内燃起烈火,超高温的火焰在密封的室内到处乱窜,所有武器在火焰中融化成一团铁水,慢慢渗透到因为爆燥而出现的地下裂缝中。七夜满意的看着火凤凰与压缩小火球产生的效果,这是他按照蒂斯小姐给他的那本书上写的火焰融合术创造出来的。压缩的小火球不仅能产生强烈的爆炸,而且还能在外界的火焰作用下,变成助燃剂。刚才的火凤凰在小火球的助燃下,变成超大型的火焰凤凰,原本一般的热度也在一瞬间提高到融铁成水的地步,由此可见小火球的助燃性有多强了。七夜轻轻再念咒语,一个火凤凰化成的手套又再出现在他的手中,然后又是猛然一拍,又一个含着暗红色的小火球的火凤凰飞速直扑帕克要塞内的物资库。然后,七夜手中又出现一只火凤凰,拍向另一个暗红色的小火球,如此反复,不到一会悬浮在七夜身旁的暗红色的压缩小火球便全化成火凤凰的助燃剂,飞入帕克要塞的各个要点。“是时候该走了。”七夜望着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的帕克要塞,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个变成废墟的帕克要塞,一定会让围攻帕克要塞的天翔帝国军气的吐血的吧。又一个小火球出现在七夜的手掌,不一会颜色就从火红色变成了暗红色。七夜将火球对准帕克要塞的城门处抛过去,然后跳入台伯河中——最后一个小火球压缩后,七夜的魔力已经用光了精神力也无法再聚集,不能再使用飞翔术,不过,他也不准备再用了如果在空中飞离的话,给那些天翔帝国的飞行军团发现就不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特拉克望着黑暗中被大火染红的帕克要塞愤怒的向负责侦查的侦察兵询问。侦察兵恐惧的看着特拉克那愤怒到要杀人般的面孔,战战兢兢的回话:“帕克要塞在刚才……在刚才一下子起了大火……最后……最后城门被炸开。”“帕克要塞中的驻军呢?”特拉克抓住侦察兵的肩膀。帕克要塞起大火,难道是那些驻军认为没有机会获胜,就放火烧掉帕克要塞,与要塞一同走向灭亡?“不……不知道,不过被俘虏的士兵们都回来了,军团长,你可以问他们。”被特拉克强力的手臂抓紧的侦察兵,感觉自己就似被铁手栓住了一般,一动不能动。特拉克听完侦察兵的话,便把他推开,向刚才从帕克要塞跑出来的俘虏们跑过去。“帕克要塞的驻军呢?”特拉克抓住一个被俘虏过的士兵就问。“不……不知道。”见到特拉克那近乎疯狂了的眼睛,被问的士兵吓的半死。“帕克要塞的驻军呢?”“帕克要塞的驻军呢?”特拉克向一个个俘虏们询问,然而得到的都是一句不知道。“所有军团前进!”特拉克终于忍无可忍,命令他的军团全部向帕克要塞方向移动。他要知道帕克要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马上就想知道那些帕克要塞的驻军怎么样了。“军团长,现在贸然前进,可能会中了敌人的圈套。”维克从营房中走了出来,他身体一向不好,来到乌达克行省后就一直生病,所以此次帕克要塞的攻城战他没有参与,只是在后方安心的养病,刚才突然听到特拉克那暴跳如雷的声音,知道出了事,于是赶紧出来。“如果是圈套的话,那就好了。”特拉克望着火势越来越大的帕克要塞,然后对维克下令:“你去请求飞行军团的侦察兵把整个帕克要塞四周仔细探查一下,如果有动静马上告诉我,如果没有动静,就一直寻找到有帕克要塞驻军的踪影。”“是。”维克立时敬礼接下命令向飞行军团驻地赶去。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手足无措的特拉克,也从没有想过特拉克会这样急躁,难道守卫着帕克要塞的指挥官让特拉克攻城失败了?黎明的曙光透过层层云雾,照射在特拉克眼前,照射在帕克要塞上,让他清楚的看到了帕克要塞此时的场景。帕克要塞的巨型城门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个比城门更为巨大的窟窿,透过窟窿可以看到帕克要塞中那漫天的大火,熊熊烈焰肆无顾忌的在要塞中沸腾飞扬,烈焰所经之处无不变成茫茫火海,滚滚热浪从帕克要塞曾经被称为城门的地方透射而出,扑面而来。在红艳的火光照耀下,可以看到特拉克的脸一会白一会红,变幻不定,最后变的铁青,眼中尽是愤恨气怨之色。眼见着即将到手的帕克要塞在熊熊烈焰中化为废墟,一时间就从荣耀的阶级上掉落在失败的耻辱中,这么久来的所有努力所有功名也在这熊熊烈焰中燃烧成灰烬。特拉克带着满腔怒火离开了帕克要塞——已经变成废墟的帕克要塞,对于天翔帝国来说,只不过是一堆无用的垃圾了。“元帅现在没空见你。”在天翔帝国军本阵的伊达元帅元帅帐篷外,元帅近卫兵对站在门外求见的特拉克说道。特拉克满脸愧疚之色的再次请求:“请帮我再通报一下元帅。”伊达元帅的近卫兵为难的站在门口,一边是目前军中最热门的军团长特拉克要求见元帅,而另一边是元帅不想见他。“进来吧。”伊达元帅的声音从帐篷里传了出来。“请进。”如释重负的近卫兵马上站到一旁,让特拉克进去。伊达元帅看着一进帐篷就跪下的特拉克,皱起了眉头:“你这是做什么?是以为这一跪就可以让我原谅你吗?”特拉克紧紧低着头,望着伊达元帅的军鞋:“属下无能,怎敢乞求元帅原谅。”“算了,年轻人难免会犯这种错的,谁能无过?”在一旁的奥尼达总参谋长打圆场。“起来吧。”竟然奥尼达都开口了,伊达元帅也不好怎么再骂下去了,再怎么说,特拉克也是布雷元帅那一系的人,这点面子是要给的。“怎么还不起来?”看到特拉克还是跪在地上,奥尼达走上去,想拉他起来。“不,”特拉克羞愧的开口:“属下还有一个不请之请,希望元帅能够答应。”“还有什么事?”伊达元帅眯起了眼睛。在这种时候,难道他还想带人去重修帕克要塞?“希望元帅批准属下追击帕克要塞弃城之兵。”特拉克突然抬起头,直直望向伊达元帅。“不行,此时我们要做的不再是进攻,而是防守了。”伊达元帅断然拒绝了特拉克的请求。“元帅!”特拉克哀求的叫道伊达元帅。“好,不过,绝对不能冒险强行追击。”看着特拉克那坚持的目光,伊达元帅发现,如果不让特拉克前去追击,他必定痛恨一生,对他将来的军途也会产生不少影响。“是,谢谢元帅。”特拉克闻言流露出感激的神情:“属下告退。”不等伊达元帅再说什么,特拉克就急忙从帐篷里退了出来,他生怕伊达元帅晚一点就会反悔。“他很有前途。”伊达元帅看着退出去的特拉克。奥尼达微笑的开口:“特斯也有前途,你没见罗伯特向你报告他第一战如何吗?”“特斯?他现在还不行。”伊达元帅轻轻的摇头:“他现在还没有走出第一次就失败的阴影,而特拉克却不同,他虽然此次败在心太软上面,但是,他却能勇于直视自己的弱点,而且有着在那跌倒就从那爬起来的勇气,这一点,特斯还有待成长后才行。”“不过,这个时候你还放他去追击敌军,会不会……”奥尼达敛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应该不要紧,我会时刻注意他的行动的,如果有必要,我会要他马上退回来。”伊达元帅冷静的说道:“而且,此次不给他出击,卖给布雷元帅一个面子,以后斯特在他那边也不会好过,而有了这个人情,到时不用我说,布雷元帅也会好好对待斯特的。”“嗯,如果斯特能跟着我们就好了。”奥尼达有些感叹的道。在天翔帝国军中,所有元帅或将军的亲戚一系,都不得在他自己部队中任职,为的就是怕元帅或将军的亲戚依靠他们而成为将领。像斯特此时,只是做为一名士兵跟随在罗伯特的火羽军团中,如果他一但出任小队长或以上职位,就必需前往另一元帅的麾下就职。“再说,还有二个军团正从那边赶过来,等到他们与特拉克碰面,则是我们必需退守的时候了,到时我一定会命令他退回来的。”“还有二个军团?难道是那二个?”奥尼达想起开战后就被伊达元帅派出去不知道做什么事的二个军团。“不错,就是他们。”伊达元帅轻轻额首。只要那二个军团的任务完成了,那此次没有攻下帕克要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了?”维克原本还在营房里休息着,却突然接到全军团拔营的命令,于是赶到特拉克面前询问道。“我要追击帕克要塞逃亡之兵。”特拉克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怎么行?”维克闻言一惊:“这种时候怎么能任意出击?帕克要塞已经没有了,我们此行目的已经失败,如果再去追击敌军,碰上他们国内赶来的大部队,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我一定要杀光那群无耻之徒。”特拉克狠狠的说出他的目的。“不行的,我们一定要防守才行,贸然出击出会让我们身陷险境。”“不会的,我一定会在我们进入险境前就杀光他们。”“你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不,在我的指挥下,一定能行的。”“就想你能,但是,元帅也不会同意的。”“元帅已经同意了。”“啊!”维克原以为特拉克此次追击是私自行动,因为一向以稳打稳守的伊达元帅决对不会在抢夺帕克要塞失败后,一定会退缩防守,以对付正从狂战帝国内赶来的兽人大军。“我要出发了,如果你身体还不行,就晚点再过来吧,跟随着大军应该会比我好多了,至少不用颠簸。”特拉克跨上他的战马,对维克这个朋友露出关心的眼神。“你知道布雷元帅是怎么说我和你的吗?”维克看着特拉克。“怎么说的?”特拉克好奇的问道。“他说,我们二个只有在一起才能发挥我们最大的作用。”维克摸着鼻子说:“虽然那次是说我跟你一起去部队中骗酒喝。”“那次布雷元帅说过我们二人?”特拉克想了想说:“那回你突然失踪半天,就是被布雷元帅招过去了?”“可不是,如果不是那样,你当我们不会受一点惩罚的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呀。”维克微笑的看着特拉克:“我也要去。”“好,走吧。”特拉克也笑着看着维克——他最知心的好朋友。在乌达克行省,台伯河并不是以一条直线的方式穿过的,而是弯弯曲曲的在乌达克行省中流过,这样的方式虽然使得船只行驶的难度增加不少,但是对于逆流而上返回的船只又有着莫大的好处,至少水流没有那么急,可以较为容易的行驶上去。在台伯河上,有几处地方并不是轻易能过的,一般来说,那几处地方只能靠着船手小心翼翼的慢慢行驶过去,如果一不小心,便会翻船,这也是在乌达克行省内必需将原矿石做出粗糙的加工的原因——轻一点的矿石至少比那样原石容易过那些弯道。在台伯河最难过的几处弯道上,以瑟舍弯道最出名。传闻在乌达克行省刚开始在台伯河上运输矿石时,因为没有足够的船只,便向民间征用了不少船只,而在那些船只当中,以掌柁手瑟舍最为出名,传闻他曾经在最为险阻的斯卡河上行驶过数年而没有出过任何事,但是瑟舍将他的这种自信用在台伯河上时,他就吃到了苦头——将满载矿石后的船只在台伯河上全速行驶,最后在一个弯道上翻船了,而为了说明这些弯道的可怕性,就特意用瑟舍的名字用来作这个弯道的名字。瑟舍弯道事实上并不可怕,只要慢慢行驶过去,缓缓转弯便就行了,只是如果船只行驶的速度过快,而一时不能转弯的话,就很容易撞上瑟舍弯道拐过去的那一片河滩,在那边阁浅。近来,虽然因为爆发战争的缘故,而使得台伯河再也没有船只通行,但是今天的瑟舍弯道却热闹非凡,在它的那块阁浅的河滩上,到处都是士兵。“快点上来,把东西全都抛下去。”先被冲上河滩的那一队军官向手下士兵发号施令道。“你们快一点,不要站在原地,要休息去里面休息,如果被后面的撞上来,你们就别想再站起来。”看着士兵们一个个被台伯河的水流冲撞的软弱无力,同样虚脱的军官警告着他们,被台伯河急流所带来在后面的士兵,手上只是抱有同样的木头和盔甲,如果一不小心撞上的话,那他们能捱住还好,捱不住,那就会当场挂掉。听到军官的话,软弱无力的士兵们手脚并用,爬都要爬上岸去,如果在水中被撞上那么一下,可不是说笑的。不过,虽然士兵们的行动还可以,但是将近九万的士兵,还是源源不断的冲过来,常常是一队还没有走上去,就被后面的撞倒在地,所幸他们都走上去了一些,因而河滩减轻了不少力道,最严重也只是撞断几根肋骨,还没有人因为相撞在一起而死亡的事发生。在近一个小时的撞击瑟舍弯道河滩后,终于所有幸存的士兵登陆到瑟舍弯道上面的密林中去了。像这种临时想出来的办法,当然还有一些不足,不少士兵因为先前没有绑牢,或是绑的地方不对,而被冲散开后,消失在滚滚台伯河的河水中,也有不少士兵绑的虽然够牢固的,但是没有抱紧木头,而被绳子扯的头朝下,活活淹死在台伯河的河水中。总之,最后幸存下来的士兵不到七万多人,这是因格在上岸后就派人询问回来的大概数字,至于具体的数目暂时还不能算清,因为经过一天一夜的战斗后,再加上几小时在台伯河中经受河流的冲击,所有士兵包括那些军官们,都在密林里睡了起来。当太阳悬挂在天空正中照射下来之时,七夜也登上了瑟舍弯道的河滩,不过他并没有像那些士兵一样软弱无力,除了精神有些痿缩不振之外,别的方面看起来还不错,至少不会那些刚冲上河滩时的士兵,因为一时脱力而爬着上岸。“团长!”见到七夜也登陆上岸,一直站在河滩旁等候着他的因格等人显得特别兴奋,当然,也只有因格和原第三步兵团的军官还能有精力一直等着他过来,因为他们都是经过了比普通士兵还要严格的训练,精力和体力都比普通士兵强上数倍。“登陆的士兵有多少人?”七夜难得的有些疲惫之色,这是由于他先前使用的魔法太过于强大而导致的,他的控制力虽然利害,但是连续使出燃烧火焰球如果是一般的魔法师早就累的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大概还有七万多名士兵,因为一上岸所有士兵都找了个地方休息,我们一时无法统计出具体人数。”乌斯代替因格回答道。因格虽然也是身强体壮,但是他终究受了伤,又在台伯河中漂流了几个小时,刚才虽然经过处理,但是还没有完全治疗好,现在见到七夜完好无损的从帕克要塞内脱困而出,终于支持不住的躺在了地上。七夜皱起了眉头,先前他在台伯河中时,就看到不少士兵因为各种原因而淹死的尸体,就在刚才登陆的河滩上也有不少士兵淹的发涨的尸体,但是他没有想到原本九万余人,竟然只有七万余人能上岸。七夜对等候他的众将士们露出赞赏的微笑,然后下令道:“你们也累了,快点去休息一下,我们的路程还远着呢。叫几个最先上岸的士兵到这里来守着,看还有没有士兵会过来。”瑟舍弯道这里就是七夜在出发前向士兵们规定的集合地点,但是并不是所有士兵都会被河流带到这里来,可能有不少人因为靠近河边,而被提前冲上岸也是有可能的,也有的可能冲下来时,因为人太多而努力转向冲过了瑟舍弯道也是有可能的。“是,团长。”见到七夜没事的赶了上来,所有在河滩上等候着他的将士终于放下了心,他们并不是铁打的,虽然比普通的士兵强壮,但是也会累的,刚才支持着他们不休息的就是团长的安危,而见到团长没事了,他们当然也就放下了心,沉沉倦意也就袭身而来。七夜走到河道上的一颗树下依靠着树杆坐了下来,他因为使用魔法而使得精神力极其低落,虽然体力还十分充足,但是却因为精神力近似乎于无而无法支撑住。七夜慢慢的闭上双眼,进入内呼吸,然后进入冥想状态中,通过魔法师常常用的冥想来补充他的精神力。当七夜从冥想中回复过来后,日头已经西落,一天的时间就在休息中过去了。“怎么样?所有士兵都已经集合了吗?”七夜询问他的近卫兵——在七夜上岸后,他的近卫兵就紧紧的跟着他,而在他进入冥想后,这些近卫兵就在他身边为他守卫着。能够成为团长近卫兵的士兵当然不是泛泛之辈,这些近卫兵全是因格一手从第三步兵团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虽然他说不用,但是因格让为一个团长怎么能没有近卫兵,而强行塞给他的。“已经集合了,刚才因格副团长说已经统计好了人数,加上刚才赶过来的队伍,一共是七万八千五百四十六人。”近卫兵笔直的站在原地,向七夜报告情况,虽然他先前并没有好好休息多久就赶到七夜身边,但是他却靠着无比的责任心在七夜身边守卫了一下午。“嗯,好。”七夜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了回话的近卫兵身边,拍了拍他以及余三人的肩膀:“你做的不错,跟我来吧。”原本疲劳无比的近卫兵听到团长七夜的话后,一时感觉所有疲劳都不见了,全身上下充满了活力,精神抖擞的回答:“是,团长。”近卫兵并不知道七夜刚才在拍他们的同时使用了透支魔法,先前因为疲倦不堪,没有听到七夜小声的念咒声,还以为是自己因为得到团长的称赞兴奋起来而消除了疲劳。由近卫兵带路,七夜来到了密林外的平原上,在那里,七万多名士兵整齐的站列在一起。经过白天的休息,所有士兵已经恢复了精神和体力,此刻都是神采奕奕的等待着团长七夜。虽然在帕克要塞中不耻七夜用俘虏来威胁对方,但是在经历了台伯河那急淌的河流后,他们都发觉到了生命的可贵——只有在深深体会到活着不容易后,才能发现能活下来,才是最可贵的。“团长,所有士兵已经集合完毕。”做为帕克要塞原有驻军的代表人物约克副团长以身殉职后,另一名副团长瑞格做为新的驻军代表出现在七夜面前。虽然瑞格也是副团长,但是他与约克有着绝对的不同,约克是一名掌管着帕克要塞一切大小事务的副团长,瑞格虽然也是,却因为二者的性质不同,而决定了他与约克的权力大小。“好,你们退下去吧。”七夜点了点头,命令所有军官退回到队伍中,因为他要有一些话跟所有士兵以及他们说。“是,团长。”得到七夜的命令,所有军官都返回各自的队伍中,当然,像因格和参谋长们还是都站在了七夜身旁,因为他们都不属于队伍中,而是和七夜一样是属于管理指挥者。“我们终于突破了敌军的重重包围,终于活着来到了这里,你们可以自豪的对自己说:我在百万天翔帝国军中脱困而出了!”七夜面带笑容的对着所有士兵大声说道。“噢~~!”所有士兵听到七夜的话,都高兴的欢呼起来。虽然他们没有守住帕克要塞,但是,能从数百万的天翔帝国军层层包围中脱困而出的确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但是,”七夜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我们还没有成功,在我们的身后还有数百万敌军,他们决对不会容忍我们就这样离去的。”“当然,你们是以为帕克要塞被攻占了,他们就会知足的呆在那里不来追击我们了,是吗?很不幸,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在我发动了帕克要塞最后的武器后,整个要塞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他们得到的只是一个不能再使用的帕克要塞,一个已经没有任何用的帕克要塞!”听到七夜的话,所有士兵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能将巨大帕克要塞变成一片废墟的最后的武器?那是什么?为什么不对敌人使用呢?像是为了消解士兵们的疑惑,七夜接着说下去:“那种武器,只有历代防守帕克要塞的军团长才知道,而在昨天之前,也只有约克副团长知道,在他勇敢的杀向敌人之时,他告诉了我。不过那种武器只能在帕克要塞内使用,到了帕克要塞外,就没有任何作用了。”虽然士兵们不是很明白,但是他们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那件最后的武器只能被军团长知道,而且团长七夜也是在约克副团长杀向敌军最后时刻才得以知道,他们又有什么权力要求知道呢?“所以,大家不要抱着敌人得到了帕克要塞就会放过我们的念头在这里消磨时间,老羞成怒的敌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此时他们已经离我们很近了,相信在我们身后的不远处,就有他们的侦察兵发现了我们的踪影,因此,我们必需马上前进,向我们的大军前进,只有与他们会合,我们才能真正安全,才算真正逃脱了数百万敌人的包围圈!我们只有前进!”“前进!前进!”所有的士兵明白了此时的情况后,纷纷大叫前进,他们知道还站在这里消磨时间,只会让敌人更快的赶上自己,在数百万的敌军面前,自己这点力量还是远远不够的。七夜举起双手,慢慢的向下压,所有士兵看到这个动作都安静下来,他们知道团长还有话来说。“面对后方不断追击我们的敌军,我们的逃亡之路将会是无比的艰巨和困难,因为他们不仅有着强大的地面部队,还有着能在天空飞翔的飞行军团,对于此次逃亡,我也没有信心一定能够逃到我们的大军里去,所以,不想加入此次逃亡的士兵可以放下你的武器,卸下你的盔甲,到离这里最近的安业城中去做平民,这种时候,敌人是不会细心观察每一个城市的,你们很有可能就此躲过此劫。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选择逃或者是留,我不会怪你们任何人的,也不会把你们留下来做平民的士兵当做逃兵,你们可以自由选择。”过了半晌后,仍然没有一个士兵放下武器走出队伍,他们的眼中都是坚定不移的目光——做逃兵的话,就等于舍弃了他们这么久以来的努力,也舍弃了他们的自尊。望着肃静的士兵们,七夜突然发觉自己这么久以来的拼搏和努力并没有白废,约克的牺牲也没有白废,这些士兵值得他和约克还有那些战斗至死的士兵们那样做。“我要说一句,你们都是好样的!那怕此次敌人再强大,我也有信心打退他们的进攻,带着你们到我们的大军面前,这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士兵,我就有这种信心!”七夜激动的挥舞着拳头,说出他心中的话,激励着士兵们。“我们出发!”当一切事情准备妥当后,七夜下令出发了,向狂战帝国赶来的大军出发。此次“帕克小会战”可以说是‘边防战争’开战以来,死伤人数最多的一次,帕克要塞的驻军从二十余万人,变成不到六万人,而进攻的天翔帝国损失更为惨重,整整二十多万士兵死在了帕克要塞前,可以说在那巨大的城墙下,每一寸都有着战士的英魂。而七夜因为此次指挥战斗而成为了一名著名的将领,得到天翔帝国的高度重视,因为他是虽败犹荣。而另一名著名的将领特拉克,则因为一时心软而错过攻占帕克要塞外,其余方面的能力都得到了不少的赞叹。第十九章脱困而出“杀!雅格”几十个兽人士兵发出狂吼,冲向数千名包围了他们的翼人军队。然而,没有任何悬念,也没有任何需要猜测的地方——在几百只长枪破空而来的威力下,这几十名兽人士兵还没来得及扑上敌人,就转瞬间成了死尸。看着这几十具兽人士兵的尸体,特拉克并没有露出笑容,他还是和追击开始后一样愁眉不展,因为现在遇上的兽人士兵,都是与帕克要塞大军失去联系而在路上游荡的小队士兵,特拉克要找的是那数万人在一起的帕克要塞大军,而不是这些小队士兵。二天前,特拉克还能收到侦察兵搜查到敌人的形踪和敌人走过的痕迹,但是从昨天开始,那些派出去的侦察兵便完全失去了联系,而再度派出去的侦察兵也没有一点消息就失去联系,搞的特拉克不敢轻易的再派侦察兵出去探查帕克要塞大军的形踪,同时让他伤神的是敌人的痕迹也莫明其妙的在大路上走到河边消失了,而且前面也没有探测到敌人经过的痕迹,这样一来,他就等若一下子失去了眼睛的瞎子,只能在原地打转,没有办法之下,他只好寻找一些与大军分散在路上游荡的兽人士兵来开刀,以免士兵们因久久找不到敌人而烦燥不安。“拉克,不用太伤神了,他们如果能在我们的追击中逃走的话,他们就已经跑了,如果没有逃出去,那我们一定就能找到他们的踪影的。”维克见特特克这几天焦虑的表情,知道他此时心急如焚,但是有些事却是急不来的。“嗯,我知道。”特拉克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这点,但是急切想找到那个黑色铠甲的敌军指挥的念头让他一直都静不下心来。“他们一定在向狂战帝国国内出发的大军方向上急进,想赶到那里去。我们只要笔直的朝向那边前进就行了,不用再在路上寻找他们。”维克说出他的想法。“对,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谢谢你了,维克。”特拉克恍然大悟般的清醒过来:“来人,通知所有军团朝狂战帝国大军方向前进。”“帮你出谋划策本来就是我的责任,那还用谢的。”维克勉强的笑了笑,在这几天不断的奔跑中,他的身体感觉越来越差了,病情也正在渐渐变重。“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见到维克有些苍白的脸色,特拉克不由出言询问。“还行,一定要抢在他们赶到大部队前截住他们,不然你就没办法再消灭他们了。”“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特拉克此时再被仇

                      不妥当,可是在王冥的逼问下,庞天已经无法躲避了,猛的一咬牙,庞天断然道:“没事别挡在别人的面前,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你他妈要是走不快,就给我滚一边去……”说话间,庞天的面色不由的狰狞了起来,虽然他会有点顾虑那个粗壮的家伙,可是却显然不会顾虑王冥,欺负你就欺负你了,怎么着吧!用王冥自己的话说,有办法想去,没办法死去……哦……听了庞天的话,王冥没有再说什么,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了然的道:“哦……原来是这样了,我今天算是受教了!”说着话,王冥不再说话,悄悄的避到了一边,一副不敢和庞天争斗的样子,见到这一幕,庞天内心暗恨,但是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人家都这么让步了,他还要去欺负人家的话,恐怕大家都要看不过去了,思索间,庞天鄙夷的撇了撇嘴,轻轻迈开脚步,朝门口走去。哇!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庞天刚走过王冥的身边,下一刻……所有人都惊叫了起来,与此同时,庞天只感到背后一阵大力涌来,剧烈的痛楚间,庞天猛的朝前扑了过去,虽然及时的用手撑住了地面,但是整个双掌,以及手腕和膝盖,都已经被蹭破了皮。猛然回过头,庞天愤怒的转头看去时,王冥一脸杀气的出现在他的身后,怒声道:“没事别挡在别人的面前,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你他妈要是走不快,就给我滚一边去……”竟然是将他自己刚才对王冥的话,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事情到了这里,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王冥刚才并不是认输了,而是在以退为进,既然庞天那么欺负他,那么他也要这么欺负回来,既然他庞天不讲道理,那王冥自然更不需要讲道理了,所谓的道理,只适合对那些讲道理的人来用的,对于不讲道理的人,就不需要和他们讲道理!在庞天愤怒的注视下,王冥从容的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道:“以后记住了,别他妈站在我的前面,不然的话,你的理论,会忠实的降临在你自己的身上!”说着话,王冥大步走出了教室,当庞天狼狈的爬起来,试图追出去将王冥痛揍一顿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刚才的一摔之下,自己的双膝竟然剧烈的疼痛着,别说跑了,连走都困难。怒火……熊熊的怒火!庞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被欺负的这么惨,被人一脚踹啪在屁股上,然后以一个饿狗扑屎的姿态扑在地面上,而且还受了不轻的伤!最窝囊的是,对方竟然安然的走掉了!这样窝囊的事,别说发生在他的身上,就算发生在最普通的人身上,恐怕都要窝囊个半死吧,以庞天学院老大的身份,怎么可能忍的下这口气!当下,庞天联系了学院内的三十几个超强的打手,准备放学后堵王冥,可是……王冥不是所有的课都上的,只有关系到空气动力学,以及飞行原理的知识的课才会去上,所以一连三天,竟然都堵了个空。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去宿舍里找,可是……王冥身在冥界,他们却怎么可能找的到?想要进入冥界,那是神王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啊!就在庞天带着人到处找王冥的同时,学叫的一间宿舍中,龙一,龙二,龙三,正一脸愤怒的坐在那里……本来,三人和王冥是同一个班级的,每次放学,三人都会跟在王冥的身后,暗中保护他,可是就是那天是个例外,由于三个家伙要凑在一起,研究一下枪阵的事,所以就没去上课,可是没想到,唯一没去的一天,却偏偏出了事。虽然,王冥没有怪罪他们,但是事实上,他们三人已经是犯了错误了,上面下达的保护任务,他们根本就没有完成,还险些让王冥被羞辱,这要是放在部队中,他们非得被记大过,然后直接被开除出保镖队伍不可。最让三人气不过的是,这里的人,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连五星上将都敢冒犯,这还有王法吗?如果五星上将的屁股都可以随便踹的话,那岂不是说,军委主席的脸蛋也可以任他们抽了!这简直就是忤逆啊!本来,按照三人的脾气,就庞天这样的行为,早就被灭了,可是王冥却诡异的消失了,一点踪迹都没有,在没有王冥的命令下,他们哪敢自己擅自行动!现在,虽然无比的郁闷,无比的窝囊,更是无比的愤怒,可是他们所能做的,也只能是等待,等待王冥的出现,当然……他们也不会放松对庞天等一众人的监视,他们是不会给这些家伙伤害王冥的机会的,虽然他们并不认为这些家伙有这个能力!很多事情,并不是要到了伤害形成时才计算的,比如有人朝你吐了口口水,这不能形成对肉体的伤害,但是事实上,这口口水,却已经对你的名誉,你的人格形成了侮辱,那可能是比肉体的伤害更可怕的伤害啊。在龙组三大成员,以及庞天的焦急等待的同时,王冥已经出现在了遗忘大陆上,轻轻的挥动着双翅,不断的在天空中翱翔着。不要以为飞行很好学,但是也不要以为飞行很难学,说难学,是因为翅膀毕竟不是天生的,想要学会自如的使用这对翅膀,不可能那么容易,最起码……想要象鸟儿一样的自如,难度非常的大。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毕竟……翅膀也是与王冥骨肉相连的,和自己的手脚一样,不过……飞行虽然简单,但是想要飞的好,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不过,不管飞的好,还是飞的坏,这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只要不断的去尝试,不断的去锻炼,才有可能越飞越好,越飞越熟练,而熟练……正是一切的基础啊!右手提着冥王镰刀,王冥呼啸着从僵尸海的上空一掠而过,随后……猛然一个俯冲,朝着地面上的僵尸群冲了过去,只可惜……速度太快,预估不足下,王冥竟然一头撞在了地面上,虽然肆虐的能量,将一大片的僵尸撕成了碎片,可是很显然……王冥的俯冲攻击,失败了……第六百二十五章特大事件呵呵……狼狈的从巨大的土坑中爬了起来,王冥苦恼的抓了抓头,苦笑了起来,这俯冲真的好难,飞行的速度太快了,很难把握好俯冲的度,一个不好,就冲过头了!本来,王冥是想从空中冲下来,借助自由落体的冲力,再加上翅膀的助推,让自己的攻击提升一大截,可是这样做来,攻击上去了,速度也上去了,可是这个度,就太难把握了,不等他拉升,便已经一头撞在地上了,如果不是他的身体强度夸张的话,大概早就撞的支离破碎了吧。哈哈哈哈……正在王冥郁闷间,一阵大笑声中,死神那高大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在王冥的面前,看着一身狼狈的王冥,死神大笑着道:“我的冥王陛下啊,你怎么搞的这么凄惨的,飞行没你想的那么夸张了,不要光想着用翅膀,那是最高境界啊,在这之前,你可以用精神,配合着能量强行转向嘛……”呃!听了死神的话,王冥猛然一愣,随即便恍然大悟,是啊……虽然有翅膀不假,但是配合上自己学自葵花宝典的爆炸移动术,完全可以在落地前的一刹那,强行拉起来嘛,至于翅膀的应用,不可能一天就练到顶,慢慢来嘛……正在王冥思索间,死神继续道:“而且冥王陛下,睡神让我来告诉你,空中的战斗,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空中的区域,不象地面上那样的平面,而是一个立体的空间,想要在这里战斗,近战的作用真的太小了,必须要有自己的远程攻击模式才成啊!空战……毕竟还是以远程的打击为主的。”远程攻击吗?听到死神的话,王冥的小脸不由的皱成了一团,这可是他最大的弊端了,不是他不肯研究,而是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却依然停滞不前,完全找不到属于自己的远程攻击方式!射箭?飞刀?飞镖?飞针?这些显然都不成,虽然这些东西,修炼起来也会很厉害,可是对比一下,人家神族的极光,光明之剑,光耀之翼,众神的审判……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上嘛,难道……你要用飞刀对付人家的光耀九州?甚至是众神审判吗?那简直是开玩笑。可是,反观冥界法术,大都是些降低对方状态的法术,比较强的,也不过是死亡波纹这样的法术而已,可以说,冥界法术,基本全是远程的,但是却没有几个是攻击性的,除了死亡之箭这样的基础法术外,几乎所有的冥界法术,都是辅助性质的。想到这里,王冥不由的疑惑了起来,他不理解,也不明白,冥王既然可以研究出那么多伟大的战技,为什么却偏偏无法研究出远程攻击的战技呢?难道……这就是冥王的阿喀琉斯之踵吗?正在王冥疑惑间,死神低沉的道:“冥王陛下,其实……远程攻击方面,才是你最强的一点啊,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始终都不去修炼呢?要知道……再怎么强大的战技,只要你不修炼,就不可能发挥出最强的威力啊!”啊!听到死神的话,王冥不由愕然的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道:“开什么玩笑!黑皮手抄本我可看了很多遍了,我怎么不记得上面记载了任何远程攻击的战技啊!”呵呵……听到了王冥的话,死神微笑着道:“冥王陛下,其实……你的远程攻击,只是一种能力而已,不能说是战技,事实上……冥王之所以叫冥王,正是因为您的这个能力啊!”听到了死神的话,王冥不由的浑身剧震,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样一个超级的能力,只不过……那到底是什么呢?看着王冥思索的表情,死神没有卖关子,轻声的提示道:“冥王……您忘记了吗?您的能力中,可是还有末日裁决这一项没有被使用啊,事实上……末日裁决,才是冥王的看家本领啊!”裁决之雷?听到了死神的话,王冥不由疑惑的皱起了眉头,与此同时,死神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它了,作为三大神王之一,对应着创世神的创造,暗黑破坏神的毁灭,您的能力,就是裁决!利用它……您可以裁决世间一切生物的生死存亡!”这……下意识的抬起了手中的冥王镰刀,王冥试探着将体内的电流输送了出来,下一刻……紫色的电弧,劈啪做响的在镰刀上扭曲了起来,与此同时,王冥一脸兴奋的对死神道:“你说的末日裁决,莫非就是指这个?”呵呵……听了王冥的话,死神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冥王陛下,这只是普通的闪电而已,只有将您的冥力与紫电融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末日劫雷啊,怎么……您还没有试过吗?”这个……听了死神的话,王冥不由的苦笑了起来,在这一瞬间,王冥想起了与五大家族的高手对战时,由对手引发出的天雷了!思索间,王冥摇头道:“说实在的,我已经放弃在雷电上的发展了,毕竟……雷电并不快,连过去的我,都可以躲避,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雷电的威力并不大啊!”呵呵……听了王冥的话,死神不由的笑了起来,平静的道:“冥王陛下,在您看来,雷电的攻击,速度并不快,虽然威力巨大,但是高手却可以轻易的躲过去,对吗?”恩……断然点了点头,王冥同意的道:“没错,雷电本身虽然是光速的,但是雷电在空气中的传导,是需要时间的,那么长的时间,足够一般的高手去躲避了,很难形成真正的威胁,所以我看这雷电,没有太大的前途的!”听了王冥的话,死神神秘的一笑,淡然道:“这么说来,那么冥王认为什么样的攻击才是最快的呢?”恩……思索了一会,王冥断然道:“光的速度最快,比如神族的激光,几乎不需要时间,在发动的同时,就等于已经命中目标了。”错!王冥的话声刚落,死神便断然道:“你以为光就是最快的吗?那可真是错的太大了,事实上……光远不是最快的,比光快无数倍的,也大有存在啊!”“这不可能!这个世界上,哪可能有比光还要快的东西啊!”听了死神的话,王冥不由的怪叫了起来。看着王冥惊骇的样子,死神微笑着道:“别的我不知道,就我所知道的,人类的思感,就比光快上太多了,无论多远的地方,只要一想,便可以瞬间到达,就算几万光年外的地方,也是如此,所以说,在我看来……思感,才是世界上最快的存在!”说到这里,死神不由的眯起了眼睛,喃喃的道:“宇宙虽大,但是却大不过人类的胸怀,光线虽快,但是却快不过人类的思想啊!”天!听到这里,王冥不由愕然张大了嘴巴,是啊……光虽然快,可是他毕竟也需要时间的,可是思感不是这样,不管距离多远,在想的一刹那,就已经到达目的地了,那是完全不需要时间的啊!思索间,死神断然道:“冥王的末日裁决,就是凭借思感发动,直接作用在敌人身体上的战技,那是绝对比极光还要快无数倍的,末日裁决,例不虚发啊!”第六百二十六章地狱冥凤末日裁决,又称为九天劫雷,是不存在躲避一说的,除了硬抗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是属于冥王特有的攻击模式,与普通的天雷不同,末日裁决击中的人,不光是肉体,连灵魂都将彻底的泯灭!当然了,末日裁决,也并不是无敌的,它的威力,与王冥的实力是完全一致的,与王冥的精神成正比,是可以硬抗过去,甚至可以以攻对攻,将劫雷击溃,说到底,一切还是以实力为基准的。末日裁决,是直接从敌人身体内部发动,上引天雷,直接轰击对手的,无论怎么躲,都是徒劳的,从某一种角度上说,末日裁决,具有着绝对锁定的能力。看着一脸惊骇的王冥,死神微笑着道:“冥王陛下,事实上……在你攻击出手的同时,对方就已经被命中的,事实上……末日裁决,是以冥王本体,联合着对方,共同发动的法术!”恩……听到死神的话,王冥兴奋的点了点头,事实上……王冥与对手之间,就好象两个电极一样,所谓的末日裁决,就是两只电极之间的电弧,在攻击的一刹那,闪电直接形成,不需要时间,也无法躲避。思索间,死神继续道:“不过……冥王陛下,末日裁决的具体施展法门,您还要多修炼一下才是啊,将冥力与紫电结合在一起,然后以各种形式释放出去,这是必须要多锻炼的!”说话间,死神的身影渐渐的淡了下去,当最后一个字出口的时候,死神的身影已经彻底的消失在了空气中,看着死神消失的地方,王冥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双翅一展间,再次浮空而起……冥力!其实就是王冥的神格力量,作为三大神王之一,王冥的冥神神格所具有的特殊能力,就是冥灭!那是足以将一切都化成虚无的力量,到目前为止,王冥还无法自如的施展这个能力……不过,想要动用这些能力,却并不太难,不能自如施展,但是却可以借用,当电流流经神格周围的时候,自然便会携带上冥神之力,也就是所谓的与冥力相结合了!悬浮在半空中,王冥探出右手,对准正下方的一只僵尸,下一刻……一道扭曲的紫电,瞬间贯穿了王冥与僵尸之间的空间,只一刹那间,整个僵尸便被化为了虚无,什么都没有留下……靠!见到这一幕,王冥不由暗暗惊叹,这末日裁决,真的太过狠毒了,一击下去,这个僵尸可谓是真正的消失了,再不可能出现在世界上了!事实上,王冥的末日裁决,类似与电脑中的删除命令,一旦施展出来,并且命中目标,那么目标文件不会再出现在硬盘里,只会出现在回收站里。赞叹的摇了摇头,这样的消耗太大了,一雷下去,就得损耗一个冥界士兵,这个修炼的代价太大了,不划算啊……正思索间,下一刻……恐惧之王的声音猛然在王冥的脑海内响了起来:“天啊!冥老大……你是怎么把个僵尸送进地狱来的?而且……你竟然开辟了第十九层地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无法进入这一层!我他妈可是地狱界主啊!”呃!听到这里,王冥不由愕然愣住了,什么是地狱第十九层啊?什么玩意?而且……那个僵尸,怎么会到那里去的?他不是被抹杀了吗?思索了一小会,王冥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原来……所谓的冥力,并不是真的将目标给彻底的删除了,而是将他送去了类似于电脑的回收站这样的场所,事实上……王冥所拥有的,只是裁决的能力,而不是毁灭的能力。如果说,暗黑破坏神拥有的,是将整个世界格式化的能力的话,那么王冥的能力,就是将被病毒感染的个体给还原成最原始的形态,或者将他拖到回收站里,至于地狱第十九层,其实正是与王冥的冥雷相连接的储存室而已,类似与电脑里的垃圾箱。正在王冥思索间,下一刻……恐惧之王猛然惊叫了起来:“天啊!冥王陛下……那个僵尸好象自己烧了起来,你快来看看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恐惧之王的话,王冥不敢怠慢,迅速的一个瞬间移动,出现在了地狱十八层,出现在恐惧之王的身边……事实上,十八层与十九层之间,并没有通道,更没有门了,恐惧之王所感受到的一切,不过是用精神窥探出来的!思索间,王冥再次快速一个瞬间移动,瞬间出现在第十就层地狱之中,下一刻……一个浑身燃烧着熊熊的紫色火焰的僵尸,出现在王冥的面前,从其体态上看,这个家伙正是刚才那个被自己送进来的僵尸。呼啦……正在王冥思索间,下一刻……熊熊的紫黑色火焰中,僵尸猛的一颤,随后颓然倒了下去,在王冥的注视下,被大火燃烧了那么久,这个家伙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只不过……王冥可以清晰的发现,他的灵魂已经消失了……吓!正在王冥暗暗惊叹间,一声清越的鸣叫声中,一只巴掌大的,头顶生有三道羽翎,周身暗紫色羽毛,周身燃烧着紫黑色火焰的小鸟,在狭小的第十九层空间内盘旋了起来。天下火焰之最,不是指的火凤凰,也不是朱雀,更不是祝融神驹了,事实上……地狱冥凤,才是世界上最恐怖火焰的拥有者,地狱冥凤的地狱紫火,是足以将灵魂燃烧成灰烬的最强火焰!虽然,王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只小鸟,但是从这只小鸟的形态上,王冥可以肯定,这就是冥界特有的,生长在地狱最深处的——地狱冥凤,火中的霸主!吓!正在王冥思索间,巴掌大的小鸟猛的一个盘旋,最后停在了王冥的肩膀上,与此同时,周身火焰猛的一收,顿时……一只漆黑的……呃……怎么说呢?被火焰覆盖的时候,看起来还没什么,可是现在火焰一熄灭,这小鸟的形态,可就不太好说了,基本上,这个……从表面看起来,这就是一只黑乌鸦嘛!没错!不需要怀疑,看着肩膀上的黑色羽毛的小鸟,王冥可以肯定,除了头顶的三根不太明显的翎毛之外,这活脱脱就是一个乌鸦,看着不断输理着身上黑色羽毛的家伙,王冥不由的想起了传说中的地狱火鸟——三羽金乌,这是地狱冥凤的真正名号啊!三羽金乌,一鸣勾魂,二鸣摄魄,三鸣魂魄灭,根据传说……没有人可以在听到地狱火鸟的三声鸣叫后,还可以保住小命的,如果说,裘卡是地狱的使者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三羽金乌,就是冥王的使者了……不过……思索间,王冥不由好奇的朝肩膀上的小鸟仔细的看了过去,三羽金乌,除了地狱火凤,地狱火鸟外,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称呼——三足金乌,换句话说,应该有三只脚才对啊!仔细观察间,一切终于确定了下来,没有错了……果然是头上三翎,腹下三足,周身紫色火焰,这就是冥王的使者了,至于名字……王冥还是喜欢用地狱冥凤来称呼,至于其他人怎么叫,这就不是王冥所能决定的了。第六百二十七章神王之翼冥凤见过冥王……正在王冥思索间,一声细细小小,妖娆婉转的声音,在王冥的脑海内响了起来,浑身一震间,王冥惊骇的朝肩膀上的小鸟看了过去,不需要怀疑,在这里,除了这个小家伙外,不可能有别的存在的!呃……愣了一下,王冥轻轻的抚摩着肩膀上的黑色小鸟道:“冥凤吗?这个名字不错,不过……太招摇了,以后我就叫你三羽吧!”听到王冥的话,地狱冥凤不由欢喜的扇动着双翅,欢快的道:“好啊!真的太好了,以后……我就叫三羽了!不过……这个称呼,只有冥王可以叫的哦!其他人的话,我可不会允许他们这么称呼我的。”呵呵……听了三羽的话,王冥不由的笑了起来,这个小家伙虽然还小,但是作为地狱中的几个顶级BOSS之一,其威严是与生俱来的,如此不恭敬的称呼,只有王冥叫起来,才会感到亲切,如果换了是其他人的话,恐怕这个家伙非得当场爆走不可吧。思索间,王冥轻轻的抚摩着三羽的羽毛道:“好了,你自己去玩吧,我要回去继续修炼了,以后有空的话,我会过来陪你的!”呀!听到王冥的话,三羽不由惊叫一声道:“冥王陛下……我可是你的使者,你的随从啊,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不管,而且……没有了我,你怎么飞啊?”恩?听了三羽的话,王冥不由的疑惑了起来,正不解间,地狱冥凤继续道:“冥王陛下,无论走到哪,我都是跟你在一起的嘛,而且进入战斗状态的话,我可以以嫁衣的形式,附体与冥王,让您拥有自如飞翔的能力,要知道……我和黑子,可是自从开天辟地之前,就跟在冥王身边的!”黑子?听到了三羽的话,王冥不由的疑惑了起来,与此同时,地狱冥凤继续道:“对啊!黑子就是掌管着冥雷能力的冥龙王嘛,是冥王的座驾,而我以前叫小黑,是冥王的神王之翼啊!”这……听了地狱冥凤的话,王冥彻底的无言了,看着肩膀上的三羽,王冥不由暗暗惊叹,与此同时,地狱冥凤继续道:“走拉走拉,这里这么小,都飞不快,咱们一起出去吧,要知道……单讲飞行能力的话,虽然鲲鹏比我快,但是论灵巧和闪转腾挪,空中的飞行技巧,我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是第一的!”听到地狱冥凤的话,王冥不由的大喜过望,自己正在为飞行发愁呢,没想到……竟然直接送来了一个地狱冥凤!不过想起来,这件事情,直接与死神有关系啊,难道……是过去的冥王,在临解体之前,对死神下达的命令吗?哎……正在王冥思索间,睡神的声音,在王冥的脑海内响了起来:“冥王陛下就是冥王陛下,没错……事实上,我是按照冥王在睡神界内留下的指示去做的,只要您拥有了一对羽翼,就必须指点你施展末日裁决,从而让三足金乌诞生,辅助冥王在空中战斗!”哦?惊讶的张了张嘴,王冥急切的道:“那黑子呢?黑子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啊?”呵呵……听到了王冥的话,睡神不由一笑道:“看来……你从金乌那里得到了不少的消息啊,本来……不打算这么快告诉你的,不过……既然你问到了,那我也不能隐瞒,只要冥王将羽翼提升到六翼的时候,就可以建造暗黑龙渊了,到了那时,冥龙王——黑子!自然就会出现的。”六翼吗?听到了睡神的话,王冥不由的亮起了眼睛,现在……每时每刻,都有三大副体,以及108冥将在为自己提升实力,六翼……也许并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吧!正思索间,睡神语气猛的一肃,沉声道:“不过冥王陛下,虽然三羽可以解决您对飞行的技巧难题,但是想要飞的快,飞的灵活,关键还是在你个人的修炼,三羽只是辅助作用的,真正的凭借,还是你本身对飞行的理解和掌握!”恩……听了睡神的话,王冥断然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对飞行的学习的,毕竟……无论如何,我王冥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只会凭借外来力量的人吧!”呵呵……听了王冥的话,睡神满意的笑了笑道:“没错,三羽是没有办法和冥王相比的,他也会被击毁,从而能量溃散,如果王冥将所有希望都放在外力之上的话,一旦失去了外力,那冥王不就什么都不是了吗,你能了解到这一点,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到这里,睡神顿了一下,随后继续道:“另外……冥王陛下,我已经找到了幽灵大陆,吸血鬼大陆,恐怖骑士大陆,亡灵法师大陆,以及最后的冥龙大陆,只不过……以冥界目前的状态,还不能接通这些大陆啊!”恩……点了点头,王冥知道,目前来说,冥界的群体,连遗忘僵尸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高级兵种,所以……目前冥界的群体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前,这些通道,是不能接通的,不然的话,说不准是谁灭谁了。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王冥无奈的道:“那暂时就这样吧,毕竟……实力的提升,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实现的,除了等待,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吧……”听了王冥的话,睡神不由的默然,好一会……睡神平静的道:“不要着急冥王,一切总会好起来的,我和死神会帮你的,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全速提高自己的实力,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我吧,七残片我已经搜索完了,接下来……该是放手整顿冥界内部的时候了!”说话间,睡神的声音慢慢的平息了下去,王冥已经非常强大的精神力,清晰的感受到属于睡神的精神场迅速的撤走,一时间,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由的升上了王冥的心头。在以前,睡神在与王冥进行精神联络的时候,王冥都是忽然间就听到了睡神的声音,无论是来还是走,都没有丝毫的感觉,可是现在……随着王冥精神力的提升,他已经可以察觉到睡神的精神波动了。摇了摇头,王冥迅速的一个瞬间移动,回到了冥界的僵尸群上空,轻轻挥动双翼,王名悬浮在半空中,看着脚下成群的僵尸,王冥不由的笑了起来。侧过头,看着肩膀上的三羽,王冥笑着道:“来吧三羽,让我见识一下,所谓的神王之翼,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吧!”听到王冥的声音,地狱冥凤痛快的点了点头,下一刻……一道暗黑色的火焰,顺着地狱冥凤的立脚点蔓延了开来,下一刻……王冥背后铅灰色的羽翼,瞬间镀上了一层紫黑色的光焰,整个翅膀的颜色,也从铅灰色,变成了紫黑色。与此同时,一种特殊的明悟,瞬间涌进了王冥的脑海之中,刹那间……王冥对于背后双翅的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在这一刹那,双翅与双手,已经没有任何的区别了,在与地狱冥凤的神识结合在一起之后,飞行……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第六百二十八章麻烦上身哧……剧烈的呼啸声中,王冥双笔直的朝两侧展开,一双翅膀加在一起,竟然有四米长,加上笼罩在王冥身体周围的紫黑色的火焰,形成了一道利刃,疯狂的收割着周围的一切。只一刹那间,王冥便掠过了上千米的距离,所过之处,所有的僵尸,全部被王冥背后的双翅,拦腰斩成了两半,整个僵尸海,千米的距离内,竟然硬生生被王冥开出了一条四米宽的通道!猛的一个拉升,身体疯狂的旋转了十几周后,王冥猛的凝停在半空中,看着疯狂的朝身体周围涌来的黑色能量,王冥不由兴奋的笑了起来。冥凤炽翼斩!这就是刚才这一招的名称,将能量遍布全身,利用灌满地狱冥凤之力的双翅,将所有敌人一斩而断,这就是冥凤的超强战技之一了!正感慨间,一阵无力感传来,下一刻……王冥身体周围的冥火迅速的消退,与此同时,地狱冥凤再次出现在王冥的肩膀上。讨好的看着王冥,地狱冥风嘿嘿笑道:“这个……冥王陛下,地狱十九层里收来的死灵已经满了,我要去炼化这些死灵,让他们变成我的冥火,这样一来,我的威力才会慢慢的提升啊!”好吧……无奈的点了点头,王冥还能说什么呢,更何况……王冥也想锻炼一下在没有地狱冥凤的帮助下的飞行能力,毕竟……地狱冥凤,不可能随时都和他在一起吧。思索间,地狱冥凤迅速的朝远处飞

                      何破?——王风现在没有带利器,除了极地寒铁,甚至没有一些金属的东西。没有办法破,但心中却有一股念头在跃跃欲试。困扰自己多天的一个问题也随之在脑海中浮现,自己的外发真气虽然护体有余,攻击却不足,一直无法解决真气外发后速度和精度的控制,导致毫无威力。杀蝙蝠没有尽兴,浑身上下现在都不舒服,刚刚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身体里。随手又使了几招,但没有敌人,没有血腥,再也没有刚才那么畅快的感觉,忍不住心中烦躁,大喊了几声,希望能引出一些其他未知的古怪生物让自己杀个痛快。静悄悄的,除了怪物腹中液体哗哗的声音没有别的。这种突然大战突然宁静的感觉让王风更加的不舒服。也许是自己血液中就有一些好战的成分,对这种突然的松懈不适应。走了两步,感受到地面的蠕动,王风突的暗骂自己一声笨,现成的最大最厉害的敌人就在眼前,自己却到处乱找。冲着地面,狂使几遍刀招。随着刀招发出,地面的蠕动开始慢慢加剧,加大功力,蠕动的更加厉害了。那种嗜血的感觉又回到了王风体内,反正地方够大,开始随手乱使,不分目标,打到哪里算哪里。已经不仅是地面了,整个洞窟都开始晃动起来。怪物已经感觉到了王风带给它的痛苦,好像在不安的扭动它巨大的身躯。虽然没有轰隆的声音和塌陷的石块,但如此巨大的怪物整个晃动起来所带来的震撼还是巨大的。所有栖息在它腹中的蝙蝠已经全部飞了起来,疯狂的到处乱飞,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世界会变的这么莫测。在这不断蠕动和摇晃的地面上,王风像一座山一般屹立着,寸步不动。攻击地面因为有很多液体的存在,几乎一半的力量都被消耗和缓冲掉了,使的王风感觉不是很顺手,自然而然的,攻击的目标转向了上面。越攻击的久,王风的感觉越发畅快,但这次的攻击不像上次那么有效,没有见到有效的杀伤。随着功力的不断消耗,王风额头也渐渐见了汗,不过心中的感觉越来越舒服。使到后来,王风长啸一声,仿佛所有的不适感觉都随着这一声狂涌而出。手做刀状,伴随这一声长啸,向天一抡。一道弧状的刀气离体而出,带着撕裂空气的狂响,直冲天际。这一抡仿佛释尽了心中的不快,王风安静了下来。上面传来一阵切肉的声响,地面不再摇晃,一道阳光,出现在王风的头顶。在饿龙滩不远处等待的狼军一行,已经等了整整两天。这两天之内,如果不是汤姆把随身带的食物处理好,分给大家吃,大家估计都会饿着肚子。整整两天,若汉和琳达都盯着饿龙滩的方向一言不发,怔怔的看着。白雪则在两个人中间静静的趴着,偶尔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呜声。其他人也不说话,陪着他们两个坐着,斯诺和查克轮流警戒着周围的动静。毕竟,这是在试练沼泽,还是一个充满了危险和挑战的地方。两天来,在斯诺值班的时候,汤姆总是把他拉的远远的,劝他不要报太大的希望。他已经看出来了,在这个队伍中,除了原来的那个年轻的老大,就这个矮人还能在大多数情况下保持冷静。而且他并不希望这样一个前程似锦的队伍就这么消沉下去。已经整整两天了,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斯诺已经断定老大没有希望了,正打算一个一个劝说大家。爱莎是魔法师,有的时候也比较好说话,斯诺打算从她开始。把爱莎轻轻拉过一边,正要开口,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两人赶紧奔回,其他几个人已经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饿龙滩的方向。原来那片平整的地面现在正不停的上下起伏,一阵阵低沉的吼声从那边传来。吼声仿佛很痛苦,一会功夫,从饿龙滩那边探起一颗巨大的头颅,从张嘴的形状看,就是那天吞没王风他们的那个怪物。此时的怪物却不停的左右扭动,拍起高高的水花和泥浆,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扭动了半天,伴着一声高亢的历叫声,怪物的脑袋直直的掉入旁边的泥水中,再没有声息。水花泥浆消散后,那边的平地上凭空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壕沟,旁边站着一个人,身形打扮,正是狼军老大王风。第十八章战果自从老大出现后,各种怪异的事情就数不胜数,狼军这几个人已经不会对老大身上发生的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感到惊讶了——即使是老大被认定为常识中的已经死亡却又活生生的出现也不例外。见到老大的出现,几个人都是掩饰不住的狂喜。若汉已经大步跑上前,要去拥抱王风。琳达在那里默默的流着眼泪。查克则大叫“万岁”。斯诺和爱莎也是高兴之情,溢于言表。汤姆在一旁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饿龙滩吞噬了他几十个同伴,其中不乏实力超群者,也没有见他们逃出,这个狼军老大居然竟然果然活生生的出来了,并且自己亲眼看到,那个小山一般的怪物的大头摔落的情景,莫非饿龙滩的怪兽已经被王风给……白雪已经先若汉一步扑到了王风的怀里,王风拍了这个血色的狼头一下,小声叱道:“也不去洗一洗,你不觉得难受啊!”若汉没有抢到老大,在一旁挠着头呵呵傻笑。王风看了看若汉,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不是又狂化了?怎么不好好练功,看你的身体成什么样子了。”若汉收起一脸傻笑,赶紧坐下开始运功。这个憨直的汉子除了在战斗后略事休息以外,其他时间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饿龙滩,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体力损耗,但心神已经很疲惫了。老大的话就是命令,马上执行。王风出来后,凭他的行医经验,一眼就看出若汉身体状况不佳,马上让他自己运功。其实王风自己经过一连串的发泄,最后又用全身功力发出刀气,身体已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但还是硬撑着。此时其他几个兄弟们也跑了过来,这会老大安全回来,况且那个恐怖的超大怪物看样子已经被老大收拾掉了,也不管是不是还有其他怪物,跑了过来。围着老大叽叽喳喳。好容易等大家安静下来,琳达挤进来,默默的递给王风一个水袋。王风确实是有点撑不住了,咕咚咕咚把一袋水喝了个干净。把水袋递还给琳达,轻声说道:“谢谢!”看着琳达的眼圈有点变红,王风又笑道:“我没事,不用那么伤心。”虽然这次死里逃生的经过让他很痛快的发泄了一次,但王风毕竟也不是铁打的。而且看周围这几个傻子好像都还没有好好休息,王风轻轻斥责了几句,然后让大家分别运功打坐冥想。琳达一个人持着弓警戒着四周,美丽的精灵不用刻意去运功就可以和自然界默契的交流,只要不是战斗的状态,就可以不断的从周围吸取能量,所以,琳达是一群人中目前状态最好的一个。看大家都有点支持不住的样子,琳达自动的担任起了警戒的任务。交代白雪去抓了个小动物,拜托那个汤姆大叔开始炮制,以便大家运功后能好好的吃点东西。这一次大家损耗比较严重,即使是平日练习对抗束缚术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连续的战斗和不停的思想煎熬让大家几乎都快全身虚脱了,这次一放松下来,大家才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对,赶紧加紧运功回复。以前没有哪一次的恢复比这次需要的时间长,王风能强烈的感到身体由于极度耗费功力而带来的类似饥渴的感觉,仿佛连吐纳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外发真气圈由于全身真气的损耗也相应的稀薄了许多,这时候王风才考虑到这次在怪物肚子中的危险性。在那种需要不停消耗功力的环境中,自己竟然只为了贪图发泄的感觉而大幅使用真气,如果不是最后关头福至心灵,砍出了那道刀气,现在的自己估计应该在怪物肚子里等待被消化了。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事,那自己这帮兄弟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沼泽中就会被自己给拖累了。绝对是一个教训,不能为了贪图一时的东西,而带来严重的后果。王风这样对自己说。因为真气损耗的太厉害,导致王风一次打坐用了整整一天。而且部分的外发真气浓度都不够高,本身的真气也没有补足,因为怕大家着急,所以没有完全恢复,王风就收功了。一收功才感觉,真的是饿了,而且闻到一阵烤肉的味道,实在是顾不得其他了。用比若汉还快的速度飞快的吃了几块,才慢慢缓和下来。众人都已经醒了,一直在等王风,见他醒过来,而且胃口奇好,这才放下心来。很早查克和斯诺都恢复了,爱莎也在中午时分跳了起来,只有若汉下午才醒过来。白天大家把饿龙滩的怪兽仔细看了一下,不禁吓了一大跳。整个饿龙滩居然是那个怪物的背部,方圆十几里,因为体型过于庞大,根本不能走路,只能趴伏在这里等着各种人兽自投罗网。现在的饿龙滩怪物已经被王风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背部剖了一个大缝,就是看起来像壕沟的东西。这么大的口子,也不知道老大这个怪物是怎么弄的。如果说这个饿龙滩的这个东西算是怪物的话,那王风老大应该就是怪物中的怪物了。汤姆看着半淹没在泥水中的怪物脑袋,狠狠的踢了几脚。这个东西让他的几十个同伴饮恨而终,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气愤难消。相对于小山一般的怪物脑袋,汤姆在旁边显的什么都不是。面对这巨大的战利品,大家一致决定还是等王风醒来后再处理。那么目前的工作就是打扫和黑虎团战斗后的战场了。收获不小。除了魔法师那个小队被怪物全部吞掉,这边武士和弓箭手的身上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各人的水晶卡里面的钱和物品是拿不到的,便宜了一些钱庄的奸商了。但武器和一些装备还是值不少钱的。收集到的能用的和能卖的东西有一堆,两百多人的东西都集中到这边了。查克看着这堆武器和装备堆起来的小山,眼中闪着金子般的光芒,一件一件的看了个遍。斯诺对武器的鉴赏力比查克要好的多,毕竟从小到大就是在一堆武器制作大师中长大的。有几个还是值的一挑的。琳达的弓是从精灵森林中带出来的一把精灵们自己制作的普通的弓。这次在黑虎团的人用的家伙中发现一个好东西。查克和若汉在弓箭手小队中大开杀戒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弓箭手都是用弓来妄图抵挡一下他们两个的攻击。因此,几乎所有的弓都被若汉和查克劈断了。但是,也有例外,两个例外。琳达现在发现的就是一个例外。一把小小的,纤细的弓被查克和若汉堆到了那一堆战利品中,琳达一眼就发现了它。那是一把橘红色的弓。弓背不大,也很细,周围刻满了花纹,绷着弓弦的两边还各有一个雕刻华丽的鸟头,弓弦更加细,仿佛没有似的。琳达一眼看见就喜欢上了它。好像是特意为精灵准备的。弓的尺寸和现在琳达用的基本上一模一样。琳达一把从物品堆里把那张弓抢了过来,抚摸观看,爱不释手。拉弓试了试,这小小的弓竟然力道大的出奇,琳达连拉两下竟然没有拉开。琳达不由的失望的惊叫起来。但这张弓既然能在查克和若汉的攻击中没有被砍断,应该是有一些问题的。或者说应该是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来历的。查克和斯诺赶忙过来,问清楚缘由,两个人也试着用力往开拉。真是见了鬼了,一个小小的弓竟然两个武士都拉不开。听到这边的喧闹,爱莎和若汉也过来看热闹。若汉不信邪,大手一把抢过斯诺手里的弓,用足力气,也只是拉开一点点,最后还是颓然的放弃了。爱莎却看着弓上的花纹有些出神,仿佛想起了什么,但却很模糊。使劲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但这个弓明显的有古怪,琳达看着这张弓,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恰好在这个时候,王风也醒了过来,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没有再谈论这个事情。王风终于吃饱了,感觉比打坐后又精神了几分。看来古人说的‘人是铁,饭是钢’还是满有道理的。不顾形象的打了好几个饱嗝,这才问大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大家的描述,王风从琳达手里把弓要了过来。不过琳达好像有点不对劲,总之王风是感觉有些怪怪的,从自己出来后就有一些不同寻常的表现。但王风没有细问,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弓上。精雕细刻的花纹和洗若游丝的弓弦引起王风的注意,从弓的样子来看,装饰的作用大过实际的作用。没有谁的弓这样雕刻的,这种做法只会带来反面的效果。把这个疑虑一说,大家也都仔细考虑起来。王风把弓拿起来,掂了掂份量,看了看眼光热切的琳达,开始拉弓。没有用内力,弓纹丝不动,手指反倒被弓弦勒的生疼。王风不信邪,力贯双臂,大喝一声,要强行开弓。很明显的感觉到弓里传来的抗拒的信息,王风心下大骇,但却明白这把弓绝对可以算一把神兵利器。早就听说神兵能择主,现在的自己显然不是它选定的主人。不过这并不代表王风会拉不开这弓。不断的催动功力,小弓被一点一点的拉开,越往后感觉到的抗拒越强烈,并且手上感觉到了一阵阵的酥麻,好在外发真气已经被王风压的薄薄一层,事实上王风并没有完全碰到弓,因此酥麻的感觉并不那么强烈的影响他的行动。竭力抗拒手上传来的感觉,把弓拉到了底。手一松,弓弦‘崩翁’一声弹回,感觉劲力其大无比,但持弓的手却没有一丝颤动。看到王风能拉开,琳达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王风叹了口气,把刚刚的感觉告诉了大家,并特意强调了那种酥麻的感觉。听到这里,爱莎终于想起了什么,一个劲的追问王风是那种酥麻?不过,不管王风把那种感觉描述的如何,爱莎就是不明白。若汉见老大可以,不伏输的拿起弓,也运出全身功力,开始拉弓。这次有些成效,不过刚刚拉开不多,立刻感觉手像被电了一下,整个的不听指挥。在这种突然的刺激之下,一把把弓扔到了地上。再看若汉的手,已经被烧焦了一片。大家总算明白了这把弓在被强行拉开的时候会放出强大的电流用来保护自己,所以一般人都无法拉开。爱莎终于全想起来了。赶紧给大家解释。这弓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疾风电矢”两大神器中的“疾风弓”。因为在射出箭的时候会自动在箭上加持风系魔法,因此即使是普通的箭矢的射程和威力会大幅度提高。如果能配上传说中的“雷电矢”,那么这两个神器的威力将会倍增。是传说中“箭神”的随身兵器。而且这弓只能由自己的主人使用,其他人想贸然开弓的话,会被附加的越来越强的电系魔法烧成焦炭,若汉能及时脱手,真是侥天之幸。至于为什么王风能安然无恙,王风怪物老大不能以常理度之,出现什么不能预料的情况纯属正常。预料到王风会问什么是电系魔法,爱莎又解释了一遍什么叫雷电,和平日下雨的时候闪的雷电是同一种东西,王风马上点头表示明白。后来这两样神器不知道流落到何方,想不到在黑虎团的人身上。现在冒险者公会就有一项挂了一百多年的任务,就是寻找这两件传说中的神器,但一直没有人完成过。从估计来看,这把弓的上一任主人也是不能用的。不然大家不会那么轻易消灭整个弓箭手小队,如果敌人能用这把弓的话,己方全军覆没也是有可能的。至于其他更细节的东西,爱莎的脑子里有用的太少,也说不出什么来。既然神兵能自己认主,那大家拉不开也就有了解释。若汉苦着脸埋怨爱莎,为什么不早点想起来,害的自己被雷电烧。几个人拿着这种传说种的神器到火堆边仔细欣赏。看着琳达一脸失望的表情,王风安慰道:“琳达,凡事想开一些。我们那边有句古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些东西是注定的,不是说自己想要就会有的,如果它注定是你的,你不要它它也会找你,如果注定不是你的,你就是想要也拿不到。何况神兵利器,有德者居之。也许是因为现在什么地方还不能满足它的要求,所以它不认你;也许它本来就不想让你当它的主人。你也不用失望,本来什么都没有,现在的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事情并没有变的更糟,不要太执着了。”见琳达还是有些放不开,王风接着说道:“我们那边还有一句古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个人如果有了一些太过珍贵的东西,不但自己会过的提心吊胆,也会引起别人的觊觎,到头来反倒丢了性命。这个黑虎团的人相信不敢跟任何人说他拿到了神器,生怕被别人抢夺,又不想交出去,估计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可能和老鼠差不多吧。”说完还做了个探头探脑的动作,把琳达逗的一笑。不开心的念头一扫而空。见琳达解开了心结,王风继续说道:“不要灰心,神器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我要自己做一把属于我自己的刀,一把可以超越神器的刀,我一定可以做到,到时候,你就帮我给它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吧!”强大的信念和斩钉截铁的坚定鼓舞了琳达,她挺了挺胸,说道:“好,老大,到时候我一定给你的刀想一个超绝天下的名字。”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也要做出属于我自己的弓和箭。”问清琳达发现弓的缘由,王风点头,从兵器堆中找出了另外的一个没有被若汉和查克弄断的例外。一张大弓,几乎有大半个琳达高。这张弓很普通的样子,黑呼呼的弓背,两边的弓弦用一种特别凌乱的方式缠绕在挂弦的地方,从外表看,绝对是一张粗制滥造的弓。但这弓有个好处,拿起来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王风让查克劈了一下弓背,竟然连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拉了拉,力度正好,适合精灵的轻盈灵动。只是在平时要把它斜挂在身体一侧,不过这样一来,更显得窈窕的精灵英姿飒爽。听了王风的话,心情已经大好的琳达这次很高兴的拿了这把弓。心情更加的不错了,因为这是王风给她选的。天色已经很黑了,在这沼泽中最危险的时候就是晚上,因此大家把整个营地都搬到了饿龙滩上。正好几天的疲惫也不是一次打坐就能恢复的,这个晚上就算是好好的补偿身体吧。以前所有的晚上王风都是打坐来消除疲劳,这次也不例外。不过因为白天运功不彻底,晚上异常辛苦,来不及考虑刀气的事情,只是很轻松的补充消耗。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又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吃过早饭,大家集中到一起商量如何处理饿龙滩的大怪物。这次的事件匪夷所思,连斯诺这个活了几百年的人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怪物。大家都不知道这个怪物是什么。面对这巨大的怪物,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见大家都愁眉不展,若汉突然冒出一句,“能吃吗?”引起大家一阵哄笑,气氛轻松了不少。也是,这么大的怪物,吃也不能,拿也不是,真是伤脑筋。汤姆在一旁,以前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却问了一句:“这个怪物是魔兽吗?有没有魔核?”这话立刻点醒了大家,查克的眼中仿佛冒出了金光一般,提着刀就奔大怪物的脑袋奔去。突听王风大叫一声:“查克,回来。”顿住脚步,查克大为不解,但还是乖乖的跑了回来。见王风看着远远的天边,众人的目光都随王风的目光而去。两个小小的黑点越来越大,渐渐的,扑翅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是上回那两个龙骑兵。今日一早,两个巡逻的龙骑兵就被长老们紧急召回,告诉他们饿龙滩的怪物已经死亡了,估计和狼军他们那有关,吩咐他们立刻把狼军的成员全部接到总部,并一再强调,绝不要让他们随便破坏饿龙滩的怪物的尸体,必要的时候动武也在所不惜。如果狼军的人答应,可以让他们随便提一个合理的要求。不知道饿龙滩的怪物和自己有什么相关,长老们竟然为了它的一个尸体肯随便答应别人的一个几乎是任何的要求,这在龙骑兵历来的处理各种事件的方法中是前所未见的。两个龙骑兵也莫名其妙,但长老们既然吩咐了,多年的训练让他们严守命令,立刻赶来。因为上次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他们都很客气。简单的表明了来意,然后等待狼军的反应。正在发愁不知道如何处理大怪物的尸体,马上就有人跳出来帮你忙还要答应你可以随便提一个要求。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这个大怪物肯定和龙骑兵有着密切的关系,而且对他们非常的重要,不然也不会开出这么好的条件。眼光询问各人,若汉和琳达表示全听老大的,斯诺微微点头表示同意,爱莎和查克都微微摇头表示不同意。爱莎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种时候面对连龙骑兵都想要的东西,要她放弃,估计打死她也不愿意。即使没有人威胁要打死他,查克也不会不同意爱莎的看法。这两个人倒也有意思。斯诺最近开始慢慢的思考一些东西了,很好。面对自己不知道如何处理,很可能没有用的东西,对别人却是个宝物,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如同那张‘疾风’弓一样,在王风看来,无论多好的东西,如果对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那就是个废物,和垃圾没有什么两样。如果这件垃圾还能给自己换来一个天大的人情,王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它送给别人。看现在的情形,如果不答应的话,动手是其次,但从此狼军就和龙骑兵结下了仇怨。初来异界,还没有站稳脚跟,就和大陆上最强大的兵种结下冤仇,实属不智。估计斯诺也想到了这个关节,所以表示同意。王风斟酌一下,在这危机处处的沼泽,如果动手,需要步步为营,很可能还要面对无休止的不论何时何地的攻击。从呼吸中判断对面这两个人的功力,比狂化后的若汉只高不低,那个队长更是高深,如果自己不能杀人的话,难。更何况后面还有两头金龙,动起手来,自己这几个人能否活着走出沼泽还是个未知数。虽然那两个龙骑兵一直很客气,但骨子里和身后的势力所带来的那种骄傲是隐藏不了的。如果谈判不成,接下来的肯定就是动手了。如果是自己要和别人谈条件,自己又是强势的一方,估计用的方法也和他们一样,先软后硬。面对强权低头,是王风最不愿意的事情。但自己还是个凡人,还有许多牵挂还放不开。自己的同伴,以及那个无形的桎梏,形势逼人,有时也不得不低头。不过现在还没有到那种被别人动手逼到非答应不可的地步,只要自己点头,朋友照做,人情照拿。反正自己这边对这个庞然大物也无法处理,何不送给龙骑兵他们呢?这次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提高各人的修为,其次是为了能完成一个二十年前已经被宣判为死当的有绝大可能完不成的任务,从这边想,各人的修为在不断的锤炼下一日千里,有了龙骑兵的帮助,去炼龙窟估计也是举手之劳,自己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犯的着为了一个无法处理的动物尸体去冒不必要的危险。自己曾经告诫过琳达,人有时要能放的开,拿自己该拿的,足够了。古人有句话,贪心不足蛇吞象。需要引以为戒。现在的处理,就不能太过贪心了。何查克纯粹是大户世家出来的,从来不曾考虑过这些事情。而且有时候他们的做法不像是自己真实的想法,而更像是赌气,自己曾经教育过,看来还得再敲打敲打。这次其实收获远不止完成任务达到目的。在卡都城扬名,消灭黑虎团为民除害,得了一大堆可以变成金币的装备,更得到了一个号称神器的疾风弓,完成了半个一百多年的任务,所有人都安全无恙,所得的好处大大超过了预期。修为方面,琳达自称已经突破了中级魔法师需要的条件,改良了风刃,加快了魔法使用的速度,消耗的魔力更少,使用更纯熟。防护方面也有大的进步,除了魔法防护以外,偷偷练习的束缚术克服也让她的体质大大加强,远超过一般的魔法师。据称她还在何黑虎团的人对战过程中发明一种新的魔法使用方法,定名为“刃风”。琳达作为弓箭手,拥有了可以和箭矢比肩的速度,可以在大部分不正常的状态下发出准确的箭矢,而且还自作主张的在和黑虎团的刃决斗中以身化矢,重创敌人。查克学会了绝刀,已经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对抗束缚术,并能和白雪搏斗。若汉克服了狂战士的特有体质,虽然现在功力尚浅,但狂化后只要半天就能恢复,这是其他狂战士望尘莫及的。斯诺比较特殊,好像全身的功力被封,只能保持一个相对较低的水平。不过他好像也在努力学习队伍管理,行军布阵等。自己就更不用说了,在异界中,受爱莎的启发做出了外发真气罩并加强,从若汉那里隐约学到了一些可以刺激身体增加攻击和防御力的方法,最重要的是,自己在紧要关头成功的发出了向往已久的刀气。这些事情一件件累积起来,还是满有成就感的。听爱莎他们说,龙骑兵一直没有对他们表示出什么敌意,反而挺欣赏他们,从这一点来说,就足够要王风把他们当成朋友。况且现在的这两个人表面上很和气,并表示出了足够的诚意。如果他们要用武力相逼的话,王风等人是决不会屈服的。但他们一开始就表明了愿意接受他们提出的任何可以实现的条件。这个承诺在斯诺眼中非同一般。龙骑兵号称大陆最强兵种,大部分的人都在神龙帝国的军队中任职,在神龙帝国中举足轻重。神龙帝国的前国王曾说过,在神龙帝国,龙骑兵就是帝国的根基,只要是他们提出的任何条件,朝廷都会无条件满足。所以,龙骑兵的承诺,间接的就相当于神龙帝国的承诺。王风对这个承诺的意义并没有看的那么重,他只在乎这些人的态度。因为他们很有诚意,所以王风也以足够的诚意来回报他们。把狼军集合起来,大家商量了一会,王风把自己的想法和大家沟通了一遍,大家思考了一会后,纷纷点头同意。走到两个龙骑兵面前,王风正色道:“两位的战斗力非凡,但却对我们这些后生小辈客气尊重,也没有以强凌弱,为报答你们这番盛情,这个怪物的尸体你们随便处置,我们不要任何条件。”龙骑兵的队长看了王风半天,说道:“能另部下对你有万分的信心,自己又能从绝地还生,面对龙骑兵的承诺能如此轻易的放弃,如此气概让人心折。好汉子,我库林服了你。”顿了顿,坚定的说道:“不管你要不要,龙骑兵的承诺永远有效。”第十九章龙窟“库林!”听到这个名字的人除了王风都惊叫起来。大陆上排名第一的冒险者,无数初出江湖的少年男女的心中的偶像,也是无数象查克一样的冒险者奋斗的目标。居然就是这个队长。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偶像加理想,查克真想扑上去好好和他谈一谈。但这些天来和王风在一起,修养好像也好了很多,除了对王风的出事表示过大起大落以外,基本上还能控制的住。王风也仔细打量对面的库林。库林整个身体都藏在盔甲后面,连眼睛都在两片透明的水晶后面,看不到面貌。但王风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扫视过来,好像是有形的物质一般。王风突然明白前几天莫名其妙的感觉不安的原因了。原来是有一个库林这样的高手在窥视,但自己也不应该发现不了对方的位置呀?看到库林身后的金龙,王风暗骂自己一声,原来如此。饶有兴味的看着众人的反应,库林不禁心中暗暗点头。这几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呀,能如此沉的住气。以前的一些低级的冒险者可就没有这样的修养,总会一拥而上,非常麻烦。带着笑意看了看身边的那个龙骑兵,估计他此时正在愁眉苦脸的为怎么付赌资发愁吧。来的路上,又和他打赌,那个队员赌他们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定会跑上来疯狂尖叫,等等等等,库林自己赌他们不会。这次还是料对了。惺惺相惜了半天,库林招手道:“请跟我们来

                      “我想回家。”她双手捂着脸,语气无助凄凉,就像十一月的严冬。他凑过来了,她闻到他刺鼻的体味,还混着狐臭。她没看他,但能感觉出来,他拿下了面具,慢慢恢复到正常状态。“是嬷嬷带我们来这儿的,”他说,“弗朗辛和我,穿着我们最挺括的套装,咔咔响的鞋子。她带我们从孤儿院回到家,两百张床上躺着两百个脑袋,两百张军需毯裹着两百颗破碎的心的孤儿院,是好心的修女嬷嬷照顾我们。她领着我们渡过爱尔兰海,心怀上帝,但上帝选中了她接受天气的考验,我们过圣乔治海峡,她把肠子都呕出来了,可怜的家伙。弗朗辛一直在哭,是他用手给妈妈合上眼皮的,那会儿只能指望他。那年他才十四岁,已经是个小提琴神童;可他总是觉得手指上粘着那对眼皮。像荷花瓣,他一直说,是白的,潮湿的,但是已经死了的。”“费因,别再说了。”她眼里涌出泪水。但很奇怪,这些泪水,不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很久以前的费因和弗朗辛,特别是为了弗朗辛。费因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她,但她还在握着拳头擦眼泪。继而,头顶上响起一记轰鸣。他的肩膀抖缩了一下,他经常那样。“他们敲了开饭锣,咱们得快点跑去。吃点喝点什么你会感觉好点。并且在这个家里,千万别误了吃饭的点。”有具庞大的重量可以压倒一切的人体立在厨房地板上,堵着楼梯头。他遮蔽了身后的光线,费因又走在她前面,梅拉尼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不过能看见他正瞪着自己的腕表,一块像圆大头菜的腕表。他小声嘟囔着。随着照亮楼梯口的光线,小声嘟囔高涨为一声怒吼。“迟到了三分钟!你还这样若无其事,穿着你这一身发臭的破烂踢踏着上来了!我是开寄宿公寓供养下三滥的吗?我是吗?啊,我是吗?”他狠狠地给了费因的脑瓜带响声的一捶,费因旋转着摇晃起来,紧抓着栏杆才没摔下来。身子还打着晃,费因笑了。“梅拉尼,这是你菲利普舅舅!”她已经对照他的相片认出了他,虽然他是大大发福了。他一眼没看她,抓着费因的睡衣,好像要从后身把它撕下来。一场丑陋的混战,费因在地上滚来滚去像条鳗鱼,一条发笑的鳗鱼,因为他一直在咯咯笑。他从菲利普舅舅的胳膊底下钻出来,抓起他那件挂在鹿角架上的蓝夹克,慌张地扣好到脖领的一排纽扣。“又是个讨人厌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麦片粥凉了,”菲利普舅舅说,“因为你们来得太晚,粥都放凉了。如果还有什么东西叫我担心,那就是冷粥,在除了你们这些基瓦尔之外,”他重复说,“除了你们这些基瓦尔。”不过,现在费因已经穿好了衣服,他明显平静多了。在鹿角架上,梅拉尼看到,有一顶西部片里密西西比赌徒戴的平顶卷沿黑帽。年头太久,帽顶塌陷了,像古董便士那样长了一层绿锈。菲利普舅舅可能只拥有这么一顶帽子。


                      [1]撒提尔,半人半羊的牧神。[2]柴郡猫,就是《爱丽丝漫游奇境记》里的那只总在笑,能凭空出现和消失的猫。[3]沃布尔吉斯之夜(Walpurgis Night),德国神话中圣沃布尔吉斯宴请女巫狂欢的4月30日之夜。[4]阿列奇诺,为布索尼歌剧《丑角》里的丑角。[5]靡菲斯特,《浮士德》中的魔鬼。[6]小气 ,西方神秘学里的一种居住在空气当中,也是由空气中的精气所幻化而成的精灵。四所有的正餐都是在饭厅吃(除了偶尔喝茶吃点心),可不管他们多么频繁地进出饭厅,饭厅还是充满了发霉和生冷的气味。但早餐总是例外地在厨房吃,虽然梅拉尼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乔纳森和维多利亚也在厨房里了,冷水洗的脸蛋红润发光,面前摆着还没动的粥碗。一定是玛格丽特舅妈叫醒了他们,给他们洗了脸。舅妈紧张地挥动着细胳膊,让梅拉尼坐在维多利亚旁边。一条很脏的印花棉布围裙绕过她的后背,用细带子系着,歪斜地盖住了她的黑裙和黑毛衣,她看起来很狼狈。她的头发像是做着梦别好的,非常凌乱。维多利亚漂亮的毛巾围嘴上绣着绿青蛙,她好像被这场开饭锣加吼叫的餐前仪式唬住了,罕有什么能唬住她的,终于碰上了。梅拉尼不敢用微笑或者唱歌哄维多利亚吃早饭,因为菲利普舅舅可能会打小孩,那太可怕了。基瓦尔兄弟坐在梅拉尼和维多利亚对面,像一张用整洁对比邋遢的教育照片,弗朗辛是非常繁琐的整齐,套装、绿色的新领带,领带夹也与众不同,是柄小匕首。桌首是把巨大的扶手椅,菲利普舅舅笨重地坐在椅子里,傲慢冷漠地看着盛切面包的大浅盘和表面很黏的橘形果酱罐。玛格丽特舅妈蜷缩在桌脚的位置,一只眼瞅着要烧开的水壶。又听到了一句餐前祷告,没有弗朗辛的新奇但很简短。“为我们将得到的。”菲利普舅舅说,这就算说完了。他拿起了勺子,这是个信号。他们行动一致,向麦片粥进攻。牛奶可以从棕色陶壶里倒出来,有方糖,也有绿金色铁罐原包装的糖浆。费因独占了糖浆,拿它在自己碗里做朦胧的教会刺绣,还不吃。餐桌上可说是一片寂静,除了进食的极低和声和弗朗辛喝粥的哗啦哗啦声。费因还在做精细的交织花边图样,其他人的碗都已经空了。时间在流逝。菲利普舅舅粗杂眉毛下的双眼盯着费因,美杜莎[1]的凝视。“费因。”他最后开口了,非常严肃。“是,先生?”费因活泼地说,咧嘴笑着。为什么他总是咧嘴笑,在展示他那口脏牙吗?“不许拿吃的东西弄着玩,该死!”“我只是,”费因说,“在做设计。”“不许拿吃的东西弄着玩,或是干什么别的。”玛格丽特舅妈哆嗦着闭上了眼。费因叹了口气,然后以惊人的迅速打扫干净了粥碗。他可能根本就没吃,就像把粥舀到口袋里去了。趁着麦片粥事件的混乱,舅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费因身上,梅拉尼最后大胆地看了看他。她仍然对他的庞大感到震惊,在母亲的婚礼上,他曾是那么高瘦的一个人。他的岁数?比玛格丽特舅妈要老,这是肯定的,老很多,但老多少岁呢?他的发色苍老但还不是白发,而是像晦暗的银器,有些发黄,发丝还很柔顺光滑,在左侧分缝再偏梳过去盖过前额,一大把由虚荣心精心料理过的头发。蓬乱的海象胡,颜色要来得深些,棕色里夹杂着盛年的几缕铁灰,浸湿在了他自己那把特制的一品脱容量的马克杯里了,杯面上的玫瑰花蕾里印着大字:“父亲”。他的胡须让他有些像艾伯特·史怀哲[2],可他绝没有后者的仁慈。马克杯的大小对头,但样式很不合适,太漂亮了,对他那只硕大粗糙、疤痕密布,长年干着粉刷和木匠活已经看不见本色的手来说。梅拉尼心想她可不愿意那只手碰到她。他的眉毛像靡菲斯特面具那样悬垂着,眼球混浊,像阴雨天。他穿着一件超白的硬翻领衬衣,浆得像玻璃那样平直闪亮,还是那条鞋带样的细绳领带,可能从他姐姐结婚那天就没摘下来过。他的坐姿很自在,有族长的威严,松开的黑背心(亮料子的后背带着一道很长的脱线)上挂着一条惹眼的金表链,款式是维多利亚时代矿主们的最爱。假使矿坑有了麻烦,他也是不会在乎的。脖子上围着一条宽大的白色亚麻餐巾。他的威权使人窒息。玛格丽特舅妈脆弱得像朵压扁了的花,他的气势把她吓坏了,吓得连抬眼看他都不敢。她碗里的粥最少,是熊宝宝的饭量[3],可她吃的时间最长,小心地沿着勺子边吸溜。菲利普舅舅把勺子哐啷丢进他的空碗里了,舅妈还没能吃完她那点。“费因把盘子换一下!快点!”玛格丽特舅妈,放下自己的粥饭,慌张地跳到火炉边,从温热的烤箱里取出一盘盘培根和煎面包,而费因伸着懒腰,夸张地打了个做作的哈欠,咽喉大敞,像深红色的隧道。菲利普舅舅怒视着他。“你是想惹我发火,年轻人?”费因摞好了盘子。他端着这座盘子斜塔从菲利普舅舅的身后走过,老家伙看不到,他嘲弄地表演了几个小而灵活的舞蹈动作。没人开口说话也没人挪动位置。早餐由培根开始,以果酱结束,自始至终笼罩着压抑的沉默。他们吃早餐、午餐和喝茶,日常使用的都是这些柳枝花纹的餐具,另外还有几个朴素的、白色退伍纪念马克杯,费因和弗朗辛有时会在深夜里用它们喝热可可和牛奶。但在星期天,他们会用全套的餐具,精美的绿宽边白瓷,包括带抓耳的蔬菜碟和深底带盖的汤盘。玛格丽特舅妈为此自豪。这套餐具曾经属于她生活在爱尔兰的母亲。它们平常居住在饭厅的碗柜里,只在上菜前才搬来厨房暖热,餐后端来厨房洗刷。以后不久,梅拉尼会开始用这些绿宽边瓷器的出场来刻算星期,“又是一个星期天了”。每个星期天,她都会看一眼柳枝花纹碟子上的小桥,梦想自己穿越这架桥梁逃跑,逃出菲利普舅舅的家去到满树花朵的地方。不过,这是她到这里的第一天,现在她还没猜到这些。“为我们将领受到的。”菲利普舅舅说。他把餐巾丢进盘子,椅子向后撤,“费因,去把自己弄体面点,然后赶紧下来。”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了。房间仿佛变得明亮了。费因又笑嘻嘻。弗朗辛点上烟,用双腿向后跷着椅子。玛格丽特舅妈把水壶坐在炉上烧水洗碗,厨房里也没有热水管。孩子们自卫地靠拢在一块,两个小的,包括乔纳森,一边一个紧抓着梅拉尼的手,能听见维多利亚在不住地抽噎。玛格丽特舅妈的脸上有了苦恼疼惜的表情。“爱汪汪的狗不咬人,他就是样子凶。”她在黑板上写。好像是遵照了什么隐蔽的舞台指挥,狗吠叫起来。“他甚至都没问我们叫什么。”乔纳森带着茫然的惊愕。“他知道你们的名字。”费因温柔地指出原因。“你是不是最好去收拾一下?”梅拉尼问他。“首先我要去洗漱一下,我是不是要洗漱?然后,还得刮刮脸?”“他,怕!”维多利亚喘着气说,这是她对菲利普舅舅仓促的结论。在恐惧的重压下,她不会发刚学会的送气音了。玛格丽特舅妈把她抱起来,疼爱地搂在怀里。“她还不太习惯大叫大嚷。”梅拉尼解释说。“那,她可得学着习惯了。”费因搔着腋窝说。等锅壶洗完,梅拉尼要和舅妈一起去店面,记住玩具的价钱,知道它们都在哪儿摆着。维多利亚可以和她们一起去,在旁边自己玩。这就是居家生活的前景。乔纳森,自己有安排,他请求并得到了允许,离开去做他的船了。“乔纳森的手很巧。”梅拉尼说。“那你舅舅会高兴的,”费因说,他在屋里闲逛,等着刮脸用的热水,“他可以和我们一起削一两个木偶。”“学校……”她胆怯地提道,擦着一把叉子。“啊,”费因说,“这学期已经太晚了,现在上的话。”弗朗辛还坐在餐桌旁抽烟,呼呼笑着,听起来在研磨咖啡,玛格丽特舅妈的眉头拧得像大头钉,嘴上竖起了一根警告他的手指。“那个人听不到的,麦琪,”费因说,手臂从后面环抱住他姐姐的腰,“你不用害怕。”她向后倒进他怀中,他亲吻她的脖子,脖子上没精打采地拖拉着一些从发髻里掉落下来的红发。梅拉尼觉得被冒犯了。为了从他们的亲密氛围里独立出来,她耐心地把叉子摆进已经放了一些叉子的抽屉。然后她又擦干了刀子,放好,然后是勺子。她是个上紧了发条的摆家什娃娃,按照设定的动作运转。菲利普舅舅调试过她了,已经。她完全失去了自我意志。室外是看不出天气的伦敦早晨,一种不适的单调,没有阳光,也没有下雨,清冷的早晨。她想,这就是属于她的天气。再也不会有什么极端情况了。再也无惧烈日的酷炙。[4]她已经身在地狱的边境,并且要在此地过完余下的生命,要是这能称为生命的话——只是拖延过一段乏味的时间,不会有沉醉的喜乐,也不会有可怖的忧伤,因为她血管里的血太稀薄,承受不住那些。可她还只有十五岁。这太骇人听闻了。就在她一边摆餐具一边为自己倍感难过的时候,她发现如果把一些事情戏剧化,接受起来会容易得多。或者改写成通俗闹剧。那就简单了,比方说,要面对菲利普舅舅这个事实,不妨将他设想成她会在某个影片里看到的人物,他甚至可能是由奥逊·威尔斯[5]饰演的。她是坐在一家电影院里看电影。稍后就会有穿白裙子的女孩进来,卖冰淇淋、盐渍核果和爆米花。可是历时短暂的自我安慰不可能治疗永久之疾。她也试着不把费因、弗朗辛和这个哑女人之间那自然流露的好感放在心上。昨夜,这三个人搅在了一起,就像他们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东西,构成了一只三颗头的新物种,用弗朗辛的双手,玛格丽特舅妈的嘴唇和手指,还有费因的脚,惬意地喃喃自语。并且,梅拉尼曾经透过钥匙孔窥视他们,但她永远不可能比钥匙孔更接近住在门后的他们。看电影的人就像一个窥淫癖患者,想象自己是跟别人一起生活。他们是一个实体,基瓦尔一家,温暖得像羊毛。对他们,她有着苦涩的嫉妒。“就像是在自己家。”她怎么做得到呢?她的小分队已经被拆散了。突然,她非常渴望闯进他们的家庭影片,超过渴望世上的一切。可是她真的想属于他们吗?有那么一会,她渴求得心痛——然后,也是突然地,她又厌恶他们了。他们很脏,是普通人。她讨厌用“普通人”这个词,母亲教谕过她,只有自己普通的人才会把别人称为“普通人”。可这个词对他们适用。“我没在这个家里看见一本书,一本也没有。”饭厅里的调味酱瓶子成群结队,像卡车司机光临的路边店。弗朗辛像探矿那样扎进粥碗,而且这会儿正在用点过火的火柴棍沉思着剔牙。还有费因穿的可卑的汗衫,可卑的睡衣裤。卧室里贴的那张感伤的老式印刷品是她在这座房子里看到的仅有的画,还有壁炉架上挂的费因画的狗,那就像是个小孩子画的,挂起来炫耀一下。还有喝茶,喝茶,吃什么都要喝茶,在家里,她本已习惯欣赏那些复杂的咖啡了。再加上玛格丽特舅妈袜子上的洞。还有,没有厕纸。这里的一切都让人作呕。他们活得像猪。可尽管这样,他们还是有红头发,有真实的存在,而她,梅拉尼,将永远是暗灰,一个影子。这是那个婚礼服之夜造成的过失,她和影子结了婚,真实的世界完结了。所有这些都是在世界尽头的那片空虚里发生的。她要擦干杯子,酱瓶和摆在湿布上的盘子,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然而,他们是在菲利普舅舅这个启示录怪兽[6]的弹压下活着,他们是怎么设法保住他们的红发和他们持续的真实存在的(或者,就玛格丽特舅妈的情况,断断续续地真实存在着)?她怎么做到的?梅拉尼曾把她的舅舅设想成一头怪物,它的嘶吼会震落天花板,把大家全埋在里面?哦,可怜的玛格丽特舅妈,她这么柔弱,却要(也许)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因为他们结婚了。他制作玩具取笑地模仿她那些无辜的娱乐,他雄狮嗓门一高,她和她的弟弟们都要打哆嗦。而且她很想要孩子,梅拉尼能看出来;可是她想要个菲利普舅舅的孩子吗?玛格丽特舅妈是那么渴望孩子,她希望维多利亚完全属于她。好吧,维多利亚是她的了。梅拉尼在这一点上完全放弃了对维多利亚的权利,并且感到轻松。她摆脱了一个负担。“要是我出走,”她一边把盘子靠在抽屉边上,一边想,“我能找份工作自立,住起居兼卧室的单间公寓,像杂志上报道的那些女孩。”用她自己的小煤气炉煮雀巢咖啡,买单份四盎司奶酪;一面墙刷成鲜红色,一面刷成浅蓝色,其他两面墙是纯白,她在家的时候就想这样弄,但是母亲不让。她想到了母亲,清晰又遥远,很小,就像看望远镜拿反了,她穿着那套最好的黑色套装,戴着一顶小旅行帽,躺在飞机的残骸里,在黄色的沙地上,四周是其他乘客烧焦的残肢和碎片。可事实至少不会是这样的。梅拉尼把杯子挂在抽屉里的挂钩上;她的手臂抬起,落下,抬起,落下。她有点好奇地看着它们,仿佛它们有自己的生命。早晨快要结束的当口,她坐在商店的营业室后面,用一张从舅妈的便笺簿上撕下来的纸给兰道太太写一封早先答应要写的信。她嚼着铅笔头,咽下了不少木屑;她能跟兰道太太说什么,她现在(假设她曾经是亲近的)是个陌生人了,生活在遥远的地方,正把他们归入她的过去,一种记忆会和她其他的记忆一起塞进她鼓鼓的手提包里,慢慢忘掉?“亲爱的兰道太太:我们旅途愉快但很劳累,我们希望您的旅途也是愉快的。”她想了一会儿,然后划掉了第二个“旅途”,改成了“行程”,以避免重复用词。这是一种文体,他们在学校是这样教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她预感自己再也不能回学校上学了。“维多利亚和我共用一个房间。玛格丽特舅妈好像已经非常喜爱维多利亚了。”维多利亚莫名其妙地平静了,坐在玛格丽特舅妈的脚上瞪着变幻的火苗,嘟囔着一首没有歌词的哀曲。他们为什么不给她件玩具玩呢?这里到处都是玩具。“玛格丽特舅妈是个哑巴。”梅拉尼写道。稍后,她划掉了“哑巴”加进来一个“和蔼的”,因为她想到兰道太太可能早就从律师那里了解到这一点了,她肯定也为此苦恼过,但她没能找到合适的词把这点告诉这些孩子。“菲利普舅舅有点老古董,但我确信我们会……安顿下来”——她强调说——“很快。”“我希望您已经安顿好了,也祝愿猫咪好。”这是撒谎。她不希望那只猫过得好。她希望猫死掉。她确信那只猫本性邪恶,但就算它是个少年犯,兰道太太也宠爱它,她必须问候那只猫。“献上至爱,梅拉尼,乔纳森和维多利亚”她写完信叹了口气。她还得去找个信封,买邮票(哪里有邮局?),然后寄信,然后过一段时间兰道太太就会拿出她的眼镜看这封信,她一定会坐在一间全新的厨房里,有冰箱,有带自动烤箱的炉子,有高度合适、能平视操作的烤架,还有闪亮的塑胶料理台,还有电动搅拌器、电动咖啡研磨机,也许。梅拉尼非常肯定,兰道太太的新家里会有红漆罐装着的现磨咖啡。她握紧了兰道太太的居家照片,因为她曾是家的组成部分,孩子们曾经短暂地泊进她膝上的黑色港湾。电铃响了,鹦鹉大声尖叫。她陪着舅妈走出来,一个穿袖珍牛仔衣,鼻孔里粘着鼻涕渣的小男孩要买万圣节面具。店里有一大批野蛮吓人的面具库存。她们把一个又一个盒子倒在柜台上,就在小男孩面前——狮子、熊、魔鬼、巫师(惨绿的脸,稻草头发)。这些面具没有在工作间见到的那些精致。当梅拉尼和舅妈这样讲,这个年纪不小的女人潦草地写道:“那是些华丽的模型,这些是标准的面具。还有,请不要再去工作间。”她拿了一个带毛耳朵的灰熊面具给男孩看。男孩兴高采烈,试了一个又一个,一会是狮子的咆哮,一会儿变成喵喵的小猫。他应该,差不多七岁了,他的钱紧裹在手帕的一角。他干巴巴的南伦敦腔在梅拉尼听来粗俗丑陋,她又一次想到,她希望维多利亚千万别学上这种口音。为了买一个菲利普舅舅的面具,他一定攒了很长时间的零花钱。每个十九先令零十一便士,在她觉得太贵了,但小男孩喜爱它们。他戴着虎皮斑纹冲着柜台后的梅拉尼张牙舞爪,她差点惊声尖叫出来。非常逼真的老虎,磷光漆闪耀着熊熊烈火,野蛮、残忍。她不认为那是给小孩子的可爱玩具。终于,小男孩数出一把六便士和一便士硬币放到柜台上,拿走他最终选定的象面具,一只带着极其锋利的倒模塑胶獠牙,泡沫塑料的长鼻子能用拉绳拽高和放低的象面具。这是大象脸的老一套,梅拉尼想。她建议用纸盒包装一下面具,但他嘣地一下把带子套上后脑勺,跑到大街上去了,大象就在他的运动衫衣领上活蹦乱跳,他的新鼻子上下跳动。玛格丽特舅妈微笑着把钱放进当现金柜使用的抽屉里。那是个充满爱意,温馨、自然的微笑。“伺候小孩子买东西很有意思。”她说。“想来也会很累人,可是。”梅拉尼说。“这些孩子们已经习惯和我打交道了。”玛格丽特舅妈写道。梅拉尼很奇怪她会这样说。谢天谢地,她终于把那些可憎的面具收拾起来了。时间过得很慢。到十一点半,去营业室后面煮茶。梅拉尼还想要不要端茶去地下室,不过看来他们那里有自己的小煤气炉,一直自己煮茶喝。不过她端茶给楼上的乔纳森了,玛格丽特舅妈教她把茶碟盖在上面来保住热气。乔纳森的阁楼非常冷。寒冷抓咬着他,膝盖上的疤冻成了亮紫色,鼻头红得像生肉。他甚至没有抬头看走进来的梅拉尼。地上的乱丢的线圈和黑线团像蜘蛛网,他的船神气地骑在一条土耳其地毯上,乔纳森跪坐着编一团缆索,像是在弄超难的翻花绳。他整齐地穿着灰色法兰绒校服,仿佛这仍是寻常的一日。短裤、带胸章的上衣和灰色起皱的长袜子——就是穿这些上的火车。这带着往日的气息。他总是早晨起床看也不看就穿上昨晚脱下来的衣服,除非他睡着以后,你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放上替换的一套。“喝点热饮。”梅拉尼说。他没听见。“乔纳森!我给你端了杯茶!”她把杯子放在他旁边的地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慢腾腾地摘下手指上套的黑绳,从镜片后面瞟了她一眼,好像在寻思她是谁。他的镜片昏暗污浊。他把眼镜摘下来,哈口气,用手帕擦亮,手帕现在已经非常脏了。他两眼娇弱,带着粉红色眼圈。他让她想到小野鼠之类的动物,像豚鼠或者鼹鼠。他戴上眼镜,又仔细地打量她。“哦,是你。”他说。他困惑地看着茶杯。“喝吧,”她说,“等会儿就凉了。”带着受到恐吓的温顺,他三口就喝干净了茶,把空杯子递还给她。他注视着自己的船,礼貌地等着她走开。她觉得自己侵犯了别人的空间;但他,毕竟,是她的弟弟,她有权闯进他的生活。“乔纳森,”她说,“你好吗?”他考虑该怎么回答,或者说看上去他像是在考虑。“你的意思是……”他最后问道。“你是不是开心或者说你有没有找到让自己快乐的途径?”他安静地一动不动,手搁在膝盖上,没有任何要回答她的意思,好像对他来说她的问题乏味而且不适当。“乔纳森,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开心。”毕竟,他是她的弟弟,她忧心他的幸福。“我想接着做我的船,”他说,“求你了。”“哦。”她无力地应道,走开了。她孤单地拐进漫长的棕色过道,打着寒战从那些藏着秘密,紧闭的门前经过。蓝胡子的城堡。梅拉尼迈过每个门口都要吓得打一个激灵,万一门开了,有什么东西,比方说一个巨大的钟表芯带着吱吱响的小轮子滚出来,她的脑袋里开始浮现一些恐怖笑话和整蛊玩具考验着她的勇气。她现在真的是孤身一人了,弟弟和妹妹都不在,乔纳森在楼上,维多利亚在楼下,而梅拉尼要在和他们失去联系的条件下穿过他俩之间这危机四伏的通道。“要是,”她想,“我不是这么年少幼稚,爱依赖别人就好了。”在这些门后(具体是?),夜里,睡着舅妈、舅舅、弗朗辛和费因。但是现在,这个时刻,谁在白天占据着这些房间呢?它们是蓝胡子的城堡,还是狐狸先生的庄园宅邸——宅内的每根过梁上都写着“要大胆,再大胆,但不要太大胆”,衣柜里整齐地摞满了尸块,床单上、枕套上和碗柜上也有尸块在风干。梅拉尼知道她的想法是不合理的,她四周不过是些空的房间,安稳的床,可是,内心还是恐惧,而且她吓人的脚步吧嗒吧嗒带着刺耳的噪音,激起了回声。到了厨房门口的平台,狗赖坐在顶头的台阶上,它很明显是在深思,背对她堵住了路。它具有一种离奇的本质的洁白,就像莫比·迪克[7]。在这座棕色的房子里,它闪闪发光。她很震惊。她站在狗身后。它没动。她被困住了。“好狗,”她试着说,“乖乖狗,就让我过去吧。求你了。”它的尾巴开始慢腾腾地东摇西晃,簌簌发响。“求你了。”她又说了一遍。它的脖子转过来,向她眨着红眼睛。她有点神经错乱,“这是那只狗,是真的那只,还是画上的那只?”最后,虽然担心它可能会在她抬脚的时候绊倒她,她还是从它身上迈过去,走了下来。但它还是纹丝不动,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一直等她走进商店后面的房间,把它深红色的凝视关在门外。玛格丽特舅妈在削土豆,膝盖上放着一个塑料水碗,维多利亚捏着一柄很小但看上去很锋利的小刀帮忙,她俩周围的地上都是泥浆。玛格丽特舅妈小鸟样的脑袋歪向一侧,温柔地俯视着维多利亚的圆头顶。至少,维多利亚目前还是完整的。然后,她舅妈去做中饭,把维多利亚也带走了,留下梅拉尼掌管铺面。她发现,站在柜台后面会有一种,一种特殊的满足感;以前,她总是顾客,站在购买东西的那头。她在店里玩了一会儿。她重新数了一遍现金柜里的钞币,察看了那卷发票。第二次确认了她早先就知道的纸袋、棕色包装纸、包扎绳和透明胶带卷的位置。她翻出来一些存货。她对那些凶恶的面具还是心存厌恶不过又被诱惑了,最后她还是试戴了一两个,但这里没有镜子,她照不见自己的模样,不过就面具的样式她自我感觉特别鬼祟和狡猾,它们甚至仿佛带有野兽的体味。她抓了抓鹦鹉的羽冠,看它啄葵花子。鹦鹉立在栖木的边上,耸着肩膀,狡猾地瞅着她,好像要是它想,它就会传一两句她的坏话。没人进来买东西。店里非常阴暗,白天也要开着灯。店内永远是五点左右的冬日黄昏,那些诱人的纸盒子又让人感觉像是圣诞节前夜,一种急切期待惊喜礼品包的氛围。她在店里要比待在房子里面开心。她很开心能站在通向大街的门口,能看见街上来往的人,知道其他人继续着他们按部就班的平静生活。她偷偷摸摸地用手指撬开纸盒,就像一个小孩翻看藏在父母衣柜顶层那些扎着冬青叶的包裹。她拿开那些费因没动过的纸盒的盖子。她好奇又兴奋,屏住呼吸。她又回到七岁大的时候了。专供婴儿玩耍的简单木制玩具独占了一排货架,它们迷人极了。带小轱辘的牵线木马、红马、蓝马、绿马,还带着黑斑纹和白花、黄花。小猪和猫头鹰形状的,肚里填着干豆子的沙铃。哨子是各种颜色,吹尾巴就会响的小鸟。梅拉尼把一只鸟哨放在嘴边,吹出一个激烈、甜蜜、刺透人心的音符。木头翻筋斗小人,转——翻——头朝下倒立在木头架上。木摆件是最古老的玩具传统造型——两个男人轮换举锤敲打铁砧。她辨认出费因独具风格的漆匠手艺,它展现在那些鲜花盛开的木马上,还有那些古怪的茶盘脸的猪和猫头鹰上,小鸟身上耀眼的孔雀纹,翻筋斗小人扭曲的职业化鬼脸和举锤人竭力闭紧的双唇上。他对这两个抡锤的小人费了很大心思;他们的脸上饰有各样的胡须,罗纳德·考尔曼[8]式铅笔细上唇须,外加全套波浪起伏的古亚述人螺旋小卷长绺须,他们微小的油彩条纹外套上饰满了星纹、箭头纹,还有不规则分布的圆点。费因好像特别喜欢给特别小的小孩漆玩具。在一个特别大的四方纸盒里放着一艘诺亚方舟。那是一件杰作。她把方舟的部件一样样摆在柜台上。诺亚身高六英寸,及膝的白胡子,用真橡胶做的实心靴子。诺亚一家是个古怪的家庭。诺亚太太是很传统的固有造型,仿佛这是诺亚太太唯一该有的最完美的造型,制造者尝试着自己设计过一百次,但都行不通,就放弃了,还是采用这个造型。她颈后扎着圆髻,圆髻上插着雕刻出的发夹,发夹比劈开的火柴棍还要细。她微笑着,圆脸颊红扑扑的。可是闪和含,是两个油腻腻的东方人,穿了黑曲线和红线的细条纹套装,微笑着,满嘴金牙,像是赌场主或是脱衣舞俱乐部的老板。但雅弗(她知道他是雅弗,因为他的名字由很小的字母印在T恤衫上)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整个就是费因,逼真的下视斜眼,身穿蓝色牛仔衣。他把自己押在方舟上了,就像在上面签名画押。她记得他说过“咱们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了”。那么,他已经登上了方舟,理应会在任何洪水灾难里幸存。在方舟的舱内有三十对动物,从像诺亚那般大小的公狮和母狮,到比梅拉尼的小指甲还要小的一对白鼠。两只狮子都头顶王冠,表示它们是国王和王后。摆弄这些小玩意,让她一个劲儿兴奋地傻笑,那么小,那么好看,一对猫完全是猫样子,两只袋鼠(母袋鼠的育儿袋里还装着小袋鼠婴儿)生动地体现出袋鼠的滑稽本性。她把所有的动物摆成一长溜,狮子站在排头;一支木头雕刻成的,色彩精细的马戏团游行队。她发现了微小尺寸的意义,按方舟的尺寸来看,现在她有一双巨手了,就像格列佛[9]到了利立普特一样。平底方舟的四边自带着一片海景,画到吃水线的高度,看上去是域外的无际深渊,草莓色的鱼群潜游在森林般的水草丛里,四处分布着爬满藤壶的岩石,还有一条胖胖的美人鱼,图案是水手经常刺青到手臂上的那种——美人鱼活泼用力地将胸口冲向涌浪或是正坐在沉船朝天翘起的龙骨上,梳着她长长的、很不真实的金发。方舟整体是绿色的,画着从舷窗向外窥看的动物脑袋。桅杆上挂着价格标签,七十五畿尼。“天哪!”她喊了出来。“这是这件作品很公平的价格,”菲利普舅舅说,“一个人必须要求合理的价格,那只是财政上的问题。还有,请你把这些东西放回去,小姐。我不喜欢别人玩我的玩具。”“不卖!”鹦鹉叫嚷道。菲利普舅舅堵住了门口。他的衬衣袖子用不锈钢臂镯卡在了手肘上面,挂着一条从领带结盖到脚踝的窄围裙,本色是白的,质量低劣。黯淡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善意。他板着脸,两条眉毛拧在一起,像根铁条。梅拉尼紧张地把动物们划拉进纸盒。“你对着这些东西仔细点!它们是你的黄油和面包了,现在!”是的,黄油和面包来了。头顶上敲响了可怕的开饭锣。
                      [1]美杜莎,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她的目光能把人化作岩石。[2]艾伯特·史怀哲(Albert Schweitzer),1953年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20世纪划时代的伟人、一位著名学者以及人道主义者。[3]童话故事《三只熊》,说一个小姑娘吃光了熊爸爸、熊妈妈和熊宝宝三个人的粥才吃饱。[4]莎士比亚诗句,“再也无惧烈日的酷炙,无惧寒冬刺冽……归尘入土安息。”[5]奥逊·威尔斯,美国天才导演、演员,自导自演巨片《公民凯恩》。[6]启示录怪兽(Beast of Apocalypse),指《圣经》“新约”《启示录》中的“杀害地上四分之一人”的野兽。[7]莫比·迪克,通常中译为《白鲸》的同名小说里的大白鲸。[8]罗纳德·考尔曼,著名演员,主演过《鸳梦重温》和《奥赛罗》。[9]格列佛,英国作家斯威夫特的长篇小说《小人国游记》中的主人公。他出海遇难,来到了小人的国度利立特。五“我们可能根本不是在伦敦。”梅拉尼说,厨房里除了她和维多利亚没有别人,“可能我们是在像别的什么地方。”“像别的什么地方?”维多利亚并不好奇地追问。她正用勺子刮着覆盆子果酱罐的罐子底。她坐在地上,头发给一坨坨的果酱粘在了一起。嘴上的那一片果酱看上去像是严重的红疹,身上的衣服污脏,黏巴巴的。她很满足,她又胖了不少。她手里总抓着满把的糖果,要不就是吃当零食的面包和炼乳,还有刮着玛格丽特舅妈搅蛋糕糊的碗,吃糊糊。玛格丽特舅妈惯着她,心疼她。“像别的什么地方?”酱红色的维多利亚问。“任何地方。”但这样和维多利亚讲是讲不明白的,她记不住任何地方,她只活在当下。人家告诉梅拉尼他们是要去一个大城市生活,可她发现自己实际上是住在村子里,一个灰色的村子。南郊区小山顶上的弗洛尔一家处于完全的孤绝之中。梅拉尼从房门出去,胳膊上挎着篮子,口袋里塞着单子,像位法国家庭主妇,就为了买东西。但从来不给她钱,因为弗洛尔家在所有打交道的商店赊账,然后由菲利普舅舅每季用支票付清。有时狗陪梅拉尼一起去,有时它就赖在家里,有时它忙它自己的。狗不拴绳也不挂链条,安静地伴在她身边小跑。有时维多利亚和她一起去,有时维多利亚待在家里,但维多利亚永远都忙不起来。现在有了梅拉尼买东西,玛格丽特舅妈根本就不出门了。商店里的人要她代他们向她的舅妈问好,还关切地问她舅妈过得怎么样,就像原先梅拉尼到村里买东西,那里的人们总是问候梅拉尼的母亲和兰道太太一样。这些热情的舌头对还缝在梅拉尼衣袖上的黑袖箍都保持着不约而同的沉默,因为他们(也和原先的村里人一样)是知道这些孩子是怎么变成了孤儿,又是怎么流落到这儿的。玛格丽特舅妈一定翻过一张又一张便笺纸,潦草地写过他们的故事。商店里的人对她很友好。食品店老板是个面色严厉的退役军人,他的右手缺了拇指(梅拉尼很好奇他是不是在培根切片机上把拇指割掉的?但她从没敢问他,也很害怕他会主动告诉她相关情况)——食品店老板用少有的微笑接待她,有时他还送巧克力给维多利亚,然后,维多利亚就带着一副棕色大胡子和棕鬓角回到玩具店。她是个脏孩子。肉店老板是个温和、热心肠的人,虽然他的硬草帽上带着残忍的血迹。他给她的手提篮装免费的喂狗用的肉骨头,还邀请她参观他神秘的储藏室,那里结满了霜冻,一扇扇的肉挂在冷冻的黑暗里。她谢绝了,尽管她感激这个友好的表示。那个蔬果店的女老板有时塞给她一捆紫罗兰,有时她的手里会突然多了一朵菊花花球,这些是梅拉尼最开心不过的。她皮肤黑,有些像吉卜赛女人,说起话来甜言蜜语,笑呵呵地,喃喃地发着牢骚;两只手总是被土豆上的泥巴弄得污黑。每次见到维多利亚,她都要给她一根香蕉,还叫梅拉尼别客气,自己抓篮子里的核果吃。她不说“再见”,而是用“上帝保佑你”来告别,梅拉尼磕着一枚杏仁走出蔬果店,总是感觉又重新燃起信心。“要是菲利普舅舅是开蔬果店的就好了,”维多利亚这样说过一次,“或者,”她补充说,“卖糖的人也行。”可是那里是伦敦,还有大城市喧嚣忙碌的各自忙着各自的互不相扰的生活?她能从顶窗看见那里的灯火,却永远无法靠近。弗洛尔家的生活是私密的。晚上没有人来拜访,白天也没有人顺路走进来聊天,除了来做生意的——卖给菲利普舅舅木料或是向弗朗辛和他的小提琴安排预约。没有朋友,没有来访者,生活在咒语保护下的寂静里。家里也没有电视,没有录音机,甚至连台收音机也没有。菲利普舅舅喜欢沉寂。但弗朗辛偷带了一台半导体收音机进家,有时他偷偷摸摸地听爱尔兰电台的音乐节目。梅拉尼购物回来就给舅妈做帮手,在他们自己的店里接待顾客或者写价签,还要擦亮木制的柜台和现金柜,永远擦不完地擦,不比擦干净整座福思大桥更省事,一沾上小顾客们的脏手印就要从头再擦一遍。她生活道路的改变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她都不敢承认。有时,她手里拿着抹布,停下来,在鹦鹉的注视下大声嚷:“但我永远不会这样,不是真的我!”但确实是这样。晚上,茶具都收拾起来了,碗碟也洗干净了,舅妈安顿好了儿童床里的维多利亚,梅拉尼坐在厨房里,看她自己的旧书。把书带来是对的,除了他的记账本,菲利普舅舅家可说是一本书也没有——除非两兄弟的卧室里还私藏了一些读物。他们可能藏有一些书,但就算他们有书,她也从没见他们俩在读什么东西,尽管有时弗朗辛会买一份《爱尔兰独立报》。那是他上厕所的时候看的,来的第一天她在厕所里看见过这份报纸。弗朗辛总是把报纸放在水管子后面,一旦被菲利普舅舅发现,他就把报纸扔到地上,跺脚踩。不久报纸就又在水管后面出现了,还带着脚印。她的书只幸存下来一小箱,是个五色杂陈的系列,包括《小熊维尼》和《怪医杜立德》系列书,这些书她怀旧地读了一遍又一遍。她童年的某些部分就陷落在书页上——洇着巧克力口水圈,还有多年前夹在最爱的那些书页里的糖纸和不能用的发带。她没碰过那几本成年读物,差不多都是课本,《罗娜·邓恩》也被收了起来,但她紧抓着剩下的那些,仿佛它们是救命稻草。舅妈给丈夫和兄弟们补袜子,梅拉尼看书;舅妈缝他们衬衣上缝不完的纽扣,梅拉尼看书;梅拉尼一直都在看书。舅妈也给玩具和木偶做衣服,与人同性同形的熊们和猴子们的小礼服裙和上衣,还有少量店内出售的木偶身上的丝长袍和天鹅绒斗篷,还有供给剧场演出的大木偶穿的礼服和马裤。她那只巨大的柳编缝纫篮子里要缝的东西永远取之不尽,就像蛇蜷在耍蛇人的盖篮里。一波又一波灿烂辉煌的布匹从篮子里涌出来,就要把她吞没了,但她用手抵挡着,她的手指迅疾得像光线。梅拉尼想,至少菲利普舅舅能给她买台缝纫机,那样,她就不用一针一线地手缝那些很长的缝边了。梅拉尼和玛格丽特舅妈坐在完全的寂静里,只伴随着布谷钟乏味的滴答声和它一小时两次有规律地插播进来的鸣叫。梅拉尼还没有习惯它,它每次报时,她都吓一跳。水池里的龙头滴答着。有时狗用爪子挠门,要求放它进来。有时它在电暖气前的小毯子上睡觉,低沉地打鼾,或者爪子突然抽一下,就像是在睡梦里追兔子。玛格丽特舅妈有时会从自己的缝纫活上抬起头来,向梅拉尼紧张地微笑一下,表示她们是朋友。费因有些偶然歇工的晚上,他会和梅拉尼用铅笔和纸玩玩“战舰”之类的游戏,但经常是,菲利普舅舅要费因去楼下帮忙做木偶。晚上是菲利普舅舅把做玩具的工作放到一边,专心做木偶的时间。她只在吃饭的时候见到她舅舅,但他的势力,他的沉思苦虑和压抑,充满了整个房子。她走起来小心翼翼,就像他那双混浊的眼睛每时每刻都在估量和裁断她。一看见他,她就不由自主地颤抖。她根本不能在脑子里把他和自己的母亲联系起来,尽管他们俩是曾经享有同一个母亲的。看上去他和她温柔弱小的母亲有完全不同的材料和结构,他是由雷电砍削出来的或者本来就是从雷电上切下来的一块。她能感觉到那些在他头顶上盘旋的疯狂的暴虐。有时这种暴虐会崩塌落在费因身上,要是他漫不经心的傲慢有些过火,菲利普舅舅就会从餐桌那头伸过拳头来敲他的头。费因经常鼻青脸肿地从工作间逃脱出来,那是他和菲利普舅舅对制作木偶的有些细节意见不合的后果。然后玛格丽特舅妈会不顾他的反对,伤心地叹着气给他搽药膏,要是皮肉破了,就给他粘创可贴。但费因看上去总是满不在乎,把这当做微不足道的小插曲。除了接受伦敦的爱尔兰俱乐部的约请,为爱尔兰人同乐会或是其他聚会演奏,弗朗辛黑夜白天都把自己关在那间他和费因共享的卧室里(梅拉尼发现,它在她卧室的隔壁),一直拉小提琴。梅拉尼上楼去厕所的时候,能在楼梯平台听见那些滑动的颤音的微弱回声。在夜里,当缝纫活的浪头退潮到低水位,玛格丽特舅妈会蹑手蹑脚地爬上楼,走进弗朗辛的房间,吹长笛和他合奏。她从没邀请梅拉尼也一起来,听他们的演奏,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梅拉尼孤独一人,同那只活狗和画出来的狗一起待在厨房里,她就觉得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的死活。现在乔纳森在菲利普舅舅的监管下做模型船,学习怎样直接用木板把船刻出来。除了吃饭和睡觉要浪费掉的时间,他的每一分钟都致力于这项研究工作。即使是晚上,菲利普舅舅和费因做木偶,他也要在旁边造他的船到八点半,到他该上床睡觉的时间。他会从厨房路过简短地说一声“晚安”,现在,他每天和梅拉尼说的话就这么一句了,虽然他以前也从不和她多说。“菲利普很中意乔纳森。”玛格丽特舅妈用粉笔写在黑板上。“哦,很好。”梅拉尼说。但她心里知道,如果说她曾经拥有过乔纳森,那么现在她永久地失去他了。孩子们都没有零花钱。洗发香波可以从一个共用的大瓶子里倒出来。梅拉尼决定不提她自己的新睡衣,直到需求实在迫切。同时,悬铃木的残叶落满了广场,接着又由市政工作员僵直的扫把打扫成一片空荡。黑夜的降临越来越提前,它裹着邪恶的薄雾斗篷就像埃德加·艾伦·坡笔下的人物。梅拉尼站在窗前,脸紧贴着冰凉的窗玻璃,不看那些荒凉的院子,也不看别人家屋后的灯光,只凝视着环绕房屋的树篱上变红的浆果和白霜闪烁的草地。烧枯叶的浓烟塞住了她的喉咙。她站在花园里,戴着手套,把面包屑和培根皮撒在草地上,看着那些饥饿的小鸟盘旋下来。她的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图画。餐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冷天食物——丰盛的炖菜和浇了金色糖浆汁的布丁,围坐在餐桌旁的脸都给灯光照得明亮,温暖。母亲把梅拉尼外套拉紧了,舒服地贴到她的脖子,然后塞好她的围巾。客厅里熊熊燃烧着圆木,父亲叼着烟斗,簌簌响着翻看《泰晤士报》,母亲在读小说,梅拉尼坐在他俩之间的毛皮小地毯上锉指甲,窗外大雨瓢泼,炉边就显得更加舒适温馨。所有富足的生活,变得陌生又遥远了,就像从未发生过,或是在别人身上发生的。取而代之的是现实——这座清冷,高房顶,起居不便的房屋,狭长恐怖的棕色过道里穿堂风的呼啸声像是火车机头。她告诉自己,这才是苛刻,不友好的真相,是所谓的生活——就像发苦的黑面包;以往奢侈生活的温馨是不可靠的,是幻想出来的。“夏娃被逐出伊甸园的时候肯定也是这种感受,”她想,“而且,这是夏娃的错。”她给兰道太太的信收到了回复。兰道太太的回信是用黑笔写的,字体圆润、庄严,用一种古董劳斯莱斯车的尊贵在信纸上穿行。听到他们都好,而且已经安顿了下来,兰道太太对此非常欣慰。家人应该和家人团聚,这是唯一合适的安排。她已经适应了她的新雇主,但她思念所有的孩子。“现在,我只是想如果我也是亲属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能帮忙照顾你们,也会有权利去看望你们。可是,我不是,除了回忆,我再也没什么亲人了。现在,每个星期天我都祈祷,除了祈求上帝赐福给你们,我什么都做不了了,希望你们每一个都非常好。要特别亲吻一下我的维多利亚,我的小女孩,给你们三个我所有的爱。”她所有的爱。塞满了若干个手提箱,若干组柜子,若干的瓶瓶罐罐,若干衣柜的爱,她毕生储藏的爱最后慷慨地奉献出来了。但除了在很远的地方爱着他们,她什么也做不了。圣诞节她会寄给他们一张画满了代表亲吻的十字的卡片,不过维多利亚已经忘记了她,而她也已经忘了他们精确真实的本人。他们的轮廓会在她的脑海里消融,他们的面容会变得模糊,直到变得同兰道先生本人一样又精细又模糊;而且,因为他们父母的逝去,还会浪漫地沾染上一丝忧郁,他们会变成别人梦想出来的孩子,善良、美丽。会是谁的梦想呢?现在你了解了他们的状况,你不会将他们想象成那样了。那会是兰道太太的梦想么?他们是她梦境的一部分么?梅拉尼还是把信叠好,放在她的衬裤口袋里或是包进手帕放进衣橱的抽屉里,就像是个护身符,提醒她过去是真实的。星期三只营业半天。就在她要把门上的标牌翻到“休息”的时候,一个女人走进来看玩具。她是一个华贵的女人,穿小山羊皮,从河北岸开汽车过来的。她代表着那种顾客,那种总是被玩具店吸引,但特别不受菲利普舅舅欢迎的顾客。“那种人,”他曾经带着冷漠的暴怒说,“手拿周日彩印增刊。”“有一次,我们这里来了个摄像师,是彩印增刊的。”是费因告诉梅拉尼的。那天早晨,梅拉尼正为见到一批新花色的跳爆竹(每个红军装士兵都炫耀地挂了一排用油漆精心描画的勋章)惊呼,对小孩子来说,这玩具太完美诱人了。“那个家伙想做一期专题照片,关于成年人的玩具。他说我们,你舅舅和我,是独一无二的,融合了民间艺术和流行艺术。他说,只要我们听他的,半个伦敦的人都会来砸我们的门,来买玩具。”费因拽了跳爆竹的绳子,士兵们的胳膊像双节棍那样挥舞起来,“后来,你舅舅摔了他的照相机,值两百镑的设备从后楼梯上滚了下去。我把所有爱尔兰人会的好话都说尽了,才保住我们俩没上法庭受审。”“可,为什么?”“菲利普·弗洛尔有自己的定见。他不想那些他鄙视的人出于什么流行的讨论话题来买他的东西。”“我想买点色彩鲜艳的小东西。”那个女人微笑着对梅拉尼说,她的嘴唇涂了极浅的橘红色,“一些能让我的朋友们说‘这是你从哪里找到的?’那样的小东西。”可是不能不招呼她。梅拉尼为她摆了很多玩具在柜台上,她的小山羊皮手套划过这些木头或是白铁玩具上涂覆的油彩,不时嚷一声“天哪!多么不寻常!”最后,她只买了一件女巫面具,梅拉尼认为这个女人是——“小气的贱女人”,不管是否发自内心,她已经培养了一些店主的态度。尽管她听见了锣响,知道自己午饭要迟到了,她还是很客气地包扎好了面具。那个女人脚步轻盈地踩着高跟漆皮靴,走进她那辆停在公共厕所边的轻巧得像编织品的迷你汽车。她是那种习惯在家过周末的女人,有时,会拎着一口装满了黑色小礼服裙的皮箱出席鸡尾酒会和宴会。(为什么同样是为吃饭的宴会,他们的午餐和弗洛尔家供应的午餐会有那么大的差别呢?)梅拉尼本来可以很顺利地长大成为她那种女人的。费因也迟到了,他从工作间走上来,帮梅拉尼整理好弄乱的货品。尽管她已经和费因玩过“战舰”,和他在一起她还是不自在;他的斜眼瞄来瞄去地瞅着她,嘻嘻笑着,仿佛他知道所有关于她的秘密,但不会告诉她。还有她仍然无法容忍他的肮脏,他那种异于常人,极为放纵,甚至有些激情意味的肮脏方式。他摘了那件给油漆浆直的围裙,但他的头发里有蓝色涂料,他的双手也是蓝色的,就像那群坐着筛子出海的让莫雷[1]。“咱们今天下午干点什么好呢?”他很随意地问,好像他们以前总是一起度过周三下午的。“嗯……”她迟疑着。“想不想出去散个步?”“我还从没走出过广场那里呢。”她很渴望地说。也许他们可以去伦敦,那个黄金城?“那么我们就散步好了。”他的笑有些甜蜜。她有些担心,因为她不知道这个家里是否有规矩不许她和费因一起外出散步,另外,他们也会赶不上回来准时吃晚饭。但菲利普舅舅没有坐在餐桌边对着两把空椅子怒目而视,连他的座位也没摆。他外出寻购木料了,他需要更多的木料。“老虎不在家……”费因说,而且有了假日的感觉。大家用出奇的好胃口吃了牛排布丁,然后餐具都收拾过了,梅拉尼跑到楼上去梳头。她手拿发带犹豫了一会儿,就把头发摇散披在后背上,没再把它们编起来,这是为了让费因高兴,虽然费因很粗野。她听到隔壁房间里有哀伤、迟疑的琴声,那是弗朗辛在试音。玛格丽特舅妈在帮维多利亚用一套油腻腻的扑克牌在厨房地上搭高房子。她向梅拉尼微笑,指点着她身上的雨衣,疑问地挑高了红眉毛。“我要带梅拉尼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费因说。他抱着他姐姐,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来回摇晃着她跪坐在地上的膝盖,直到她无声地笑了,看上去像个小女孩。扑克牌屋的一楼坍塌了,维多利亚哭了起来。“咱们走吧。”费因说。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聚氯乙烯雨衣,走动起来吱吱响。他,也为了这次外出梳理了头发,甚至还刷洗干净了指甲缝里的蓝漆。他的这些准备工作让她很不安,他为她那么不怕麻烦地把自己弄漂亮了,这是为什么?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小广场里有种专属于星期天的静谧。他们经过的时候,白毛斗牛梗正忙着它的私事——若有所思地潜伏在二手货商店的门廊内,跷起一条腿小便。“乖狗。”费因说。它三只脚着地,摇了摇尾巴,但没有跟上来,也许是不想打扰他们。烟草店门口有台投币泡泡糖机,费因揪出来两包。“我很多年不嚼泡泡糖了。”她犹豫地说。“我吃泡泡糖只为惹你舅舅生气。”她撕开包装把糖放进嘴里。这是个阴沉的下午,街上零星走着几个男人和女人,都蜷缩着,一副冻僵了的样子,仿佛室内没有生起足够让他们感觉温暖舒适的火炉。私家树篱都是一副委靡不振的样子,在这年岁的轮回里,所有其他的树都投降了,摇落了它们的叶子,只有这些树篱还精疲力竭地紧拽着枝条上的绿色。他们走过那些忧戚的地方,那些深肤色的小孩坐在门前台阶上,灰心沮丧,对玩游戏都没兴趣,黑黑的大眼睛紧盯着他们,在那样的眼睛里热带的阳光也会黯淡。他们不时看到在漆皮剥落的大门前号哭的婴儿,坐在破烂不堪的婴儿车里。到处是被外溢的垃圾桶污染的地方,还有荒弃的前花园。牛奶腐成块的牛奶瓶子成群结队,等着永远不会来的送奶工。“这片南伦敦也是有过它风光的日子的。”嚼了满嘴泡泡糖的费因说。“噢。”梅拉尼说,她并不高兴走这么远的路。这是一片地势高、风大的城郊。破烂的中心广场位于陡峭的山顶,街道都是险峻的滑坡。曾是些庄严可观的街道,富足和闲暇让它们繁荣,遍布着无忧无虑,精于算计的中产阶级的家屋,在那些房子里匆忙的女儿们会优雅地在摆着鹿角烛台的蔷薇木钢琴上弹奏《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和《依然在我心深处》。煎牛排色的客厅是富有、老练的绅士们的餐后避风港,还有一群黑压压的女仆照看着烤牛肉的煤炭火,桃花心木家具影影绰绰地反射着火光。可是现在,所有这些都已在衰落——在这副超出人类负荷的荒芜重担里溃退了,房屋像是在排队等候进入伟大的拆房卖散料者的后院,它们急切渴望着昔日富丽堂皇的泯灭,离弃了所有的奢华,只求毁灭。还有一些树,是在那些逝去的美好光阴里植下的,抬头可以望见大片的天空。这是个虚幻,森林般的不幸之地。少有交通。“当然了,你以前就是在乡村住着。”“但我想起了我住过切尔西,在那里,住过一阵。”“啊,”费因说,“这里可不像切尔西。”“不像。”她说。她踢开一个躺在人行道的白铁罐。如果罐上的标签可信,这是个装过菠萝圈的铁罐。它嘎嘎响着滚到路边,撞到颓坏的红砖山墙,响起了一连串巴洛克音乐会风格的回声,从某个地方,可能是在一间脏污的窗纱隐蔽下的客厅里,一个孩子哭了起来。“咱们要到哪儿去?”她问。“去公园。”“公园?”“那里所有的一切都是1852年国家展览会遗留下来的,梅拉尼。他们在这里办了展览会,在伦敦郊外景色优美的乡村,每天从伦敦发一百辆观光列车到这儿。他们建造了这座巨大的哥特城堡,有几分像高地堡垒,只是更加庞大,塞满了所有他们能想到的东西,炫耀地展示出来。家具杂物,艺术品还有新发明。全世界的人都来参观。就像是巴黎万国博览会,只是比那更早,也没有巴黎博览会那么琐碎。”他吹了一个泡泡,沉吟了一下。“那座城堡是用经过特殊处理能经受风吹雨打的纸板搭起来的,真是前所未有的精巧。”“那么,它后来怎么样了?”“1914年有人扔下一根点着了的火柴。作为火柴,它有足够的敏捷和聪明。此时欧洲一片战火,它让这座城堡也在火焰中腾空而逝。维多利亚女王最后的火葬柴堆。你可能会想要是采用了防火材料,这些就不会发生了。可是,不是这样的。我曾经把那场火画成一幅寓意画。城堡是个肥胖的女人,只穿着一件高地花格呢披风。”他又吹了一个泡泡,“以一种鲁本斯[2]寓意画的风格。”她的脑海里闪过原始裸身的女人,还有一些烟花包装盒上那种刻板的上冲火焰。“那一定会是一幅非凡的图画。”她说。“天哪,确实是那样。”他斜眼看着她,她看见他在笑。她走在他旁边,觉得很不自在。他们没有话说,他们什么也没说。不久,他们走到了一排坚固的栅栏外面,粗糙的新木栅中间有一扇门,像龅牙般狰狞的门锁上方写着“私有”。栅栏一直延伸到她看不到的远方,在那里,棕色的树顶起起伏伏。“就在这儿,梅拉尼。”“可是——”“他们计划要把公园用推土机推平,建成工人公寓。不过,我才到这地方的时候,就在地方报上看过这消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没有路可走,他们直接迈进了厚密的榛树灌木丛,费因关上了他身后的门。脚下的地面有弹力,是泡透了雨水的枯叶铺成的松软泥沼。树叶掉光的小枝条拍打着他们的脸,像是些嶙峋的骨关节。梅拉尼闻到费因的雨衣有股让人厌恶的塑料味,为了有人陪伴,她一时冲动拉起了他的手。她的手指被紧握在他粗硬的手掌里,他拉着她向前走。这里的寂静像是湿透的棉花和羊毛,钻进了他们的耳朵。公园彻底处于无人照管的状态,在它的领地上躺卧着,像一具死尸。没人修理的树木生出了巨大的树杈,或是整棵斜倒在地,树根直指天空。缺乏照管,横生斜长的灌木丛仿佛肥婆解开了亵衣,枝条铺散着成了底部带荆刺的陷阱。这是一片磕绊、潮湿、寒冷的北方丛林。可是费因的脚步很坚定。好像他熟知这暴虐之地的每寸角落。他们走出了森林,走进了一片粗砺的野草匍匐着盖过脚踝的空地。是那种拔除的时候不小心就会割伤手的野草。灰色的草浪翻涌着,涌向乌有之乡,涌入已然降临的薄雾。一切都静止不动。也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人。“这里应该有过咖啡摊子,卖姜汁面包也卖点纪念品,”他说,“还应该有过演出戏剧的帐篷。有奔走的小贩和民谣歌手,诸如此类。有过能和你的姑娘一起坐进去避雨的凉亭。还有过一种优雅的喜庆精神——我猜,不过不太可能有。”“这很怪诞。”她说,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同费因一样低,感觉这里好像有些什么她不愿意惊扰起的东西。“看!”费因说,他指向紧贴树枝边缘的地方。她看到石穴旁边立着一只石头的母狮,护卫着她的孩子。经受了近百年的风吹雨打,她的腰腿呈现出黑绿色,凸起的头顶上因为落了一代又一代鸟群的粪便而发白。她用凿刻出的眼球回望他们,离奇的空洞眼神是雕像独有的,仿佛她已置身在另一维度的空间了。在那里,所有的物体都以雕像存在。她的那些石头孩子冷漠地紧挨着她。“她应该戴一顶王冠。”梅拉尼说,她想起了诺亚方舟里的母狮。“我马上要带你去看女王,”费因说,“她是位荒原女王。”他不再嘻嘻哈哈了。他仿佛是听见了一首奇妙的挽歌,丝柔的双脚轻轻挪动,以顺从此地的哀伤,偶尔触摸一棵树或是向一块残存的石头致以安抚的问候。很显然,他是在为自己闯入这里而抱歉。看来这片荒园对他意义重大,但梅拉尼很好奇究竟能有什么样的意义。她从没想到他的脑袋里存有这样一片风景,向她展示这园子,想让她也在这园子里走走,他做出了一个很敞开心扉的友好姿态,她对自己并不怎么在乎感到抱歉。“闻着有股腐坏的气味。”费因说,遥望着看不见的远方。“是什么有这种气味?”“泥土。”她没在意,因为折磨人的寒气已经像渗透她的薄底鞋那样渗进了她的骨头。但她得跟着他走,不然她就会迷路。“所有这些园子里都摆满了雕塑,”他说,“森林女神、女奴、伟人的胸像、骑马和步行的伟人。那非常壮观却仍有林地景色,你可以跟随铜管乐队的乐声翩翩起舞。他们计划要出售一些雕塑,但我想不出有人会愿意买。但余下的塑像都留了下来,因为它们不忍离去。”“你说话真有趣。”她抱怨是因为她的脚湿了。他的脑袋从隐约的黑色肩膀上转过来,不情愿地瞥了她一眼。“你是说,一个从沼泽地爬出来[3]的贫民窟孩子说这些话很有趣,对吗?”她脸红了。“我偶尔也在图书馆看点书。还有在你舅舅手底下过日子,鬼晓得,那也是教育。”他们面前的平地突然消失了,他们来到了一片敞开的高地,黑白棋块相间的大理石地面,有带栏杆的宽阔石阶通向下面的干涸的景观湖,湖里湿雾缭绕,就像是一碗牛奶。石阶每隔一段就饰有一座经典雕像,衣饰端庄,尽管由于毫无遮蔽地经受了自然之力,有的断了手,有的没了胳膊,其他的要么鼻子烂掉了,要么被齐脖子砍掉了脑袋,加上无一幸免地受到煤烟的污染,风化的侵蚀,但他们优雅的礼仪姿态里仍存有一种可爱的拘谨。台阶上杂乱地堆积着裂开的石块和碎石子。他们走过去,走上大理石地面,一块跳舞的地板。应该有一列管弦乐队奏起一首古老的华尔兹。梅拉尼,落后几步跟着费因,小心地迈着脚,只把脚落在白色的棋块上。如果她避开那些黑色的棋块,也许等她走完这块地面,她能哆嗦着从她自己那张失去已久的床上醒来,盖着她的条纹床单,向那棵苹果树问候早安,然后从那面不曾被她打碎的镜子里照见她的脸。从那以后,她再也没看过自己的镜中映像。她想到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自己的脸,她突然变得惊慌失措。“我看上去还是那个我吗?哦,上帝呀,我还能认出我自己吗?”差不多是害羞,差不多是为自己迷信的恐惧感到羞愧,她抬起自己没戴手套,冻僵了的手指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但没能摸出来什么结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只踩白色的棋块。而且这不可能是真的,这些永远不可能在她身上发生——跟在费因身后走在白色棋块里,而他的移动是那么优雅,那么神秘,就像他的双脚从未落在地面上。那又会有怎样的后果,如果,她踏进那些黑色——她的余生都将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六十年甚至七十年,在这个凄惨的噩梦里?要是她走过那些野草探头探脑的裂缝,它们会不会裂开,把她吞下去,然后这就是一切的结束,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束?她终于走了下来,走到了草地上。她虔诚地始终坚持走白色方块。在她前面,费因发亮的外壳仍然坚实可靠。她不知道是否可以信赖他。“她在这儿。”他轻声说。“噢——你的女王。”在低矮的柱形围栏的尽头,面对着跳舞地板,有一座洛可可风格的石刻基座,层层重叠的饰边仿佛结婚蛋糕,在一片平滑的糖衣上,有人用唇膏题写了铭词:戈登·考克斯(阴茎们)[4]的阴茎真他妈的大极了。“真的很抱歉,”费因说,“这一定是汪达尔人[5]干的。”一尊很久以前就由基座上摔落下来了的塑像,现在侧卧着,脸冲下陷入一汪泥潭,自我陶醉地凝视着自己。塑像在腰部断成了位置近乎垂直的两截,俯卧在地。尽管已被稀泥和霉菌覆盖,但仍能辨认出来,不是别的什么,是正值壮年的维多利亚女王。“那头立着阿尔伯特,为了和她对称。”费因说,“但有人把他弄走了。我经常猜想他的下落。他可能会很高兴摆脱了她的唠叨。”他扯出一块手绢,然后跪下去,温柔地擦掉了那张苍白大理石脸上的一点泥巴。梅拉尼用脚轻踢那截断开的躯干,但它很沉重没能翻转过来。“我不喜欢它,”她随口说,“还有,你这个可怜虫,你还是别管那只脏乎乎的鼻子了。”“这正是属于它的存在方式。”费因像个哲学家。他那溢满了青灰色海水的双眼向她波动。天色更黑了,此刻,夜正在降临。在远处,透过薄雾,城市模糊的影子像个被煤烟熏黑的拇指印,几盏灯亮了。树和灌木丛以光秃秃的枝条画出的轮廓线都变得不清晰了。人行道上白色的大理石方格闪着光像是一副幽灵的棋盘。有一两滴雾水落在梅拉尼的脸上——下雨了,也许,也或是夜间湿空气的凝露,或者是海水,来自费因的凝视。他取出嘴里的泡泡糖(已经嚼干了),然后像是早有准备地把它粘在维多利亚女王隆起的石头屁股上。梅拉尼看着他干这些的时候,她就知道他要来吻她,或者说是想要来吻她了。她不能动也不能开口说话,等待着,有一种忧惧难耐的痛楚。如果这是注定要发生的,它就必将会发生,然后她就会知道她一直都不知道的——被吻是什么滋味。虽说只是被这个费因亲吻了,但至少她会有更多些的经验。他的头发像是金盏花又像是蜡烛的火焰,他的脏牙让她颤抖。他和她分别站在卧倒的女王的两边。他脚轻轻地踩住那个石头屁股,跳了过来,像是被一盘架在空中的古怪绞车吊着,他展开黑色聚氯乙烯的双臂,拍打扇动,像乌鸦咔咔叫。他的拥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围拢,所有的一切都变黑了。她又惊又怕几乎要呜呜地哭了。“咔,咔。”他的雨衣回应着。“别害怕,”他说,“这不过是可怜虫费因,他不会伤害你的。”她还在颤抖,不过恢复了一些意识。她看见她的脸映照在他那双生在水下的瞳孔里,她看起来和从前一样,她向自己问候致意。他只比她高一点,他们的眼睛差不多可以平视。很不相干的,她希望他比现在高三英寸,或者四英寸。他那野兽般的嘴柔软地贴近了她的脸颊,她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她无法动弹,僵直,像木头,她毫无反应地站在他的怀里,凝望着他眼中的自己。看到自己的样子和她认为的一样,这是个安慰。“哦,快点弄完吧,快点弄完。”她急躁地低声催促。他咧嘴笑着就像树上的潘神。他吻她,闭上了双眼,这样她就不能再看见自己了。他的嘴唇湿润,粗糙,带着裂皮。这很可能是别的任何人在吻她,就算真的是他,那么,可她对他也并不熟知。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把他的嘴放在她并不渴求的嘴上,让自己的身体贴紧她,轻柔地动着蹭着她。这是在需要什么?她感到自己和他有很大的距离,并且自己比他上等。她模糊地想到他们一定看起来非常惹人注目,就像英国自由电影里的一个镜头,聚焦在这片死寂的游乐场,一个发生在碎裂雕像旁边的拥抱,十一月的暮色环绕着他们,费因的发色是如此的赤黄,而她的头发是那么黑,他们的发丝被微风温柔的小手缠在一起。她希望有人正在观看他们,羡慕他们,或者是她自己在观看,站在一百码外的灌木丛里观看费因亲吻他的黑发小女孩。那样的话,好像会很浪漫。费因把舌头塞进她的双唇之间,在她的嘴里犹豫着寻求她的舌头。这一刻他把她吞噬了。她觉得窒息,抗争起来,用拳头捶打他,这种肉欲的亲密接触使她恐惧地手脚抽搐,这是对她私有身体的粗暴进犯,这是羞辱。她前摇后摆,她几乎要滑下去,倒在没有生命的女王身边的泥地上,但不管她怎样使劲踢打,费因都一直抓着她,环抱着她的双肩,使她不会跌倒在地。直到她变得冷静些了,他慢慢松开了她,然后她蹒跚着走开了几步,把手掏进了口袋,转过身,背对着他。他用手背擦了擦嘴。“看看我的功业,你这王者,请且当心吧。”[6]他对雕像说,然后夺回了他的泡泡糖,察看它有否沾染不洁,然后又把它放回嘴里。会有土豆烤饼做茶点,中间切开,金色的中心有奶油在融化的土豆烤饼,也许还会有果酱小烘饼,因为玛格丽特舅妈正在揉油酥面团。厨房里充满了烘焙的香气。亮光刺痛了梅拉尼的眼睛,热气酸麻了她的鼻头和脚趾。维多利亚坐在地板上,用揪下来的一点面团捏橡皮泥。“一只鸟。”她举着一小团灰东西,对梅拉尼说。“我猜也是。”梅拉尼说。她在妹妹的身边蹲下,拥抱她,因为她又小又胖又那么快活。维多利亚扭来扭去。“别这样,”她说,“我忙着呢,我正玩呢。”“真是一只可爱的小鸟,”梅拉尼讨好地说,“我一看它,就马上认出它是只小鸟了。”“你让我把它压扁了。”维多利亚呵斥道,她发脾气了,把它扔到房间的另一头,恰好击中了那只在睡觉的狗的腰窝。狗醒了,嗅了嗅面团,吃了,打了一个嗝。梅拉尼以前从未见过一只狗打嗝。这真是发生了很多第一次的一天。她继续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玛格丽特舅妈用围裙擦了擦沾满了面粉的双手。“你散步愉快吗?”她用粉笔写着。她的脸清晰、明亮,好奇的表情。她是不是猜到费因已经吻了她?或者这是他们事先计划好的,一个玩笑——可这样想也太蠢了。“我的脚都湿透了,”梅拉尼说,“也许我会感冒的。”感冒将会转变为肺炎,然后我会死掉,却没人会在乎。她想费因一定是下楼去了工作间。他和她一起回到了商店但没有跟她上楼来厨房。她既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和他说话。她想一个人待着,待在没有灯光的地方。她逃回自己的房间,坐到床上,把潮湿的雨衣卷作一团,挑着胳膊上那黑色袖箍的针脚。“我那么没感觉是不是我什么地方有毛病呢?”而且后来好像还那么可怕,是不是因为我自己有更糟糕的毛病,所以我才会感觉那么可怕?或者这是因为吻她的是费因,而不是另外的一个男人,一个和她以前一直幻想的,幻想自己躺在他的怀抱里的那个男人很相像的男人?而且她现在将再也不能把他幻想出来了,因为她会首先想到费因的湿漉漉的吻。她发现她已经把悼念袖箍的一大半都从袖子上扯掉了,除了把它彻底地拽下来之外别无选择。窗帘轻拂着窗户。帘上有天竺葵投下的奇妙阴影,叶片大得像一些伞,花朵像甘蓝。维多利亚的儿童床围栅颜色发黑,令人心惊,门脚缝里漏进来一线楼梯平台的灯光,像一支能揭露他人内心秘密的铅笔,会随时从地上蹦起来,在墙上潦草地写一串发光的句子“她不正常!”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开始数墙纸上的蔷薇花;她还能认出它们阴沉昏暗的脸。一朵蔷薇,两朵蔷薇,三朵……等一下,在第三朵蔷薇花的心里有一束光。一束圆形的光柱。她起先不在意地看着它,然后越来越好奇。墙上有一个洞,从这洞里,隔壁房间的光照了进来。一个整齐的圆洞。最后,她站起来,跪在那个有一便士大小的洞跟前。她记起了到这里的第一夜,当时她从厨房的钥匙孔里看那几个基瓦尔,让她感觉她一直在窥视他们。现在她见到了另一片处女地,两兄弟的卧室,不带灯罩的顶灯照亮了整个房间。两张白色的小床,床单折转下来盖着缎面鸭绒被。地上铺了一块黑棕色相间的小毯子,非常廉价的那种。一把木椅,像游艇那样,漆了城堡和玫瑰,那一定是费因的椅子。一面正方形的镜子悬挂在水洗粉色的墙壁上。镜子旁边是一幅油画。为了看得更清楚,她挪动了一圈。那是一幅罕见的油画。她发现了一幅令人难以置信的画。玛格丽特舅妈坐在樱草花盛放的沙滩上,全身赤裸,只在肩上宽松地披着一件灿烂的绿斗篷。她那饥馑者的瘦弱线条在身旁拂动的猩红色头发的映衬下变得柔和了。她的阴毛是一堆火焰。她的乳房是正要绽放的玫瑰。她的肌肤是耀眼的雪白。费因一定是直接使用了从管里挤出来的白颜料,没有混合别的任何色彩。在她雪白的脸颊上,有两颗肥硕的眼泪在闪光,它们是粘在帆布里的圆形的多刻面水晶珠。她头戴一顶绚烂华丽,由很多古怪的花朵编织成的卷曲的花冠,郁金香、耳状报春花和水仙,每朵花的末梢都系着蝴蝶结。两个手握弓箭,胖脚丫腾空的丘比特。他们是用粉色橡皮泥做成的浅浮雕。整个画面具有一种隐秘、私属的品质,一种藏在手后面的喁喁私语。这肯定也是一幅寓意画,尽管不是鲁本斯的风格。费因的雨衣躺在地板上,旁边是像侏儒棺材的小提琴琴盒。然后,费因本人走入了她的视野。他的头发刷着地板上的裂缝。他双手着地倒立着走路。她是对此见怪不怪了。他倒立着行走,几乎没有声音,手掌拍在地板上就像拖着室内毡拖鞋。她坐下来,想这到底是不是一个窥视孔。这个窥视孔很圆整,显然是有预谋的,是有人凿了这个窥视孔。为什么?大概是要窥视她。那么她就不仅是在看,而且也被看了,当她以为她是在独处的时候,当她脱衣服,或是穿衣服的时候,等等。每时每刻,都有人在窥视她。她在这所房屋里的每时每刻。他们甚至不允许她保有属于自己的孤独,连这个他们也要侵犯打扰。她猜想费因偷看得最多,除非这两兄弟轮流排了时间。可是无论如何她无法设想弗朗辛会把他的眼睛凑到锁眼上,即使一次也不可能,只为了看她没穿衬裤的样子——他的背太厚实,他的脖子太僵直。费因才是那个大窥淫癖,而且他还把他的舌头塞进她的嘴里。她气得满脸通红。“这个肮脏的小畜生,”她对自己说,“哦,可真是只小野兽!”此时此刻他就在隔壁房间里,正在用双手散步。她非常愤怒,几乎要冲进他的房间谴责质问他;但她想到最好别这样,因为他善变又狡猾,另外,她也根本不想看到他。想过这些,她拉过来一把椅子挡在了洞前面,然后把她的外套挂在了椅背上,这样那个洞就被堵死了。也许这就足够了。而且,她再也不会和他外出散步,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和他单独相处,要是他试着和她搭腔,她就一眼把他瞪回去。他不再是她的朋友了。隔壁响起了一连串的砰砰声,说明费因是在玩侧手翻或是翻跟头。
                      [1]让莫雷,爱德华·李尔(Edward Lear)的诗句里的蓝色小人。[2]鲁本斯,彼得·保罗·鲁本斯(Peter Paul Rubens),佛兰德斯画家,是巴洛克画派早期的代表人物。[3]沼泽地爬出来的人(bogtrotter),是对爱尔兰人讥讽的说法。[4]戈登·考克斯(Gordon Cox),cocks与cox 谐音,为极粗俗的俚语。[5]汪达尔人,The Vandals ,5世纪入侵罗马帝国的一个部落,常用来形容野蛮的毁坏文明的人。[6]戏仿雪莱诗《奥西曼德斯》,诗中说在一片沙漠里已成废墟的奥西曼德斯墓上镌刻着:强者呵,请观我业绩并绝望。六除了那只肥大的金结婚戒指,玛格丽特舅妈只有一件首饰,是一条新奇的项链。星期天午饭以后,她会换下单调的黑色日常衣服,穿上她最好的周日礼服,戴上这条项链。这一星期的工作结束了,她穿上这件丑陋的假日礼服等着又一个星期的辛劳。礼服款式老气,是由廉价、不服帖的羊毛料子制成的,死气沉沉,呆板的暗灰色,一种否决了所有色彩的暗,一种歼灭了所有变漂亮的可能性的极度沮丧凄惨的灰。高领、窄袖,袖子对她来说太短了,皴裂嶙峋的手腕和她那双肌腱纠结血管清晰的手毫无生气地探了出来,就像它们是被单独缝在袖口上的,根本不属于她手臂的一部分。这是她最好的礼服,因为这是她唯一拥有的礼服。另外她的衣橱里只挂着三或四件破烂的黑裙子,还有四到五件松垮、抽线,正在缓慢地自行拆散的黑毛衣,所有这些毛衣的手肘部分都已经磨薄,褪色了。礼服直挺挺地从她的肩膀包下来,划出一道垂直的长线,裙边落在小腿中间。这件礼服和她很不相宜,勉强算是贴身,又紧绷在她骨头凸出的臀部。很难想象这是一件她用心买来的礼服,在过去某个美好的一天,走进服装店,试了一件又一件礼服之后,最终从挂满了多彩服装的衣架上挑中这件灰不溜丢的、不合身的布筒子,然后她把它从头顶套进去,站在试衣间的镜子前面,前走后退地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笑了,双手击掌表示赞同,然后她对自己说:“这件可爱,这件真正像样。”然后一位鬈发、喷了香水的导购小姐转了过来,说:“它完全和您相称,女士。”事实,应该与这些相反,她一定是继承了这件衣服或是在一个杂物义卖会买的它,为了能有什么东西穿,算做是从那些没完没了的黑衣服里透口气或者(最可能的)是在新婚卧室的抽屉里发现了它,是菲利普舅舅为她挑选的,作为他的妻子,星期天穿这个正合适。这件礼服非常寒酸、陈旧,带着樟脑球味,而且松懈,经年的汗水浸渍了布纹,但它还是被一直小心完好地保存了下来。另外,它仍可说是她星期天才穿的最好的衣服,这样一来,尽管鄙陋,它还是自然而然地带着某种体面。再说,不知为什么,正因为它很不合身,是吊挂起来的死板的平面,却又保管得那样精心——污点都用海绵拭掉了,整件礼服又经常地刷洗和熨烫,这衣服让她看起来,年轻了很多,显得感人至深。这是件乖女孩星期天去主日学校时会穿的礼服。玛格丽特舅妈穿着它看上去天真了,年轻了。和礼服配套,她穿上了专为星期天准备的,破洞和抽丝都已经织补整齐了的袜子,和一双圆头低跟的绑带皮鞋,虽然很旧但精细地擦洗上了光,也是专为星期天准备的。当她穿戴整齐,她就会从某个匣子或者纸盒里取出她的项链,绕在脖颈上,扣上扣锁,她的打扮完成了。这是条雾银项圈,两条镶着月长石的缠结的银铰链,紧紧缠住她瘦弱的脖颈,高耸着几乎要蹭到她的下巴,戴上它,她动一下脑袋都很困难。项圈很重,易碎又很贵重,而且它看上去非常古老,好像是属于基督教以前的世纪,或许更早,属于创世大洪水之前,实际上,又不是。坐落于这件憔悴的灰色礼服顶端,这条项圈几乎具有了极其邪恶的异国情调,而且古怪招摇。戴上项圈的玛格丽特舅妈不得不高昂着头,有了亚述王后的傲慢,但她的眼神里没有自豪,只有悲伤和忧虑。每逢星期天,玛格丽特舅妈的头发梳理得远比平常的日子要精心,弄成平滑的红发卷和发圈,这种不寻常的整洁和她庄严的项圈以及她显露出的年轻,使她具有了一种令人吃惊的、野兔般瞬间即逝的美,她显得那样毫无累赘,简练至极;这种奇异的美感直到就寝时间就消失了,她取下她的项链,再一次把它收好。因为每个星期她对此种令人生畏的美的拥有是如此短暂,使得这美差不多令人震撼。膝上坐着维多利亚,她的头又因项圈的逼迫而凛然地竖立着,她看起来就像饥馑圣母的肖像,由一位瘦弱女孩做模特画出的。戴着项圈,玛格丽特舅妈的进食就变得非常困难。周日下午茶是固定的。总是虾、面包和黄油,一碗芥菜和水芹,还有一个富有营养的明亮的金色松蛋糕,蛋糕是早晨就放进炉内和星期日烧烤一起烘焙的,所以它还带有一丝肉脂的焦香味。餐桌上堆满了虾须壳,松蛋糕已经被吞食了,只余下一点残渣——但她能做的,只是疼痛地啜一口寡淡的茶,玩耍般挑起几根芥菜和水芹,尽管是她做出如此丰盛的美食的。菲利普舅舅敲开了足有一个营的粉红虾的壳,不紧不慢地吃掉了它们,吞掉了抹了半磅奶油的一整条面包,然后又随心所欲地吃光了最大的一份松蛋糕,他注视着她,一种面无表情的满意,很显然是从她的不适里得到了确定无疑的快感,或许他甚至发现她的这个样子促进了他的食欲。“他麻木无情。”梅拉尼想。但,是这条帝王气势的枷锁项圈使玛格丽特舅妈变美的。想要美就要受折磨。[1]竖立的月长石,项圈做工原始又野蛮;画里中世纪波斯王子放鹰打猎的随行獒犬可能会戴这种东西的缩小版。不能设想这东西是玛格丽特舅妈自己做主选中的。可以猜想,像梅拉尼坚信礼礼物的那串养珠项链才是她的个人品位,或者可能是莱茵石,或是易碎、闪烁的宝石花胸针,一个镶着彩色婴儿照片装着小卷柔软胎发的小金盒。不过,她很为她的项圈自豪,它是纯银的。“这是他的结婚礼物,”她用粉笔写,“他自己做的,他自己的设计。”“天啊,他真是心灵手巧。”梅拉尼说。“他什么都会做,不管是用木头还是用金属。也许某天他会为你做一些首饰的。”“那可太好了。”梅拉尼礼貌地说。在心里,她想:“千万别!”说到项圈,费因说:“你看,他们是在星期天晚上做爱,他和玛格丽特。”眼神冰冷,还啐了一口,这让梅拉尼很沮丧,以至于没能理解他说的是什么。地板上的唾沫点就像流动的月长石。“你不是很喜欢菲利普舅舅,对吗?”她说。“我凭什么要喜欢他?”他说,手指着他右眼下的一大块紫色淤血。那天是倒霉的一天。凿子滑脱了,切破了他的皮肉,伤口深得能见骨头;他不能再工作了。梅拉尼远在铺面站着,都能听见菲利普舅舅的怒吼:“你是成心的,你这个爱尔兰杂种!”还传过来隐约的砰砰殴打声。随后费因走上来了,阴沉着脸,一声不吭,伤口滴着血,没有说话,给她看了看那条可怕的伤口,就上楼找他姐姐包扎去了。现在他坐在了店铺的柜台后面,用那只还完好的左手玩着那对吹笛子和拉小提琴的猴子。突然,他说:“让他烂掉吧!”然后猛地把玩具使劲扔到一个角落里。玩具的面板粉碎了,撞在地板上的白铁皮变成了锯齿形的碎片。音乐盒的发条嘣地断了。“哦,费因!”“我想把它们全都砸烂了。”挨了打的费因说。他看上去很幼稚,像个小男孩,他这样说的时候像个刚被操场小霸王们痛打了一顿的小男孩,没有力量报复,只有对他们的满心仇恨。“我想要吸气,鼓气,吹塌他的房子,[2]然后把麦琪从他身边带走,然后她和我还有弗朗辛能回到爱尔兰,我们过着平静的生活,时常拉拉琴,跳跳踢踏舞。”“那样的话,我和那两个小孩子怎么办?”“噢,那我就不知道了。人人都为自己着想。”他抚摸着他那只受伤的手。那块淤血是他斜眼的着重提示的黑色下画线。“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右手不能动了呢?这只我画画用的手?”梅拉尼走过去清理掉那件摔坏的玩具。她原本不想和费因说话的,但当他走过来,坐在柜台这里的时候,她忍不住要和他说话。另外,如果她再压根不理他,一直不理,那么她就没人可以说话了,除非把她和玛格丽特舅妈的交流也算做谈话,并且她是处在难以忍受的孤独里。最终,她还是没能勇敢到能彻底地脱离和费因的联系。况且他似乎也在假装,假装他无论如何也不曾用他热乎乎的湿嘴巴碰过她。所以,过了一段时间,她开始以为——当他是那么泰然自若地态度友好——可能是她幻想得太多超出了实际发生的情况,或者根本就是她幻想出来的。当然,如果她挪开椅子,她就会看见那个窥视孔,所以她不动那把椅子。“乔纳森,”她说,“当菲利普舅舅打你的时候,乔纳森有什么反应?”因为她不愿意想到乔纳森成为一个坐着不动的观众,冷静地观看那些在工作间发生的冷暴力场面。“他不看,他在那儿弄他的船。”“我不想让我的弟弟受到惊吓。”“他在想一些别的事情,大多数时候。你舅舅很喜欢他。可能他会收他做学徒,就像收我做学徒一样。那些船给你舅舅很深刻的印象。他正说要开拓瓶中船的新生意,因为乔纳森只愿意做船。但他做船真的很擅长。”“这是发疯了。”“这更像是一种意乱神迷。”“我不知道。”“可是,他才只有十二岁,这就像小孩子的妄想或是着迷。”“大多时候,”她迟疑地说,“乔纳森看上去很不现实。就像真的乔纳森已经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只留了一个他自己的复制品在这儿,所以没人能注意他已经走了。他一直都是这样,即便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每当他把他的眼镜摘下来,他暴露出来的双眼就像被空气吓住了。”费因说。“他的成绩单总是写着:‘如果敢于尝试,乔纳森可以做得更好。’”“谈论这些不也很像学校老师吗?别为乔纳森烦恼了,梅拉尼。他过得很满足。他是你舅舅的血脉,一个弗洛尔。”“一个弗洛尔。”她说,领略到这个名字有种她未曾体验过的陌生感。“最初的时候,我想,那该是位什么样的母亲呢?因为每个孩子都有一点相像的地方,因为他们是那么体面又干净,从不会用他们的袖子抹鼻子,都是用手帕擦。可是这层外表已经褪下来了。”“我母亲,”梅拉尼说,她很为难要借用她来举例,“她总是戴着手套和帽子,她还是一些委员会的委员。”但费因不再听了,他为他那只受伤的手陷入沉思,他的目光躲闪,杀气腾腾。那天傍晚,梅拉尼一个人刷洗餐具,因为舅妈要为维多利亚洗澡。全是为了维多利亚,玛格丽特舅妈每周都要和那个怪兽般的腐朽的浴室煤气锅炉进行一番乒零哐啷的角斗,要弄十分钟,从锅炉龇牙咧嘴的猪嘴巴里滴答出来的,深绿色黏鼻涕一样带咸味的温水,才能在浴盆里积到三英寸深。梅拉尼认为玛格丽特舅妈真是太勇敢了,竟然敢去惹那口生锈发疯的锅炉,给它点火,冒犯它,强迫它喷出热水或者勉强算是热的水。梅拉尼只试过一次,当时她想用锅炉里的水放满浴盆,它就非常狂暴地发作了——杯子里的牙刷全跳了出来,在架子上不住地颤抖,搁板上菲利普舅舅的漱口杯自杀性地一跃,蹦到了地板上,谢天谢地,没有摔坏。从那以后,她就只用凉水洗了,有时她能跟舅妈借用一下开水壶,然后在厨房或在浴室那个裂纹的浴盆里分步骤地擦洗。掀开潮乎乎的法兰绒浴衣,先是在一条腿上发现了亮杏红色的热水擦洗斑,然后她发现全身都有。她想起自己曾经每天都能泡个香氛浴,在黏热的夏季里,有时还要泡两个,那种日子再也不会有了,除非等她长大成人拥有她自己的浴室。她要彻底地洗一下头发也很困难。费因和弗朗辛也从未点过这口锅炉。梅拉尼不清楚费因洗澡的时候是怎么弄的,如果他也洗澡的话;但弗朗辛有时会反锁厨房门,用水壶和平底锅放在火炉上烧水,倒满一个椭圆形的白铁浴盆,然后无动于衷地坐进去。玛格丽特舅妈也是洗的,她洗得更频繁,在她能比较早就把维多利亚哄睡以后。但菲利普舅舅是经常用浴盆沐浴的,每周一到两次;他好像会对锅炉施展某种神秘的威权,只要是他生火,那口锅炉就不会爆发。他总把浴室弄得脏乱得可怕,水溢满了地板,毛巾全部湿透。那件梅拉尼到达第一天就在浴室里发现的塑料玩具,她一直没找到主人。证据指向菲利普舅舅,但这又有点太不可能了。不管怎么说,维多利亚每周的洗浴都是一个仪式,一项典礼,不仅需要玛格丽特舅妈全身心的投入,还要花费她大量的时间,梅拉尼一个人待在厨房里,因为这天的活全都干完了,感觉厨房温暖、整洁还很自足。碗柜里的坛罐、直背椅、硬靠背椅,还有那块邋遢的小毯子,全都安安分分地在世界上存在着。待在厨房里觉得开心,梅拉尼低声哼着歌,把茶杯挂在钩子上,然后把盘子竖好。她拉开碗柜抽屉要把餐刀和勺子放进去,却看到一只才切断的手,切口还鲜血淋漓。一只看上去软绵绵的、胖乎乎的小手,漂亮的锥形指甲染着淡淡的珠光指甲油。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很细的小女孩戴的那种银戒指。一只穿上饰边衬裙和配套的衬裤去上舞蹈课的孩子的手。从那血肉参差的腕部切口来看,这是只用一把非常钝的刀或者斧头从胳膊上砍下来的手。梅拉尼听到抽屉里的血噗噗地滴下来。“我一定是疯了,”她大喊,“这儿有蓝胡子[3]。”她推上了抽屉,冲着碗柜直直地倒了过去。她嘴巴发干,汗水湿透了毛衣。瞬间,她双膝无力,伴着一阵餐具的哗啦声,她滑倒在地板上。房间里所有的家具都上蹿下跳蹦跶起来。椅子叉着腿跳开了吉格舞,桌子踉跄地跳着华尔兹,布谷钟一圈又一圈地旋转。她躺在不停升降的地面上,全身僵直,不敢动弹。接下来,她看到一只举在她嘴边的杯子。杯里盛着掺了一点威士忌的水,很浅的泥炭色。她全身僵直地躺在弗朗辛的臂弯里。他一只手举着茶杯,另一只手里是瓶打开的一夸脱装狄澈高地奶油苏格兰威士忌。尽管他的两只手都满着,她还是觉得自己非常安全了。她能看见他鼻孔里那些细小、浅棕色的鼻毛。她的牙齿哆嗦着,咔嗒咔嗒地敲着茶杯。“把这喝下去,你就好了。”弗朗辛说。今天,他卡了一个圣布利奇特十字架形状的领带夹,晦暗破败的灰白色金属质地。领带是深蓝色和红色的对角线斜条纹。他那长满了须茬的脸颊像砂纸一样粗糙。他看起来真是个典型的爱尔兰男人。他是穿着海军蓝色套装,别着领带夹发现她的,这让她感觉愉快。“你是个平常人。”她说,向他感恩。他露出他一贯的迟钝笑容。“我是的。”他说,“只是个平常的家伙。”她的脑袋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摔倒了。”“眩晕,可能是。我进来拿我的松香,看见你躺在地板上。狗正凑着鼻子闻你。”他说话的方式就像以前他从未用语言思考那样,不得不随讲随发明一些词句来表述他头脑里的那些大块的、不成形的概念。那只狗双眼满含关切,把鼻子塞进她的手掌心,用鼻音哼哼着表示安全可靠了。她攒了点力气,轻轻地拍了它的脑袋。就这么突然,她和这只狗是朋友了。她咂着发甜的淡威士忌水,然后感觉好多了。“以前我还以为你是只喝爱尔兰威士忌的。”她有点好奇地说。“两样都差不多,”他说,“我还是喜欢给自己弄点好酒。”他说得很慢,嗓子粗哑,就像一辆马车被一匹睿智的老马拉着吱吱嘎嘎地碾过一段崎岖的路。她喝完了,嘴巴停在茶杯沿上对他微笑了一下。他的手臂斜举过她的上方,从瓶子里喝了一口。然后他问她,“是怎么回事儿,孩子?”她浑身打颤,噩梦又回来了。“刀具抽屉里有东西。我看见了。它在淌血。”“刀具抽屉?可她只是把刀放那里的。麦琪只会把刀放在那儿。毕竟,那是个刀具抽屉嘛。”“去替我看一眼吧。去看看。看那东西是不是还在。”“我要先让你舒舒服服地在椅子里坐好了,孩子。”听到他喊她“孩子”,她的心暖暖的。他毫不费力地把她放进菲利普舅舅的扶手椅,把她安顿好,拽着电暖气的电线把它拉到她近前。然后他拉开了抽屉。她咬着自己因为害怕而攥紧了的拳头。“这里面什么也没有,”他说,“除了刀子和叉子以外,什么也没有。哦,还有勺子,有勺子。你一定是恍惚走神了。”“你很确定没有吗?我是说,你确定?”他摇摇头,就像是在表明抽屉的清白无辜,他反复地把抽屉拉开又关上。“你想自己看见了什么,小姑娘?”“一只手,”她说,“砍下来的手。”他惊讶地把头转向她。他的眼睛像费因的眼睛一样,也是灰蓝色,但他的眼里有些温暖的棕斑,他目光坦率,直愣愣地看着她,仿佛他们这样面对面地互相看着有些过于直接了。“一个多可怕的东西啊!”他想了一会儿,“也许是你想到了费因的手,所以你认为自己看见那样一只手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给你弄杯茶,这能让你安安神。”他小心地灌满了水壶,然后把它放在煤气炉上,尽管他是很小心,但壶里的水还是溢了出来。他那份沉甸甸的热心把他笨拙的肢体压出了若干难受的角。“他多么友好,”梅拉尼吃惊地想,“而且直到现在我也并不十分了解他。”她确信她曾在那个抽屉里看见一只手,一只长着粉色小指甲的手,有根手指还戴了一只银戒指,是有条静脉通向心脏的无名指。尽管弗朗辛没看见有手,而且她也相信他。她喝着他煮的热乎乎、甜丝丝的茶,他继续察看抽屉,嘬着舌头,拨拉着里面的东西。“什么也没有,”他说,“除非是手什么的让你精神紧张,所以你认为自己看见了一只手。人会看见一些让自己紧张又害怕失去的东西,这很自然。”他待在一堆罐子、平底锅、石膏阿尔萨斯犬雕像和面包缸之间,显得很突兀;他是一尊复活节岛石像,粗拙、古老,装配起来就与众不同,比一般人的结构原始,这样你根本就不用猜,看一眼就能知道他有颗仁慈的心。他的好心是出人意料的,可又那么势不可挡,就像是他故乡的春天,那里四处都是岩石,却又存有一丛绿草。她喝光了茶。他把茶叶渣倒进洗碗池。“你看,”他给她看沉在池底糖水里的茶叶图形,“一条船,这意味着一次旅行。”“我的旅行吗?”她无法平抑心中的渴望,出声问道。“也许是别的什么人。嗯,你有些不舒服,还是去睡吧。”“嗯,好吧。”她答应了,“可是你得帮我上楼梯,我的两条腿还是感觉怪怪的。”她蓝色灯光的卧室里,玛格丽特舅妈在给清爽可爱的维多利亚穿睡衣,扑腾着潮湿爽身粉气味的薄雾。她俩都滚倒在梅拉尼的床上,她俩把这弄成了一个了不起的游戏。玛格丽特舅妈容光焕发,挠维多利亚肋骨上软垫样的婴儿肥,挠那两个软脚丫的脚心,架着她弹跳,和她摔跤。维多利亚兴奋地嚷叫着,没有声音,玛格丽特舅妈笑得前仰后合。能看到玛格丽特舅妈欢乐这真是奇迹。她的头发披了下来,到处都散落着发夹。“梅拉尼晕倒了。”弗朗辛说。游戏立刻止住了。忧虑涌上了玛格丽特舅妈的脸,欢快被冲刷掉了。她不顾维多利亚的不情愿,把她从床上挖了起来,匆忙地吻了一下,就把她搁进了儿童床,示意梅拉尼躺下。她抚摸着梅拉尼的额头,冰凉清新,感觉就像夹着雨点的风。她哆嗦了,她有很多话,但她不能张口说。她和弗朗辛之间进行着一些无语的交流,一些梅拉尼无法理解的过于深切和私密的交流。然后,她微笑了,再次充满爱意地抚摸梅拉尼的脸,温柔的抚摸,梅拉尼闭上了双眼,幻想是她自己的母亲在爱抚她,或者是任何一位母亲在爱抚任何一个孩子。可就在她闭眼的瞬间,那只切断的手闪现在她的眼帘上就像一幅汉默公司影片的剧照,她挣扎着呻吟起来。“别怕,别怕。”弗朗辛说。他和他的姐姐站在床的两边,俯着身,就像要用他们自己的肉身保护她免受暗夜危险的侵袭。在梅拉尼眩惑的视线里,他们已经融为一体,在她的上方砌成了一座活生生的拱门。在这拱门下,她可以安全地睡去。马修,马克,路加和约翰,祝福我躺着的床,四天使绕着我的头……不是四个天使,是三个。费因来了,在她的床脚出现。所有的红发人为她燃起了篝火,亮光吓退了她居住的这片恐怖森林的狼群和老虎。“我来陪着她,直到她睡着。”费因说。他是弗朗辛的弟弟,那个哑女人是他的姐姐。他不会伤害她,“这不过是可怜虫费因,他不会伤害你的。”他曾经这样说过,但她那时不相信他。嗯,现在,她相信他了。弗朗辛和玛格丽特分别轻柔,满含深情地触吻了她的两颊,然后他们就消失了。顶灯关掉了,一盏夜灯继续照着。她不知道这盏夜灯是从哪里来的。它在一个盛满了火柴棒的蓝白色浅碟里燃着纯净温馨的火焰。费因坐在她床边的椅子里。在一片昏暗里,他乱糟糟的头发好像在自己放射着光线。阴影塑造出了他的面部轮廓,她能清晰地看出他颅骨的线条,那由骨骼本质组成的坚硬神秘。他的双手平和地蜷曲在膝上。他的绷带很脏了,现在。“你砍着的那地方很疼吗,费因?”她昏沉沉地问。“那也不是什么致命的伤,我能活下去。”在隔壁房间里,弗朗辛在拉小提琴,玛格丽特舅妈在长笛上试音。“要我让他们别弄吗,还是听这个不妨碍你睡觉?”“我喜欢听他们演奏。”被冷落的维多利亚,已经睡着了,在睡梦里咕哝着,听着就像蜂箱里的嗡嗡声。费因点了一支烟,烟雾卷舒盘旋,围绕着他。他们亲近私密的两人独处。“费因,”因为睡意的侵近她放松了戒备,她问,“你为什么要在墙上弄个窥视孔,偷看我?”“因为你是那么美。”他的声音很柔和,嘴唇比红酒还要红一些。他本该成为她睡梦里的幻影新郎的。终于,困倦压倒了一切,她睡着了。从这以后,她爱他们了,所有的戒备心都没了。以前,她不认为能接触已经围成了一个魔力小圈子的他们。现在,她觉得自己也成了这个小圈子的一部分。尤其是弗朗辛,她爱他,很乐意和她的舅妈一起修补他的衣服。而且,只要有机会,她就为他擦鞋。她把自己的命运和基瓦尔连在了一起。他们收养了她。一看见她走进来,他们的脸上就有微笑。即使是同玛格丽特舅妈一起做家务也让她觉得满足;她也在出力照管这个家,她是玛格丽特舅妈的小帮手。有天她们在一起做饭,玛格丽特舅妈用粉笔写道:“我真不知道在你来之前,我是怎么应付的。家里能多一个女人真是太好了。”梅拉尼被夸赞得有些发窘,转着洗碗池的水龙头做掩饰。对舅妈的怜悯让她难过,当她的弟弟们不在的时候,沉默让人感觉非常不安。“她一定是为她的弟弟们活着,”梅拉尼想,“她会和菲利普舅舅结婚只是为了给幼小的弟弟们一个家,她怎么可能对他那样的一个男人有什么感觉呢?”菲利普舅舅除了粗暴地咆哮着下命令之外,从不和他的妻子说话。他给了她一条能把她憋死的项链。他打她的小弟弟。他走到哪里都能让人败兴,害怕。他像尊铁塔,目空一切地坐在餐桌的顶头位置,取用品尝她做的那些精美食物。他压制了所有想笑的念头。在她以为自己看见了那只手的一夜,梅拉尼选定了自己的立场;她开始憎恨菲利普舅舅。并且他还从未直接喊过梅拉尼的名字,也从未注意过维多利亚的存在。在早餐桌上,他对他们一瞪而过,厨房里洋溢的晨间喜悦便会戛然而止。喝茶时,他巡视的目光让人惶恐不安,好像他倒要看看这种日子对他们的影响。只要他一坐在那里,饭厅就变得寒冷、沉闷,就像是家给跑买卖的人住的招待所。他知道他的外甥和外甥女们住在这所房子里,他能看见他们,但他从不和他们交谈,他另外有别的事情要忙。梅拉尼很快就知道了他在忙什么。一天,她正在收拾做饭要用的抱子甘蓝,按照舅妈教她的,在每个甘蓝的底部切十字。玛格丽特舅妈这天很紧张。她手里的编织活不停漏针(她在给维多利亚织一件黄色的安哥拉山羊毛毛衣),店铃丁零一响或是那只鹦鹉自己嘀咕了几句都让她受惊吓。这会儿她正焦躁不安地修整羊排骨,因为菲利普舅舅不能容忍油脂,所以要把那些粗糙的白肥肉剔下来,她一会儿瞅瞅梅拉尼,一会儿又沮丧不太确定地张开嘴,闭上嘴。似乎她再也承受不住,她丢下手里的刀,抓起一根粉笔。“明天会有一场演出。”她写道。今天她的两只袜子都抽丝了,发髻里的头发散落得四处都是。“这是什么意思?”“木偶。一出木偶剧。我们必须去看,去崇拜那些木偶。这很特别,因为你们这些孩子以前从未看过这些。”“噢,”梅拉尼说,“那会是个改变。”她又切了一个十字,心里模糊地疑问那会不会有什么宗教上的意义。他们是爱尔兰人,他们是天主教徒吗?但据她所知,他们从不去教堂。既然那些木偶是菲利普舅舅做的,她就对它们没兴趣。玛格丽特舅妈擦了黑板,有了更多写字的地方。“你不明白,这个对他极为重要!”“我知道了。”梅拉尼说,很困惑地。为了一场木偶表演这么大惊小怪的!第二天是星期天,有主日烧烤,商店也不营业。玛格丽特舅妈告诉她要穿自己最漂亮的正装,所以梅拉尼穿了一件她从未在舅舅家穿过的礼服,一件昔日的领口带蕾丝花边的上好的暗绿色灯芯绒礼服,它已经在柜子里毫无生气地挂了三个月。现在她感觉自己足够坚强,可以追溯那些和这件礼服有关的回忆了。她抚平了裙摆,然后再一次,她希望有面能照出自己的镜子,看看自从上次那个身穿这件礼服的,狂风大作的由粉红和白色点缀的复活节假日以来,自己长高了多少。或许如果她有所改变的话,那么有可能她看起来该变老了。为了让费因高兴,她把头发披散梳开。她能看出头发长了多少,大概有半英寸。头发摸起来粗糙不服帖,因为她不再好好洗头发,而是用一壶热水在厨房的水池里临时凑合着洗。让她尤为苦恼的是,这样的头发又这么长。明智的做法是剪掉一大半,可这些头发大多是她父母亲还在世的时候长的,把它们全部剪掉好像是不忠于对父母亲的纪念,而且她也正逐渐习惯了全身上下不怎么干净的状态。吃过饭,她舅舅和费因就又去工作间了,舅妈穿上了她那件灰色礼服,戴了银项圈,自己做了头发。维多利亚也摘了那个脏得像猪圈的围嘴,穿着她的细枝花朵图案的维埃拉牌童装,脸上的巧克力布丁也给擦掉了。乔纳森的脖子和耳朵也被仔细检查过,然后又擦洗了一遍,所幸是用了湿的洗脸毛巾,还命令他去换了一件衬衫。弗朗辛出现了,戴了竖琴形状的领带夹,拎着他的小提琴盒。“我喜欢你这个竖琴。”梅拉尼说,她爱他。“是圣帕特里克节那天夜里他们给我的,”他说,“在达格南的爱尔兰人俱乐部。”他们全都准备好了,整齐干净,就像是要去教堂,主日的装扮。他们列队下楼,狗跟在他们身后,有着正在履行职责的狗的神气。工作间出奇地整洁,在木偶剧场的前面,四把椅子排成一排。是些从商店后面的营业室搬来的直背椅。从她到这里的第一个早晨算起,梅拉尼再也没来过工作间。她尽量不看墙上那些只组装了一部分的木偶,有吊着的,还有肢解的。红色的长毛绒幕布,膨胀,涌动,在它们身后铺了下来。带有仪式感,他们坐了下来,把衣襟裙摆拢在身边。幕布上别着一条红颜料写的告示:禁止吸烟。墙上有张配色的原始海报:“盛大演出——弗洛尔的木偶微观世界。”由纯正的海象胡加上硬翻领,可以辨认出海报上的大人物正是菲利普舅舅,他手握一只球,那代表缩微的世界。海报一定是费因画的。费因上来站在幕布中间,紧张,全神贯注。他关掉了灯光,然后急步跑回剧场。他们坐在心怀期待的黑暗里。自幕布的上方传来一声含混的咆哮:“拉响你那该死的小提琴,弗朗辛·基瓦尔!要不我养着你干吗?”弗朗辛转了一下身子,开始演奏一曲出人意料的茶座音乐风格的曲子。梅拉尼惊奇地瞅了他一眼,可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像是活化石。幕布拉开了,显露出她以前在这里见过的那个孔雀般斑斓的洞穴。现在洞穴用了光芒耀眼的绿色照明,那个身穿白色芭蕾舞裙的木偶面朝他们直立着。她的头发拧成了芭蕾舞女的圆髻,她的木质嘴唇摆出了一个过于甜腻的微笑。一片网状交织的线操控着她。她颠簸着挑起一根木腿做了个“点地”,然后转了一圈皮鲁埃特旋转[4]。盖过了弗朗辛的演奏,菲利普舅舅背诵道:“Morte?d'une?Sylphe,或‘森林精灵之死’。”能听到他自己作出了解释“可怜的小女孩”,可见他是个感情脆弱的男人,在某些时刻。木偶双臂打开,尔后她又做了一个后踢动作。玛格丽特舅妈开始使劲鼓掌喝彩,她用臂肘轻推梅拉尼示意要她也跟着做。他们齐声鼓掌。他们的手掌仿佛是在阴暗的水下拂动的海藻。每当玛格丽特舅妈的掌声停歇,梅拉尼也跟着停下来。现在,木偶又双手举过头顶,向左侧弯,向右侧弯。它的木头脚(穿着粉色缎子舞鞋)在舞台上踢踏响。光线的颜色更深了,深得让她看起来像是绿色玻璃瓶里的芭蕾舞女。她那双木头手紧握在心脏位置,她的头向后歪又慢慢抬起来。用纸剪成各种形状的,色彩纷呈,大小不一的树叶飘落下来。“有趣的姑娘。”维多利亚出声说。玛格丽特舅妈赶紧撕开一块太妃糖,用它堵住维多利亚的嘴。“随着秋日的降临,”菲利普舅舅吟诵,“森林精灵感到自己气数将尽。”玛格丽特舅妈鼓掌。梅拉尼鼓掌。然后她们停手。小提琴呜咽哀诉。精灵企图做最后的阿拉贝斯克舞姿,但事实证明这种努力是她脆弱的心脏所无法负荷的。她优雅地跌落在白色薄纱的瀑布里,厚厚的树叶迅速填满了洞穴。灯光熄灭。幕布闭合。弗朗辛演奏完了最后的凄切和弦,收起了放在颏下的小提琴。梅拉尼和玛格丽特舅妈一直拍手鼓掌,直到她们的手都拍疼了。幕布再次拉开,森林精灵又出现了,复活了,微笑着,行了一个僵硬的屈膝礼。幕布再次闭合。梅拉尼和玛格丽特舅妈继续鼓掌。幕布再次拉开,菲利普舅舅站在他的木偶后面,骄傲,得意。是的,很得意的笑,牙齿暴露,像条鲨鱼;让梅拉尼想到耍杂技玩具脸上的那种空洞,演艺界的职业微笑。他弯腰鞠躬。直起腰,身上是一身铁锈红华服,条纹裤子加扣眼里插着一朵白色康乃馨的小礼服,还有夹在领口的领结。那是一朵人造康乃馨。整套衣服看起来很新,但又很有年头了,就像曾在甲醛容器里保存了很多年。这是他的木偶主人套装。精灵危险地摇摆着,现在是费因在上面操控她。她摇摇晃晃地撞上了菲利普舅舅,他就像扔砖头一样把刚才的快活劲儿扔掉了,他攥起拳头,举过头顶,凶恶地冲着费因晃拳。费因是个缺乏经验、不够专业的木偶操控者。“小心挨揍,费因!”玛格丽特舅妈慌张地从她带来的包里掏出一束纸玫瑰,扔到舞台上。花束擦过木偶的头顶,落在了地板上。菲利普舅舅捡起了纸玫瑰,把花束灵巧地插在玩偶的木质乳房和她的白缎紧身胸衣之间。他们又谢了两次幕,然后他嘶声大喊:“观众席亮灯!”弗朗辛把灯打开。整场演出耗时大概七分钟。“这就完了吧?”梅拉尼悄声说。她舅妈用力摇头,用柔软的手指给她的手里塞进一块太妃糖。在太妃糖里有张潦草的字条:“为了我和费因,表现得像是你很欣赏这场演出。”为了让舅妈高兴,梅拉尼的脸做出了一个伪装的、愉快的微笑。弗朗辛也收到一块太妃糖。“我认为你是个了不起的小提琴家。”梅拉尼说。他嚼着糖,手指若有所思地摸着鼻梁。“不是这些垃圾曲子,”他说,“但这我也尽力了,我拉的吉格和里尔很好。”费因急匆匆地穿越工作间,走出门外,带回来一顶用纸板做的精致的镀金王冠。他的脸上是一条条汗水冲下的污渍。沉重幕布的波浪翻涌。“就像是航船。”乔纳森说。玛格丽特舅妈给了他一块太妃糖。他没有吃,而是把糖放进了口袋,然后这块糖就被忘了,几个月都待在口袋里。“我能走了吗?”他问。舅妈脸上的恐惧把梅拉尼也吓坏了。“乔纳森,还不行。”“把灯关掉,弗朗辛·基瓦尔,然后拉小提琴!”幕布分向两边,弗朗辛开始演奏《绿袖子》。一间用壁板隔出的房间里布满了金黄的人造阳光,檐壁上是一溜角抵角的独角兽。在舞台中央位置,三个台阶的顶端摆着那顶纸板做的王冠。“荷里路德宫。”菲利普舅舅说。他的妻子和侄女以履行义务的热情鼓掌。“一出历史剧,”他宣称,“苏格兰女王玛丽和博思韦尔寻欢的秘密约会。”弗朗辛开始演奏《罗密欧与朱丽叶幻想序曲》里的一段爱的主题曲,风格夸张,带着或许是嘲笑的颤音。一个具有精致半球形前额的女性木偶走了进来,黑丝绒衣服簌簌作响。他们鼓掌。她行屈膝礼。她走上台阶,一,二,三——第三阶是个分外令人紧张的时刻,在登上去以前,她的木头脚悬空晃悠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戴着一件和玛格丽特舅妈很相像的项圈,但那东西不会擦破她的脖子,因为她是木头做成的。玛格丽特舅妈偷偷地用手指摸了一圈自己的银颈饰,仿佛因为看见女王的项圈倒提醒了她自己戴这个所受的伤害。女王灵巧的关节连接起来的手指玩弄着一个香盒,这是一段很长时间的停顿。然后博思韦尔走了进来。他是位木偶美男子,披着红色斗篷,帽子上插着羽毛。他的上唇有两撇上翘的小胡子,下巴留了山羊胡,他试探着毫无把握地前移,梅拉尼猜是费因在操控他。博思韦尔走起来像弗朗辛摇摇欲坠,仿佛他永远都不会走到舞台的中央。舞台顶棚传出一阵地震般的粗吼还伴着压着嗓子的吠叫,这说明菲利普舅舅对费因很不满意。梅拉尼感到玛格丽特舅妈蜷缩到她的身边。苏格兰女王玛丽步下她的圣坛,伸出了欢迎的双手。博思韦尔抬起了他的双臂。“情人的约会。”菲利普舅舅的评说。木偶拥抱了,他们的两张脸贴在一起,咔嗒的相碰声敲响了关于激情的摩斯电码,她和他的手臂紧抱,黑丝绒和红丝绒绞缠在一起。玛格丽特舅妈和梅拉尼拍手,拍手,拍手。拥抱持续了很长时间。弗朗辛拉完了《罗密欧与朱丽叶幻想序曲》的爱的主题曲,开始用舒缓的节奏拉起了《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爱之死》。梅拉尼的双手已经麻木,但他们一直不停地拍手。木偶紧贴在一起仿佛他们永远不会分开。气氛变得紧张了。他们就像卡在某道唱片沟纹里的唱针,不屈不挠地重复着拥抱,再拥抱。菲利普舅舅又是一阵咕哝。这两个肢体还缠绕在一起的木偶狠狠地扔开了对方,仿佛战胜了淫欲。梅拉尼看到剧本里没写这一幕,她的心沉了一下。鼓掌声停歇了。她看到博思韦尔的操控提绳是怎样无可救药地和他的那位皇室情妇的提绳缠在了一起,即将打成一个同心结,木偶在摔跤。《爱之死》仍在继续。玛格丽特舅妈在她的椅子里抖缩着闭上了眼睛,等着结局。乔纳森茫然地向前凝视,看见了高高的桅杆和一组红色长毛绒布的帆。海鸥嘎嘎叫着,在他头顶上空盘旋。维多利亚已经不耐烦了,她提起自己的罩衣,又向下卷了卷她的白色罗纹衬裤,看肚脐眼是不是还在那儿。在的。“能再给我一块太妃糖吗?”她问,可是没人理她。撕扯的线绳发出可怖的噪音。费因终于把博思韦尔拽脱了,但付出了让它摆脱控制的代价;博思韦尔拖着线绳断裂的发射性光晕瘫倒在地,他的头敲着通往王座的台阶仿佛请求进入。玛丽蹒跚着向后退去。弗朗辛停下了,中断了一个节拍。充斥着恐惧的沉寂。一串清晰尖锐的笑声打破了沉寂,费因不能自制地笑了起来。笑被修理成了惊声尖叫。然后费因就从顶棚摔落下来,就像是落叶;可是没有树叶飘落时的轻柔。他的头发自由地飘荡就像彗星的尾巴。他投身在地,那是永无止境的一秒,摊开的胳膊和两条腿像是被遗弃了,忘记了,他跌了下来,后背撞落在地板上,压在穿着血色斗篷的博思韦尔的身上。苏格兰女王玛丽,转开她庄严的脚后跟,趾高气昂地走下台阶,她的头抬得高高的,她的脚步声和她肢体的微弱噪音此起彼伏,她走路的声音就像定时炸弹的计时装置。维多利亚张嘴号哭。乔纳森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我想现在是结束了,”他说,“我该走了。”他走了。泪珠缓慢地爬过玛格丽特舅妈的脸,溅落在维多利亚的脸颊上,她在安慰维多利亚,她那条可憎的项圈妨碍了她。弗朗辛跪在旁边庇护她们,他的身体是一堵石垒墙。“她怎么能哭得一点动静也没有呢?”梅拉尼想。费因没有动弹。“她哭得那么厉害,也许他已经死了?”梅拉尼想,“如果他死了怎么办?啊,上帝呀,别让他死!”可他还是没有动。他的眼睛睁开了,眼神发直。看上去他已经摔坏了,就像那些被他扔到墙上的玩具。所有与他有关的可爱时刻纷纷剥落。梅拉尼努力想要弄明白如果费因死了,那会变得多么恐怖,但玛格丽特舅妈可怕的哑声让她理不出头绪。菲利普舅舅庞大阴沉的身躯走上了舞台,拉正了自己歪斜的领结。他粗鲁地踢了费因的肚子一脚,但费因没有动。“再也不能让他碰我那些可爱的木偶了。”他说,他的嗓音粗糙厚重,就像一根农夫萨拉米香肠,“我永远不会再让他的手碰他们的拉线。”他把费因的身体从博思韦尔上面推开,那是一种满不在乎的残忍,就像集中营题材影片里的纳粹士兵挪动尸体。他把收捡起来的木偶抱在臂弯里。最后,费因慢慢动弹了,他先是侧起身,然后抬头面向大家。他像狗一样趴着,不住地喘息。他的脸比他画过的他姐姐的那张还要苍白。“但愿刚才你把我弄死了,”他声音嘶哑地对菲利普舅舅说,“要是你弄死了我,你就会遭天谴。”菲利普舅舅没在意,他温柔地抚着博思韦尔的斗篷。“我的木偶再也不能使用费因了,”他嘟囔说,“没用的杂种,垃圾。”费因想要抬起膝盖,结果他痛得呻吟着瘫倒了。“人可以给我的木偶配戏,”菲利普舅舅说,“就这样。这很新颖。木偶和人。我要用那个女孩子。”他的食指犹豫地摇摆了一下,然后猛地戳向了梅拉尼,“我要使用你,小姐。”“哦,不!”弗朗辛的惊叫。“不!”玛格丽特舅妈的唇语。“上帝会让你烂在地狱里!”费因说,他呕吐了。他的呕吐物里掺着血丝。他恐惧而惊奇地低头看着它。“那个女孩为什么不该为收养她做点回报?谁都知道她吃得很饱。她可以在舞台上和我的木偶一起演出。她还不大,她没超出比例。”他满意地搓着手,“你叫什么名字,女孩,说你的名字。”尽管她的嘴已经像在牙医诊室里打过麻醉针那样毫无感觉,可她还是说了,“梅拉尼。”“蠢名字,”他说,“不过,就这么定了。现在清场,你们都出去。”“可是,费因——”弗朗辛说。“弄他走,彻底弄干净。鸡奸了我的博思韦尔。还有,麦琪你要清理他弄的那些污秽的臭玩意儿,他是你弟弟。”菲利普舅舅拿起博思韦尔,走下舞台去了他的工作台。他摆平了木偶,一具厚木板上的尸体,哭号着:“可怜的老博思韦尔!他的线全断了!”弗朗辛架着费因扶他走路。手紧抓着维多利亚的玛格丽特舅妈扶着费因另一边,她的脸像是膝上抱着耶稣尸体的圣母马利亚。梅拉尼和那只一直安静地坐在她椅子底下观察着所有这些的狗也跑过来帮忙。梅拉尼高兴得有些脚步踉跄,因为费因还活着而且能走。“我没受伤,”他说,“是的,我不认为我受伤了。但我觉得恶心,恶心。还有,我尝到了血的甜味。为什么我能尝到血的甜味呢,麦琪?”接着,他又问了她一遍,脸上是困惑不解的天真,“为什么?”他的双眼好像无法凝神注视。玛格丽特舅妈的悲痛难以抑制,她亲吻他的脸。“滚蛋,你们这帮东西!”菲利普舅舅突然暴怒地大喊大叫,“滚蛋!”
                      [1]原文为法语谚语。[2]童话《三只小猪》里大灰狼说的话。[3]蓝胡子,《格林童话》里娶妻后杀死妻子,把尸体藏在家里的蓝胡子丈夫。[4]皮鲁埃特旋转,芭蕾动作,原地旋转。指用一脚脚尖或半脚尖,以此为支点所做的完整的旋转。七从这以后,费因不再咧嘴笑了。自那次摔落以后,他变了。他的嘴角阴郁地耷拉着,就像梅拉尼有次在古董店里见到的一个搞笑马克杯上的嘴。马克杯上有张红扑扑的、欢乐又活泼的脸,脸右上角写着“满”;可是,把杯子翻过来,杯底写着“空”,那脸上的眉毛高高挑起,嘴巴无精打采,沮丧地下垂着。

                      ……低吟一声,中年人迷惑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很快便发现了美艳的少妇,一脸不解的道:“老婆……我这是在哪?还有……你怎么也在这里啊!”老公!听到中年人的话,少妇惊喜的大叫一声,迅速的朝病床上扑了过去,乳燕投怀般的扑进了中年人的怀里,满脸尽是喜悦之情!在少妇的解释下,很快……中年人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上下看了王冥几眼后,脸上出现了亲热的表情,热切的招呼王冥坐下来聊!不愧是成功的生意人,虽然不知道王冥有什么本事,但是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以他老道的看人本领,这个少年年岁虽然小,但是绝非等闲之人!一番详谈后,中年人报出了家庭住址,和王冥约好了时间,这才热情的送王冥离开,不但如此,中年人还主动将酬金加了十六万!看着王冥乐呵呵的离开了病房,美艳的少妇不由不悦的道:“老公!你干嘛要多加16万啊!你就算不加钱,他也……”不等少妇把话说完,中年人呵呵笑了起来,一边笑一比那道:“老婆,之所以多给16万,一来是为了讨个彩头,无论是十六,还是总数的六十六,都是吉利数字,只要能顺利的治好我的病,你要多少个十六万我不能挣来?”说到这里,中年人抬头朝病房的门口看去,深沉的道:“而且,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作为一个生意人,就要多结交这样的高明人士,说不定哪一天,他就能帮咱们的大忙,甚至救咱们的性命啊!”第八十六章爱心行动所谓,钱是英雄胆,身上有了20万的现金,王冥顿时恢复了往昔的豪迈和自信,本着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赚的精神,当天中午,王冥果断的邀请雪嫣去吃大餐!凌晨的事情,除了王冥和那个少妇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雪嫣也不知道王冥有了如此大的一笔收入,不过别说20万了,就算王冥忽然拿出一百万,甚至一千万,雪嫣也不会惊讶的,她可从来没有关心过王冥有没有钱,或者有多少钱!为了感谢雪嫣昨天晚上对自己的邀请,感谢她对自己的情谊,感谢她没有因为自己落魄而鄙视自己,感谢她……吃完饭后,王冥主动要求要陪她逛商场,给她买几件衣服!听到王冥的话,说实在的,雪嫣的心情,一个词可以形容——心花怒放!虽然没交过什么男朋友,不过雪嫣知道,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他可以一整夜的压在女人的身体上,无休止的索要着,无休止的征讨着,第二天一早,照样精神百倍,志得意满的爬起来去上班!可是,一旦你让他们配着女人街,那简直就和上刑一样的难受,走不了几步,他们就会立刻腿肚子转筋,浑身都不对劲!基本上……别说主动要求了,就算勉强陪着女朋友逛街的男人,也已经快绝种了!现在,王冥不但主动要求陪她逛街,而且还要给她买衣服,这是不是说,冥哥哥已经开始体会到她的好,开始要讨好他呢?想到这里,雪嫣不由羞耻的咬紧了嘴唇,她很清楚,这男人啊,之所以讨好女人,不就是为了那么点事吗?为了女人那饱满,雪白,细腻的胸脯,以及下面那嫣红的,只有巴掌大的一片桃园胜地!羞涩的答应了王冥,随后……整整一下午,两人的足迹遍布了商业区的几大服装商店,在王冥亲自挑选下,雪嫣全身上下,可谓是旧貌换新颜了!从最里面的内裤,到最外面的薄纱,从脚上雪白的皮鞋,到头上雪白的小帽,全部都是簇新的新货!看着在自己的装扮下,美丽的一如自己梦想中女神姿态的雪嫣,王冥不由乐的眉开眼笑,要知道,王冥对雪嫣的装扮,可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进行的,以雪嫣完美的身材做模特,再加上王冥的精心挑选,可以说……此刻的雪嫣,就是王冥脑海中,最完美的女性形象了!不过,一下午下来,花费也是不匪啊,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只一下午时间,就花掉了王冥十四万,刚收入的二十万,就剩下了六万左右,不过……王冥是不会心痛的,钱够花就成,攒一大堆钱有什么用?难道可以守着钱过吗?对比起来,王冥宁肯守着女人过!当然,对于王冥的大方,雪嫣会吝啬吗?在王冥为雪嫣选衣服的同时,雪嫣也没有闲着,雪嫣固然换了一身新,王冥也没能跑得了,一整套下来,花了雪嫣十七万多!比王冥花的还要多三万!本来,王冥是不想收的,可是仔细一想,王冥也就释然了,不是钱的问题,如果她拒绝了雪嫣的一番好意的话,那就是他的不对了,这样才有情调嘛,互相给对方买东西,互相装扮彼此的爱人,这样才最浪漫!不得不说,雪嫣确实独具慧眼,经过雪嫣的一翻打扮,王冥的优势顿时张显了出来,挺拔健美的身材,在一身帅挺的服饰下,显得异常的潇洒,虽然脸上依然有点普通,但是……就算最走红的大明星,也未必是帅哥吧!这男人啊,最重要的是个气质!这个年代,已经没有哪个女孩子喜欢小白脸喽!看着完全与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重合,甚至在气质上,更是超出许多的王冥,雪嫣简直爱的要死,恨不能立刻投怀送抱,将自己的一切,呈现在他的面前,任他摧残蹂躏,大加征伐,只可惜……她已经答应了雅欣,不然的话,嘿嘿……今天晚上她就会把王冥一“口”吞掉!夜色渐渐的降临,两人终于逛累了,坐在冷饮厅,稍微休息一下,一时间,两人的所在,成为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无疑,两人的选衣,都是白色的,情侣装嘛,颜色当然是一样的,无论是远看近看,都显得那么的完美,那么的搭配,远近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朝两人瞥了过来。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王冥猛然一愣,想起了今天晚上还有任务呢,再看看自己身上白的象雪一般的衣服,王冥不由苦笑了起来,一会真的打起来,这身衣服可能会化成碎片的!微微思索了一下,王冥拉着雪嫣再次站了起来他必须再去买一套衣服,一套纯黑的,结实的,耐磨的,合身的,不拘谨的衣服,晚上行动的时候好穿。很快,王冥买到了一身仿古的短打黑衣,是类帆布料的,极为坚韧耐磨,袖口,裤腿都可以收紧,穿在身上,浑身上下感受不到任何拘束,做起动作来,就象光着身体一样。满意的交了钱,从里到外,一整套下来,才不过400块而已,而且质量极好,极为实用,微微犹豫了一下,王冥猛一咬牙,连买了九套,以备以后更换!随后,两人离开了商场区,坐上了雪嫣的敞棚跑车,朝医院的方向赶去,一路上,雪嫣不时朝王冥送去甜蜜的微笑,说实在的,活了这么大,今天是她逛的最开心的一天,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疲累!与此同时,王冥也是一样,对于两人来说,这次的逛街,是有目的的,是一次爱意行动,两人都不需要选自己的物件,只需要为对方选就可以了,没有什么,比将自己心爱的人儿打扮的英俊潇洒,美丽性感更加让人兴奋的事情了!经过一下午的时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彻底变成零了,如果不是雪嫣答应过雅欣的话,两人肯定一拍即合,距离只要一夜时间,就会变成负的!在王冥的拜托下,雪嫣开车将王冥送到了中年人家的附近,随后……让雪嫣先在附近的咖啡馆等自己,随后……王冥大步的朝别墅区走了进去……叮咚!清脆的门铃声,在别墅内响了起来,很快……大门开处,美艳的少妇出现在门口,热情的将王冥迎了进去……进入了别墅内,由于见过了雪嫣大房子的教育,所以对于别墅内的豪华装修,以及华贵的摆设,王冥虽然暗惊,但是表面上一片平淡,让正暗暗观察着王冥的夫妇两人暗暗点头!微微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王冥凝重的朝中年人看了过去,认真的道:“王先生,你病发的地方,就在这所房子里吗?可不可以带我到具体的啊!”好!听到王冥的话,中年人丝毫没有犹豫,断然点了点头,转身朝楼梯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病发的地方,是在阁楼里!你跟我来……”慢着!猛的叫住了中年人,王冥低沉的道:“王先生,早晨我已经说了,你这不是病,而是被恶鬼缠身了,所以……一会可能会发生剧烈的打斗,我想先告诉你一声,一会如果损坏了什么,我可是赔偿不起的,如果你介意的话……”没事!听了王冥的话,王先生不等王冥把话说完,便断然道:“只要你能彻底消除隐患,就算把这栋别墅拆了也没问题!你尽管放手去做好了!”微笑着点了点头,王冥伸了伸手道:“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前面带路吧!”第八十七章恐惧之王吼……阁楼上,阴暗的角落中,一道阴森的影子,面对着踏入阁楼的中年人,以及王冥,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果然没错!看着躲藏在阴影中的邪恶死灵,王冥迅速的祭出噬灵斩,同时断喝道:“王先生,请立刻退后,这里很危险!”吸!看着王冥手中诡异出现的雪亮钢刀,王先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惊骇的看着王冥,这可不象是魔术!那把大刀出现的过程,真的太过诡异了!下意识的朝王冥手中的大刀看了过去,下一刻……透过雪亮钢刀那巴掌宽,镜子一般的刀身,王先生看到了一个恐怖的怪物!从外表看起来,那是一个人形的物体,可是仔细看起来的时候,这个高大的,近两米高的庞大家伙,确实由许多个恶心的,仿佛细胞般的椭圆形的物体拼凑而成的,身体的表面,不断的朝下滴落着大量让人恶心的绿色黏液!“这……这是什么!”看着王冥刀身上映出的景象,王先生不由惊骇的大叫了起来。听到王先生的喊声,王冥不由转头看了看王先生,很快便明白他是怎么看到的了,微笑着摇了摇头,王冥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你想一想,你病发前,正在做什么?”这……微微思索了一下,很快……王先生眼睛一亮,急促的道:“我想起来了,病发前,我正在观察一个高价买来的,据说是刚刚从距今七百多年的古墓里挖掘出来的鼻烟壶,我刚一打开鼻烟壶的盖子,就发病了!”这……听到王先生的话,王冥不由微微一愣,七百多年?那个时代有鼻烟壶吗?真是奇怪了!不过……不管是不是鼻烟壶,都说明这个怪家伙不简单啊!想到这里,王冥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持刀,左手闪电般的变化着万千玄奥的指诀!呆呆的看着王冥产生幻影的左手,一时间,王先生终于确定一件事,面前这个少年,绝对不是在故弄玄虚,这个家伙,绝对是有着神秘的真本领的!冥王战甲——现!就在中年人暗暗惊叹的时候,王冥的手诀猛然凝住,与此同时,王冥低沉的声音,猛的响了起来,与此同时,七道色彩斑斓的光点,呼啸着从王冥的身上蹿了出来!呆呆的看着神奇的出现在眼前的光团,王先生不由的呆掉了,这……这算是什么玩意啊?就算是魔术,也没有这么神奇啊!喀嚓……喀嚓……喀嚓……就在王先生的注视下,七道色彩斑斓的光团,在一连串喀嚓声中,纷纷分成了无数道红色的甲片,随后……呼啸着朝王冥蹿了过去,紧贴着王冥的身体,七巧板一般的拼凑了起来!锵!终于,所有的甲片,都附着在王冥的身体表面,形成了一套腥红色的战甲,与此同时,王冥猛的一震手中的战刀,发出铿锵的脆鸣声!王先生!就在王先生呆看着浑身笼罩在全封闭式的全身战甲中的时候,王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请你立刻离开,不然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说完话,王冥战刀一挥间,疯狂的朝对面的人影冲了过去!吼!面对着王冥的冲击,对面的人形恶灵,不由疯狂的叫了起来,身体猛的朝外一张间,身体化做了七七四十九道拳头大小,暗绿色,不断滴着黏液的球体,呼啸着朝王冥蹿了过来,一时间,凄厉的呼啸声,刺耳的响了起来!这一招,大大出呼了王冥的预料,猛的止住了冲势,王冥全速挥舞着手中的噬灵斩,将疯狂冲近身前的绿色怪球纷纷击飞出去……当当当……一连串密集的声响中,王冥守的水泄不通,四十九枚黏液构成的绿色细胞状精神体,纷纷被击飞了出去……砰!砰!砰……剧烈的轰鸣声中,被王冥噬灵斩击飞的绿色球体,纷纷砸在了周围的墙上,顿时……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凹痕,迅速的布满了王冥对面的墙壁,每一道凹痕周围,布满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纹!嗖嗖嗖……就在王冥将最后一枚绿色球体击飞的同时,所有被击飞的球体,猛的一个反弹后,飞快的朝同一个位置聚集了过去,一连串咕噜咕噜……的声响中,再次拼凑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形怪物!呼……呼……呼……一连挥出了四十九刀,而且刀上遭受的撞击,又是如此的猛烈,一时间,王冥不由剧烈的喘息了起来,刚才的四十九刀,消耗了他太多的能量,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正不解间,对面的人形怪物的头部,猛的张开了一道巨大的嘴巴,只一刹那的功夫,嘴巴便张的组有拳头大小!吼!下一刻,猛一低头间,人形怪物猛的对着王冥的方向,发出一道凄厉的怒吼声,一道道无形的精神冲击波,呼啸着朝王冥涌了过来!遭受到精神冲击波的冲击,一时间,王冥不由感到无边的恐惧,从自己的内心里升了起来,这种感觉,王冥是异常熟悉的,正是和中了恐惧之眼的效果,是完全一样的!呀!王冥倒还没什么,要知道,冥王战甲,可是全防御的,无论是精神冲击,还是其他种类的能量攻击,都可以抵挡的,所以……虽然对方攻击猛烈,但是凭借着钢铁般的意志,以及冥王战甲的保护,他还可以受得了,可是身后的王先生可就不成了,在精神冲击波的冲击下,猛的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声!妈的……听到王先生的大叫,王冥不由暗骂一声,早就叫他下去了,他却还在这里,这不是找死吗?面前这个恶灵,就算王冥都没办法战胜,一个普通的中年人又怎么能面对呢?切……低咒一声,王冥猛的一扬手中的噬灵斩,疯狂的朝着对面的恶灵冲了过去,事到如今,只有近身战斗,寻求取胜的机会了!呀!疯狂的吼叫声中,对面的恶灵再次化做了四十七块,呼啸着朝王冥砸了过来,见到这一幕,王冥猛的眯起了眼睛,顶着冲击,闪电般的挥舞着手中的噬灵斩,在身前布下了一道森寒的刀网!当!当!当……剧烈的轰鸣声中,所有的绿色圆球,纷纷被刀网弹了出去,疯狂的朝周围反弹了过去,凶悍的在墙壁上一弹之后,所有的绿色球体,纷纷朝另一个方向聚集了过去!见到这一幕,王冥不由的苦笑了起来,这些家伙的撞击太凶狠了,时到现在,他的胳膊都震麻木了,再有这么几个来回,恐怕他连刀都握不住了,可是反观对方,却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天啊……这可该怎么办?事到如今,王冥连到底该如何消灭对方都不知道啊!思索间,王冥不由朝着正迅速朝一起聚集的圆球看了下去,下一刻……一道与其他圆球有点区别,表面布满了红色斑点的球状物体,出现在王冥的面前,在往冥的注视下,其他的圆球,纷纷朝那个绿色的圆球聚集了过去,下一刻……所有的绿色球状物体,再次纷纷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那个人形的恶灵!第八十八章黄金战刀看着对面张牙舞爪的恶灵,王冥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很快……一个大胆的计划,出现在王冥的脑海里,没错……就这么干!想到这里,王冥猛的一震手中的噬灵斩,在恶灵再次朝王冥发出恐惧的怒吼的同时,再次疯狂的朝对面的恶灵冲了过去!见到王冥的动作,虽然因为自己的恐惧冲击,连顿了三四下,每下一秒,但是还是坚定的朝自己冲了过来,转眼间便冲到了身边,无奈下,恶灵再次开始分裂!咕噜……咕噜……咕噜……一连串恶心的声响中,巨大的人形恶灵,再次分化成四十七道幻影,呼啸着朝王冥冲了过来,与此同时,王冥猛的睁大了双眼,全神的注意着那个表面布满红点的绿色球体的位置!当!当!当……剧烈的轰鸣声中,一颗颗粘粘的绿色细胞形球体,纷纷被王冥挥了出去,绿色球体每一次撞击,王冥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从刀身上传递过来的恐惧感觉!死命的咬紧牙关,王冥全力抵挡着内心中一波又一波恐惧的感觉,双眼紧紧的看着前方,寻找着那个浑身红点的家伙!虽然,到目前为止,王冥还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是不用怀疑的,这家伙肯定是以恐惧类的精神冲击波为攻击手段的恐惧恶灵,大概是吓死鬼变化而成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七七四十就个吓死鬼的死灵,在一个母体的连接下,共同的形成了一个统一的,强大的整体,他们即可以联合在一起,发出最强的恐惧冲击波,又可以分成四十九个个体,单独对敌人发动连续四十九道恐惧冲击!好在,王冥身穿冥王战甲,可以吸收和过滤掉最少三成的恐惧冲击,而且……通过与北野家的那六个垃圾对阵后,王冥比钢铁还要坚固的意志已经得到了验证和加强,虽然依然可以感受到强大到恐怖的恐惧冲击,但是王冥却依然可以咬紧牙关,继续战斗下去,宁死不败,即便昏迷了,也要伫立着!当!最剧烈的一道冲击波后,终于……王冥发现了那个浑身布满红点的绿色椭圆形球体,他是最后一个出现的,在王冥噬灵斩一挥之下,迅速的在墙壁上一个反弹,呼啸着划过了一道诡异的弧线,饶了半圈,朝另外一个位置落了下去,与此同时,其他的四十八个球体,纷纷朝它的位置聚集了过去!见到这一幕,王冥内心不由暗惊,看来……这个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强大啊,那么强大的冲击力下,还可以如此随心所欲的飞行,不是一般的恶灵所能比拟的!看着迅速的聚集着周围的灵体,渐渐被一个个绿色球体遮掩起来的那个表面布满红色斑点的球体,王冥不由狞笑了起来,与此同时,王冥猛的一个箭步,朝对方蹿了过去,手中的噬灵斩尖锐的刃尖,呼啸着刺了过去……见到王冥的动作,恶灵显然大为恐惧,周围绿色的球体,雨点般的加速朝它聚集了过去,只一刹那功夫,布满红色斑点的球体,便几乎被覆盖的一点都不露了!可是,几乎毕竟是几乎,还是有一线空隙的,双目死死的锁住那稍纵即逝的空隙,王冥全力一刀,疯狂的刺了过去,王冥很清楚,如果这一刀没有结束战斗的话,他已经没有力气坚持下去了,这一刀,将是决定胜负的一刀,不能取得胜利的话,就注定要失败,要送命!扑哧……在王冥疯狂的咆哮声中,尖锐的噬灵斩,猛的爆起了万道光芒,光芒闪耀间,锋利的噬灵斩,闪电般的没进了已经凝固成形的人形恶灵的胸口……呃!一声闷哼间,巨大的人形恶灵,猛的僵住了,浑身剧烈的颤抖着,下一刻……整个恶灵的身体,猛的亮了起来,仿佛一块被烧红的铁块一般,放射出璀璨的光芒!啊!终于,一声痛苦的嚎叫声中,恶灵近两米高的身体,迅速的消散着,巨大的身体以噬灵斩为中心,迅速的收缩着!嗖!下一刻,一声剧烈的呼啸声中,巨大的人形恶灵,在零点一秒的时间内,猛的被噬灵斩吸了进去,与此同时,整个噬灵斩表面,光芒大做!哧……剧烈的声响中,噬灵斩靠近把柄处,那个由枯骨般符号拼凑而成的六芒星阵上,猛的升腾起了金色的火焰!与此同时……雪亮的刚刀表面,也渐渐的改变了颜色,从雪亮变成了金黄,只一转眼间,王冥手中的噬灵斩,变成了黄金般的质地,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黄金所特有的光芒!看着刀身表面氤氲着的金色光流,一时间,王冥不由呆呆的张大了嘴巴,这是怎么回事啊?噬灵斩怎么变成金刀了!赞叹的抚摩了几下,王冥很快便明白过来了,这个恶灵果然强大,光是他自己的能量,便让自己的噬灵斩,从橙级升为了黄级,只不知道……自己的噬灵斩,又拥有了什么样的能力呢?思索中,王冥试探着对着对面的墙壁,一刀挥了出去……哧……砰!随着王冥的刀势,一声剧烈的呼啸声中,一道半月形的金色刀气,呼啸着蹿了出去,随后……一声闷响声中,对面的墙壁上,猛的现出了一道长约一米,宽约一指(与刀背的宽度相同),深约两指的凹痕!啊哈!见到这一幕,王冥不由惊喜的大叫了起来,他竟然已经可以发出刀气了,这可真是太好了,要知道……以前他可一直缺乏远程攻击的能力,现在有了刀气,嘿嘿……虽然,从目前的状态上来看,刀气的杀伤力显然还不高,没有太强的切割能力,但是王冥知道,就算这样的攻击,只要命中了要害,一样可以要人命,最起码,可以将人敲昏,甚至可以在自己的战刀抵达前,击飞敌人的兵器!更何况,虽然现在的噬灵斩,已经提升到黄级的境界了,但是要知道,这才是噬灵斩二十一小级中的第三级而已,以后提升的空间还大的很,等噬灵斩的等级提高了,刀气的杀伤力,必然会成倍的增加!满意的收起了噬灵斩,王冥转过身,朝吓堆在地上,满脸大汗的王先生道:“好了,恶灵已经被我收掉了,你以后也可以安心了!”好好好……听到王冥的话,王先生不由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随着恶灵被消灭,他的恐惧也不药而愈了,看着王冥试图朝楼下走去的姿态,王先生急切的道:“这个……王先生,麻烦你帮我把那个鼻烟壶拿出去扔掉吧,我可不敢再碰它了!”恩?听到了王先生的话,王冥不由疑惑的顺着王先生所指的方向看去,在王冥的注视下,墙边的一个小几上,正倒着一个古朴的,表面布满玄奥纹路的,大约拇指大小的瓶子!疑惑的皱着眉头,王冥来到了小几边,信手拿起了小几上的瓶子,以及那个螺旋状的瓶盖,一边端详,一边朝楼下走去,王冥知道,这个瓶子里,装的就是刚才那个恶灵了,只不过……一个普通的瓶子,能装住一个如此强横的恶灵?第八十九章颓废生活不对!刚走下楼梯,王冥很快便发现手中的瓶子有问题,布满瓶子表面,底部,以及瓶盖上的花纹,分明是一种类似与封印的法阵,而且……纹路之间的空处,镶嵌着一颗颗闪耀着的宝石,仔细的数了一数,正好是七七四十九颗,难道说……惊喜的翻看着手中的小瓶子,王冥不由惊喜的猜想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炼妖瓶吗?将同一种恶灵,装进这个刻着封印法阵的瓶子后,瓶壁上镶嵌着的四十九颗魂石,便会将这四十九个恶灵,融合成为一个超级强大的新恶灵!这个瓶子的资料,是王冥从神话书上看到的,配合着这个瓶子,本来还有一套驾御恶灵的法门的,不过可惜的是,王冥不知道这个法门到底是什么!不过,这并不重要,这个瓶子,对于王冥来说,有着更重要的作用,试想一下,将同一种恶灵,装进炼妖瓶中,炼成一个强横的存在,这样一来,这种恶灵的特殊能力,将强化四十九倍,然后再用噬灵斩将之吞噬,那岂不是变相的增强了噬灵斩的威力了吗?想到这里,王冥兴奋的扭上瓶盖,右手微微一摆间,这个对王冥来说珍贵无比的小家伙,诡异的消失在王冥的手上,出现在王冥独有的冥界中!小兄弟!刚刚收起了炼妖瓶,王先生的声音亲切的响了起来:“来……这是你的酬金,一共是四十六万,你好好点点!”呵呵……轻轻接过王先生手中的密码箱,王冥摇头道:“我相信王先生,如果连最起码的诚信都不讲的话,王先生又怎么会将生意做的这么大呢?”嘿嘿……满意的笑了笑,王先生豪爽的道:“这次小兄弟可是救了我王某人一命啊,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来找我啊,如果能办到的话,我一定帮!”微笑着点了点头,与王先生握了握手后,王冥离开了王先生的别墅,将密码箱收进冥界后,王冥全速朝别墅区外奔跑了过去,雪嫣还在咖啡馆等他呢,他可不想让雪嫣等的太久!当王冥迅速的赶到咖啡馆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半了,一连喝了四杯咖啡,都快无聊死了,见到王冥终于出现,一时间,雪嫣不由娇俏的嘟起了小嘴,一脸不悦的表情。王冥也知道,他已经让雪嫣等的太久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了,为了弥补过错,王冥一再的表示,同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见到王冥竟然如此给面子,雪嫣本就不是真的生气,所以立刻就软化了下来,不过……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不好好的利用呢?眼睛微微一转,雪嫣轻轻的靠在王冥的怀里,腻声道:“冥哥哥,为了补偿本小姐因你而虚度的青春,你现在必须陪我去舞厅玩玩!”啊!舞厅!听了雪嫣的话,王冥不由的怪叫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雪嫣道:“一个女孩子,没事去舞厅做什么啊,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哼!听了王冥的话,雪嫣不由娇哼道:“这还要你说吗?你以为我不知道那里的人都很复杂吗?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今天才要你带我去看看的嘛,人家以前从来没有去过,今天有你保护,人家才想去开开眼嘛!”听着雪嫣娇嗲的声音,一时间,王冥的骨头都酥了,如果换了是其他女人用这种神态,这种语气说话的话,王冥非当场吐出来不可,可是雪嫣不同,当这丫头施展出这一招的时候,配合上她的容貌,气质,是男人都抵挡不住啊!迷糊间,王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答应了下来,直到坐到了车上,并且雪嫣已经将车发动了起来,王冥才回过神来,一时间,王冥不由暗赞美女娇嗔的威力!很快,雪嫣的豪华跑车,停在了一家超级舞者的停车场内,看着雪嫣潇洒的开车姿态,回想着刚才在夜风中风驰电掣的矿彪快感,一时间,王冥不由砰然心动,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买车的欲望!不过王冥很清楚,自己虽然现在先进达到了五十多万,但是……想买好车的话,这点钱也就是个零头吧,何况……在买车之前,他不得不考虑房子的问题,总不能天天住在雪嫣这里吧!就算雪嫣不在意,可是他在意,虽然两人之间,其实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谁会相信?苦笑着推开车门,轻轻搂住雪嫣柔软的腰支,两人缓缓的朝舞厅的大门走去,在侍者的带领下,两人一路进入了位与地下一层的舞厅,在一个远离舞池,基本没有什么人的昏暗角落坐了下来。随便要了一个小食物拼盘,以及两瓶红酒后,两人一边悄悄的说着话,一边看着舞池中颓废的扭动着身躯的人群,一时间,王冥不由感慨的叹息了起来。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一百种人,就有一百种不同的活法,看着舞池内那些染着各色头发,身资颓废,但是精神去超级兴奋的家伙,王冥不由的感到自己与这个世界,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投入到那种精神状态中!咚……咚……咚……过了一小会,舞厅中的音乐一变,劲爆的鼓点声中,整个舞厅中猛的爆起了疯狂的呼叫声,伴随着强劲的音乐,所有人都发了疯般的扭动着身体,做出一个又一个动感的姿态!不得不说,人的肢体,还真他妈的奇怪,就这么扭上一扭,拐上一拐,顿时便呈现出一种极为眩目的美感!“姐妹,走……咱们上去HIG一下吧!”就在王冥专著的看着舞池中扭动的人影时,身边响起了一道张扬的女声。疑惑的转过头,王冥顺声看去的时候,旁边的一个桌子上,两个打扮的妖艳异常,脸上画着浓弄的重妆的女孩,纷纷端起水杯,将一颗药片,放进嘴里,然后就着水一

                      将自己弹退,嘴角溢出了疑虑血丝。如此结果令人震惊,就连林依雪自己也搞不清。幽幻羽仙一脸惊疑,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法诀?”第二十四章永不放弃林依雪闻言一愣,体内的风动随心已然隐去,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但却故作冷漠的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幽幻羽仙惊怒无比,移身避开天璃神剑的进攻,目光死死的瞪着林依雪。这时,新月已然惊醒,伤势有所恢复,但也只恢复到六七层实力。见舞蝶重伤落地,新月不敢迟疑,一边对天璃神剑发出进攻的命令,一边朝林依雪飞去。空中,四翼神使的惨叫还在继续。幽幻羽仙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他必须赶在新月之前击退林依雪,才有希望救出四翼神使。有此考虑,幽幻羽仙不敢迟疑,再一次朝林依雪发起进攻,只是方式有所变异。此前,幽幻羽仙自负过人,选择了简单直接的攻击。如今,他搞不懂林依雪的底细,为了一击凑效,转变了另一种方式,整个人一化万千,看上去就像是光球破碎,铺天盖地的朝着林依雪涌去。面对这样攻击,林依雪难以反击,只得撑开防御结界,被动的抵御敌人的攻击。由于难以确定幽幻羽仙的真身所在,林依雪的防御范围巨大,但相对薄弱,轻易就被幽幻羽仙击破,身体受到极大的冲击波重创,闷哼一声便弹飞了出去。牡丹觉察到这一情况,心中不免惋惜,只要再有片刻时光,自己就能消灭四翼神使,谁想却是时不我与。幽幽一叹,牡丹选择了放弃,身体瞬间消失,避开了幽幻羽仙的进攻,接住了重伤坠落的林依雪。“感觉如何?还撑得住吗?”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林依雪,牡丹有些心酸的询问。勉强一笑,林依雪虚弱的道:“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牡丹笑了笑,没有言语,下一瞬就出现在江清雪身边,放下了林依雪。随即,牡丹接回了重伤的舞蝶,幽幽叹道:“形势对我们很不利,我会全力协助新月,你们也要抓紧时间,争取恢复实力。”玫瑰道:“我还有一击之力。”啸天苦涩道:“我们的伤势非短时间可以恢复,即便不惜一死,也发挥不出多少威力。”江清雪看着瑶光,问道:“你有奈何珠护体,恢复的比较快,现在恢复了几层实力?”瑶光苦笑道:“时间太短,仅仅三层不到。”江清雪伤心道:“这样说来,我们的情况真的是糟糕之极。”牡丹安慰道:“随机应变,大家切不可灰心。现在我去协助新月,你们多加小心。”语毕,牡丹一闪而逝,出现在场中。此刻,新月已收回了天璃神剑,正冷冷的看着数丈外的幽幻羽仙,并没有发起攻击。幽幻羽仙救出了四翼神使,见他伤势极重,稍稍沉思了一下,吩咐道:“你伤势不轻,先离去吧。”四翼神使迟疑道:“不要我留下协助你吗?”幽幻羽仙淡漠道:“你若留下,只是成为我的累赘,这些人我足以应对。”四翼神使心有不悦,但却不敢多言,当即直射云天,眨眼就消失无影。牡丹来到新月附近,低声道:“情况不妙,我们得万分小心。”新月凝视着幽幻羽仙,沉声道:“我主攻,你注意把握机会,他已经受伤不轻。”牡丹明白新月的意思,叮嘱道:“小心,不要与他硬拼,此人的实力可怕之极。”新月道:“我明白,我们开始吧。”移身逼近,新月速度极慢,这让幽幻羽仙不好闪避。凝视着逼近的新月,幽幻羽仙冷笑道:“一群老弱残兵,你们以为还有扭转的机会?”新月面无表情,淡漠道:“世事如棋,现在还未知结局。”幽幻羽仙哼道:“不要嘴硬,你虽有神剑在手,无奈修为受限,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加之你此前就有伤在身还未痊愈,现在又再次受伤,你最多还能发挥出五六层实力,根本就不是本仙的对手,我劝你还是尽早逃命。”新月冷然道:“我若要走,就不会在此。”幽幻羽仙冷笑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你很愚蠢。”新月道:“愚蠢反过来说就是固执,那个词在此时而言是褒义。”幽幻羽仙笑道:“好一个褒义词,就怕你承受不起。”新月道:“那是我的事情,无需你操心。”幽幻羽仙眼眉一挑,略显不悦道:“别死鸭子嘴硬,待会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新月反驳道:“说不定后悔的是你。”幽幻羽仙阴笑道:“你很自负,也很聪明。可惜有些事情早已注定,你就算多拖延一点时间,也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现在,就让我送你们一程。”话犹在耳,幽幻羽仙宛如幽灵,瞬间就出现在新月六尺之外,一掌朝新月的胸口劈去。面无表情,新月丝毫不惊,身体眨眼后退数丈,竟避开了幽幻羽仙的一击。轻呼一声,幽幻羽仙质疑道:“这身法有些熟悉,你学自哪里?”新月挥剑进攻,并不回应,密集的剑芒铺天盖地,封住了幽幻羽仙正面的区域。轻蔑一笑,幽幻羽仙道:“这样的进攻,你是想拖延时间,还是已经心力不济?”新月眼神如冰,冷然道:“不要得意。”身影一晃,新月幻化无极,数不尽的身影夹着漫天剑影,展开了攻击。幽幻羽仙大笑出声,狂妄道:“班门弄斧,真是不自量力。”说话之际,幽幻羽仙的身体层层分离,化为数不尽的光影,每一个都在自动扩散,让人难以辨别哪一个才是真身。新月有些心惊,冷哼道:“这就是你幽幻之名的真实含义?”四周,幽幻羽仙飘忽的声音随之响起。“不错,这是本仙的拿手好戏,你根本就是自讨苦吃。”新月漠然道:“是吗?那我们就试一试。”语毕,新月施展出九天玄女剑诀,数千上万的剑芒层层流转,翻滚腾移,弥漫在方圆数百丈区域之内,只要有人影的地方就有剑芒,二者间如影随行,充斥着呼啸的风声。牡丹仔细留心,等待着时机,心里考虑着应对之策。就此前的战况而论,幽幻羽仙占据着绝对优势,要想光明正大打败他,显然是不可能,唯有发动偷袭。然而以幽幻羽仙的实力,寻常的偷袭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那该如何是好呢?思索中,牡丹想到一个对策,心中顿时兴奋不已。场中,新月与幽幻羽仙展开了别开生面的攻击,两人以快打快,施展出精妙的招式,避免了硬碰硬。在新月而言,九天玄女剑诀繁杂无比,数万招式毫无重复,配上残情剑,其威力相当惊人,足以吸引幽幻羽仙的注意力。在幽幻羽仙而言,幻化之术是他的拿手好戏,新月那区区障眼法,他又怎会放在眼底?怀中这样的心情,两人各尽全力,层出不穷的精妙招式源源不断,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外围,观战的牡丹此刻突然消失,利用自身对空间之术的熟悉,悄然隐去了身影,置身于虚空之中,严密注视着幽幻羽仙的情况,并悄悄的靠近。牡丹的想法很新奇,利用隐身之法发起突袭,尽可能给幽幻羽仙以致命的打击。这边,瑶光等人一边疗伤,一边关注着战局,时不时还讨论几句。六人中,江清雪与舞蝶伤势严峻,根本无法自行疗伤,能保持清醒也全凭坚定的意志在支撑。玫瑰伤势稍稍轻,还有一击之力,此刻正在抓紧时机。林依雪伤势不轻,照理已无力疗伤,但因风动随心的缘故,正处于缓慢恢复的过程。瑶光有奈何珠在身,几乎是不灭之体,此刻正全力疗伤,处在恢复时期。啸天修为精深,经过了两个时辰的修养,已然出现复苏的迹象,只要时间允许,他就能逐渐恢复部分实力。至于天麟,他依旧如故,看不出任何变化,置身于众人的环抱之中,静静的有如一片枯叶。凝视着天麟,舞蝶眼中满是忧伤,一股深深的担忧宛如巨石压在她的心上,让她呼吸紧张。幽幽凝望,舞蝶神色沧桑,低吟道:“天麟,你要加油,不要让我们失望。”江清雪闻言,轻声安慰道:“不要感伤,此刻的我们应该坚强。”舞蝶笑了笑,缓缓移开目光,看了看身旁之人,目光停留在林依雪身上,轻声道:“依雪刚才与幽幻羽仙之战颇为奇怪,我一直不解个中奥妙。”江清雪愣了一下,移目看着林依雪,点头道:“刚才的事情确实有些奇怪,待我问一下。师妹,你刚才震退幽幻羽仙,那是怎么回事?”林依雪看着师姐,一脸茫然的神态,摇头道:“我也不明白。”江清雪惊疑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第二十五章羽化重生林依雪苦笑道:“那一刻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当时处在意识模糊的阶段,根本不清楚具体情况。”啸天道:“关于此事我知道,那与依雪身上的一件物品有关。”舞蝶好奇道:“什么物品?”啸天道:“我曾送依雪一件礼物,有御敌防身之用。幽幻羽仙来者域外,创立了风神派,以风神诀名扬天下,擅长运用风的力量。我送依雪之物名为风动随心,可以控制风之力,因而正好克制幽幻羽仙。”江清雪惊呼道:“如此说来,依雪可以凭借风动随心打败幽幻羽仙了?”啸天苦笑道:“理论上这是可行的,但实际上依雪修为太弱,只能出其不意施展一两次,要想以此打败敌人,那是行不通的。”瑶光道:“合理利用,关键时候应该也能发挥一定的效用。”玫瑰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把握好。”林依雪正色道:“放心吧,只要我们活着,决不让任何人伤害天麟师兄。”场中,新月与幽幻羽仙各施奇招,明灭不定的幻影与凌厉的攻势交错穿插,格外明亮。牡丹隐身观望,在观察了许久后也不曾找到适合的偷袭机会,这让她颇为心焦。以牡丹分析,自己隐身太久,势必引起幽幻羽仙的注意,到那时,自己再想偷袭得手,难度就大多了。眼下,新月与幽幻羽仙正在较量,二者速度极快,这给牡丹的下手带来了极大的不便。为了改变这种情况,牡丹悄然靠近新月,传音道:“新月,我需要一个机会,要靠你帮忙。”听到牡丹的传音,新月面无表情,心中却在盘算该如何给牡丹制造机会。沉思了一下,新月突然腾身而上,口中轻啸悠远,立马引起了幽幻羽仙的注意。悬空而立,新月手举神剑,周身光华汇聚,正源源不断的涌入剑身,凝聚成一道赤红的剑芒,眨眼就直射九霄。幽幻羽仙不屑一笑,轻蔑道:“选择硬拼那是愚不可及。”新月漠然道:“接下我这一招再狂。”玉臂挥落,剑芒破霄,赤红的匹练呼啸而至,夹着尖锐的厉啸,让人神魂震荡。幽幻羽仙狂声大笑,语气冷厉道:“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风神诀的真正奥妙。”双手交错,翻转挥扬,雪白的手掌瞬间转为青紫色,掌心夹着幽幽青光,在推出的一刹那,瞬间扩散开来,一举凝固了前方的空间。届时,新月攻出的一剑在那凝固的空间中弯曲游荡,像是受到了某种扭曲之力,前行的线路正逐渐发生改变,仿佛随时都可能化为气泡。针对这种情况,新月神情惊讶,眼底却隐隐泛着奇光,带着几分冷酷的味道。很快,弯曲前行的剑芒出现在幽幻羽仙身旁,那看似弱不禁风的一剑,却硬是承受住了空间扭曲之力,斩破了一切阻碍,直逼幽幻羽仙的胸膛。对于这样的情况,幽幻羽仙早有预料,前伸的右手五指收拢,发出一股凝聚力,作用于赤红的剑芒之上,顿时抵御住了新月的攻击。冷酷一笑,新月眼底闪过一丝寒光,眼神如冰的看着幽幻羽仙,并不急于压倒对方。幽幻羽仙留意到新月的眼神,心中颇为奇怪,正自思索之际,一股无声的力量瞬间袭来,击中在他的头上。怒吼一声,幽幻羽仙顿时醒悟过来,可惜牡丹的偷袭已然得手,右掌正牢牢地压在幽幻羽仙的头上,掌心发出可怕的力道。同时,牡丹为了一击得手,右脚蓄势而发,以力冠千军之势,一脚踢中幽幻羽仙的背心,当场震碎了幽幻羽仙的身体。那一刻,刺耳的厉啸在风中响起,夹着幽幻羽仙满心的怨气,以及飞溅的血肉,宛如一幅画,定格在那一瞬。新月脸露喜色,眼中泛着神采,顺势收起了攻势,目光凝视着眼前那飞溅的残肢。牡丹一击得手,神色轻松了不少,看着眼前的血雾,轻声提醒道:“新月小心,他应该不会就这样死掉。”新月颔首道:“我明白,你这次偷袭最多只是毁灭了他的肉身,关于他的元神……你看……那羽毛。”牡丹闻言一惊,仔细查看,只见漫天血雨中,一只洁白的羽毛在风中摇曳,闪烁着光芒。初看,那羽毛上的光芒并不强,可眨眼再看,那只羽毛就爆发出刺目的光华,令人眼前一片白茫。那一刻,危险的警兆出现在牡丹心上,她当即大叫道:“新月小心,危险。”同一时间,新月也觉察到了不妙,身上微光一闪,八女玄凤甲自动浮现。随即,强光来袭,气流浩荡,可怕的冲击波击中新月的身体,当场将她卷上了云霄。这边,牡丹话还未完,玄白的光芒便如潮水涌现,一举卷住了她的身体,震得她猛然一颤,整个人被抛到了高空之上。强光一闪,空间震荡。一切瞬间完成,使得观战的瑶光、林依雪等人一头雾水,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前,大家对于牡丹的偷袭得手都大感欣慰,谁想眨眼之后形势逆转,新月与牡丹双双被震飞,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身影一晃,玫瑰一言不发,出现在云霄之上,接住了牡丹的身体。“你怎么样,伤势如何?”牡丹脸色苍白,苦涩道:“此人之可怕,端的是出人意料。我之前太轻敌了,现在伤势极重,虽有拼死一击之力,但恐怕起不了多少作用了。”玫瑰闻言心伤,抱着牡丹一言不发返回众人身边,轻轻的松开了她。江清雪苦涩一笑,目光凝视着天上,叹息道:“不知道新月情况怎么样了。”舞蝶道:“估计也伤得不轻。”林依雪脸色阴沉,凝视着天际,沉声道:“眼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抵御幽幻羽仙这个强敌。”牡丹虚弱的道:“刚才我的偷袭虽然只是毁灭了他的肉身,但对于他的整体实力也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啸天苦笑道:“就怕事情不如你预料中那么好。看吧,幽幻羽仙出现了,与之前完全一样。”半空,那神秘的羽毛在重伤牡丹,弹飞新月之后,淹没于强烈白光之后,于片刻之后现身,却依然变成了幽幻羽仙的模样。仔细看,现在的幽幻羽仙神采飞扬,看不出丝毫受伤的迹象,凌厉的眼神中泛着寒光,正傲视天下。数百丈外,新月缓缓落下,停身于幽幻羽仙同一高度,眼神怪异的看着他。觉察到新月的目光,幽幻羽仙冷笑道:“让你们失望了。”新月冷若冰霜,微白的脸上神情凝重,漠然道:“你此时高兴还太早了。”幽幻羽仙冷哼道:“是吗?那我就让你们彻底绝望。”话犹在耳,幽幻羽仙一闪而逝,眨眼就出现在天麟上方。新月见状眼泛寒光,冷酷道:“狂妄。”简单的两个字带着莫名的力量,在传出的同时,也带来了一束天蓝色的琉璃光芒。神剑破空,剑气朝阳。天璃神剑闪电而至,直射幽幻羽仙的背部要害。古怪一笑,幽幻羽仙身影一晃,瞬间幻化为无数幻影,朝着天麟身旁的七人冲去。瑶光腾身而起,口发怒啸,胸前奈何珠自动浮现,散发出数千上万的灰色的光波,组成一个防护罩。林依雪、牡丹、玫瑰齐声怒叫,三女各据一方形成一个三角形,同时催动法诀,在天麟身外形成又一重防御光罩。啸天、舞蝶、江清雪无力防御,三人怒视着幽幻羽仙,以此来表达内心的仇恨与坚强。其中,舞蝶与江清雪最终惊慌,两女都关心天麟的安危,想到新月的话,不能让任何人触碰到天麟,这在此刻是何其的难啊。啸天愁眉不展,思索着应对之法,想尽一切努力,尽量拖延时间。眼下,要想打退幽幻羽仙显然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新的希望。天麟上方,人影交错,剑影摇晃。天璃神剑自动攻击,能分辨出幽幻羽仙的真身所在,死死的缠住他。瑶光祭出奈何珠,设下严密防御,有效的抵御住了幽幻羽仙的第一轮攻击,使得牡丹、玫瑰、林依雪三女暂时没有受到影响。面对众人的反击,幽幻羽仙早有预料,在触碰到奈何珠所发出的防御之光时,周身白光一闪,宛如一道闪电划过,眨眼就劈开了瑶光的防御,震得瑶光身体摇晃,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态。破开了第一层防御,幽幻羽仙继续朝牡丹三女逼近,身上那白光已然淡去,露出了真实面容,脸色略显灰白。玫瑰脸色阴霾,给牡丹递了一个眼色,随即身影淡去,下一瞬就出现在幽幻羽仙头顶,一掌印在他的头上。第二十六章岌岌可危牡丹迅速跟上,双手蓄势待发,朝着幽幻羽仙的胸膛就是一掌。阴森一笑,幽幻羽仙不闪不让,任由牡丹与玫瑰偷袭,神态淡漠的道:“区区伎俩,你们以为本仙会两次上当?”质问声中,幽幻羽仙周身白光一闪,强烈的冲击波宛如光球爆炸,一举震飞了牡丹与玫瑰,只留下两道血雨随风飘散。林依雪见状脸色大变,惊怒道:“你最好不要上前,不然休怪我不客气。”幽幻羽仙神态倨傲,宛如世间主宰,对于林依雪的警告毫不在意,轻蔑道:“投机取巧只有一次,你以为这一次我还会给你机会吗?”林依雪冷哼道:“机会在我手中,不需要你给。”幽幻羽仙邪笑道:“是吗?那你就看好了。”说完,幽幻羽仙身体一晃,避开了天璃神剑的攻击,出现在林依雪右侧。迅速转身,林依雪蓄势待发,眼神凝视着幽幻羽仙的双眼,没有贸然攻击。之前,牡丹与玫瑰的遭遇给了林依雪很大启示,她知道幽幻羽仙有备而来,因而并不主动进攻,采用了防守政策,以便为天麟争取时间。新月见到牡丹与玫瑰的情况,心知情况不妙,瞬间就出现在幽幻羽仙身后,眼神如刀的看着他。感觉到新月的靠近,幽幻羽仙有些惊讶,扭头看了她一眼,哼道:“你的修为尤其古怪,我先前小看你了。只是即便这样,你依旧改变不了结果,这一次本仙是志在必得的。”新月玉手一挥,收起了天璃神剑,语气严肃的道:“你的执着,会把你送上绝路。”幽幻羽仙大笑道:“威胁我,你觉得有用吗?”新月冷然道:“无需威胁,事实就是这样,只是你还不曾意识到。”幽幻羽仙道:“废话少讲,你的用意我明白,可我不会给你们机会的,看招。”第一次,幽幻羽仙展开了主动攻击,显然他对新月的看法有了变化。右手挥出,白光闪耀,幽幻羽仙看似缓慢的一掌,在攻出之后瞬间就变成了一只洁白的羽毛,如刀似剑般朝着新月当头劈下。凝视着那发光的羽毛,新月一边挥起残情剑,一边问道:“这就是你的兵器?”幽幻羽仙邪笑道:“不只是我的兵器,这也是我一生的成就与荣耀……”话犹在耳,洁白的羽毛已经与残情剑撞上,交汇点爆发出璀璨的光芒,瞬间产生可怕的破坏力,一举将新月震飞,口中鲜血飞溅。这一击力量之强出乎意料,新月已然万分小心,运起了毕生之力,可谁想依旧无法抵挡。仅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在修为与实力方面,新月与幽幻羽仙之间还有着很大差距。虽然,新月伤势未愈,影响了实力发挥,可幽幻羽仙此前也受了不轻的伤,算起来,新月单以修为而言,还赶不上幽幻羽仙。新月飞出的同时,瑶光已缓过气来,迅速移身拦在幽幻羽仙身前,眼神凌厉的怒视着他,咆哮道:“再次警告你,现在离开还不晚,不然你会后悔的。”幽幻羽仙震飞了新月,旨在争取时间,对于瑶光的警告他毫不在意,左手顺势一挥,强劲的掌力宛如江河倾泻,直奔瑶光。苦涩一笑,瑶光没有躲让,虽然明知抵挡不住,但他却必须抵挡。挥掌而上,瑶光施展出佛门金刚大法,以至阳至刚之力发起进攻,试图化解幽幻羽仙的这一掌。然而实力的悬殊注定了交战的结果,瑶光虽然奋起全力,但比起伤势不重的幽幻羽仙而言,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的。掌力接实,巨响散开。瑶光身体一颤,努力想要稳住身体,奈何有心无力,只坚持了片刻就被震飞了数十丈。随风飘落,瑶光满脸忧伤,他一生荣耀,征战多场,从来没有这般狼狈的。以往,他意气风发,傲气成狂,被人称之为陆云之后又一个传奇。可眼下,一个域外的幽幻羽仙,就瓦解了瑶光身上的光环,这怎能不让人感慨呢?瑶光退败对林依雪而言,无疑是一个不祥的预兆。眼下,就只剩下她一人保护天麟的安全了,这个责任之重大,宛如一座泰山,牢牢的压在她的心上。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林依雪显得颇为焦躁,在心底不停的呼唤,试图寻找帮忙。“风动随心,你快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幽幽一叹,风动随心的声音在林依雪心中回荡。“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经历,我能给予你的帮忙就是给你鼓励,不能什么事情都帮你解决掉。”林依雪在心底焦急的道:“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可眼下关乎到天麟师兄的生死,你无论如何也得帮这个忙。”风动随心道:“眼前的敌人很强,他已经上过一次当,这一次我也帮不上你的忙,一切全凭运气了。”林依雪问道:“怎么会这样,刚才你不是很容易就击退了他吗?”风动随心解释道:“刚才我是巧妙运用风之力,以他的力量将他自己震退。如今,他只要近身攻击,出招之时含力不发,待击中之后再发力,我就无能为力了。坚强一点,要保护好你的天麟师兄,你就必须付出代价。”林依雪有些失望,正想说点什么,可幽幻羽仙已经发起攻击,人如幽灵般瞬间而现,挥手就是一掌。林依雪心神一荡,第一反应就是闪避,可稍后她便压下了这股念头,挥手施展金刚降魔印,集毕生残余之力,硬接了幽幻羽仙一掌。刹时,接实的双掌间光华闪耀,强劲而可怕的气流瞬间扩散,化为毁灭的风暴作用于幽幻羽仙与林依雪身上,当场将林依雪震飞,口中射出一道血箭,周身气息瞬间虚弱下去。江清雪见此大为惊慌,大声道:“师妹……”啸天叹息道:“不要担心,依雪死不了,天麟倒是劫难重重啊。”舞蝶看着幽幻羽仙,余光扫了其他人一眼,发现新月伤势极重,落地后站立不稳,几次挣扎才缓缓站起来。牡丹与玫瑰的伤势可谓雪上加霜,两人斜躺在冰雪地面上,身体微微颤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瑶光情况稍好,有奈何珠护体,外伤并不严重,但内伤极为糟糕,此刻正挣扎着起身,眼睛一直注视着天麟所在的方向。扫除了障碍,幽幻羽仙并不自傲,迅速展开下一步行动,朝着天麟逼近。作为风神派的创始人,幽幻羽仙不但有着骇人听闻的实力,还有着冷静的头脑。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顾不得理会重伤的新月等人,而是把目标放在了天麟身上。江清雪怒视着幽幻羽仙,厉声道:“滚开,不然你会后悔莫及的!”幽幻羽仙哼道:“就凭你们?”江清雪喝道:“我们虽然奈何不了你,但你不要忘了,我们来自中土易园,那里曾有一位名扬天下之人,招惹他你会后悔的。”幽幻羽仙皱眉道:“你指七界之神陆云?可惜我没有见过他,虽然听过其人,但本仙并不怕他。再说了,只要我把你们杀光,谁又知道这事呢?”江清雪恨声道:“不要狂,发生过的事情就磨灭不掉,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幽幻羽仙不耐烦的道:“够了,本仙没时间与你们磨蹭,你们还是滚一边去吧。”说话间,幽幻羽仙右手一挥,呼啸的气流破空而至,一举将舞蝶与江清雪卷飞出上百丈,唯有啸天不受影响。轻咦一声,幽幻羽仙看着啸天,邪笑道:“原来是一位灵异,可惜你早已重伤,阻止我只会让你走上毁灭之道。”啸天正色道:“你之所为,也会把你送上阴曹地府。”幽幻羽仙邪笑道:“那就走着瞧,看我们谁先死掉。”飘然靠近,幽幻羽仙显得很轻松,但右手掌心却闪烁着璀璨的白光,并逐渐变强。啸天一脸忧伤,目光凝视着幽幻羽仙,心中却在加紧思考,有没有什么应对之法。以眼前的情况,啸天知道自己不堪一击,可他却必须尽最后的努力,哪怕死也要拖延一下,以便新月与瑶光能及时赶来。幽幻羽仙看着啸天,对于他的心思一目了然,自然不会让啸天如愿,右手快如电闪,出现在啸天面前。看着那气势恢宏的一掌,啸天惊怒异常,不管自己是否接的下,都将对天麟造成伤害,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之前,新月提过,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天麟的尸体,即便是啸天也不可以。而今,幽幻羽仙这一掌,不管啸天是否接招,都将打破新月的叮嘱,可谓是必杀的一招。面对这种情况,啸天又急又恼,眼看幽幻羽仙的一掌已逼近眼前,可他还没有想出应对之法。第二十七章神秘女子目前,以啸天的伤势,他若硬接这一掌,自己即便不死,身体也必定被震飞,将撞上后面的天麟。若是不接这一掌,幽幻羽仙的掌力就会直接击中天麟,那样下场也是一样。置身两难境地,啸天急怒欲狂。然而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不敢肯定的应对之法。时间紧迫,啸天容不得细想,当即催动毕生残余真元,双手快速挥出,在胸前凝聚成一道银色的光壁,大小仅仅一尺,堪堪拦住幽幻羽仙那一掌。啸天的应对之法很古怪,他施展出了空间跳跃之术,但却不是作用于自己身上,而是以光壁的形势凝聚在身前,让幽幻羽仙那一掌直接轰到另一个时空区域,从而化解眼前的危险。当然,啸天的应对之法只是暂时的,幽幻羽仙只要上过一次当,就绝不会再上第二次当。并且,啸天也已倾尽全力,再没有第二次施展的体力了。然而即便这样,啸天依旧毫不犹豫,毅然的选择了反抗。远处,新月与瑶光觉察到这一情况,在不了解啸天心思的前提下,双双惊呼出声,急冲冲的朝天麟射去,可惜一切已经太迟了。其余之人,如牡丹、玫瑰、江清雪、舞蝶、林依雪,她们皆是重伤倒地不起,虽然努力的扭头看着天麟所在的方向,但却满心悲愤,只能以虚弱的叫声来表达心中的不甘与忧伤。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幽幻羽仙有些惊讶。他算准了啸天会临死反扑,但却想不到啸天反击的方式竟然这样的奇妙。当一掌击实,掌心空荡,幽幻羽仙愣了一下,自己这蓄意的一击至少含着八层以上的实力,旨在一举消灭啸天,何以着手处一片空空,掌力都跑到哪去呢?正自思考,幽幻羽仙突然觉得自己的掌力似乎触动了某样东西,感觉就像是击中了某种奇异的结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与此同时,啸天身体一晃,朝前倾倒,身前的银色光壁强光一闪,随即瞬间漆黑,化为一团乌黑发亮的黑雾,笼罩了方圆近丈区域,正好阻隔在幽幻羽仙与啸天之间,一举将两人分开。黑雾的出现让人不解,也让人惊讶。啸天是满心疑惑,幽幻羽仙则脸色微变,身体迅速后移三丈,眼神古怪的看着它。微风袭来,黑雾转淡,一个妙曼的身影置身于黑雾之中,正逐渐现在众人面前。此刻,新月与瑶光已经赶到,两人拦在天麟身前,警惕的看着黑雾中显露的身影,脸上神情不安。毕竟此人是敌是友,眼下谁也不知道。眨眼,黑雾散去,人影浮现,一个全身乌黑衣着的女人出现在大家面前。仔细看,这女人肌肤胜雪,但却一身黑衣,长发飘飘,鹅蛋型的脸上一双乌黑亮丽的眼睛正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女子年约二十上下,赤手空拳神态优雅,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项链上的坠子颇为古怪,乃是一个寸径大小的圆盘,中央竖立着一条半寸长的乌黑细铁,看上去怪怪的。除此之外,黑衣女子身上空无一物,再也

                      白怜羽冲到他面前,对一面发着抖一面满脸神气的王伯说:“还愣着,把他的盔甲给卸了啊!要冻死人啊!”钢甲里是皮甲,都蓄满了水,就算没把人压死,也要把人冻死,真不知道这骑士刚才是怎么撑过来的。王伯这才醒悟,慌慌张张就要和詹锁子一起帮骑士卸甲。骑士却突然自己揭开了面具。三个人的动作一时都停滞了。面具里面是一张苍白英俊的脸,英俊到有些秀气,若不是瘦削的脸庞线条硬朗,看上去简直像个淮安城里的公子哥。看见骑士刚才使的蛮力,人人心里都当他是个粗壮汉子,哪里想到会是这么俊秀的一个青年。白怜羽满腔的激情忽然变做了涓涓细流,弯弯绕绕在胸中温暖流淌,一肚子话这时却连一句也吐不出来了。她伸手捏了捏耳垂,不知道为什么那里比脸颊还要烫。还是骑士开口打破了沉默,他大口喘息了一阵子,挡住王伯的手,轻轻摇头:“军务在身,不敢卸甲。”“哦……”两个店伙一起茫然地点头。“军务……”白怜羽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这骑士一身重甲,连白马都是防护良好。按照酒馆里那些人所说,东陆就没有多少重骑。燮王姬野的七百铁浮屠就号称天下无敌了,可是那些铁浮屠据说都是用铁链串起来冲锋的。另外就是鹰旗军中有一支强兵,叫什么游击的,路牵机强袭枣林仓就是仗着游击精锐。不过鹰旗军以往行踪飘忽,除了青石人,知道他们底细的不多,传来传去都是谣言。这名骑士……白怜羽的目光落在他左胸的鹰徽上。鹰旗军和燮王天驱军都自称天驱正统,同样使用鹰徽,只是旗色形制不同,光看这鹰徽还真不知道这骑士的来路。身为宛州人,白怜羽爱憎分明,要是王伯费了老大力气救出来的是一名铁浮屠,白怜羽当然心中别扭。她心思转得快,伸手把那支鱼叉又拿在手里。骑士咳了几声,稍稍闭目养神,开口又问:“这是哪里?”王伯口快:“落花溪啊!”白怜羽咬着嘴唇,把鱼叉捏得紧紧的。骑士显然知道落花溪的名字,面上掠过一丝喜色,接着又问:“那锦屏大营可是不远了?”王伯答道:“不远不远,就是九里多地啦!”骑士双臂在地上一撑,用力站了起来:“那便好!”看他的意思,竟然这就要去锦屏大营。白怜羽急了,双手一拦:“这怎么去?”骑士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还没有谢过几位援手,不过军务紧急,容我回头再来答谢。”话一出口,白怜羽就知道自己莽撞了,若这真是燮军的铁浮屠,自己怎么可能拦得住?当下转了声气,结结巴巴地说:“不是答谢,不是……”眼光一转,看见马臀上居然有一支削去箭羽的箭杆,登时有了说法,“你的马已经带了伤,刚才又脱力了,现在连个鞍子也没有,要怎么跑。”骑士原想说光背马也得跑,可是看看白马的四肢都在微微发抖,喘息声沉重急促,不由也是一阵心痛。白马的牙口已经老了,一夜跑下来已经不易,何况还带了伤。白马是界明城的坐骑,在军中地位毕竟不同,跑的时候他尽可以毫不顾惜地驱策,可是现在停下来就再不忍心骑上去,一时也没有计较。白怜羽见他心思活了,连忙趁热打铁:“现在就是跑死了这匹马也未必到得了锦屏。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军务,连歇息一口气都不可以?”一心只想套出他的话来。骑士拧着眉头,像是自言自语:“什么了不起的军务……十万百姓的性命啊……”十万百姓,那正是青石的居民。听到这一句话,白怜羽的表情马上就活了,握紧了拳头问:“你难道是鹰旗军的么?”落花溪 中骑士意外地瞥了她一眼,像是没想到这样一个姑娘也知道鹰旗军。这一下两个店伙也激动起来。鹰旗军先是强袭枣林,烧了燮军的粮草,接着协防青石,阻了姬野十六万大军一个月,在宛州民间已经被传成了神话一样的人物。王伯没想到自己居然救了一名鹰旗军,脸上几乎放出光来,忙不迭地说:“英雄还请到小店歇息片刻,我们店里虽然没有马,健骡还是有两头的,我们可以套车送你,是吧,大小姐?”说到最后才想起需要请示白怜羽。白怜羽满心兴奋,哪里会拒绝,用力点了点头。骑士苦笑一下正要拒绝,听见后半句话就不再犹豫了,眼看白马是载不动最后这九里路的,要早点赶到大营,看来真需要这酒馆里的骡车。看见骑士答应,王伯笑出了声来,大声说:“英雄请!”鹰旗军在青石出了大事,这声“英雄”听起来显得尤其刺耳,骑士皱眉说:“不要叫我英雄,我叫索隐。““好好好,”王伯连声答应,“索英雄请!”索隐张了张嘴,想想还是摇了摇头,不再争辩了。他抓住马缰绳,轻声对白马说:“好了,不叫你再跑了。”语气亲密温柔,听得白怜羽竟然有一丝妒忌。过了落花溪,白马疲态顿现,走得一瘸一拐。索隐满心怜惜,正想搂住马脖子抚慰一番,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只听铠甲碰得叮当作响,眼前便黑了下去。脱力的岂止是白马,索隐本来是右路游击,穿不惯这重甲,一夜狂奔下来,都是靠一口气撑着。现在心思安定下来,这口气就吊不住了,何况还是一身灌了水的重甲,他身子歪一歪,人就倒了下去。“索英雄!”两个店伙大惊失色,连声呼叫。倒是白怜羽冷静了下来:“没事的,就是累坏了,你们去把车赶出来。”索隐连盔带甲只怕有两百多斤的分量,他们三个抬是抬不动的。詹锁子答应了一声,牵了那白马就要往酒馆里去。白马却是连声哀嘶不肯离开。白怜羽知道白马恋主,也不强求,挥手让两个伙计先去赶车,自己在这里陪伴白马和索隐。鹅黄的缎子短衫和白色的南丝长裙都沾满了泥水,白大小姐平日里最爱干净,这时候却全然不顾。她跪在泥水里面用帕子轻轻擦这鹰旗军人的脸。手指隔着帕子滑过他英挺的轮廓。“索隐么?”白怜羽默默念他的名字,他是做什么的?他从哪里来?他有什么样的紧急军务?虽然是昏迷中,白怜羽也能从他的眉宇之间看到森森的杀气,盔甲上的斑斑血迹更是腥味刺鼻。这些都是她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冰冷的感觉让她心里发毛。白怜羽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故事里那种横戈沙场的好汉就躺在眼前泥水里面,曾经那么遥远,现在却这么近,好像世界的两极接到了一起。可是她不是很确定这是不是她一直憧憬的东西。热切的心情底下,她似乎能听见一丝压抑的警告在滚动。“邯军校……”她忽然很无稽地想起了那名烈火军说的话,面上的表情一时凝固了。索隐觉得脸上热乎乎的,猛地睁开眼就想跳起来,可是身上沉重,哪里跳得动。铠甲叮叮当当乱响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来,就看见眼前一张红彤彤的脸蛋,鼻尖细细的几滴汗珠,正是白怜羽,手里还拿着一块热气腾腾的巾子。把索隐弄上车就花了老大功夫,因为他先前一句话,店伙们又不敢帮他除去铠甲,连腰刀弓壶箭囊也都留在身上。好容易拖回酒馆,往厅里一放,两个店伙就只有大口喘气的份儿了。别说他们,白怜羽只是帮索隐坐起身来,也出了满头的汗。索隐晃了晃头明白过来,脸色“刷”地白了,伸手抓住白怜羽的胳膊问:“多久了?”白怜羽知道他着急,勉强笑了笑:“可没多久,才到店里你就醒了呢!”说到这里就笑不动了,索隐手势太重,抓得她忍不住咬牙切齿。索隐这才醒悟,慌忙松开手,满脸都是惴惴,看得白怜羽又是“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索隐颇为尴尬,只好略过这个话题,迟疑地说:“那……骡车备好了没有?”白怜羽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骡车是好了,只是你现在这样子,也不知道走得了几步。不如稍稍歇息一下,喝一口温酒。磨刀还不耽误砍柴的功夫呢!”索隐只觉得四肢酸软,知道白怜羽说的是实情,也不推辞:“也好。”他吸足一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找个凳子坐下,“酒不必了,倒是渴得厉害,麻烦姑娘给倒碗凉水来。”酒馆的凳子都是杂木打的,竟然没有被他坐烂。白怜羽有些犹豫:“才在落花溪里湿透了……”索隐摸摸心口:“这里热着呢!”白怜羽知道他心中焦虑,满腔都是热气,点点头,去厨房里端了一海碗的清水出来放在桌上。索隐刚要去端,白怜羽极快地伸伸手,在清水上撒了一把糠粉。王伯的脸色一下又拉了下来,这糠粉是白征羽钓鱼用的饵料,都不是给人吃的,白怜羽这样戏弄“索英雄”,未免太过任性。索隐也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冲着白怜羽微微一笑:“多谢姑娘细心。”从几个人见到索隐,他就一直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一下笑容温和,眉宇间的杀伐之气都如冰雪般消逝了,人人都觉得亲切。不过索隐这么一说,王伯就算是一头雾水,也知道白怜羽不是淘气了,教训的话也就说不出口,只好在旁边插嘴:“索英雄,你那白马伤得不轻,过会儿咱们去锦屏大营顺便请个骡马郎中回来。”索隐小口喝了几口清水,心下也颇为难。若是能求到救兵,白马恐怕也跑不动归程。然而这都还是小事,现在也没办法,一切只有指望锦屏大营了。几个人这头说着话,先前那两位北方客人中黑面皮的那位走了过来。他堆了一副笑脸,拱手说:“这位索英雄难道就是赫赫有名的鹰旗军人么?我们两个虽然只是做小生意的,也一向倾慕鹰旗军力抗大燮的威风啊!”这话说得很有点官腔,索隐不是言辞利落的人,一时不知道如何回话,只好欠了欠身子回礼。那黑面皮的继续说:“咱们兄弟两个可不是故意偷听,方才这两位大哥说话声音不小,不巧让我们听见了,索英雄可是要去锦屏大营?”索隐愣了一愣,点点头,心下微微觉得有些不妥。这一趟锦屏求援是急中之急,鹰旗军为此出动三百左路游击佯攻袭营,界明城更是把坐骑都借给了自己,算得上重大军机。现在这个小酒馆里倒是人人都知道他的去向,感觉不太对劲。黑面皮见机极快,看到索隐神色犹豫,连忙澄清:“索英雄不要误会,我们无非是感念鹰旗军英勇,想尽点绵薄之力。”不待索隐询问,他接着说,“我们都是小人物,当然没有什么本事,不过正好都是爱马的人,两匹坐骑虽然没有索英雄的白马神骏,总也比骡子跑得快些。索英雄若是愿意,我们送你去锦屏大营可好?”索隐眼睛一亮,也不喝水了,急切地说:“果然?那要麻烦两位了。”黑面皮哈哈一笑:“哪里哪里,不足挂齿。”王伯听见没有机会送索隐去锦屏,颇觉得失望。不过他也明白军机紧急,能早点到锦屏总是好的,慌忙说:“索英雄稍等,我给你包两个馒头。”索隐心头一热,想要推辞也晚了,王伯已经一溜烟跑去厨房。索隐只能对白怜羽说:“还要把白马托付给姑娘和这位大哥了。”白怜羽不知道想到什么,心中有些疙瘩,没有回答,詹锁子这头接上:“索英雄放心,咱们把它当一等的贵客供着。”说话间,那白面皮的客人不知道从哪里牵了两匹马出来,身材高大毛色油亮,果然是难得的好马。索隐原来还担心这客人的马扛不住自己的一身重甲,看见这两匹马顿时放心。黑面皮知道他心思,赶紧说:“我们这两匹马脚力强健,尽可以驮得动索英雄。你一匹,我们两个一匹,赶去锦屏大营最多是一盏茶的功夫。”索隐点头道:“果然是好马。”对两位客人躬了躬身,“如此多谢了。”又冲白怜羽几个拱手说,“大恩不言谢。外面道路泥泞,几位还是留步吧!”索隐说出这话,白怜羽面子嫩,就不好再跟出去,只得狠狠咬了咬嘴唇说:“那索大哥多保重。”不知不觉已经把索英雄的称呼换成了索大哥,又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颇有怨怼,也不目送他们离开,扭头往厅里走。索隐一身重甲,上马也是个麻烦事。那马毕竟不像白马受过训练,会伏下身来载主人。两个客人倒是热心得很,半跪在那里硬是把索隐托上马背。索隐满面惭愧地说:“实在是劳动二位了。”白面皮的客人掸一掸袖子,道:“能把天下闻名的索英雄托上马,哪里是劳动,实在是小可的福气。”索隐笑了起来:“倒不知索某有那么大的名气。”白面皮的客人笑道:“索英雄不必自谦,冰牙箭……”三个字一出口就知道不对,硬是把后面的“逐幻弓”咽了回去。白怜羽才走回两步,正好王伯捧了一个大包裹奔出来,急匆匆地问她:“怎么说走就走了,不是说包两个馒头的吗?”白怜羽没好气地说:“你包两个馒头也要那么久,还怨别人。”王伯委屈道:“你先前让阿久煮的清水鱼好了,我就顺便包一下嘛!”“清水鱼?”白怜羽重复了一下,那是那两位客人说今天斥候会出来她才叫厨子阿久准备的。这一瞬间,心里头一亮,忽然知道刚才心里的疙瘩是什么。这两位客人承认是北边来的,她只当他们是翻山越岭走的小路,若是骑了这样两匹好马,当然要走官道。燮军早封了南下的官道,索隐显然也是浴血杀出重围的,那这两位客人怎么就走得下来?想到这一层,白怜羽的心中一凉,心里空白一片,想也不想,拿起那支搁在桌边的鱼叉就往外飞奔。王伯被她唬得一跳,险些把包裹都掉在地上,忍不住大声抱怨:“大小姐啊!”白面皮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黑面皮早拿眼睛瞪他,手也缩进了袖子了。倒是索隐似乎没有听出什么异常,反而一副被挠到了痒处的模样,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只是不好意思自夸。白面皮总算松了一口气,含含糊糊哼了几声就想蒙混过关。两个人正往自己那匹马跟前走,忽然门口冲出一个白怜羽来,拎着一支鱼叉指着他们两个气喘吁吁地说:“你们……你们……”急切间竟然说不出“你们”什么。白面皮与黑面皮对视一眼,知道行踪败露,一步抢到马边,从鞍边抽出两柄短弩来。正要转身,就听见索隐冷冷地说:“既然知道冰牙箭、逐幻弓,难道不知道别跟拿了弓箭的索神箭作对么?”十月二十七,夜天光早暗下来,雨是停了,云却没散,星星和月亮都看不见,南暮山退缩在黑暗里面,变成一个塞满了视线的巨大影子。酒馆里灯火通明,连一边的落花溪也被映出一片一片明亮的波光来。灯光波影里面,人声喧哗,笑语如潮,真正热闹得很。这多少得算一件稀罕事情。酒馆离锦屏还有些路,往日里的客商多在黄昏时分就散去,北上的自然早趁着白昼去了,南下的也得赶去锦屏投宿,只有些镇里的闲人在这里消磨。然而人若少了,趣味也少,不待夜深,那些闲人也要离去。这次的情形大不相同。锦屏镇里的人从黄昏时分一批批赶到酒馆来,不但塞满了正厅,水榭里也是人头涌动。眼下已经近了二更,锦屏来的官道上还能听见一阵阵的马蹄声响,看样子怕是要加座了。王伯和詹锁子早忙得满头出油,精神头倒是好得很,因为这满座的客人嘴里传说的都是鹰旗军那位索隐索英雄的故事。说起来,这位索英雄还是他们白日里亲手救下来的。想到这份儿上,詹锁子的胸膛固然挺得比鼻尖还高,王伯就更得意,手里还托着两盘酱牛肉,站在堂中就哗啦啦地开吹。难得点了菜的客人也不催他,要不是白怜羽时不时冲上来收收他的筋骨,只怕这酒馆里一半的桌面上都得空空荡荡的。青石和锦屏的消息断绝已经有些时日了。燮军在青石围城之初就把东大营设在了南下的官道上,后来又逐空了南暮山上那些村子,山岭上也满是燮军的斥候,当真是连只狗都逃不出来。只是,到了流言都听不到的时候,谁都知道青石战事吃紧了。青石之战关系到宛州大局,纵然是贩夫走卒之流也没有不关心的。今天下午,忽然有青石来的信使出现在锦屏镇上,这本身就是天大的消息,更何况索隐还不是一个普通的信使,就算锦屏人不知道鹰旗军的三路游击,那一身没人见过的重甲也足以说明他身份不凡。索隐的到来震动的不只是锦屏大营,只怕连沁阳、淮安都能听见那匹夺来的北陆战马的蹄声。酒馆里的人,见过索隐的腰板都要直些,王伯说话就更加气粗,也难怪他可以端着牛肉盘子顾盼自如了,一段在水里救人的故事也不知道讲了几遍,俨然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宛州的救星,只差没有去取一身盔甲穿上站在正厅中间让大家瞻仰。倒是平时活泼跳脱的白怜羽沉静了许多,只是竖着耳朵听,却没有什么话说,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的关系。不过,尽管客人们一再提起索隐的俘虏,酒馆里的三个人却谁也没有跳出来说那是两个燮军的探子。也不仅仅是因为索隐离开时的嘱咐,而是因为这事实本身。即使白怜羽这样无法无天的大小姐也能体味到这个事实背后的阴冷。整整一个下午,他们三个都没有再提这个碴。这感觉说不清楚,总觉得比南暮山压下来的影子还要巨大还要黑暗些。“索神箭啊!”一个络腮胡子大声说,“什么是索神箭你们知道么?四百步有多远你们留心过么?人头才那么大!”他用手比划,“那么远,索神箭说射他左眼就决不会射到他右眼。啧啧!要我说,这就是鹰旗军第一能人了。”“瞎说!”有个野兵模样的汉子摇头,“你要说索神箭如何了得,那也由你。可是说什么四百步箭无虚发……你知道什么?若非床弩,哪里有能射四百步的弓箭?”他说着从腿边的弓囊中抽出一柄弓来,“我这柄弓是云中柳氏的河络精品,当初花了我整整两百个金铢。如此良弓,过了两百步也没了准头。你道射箭那么简单?弓力够强就可以了么?四百步,就是离弦的时候吹上一口气,那箭也偏了几十步了。”络腮胡子涨红了脸,大声说:“你射不到,别人就射不到么?云中柳氏又有什么稀奇,如今连赶马的汉子都能带柳氏的刀剑。”他在身上乱摸了一阵,拔出一把切肉小刀来,“我若说这刀是云中柳氏的,你信不信?”那野兵微微摇头,满脸的不屑:“你不要胡闹了。只要你能把我这柄弓拉开三成,什么都由你说。”络腮胡子也不傻,看那弓坚实厚重,知道自己多半拉不开,微微有些踌躇。有人认得这是白水来的野兵头目郑唯勇,大声附和说:“白水郑五爷是宛中第一条好汉,那是响当当的名号,他说的怎么会错?咱们都敬佩鹰旗军神勇,你说索神箭了得我们也听得高兴,可多少得有个谱啊!”络腮胡子大怒,“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合着郑五爷会射箭,我这就成了瞎说?你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说得没谱?”他四下一望,指着个秃头说,“廖秃子,你知道我,你告诉他们,我是哪里人?”众人的眼光一下都落在廖秃子身上,这人在锦屏开了家皮货行,认识他的人不少。廖秃子见众人都看过来,缓缓点头说:“这位敖兄弟过去在枣林收皮货,打起来以后才跑到锦屏来,那是没错的。”听到“枣林”两个字,大厅里的喧哗声登时小了不少。鹰旗军首战火烧枣林,这是青石战役宛州军头一次大胜,人人都听得熟极了。那个姓敖的络腮胡子见众人都不做声了,拍拍胸膛说:“索神箭我可不是头一次见,只是头一次远了看不清面貌。那时候鹰旗军烧了姬野的粮仓,带着我们出枣林。老百姓走得慢,燮军的骑兵跟着我们过了草叶桥,眼看就要赶上来,索神箭回身三箭,把打头的燮军射倒了四个,吓得后面的骑兵都退了回去。鹰旗军后卫趁机烧了草叶桥,我们才能逃得出来。索神箭是在林子边上射的箭,这我可是亲眼看见的。从林子到草叶桥,正经四百一十七步,这也是我自己数出来的。你们若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要说我胡扯……嘿嘿,我凭的是自己的眼睛,你们凭的什么?”酒馆里静悄悄的,就是那个白水郑唯勇依然是将信将疑的神色,倒也没有再出言讥讽,只听见白怜羽脆生生的声音:“敖大哥,你说索神箭放了三箭,怎么能射倒四个人?”听见有人说索隐的好话,白怜羽自然是一千一百个乐意,不过这络腮胡子的话多少有些奇怪,她也忍不住出声询问。锦屏镇上的人每日里只是听说青石如何,没几个真见过燮军的。络腮胡子亲身经历枣林大火,大家都被他镇住了,一时不敢多嘴。这时候听见酒馆的白大小姐发问,纷纷点头私语。本来络腮胡子没把这话说明白,就是故意卖个关子。这时候听见白怜羽的问题,真是挠到了痒处,端起面前的酒壶就要鲸饮一口,不料酒壶轻飘飘的竟然空了,面色不免尴尬。詹锁子反应极快,想也不想就从旁边的桌上拿过一壶酒来送到他手边。旁边那桌人也是一脸的猴急,哪顾得上跟詹锁子计较。络腮胡子长饮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道:“这就要说起索神箭的冰牙箭、逐幻弓了。”他看一眼郑唯勇说,“这位郑五爷是练家子,说的多半不错;不过你的弓箭再怎么精良,那也是云中买来的,有些兵器可是多少钱都买不到。”这句话一说,酒馆里的人多有点头的,络腮胡子更加得意,声音也高了起来,“我过去听说楚卫国白毅白侯爷的追翼弓、长薪箭是天下神兵,不过白侯爷是高官,等闲不上阵,谁也不知道有什么人死在那长薪箭下。索神箭这副弓箭可就不同了,听鹰旗军的人说是从巫妖峒的流浪羽人手里得来的,三十三支冰牙箭每支都铸着秘道咒文,不仅射得远,而且连重甲钢盾也挡它不住,也不知道有多少燮军死在他箭下。那天的燮军也不是寻常兵马,黑旗黑甲,样子剽悍得很,举着一杆大旗就冲过桥来。索神箭从林子里冲出来老远地喊一声‘索隐在此’,那些燮军大概知道厉害,立刻就有两个兵挡在那举旗子的兵前面。说起来,我那时候才跑过桥头不远,真是跑得脚都软了,口干舌燥。”他说到这里,仿佛也口干舌燥了一样,端起酒壶又是一大口。这时候酒馆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暗暗骂他:谁要听你跑得累不累?偏偏又吃他卖的这个关子,谁也不敢说出口来。总算络腮胡子颇有眼色,接着又说:“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坐在地上一回头,正好看见索神箭的箭射过来。一团蓝光!真是一团蓝光!当前的一个燮军明明是着了甲胄的,却好像只穿了层纸,胸前‘嘭’地一亮,人就掉下来了。接着的那个燮军更倒霉,第二箭没有奔着他胸前去,我只看见那蓝光一闪,人头飞起来老高;那箭接着往后飞,正好射进那个打旗子的燮军嘴里。要说那些燮军也真顽固,转眼倒了三个,第四个还冲过来抢那面旗,结果又被索神箭一箭穿心。索神箭射了三箭,杀了四个燮军,那面绣着老大一朵花的赤旗也倒了。后面的燮军可吓坏了,连忙退过桥去。鹰旗军的人就冲过来把桥烧了,那面旗子也捡了去。”络腮胡子口齿便利,又会掌握轻重缓急,这个故事讲得生动精彩,就如亲身重历一般。众人听到这里,都是鼓掌欢呼。虽然早听过鹰旗军火烧枣林仓的故事,可从来没听说撤离时还有这么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青石城里有一面燮军雷烈之花的军旗,这也是有人说过的,却不知道是这样的来历。也不知道这姓敖的络腮胡子早去哪里了,一直也没有在酒馆里露过面。白怜羽更是低头微笑,心想:“这下可听见了一个值三壶落花春的好故事,等哥哥回来了便要讲给他听。”等众人安静些,络腮胡子又说:“这么着,三箭四命。郑五爷,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手里那副弓箭可射不出这样的威风来。”郑唯勇点点头说:“三箭四命倒也罢了,那种神弓奇箭实在也要有缘人才配得上。只是这存亡定危的本领,挽狂澜于未倒的气概,三个郑某加起来也赶不上。这位索隐索神箭果然是英雄好汉,待我回营去找他。若是索神箭看得起我,郑某定要敬他三大杯。”他端起一杯酒来,“敖兄,我刚才胡言乱语,那是没有见过世面,这里赔罪了。”说完一饮而尽。这个郑唯勇是白水数得上的好汉,能当众认错,也算气度不凡。络腮胡子心下激动,拱手说:“不敢不敢。说句实在话,咱们宛州人日日都是在商言利,若不是姬野来打青石,咱们又怎么会知道有那么多鹰旗军的英雄好汉?东陆人人都知道宛州人重利,向来尊商轻武。早在蛮族南下的时代就有笑话说,指望宛州人去打仗,得等到公鸡下蛋才行。其实那不过是没有逼到极处,被逼得狠了,狗也会跳墙,何况咱们七尺高的汉子。我敖某不过是个小商人,不比郑五爷弓马了得,可我知道什么是背井离乡什么是家园凋零。要是宛州军今日北上青石,我头一个来给宛州军领路。”络腮胡子这番话说得极为诚恳,众人都轰然叫好。酒馆里众人都是满怀激情,气氛热烈得好像生了一团大火,连白怜羽都捏着小拳头咬着嘴唇想:“等索大哥回来取马,我就跟他到青石去打仗!”全然不顾自己连弓也拉不开的事实。欢声笑语里面,突然听见有人说:“方才一位老兄说看见索神箭一身钢甲,那是刀枪不入的。现在这位敖兄又说索神箭冰牙箭无坚不摧。我就奇怪了,要是用逐幻弓、冰牙箭去射那钢甲,到底是射穿射不穿呢?”这问题问得刁钻古怪,众人都愣了一下。王伯说:“当然射不穿。”与此同时,络腮胡子也大声说:“当然射得穿。”两个人对对方都是怒目而视,分明觉得是别人说错了。这情形十分怪异,白怜羽不由“噗”地笑出声来。大家正僵在这里,那人又说:“这位说索隐神箭无敌,那位说贺南屏神力惊天。我们可还没算上界明城界帅的刀、尚慕舟的枪、鹰旗军左路游击的一千重甲、青石金矩军的铜弩钢车,还有扶风营的死士和秘道家哩!那么多了不起的英雄好汉在青石,那么多热血男儿在锦屏,姬野好像早该被打败了啊!不知道青石城里被围困的是谁?”先前的问题还有些许搞笑,等最后这句话说出来,人人都知道那人是当头泼来一盆冷水。想一想,那人却又没有说错,眼下岌岌可危的可不正是青石城么?锦屏大营可不就是没有往北挪一步么?有咽不下这口气的客人,站起身来朝着那人说话的方向骂道:“哪里来的狗娘养的……”许多人听得心中快活,都以为骂得结实,不料那客人一句恶语刚出口就咽了回去,脸上表情十分古怪。被骂的那人走出来,中等身材,一身的青缎衫子十分华贵,手里轻轻摇着一柄鲸骨蝠翼的洒金扇子,面色黧黑,四方脸,眼睛似笑非笑,嘴里念叨着:“错了错了,我可不是狗娘养的。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诸位,这诗说的是谁呢?乃是本朝兴安公爵白长庆老大人。”他环顾一下,把扇子收起来往手中一敲,“便只有我是上等人!”原来正是酒馆主人白征羽。白征羽平时说话有趣,从来也没有拿过那捐输公爵的架子,这时候说出如此话来,人们也知道他是说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卖的什么关子。有个客人就笑吟吟地问白征羽:“倒要请教公爵大人,若依上等人的看法,这索神箭倒是为什么来的?”白征羽竖起手指摇摇:“若是依上等人看……”他也绷不住了,笑出声来道,“这哪里需要什么看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青石完蛋了。”白怜羽怒道:“哥!你乱讲什么?”白征羽把手一摊:“我哪里乱讲了?这里这么多客人乱讲你听得兴致勃勃,你哥说两句老实话,你倒不乐意了,这是什么道理?”白怜羽说:“你开玩笑也别拿青石作话题嘛!那么多事情可以让你说笑的。”她知道自己这个哥哥行事说话一向古怪,只是锦屏人心中何曾没想过青石战败的结果。姬野穷兵黩武以战养战,他吞下的地盘就好像被野火烧过一样干净,若是青石门户被击破,那不是整个宛州都要遭殃?白征羽再怎么嬉皮笑脸,也不该拿这个事情来开玩笑。酒馆里的人多半面色沉重,想的都跟白怜羽一样。“你怎么知道我是开玩笑?”白征羽一脸的冤枉,“我难得说正经的,你反而说我说笑。我来问你,青石被围城一个月了,几时派过信使来锦屏?”白怜羽答不出来。“你们说说,”白征羽继续问,“光听说鹰旗军交战,锦屏这里几时看见过鹰旗军的人?”白怜羽还是答不出来。鹰旗军出梦沼直赴青石,首战枣林,再战偏马,三战呼图,都是青石以北,从来没有来过南边。就是在围城之前,来去的青石信使也都是筱千夏的私兵。众人传说鹰旗军如何神奇了得,很大程度上也正是因为没有多少人见过这支神秘的军队。见到大家沉默,白征羽趁热打铁:“围城一个多月,锦屏没有出过一兵一卒,青石都能自持。到现在,反而派出了信使,还是这样了得的一位神箭索隐,杀出燮军包围来锦屏,你以为会是什么好事情么?”白怜羽沉默不语。其实白征羽说的不是什么新鲜事儿,稍稍一想就能想到,只是酒馆内的人有谁肯往那个地方去想,即便是听到白征羽说得不错,心中也要抗拒一番。“可是……可是……”白怜羽皱着眉头,“就算是青石战事吃紧了,那索神箭也来了啊!没有宛州军青石都撑了那么久,现在锦屏四万人马出去,还怕解不了围?”“哈!”白征羽把头一抬,“你个小呆子,那么久了锦屏驻兵没有出去,为啥青石撑不住了反而要出去?”“哎……”白怜羽答不上来,只觉得哥哥的说法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只能嘴硬道,“那你怎么知道……”想到哥哥往日的举动,白怜羽止住了话头。白征羽自然知道,白征羽总往锦屏大营里跑,宛州军诸将都与他相熟,商会的人更不用说,淮安的江老板都喜欢找他说话。白征羽虽然说话行事有些怪,心思却最是快捷,她做妹妹的自然有数。今日里白征羽都泡在锦屏大营,想必是知道些什么,直接见到了索隐也说不定。“怎么样?”白征羽得意洋洋地左顾右盼,“你们说说看,我要是讲一个索隐进锦屏的故事,是不是也得值一壶落花春一条清水鱼啊!”大家神色急切,却没有人出声呼应。故事还没有开始说,人们就已经感觉到那个不好的结局正在步步逼近。一片安静里面,只有白征羽在大呼小叫:“还不快给我拿酒来?”索隐的重甲良驹在宛州本来显得稀罕,满身的杀气更是锦屏大营都觉得陌生的东西。他这样走在锦屏镇上实在引人注目。还不曾进大营,消息就报到了江紫桉的帐前。江紫桉垂下长长的睫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忽然展颜一笑:“白公子,来的是鹰旗军的勇士呢!一道去看看?”江紫桉的眸子是极深极深的紫色,紫得近于黑,笑吟吟投过来的这一眼说不出的动人。只是那在白征羽看来,那深紫色的巨浪是这样强大,几乎要把他淹没,让他难于呼吸应答。“白公子想什么?”江紫桉好奇地问。“不敢,”白征羽把一张黑脸涨成了尴尬的颜色,“江老板……这个……江老板实在是天下美色。”“扑哧”,江紫桉掩嘴一笑,这次的笑容轻松许多:“白公子名不虚传,果然会说笑。”说着径自走出帐去。帐中的两个侍女和白征羽对视一眼,额头上隐隐约约都是冷汗,心下的念头却是不同。这两个侍女容颜艳丽,是魅族的秘道家,已经跟了江紫桉好些年。若是旁人在江紫桉面前这样无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惟有这古里古怪的白公子,江紫桉待他厚些,这样轻薄的话说出来,江紫桉也不过是一笑。白征羽想的是江紫桉方才的一笑。明明是明亮妩媚的眼波,白征羽却从里面看出巨大的杀机来。江紫桉是怎么样的女子,白征羽是知道的。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能统领宛州的商会,星辰一般靓丽的容颜下面会是怎么样的手段?他不知道江紫桉是否看出他方才的惊慌,但是显然,这一次,江紫桉并不想跟他为难。他跟上两个侍女的脚步,朝项之圭的大帐走去。项之圭的大帐分了两层,前帐是商议军机的地方,后帐的七张椅子是给商会领袖们准备的。名义上,项之圭是宛州联军的统,;实际上,任何一个联军士兵都知道,也许在交战之中他们都不用理会来自中军的号令。项之圭自己也很明白这一点。他本来也算是一代名将,心气却平和得很:“要我做怎么样的元帅,我便做怎么样的元帅。”若是明白了自己的角色,于人于己都会方便很多。落花溪 下索隐却好像不知道这一点,这也不能怪他,鹰旗军鏖兵青石,都是硬碰硬地作战,又哪里知道锦屏大营里的错综复杂远胜于战场呢?白征羽站在江紫桉的身边,想像着索隐脸上的神色。这个疲惫的武士,一定对锦屏充满了希冀吧?他这样急切地想要描述青石的状况,得到的无非是项之圭的柔声安抚。白征羽看看后帐,是啊,七张椅子上才坐下了五个人,还没到进入正题的时候呢!“这是云中叶然将军。”项之圭清朗的声音有如春风拂面,却只能让索隐的心中更加焦躁,“云中叶氏,名将之血啊!叶然将军年纪轻轻,虽是叶氏旁支,可也是叶雍容将军的亲传,与索将军同是少年英杰。正该多多亲近。”“这未免抬举索隐了。”索隐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叶将军是名将之血,索隐不过是鹰旗军一名小小的弓箭手,怎么敢高攀!”项之圭大笑起来:“如果鹰旗军里小小的弓箭手都有神箭索隐的本领,那鹰旗军堪称天下无敌了。”索隐咬着牙,自己是来搬救兵的,项之圭毕竟是老狐狸,一句话就点出了要害。他清了清嗓子:“项帅,不知道人齐了没有?”“齐了齐了。”项之圭忙不迭地点头,后帐的七张椅子都坐满了,他是知道的,“我们这宛州联军是宛州各地的子弟兵啊,与鹰旗军不同,所谓人多好办事,然而也有人多口杂一说。所以要诸军将领都到齐了,才好请索将军说话。”“是,多谢项将军。”索隐点点头,“索隐连夜穿越东大营到锦屏来,实在是因为青石情况紧急……”“啊!”项之圭吃了一惊,“原来索将军杀出重围,还不曾稍作歇息。我真是老糊涂了,这边安排酒菜,我们边吃边谈。”“项帅!”索隐爆发了,“青石城危在旦夕,索隐提着脑袋闯到锦屏,可不是为了一顿酒饭。”项之圭倒不生气:“那是当然了,青石是宛州门户,安危涉及宛州千万百姓,索将军心急如焚,项某虽然老朽,也一样理会得。只是索将军久在军旅,也知道拔营不是一盏茶一顿饭的事。就算索将军要带头冲锋陷阵,一样要吃饱了才有力气。你说是不是?”没来锦屏的时候,界明城就告诉索隐这次任务棘手。锦屏大营一直推托兵力整合不佳,没有作战能力,迟迟不肯按照青石防卫战的计划派出兵力破坏燮军补给。这一次能不能搬来救兵事关青石存亡,索隐就是有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往肚里咽。他在战场上是把好手,人也机灵,却不曾见过官场上的手段,被项之圭几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深吸一口气,再不做声,一直等到项之圭安排妥帖了,才开口问:“项帅,不知道现在是否可以报告军情了?”项之圭道:“索将军不要怪我啰唆,青石之战牵涉重大,我也不敢等闲视之。刚才已经安排了沙盘地图进来,索将军不妨对着地图讲。”沙盘地图是长门修士的发明,用沙土堆出地形来,比之画在纸面上的地图,更加精准切实。只是制图耗费人力太大,军中很少使用。这时候几个宛州军抬进来的地图果然是沙盘的,只是粗粗一看,就知道制作颇为翔实细致。项之圭笑道:“索将军,我知道你们苦战吃力,心中难免有怨气。不过锦屏大营不比青石诸军,说白了,我们这就是一团散沙,要与燮军作战谈何容易。这一个多月来,你们在青石流血,我们在锦屏流汗,若是不嫌弃,索将军稍后不妨看看锦屏演练。既是实力不济,就更要下功夫弥补。备战不厌细,方有胜机,你说是不是?”索隐脸上一热。青石诸军对于锦屏不予配合之事怨言颇多,只是都自傲得很,若不是遇上了路牵机投敌这样的重大变故,也未必肯派索隐这样来求锦屏出兵。不过项之圭所说确实不假,原先界明城的计划中也顾忌了这一层,才要求锦屏分批出兵袭扰燮军后方,并不要宛州军与燮军正面作战。然而听项之圭的口气,宛州军颇有与燮军一战的雄心,看这沙盘也知道确实没有少下功夫。索隐是爽快人,这时候自觉惭愧,就立起来冲项之圭深深施了一礼,说:“索隐是粗人,莽撞了,这边给项帅和诸位将军谢罪。”不待诸将推让,接着又说,“锦屏的情形,界帅和筱城主也都清楚得很。若不是情势危急,也不会急着催项帅发兵。”叶然说:“索将军一直说青石情势危急,却不知道是如何危急法?围城之前,界帅可说的是青石可以坚持到雷眼山飘雪的。”诸将都微微点头。按照原本的青石防卫战计划,青石军要把燮军拖在青石城外,直到雷眼山下雪,待到燮军补给不便,由宛州军实施连串突击,彻底破坏燮军后勤,等燮军乱了军心,青石军再大举反击的。虽然宛州军没有按照计划进行袭扰作战,但是青石军现在就求援,也比原来的计划早了半个多月。这个问题十分尖锐,索隐也只好硬着头皮说:“这个……这个……实在是我鹰旗军左路游击副统领路牵机投了燮军,青石城断水已经成了定数……”前帐内一片慌乱,后帐中的人脸上也都变色,连白征羽身子也震了一震。没粮还能坚持几日,若是没水,只怕多撑一两天都困难。青石城本来就建在盐碱地上,全城就靠着六井供水,虽然不知道路牵机投敌怎么会破坏水源,但是断水无异于城破,那是毫无悬念的。可是用眼角余光看江紫桉,却还是一副悠然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操心。白征羽也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是城府太深,还是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如此的确紧张了。”项之圭喃喃地说,“那么界帅是什么意思呢?”索隐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匆匆地说:“若是锦屏大营能拨出两万兵马,绕过东大营旋击合口仓,则可以动摇燮军军心。现在宛州已经下了第一场秋雨,雷眼山落雪也只在眼前。燮军向来长于速战,这一个多月下来,早已经折了锐气。只要合口能够打下来,则青石还有希望。”“合口仓。”项之圭指着青石和枣林之间的这个小镇子,“这里有燮军天驱军团一万两千人,界帅认为宛州军吃得下来?”“合口的驻军比当初的枣林多得多,”索隐点头说,“尽管也是天驱军团,驻在合口的是九旅。燮军南征北战,损失不小,这支天驱九旅基本是从真商两国掳来的士兵组成,并非姬野的主力。若是能够给予突然而有力的打击,则九旅并非强敌。”按照索隐的想法,若是鹰旗军还有两千精骑,这个合口也吃得下来。可现在的青石,别说两千精骑,就是两百人都挪不出来了。当然,这句话,他是咽回肚子里的。“叶将军,”项之圭挥了挥手,“你统带的沁阳六番旗是我锦屏的强兵,你以为如何?”叶然盯着沙盘看,“三条:第一,若是突袭合口,重在一个快字,最好使用骑兵;第二,若是要绕过东大营,则须取山道,使用骑兵不利;第三,我锦屏大营多是步兵,骑兵加起来不过四千之数,战力装备参差不齐,不足一战。要说两万……”“不错,”项之圭抚掌,:“果然是云中叶氏子弟。索将军还有什么想法?”索隐争辩道:“合口距锦屏大营不过两百里,若是动作迅速,并非必须使用骑兵的。”项之圭问:“索将军以为需要几天?”索隐想了一想:“二天行军,一天攻击,三天就够了。”“三天?”项之圭苦笑起来,“各位将军,哪位可以两天行军两百里,第三天投入攻击的,不妨站出来。”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索隐的脸色一片惨白。“白公子的故事听得多。”江紫桉看见了白征羽不以为然的脸色,扬眉说道。这后帐被秘道家用禁术封闭,不担心语音传到前头去:“不妨给我们这些做生意的说说,行军两百里可是很难的事情?”白征羽吃了一惊,知道自己表错了情,犹疑了一下,回答说:“江老板做生意的才清楚,别说行军打仗,赶急路的路护一天一夜跑下两百里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只是什么?”江紫桉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一无所知。白征羽嘿嘿一笑:“走路不难,打仗不易。合口周围没有什么险要,固然便于偷袭,也一样便于燮军救援。不管谁去打了合口,只怕都难以全身而退!”江紫桉“啪啪”拍手:“谁说白公子是个听故事的,要我说比项之圭那个老狐狸也不差。你们说是不是?”几个商人表情各异,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若是顾虑燮军东大营救援,也并非无法可施。”索隐知道希望渺茫了,却还是尽力争取,“合口是四战之地,原本易攻难守,可我们根本没有打算去守它,只要能烧掉合口仓就行了。两万人是为了烧仓以后可以安全撤离,若只说破仓,甚至连五千人都不需要,只要部署得当,夜袭一次成功的话,那还是可以迅速退入山中。”“索将军,我们能想到的,姬野能想到么?”叶然问,“姬野那边可是有个名动天下的项空月。”“姬野能不能想到并不重要,”索隐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他以两座大营围困青石,纵然有十几万人马也是捉襟见肘。如果在合口作出部署,则两营力量削弱,鹰旗军目前尚有战力,颇可以周旋一番。无论如何,他总有所失。”“调虎离山,遇到虎的也有所失吧?!”一个宛州军将领讥刺地说。“打仗哪有不见生死的?”索隐大声说,“若是只求不死,不如老老实实给姬野送钱送人,也不用在这里玩命。”项之圭沉吟不语。索隐知道自己话说得太狠,赶紧补充:“即使姬野有备,只要指挥得当,袭击合口这一路并非全灭的结局。合口周围地形复杂,大可运用疑兵阻敌……”叶然笑道:“这要求可就高了,叶某自问没有这个本事,不知道在座各位谁可以夸这个海口?”自然没有人回答。索隐咬咬牙,道:“索隐自从永宁道反出离国,跟着界帅征战经年。若是项帅可以赐我两千兵马,我就能保证烧了合口仓。”座中有人失笑出声:“若是给了你,岂不是又白白填了鹰旗军的窟窿?”青石之战初期,淮安往青石发过三千援军。刚巧偏马战罢,鹰旗军和青石六军都有损失。考虑到建制太多了指挥不便,这三千又是淮安精锐,界明城便按小队把这些人马补入了各军空额。没想到这件事在锦屏影响颇大。宛州本来都是私兵野兵,都是各地商人花钱养的,投入青石就被填了窟窿再拿不回来,当然有个算计。索隐没有想到这一层,被那人刺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项之圭微微摇头:“索将军,不是我不相信你有这个本事。说难听的,是我不相信宛州军有这样的兵马。两千人要烧合口,当然并非毫无可能,可那要掌握兵马如同膀臂,我锦屏营中只怕没有这样的精锐。”“那……”索隐失声道,“那便不管青石了么?”“怎么能说不管?”项之圭板起脸来,“宛州十城,十指连心。我们在锦屏聚集兵马是为了什么?只是既要救,就要救得有效。”他把视线从沙盘上移开,“酒菜备好了,索将军莫急,我们边吃边聊,总要商量个万全的办法出来。”他轻轻击掌,“叫歌舞进来。”“那个孩子很勇敢,”江紫桉对白征羽说。她明明比索隐还要小,却称呼他为“孩子”,“我挺喜欢他。刚才叫项将军布置淮安的歌舞给他看,你也没看过的,很精彩啊!”白征羽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想把他留下?”江紫桉沉默了一下,说:“商会人才很多,这方面的还真少。你们说是不是?”几个商人都用力点头,显出深以为然的样子来。“他可不会留下来。”白征羽说,“江老板你也明白。”江紫桉幽幽叹了口气,“那也由他,我是希望他能留下来的。”“所以……”白征羽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出来,“真的不救青石了?”江紫桉摇了摇头:“你问得不对。不管锦屏如何,都救不了青石。你真以为这四万乌合之众可以打败姬野?若是不能够打败姬野,中间杀伤的这么多人命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对不对?”白征羽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你不知道吧?”江紫桉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我若是不知道,那就是没办法了,不知道结果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她忽地有些走神,似乎想到了什么,过了会儿才轻轻摇摇头,像是要把什么甩出记忆,“如果这锦屏大营中的军兵都和那孩子一样,只怕我现在已经拿到了姬野的人头。”说出这样残酷的字句,江紫桉的朱唇就贴在了青瓷的杯沿上,一双手紧紧捧着那杯子,看起来像个小姑娘。“你的意思是——人其实只有自救一条路,从来都没有来自别人的救援。”白征羽舒了一口气。江紫桉没有抬头,一双大眼睛转了一下,含含糊糊地似乎说了一句:“你这不是废话么?”白征羽想了想,问了一句:“江老板,为什么要我知道这些?”他虽然有个公爵的名号,可是人人都知道那是空的。江紫桉以往也不过是要他帮忙写点无关紧要的东西,却从来不曾向他泄漏这样的机密。江紫桉眯着眼睛,还是咬着杯沿含含糊糊地说:“你是写故事的咯!”“嗯?”白征羽愣了一下。江紫桉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着他:“过了几十年,我们都死了,你的故事还是有人讲的。或者,过了几百年,我们的后代都没有了,说不定你的故事还是有人讲的。”白征羽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好像是头一次认识这个女子。“又要嘴皮子发甜么?”江紫桉娇笑,“不要发呆啦!过会儿那孩子若是冲入后帐,你就该走了。”“……”这下白征羽彻底跟不上江紫桉的思路了。西江鱼、百藏鸡、蜜汁酱驴肉,最难得的是一道烤雀舌,是和镇乡下当季的荷花雀。小红箫管绿衣弦,迦柔腰肢赛杨柳。这是淮安摘星楼的歌舞,据说比天启城皇廷上的还要精彩。若不是江紫桉发话,帐中诸将也未必有机会这样享受。可是索隐不觉得这是享受,乐姬绿衣每一声清越的六弦,小红每一声沉醉的箫咽,都让他想起青石城头的厮杀。项之圭亲手斟上的一杯酒在指尖,澄碧的酒色里映照出的是不息的战火。索隐闭上了眼睛,那北邙晶的酒杯竟然被他下意识捏得粉碎。“啪”的一声脆响这样刺耳,让绿衣的手指战抖起来,“啵”的一声绷断了一根弦。将领们惊愕地望着索隐,殷红的血从他的指间流出来。“项帅,”索隐嘶哑着嗓子说,“项帅,得罪了,我实在吃不下。青石城里,筱城主和界帅每日也不过是两瓢橡实面,弟兄们饿着肚子在城头和燮军厮杀,我躲在锦屏的大营里吃着这样的珍馐美味,怎么可能咽得下去?”他这话说得诸人都有些尴尬。叶然气哼哼地说:“总不成让我们没有被围城的时候也饿肚子……”被项之圭一瞪,没有再说下去。“项帅。”索隐“扑通”一声跪在项之圭面前,“青石十万人命啊!”他伏下身去用力叩首,撞得地面砰砰有声,“只要拨给我两千人,我就能救下青石十万性命啊!”项之圭的脸色渐渐铁青:“若没有这两千人,难道青石的十万性命就是我害的么?”听到这一句,索隐心下惨然,知道再也没有指望,缓缓站起身来,一字一句地说:“自然不是你害的,还轮不到你。”说着忽然欺身直进,逼到项之圭面前。项之圭倒是从容不迫,往左微微一退,就避开了索隐的锋芒。不料索隐这原是虚招,身子一侧,冲到了叶然身边。叶然手里还端着酒杯,一时间进退失据,腰间的长剑被索隐“锵”的一声拔了出来。亏得叶然还是“名将之血”,一张脸骤然白得如纸一般。索隐也不理会他,大踏步往前跨了几步,剑尖一闪,隔绝前后帐的牛皮被他划开了老长一条口子。他冷冷地望着江紫桉,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口中说:“江小姐,界帅有信。”江紫桉挥手止住两个侍女,点点头:“我猜是尚慕舟的主意,对不对?界明城总算还是个老实人,不像尚慕舟连女孩子家的心思都要算计。”索隐心下骇然,出来之前尚慕舟就嘱咐说江紫桉不是一般的厉害,却也没想到才一照面就被她猜了个底儿透。江紫桉看他吃惊,回首看一眼白征羽,白征羽一头雾水,倒也知趣,不声不响地转身退出去了。退出大帐的时候还听见江紫桉清甜的声音:“把信收着吧!那里面三个字难道我还猜不到么?真是的,没有这三个字我就不管界明城了么?要我说,你那个尚副帅也是聪明面孔笨肚肠,所以也只配给界明城打打下手……”江紫桉说话好快,走出帐篷几步,渐渐就听不清了。差不多是夜半时分,酒馆只剩下了白征羽、白怜羽兄妹两个。白征羽的故事讲得不明不白,可是大家总算能囫囵听出来,锦屏这四万人马其实都是草包,指望他们去救援青石是不成的了。其实这一层被白征羽稍稍一点,众人就都能想到,可是不成以后又怎么办呢?白征羽没有说,他也说不出来。众人各怀心事,各自散去,说不出的郁闷。白征羽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捧着脸坐在那里发呆。白怜羽重重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哥!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了。”“实话?什么实话?”白征羽无辜地说,“我哪个字是假话了?”“好了好了。”白怜羽一脸的不耐烦,“你那点藏头露尾的笔法,糊弄糊弄别人也算了,还要来骗我么?”白征羽眯着一只眼看妹子:“那你说,讲哪段?”“那两名燮军的探子呢?”白怜羽气哼哼地说,“我越想越奇怪,这两个探子连镇上的人都看见了,怎么到了你嘴里连根毛都没剩下,怎么就被你贪污了?”“你怎么知道的?”白征羽大惊失色。“哈,你不知道么?”白怜羽笑道,“就是在酒馆里被抓的呀!我和王伯、詹锁子还帮了忙呢!你都不知道那索隐多大的威风,只报个名号出来,那两个探子就投降了。其实啊,那时候索隐才灌了一肚子落花溪水,连弓都拿不稳……”白征羽想了想:“那两个人都是天驱武士。你以为他们那么怕死?”天驱的名头现在是大极了,人人都知道那是些奔着战场去的武士,压根儿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白怜羽愣住了,她可没想到那两个探子会是天驱。“可是,索隐身上穿了铁甲,他们的弩箭又射不透,他们也不知道索隐没了力气,以为这个架打不赢的。”“天驱不老打那些打不赢的架么?”白征羽捏了捏妹子的鼻子,“你也是聪明面孔笨肚肠。那两个探子肯做俘虏,你以为是为什么?”“江老板不会杀他们?”白怜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自然。还有呢?”“嗯……嗯……”白怜羽用力转眼珠子。白征羽摇摇头:“我这傻妹子还不如索隐,他都猜出来了。”“是什么嘛?”白怜羽恼火了,嘟着嘴生气,“快说!”“什么事情比他们两个的生死大啊?”“他们三个四个的生死咯,”白怜羽耍赖地猜,才说出口,忽然想通了,“哎呀!他们有什么要跟江老板说的呀?那么大的事情……”“你不是猜到了么?”白征羽的神色忽然淡了。“可是……”白怜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那是多久以前开始的事情呢?”“我怎么知道?”白征羽一摊手,“那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想了想,又补充说,“米行老牙头说,淮安去的粮船前天就转回来了,连坏水河口都没到。”“呀!”白怜羽惊呼出来,“那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只有知道的人知道。”白征羽摇头,“你记着,探子的事情可不能到处乱说。”“为啥?王伯和詹锁子他们都知道,现在江老板他们肯定也知道了。”“不说呢,可以是因为不说,也可以是因为不知道。”白征羽好像在说另外一件事,“就算是一个故事,说什么不说什么,那也是有讲究的,对不对?”他爱抚地摸了摸妹子的头发,“这天下的事情我管不了许多,只要能管着自家人,就可以从长计议。”急骤的马蹄声在酒馆门口停下,走进来的是双眼血红的索隐。他整个人散发着狂暴的气息,俊秀的脸庞都显得扭曲,让匆匆迎过去的白怜羽惊惧地收住了脚步。“索大哥。”白怜羽怯生生地招呼,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你饿不饿?”索隐忍不住咧了咧嘴,心情平复了些。他深深吸了口气,正要说什么,眼光却落在了白征羽身上。白征羽走了出来:“索将军,这就要回去?”他摇摇头,“项之圭的话总有一句没有错,就是‘不吃饱饭是没法打架的’。”转头对白怜羽说,“好妹子,去热点酒菜出来,索将军一个人回青石,也就不差这么些许功夫了。”索隐苦笑了一下,满腔的愤懑一瞬间被白征羽的这句话抽空。他点点头,颓然坐下来。索隐和白征羽两个坐在水榭里喝酒吃菜,白怜羽坐在一边默默听他们说笑。白征羽不提青石,只是说些古里古怪的故事,索隐原本没有什么心情,被白征羽逗得笑起来,也说两句梦沼里的奇闻逸事。说着说着,两个人的声音都小了起来,再后来,索隐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才喝了两壶酒。”白怜羽悄悄对白征羽说。白征羽叹了口气:“心里有事,一盅酒也是多的。”“哥,”白怜羽说,“我原来想……我原来想……跟着索大哥去青石打仗。”白征羽点了点头。“可是……可是……”白怜羽说着,肩膀抖动起来,“我现在就不想去了。我也不是怕死……”她控制不住地抽噎着,两行泪水从脸颊上滚落下来。“是怕浪费,对么?”白征羽怜惜地抱住妹子的肩头。“我不知道……”白怜羽呜咽着说,“原来那些威风、那些豪迈也都是假的……我不知道……”“不是假的。”白征羽安慰她,“人人都怕死的,索隐也一样。就算他在意的不是威风豪迈,也有一个值得不值得的问题。”“真的么?那什么是值得?”“真的。”白征羽长出了一口气,“你长大了,小的时候会有答案,大了反倒难找了。”兄妹两个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索隐身边,一直等到天光亮了起来。索隐猛地抬头,身上的钢甲又是一阵脆响,把迷迷糊糊的白征羽、白怜羽都惊醒了。白怜羽跳起来说:“索……索大哥,我去给你拿条毛巾。”索隐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对白征羽说:“项帅还真没说错,吃饱了睡足了就有力气打仗。”白征羽侧着耳朵听了听,笑道:“你还惹了什么麻烦?”锦屏方向隐约有蹄声传来,听着还挺密,怕是有百来人。“麻烦?”索隐皱眉想了想,忽然放声大笑,“出营的时候一箭射倒了帅旗,我跟他们说,若是我索隐还有命回来,总要让项之圭和那帅旗一般。”白征羽失笑道:“你对项之圭倒狠,明明知道不是他的责任。”“不对。”索隐很认真地说,“项之圭是一军主帅,却学了江紫桉的商人气,他是要负责的。你真以为他拨不出两千兵马么?”白征羽不由愣住,竟然不能否认索隐的话,过一刻才说:“要在这里打这一仗么?若是如此,其实昨夜不该留你。”索隐淡然一笑:“那也没什么区别。”厨房里脚步声响,白怜羽捧着铜盆小跑出来,盆里清水还冒着热气。索隐也不客气,拿起毛巾擦脸。用力擦了两遍,脸上一红,低声道:“好几天没有好好洗漱,把毛巾都弄脏了。”白怜羽和白征羽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起来,索隐也笑。白怜羽伸出大拇指对索隐说:“索大哥,不管锦屏大营里的人怎么样,我们心里你们都是顶了不起的。”索隐点点头,说:“知道。”若不是知道这个,青石的将士们又是在为谁厮杀呢?马蹄声在酒馆前停了下来,索隐双臂一伸,抽弓取箭,嘴里低声说:“快去后面,不要出来。”白怜羽眼中一热,模模糊糊都是眼泪。门外的军兵纷纷跳下马来,一个领头的汉子高声喊:“白家少爷,索神箭从这里走过么?”一边说一边走进酒馆,正是昨夜里来过的那位郑唯勇郑五爷,这时候满身披挂,出征的打扮。才走进酒馆,他就看见了索隐,微微一愣,登时喜笑颜开,双手抱拳说:“索神箭,居然还没有走,真是太好了。”索隐不知道他来意,只是感觉他没有恶意,一时有些犹豫。郑唯勇见索隐不答话,又是一副戒备的模样,猛地一拍脑袋:“是了,是我糊涂。索神箭,昨天大营里的事弟兄们都听说了。那些人贪生怕死咱们管不着,可锦屏大营也不全是孬种,弟兄们商量着来追你,没曾想在这里就碰上了。咱们自然没有鹰旗军的本事,可是火里来水里去,决不皱眉说半个‘不’字!索神箭,你若说去烧合口仓,咱们拼着性命也跟着你!”郑唯勇这番话啰里啰嗦,说得也不激昂,可是听在索隐的耳朵里,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打雷一样,震得他身子都微微发抖。深深吸了口气,索隐问:“郑将军,你们有多少人。”郑唯勇脸上发热:“别什么将军了,我们也不过就是些野兵,项之圭商会他们都管不着我们。几队人凑在一起,大概四百多,现在外面都是骑兵,有两百多,步行的随后就到。”两百多骑兵两百多步兵,索隐暗暗摇头,张口说话,声音都微微发颤:“郑兄弟,你们一腔热血,索隐实在感动。不过合口仓……”没等他说完,郑唯勇就打断了他:“索神箭,我们也不是傻子,这一去什么结果自己都明白。你打仗多,我们就听你的号令,烧不了合口是活该,烧了就是赚到了。咱们宛州人不守宛州,还能指望谁?”说话间,门外的士兵纷纷走了进来,甲胄服饰都不一致,显然是好几支野兵凑在一起。白怜羽看见烈火军的邯军校也在其中,冲过去说:“邯大哥,我就知道你是英雄好汉。”周围一片哄笑,邯军校的脸红得好像背上的红旗。见大家眼巴巴地望着他,索隐胸中热血沸腾,用力点头说:“好,我们就去烧那个合口仓!”最后一面旗帜也消失在山弯里,白家兄妹两个还在望着那方向。白马也被带走了,虽然还伤得厉害,但是索隐说它的宿命就是疆场。“有这样的宿命么?”白怜羽问。白征羽没回答,反倒问她:“你还想去打仗么?”白怜羽说:“我又不会,只会拖人后腿。”“要是会呢?”白怜羽挺认真地想了想:“若是我会,又觉得值得,那就是索大哥、郑五爷那样的宿命吧。不过现在我可不知道。”白征羽笑道:“果然是长大了。”落花溪 思园笔谈·美食与交通都说宛州人好吃,其实谁不重视口腹?不过是因为宛州太平富庶,能养得起这许多出名的馆子和孜孜以求的老饕。说美食,必然提宛州;说宛州美食,毫无疑问首推淮安;可要说淮安哪家馆子最好,可就难了!外地人往往听过摘星楼的大名,不过吃客们看起来,摘星楼无非就是一个贵字,恨不得把金叶子珍珠粉都做成菜叫人吃下去——当然越贵越有人认,这也是真理。若真是打出了名头,拿坨狗屎放在白玉匣子里,一样有人花上百个金铢来买。真说名店,其实比摘星楼出色的很多,各具特色。文庙边上陶然居就是个例子。这家馆子没有自己的拿手菜,因为做菜的大师傅和食材都是过两个月就换上一换,但必然都是来自九州各地的珍馐。每每到第二个月底,就有老食客去馆子门口来回张望,看看下面出来的是哪里的特产。陶然居的掌柜口风极紧,想从他嘴里抠出消息来是不可能的。不过到了时候,门口的那块白布帘子上就会写得明白。到天然居交稿那天正好是月底,经过的时候,看见左手的帘子上写的是“青石禾雀”,右边则是“落花白鲤”,这才醒悟:原来是秋天到了。青石周围都是盐碱地,只种得出黄黍。黄黍粗涩败口,牲口虽然中意,可只有穷人才拿它当食粮。不过每年秋天,这东西倒是能养出两件青石的好食材,一个是百花兔,一个就是彩禾雀。原来黄黍虽然不上口,却是富油。吃了一个秋天黄黍的野兔子和禾雀都长得极肥,剖开来肉纹斑斓,全是一丝一丝的脂肪,所以叫“百花”叫“彩”。若是烹饪得法,入口即化,美味之极。落花白鲤则出自青石之南的锦屏镇落花溪,也是秋天最美。据说这白鲤吃花,秋风秋雨,落花满溪,白鲤养得肥了,以清水烹制有异香,那是别处都没有的。陶然居的掌柜是个人物,从宁州贵族才能种植的青梨到澜州夸父萨满驯养的祭兽雪羊,就算雷州蛮荒地方的赤蟒皮他都能弄得到,三四百里之外的锦屏青石实在不算得什么。稀奇的是这两件东西本身,都是吃个鲜劲。彩禾雀要用网子捕来,弹弓射杀的就是死肉了。这种鸟性子暴躁,会自己气死,抓起来也就一夜的寿命,而从青石锦屏到淮安,寻常商队要跑上几天。落花白鲤则是出水现杀,清水滚一下就出锅,端上来讲究鱼嘴鱼尾巴还会动。要是肯下本钱,彩禾雀倒还能解释——近些年通平庄家的千里急递做得好大,整个宛州遍设马站,一水的澜州骏马桐木轻车。若是动用千里急递,一笼子彩禾雀送到淮安兴许还有些活的。白鲤就不行,放在马背上的水罐子里,不出半顿饭的功夫就颠死了,不知道怎么能送过来。这两件东西,怕是比什么青梨雪羊更难得。陶然居我其实是吃不起的,偏巧馆子里的掌柜喜欢看我的《思园笔谈》,又知道我贪嘴,有了新菜往往招呼我去试尝。好奇心上来,就进去问个究竟。掌柜只请我吃,却不肯说。也难怪他,这一招若是传出去,别家馆子也能做青石菜锦屏菜了。逼问半天,才笑说:“哪天去吃过锦屏的清水鱼,才知道究竟。”这疑问在心里藏了那么久,昨日跟商队北上,正好在锦屏那家名字也没有的馆子打尖,果然吃到了清水鱼。鱼才入口,就明白了老板的意思。这锦屏的清水鱼跟陶然居的味道竟然全不相同。回味了一下才知道差异,陶然居的落花白鲤略带草腥,锦屏的鱼则只有满口鲜甜。在淮安两年,吃惯了西江鱼,这味道是极容易辨别的。如此一来,落花白鲤的秘密也就昭然若揭。锦屏位于西江之北,水陆交通都便捷。沁阳走青石是陆路为主,从淮安来的走水路的也不少。白鲤从落花溪里打出来,快马送到锦屏渡口,用蚱艇运往淮安。蚱艇是八桨轻舟,速度不比快马慢多少,尾舱里还能用西江活水养着白鲤,难怪能送来新鲜白鲤。只是白鲤倾浸了西江水味,和锦屏的终究还是有些不同。区区两件食材,从青石锦屏每日运来,不知道要卖出多少价钱。这样昂贵的东西,居然动辄销售一空,也不知道淮安有多少豪富人家。可细细想想,这也并非钱的问题。天启的皇帝,就是花再多的钱,能吃到这样的生鲜么?漫说白鲤,就是彩禾雀也不成的。一样是官道,中州的官道怎么能跑庄家那样的快马轻车?不出四十里就颠碎了。三陆九州,又有哪一处有宛州西江建水的快艇长舟?宛州河流纵横山地崎岖,只说自然条件,比中州差得远了。能有这样的富庶,那是一点一点经营出来的,交通只是其中的一环。若是世道太平,怎么会有宛州独富的局面呢?崔罗石 上崔罗石《朝史轶闻·青石三公之崔罗石》崔罗石,越州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出身。少年时候,崔罗石在和镇的船商留某那里做事。有客人从澜州来买船,以一块蓝宝石下订。蓝宝石有鸽子蛋大小,非常美丽,价值比船钱还高,留某十分高兴。崔罗石说:“不见得是好事情。”然而问他缘由却不肯说,留某很生气,把他打了一顿赶出去。过了几天,有奇怪的大鸟在留某家上空盘旋不去,和镇的人没有见过那样的鸟,都觉得惊奇,去敲打留某的房门,没有人回应,原来全部病倒了。和镇的医生不会治留某宅上的病,于是派人去找崔罗石。崔罗石说:“那块蓝宝石一定是从夜沼来的,由地蟒的精气凝结而成,只有亡命之徒敢于偷取。地蟒可以穿越崇山峻岭来寻找它,拿到蓝宝石的人会被地蟒的毒气所伤害。除非驾船远遁,否则不能逃过。”留某非常后悔,询问崔罗石解救的办法。崔罗石说:“地蟒可以溶在土石之中,人是不能抓获它的。”然后指着天上的怪鸟说,“夜孙以地蟒为食,可以借它的帮助。”于是搜集了夜孙的粪便与雄黄一起在庭院中焚烧,地蟒很快从土里钻出来,身长足有几十丈,把留某的庭院都填满了。夜孙从天上扑击,把地蟒的眼睛啄去,地蟒就化为了泥土。留某很感谢崔罗石,要把女儿许配给他。崔罗石说:“可以的,但是请不要打听我的过去。”留某答应了,把生意也交给崔罗石做。崔罗石用留某的船队去做生意,从各地购买了各种奇怪的东西回来卖,利润非常高,一两年的功夫,留某就成了大富豪。留某对崔罗石很好奇,让女儿去打听崔罗石的来历。留某的女儿去翻崔罗石的小箱子,被崔罗石发现了。崔罗石说:“缘分尽了呀!”于是打开箱子给留某的女儿看,然后从窗户里跳出去,从房顶上跑走了。梦沼的盗匪很猖獗,建水上的商人苦于其害,雇佣了阗九铢的白望军去清剿他们。阗九铢包围了盗匪的营寨,盗匪们用恶毒的言语咒骂他,但是不肯出来交战。阗九铢愤怒地冲上去攻打,他的一个卫兵说:“不可以。”盗匪们在营寨外设置了陷阱,阗九铢和许多士兵都掉在陷阱里被盗匪杀死了。白望军军心动摇,那个卫兵站出来说:“怎么可以这个时候离弃主将呢?要为阗将军报仇啊!”他用激昂的言语鼓励大家,白望军就推举他做主将。过了一天,卫兵对盗匪们说:“你们以为杀死了阗将军就太平了吗?我已经破坏了你们营寨中的泉眼,这里的士兵个个都想用你们人头祭奠阗将军。”白望军大声鼓噪,为他助威。盗匪们不相信,取了营寨中的泉水让狗来喝,果然当场倒毙。盗匪们都不了解原因,非常害怕。卫兵估计盗匪们的心已经屈服了,就对他们说:“我可以使用天上的飞鸟、地上的走兽、水里的鱼虫来攻击你们,但是你们不是全部都该死的,自己决定吧!”盗匪们于是绑缚了他们的首领和杀死阗将军的人出来投降。商人们听说了收服盗匪的过程,觉得非常容易,又因为阗九铢已经死了,拒绝按照原来的价钱支付给白望军报酬。卫兵说:“你们贪图小利到了这样的程度,难怪商路上的盗匪不能平复。”说完带着白望军回到梦沼,开始抢劫过往的商队和路护。白望军的举动影响很大,建水上的商船,每三条中一定有一条是被白望军打劫过的。有和镇来的商人留某见过卫兵,吃惊地说:“那是崔罗石啊!”崔罗石微笑着放过了他们。崔罗石打劫时很少伤及人命,抢来的钱物也平均地分给士兵和梦沼的穷人,有侠士的风范。宛州的商会几次出动野兵去攻打崔罗石,但是当地的人都帮助他,崔罗石从来没有失败过。商会没有办法,托留某带了大量的财货去找崔罗石,请求崔罗石金盆洗手。崔罗石说:“当初如果可以拿出半成的财物来,又何必今天破费呢?”不肯接受。九原城兵变以后,叛离的天驱武士界明城带着人马来到宛州。商人们对界明城说:“如果能剿灭崔罗石,就可以在宛州立足。”界明城只带了六名武士去梦沼,崔罗石听说了,在水中排列了三十多条战船来震慑他。界明城对崔罗石说:“你以为这是很大的阵仗么?”崔罗石不服气,说:“这只是我白望军的区区一个小队罢了。”界明城说:“就算你的战船塞满了梦沼,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你是一个有志气的人,应该做大事情啊!”崔罗石不能理解。界明城解释说:“只要心里有天下,就能做天下的大事情,不是只有天启的那位皇帝才可以。”崔罗石想了很久,说:“现在在砧板上的人是你。”界明城于是与崔罗石较量,刀法、箭法和刺枪都胜过他,并且对他说:“我身后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比我厉害。”崔罗石不相信,界明城就让两名武士表演给他看,箭法和刺枪术都像传说中一样神奇。崔罗石见了,拜倒在界明城的面前说:“我糊里糊涂地过了三十年,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大事情,请您允许我为您牵马执蹬。”界明城得到了商人们的许可,在梦沼建立了鹰旗军,崔罗石成为他的步军统领。崔罗石在鹰旗军里很少说话。任何商议军机的会议上问到他的意见,他都只说“可以”或者“不可以”,军中戏称他为“三字将军”,也叫“可不可将军”。鹰旗军主要是骑兵,步军很少,有一些是过去的罪犯或者强盗,崔罗石约束他们并不严格,很多人因此轻视崔罗石。青石围城的时候,崔罗石镇守伏波门。燮王姬野把青石周围的山民一万多人赶到城前,青石城主筱千夏不同意他们进城。左路游击副统领路牵机盗取了军令,让崔罗石出城攻取砚山渡。砚山渡的守军有一千人,崔罗石却只有八百人,他的部属认为命令是错误的。但是他对部属说:“一万多人的性命在我们身上,不可以不执行。”他又激励士兵们说,“燮军的赤旅不过都是征发来的农民,他们的手是握锄柄的;你们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是准备打仗,难道你们会怕他们吗?”士兵们听了都很振奋。天没有亮的时候,崔罗石开始进攻砚山渡。他让士兵背上插着黄黍叶子,口中咬着钢刀,在黑夜的掩护下,悄悄接近燮军的防线。燮军在外围设置了很多障碍,崔罗石的步军将要接近燮军守卫的土墙时,触发了燮军的一个秘术陷阱,遭到了燮军激烈的反击。交战非常激烈,砚山渡的寨门几次易手。崔罗石的副将认为鹰旗步军伤亡已经过了半数,没有能力再攻取砚山渡。崔罗石却说:“这是做大事的时候!”他脱去了甲胄,站在寨门前大声说:“援军到了!”燮军的箭矢射到他的身上,他好像没事一样。燮军的决心动摇了,像风一样地逃走。崔罗石的步军最终攻陷了砚山渡,抓获的燮军足有三百人。后来询问俘虏才知道砚山渡的守军有近两千人,都是赤旅中非常精锐的部队。夺取砚山渡以后,接纳了几千被燮军驱逐的居民,还打通了淮安的通路,青石城里热闹得好像过节一样。守卫伏波门的士兵也有喝酒作乐的,崔罗石看见了很生气,责打饮酒的士兵说:“忘乎所以了。”士兵们不理解,他解释说:“丢失了砚山渡而不重新夺取,燮军的做法很奇怪,这个时候不可以放松警惕。”果然,过了两天,有消息说路牵机投降了燮军。界明城召集诸将说:“破城不可避免了。”通知诸将做好突围的准备。崔罗石抗辩说:“不可以。请给我一支令箭,让我去燮军营中刺杀他。”界明城说:“已经晚了。”又过了两天,青石六井流出来的水都是红的,有血腥气,不能够饮用。城中的存水只能支持半个月的用度。界明城说:“死守只是浪费人命,但是城不能不守。我和筱城主会留下来,尚慕舟是有勇气和谋略的人,请你们服从他的命令。”诸将都不能接受界明城的决定,但是没有人敢说出来。尚慕舟部署突围的事项,对诸将说:“界帅是个执拗的人,这个时候不能劝服他。我自己不能对抗界帅,请有胆气的将军出来和我一起绑缚他。”诸将都不做声,崔罗石走上前说:“可以。”他用神奇的方法迷惑了界明城的坐骑,并且和尚慕舟一起用绳网绑缚界明城,那些从前看不起崔罗石的人都为之动容。鹰旗军护送界明城出望山门,崔罗石和尚慕舟去送行。界明城摇头说:“我留在青石不是求死的,你们做错了。”崔罗石说:“有些时候死比生的作用要大。”界明城感动地流出了热泪说:“你说得对。”他在绑缚中对崔罗石行礼。鹰旗军和扶风营一共六千人,由望山门向北突围,打着界明城和筱千夏的旗帜,希望吸引燮军的大部队追击。但是燮军没有拦阻他们,有传说说这是路牵机做的交易,但也没有人可以证实。同时,青石的百姓从伏波门出城,试图从砚山渡撤离。燮军全力截杀他们,流出来的鲜血浮起了盾牌,倒下的尸体阻塞了坏水河的河面。砚山渡的鹰旗步军全部战死,伏波门的守军激动地请求出战,崔罗石不允许,说:“时候没有到。”到了夜里,疲倦了的天驱军解下战马的鞍鞯,松开缰绳,让它们休息。崔罗石从城中找来青曹军的母马,使它们发出交配季节的嘶鸣。天驱军的战马纷纷往青石城下奔跑,崔罗石让士兵用箭矢射杀它们,一次杀死的战马近千匹。失去了战马的天驱军惊慌失措,崔罗石带着青曹军打击他们,杀伤了很多人。但是青曹军不服从崔罗石的指挥,没有及时撤退,被赶来的铁浮屠击溃了。这是青石守军最后一次使用骑兵作战。界明城撤离以后,防守青石的兵力严重不足。尚慕舟下令放弃城墙的防守,在城中狙杀进城的燮军。青石的巷战进行了许多天,没有一处街道是不染血的。崔罗石对部属说:“我们现在各自为战,每个人的目标都不相同,但都要让燮军感到害怕。”他在夜里摸到燮王姬野的行营里去刺杀他,失手被燮王的卫士们俘虏了。姬野取笑他说:“想刺杀我的人很多,每一个都是很有本领的,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人成功过。就算界明城本人站在我面前,也未必伤得了我。我听说你不过是梦沼的一个盗贼,凭什么来刺杀我呢?”崔罗石回答说:“你是武艺高超的人,但是杀死你不需要处处比你强。离你两百步远的时候,索隐可以用弓箭射杀你;贴在你身边的时候,尚慕舟可以用短刀刺杀你,这些都是你不擅长的。至于我,虽然没有什么本领,却可以用心骇杀你。”姬野说:“很有趣啊!想看你试试。”崔罗石忽然从捆绑中脱出手来拔出卫兵的匕首,周围的人都变了颜色,惟有姬野大笑着鼓掌。崔罗石称赞姬野说:“果然是姬野,好胆气啊!”说着用匕首剖开自己的胸膛,把自己的心丢在地上。场面非常血腥,姬野的卫兵有掩面呕吐的。崔罗石的心有寻常人的两三倍大,扔在地上还会跳动。姬野好奇地走过来观看,崔罗石的心忽然冲出一道金光,直朝姬野飞来。姬野的国师项空月用秘术困住了金光并焚烧它,原来是一条小蛇。倒在地上的崔罗石睁开眼睛,大叫:“可惜!可惜!”然后真的死去了。有人说这是越州的蛊术。姬野非常愤怒,把崔罗石倒吊在青石城中的旗杆上,命令士兵用弓箭射他的尸体。青石的守军不断发动攻击试图抢夺尸体,损失不计其数,直到尚慕舟战死,这种攻击才渐渐停止。天驱军的统帅息辕痛恨青石守军给天驱军造成的严重损失,在街上鞭打尚慕舟和他妻子阿零的尸体,并且让人去取崔罗石的尸体来鞭打。姬野听说了,说:“崔罗石,勇将啊!不要做得太过分了。”派手下把崔罗石和尚慕舟等人的尸体放在文庙里焚烧了。后来的人在文庙的旧址上造了三公祠来纪念他们。夏夫子的文章茶是南暮山的“雪水云绿”,水是大方井的“天明涌”,热腾腾的一杯碧色在通透无瑕的水晶杯里散发着一阵阵的清香。夏夫子的脸上又是得意又是期待,双手交握,一双小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瞟着崔罗石,两片嘴皮子碰得飞快:“要搁在过去这可是筱城主春祭的时候才喝得到的哩别的不说就说这个水晶杯那可是用正经的响水潭碧晶雕出来的那时候这么大的一块响水潭晶可有多贵啊啧啧哎崔将军您这是莫非水太烫……”“噗”的一声,崔罗石一口热茶喷了出来,眼睛还盯着手中那叠竹青纸。大概是有茶水呛到了喉咙里,他接着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时咳得厉害了,身子都躬成一团,满脸通红。夏夫子满脸的期待这时候都换成了惊惶,嘴里连连道:“这可怎么好?崔将军,你没事吧?”连着问了几声,左手作势在崔罗石的背上拍击,右手可就一把把崔罗石手中的竹青纸夺了过来。竹青纸到手,他也不拍崔罗石的背了,捧着那叠纸仔细地看。眼见没有怎么被茶水打湿,才松了口气。转脸再看崔罗石,正好对上两只鸟蛋一般的大眼,吓得他跳了一跳。崔罗石缓过一口气来,看着夏夫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夏夫子,你倒是说说,我和尚代帅平时可是怎么得罪你了呢?”夏夫子一头的雾水,连连摆手:“怎么会怎么会?您两位眼下就是青石的脊梁,咱们青石百姓求告都来不及,哪里谈得上得罪?”“那你怎么让我死得这么难看?”崔罗石指着夏夫子手中的竹青纸,“行刺不成功被抓起来不算,还要把自己的心剖出来吓唬人,完了还要被倒吊到旗杆上被乱军箭射……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么对我是不是也惨了点儿啊?我可还没说到尚代帅呢!”“这个……”夏夫子略微露出一丝尴尬,马上又正色起来,“这个,原是青石录史,给后人看的,要是不耸人听闻一点,他们怎么记得住?要是不惨烈一点,也显不出您两位的光彩来啊!”崔罗石把手一摊:“夏夫子,你是文庙司礼,这录史的事情本来是你所长的,崔某一介武夫,不该多加评论。不过你既然让我看这个东西,我虽然不是个读书的人,好歹也听说过‘录史唯实’四个字。你这篇文章通篇下来,倒是有几句实话?”夏夫子的老脸涨得通红,提高了声音抗辩:“崔将军,您这样说可就过分了。本来我写的是朝史轶闻不是青石方志也是这个意思。可也不曾满口胡言,要说青石城破以后的部分是我编的也就罢了,我现在要是不编,等到燮军冲到文庙里来再写,哪里还来得及?可是界帅出城以前那些,不能说是胡扯吧?便是你在和镇逃婚那一段,也是笃笃定定有根有据……”要是夏夫子不提和镇还罢,说起这一节来崔罗石不免有些气急败坏:“正好说这个,夏夫子,你又没从我这里听过,怎么知道这是真是假?”夏夫子也认真得很,梗着脖子道:“我怎么没有问过你?不过是你没有回答过而已。你没有回答我便不能写么?我们作史的人是要记录周全的,怎么可以因为你自己喜欢不喜欢就不写呢?”崔罗石听得张大了口,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东西的模样,说不出的惊愕。东边一声炮响,把两个争论的人都震了一震。崔罗石眯着眼睛说:“大约是六龟井那边,尚代帅动手了。”静了一静,叹了口气又说,“青石破了城墙,现在这样逐街血战也不是长久的办法,陷城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夏夫子,你愿意怎么写就怎么写吧!也不知道有什么人看得到。尚慕舟提前发动攻击了,想必是情势危急得很,我这里也该动起来了。”他深深凝视了一眼夏夫子,“若是我算得不错,文庙大概还能撑上两日,你好好安排一下吧!这个轶闻还是方志总没有性命来得重要,你……不为自己打算一下,也要为若书姑娘打算,别死钻书堆了。”夏夫子听了这话,低下头去,再抬起头来,脸上满是坚毅的神色:“有劳崔将军操心,我有安排,若书这孩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崔罗石看他神情,心中动了一动,迈出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夏夫子……”夏夫子笑着冲他拱了拱手,道:“崔将军还有什么指教?”崔罗石仰面望天,长出了一口气:“界帅当初说全军出城,我们都说不可以,最后要绑了他送出去,自己留在这里死战,筱城主的人还有说界帅贪生怕死的。我跟随界帅不算最久,可是他要是贪生怕死之辈我怎么肯去跟他?夏夫子,这些天的仗打下来,一座座的屋宅都成了墓穴,城里再没有士兵和平民的区别,这样死人,我看了都害怕。我这两天也迷惑得很,不知道我们留在这里死战到底是对是错……你方才这样写界帅,大概也混淆了他的本意吧?”夏夫子听崔罗石这样说,顿时激动了起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崔罗石的手:“崔将军怎么能这么说?大节不可弃,就是我们青石全城都葬在这里,也是因为不肯为燮王作奴。生死不过和蝼蚁一样,气节可是我们活着的理由!崔将军您现在要领军出击,不可动摇了士气。”“气节……”崔罗石微微一笑,心里想,也不知道这青石八万居民有几个肯为这两个字放弃性命的,可他终于没有说出来,“带兵打仗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情,夏夫子你不用担心。现在我带的虽然不是鹰旗步军,弟兄们也都是一样的好汉。等我们今日回来,你就把那茶都煮了犒赏一下大家吧!真是好茶呢!”崔罗石麾下尚有三千人,夏夫子存的天明涌一共也就半缸,一人一口就没有了,何况文庙里还有那么多的难民要喝水。不过崔罗石如此说,是个破釜沉舟的意思,夏夫子也明白时日无多,点点头慨然道:“等将军的捷报。”崔罗石走出内花厅,回头又说:“砚山渡守军两千是没有错,我当时除了鹰旗步军,手里可还有两千周捷军呢!用八百攻两千,那可真是不得了。若书姑娘,那时候你就在伏波门,也不跟你爹说说明白。”夏若书躲在内花厅口上偷听,被崔罗石点了出来,脸上红扑扑的一片,心里想:“原来你早发现了呀!”嘴上可还硬得很:“我爹写的什么,我又怎么知道了?”崔罗石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似的笑着说:“也是。”这下真的走了,头也没有回一下。夏若书只想追上去嘱咐崔罗石小心点,看看夏夫子,心头扑通扑通地跳,脚下挪了两步,终于还是不敢。夏夫子何尝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心头痛得厉害,扭过脸去对着那尊文君像说:“你呀你呀,若是当初赶得上,现在就该立在天启城接星台上了,怎么会委屈在青石小城中呢?”夏若书眼中泪水滚来滚去,叫了一声:“爹。”夏夫子也不回头,挥挥手道:“还不快去?难道崔将军真的是不死之身么,一次一次都能回来?”夏若书跺了一跺脚,追出厅去。夏若书的自白我知道我爹是个白痴,可我没想到他能白痴成这样。一直到他对着文君像说胡话我才知道他居然以为我喜欢上了崔罗石。什么跟什么呀?我是夏若书哎!人人都说我是青石最美的女孩子,叫我“青石之花”,简称“青花”来的。要是在打仗以前,“夏若书”三个字说出去就能放倒一片小伙子。后来鹰旗军进城了,他们尚慕舟的妻子阿零也很好看,我就成了“东城之花”了,当然简称也就变成了“东花”,没有“青花”那么好听。阿零是长得很美啦!我也喜欢她,不过她嫁了人了嘛,和我到底不一样……哎呀,扯远了。我是说,我怎么会喜欢崔罗石那个不良中年,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跟那些当兵的混在一起赌钱喝酒,打仗还会脱了盔甲光着膀子卖神气,他以为他是谁啊?其实那些当兵的没什么好东西。阿云上次说有个神箭手索隐长得可俊呢。我也见过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表面上没有什么话,其实谁都不放在眼里。阿云就喜欢这样的小白脸,没出息!不过我看过他射箭,真的很准。而且他还有一些很神奇的箭,射在铁浮屠的钢甲上,那些钢甲都会碎裂的。他怎么一直没有看见姬野呢?要是射死姬野就不用再打了。哎呀,又扯远了。其实我是想跟崔罗石说,我爹他脑袋烧坏了。这两天外面打仗打得那么热闹,文庙里伤员难民挤得满满的,我帮忙都帮得脚软了,可是他倒好,自己关在文君堂里面写东西。我就知道他写的东西肯定又是以前那样胡编乱造的。今天崔罗石看过了吧?哼哼,果然如此。就是这样的东西,他他他居然还……今天早上,爹把那些东西都写完了,薄薄的竹青纸写了厚厚一摞。他的眼圈黑黑的,人好像都细了一圈。我看了都心疼。可是爹跟我说了几句话,我马上就不心疼他了。爹对我说:“若若啊!你是个好孩子,爹要请你帮忙,行不行?”那个时候我光心疼他了,当然马上说:“行啊。”爹就说:“青石算完了。现在尚代帅和崔将军困兽犹斗,不过是多撑两天。燮军是挡不住的啦!姬野打青石是为了收服宛州,青石抵抗得那么激烈,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青石的军民,能活下来的人怕是不多。”爹很少跟我说军国大事,我听他忽然说这个,当然觉得很奇怪了。其实青石城破,从井里面出血开始,人人就都明白。传说是投降燮军的路牵机把井水源头的一个什么怪兽给杀了。不过爹就说应该是那个叫绘影的怪兽发怒了,他说这样的事情在很久以前也发生过。既然发生过,那怪兽总是没有死吧?不管怎么样,我们是死定了。爹在这个时候说废话,大概还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呢。接着爹又说:“我是青石文庙的司礼,若若你是青石数一数二的美女。你听爹的话去做,可以保住一条性命的。”我心里很难受,我那么年轻那么漂亮,要是现在死了,当然很不划算。可要是大家都死了,我自己孤零零地活着又算什么呢?爹说:“姬野称燮王了,他不是当年沁阳围城时候的天驱,也不是九原奇袭威武王的战将。现在他住在金顶的帐篷里,锦衣玉食,用不了多久,他就该收纳嫔妃了。”听爹说到这个,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爹说:“以你的容貌和出身,只要稍稍努力一下,很可能作为青石城破的战利品被姬野收入后宫,这样不但可以保证一条生路,日子也不会过得苦。你是个好孩子,就是缺心眼儿,我给你写了三条计策,放在这几只锦囊里面。等到文庙的防卫被打破了,你留在这里,看见了燮军就拿出白囊里的计策来看。里面写着应该怎么做,什么时候打开红色和黄色的锦囊。”他看出我又愤怒又伤心,可是他按住我的嘴唇不让我说话,自顾自继续:“若若,我的为人你最清楚。就我来说,宁可亲手杀死你,也不愿意把你交给燮军去欺凌去侮辱。我要你活着,不是为了给我们夏家留出一线生机来,我要你把这些史稿都保存着。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人们渐渐忘记青石了,你要把这些史稿散发出去,让人们知道,在青石发生过什么事情,那里的人是如何抵抗燮军的侵略的。就算青石其他所有的人都死了,就算青石城也被夷平了,只要你把这里的事迹传播出去,青石的名字就不会消亡。那个时候,若若,你所有的忍辱偷生就都有了意义。”我就知道爹,他脑子里就只有他的这些史稿,当初娘也是这样被他逼走的,现在轮到了我。我才没有娘那么好脾气,肯委屈自己来满足他这样愚蠢的愿望。人都死了,还要事迹做什么?青石都要没了,还要名声做什么?我虽然只是一个女子,三步之内,未必不能让一个燮军士兵溅血。我对爹说:“爹,我不干。要留传这些史稿的办法很多,你不要来找我。我宁可跟崔将军他们一起战死。”“你能战死么?你拿得起一把钢刀么?”爹非常生气,对着我吹胡子瞪眼,“这样的变局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崔将军是前线杀敌,我是记载历史,你就是传递历史,这比什么都重要。”“凭什么你就知道谁应该担任什么样的角色?”我才不相信爹的鬼话哩,我又不是文庙那些头大如斗的书生。“你……”爹气得说不出话来,居然拿出一把小刀来指着自己的咽喉,“凭这个!”那把小刀我认得,是筱城主某一年送到文庙来的礼物,上面刻着“削玉”两个字,也是用来表彰爹篡改历史的丰功伟绩。小刀非常的锋利,说削玉不是假的。爹须发戟张,他也不是假的。我是爹的女儿,我能做什么呢?崔将军刚才来看爹的文章,我知道他不喜欢,爹的做法,他也一定不喜欢,我想去找他问问该怎么办。可是站在崔将军面前的时候,我又心软了,这个时候,难道对他说爹的倒行逆施么?“若书姑娘,什么事情?”崔罗石很温柔地问我,那样子好像是一头大狗熊面对着一只小兔子。“嗯……”我把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崔将军,你说怎么样才能活下来啊?”崔罗石一定觉得这个问题很困难,因为他的眉头拧出了一个大大的“川”字。“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今夜的反击可以奏效的话,我们会在明天一早开始分路突围,跟着我们走吧!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要是留下来……”他的脸色很难看。我也听说了,那些已经被燮军占领的地方发生了很多很可怕的事情,现在城里的沟渠中流淌的早就不是六井中喷出来的血了。我要留下来么?青曹军的战马走出文庙几十步,崔罗石回头看了一眼,夏若书还呆呆地站在那里。方才跟夏若书说了,若是今夜的反击可以奏效,明早就要开始突围。可他心里明白得很,今夜这一战不论成败,青石的守军总是要完全崩溃的。若是打得好,也无非是震慑一下燮军,勉强赢得两天的喘息罢了。手上的这些兵将,过了今夜,不知道还能剩下几个。说什么突围,不过是宽一宽夏若书的心罢了。只是当时随口一说,可没有想到夏若书并不是整日呆在闺房里的姑娘,这战场的事情,她也看得不少,方才的话大概也能听出真假来。崔罗石的脚步慢了一慢,舌头下面开始浮出几句劝慰的话语。正想回头,听见街口有人高喊:“崔将军!”崔罗石一个字还没出口就猛醒了过来:自己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战事炽烈,这当口哪里顾得上夏若书这样一个女孩子呢?他摇摇头大步迈了出去。崔罗石 下喊崔罗石的是周捷军的一个令兵。崔罗石不认得他,只能从他的服色中辨明身份。原来麾下八百名鹰旗步军,哪一个的名字他叫不出来?可现在统率了三千残兵,连将校的姓名他也记不周全。也别说是他,就是手下的将校都尉也多是互不相熟。青石筱千夏的私兵有万二之数,分为六军,名号是修豪、金距、周捷、黄亭、孤飞、青曹;城卫另有四千;加上两千扶风营的精锐野兵,号称宛州军力最强。河络修建的城池布局严谨,结构坚实,若只论建造,只怕号称“中州第一关”的殇阳关也不敢在青石前称固。这样的坚城雄兵,又是个以逸待劳的防守势态,前半个月里谁也不曾想到会有今天的局面。城墙是早就放弃了的,各路的守军也早已打乱了建制,各自为战,就算是主帅尚慕舟那边也未必能找出一旅完整的建制来。那令兵见了崔罗石,一迭声地喊着“崔将军”跑了过来,身上的甲胄兵器撞击得哗哗作响,引得街道两边的难民齐刷刷地往他们两个身上看。崔罗石大步上前,伸出手去按住了那令兵的肩头,沉声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惊慌?”令兵结结巴巴地说:“可算找到您了,崔、崔将军……可急死我了……”崔罗石心头有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令兵,该说的不说,废话倒是不少,要还是他那些鹰旗步军,他早就骂了过去。令兵见他脸上严峻,也知道自己多嘴,大力喘了两口,好容易才定下神来道:“青曹军过来了。”崔罗石心中一下转不过来,瞠目道:“青曹军?”令兵“嘿”了一声,摊一摊手说:“就是咱们的青曹军啊,从藉田那里冲出来啦!”一边说一边比划,按捺不住满脸的兴奋。崔罗石知道这个令兵说不清楚,脚下加速往停晶栈走了过去。青曹军是青石六军中惟一的骑军,也是筱千夏下了血本的一军,一向自负“兵精甲宛州”。可是伏波门一战,青曹军刚出战就正面撞上了铁浮屠。交手下来,十损其六,连都统都葬身在七百铁浮屠的蹄下。虽然还剩下了数百人马,却已经没有多少战力可言。尚慕舟全面放弃城墙,骑兵在河道纵横闾巷交错的青石城中也没有多少用武之地。因此青曹残军驻守在了藉田附近,名义上是协防望山门,实际上是为了一旦突围时用作开路尖兵。可是破城那一天,姬野绕城半匝,首先踏破的居然就是望山门。望山门内藉田二十亩,称得上开阔,区区千余城守和青曹残军怎么挡得住如潮的天驱军?交战不足半日,望山门的守军就断了消息,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是第八天了,人人都以为青曹军早就全军覆没。哪里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青曹军突围出来,听起来便如传说一般,难怪崔罗石初闻之下觉得意外了。停晶栈是崔罗石的中军,离文庙的距离不远。只是青石城里水巷纵横,绕来绕去也颇走了一会儿,到了停晶栈的门口,崔罗石脑门上微微都是汗意。这一路那个碎嘴的令兵总算把事情的大概讲得明白了些。原来冲出来的不过是三十余骑,由一个姓成的都尉带着,难得的是所有士兵都还有坐骑。望山门到停晶栈,如果放马疾行的话,不过是半个时辰的路程。这些士兵却走了八天,其中的故事,就是想想也觉得惊心动魄。那令兵虽然麻烦,讲起来却是绘声绘色,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一样。崔罗石不是思虑极为慎密的那类智将,初初听来,只是微微觉得不对。到门口立住脚步想了想,终于问出一句来:“那些战马呢?”那令兵正讲得高兴,被他一下打断,顿时又有些口吃:“在、在、在马厩,厩里。”停晶栈原本是青石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客栈,马厩里可以容纳牲畜百余匹,三十多匹战马自然不在话下。崔罗石皱一皱眉:“那我们先去马厩看看。”那令兵愣了一愣道:“何将军和杜将军说是要尽快找到您才行,今夜的……”崔罗石笑了一笑说:“不过是三十余骑,战术上也没有那么大的变化,走走走。”那令兵本来还想说自己先进去禀报,不料却被崔罗石推着一直走到后院马厩那边去了。筱千夏在青曹军身上很下本钱,一水的北陆良马,就是跟鹰旗军相比也不遑多让。这三十多匹战马也是,身高腿长,毛色油亮。按照令兵的说法,这些骑兵方才是从城东疾驰过来的,路上还斩杀了不少赤旅的步卒。可这些马一点没有久战疲惫的样子,都精神得很哪!令兵再是鲁钝,这时候也看出崔罗石那份疑心来,轻声问:“崔将军,您可是觉得……”崔罗石问他:“哪一日废的六井?”令兵想也不想就回答:“十一月初一。”这令兵虽然多舌,自己传递过的命令消息倒是记得一清二楚。崔罗石接着问:“哪一日下令配给用水?”令兵说:“十月二十八。”这声回答就小了许多。青石六井水量丰沛,又兼水渠网布,家家用水都是门口提门口倒,从来没有问题。若不是界明城当时坚持,谁会想到储水。十月二十八下令配给用水,人们却一直到十一月初才渐渐把用水的习惯给改了过来,那是因为只见水出不见水入,心中当真惶恐。配给用水开始到今日已经足足有二十天了,加上开头几日的浪费,别说是牲畜用水,就是人喝的水也早成了问题。如今的存水都集中在各坊各里,兵士每天一斛饮水,民众便只有半斛,勉强只够止渴的。望山门最早破城,不足半日就断了消息,再也没有粮水补给。这些日子,青曹军又要作战又要藏身,谈何容易。况且里坊早成了战场,原先的存水存粮大概也不易得。可是这些战马膘肥体壮的样子,竟然不像吃过什么苦头。崔罗石走近一匹黑马,轻轻抚摸着它的脖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令兵在后面看得张大了嘴:早听说鹰旗军的崔罗石有着驱禽役兽的神奇本领。不过人们一向喜欢将传言夸大,神箭索隐并没有一箭射死燮军的大将息辕,界明城更是率军抛弃了青石,不敢与姬野对决,可见传言总是信不得的。可是看那黑马的模样,好像真的在和崔罗石说着什么。崔罗石转过头来,脸上像是罩了一层严霜。令兵按捺住心中的震撼,趋前一步,低声问:“崔将军,难道真是叛徒么?”崔罗石看了令兵一眼,眼中的寒意逼得令兵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牙齿“得得”作响,竟然说不出话来。崔罗石的妥协青石城内的防卫大致分为三块:六龟井至四眼井,以清波渠为界,以西至西关门坝头门一线,是尚慕舟的防区。尚慕舟麾下有修豪、孤飞两军并西营城守约两千,共计六千人。因为面对天驱军团,这是城防最强的部位。当然,六千守军是城破之前的数字,眼下还剩下多少人就无从得知。不过,从厮杀声听起来,城西的防卫仍然坚强。尚慕舟用兵老道,城西又是青石经营旧地,这样的结果也不意外。安乐井到甘泽井、市恩堂、筱府一线至中阳门以东,是筱千夏的防区。麾下是金距、黄亭两军并东营城守约一千,计五千人。金距军精于器械弓弩,黄亭军长于机关陷阱,筱千夏的兵力虽然不如尚慕舟,因为掌握这两军用于城中据守,倒是更从容些。筱千夏身为青石城主,宛州数得上的大商人,也堪称豪客。只是用兵打仗终究还不是他每日操练的。鏖兵几日,城东已经渐渐安静了下来。大方井至平井,以涌金渠为界,以南至伏波门,就是崔罗石的地盘了。他麾下只有周捷一军并城守数百,共计两千余人,也不过就比望山门藉田那里的青曹军残部稍微强些。然而望山门那里原只是留一点守门的兵力,用作万一的退路,不能算做防区。不过城东失陷,溃兵纷纷涌入崔罗石的防区,他也直接跟追着溃兵过来的赤旅交上了手。涌金渠一线的拉锯战已近七日,他的部属倒是越打越多,最壮大的时候几乎有四千余人,眼下也还剩下三千,不仅有金距、黄亭的残部,就是孤飞军的也有,而周捷军自身的部属则有不少卷入了尚慕舟的战线,可见巷战已经打乱了套。停晶栈的雅轩里气氛僵硬,像是才发生过大的争吵。周捷军都统何天平的脸色沉重,他默默地移动着紫檀桌上那些代表不同部队的茶盏和茶壶,重复地演示着今夜反击的过程。每一次,那柄代表攻击主力的青花茶壶都停在了东元桥和百子巷那里。金距军的都统杜若澜站在他的身边,城东失陷后,他统率着金距和黄亭军的残部退入了崔罗石的防区。“速度。”何天平抬起头来对崔罗石说,“如果可以在攻克红门局的同时拿下东元桥,则有可能冲入尚代帅的防线,反击才可以说取得了一点效果。”崔罗石的指节轻轻叩击着紫檀桌面,良久才说:“你觉得燮军还是一样的配置么?”前日瓦子巷交战,金距军伏击了红门局来增援的赤旅,射杀无数,光是留在瓦子巷口的尸首就超过了两百具。此战之后,燮军在涌金渠一线全线脱离了与青石守军的接触。而何天平的部署还是以前日的燮军部署为目标的,所以崔罗石有此一问。杜若澜霍地站起身来,大声说:“崔将军,那你说怎么办?不按前日的燮军设计,你倒是给个说法啊?”崔罗石摊了摊手:“杜将军,我的说法你们明白,你们的说法我也明白……”他指着后院的马棚,“你们看见的是三十个骑兵,我看见的是三十名屠杀青石百姓的禽兽,你要我再怎么说?”他的声音不高,却说得咬牙切齿,连头发都立了起来。杜若澜咬着牙沉声道:“崔将军,你这话可说得重。”崔罗石的目光与他交会,冷冷的面容忽然换成了讥讽的笑意:“何将军或许没有陷入重围的经验,杜将军你是知道的。倒要请教一下,你觉得三十多骑兵怎么样才可以在重兵围困之中坚持八日,活蹦乱跳地返回友军的战线呢?”杜若澜愣了一下,一时答不上来。崔罗石也站起身来:“一匹北陆良马两天没有足够的草料和饮水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们知道么?”何天平与杜若澜被他问住,都不由微微点头。虽然他们不曾统率骑军,可是筱千夏的临夏堂做的就是马匹的生意。北陆马虽然矫健奋勇,却最不耐粗饲,两三天饮食不足就会变得毛色黯淡,精神不济。青曹军这些战马的样子哪里像是曾经受过饿挨过渴的?崔罗石指着他们道:“你们心中自是早有怀疑,无非是不想面对而已。不错,三十名有经验的骑兵,眼下是多么难得的兵力。对面的燮军又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若是用在今夜的反击中,也未必不能扭转局面。可是……”不待他说完,何天平截口道:“崔将军,我是怀疑过他们的来历,但是我怀疑的是他们是不是降过燮军。成紫泉是我的旧部,我自问知道此人,也不敢轻忽信任。你从战马那里得来的说法倒是印证了他的话……但我知道他是条血性的汉子,便知道他是可用之人。崔将军,你说他杀害青石的百姓,夺取他们的粮食饮水……我也听说,你有这样的奇才异能,可以通鸟兽的言语,可是生死关头,你要用牲畜的说话来服众么?”崔罗石冷眼看着他,道:“你既然听说我有这样的本领,不知可曾听说我出过错没有?”杜若澜道:“崔将军,你问我知道不知道成都尉他们如何逃生,我是不知道的。不过被围困的滋味,我可清楚得很。饥渴、疲倦、绝望,若不是在那个环境中,你是体会不到的。你说成都尉可能杀伤了百姓,我不敢说他没有,可我们谁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情况。交战关头,忽然跑出几个百姓来讨饶,遮挡了我的士兵的射界,让我的士兵被燮军屠杀,这种事情我遇见过。如果你现在问我会不会动手杀那些百姓……崔将军,你会么?”崔罗石面色凝重,缓缓道:“我若说我不会,你信么?”杜若澜惨然一笑:“我信。可我也相信不是人人都会如此。”他顿了一顿,接着说,“成都尉可以投降,甚至可以倒戈。他是青石本地人,这城中地理最是清楚,他若是带着燮军来攻打我们,你说我们该有多么难过?可是他带着人马到你的地界来。崔将军,你以为我们前日一番小胜,就当真能撑下去?傻子也知道我们是要败的。成都尉就算有千般不是,可是他和他的弟兄突出重围来效死力。突击东元桥那是什么样的任务,他自然明白,可是他一个‘不’字也不曾说。今夜之后,我们这三千将士可不知还能剩下一半不能。若是反击成功了,明早突围,大概还能带些百姓出城逃生。崔将军,就算你觉得他们罪孽深重,要处死他们,也不妨让他们死在战场上吧!反正骑兵扎眼,他们活下来的机会也不大啦!”崔罗石眼前一幕幕都是跌落尘埃的头颅和尸首,那是战马目击杀戮的情景,他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沉默了半晌,他才哑声道:“人呢?”杜若澜与何天平交换了一个眼色,答道:“成都尉去文庙交纳军录,他的人都在后头休息呢!”崔罗石摆一摆手:“让他们去打东元桥吧,若是能活过今夜再……”他忽然停了下来,漠然地笑了一笑,“再做惩处。嘿嘿,还不知道我们几个能不能活过今夜呢?”成紫泉的理由不知道尚慕舟那里是什么情形,六龟井炸开之后城西的杀声不断,但是没有哪一处特别响亮,似乎还是个混战的局面。按照最初的约定,若是城西炸了六龟井,断开清波渠,就是破釜沉舟的局面。我这里不过喘息了一日,现在又必须全力以赴地支援尚慕舟。计划是在子夜时分展开反击,何天平和杜若澜都是很称职的将领,早已安排好了休息和哨戒的部队,战线这边静悄悄的没有多少人声。按说现在要想的事情很多,不过我不是何天平,这种事情一向都懒得操心,谁知道涌金渠那里燮军有了多少变化?战场如流水,没有定势,真打起来也只能把预备队抓在手心里一边打一边看了。只是心里颇不安定,回味了一下,原来还是那几个青曹军的事情挂在心上。成都尉还没有回来,这总让我心里头有个疙瘩。虽然对何天平和杜若澜说放他一马,我还是想看看这个骑军都尉。想到成都尉去交纳军录的事情我就忍不住苦笑。大概也只有宛州这样富裕和平的地方才会有这样奇怪的做法:除去官方的史令,各军之中都还有自己的文书记录军中诸事。大事前后各军的军录都要上交史令誊抄。不过,青石灭城就是眼前的事情,这个成都尉倒也奇怪,这时候还赶着去交纳军录。这样一想,方才从战xx眼中看见的景象也微微有些模糊。我不能否认自己是有些好奇的:这个成都尉可以把他的部下从重围中完整地带出来,想必也不是个寻常的人物。正想到这里,忽然听见停晶栈门前一阵喧哗。人声里微弱的“嚓”的一声,我“腾”地跳起来,这是好手拔刀的声音。停晶栈是防区中军,守卫森严,竟然有人在这里拔刀,难道是燮军的斥候混了进来?果然,冲出大厅的时候,刀声不断,已经有十五六人拔刀在手了。门口站着个年轻的军汉,雪亮的窄刃马刀顶着一名门卫的咽喉,身后围了一圈周捷军的士兵。那军汉面容白皙,长眉入鬓,很有几分英气,只是眼神阴沉,看着让人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看他的服色,正是青曹军的都尉。“成紫泉。”我喝道。那军汉看了我一眼,缓缓把手中的马刀收了回来,冲我抱一抱拳:“崔将军,青曹都尉成紫泉冒犯。”说话间何天平走了出来,望着成紫泉,也是颇有怒意。我点点头,问那名门卫:“怎么了?”其实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门口一角扔着好大一卷包裹。停晶栈正堂是中军驻地,不许普通官兵携带长兵器入内的。那门卫又惊又怒,指着那卷包裹道:“我我我……他他他……”我摇摇头,后面的士兵中正好有那个来找过我的令兵,颇有眼色,闪身过去用刀尖挑开了包裹。众人的视线追过去,一看之下,不由都变了脸色。“成紫泉!”何天平指着那包裹怒喝,“你说说,怎么回事?!”包裹中白花花的,分明是一个撕碎了衣衫的年轻女子。我脱下身上的披风走上前去正要为那女子披上,看见那女子娇美的面容,胸口好像挨了一拳:原来是夏若书。夏若书不是养在闺房里的女儿家,生性好胜,也跟人略略学过一些武艺,身子还是很敏捷的。可是在成紫泉面前显然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一件月白的南丝长裙几乎被他劈成了两半,嫩黄的小衣支离破碎,连洁白的胸乳和大腿都掩盖不住。雪白的皮肤上多有抓痕,看着真是触目惊心。成紫泉倒不惊慌,懒洋洋地道:“一个骚娘们嘛!弟兄们今夜接的是九死一生的活儿,我琢磨着也该给他们压压惊,正好在文庙门口遇见这娘们,就带回来了呗!这位兄弟还当我是刺客,也不想想,要是刺客能扛那么大一包裹进来……”“住口!”我胸口热腾腾都是杀气,“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成紫泉微微有些惊讶:“哦,崔将军你问这个啊?我知道她是谁。不就是文庙司礼的女儿夏若书么?号称‘青花’的那个。”何天平也没想到成紫泉居然这样带了夏若书回来,一脸吞了老鼠般的憎恶表情,半晌才挥挥手,对我说:“崔将军,交给你了。”成紫泉定睛看了我一会儿:“原来如此!崔将军,若是寻常人家的丫头就没事了吧?”我心中怒极,却还是勉力压着,淡然问:“你以为呢?”成紫泉道:“转眼就是要成为白骨的人,那也还是个个都不一样的啊!崔将军,我方才去文庙交纳军录,你猜夏夫子请我喝的什么?”我自然知道,在他去前,我才喝过。成紫泉也不待我回答,自顾自说:“是雪水云绿啊!嘿嘿,名茶啊名茶。我们在望山门窝在柴院里,渴得要喝自己的尿,夏夫子居然还可以用大方井的天明涌来烹雪水云绿。果然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死到临头了还是要分个贵贱。”他看着包裹里的夏若书,接着道,“这青花姑娘么,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我们这样的小兵,一年的军饷也不够买她身上的一件衫子。我手下有个弟兄可是迷她迷得要死,以为她是多么圣洁的女子。剥得光了,原来和瓦子弄的姐儿也没有什么不同。不知道崔将军觉得是不是?”我咬一咬牙,反问他:“这么说,寻常人家的女儿就不可以了?”成紫泉满脸写的都是“奇怪”两个字,不解道:“什么可以不可以?”“欺凌妇女,原来还有个贫富阶级的理由,那是不是穷人家的女儿,成都尉你就觉得该小心爱护了呢?”我说这话的时候,眼前闪过的都是这些青曹军强暴妇女的模样,有的不过只才是没有长成的小女孩,显然就是使女丫头。“爱护?爱护?”成紫泉忽然狂笑了起来,好一阵子才道,“崔将军,我听说你有跟牲畜说话的本领,想必是知道了什么吧?不过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要不要听?”我冷笑道:“有什么理由,你都说出来。”杜若澜早先没有出现,不过他做事周详,这个时候已经把青曹军那些骑兵都带了出来,身后都是金距军的士兵,显然已经控制住了局势。成紫泉环视了一下四周,点点头,“我知道弟兄们迟早要死在青石城里,还真没想到是这样的场合。嗯,我便说给你听。”他指着骑兵们,“青曹军个个都是英雄好汉。望山门破,城卫鼠窜,只有青曹军这四卒骑军是迎着燮军过去了。燮军那么多人,我们怎么挡得住,只求多杀敌人罢了。到了夜里,四卒骑军在我身边的便只剩下这三十多个弟兄。我们白天躲在纯礼坊里面,夜里就出去刺探突围的线路,穿着天驱身上剥来的盔甲,倒也劫杀了不少掉队的燮军。杀敌护家,是我们军人的本分,那也没有可以抱怨的。可是纯礼坊的百姓怎么待我们?眼看燮军势大,失地不能恢复,里长就出来劝我们出去投奔尚代帅。周遭都是燮军,这是叫我们突围么?这是叫我们去送死!他们还以为我们走了就可以保全性命,愚蠢!燮军不过是忙于战斗,无暇顾及他们罢了。我自是不同意仓促突围,那里长居然不再分配我们饮食,连受了伤的弟兄也不肯收留,居然还要我们宰杀战马自己养活自己。那是牲畜么?那是战友啊!我们熬了三天,整整三天哪,一滴水一粒米都没有吃到。那两位受伤的弟兄是活活饿死的。到了第四天,燮军的小队冲了进来,要抢要杀的,还把坊里的年轻女人拖出来要强暴。我们一声没出把那几十人都干掉了。那些百姓该感激我们了吧?他们不,不但不给我们吃喝,还埋怨我们杀死了燮军给他们添了麻烦,要不是我下手快,当场就有人跑出去送信投敌。崔将军,”他顿了一下,“你说我们要爱护百姓,那我问问,谁来爱护我们这些当兵的?”我面上自然还是不动声色,心中却颇觉震动,其实这样的事情并不稀奇,我当年在梦沼的时候也遇见过。百姓无非求生,能如何要求他们呢?见我不回答,成紫泉继续又说:“好!我这些弟兄,年纪小的不过十七岁,大的也不过二十四五,都是穷人家的孩子,雪水云绿是喝不到的,就是夏美女的一个笑脸他们也没有资格看。他们为的什么?我倒是不相信拼了命保护的这个青石城里,居然没有我们的立锥之地。若是没人给我们生路,我们自己找不出来么?粮食、饮水、药物、女人,我们胯下有马,掌中有刀,要什么要不到?”杜若澜听到这里,也按捺不住,讥讽地笑道:“不错,百姓那里的给养自然是比燮军那里要容易夺取。”成紫泉并不着恼,淡然道:“我若不杀,他们也无非是燮军刀下亡魂,不过是一两日的差距,又有什么分别了?百姓我管不到,我管得到的是这三十名弟兄。”他略微有些黯然,低下头去,又抬了起来,嘶哑着声音道,“我只管我们青石军中的弟兄,一路杀过来,无非是要和弟兄们死在一起。“不错,不用管百姓,只要管住自己人就好。”我用力点头,“成都尉,你还是换上天驱盔甲的好,免得我们认不出来。”成紫泉愤然抬头,血红的眼睛盯着我:“鹰旗军便在意百姓生死了,他们人呢?不是都跑掉了吗?崔罗石,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住口!”杜若澜大喝一声,“鹰旗步军全部战死在砚山渡,那可是为了掩护百姓的性命。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崔将军?”何天平面色痛苦,缓缓说道:“成紫泉,你……终是和以前是不同了……”“不同?!”成紫泉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来,“有什么不同,倒在东元桥头和倒在这里有什么不同?我们和这涌金渠里的浮尸有什么不同?脑袋掉了,燮军也好,青石军也好,百姓也好,又有什么不同?崔罗石,现在有人知道你的步军战死在砚山渡,过了今夜呢?过上两日呢?”他指着停晶栈门口诸人,“还有谁会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还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都是要死的。”“是不同的。”我对他和骑兵们说,“你们知道,我们知道。”我指着周捷军和金距军的兵士,“他们知道。他们战死的时候会是骄傲而满足的,不会背负愧疚和污名。”我沉吟了一下,“我们以后的人也会知道。”卓六指的铲子士兵们在后院里挖坑。在最后的反击之前浪费体力是很大的忌讳,可是士兵们闷头挖着,谁也不肯慢一步。这里将要埋葬他们的战友,或者说,以前的战友。骑兵们会被埋葬在停晶栈的后院里,而步兵们将会战死在青石的街头,那个时候,没有人会埋葬他们。“你很擅长用铲子啊!”崔罗石对那个令兵说,“叫什么?”那令兵手里的铲子柄长头细,可是用得飞快,下手又精细,好像是在雕琢墓穴一般。崔罗石心思活动,方才那个模糊的念头,现在渐渐变得具体了。“崔将军您倒认得。”那令兵嘿嘿一乐,“小人卓六指。”“是不是盗墓的出身?”崔罗石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卓六指有些窘迫,忸怩着不回答。崔罗石大笑:“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盗墓也是个营生。”卓六指精神顿时为之一振:“那是,莫非崔将军您也……”话说了一半,他自知失言,慌忙住嘴。崔罗石也不理会:“会挖的也该会埋,对不对?”“那是,不是我吹啊,崔将军,这满青石的……”卓六指被挠到了痒痒,十分振奋,口沫横飞地介绍起自己的光辉业绩来。“停停停停。”崔罗石微笑摇头,“有个活计,别人干不了,就你接得下来。”他往后一指文庙的大门,“护着夏姑娘找夏夫子去,跟他说是我让你去挖坑的。”“啊?”卓六指一愣,“那我不用参加这次反击了么?”脸上很是不情愿。“不用不用,反击哪有挖坑重要?”崔罗石赶紧哄他,“听听夏夫子念什么,你准能明白这道理。”卓六指走得将信将疑。铁力木的盒子里嵌着一个青瓷坛子,青瓷坛子封清水,里面的银匣子用牛皮压牛脂裹着,银匣子里面的玉盒中装的都是墨迹新干的竹青纸。原来短短两天,夏夫子把他那份青石破城的史录还誊抄了一份出来。“乖乖,原来盗墓也是学问。”夏夫子看卓六指装盒看得直发愣,“好在文庙里东西全,要不还封不起来。”“什么都是学问啊,夫子。”卓六指用铲子柄敲着地面说,他要寻找一个最恰当的地点来埋藏夏夫子的这些宝贝。燮军的部署果然大异于前日,即使用上那三十青曹军也没有意义,因为东元桥已经被拆毁了。不过这也没有太大关系,崔罗石在反击之初就把方向定在了市恩堂。尚慕舟果然也打的是这个主意,稀稀拉拉的喊杀声忽然都朝着中城涌了过来。战火炽烈,崔罗石看着士兵们一个个矫健地冲过他的身边,他睁大了眼睛,试图记住他们的音容笑貌。“成了。”他喃喃自语,两处的残兵就要会师,大局已定。但那又如何?大地在震动,这震动越来越强。果然,姬野还是大胆地在城中使用铁浮屠了。下一步呢?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由有些奇怪,那个夏夫子到底是从哪里听来他学过蛊术的呢?就是鹰旗军中也没有人知道啊!卓六指开始挖坑的时候,夏夫子就在一边絮絮叨叨地念他的文章,动不动还要停下来唏嘘一番:“好文章啊!”夏夫子的文章涉及的多是崔罗石这样的将官,卓六指自然听了新鲜,起先还要惊奇地问上两句:“真的吗?”后来也渐渐听出不对,也就不再发问。那坑大概只有一人粗细,却眼见得越来越深,挖到差不多的时候,夏夫子也不再念那些文章,只是望着匣子发呆。卓六指停下铲子感叹道:“夫子啊!您是真能写,我现在听着都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啦!您说这后世的人可怎么办?挖了这一匣子文章出来,他们可就不知道青石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啦!”夏夫子忽然笑了笑:“怎么,你也觉得这文章有问题?”卓六指摸了摸头:“我不是文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不过有些事情听着似是而非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略微沉吟了一下,夏夫子道:“那要是只看文章呢?”卓六指道:“这……您写的当然是一等一的好文章啦!听着都热血沸腾的。”夏夫子悠悠舒了口气,说:“那便好了。其实很多事情不要问是不是真的,而要问是不是愿意相信。你若信了,那便是真的。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是要去相信而不是去查实的。”卓六指小心翼翼地把那铁力木的盒子往坑里吊,一边嘟囔:“听不大明白啊!什么呢?”“比如,”夏夫子停顿了一下,“英雄、勇气、牺牲、尊严、善总胜于恶。”“难道事实不是如此么?”卓六指满意地往坑里看着,这可能是这辈子他办得最完美的一桩活儿。“……”夏夫子没有回答他。夏若书倚着门框,看着令兵和自己的父亲忙碌,手里的锦囊已经下意识地插到了衣襟里面。庭院里,月光满当当地洒在神色紧张的难民们身上,他们正在侧耳倾听,远处的杀声渐渐弱了。他们要等待自己的战士归来。这一次的反击,不知道结果如何。崔罗石 思园笔谈·文庙与取士不管在体力、智慧或者精神力上,华族都不是最强大的,可以统一九州并且成为最强大最繁荣的种族,其中的缘由很多,最基本的一条,大概还是华族的好战吧?即使在统一的晁帝国,不断的叛乱和征讨也始终是历史的主题,就不用说这数百年来的乱世了。毫不意外,武功一直是华族取士的基本标准。采邑、分封、世家、选禁……尽管取士的渠道很多,直接间接地都还是围绕着军功的主题——或者是因为已有的,或者是因为未来可能产生的。宛州商会的发展却揭示出另外的一种可能,文庙就是其中的标志之一。不仅宛州十城设有文庙,就是一些较小的市镇也往往有供奉文君的场所。所谓文君者,既没有位列星辰诸神,也不是华族的故贤旧圣,而是河络传说中的一位阿络卡——摇光含誉。摇光含誉在河络的历史中也算很重要的一位阿络卡,然而在河络中并不曾得到宛州华族这样的推崇。这也不难理解,她的成就在于发明了算术——从河络的角度说,这虽然也是真神的启迪,但仅仅是限于生产本身的“术”。河络对于算术的研究相当精深,这从他们的建筑和采掘上都可以得到充分的证明。与此同时,他们对算术的控制相当严密,只有经过苏行的许可才可以深入学习。作为一种“术”,算术具有的巨大而神秘的乃至无限的伸展空间,足以让一般的河络误入歧途。对于华族来说,这当然不形成障碍。实际上,华族所应用的算术远比河络浅薄许多,但范围和作用却大大拓展了。尤其对于宛州的商业来说,算术几乎和生产和交易本身一样重要。复利、年息、贴现等等通用的计算办法,为宛州的交易系统提供了统一的标尺。作为宛州教育体系中最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商学在传授算术应用方面起着无法替代的作用。宛州所有的文庙都是前庙后学的,商学背倚着文庙。商学中除了教授算术,还有天文地理等等,甚至还有占星术秘术之类的内容——当然,名门正派免不了对商学的教授内容颇多不屑,不过商学本来不重精深,更多注重在应用上面。十城地方不同,各地商学也各有所长。华族学者往往自重身份,对商学低视一眼,然而说到实用宽泛,再没有一处学堂可以比拟商学。整个南宛州,十城商学的士子都能谋到不错的职位。虽然名商大贾少有出身商学的,但是麾下多有这类咨客谋人,这可以算是宛州特有的一套取士系统了。文庙不是学堂,倒更像一个城市的图书馆。只不过这个图书馆集中了大量的商业信息,以至于使用者中商人要远多于学者。比如各城行会商家的交易往来都按类按月归档,称之为红书。因为文庙独立于商会的税政司,只对商会公开总额,所以商家无需作弊,统计堪称精准。除此以外,文庙还担负录史行文的职责,各城军政大小事务消息,都要在文庙备档存底。文庙与他人也有一定的信息交换,上至天然居,下至马帮脚夫不等。所以若说“精”,文庙的资讯也许还不够格,“全”字却是无人置疑的。商学的运作费用除了学生缴纳的学费,大部分还是依靠商会拨款,因此商会对于商学的聘用任免有决定权。文庙并不直接从商会支给,而是由行会商家各自捐助,以保持独立。捐助者可以免费调阅各种资料,非捐助者就只能在缴纳不菲的金额之后才能调阅。商会若需查阅文档,虽然不需交费,却需要知会文庙司礼商调,文庙司礼是有权拒绝调阅的,当然实际上这样的事情不曾发生过。文庙中设司礼数人,长者是大司礼,另外配些长短工。真正在文庙簿记维护的,却是商学的学生——若非如此,他们也无从了解文庙浩如烟海的档案系统。就文庙系统的产生和发展做一番追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言以蔽之,这是宛州内萌生的东西,却是有极大智慧的先贤作出规划,使之能够生生不息,重要性比商会本身也毫不逊色。不过终于还是没有能够避免外力的影响。天下归燮,除了青石焚毁的文庙被当地人改成了三公祠,各地的文庙都保留着。商学制度也得以保存,但是教授主题却变成以《三礼》、《玖问》、《论平》这类礼教韬策的东西,宛州独特的取士制度实际上是被腰斩了。时光的流失,转眼千年、万年。不知不觉间,人类起源,改朝换代,一晃便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间。曾经的沧海变成了桑田,往日的低谷演变成了高山。这些总在不经意间发生,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世人曾见证这岁月的改变?高山峡谷,盆地平原,江河湖海,极地冰原,这些都在改变,只是恒古以来,有没有不变的东西存在?运动就是改变,世间万物都在运动,是不是就没有任何永恒不变的存在呢?有人说爱是永恒不变,它真的永恒吗?有人说信念永恒不变,它就是真理吗?有人说生老病死永恒不变,谁能肯定世上就没有不死之人呢?传说,让人迷恋,只是传说的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这是一片神秘的空间,广阔而又无边,像是恒古就存在,但却历经了不少改变。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回荡在这寂静而冰冷的空间。“一梦万年,想不到这一睡竟然已是时空转变,再不复从前。”声音很轻,却透露出几分感叹,以及淡淡的遗憾。“一梦万年,尽断尘缘,心无所绊,何来遗憾?”绝然不同的声音,带着几分质问,带着几分友善。四周,空荡荡一片,看不见任何物体,那完全就是一片虚幻。如此,两个声音从何而来,这一点令人奇怪。“静极思动,打破宿缘,我心飞扬,再夺天下。”“凡尘俗念,只会让你思绪杂乱,平添孽缘,何苦呢?”“寂静永恒,丝毫不变,那样的一生有何意义呢?”“如此,你是打算改变了?”“永恒的生命,寂寞的惩罚,你难道就没有丝毫埋怨?”“永恒的存在,需要以相应的东西去交换。这就是宿命,不能改变。你若执意要改变它,你就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你最好多考虑下。”“哈哈……代价?若是当初你对我说这些,我还会考虑。现在时空转变,谁能奈何我啊?”“你若心有此念,他日必然悔恨交加。”“恒古以来,除你之外,谁能与我一战?即便是你,也只能让我沉睡,我有何惧怕?再者,现在时机难得,我只要推波助澜,就能将你所有的心血毁于一旦。那时候,哈哈……”“三次尘封,邪心不变,你真是无可救药了。既如此,我也不想多劝,宿命因缘就看你的造化了。”“造化?哈哈……天生我才,何用多求?你还是担心你一生的心血吧?”淡漠一笑,那声音道:“世界的法则由我制定,但存在与毁灭却非我所能御驾,你也不能!”“别太自信,以往是你占据了天时地利,可这一次,嘿嘿……世界将由我号令。”“是吗?你既然如此自信,那我们就赌一赌,看这一次谁输谁赢?”“赌就赌,我也不怕你。并且这一次我要让你尝试一下失败的滋味,让你知道我不是不如你,只是以往我运气稍差了一些!”语气凌厉,带着几分怨恨与不甘,似乎恒古以来,那隐藏至深的除了恨,便再无其他……“你的心中除了恨,难道就没有别的?多少年了,你就真的丝毫未变吗?”“变?永恒的生命,何来变异,这一点你不是很清楚吗”“三世之后,一切归元。我心虽善,奈何天缘。可悲,可叹,只是……”听出对方话中的含义,那怨恨的声音冷哼一声,厉声道:“数世之后,轮回百转,光明的尽头便是黑暗。你看着吧,这一次世界将因我而改变!”“欲望的尽头便是毁灭,即便永恒的生命,也必将终结……”声音由近而远,来得迅速,去得突然,眨眼便消失不见。广阔的空间,依旧无边,像是一缕微风,轻轻的荡起了一丝涟漪,顷刻间便恢复了自然。永恒的空间,何曾改变?那简短的对话,是打发时光的消遣,还是预示着什么灾难?风,轻轻吹起,带着刺骨的寒气,夹着片片雪花,飘舞在北国的世界。天空,雪花茂密,像是无数的祝福,源源不断,层层而至,坠落于晶莹的地面,化为了冰块,凝固着上天对大地的情意。雪,洁净、无暇、飘逸,冰,晶莹、剔透、坚硬。二者性质不同,却相生相随,共同构建成了一个雪白的冰原世界。北国,极寒之地。这里长年冰雪不停,形成了一个相对冷寒、寂静的区域。在这里,无论山峰、峡谷、盆地、平原,无不被冰雪覆盖,一年中大部分的地区,都难得见到几次融雪之后的春意。如此,冰雪成了这里主要的风景,寒冷占据着一年中绝大多数的光阴。腾龙谷,北极冰原中的一个奇特之地,汇聚了不少生灵。在冰雪世界里,由于气温寒冷,生命体相对稀少,除了少数抗寒的动植物与一些古老的土族外,这里几乎很难见到成群的人类。如此环境,腾龙谷自然就成了一个特例,在冰原之上有着极高的盛名。冰原,一个形象的定义,有着极为广阔的地域。它横跨西北,连绵数千里,囊括了无数山峰、峡谷、平原、盆地,是一个界限分明,相对独立的世界。这个世界由于气温的差异,可为了三个不同层次。第一是边缘界,气温寒冷但不持久,冰雪覆盖的时间,在一年中仅占四分之一。其占地面具为冰原宗面积的二分之一。第二是的冰寒界,位于边缘界内部,一年中冰雪覆盖的时间在二分之一以上,四分之三以下。占地为冰原总面积的百分之四十。第三是玄寒界,位于冰原的核心区域,一年之中冰雪覆盖的时间长达四分之三,甚至是终年冰雪封印。这样的地方相对不多,而腾龙谷便是其中之一。说起腾龙谷,就不得不提及离恨天宫与天邪宗,因为他们号称冰原三大派别。在北极冰原世界,腾龙谷号称三奇第一,有着数千年的历史,起源于上古洪荒时期。离恨天宫与天邪宗都是起源较晚,前者创立于一千五百年前,后者创立于一千一百年前,皆因个人之力而名扬冰原。这三派,腾龙谷处于中间,左边是离恨天宫,坐落于离恨峰上,相距四百里;右边是天邪宗,位于天河平原,与腾龙谷相隔三座冰山。三派之间,腾龙谷与两边的关系较为友善,可离恨天宫与天邪宗却有些积怨,主要在于五百年前,双方门下的那一段孽缘。由于地处玄寒界,腾龙谷一年之中冰封的时间长达十一个月,唯有盛夏七月,这里才会出现短暂的融雪现象。那时候,腾龙谷中热闹非凡,深居简出的人们将会共同庆祝这一难得的节气。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说腾龙谷的地形,以及它怪异的天气。原本一般的山谷只是地势稍矮,位于群山之内。可腾龙谷不同,它就像是一个天坑,位于四座冰山之内,形成一个绝谷,有数百丈之深。这样的地形,照说气温比较恒定,受日照较少的缘故,乃极寒之地。可腾龙谷气温十分诡异,上面靠近冰山处冷寒无比,下面临近谷底之处却温暖如春。并且,每年盛夏七月,冰雪溶化之际,谷底便异常寒冷,凝结起厚达数尺的寒冰,让人很难适应,不得不迁至上方冰山处暂居。待七月一过,谷底的寒冰开始溶解,雪水汇聚不散,形成一个湖泊,使得腾龙谷拥有冰原罕见的生态湖泊奇景。腾龙谷是一个地名,也是冰原最古老神奇的修真门派之一。它没有华丽的宫殿,有的只是一些终年不结冰的洞穴,分布于腾龙谷的半山岩壁。在这里,聚居着一千多位土族百姓与数十位腾龙谷的门人。他们和平共处,友善亲密,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生活群,幸福的生活在这里。在腾龙谷里,受气候与环境影响,修真炼道之风极盛。只是这里的人分为两个层次,第一就是那些土族百姓,他们为了抵抗严寒,修炼一些阳刚的功法,以增强抗寒能力。第二是腾龙谷专属弟子,他们修炼更高层次的法诀,不为斩妖除魔,只为追求一种境界,延续一种文明。要成为腾龙谷的专属弟子并不容易,那需要有过人的天分与坚定的意志。另外,腾龙谷招收弟子的范围受了极大的限制,是以数千年来,腾龙谷一直人才凋零。然而即便如此,腾龙谷仍旧占据着冰原第一的荣誉,因为数千年来,它这里出了不少杰出人才,有大部分都还存活于世,只是一般不轻易现身。第二章 主角出场如今,腾龙谷人口剧增,在数百年前的一次引入外族人员的英明决策下,使得腾龙谷走向繁盛。这样一来,到目前为止,腾龙谷出现了一次人口高峰期。新添了不少天分绝佳、极具潜力的生力军,为腾龙谷的延续,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这一代的腾龙谷主名叫赵玉清,乃近千年来腾龙谷最杰出之人,外表看上去仅仅三十六七,英俊而睿智。说起这赵玉清,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五百多年前,他一人力战离恨天尊与天邪宗主,化解了那段矛盾。在北国冰原世界,难得有什么大的事情。若非那一次事件,谁也想不到赵玉清竟有如此惊人的实力,能以一敌二,折服那两派的掌门。千年以来,赵玉清致力发展腾龙谷,虽不为扩张地盘,侵犯别人,但成就却是有目共睹,使得腾龙蒸蒸日上,到达了一个鼎盛时期。如今,腾龙谷门下弟子剧增,大批天分不错,年仅几岁的幼童正接受最严格的训练,开始走上他们人生的第一次台阶,朝着更高更远的目标前进。腾龙谷,飞龙腾,古老相传,百世轮回。这样的一处神奇之地,将展现给我们怎样的传奇?号称冰原第一的腾龙谷,在历经了数千年的平静岁月之后,是继续平静,还是会风云突起?雪花纷飞,寒气相随。在一处平坦的雪地上,几个瘦小的身影正相互追逐,玩得起兴。这时,一个小女孩追了半天都没有抓住一个伙伴,有些生气的娇哼道:“你们欺负我,我不玩了。”停身,五个四到七岁的小男孩面面相觑,随即轰然大笑,嚷道:“玲花是个小气鬼,追不到人就撤退,回家之后哭鼻子,事后却又不承认。”那个名叫玲花的女童大约五岁,穿着雪白的貂皮棉袄,一张小脸红红的,甚是逗人心喜。此时,她见五个同伴嘲笑自己,心里更是生气,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骂道:“死林帆,坏天麟,臭胖子,黑小猴,讨人嫌,我恨你们,呜呜……”见她哭泣,五个小男孩当即有四个围了上去,哄道:“玲花乖,别哭泣,我们逗你玩的。”数丈外,剩下未曾上前的那个男孩看上去七岁左右,身上穿一件熊皮棉袄,长得粉雕玉啄,比女孩子还要俊美。此男童眼神清澈,不时闪现出慧黠之光,一看就知道是个顽皮聪明的主,此刻他正观察着玲花的情形,嘴角挂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神秘笑意。见小伙伴们上来道歉赔礼,玲花含泪的眼中泛起几丝得意。可稍后她便察觉到了数丈外的那个男童,不由哭声突涨,引来身旁四个男童关切的问候声。其中,一个身体最高,年约七岁的男童安慰道:“玲花别哭,以后我们再不敢了,你就原谅我们吧。”一旁,一个五岁左右,胖胖的男孩道:“是啊,我们以后都让着你。”玲花不依,仍旧哭泣,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林帆,你说玲花一直哭,是不是因为天麟没来道歉的原因?”说话的是一个瘦小男孩,正是玲花口中的黑小猴,今年刚刚六岁。身材最高的林帆一听,看了一眼数丈外那俊美男童,随即低头询问道:“玲花,是不是这样?”玲花不语,但却猛然提高了哭声,显然想引起身旁小伙伴们的注意。胖子薛军见此,肯定道:“一定是这样,每次玲花都被天麟惹哭,而天麟又不道歉。”黑小猴为难道:“这该为何是好?”一边,一直不开口的讨人嫌(本名陶任贤)开口道:“天麟最是聪明,每次我们都被他戏弄,又斗不过他,这……”“住嘴,你这个讨人嫌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打断陶任贤的话,林帆有些不服气。六个小孩中,林帆年纪最大,今年七岁。其次是天麟六岁,黑小猴六岁,玲花五岁、胖子薛军五岁,陶任贤四岁。作为同伴中年岁最大的林帆,他一直以老大自居,黑小猴、胖子、讨人嫌都以他为首领,四人一直对玲花疼爱无比。可谁想天麟不服林帆那老大的身份,处处戏弄他们,还使得玲花一直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他,让林帆四人又恨又气。为此,林帆四人曾联手对付天麟,可结果出人意料,四对一他们竟然不敌,反被天麟玩弄于手心。这样,林帆自然不服气,可其余三人却对天麟有种潜在的敬畏,因为从小到大,他们没有一次胜过天麟。此时,玲花哭得更为大声,听得林帆心头烦躁,对胖子三人道:“今天都是因为天麟才把玲花气哭了,我们一定要让他道歉,不然以后还不被他骑到我们头上去。”胖子薛军不语,黑小猴脸色迟疑,剩下陶任贤年纪尚小,没有什么心机,脱口便道:“他早就骑到我们头上去了,那用以后……”林帆气急,骂道:“没出息,你就不知道反抗吗?”陶任贤生性胆怯,默默低头不敢言语。黑小猴见林帆生气,忙顺着他的话道:“既然这样,为了玲花,我们就擒下天麟,让他道个歉算是赔礼。”林帆闻言怒气稍缓,大声道:“就这样决定。天麟若是主动道歉,这事就算没有发生。不然今天一定要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玲花一听,哭声渐歇,睁着红花的眼睛看看小伙伴,又看看天麟,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因为天麟脸上那不在意的笑容而生生咽下,脸上流露出生气的表情。看着林帆四人靠近,天麟毫不在意,摇头取笑道:“可悲可叹更可惜,为情为名讨没趣。冲动必然受惩罚,事后悔恨已不及。”语气淡定,竟有大人沉稳之风范,真是令人惊奇。林帆不屑一哼,气呼呼的道:“天麟,休要在这里摆弄你的臭架子。这次你气哭玲花,还不上前赔礼?”天麟神色平静,含笑道:“这样的游戏我们从小玩到现在,大家都熟悉规矩,你怎能将责任推到我头上去。”林帆哼道:“游戏是游戏,可刚才玲花哭泣之时,你若上前说上两句,就不会有如今的事情,这不怪你怪谁?”看了一眼停止哭泣的玲花,天麟笑道:“她的哭泣是因为抓不到人,并非由我引起。当时你们若是不与我较劲,稍稍放慢速度,又怎会有后来的事情?”林帆语塞,狡辩道:“就算开始我们有责任,可后来我们都去道歉了,唯独你没有道歉,这就是你不对。”天麟扫了一眼五人,傲然道:“我又没有责任,凭什么要说对不起。她哭是因为她玩不起,不是因为我故意作弄或是欺负人。”玲花一听哭声再起,林帆则骂道:“住嘴,你做错了不承认,还振振有词。现在我们就要擒下你,非要你道歉才行。”说完大叫一声,当先冲出,带领着其余三个小孩朝天麟冲去。收起傲气,天麟脸上挂着顽皮的笑容,冲着不远处的玲花做了一个鬼脸,随即身体左摇右晃,如西风斜影,在雪花飘舞的雪地上来回游离。林帆四人身法快捷,虽然才几岁,可自小修炼道法的他们,就宛如猎犬灵豹,在雪地上穿梭飞射。围攻与闪避快慢相随,天麟看似缓慢的身影,却总能在四个小伙伴快捷的身法中穿梭自如,让人很难理解。看着这情形,玲花小脸上有些担心,数次欲开口呼停,但话到嘴边又不知为何咽了下去。场中,进攻的林帆越发快捷。可任他速度如何之快,天麟总是保持着原来的姿态,不急不缓的来回游走,给人一种超然的飘逸之气。胖子与陶任贤修为相对弱些,两人在一番追逐之后便气喘吁吁,逐渐停身。黑小猴身法出色,全力配合林帆的攻击,可丝毫沾不上天麟的身子,完全是浪费体力。时间,慢慢过去。当黑小猴也无奈退出,剩下林帆一个人,那更是不济。这时,天麟眼珠一转,似乎知道不宜再继续,于是身法一展,娇小的身体一分为五,同时出现在离地十丈的高空,依照五行方位分布,双手凌空虚抓,似要摄取什么东西,可惜却因为速度过快而看不清。稍后,天麟身影合一,眨眼便出现在玲花身旁,手心多了一朵冰莲花,轻轻的放在神色惊愕的玲花手里。那边,林帆见天麟一分为五冲天而起,当即脸色一变,大喝着飞身追去。可惜他目前的修为仅能幻化出三道分身,与天麟还有着极大的差距。冲上半空,天麟已然没有人影。林帆四下搜寻,发现天麟正在玲花身边,不由气急而落,结果迟了一步,天麟已闪身而走,留下一串笑声回荡在雪地。第三章 智童天麟楞楞的看着手中的冰花,玲花破涕为笑,所有的伤心顿时远去,娇笑着朝天麟追去。见此,林帆有些生气,幼小的心灵中隐隐有些失意。天麟见状立时停身,待玲花靠近之际,轻声笑道:“怎么,不哭鼻子了?”玲花小脸微红,娇骂道:“坏天麟,不理你。”说完转身,脸上却挂着几分笑意。无声而动,天麟来到林帆身旁,低声道:“一朵冰花就能哄她开心,以后你们得多花点心思。”林帆气急,怒道:“你……”天麟笑道:“别气啊,她现在心情大好,你们还不去夸奖几句?”林帆一愣,瞪了他一眼,随即依言而行,带着胖子三人赶到玲花身旁,大声的赞美。看着五个小伙伴的情形,天麟摇头一笑,心道:“真是幼稚,老爱玩这种游戏,没趣。”六岁的天麟,似乎有着超乎年纪的心智,这难道就是他将小伙伴们玩弄鼓掌的奥秘?收起笑容,天麟适时的来到玲花身旁,主动与五个小伙伴打招呼,不一会儿六人便又和好如初,一起高高兴兴的玩在了一起。黄昏时分,远处传来一声轻啸,打断了六个小伙伴的游戏。看看天际,林帆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玲花有些不舍,看着天麟道:“明天还来这里玩,好吗?”天麟轻笑道:“玩可以,但别忘了你们的修行。”玲花有些不乐意道:“整天修行,苦闷死了,我不要。”天麟劝道:“不修行,又岂会有乐趣?等以后你实力大增,就不会每次落后抓不住人,被大家笑了。”玲花不依道:“不嘛,我讨厌整天呆在洞里,面对着石壁。”林帆安慰道:“别怕,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保证你不会闷。”玲花看看他,又看看天麟,问道:“你呢,也会陪我一起吗?”天麟避开她的眼睛,模棱两可的道:“从小到大,我们不一直在一起吗?好了,听话,快回去吧。我们一边修行一边玩,那样今后才更有意义。”玲花闻言一脸笑容,在林帆四人的催促下,转身朝远处飞去。天空,大雪不停。天麟待五人离去之后,仔细的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见没有任何异样,这才弹身而起,在半空连续翻滚十八转后,留下一行淡淡的龙形痕迹,一晃消失于茫茫雪海间。是时,原地上空白光一闪,一个四十左右,一身白衣的中年英俊男子飘然而现,看着天麟消失的方向,笑骂道:“这个小鬼聪明机灵,真是讨人喜……”爱字还没出口,那中年男子脸色一变,心道:“不好,上当了……”微光一闪,天麟凭空而现,小眼瞪着那中年男子,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的道:“你又监视我,这回被我逮到了吧。怎么办,你自己说吧?”中年男子一脸笑容,辩驳道:“我来只是看一看玲花他们在不在,可没有监视你。”天麟笑嘻嘻的道:“是吗?既然那样你为什么笑得那么勉强,是不是……”“勉强?没有啊。”中年男子连忙收起脸上的笑。天麟道:“没有的话,你何必急着否认呢?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中年男子干笑道:“是你误会了,我怎会做那种事情。”天麟也不在意,淡然问道:“是吗?那我明天去腾龙谷问一问,看……”中年男子脸色一惊,忙道:“好了,算我怕你了,你想怎么样?”天麟不慌不忙,反问道:“你数次监视跟踪我,你想怎么样?”中年男子道:“我的心思你会不知道?我不就是想收你为徒吗。”天麟听了毫不惊讶,淡然道:“上次我去腾龙谷,你猜谷主对我说了什么?”中年男子双眼微眯,凝望了天麟甚久,质疑道:“你见过谷主?”天麟道:“我自然见过,不然怎会与你说这些。”中年男子将信将疑,问道:“那他对你说了什么?”天麟神秘一笑,看看左右,见附近没人,凑上前去低声道:“谷主说,天麟,日后有腾龙谷门下欲收你为徒,你切莫答应。”中年男子一愣,追问道:“为什么?”天麟眼中闪过一丝慧黠,悄悄道:“因为谷主说,他想收我为徒。”“啊,你没骗我?”瞪大了眼睛,中年男子惊愕的看着天麟。昂首挺胸,天麟一脸严肃的道:“此等事情岂能有假?不信你回去问一问谷主。”中年男子干笑两声,忙道:“我信,我信。只是你怎会回答的呢?”天麟收起脸上的严肃,嬉笑着反问道:“你觉得我该如何回答是好呢?”中年男子想也不想,脱口便道:“如此机会,你自然不能错过,当时就答应了。”天麟不置可否,神秘的笑了笑,赞道:“聪明,真不愧是腾龙谷的高手。”中年男子讪讪道:“过奖了。”天麟见状,心头暗笑,表面上却丝毫不露,故意套近乎的道:“说来我们也不是外人,这一次你监视我的事情,你看……”中年男子尴尬一笑,低声道:“你想要我做点什么?”天麟故示大方的道:“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就还是依照当初我们的协议办,你觉得如何?”中年男子疑惑道:“协议?你是说……”天麟点头道:“是啊,就是你监视我的事情若被我抓个正着,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这样不算过分吧。”中年男子听了哭笑不得,点头道:“不过分,你有什么条件就提吧。”天麟见他如此模样,心头不由暗笑,嘴上却道:“明天我正好无事,打算四处走走。听说腾龙谷中有一个凝雪洞府很好玩,你带我去见识一下吧。”中年男子闻言一惊,脱口道:“那是腾龙谷八十一洞穴中,最为神秘的九大洞府之一,外人不能顺便进入。”天麟道:“我又不是外人,难不成你想撒赖?”中年男子为难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上次带你进入九大洞府之一的雪影洞府,师叔知道后已经责骂了我。这一次若再被师叔知道,我怕……”天麟不乐的道:“亏你还是谷主的关门弟子,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难怪谷主要收我为徒。”说完轻哼一声,转身救走。中年男子很是尴尬,见天麟这般离去,心里十分矛盾,暗道:“他一个六岁小童,即便有几分聪明,也不见的就有什么收获,带他去一下又有什么?”想到这,中年男子开口道:“天麟莫急,我答应你便是。”停身,天麟脸上露出慧黠的笑容,在转身之间便又消失无踪。“不愧是林帆他们的师父,果然有几分气魄。明日辰时,你记得来这里接我。”说完飘然而起,如一片云霞消失于远处。看着天麟的身影淹没在雪花深处,中年男子猛然回神,苦笑道:“我又上了这小鬼的当,他根本就是故意在激我。这小鬼聪明过头,只可惜不能收他为徒。唉……”一声轻叹,回荡半空,眨眼间,中年男子便无影无踪。天女峰,位于腾龙谷西侧八十里外,是一座挺拔的冰山,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位女子在雪地上起舞。传说,这里曾有仙女出没,种下了冰原神花——幽梦兰,每十个甲子一现真容。当然,传说毕竟是传说,是否真实也无从考究,只能当是一段故事,听听而已。从腾龙谷到天女峰,御剑飞行要不了多久。可这里是冰原,稀薄的空气让人无法长时间高速移动,因此即便是修道之人,也不敢贸然猛冲。然而此刻,黄昏夜落,一个淡淡的白影却穿梭于风雪之中,似乎不受任何影响,时而翻转,时而腾空,眨眼就一晃而过。“娘,我回来了。”喜悦的声音由远而近,刹那就到了天女峰。在天女峰的半山腰处有一座冰洞,上边刻着“天女织梦”四个小篆,洞口正立着一个雪白的身影,在听到那呼声之后,一晃便横移百丈,接住了飞来之人。“你这小顽皮,今天是不是又捉弄了什么人,才会如此高兴?”天麟嘻嘻而笑,抱着娘亲的脖子,得意的道:“今天林帆他们的师父丁云岩又来监视我,被我小施妙计就抓了个正着,还戏弄了好一会儿。”看着怀中的爱子,蝶梦清丽的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轻叱道:“就知道得意洋洋,一点也不将娘的话放在心上。”天麟撒娇道:“娘,麟儿以后慢慢收敛便是了。您莫生气,不然到时候会变老的。”“你这淘气鬼,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看来我是管教得不够严厉了。”说话间,蝶梦已经带着天麟回到了洞口。第四章 天麟之母松开手,天麟落地便是一个凌空翻转,眨眼就旋转了数百转,其速度之快简直令人侧目。“娘,你看我这悬空翻练得如何。”蝶梦稍露笑容,嘴上却道:“还算勉强,等你能一口旋转三千转时,那时候就差不多了。”光影一顿,天麟瞬间停止,望着蝶梦道:“娘,你以前说一千二百转就算大成了,怎会这会又变成三千转了。”蝶梦忍住笑,严肃道:“因为娘突然发现,我儿天资绝佳,一千二百转太容易了,三千转也轻易就能突破。”天麟小脸上眉头微皱,轻声问道:“娘,你不会是故意罚我吧?”蝶梦笑道:“麟儿如此聪明,娘又怎么舍得罚你呢?”天麟质疑道:“是吗?我怎么老觉得有上当的感觉。”蝶梦瞪了他一眼,随即拉着他的手,一边朝洞内行去,一边道:“你啊,就是聪明过了头,整天老想着如何戏弄别人,也不懂得藏拙。”呵呵一笑,天麟道:“不是不懂,只是跟林帆、玲花他们在一起,藏与不藏都一样,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出。”说话间,两人来到一个分岔洞口。蝶梦牵着天麟往左边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一个整洁宽敞的大洞,里面有一张石床与一些简单的生活必备物品,摆放得相对整齐。洞顶,镶嵌着一颗寸径明珠,发出柔和之光照亮了四壁,这就是天麟的居住之地。坐在石床上,蝶梦松开儿子的小手,淡然道:“说吧,今天又有些什么精彩的经过?”天麟慧黠一笑,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明天一早,我就去那凝雪洞府,看看里面藏有什么玄机。”蝶梦秀眉微皱,轻声道:“麟儿,你就不担心那丁云岩回去问他师父?”天麟笑道:“他并不愚笨,即便有所怀疑也不敢问。”蝶梦赞同道:“你的眼光很不错,可你要记住,人性善变,不可长久。”天麟笑道:“娘放心,您的每一句话,麟儿都记在心头。”蝶梦笑道:“记得就好,娘也是为了你着想。目前你年纪尚小,很多事情都还不会明白。等你将来长大了,你就会知道娘的苦心了。”天麟收起嬉笑,懂事的点头道:“娘对麟儿的期望,麟儿心里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蝶梦欣慰道:“有你这话,娘就满足了。现在我们还是说一说腾龙谷的事情吧。”天麟微楞,疑惑道:“腾龙谷的事情?这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娘知道,那九大洞府中隐藏的秘密?”蝶梦摇头道:“那些娘都不知道,娘所知道的就是,腾龙谷号称冰原三奇之首,有着数千年历史,流传着不少传说。”天麟道:“这个麟儿知道啊,可那又如何呢?”蝶梦柔声道:“以往你年纪小,有些话娘不便与你说。现在你六岁了,懂得许多其他孩子不懂的道理,也是该与你好好谈一谈的时候了。”

                      大队长,按照先前接到的命令进入森林,按照发下的地图找到自己要隐藏的地区。”七夜接着又下达命令。“是。”原本跟在七夜身后的近卫兵,全部分散开来,向部队中各个大队长处赶去。七夜与约克静静的站在原地,望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上迅速奔跑的数千名敢死大队。在黑夜中,如果突然有敌军出现在自己的阵地上,一定会引起全军的骚乱的,那怕平时再镇静的军队,也会因为在黑暗中不知道敌军的数量而恐慌不安。“雅格!”冲入天翔帝国军本阵中的敢死大队的士兵们发出了震天动的怒吼,在宁静的夜空中,他们的声音回荡在数百万的天翔帝国军中,令所有的敌军变得恐慌不安。“不好,敌人来袭营了!”“快点起来!拿起武器!”“士兵,士兵在那里?快点集合!”帕克要塞驻军组成的敢死大队终于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引起敌军的骚乱,掩盖要塞内其余士兵们进入森林。很快,敢死大队的士兵开始与聚集起来的天翔帝国军交手,他们疯狂的冲过去厮杀,在怀着必死的决心下,所有敢死大队的士兵不要命的扑向敌人。长枪打断了,刀刃杀的钝了,敢死大队的士兵就赤手空拳的扑上去抢夺敌人的武器!明明被砍去了双手,还能用脚踢死敌人,就算手脚都没有了,还拼命咬住敌人,死都不松口。他们的气势只能用疯狂到极点来形容!在这种强烈的气势下,明明人数是他们几十倍之多的敌军后退了,胆怯的逃开了。看到他们一个个赤红的双眼中透露出来的疯狂,还有他们被砍的血肉模糊仍然不肯倒下的躯体,明明已经要死了,却还开心的大笑的神情,让敌军寒心破胆,产生出恐惧——这些兽人到底是什么?难道是魔鬼?不然这群浑身浴血狰狞而笑的生物又能是什么?强忍着泪水,七夜指挥着全军的前进。此时,所有人当中,只有他能看清那边发生的一切,而他却又无法注视着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创造出来的辉煌。正在一个军团的士兵进入森林之后,异象发生了,一个令七夜以及所有士兵措手不及的异象发生了。或许是在狂战帝国中呆的太久了,在战场上交战也一直是只会拿着刀剑拼杀的敌人,七夜竟然忘记了一件事,一件让他痛悔不已的事。魔法,梵天大陆上与武学并齐的魔法,出现在帕克要塞驻军组成的敢死大队面前。无数的火球与冰箭出现在敢死大队的士兵面前,强烈的魔法能量将他们威武不屈的身躯打成了碎片——虽然兽人天生就有着超强的魔法抵抗力,但是在数千名魔法师的攻击下,就算再强的兽人也无法抵抗住。“不!”七夜突然对着天翔帝国军方向凄惨的大声叫喊。“怎么了?”约克被七夜凄惨的声音吓住。七夜露出绝望的目光,低下头,痛不欲生般的开口:“我们完了,我们完了……”“怎么完了?”约克刚说完,便愣住了,就像七夜一样,绝望了。在天翔帝国军的上空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明球,把帕克要塞前的战场上照的清清楚楚——为了尽快使部队安稳下来,所有魔法师集中力量合造出了这个巨大的光明球。正在混乱中的天翔帝国军平静下来,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身边根本就没有敌人,只是因为在黑暗中听到敌人的厮杀声而恐慌的错把自己人当成了敌人。但是,很快,天翔帝国军又再度沸腾起来——在那巨大光明球的照耀下,帕克要塞近十万士兵暴露无遗,所有天翔帝国军的士兵都可以看清他们。“结队,列阵!”很快,天翔帝国军中传来集合的口号,原本散乱成一团的士兵们迅速的集合在一起。只要再过一会,所有帕克要塞的士兵都将战死在沙场上,战死在数百万天翔帝国军的铁蹄之下。“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部下,虽然时间不长,也没能看到你成为名动梵天的人物,但是,我已经很高兴了。”约克突然望着七夜微笑着说道。“什么?”七夜一时不知道约克这样说是什么意思。约克拔出了长刀:“团长,你曾经说过,弱者在这场战斗中看到的会是没有希望的绝望,而强者看到的却是在绝望中透露出来的那一线希望。现在,我希望你能做到你说过的话,在这场绝望的战斗中再给所有士兵一线希望!”“要我找出一线希望?”七夜呆呆的望着约克。“他们的性命就在你手中,团长,”约克目光坚定的看着七夜:“请你带领他们活下去吧!”“第二团的兄弟们跟我冲!其余的士兵全部给我退回要塞内!”约克对着自己直属掌管的帕克要塞第二军团士兵大喝道。“他妈的,杀!兄弟们,我们上啊!大不了就是一死!”第二军团的大队长们拔出长刀,回应着约克的话。“杀!”第二军团的所有士兵纷纷抽出武器,气势汹汹的大声狂吼,双眼怒视着那群长着翅膀的鸟人。“团长,你一定不是平凡的人,将来也不会是。”约克在带领第二军团冲向天翔帝国军前,回头对七夜说出他一直很想说,却又没有说出口的话。“我们是勇敢的战士,我们决不后退!”约克义无反顾的冲向聚集后杀过来的天翔帝国军。“退后的是歪种!”第二军团的士兵接着跟上去。“撤退,马上返回要塞!”七夜紧紧咬着嘴唇,鲜血从嘴中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撤退!撤退!”没有冲锋的士兵们掉头转向,原本的前军变成后军,而后军变成前军。“迅速撤退!”所有军团的军官们急躁的命令着手下士兵,在被天翔帝国军包围前,他们必需赶回到帕克要塞内,如果被切断退回帕克要塞的退路,那他们就再无活路了——在广阔的帕克要塞前与百万天翔帝国军战斗,无疑就是死。所有士兵急忙套上鞋子就撒开步子拼命的狂跑。此时不再讲究什么悄然无声或是静静无音,只要能跑快一点,只要能早一点回到帕克要塞,发出再大的响声也用不着管——反正已经被发现了。所幸,七夜在白天设置下的障碍终于起到了作用,不少天翔帝国军的士兵因为太过于兴奋——敌人出来了,从那坚固的要塞内出来了,只要杀了他们,进军要塞就胜利了!结果在那些马刺、地刺下纷纷受伤,从而减慢了速度。“弓箭手!防守!”七夜紧张的指挥着军队。地面的障碍只能阻止天翔帝国的地面部队,而天上的飞行军团却毫不吃力的就飞了过来。“杀!”罗伯特率领着火羽军团气势汹汹的飞过来,白天在帕克要塞内受到的围攻,现在他们要加倍的偿还给这些帕克要塞军队。没有了丝网来限制他们的行动,他们便如鱼得水般灵活自如,在空中翻腾而来。不少弓箭手还没来得及拉弓搭箭,便被从上空冲刺下来的火羽军团的士兵刺了个对穿,饮恨的闭上双眼。所幸,经过白天守卫帕克要塞那一战后,火羽军团损失惨重,将近一半士兵死在了帕克要塞内,而撤回去的士兵中,有相当一部分重了伤,不能再战斗,因而,更多的弓箭手迅速搭箭上弓,一时间如暴雨般密集的箭矢射了出去,阻止住了火羽军团的进攻步伐。在弓箭手的连续不断的阻击下,罗伯特无奈的率领火羽军团飞上弓箭射程以外的高空。因为刚才集合的有点仓促,再加上见到恨不得马上扑上去的敌人,许多士兵没有穿上盔甲就飞了过来,原本对他们威胁不大的箭矢,在这时,却使得他们不得不退却。就在帕克要塞的部队退回到要塞内时,约克率领第二军团正面面对围上来的天翔帝国军,对他们发起了疯狂的攻击。数万名整齐密集的天翔帝国军,仿佛像一座活动的刀山剑海迎面扑过来,第二军团的士兵和约克一瞬间就感觉到那沸腾到爆发的杀气扑面而来。敌人的叫嚣声如同夜袅般刺耳,但是他们的速度却如同旋风般飞快,一瞬间便将第二军团的阵营卷入其中,然后横扫过去。面对着这股拥有着可怕的毁灭力量的敌人,第二军团没有后退,他们坚定的抵住了第一波攻击,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挡住了敌人这一道钢铁旋风的前进。腥风血雨在帕克要塞前出现,无数的刀剑在巨大的光明球下碰撞出火花。从这里到那里,从地下到天上,第二军团战士的身影无处不在,为了阻止住敌人的前进,他们一个人当作二个人用,地上的挡住了,就跳起来打空中的,空中的打不到,就随手把自己的武器对准上面投过去,然后赤手空拳的与地上的敌人缠在一起死斗,他们的拳头就是武器,他们的利牙就是武器,他们的铁头就是武器,只要是能用的东西,都是他们的武器。插眼,锁喉,咬脖子,扯头发,拔羽毛,踢下阴……所有好招坏招阴招损招统统都出现在战场上,只要能打败敌人,第二军团的战士们什么卑鄙无耻的下流招数都使了出来。凭着心中那一股死都不退让的勇气,第二军团一万余人,竟然能把数百万的天翔帝国军给死死缠住,令他们一时间无法跃过这一道防线,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帕克要塞其余部队在他们眼前退回要塞。这场对垒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第二军团并不是打不倒的巨人。在没有任何悬念的情况下,约克与第二军团被淹没,淹没在数百万的天翔帝国军形成的海洋之中,没有一个人生还下来,每一个战士都是搂住一个敌人一起走向死亡——抱着死也要多杀一个敌人的他们,双手紧紧搂住了敌人,用力之极,以至于在后来,天翔帝国军的士兵们清理战场时,都无法把他们分开,只得将他们埋葬在一起。“快点上城墙,到上面去防守!士兵,快一点。”“来人,跟我去防空台!”“士兵们过来,把高压水枪准备好!”不用七夜吩咐,所有进入帕克要塞的士兵们自动到位,在各个军官的自发行动下,最后一个士兵也返回了帕克要塞,关上城门时,要塞的所有防御已经准备就绪,静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天翔帝国军。七夜强忍着痛苦,勉强的站在城墙上静静的看着要塞外被淹没的第二军团,想到刚才约克在临走前说的话——团长,你曾经说过,弱者在这场战斗中看到的会是没有希望的绝望,而强者看到的却是在绝望中透露出来的那一线希望。现在,我希望你能做到你说过的话,在这场绝望的战斗中再给所有士兵一线希望!——是吗?我是一个强者吗?我看到的一丝希望,已经将帕克要塞引入了地狱,我还能怎么办?七夜无声的责备着自己,他不能原谅自己的失误,因为第二军团一万余人,就是为了填补他的这个失误而在敌人的铁蹄之下丧生。“老大……”因格出现在七夜身后,他感觉到七夜那始终挂着一丝微笑面孔下的痛苦,就和上一回从苍鹰的部队下逃生后一样。“有什么事吗?”七夜回答的很慢。如果此时不在战场上,如果此时不是还要面对敌人的进攻,如果此时不是还要用镇定的样子来稳定军心,他可能早已痛哭了吧,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放声痛哭!“我们怎么办?”因格问的有气无力。以现在这个局势,不用看都知道天翔帝国军又要进行攻城了,但是,整个逃跑计划已经失败的帕克要塞军,只能在这里守着等死了吗?因格知道七夜此时一定很痛苦,但是,他的这句话却是代表着守卫帕克要塞的所有士兵和军官们问的,因为他们已经不知所措。“坚守!”七夜紧紧咬住牙关,从牙齿缝中吐出这二个字。“坚守!”因格带着七夜的话走下城墙,去告诉所有正在守卫帕克要塞的士后们。他刚才一直害怕七夜会说等死吧之类的话,不过现在他已经放心了,他相信七夜一定能想出办法来保存帕克要塞的士兵们,因为约克在断后时说的话,他也听到了——只要七夜不说放弃,那么,就一定会找出一线希望的。难道只有等死了吗?难道我只能带领他们走到这里了吗?当因格走下城墙后,七夜仰首望天,在内心自问。约克断后前的话,让七夜心里有了一个负担,有一个有责任——在这场绝望的战斗中再给所有士兵一线希望!——希望是那么容易就能出现的吗?如果希望那么轻易的就能找出来,那这个世上不是到处都是强者了?这场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了,失败也是无可置疑的了,然而,士兵们的生命也走到了最后的时刻了吗?七夜看着要塞内一个个因信任他而被困,却又毫无怨言的第三步兵团士兵,看着那一个个为了生存而在要塞内来回奔跑,准备战斗的驻军士兵,看着那一个个鼓励士兵们不要放弃的军官,七夜迷惑了——自己在这场战争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统筹全局指挥战斗的总指挥,还是一个与士兵们并肩作战的前线军官?又或者是一个自以为会救出所有士兵的救世主?“弱者在这场战斗中看到的会是没有希望的绝望,而强者看到的却是在绝望中透露出来的那一线希望。”“团长,你曾经说过……,我希望你能做到你说过的话,在这场绝望的战斗中再给所有士兵一线希望!”七夜曾经说过的话,和约克最后请求的话在他脑中回响起来,反复的出现,反复的重复。突然间,七夜心中突然出现了一种莫名的感动。信任,约克当时微笑着说出这话时,应该是信任,信任自己一定有能力把所有士兵带出困境,继续生存下去,所以他才会无怨的冲向敌人,所以他才会拼命也要阻止住敌人。但是现在,自己拿什么来面对那种信任呢?突然间,七夜在内心下了一个决定——生存下去,是吗?好,那我就好好带领他们生存下去,就算再无耻,再卑鄙的事,我也要去做。“来人。”七夜的声音变得无比冷酷,感情已经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为了生存,他已经准备放弃感情。“在,团长。”站在后面的近卫兵走了上来。七夜眼神锐利的望着步步逼近的天翔帝国军:“你去把所有战虏都带上来。”“团长?”听到七夜的话,近卫兵不由一愣。“快一点,一定要把所有战虏都带上城墙。”七夜语气坚决的命令近卫兵。“你过来。”七夜对一个正在后面准备战斗的士兵叫道。“团长,有什么事?”团长要给自己下命令了?被点到名的士兵兴奋的走上前。“你带几个人去找一块大的白布,越大越好,顺便到会议厅里,把那里的墨水和拖布一起拿过来。”“是,团长!”虽然不知道团长要做什么,不过,接到命令的士兵非常高兴,因为一直敬畏的团长,亲自对自己下令了。帕克要塞外的天翔帝国军在慢慢逼近,一点一点的靠近,在军队后方指挥前进的特拉克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原本以为要到清晨后才能攻下帕克要塞,没想到,这群笨蛋们竟然想逃跑,现在得到魔法军团用光明球来照亮整个战场,看他们怎么逃。“不要输给那些懦夫,那些在战争面前逃跑的家伙,如果你们连他们都打不过,那你们就是懦夫都不如的东西,我可不会让懦夫都不是的家伙呆在我的军团里的。”特拉克指着帕克要塞城头上的守卫者,对身边的各军团军官们说道。听到特拉克的话,所有军官们都愤慨而道:“军团长请放心,如果我们无法打败那些懦夫,我们决不回来。”特拉克满意的点头——没有大火的阻挠,仓促之间逃回帕克要塞的守军,是决对没有办法与自己士气高昂的部队对抗的,胜利已经是唾手可得。不过,他非常想知道,此时在帕克要塞内的那个指挥官会怎么办,在这种已经濒临绝望的时候,他的选择会是什么。“进——”正在宣布所有攻城军团发起总攻时,特拉克看到一块大布在城墙上出现,悬挂在城头。“要求谈判?哈哈哈哈!”特拉克仰天大笑,对着周围军官们说道:“真是太好笑了,看到没有,马上就要死了,吓的要向我们跪地求铙了。”“进攻!决不接受他们的谈判。”特拉克突然恨恨下令。跪地求饶的,是特拉克最看不起的人,他原本还以为帕克要塞的指挥官还会想出什么让他兴奋的计策的,那知道,竟然是求饶。“军团长大人,那上面有些不对劲。”负责侦察的士兵向特拉克报告。“怎么不对劲?”特拉克举手止住了全军前进——难道帕克要塞的那些部队还有什么阴谋?“那上面……”侦察兵指着城墙上出现的人影。特拉克向上望去,突然恨恨咬紧牙关,眼中透露出愤恨的目光:“无耻之辈!”所有军官纷纷一惊,也抬头望向帕克要塞,然后也气愤慨然的咒骂:“没有战士尊严的无耻之徒!”此时出现在帕克要塞上的人影,一个个全是天翔帝国军的士兵,在他们身后,都站着一个拿着刀的要塞士兵——用意很明显,不谈判的话,他们就将杀死这些战虏。“团长!这,这——”“我们不能用这种招数,团长,就算死,也让我们死的有尊严!”“团长,让我们战斗吧!”在城墙上,一个个闻迅赶来的要塞军官痛心的劝阻七夜。用战虏来威胁敌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件不能让人接受的事。战虏只能用来让对方赎回,这已经是天翔与狂战二国不成文的条例了,而今,为了要求谈判,竟然用战虏的性命来威胁,这可是任何一个战士所不耻也不屑为之的事。“一切由我来承担,你们给我返回原位。”七夜冷冷的盯着要塞外的敌军,头也不回的命令道。在七夜冰冷的话语下,城墙上的军官们都退了下去,此时七夜是帕克要塞最高指挥官,他的命令没有人能不服从。“杀!”看着依旧前进的敌军,七夜冷静的下令。乌斯手起刀落,砍下一名战虏的头额,抓在手中,然后将他的身体从帕克要塞上踢下去。不断喷着血的躯体掉落在要塞下,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肉泥。见到这一幕的天翔帝国军,全部哑然而止,呆呆的钉在原地不知所措。特拉克愤恨的下令全军不得再轻举妄动。“天翔帝国的听着,如果你们再敢前进一步,我就再杀死一个战虏。”七夜站在城墙上,运足真气,大声对城下的敌军喊道。“你有什么要求?”被特拉克派上来的军官,在要塞下大声的询问。“你们全部撤退到后面去。”七夜说出他的要求。与七夜谈判的军官回过头,向特拉克望去。特拉克慢慢的摇头,胜利就在眼前,难道为了这些战虏而放弃吗?要知道,这么久来进攻要塞,他们可是死伤十多万。“我知道,叫你们放弃进攻帕克要塞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要求你们退到后面去,到明天中午时,我就无条件把这些俘虏全都放了。”七夜盯着在所有部队后面的特拉克——从与他进行交涉的军官的动作就可以看出,坐在马上的那个军官就是此次攻城的指挥官。七夜见下面没有动静,于是再重复了一次。只要等到明天中午,就无条件释放战俘虏?难道他们准备拖延时间?又或者是想等待着他们的援军赶过来?不可能,现在离帕克要塞最近的狂战帝国军,也有三百里远,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也要三天以上,决对不会是等待着援军,那又会是什么呢?什么事会让他们不顾及尊严而做出这种明知无耻却还要做的事呢?特拉克被七夜的这一番话陷入了迷团之中。“问他,怎么才能相信他。”特拉克对交涉的军官开口。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t_x_t_8_0._c_o_m“如果我们撤退,而你明天中午不释放俘虏,那怎么办?”“你们尽管可以不信,但是,你们要知道,我们已经是无路可退的了,如果你们逼急了,大不了杀光这些俘虏后再与你们决一死战。”七夜紧紧盯着坐在马上的特拉克,他相信对方一定不会强行进攻,如果对方此时不顾这些俘虏的安危而强行进攻,对他以后的军途绝对会是一大打击。“退后!”特拉克狠狠的望了一眼站在城墙上的七夜,下令撤退。城墙上的俘虏太多了,如果他强行进攻而让那些俘虏被杀,那以后在军队中就很难得到士兵的爱戴了——为了胜利而不顾及自己人的生命,这样的军官是不会有人誓死跟随的。“如果你敢悔约,无论你躲在那里,我都会杀死你。”在撤退后的时候,特拉克突然转过头,向七夜怒吼道。七夜目光坚定的望着特拉克:“我,决不会悔约。”当所有攻城军团撤退后,七夜一时间感觉恍如隔世。虽然他肯定敌军的指挥官一定不会冒着不顾俘虏安危的风险下令攻城,但是,他也不是有十成的把握,如果敌军指挥官为了攻下帕克要塞不惜一切的发动进攻,那七夜只有下令杀光全部的俘虏,然后战死在帕克要塞之上,不过,所幸敌军的指挥官并不是不顾一切的,自己这一注算是压对了。“把所有俘虏留在这里,其余的士兵全部给到武器库去。”七夜退下城头,马上下达命令。现在的时间不多了,从此时到天亮,还只有几个小时,如果不赶快的话,好不容易舍弃尊严才换来的时间就会白白浪费掉了。帕克要塞内的士兵们垂头丧气的到武器库前集合,靠俘虏来换得生存,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比被天翔帝国军杀了还要难受。“我知道,你们很不耻这样的行为,但是,这是我的命令,所有的一切都与你们无关,你们只按照我的命令做就是了。”七夜冷冷的扫视着士兵,他们软弱无力的神情让他一瞬间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了,然而,约克的话又回响在他耳边,他相信自己这么做一定没错。“团长——”想说什么的因格被七夜伸手挡住了。“一切罪名都由我来背负,你不要多说了。”七夜感觉心中有一丝温暖,因为因格与第三步兵团的士兵都露出了感激的目光——只有曾经做过奴隶士兵的他们才会了解到,在战场上生存下去是多么的不容易,一直为了名誉而战的士兵是永远不会明白到这一点的。“所有人把重武器放下来,进去选好轻型的武器。”七夜对站在武器库前的士兵们下达命令:“第三步兵团的士兵全部跟我来。”因为不知道团长想要做什么,所有士兵一时间都站在原地没动。“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吗?难道你们想就这样死在这里吗?”七夜突然对着这群毫无生气的士兵们怒吼。如果士兵都不想活下去的话,那他刚才做的又有什么意义?“快点,给我进去选武器。”听到七夜的话,所有军官开始命令士兵们行动起来。就算七夜再怎么无耻的用俘虏来威胁敌人,但是他此刻还是他们的团长。“跟紧我,走!”因格命令第三步兵团列队后,跟着七夜一起向帕克要塞的另一重地走去。第十八章败走台伯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特拉克在天翔帝国军中静静的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今天一定要把帕克要塞攻下来,不要让我失望。”回想起先前伊达元帅对他说的话,特拉克就按捺不住。伊达元帅当时的神色明显就是失望,对自己的极度失望。特拉克想起布雷元帅常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军人,只要服从命令就行了,军人的名声就是打战,除了打战,别的名声都没用。想到这,他不由后悔不已,如果当时强行攻城,借助俘虏被杀这一事件,激起士兵们的愤怒之气,一定能够立时攻破帕克要塞,相比之下名声有点损伤又有什么?自己又不是参政,最多被指责一番而已。特拉克在黑暗中望着帕克要塞那巨大的轮廓——曾经号称是坚固、防守森严、牢不可破,狂战帝国最难攻占的要塞,而今破城之日即在顷刻之间。这种时候,特拉克心情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一想到破城之后,便兴奋不已。在此次攻城前,他收到了布雷元帅从国内派人送来的信笺——小心谨慎,攻不可退,城破之日,便是你进军之时。寥寥数语,却让特拉克欢喜不已。城破之日,便是你进军之时。进军之时,进军之时,原本以为此次攻城已经没有机会上场的了,却没想到沃特将军竟然在破城的最后一刻被不知明的敌人破阵在帕克要塞前,看来是上苍注定要让自己成为将军了。将军,将军,国内仅有的七位将军,不,应该只有六位将军了,每一位无一不是辛辛苦苦在战场上拼搏数十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依靠功绩才跨入将军之位,而现在,自己只需攻下帕克要塞,就有机会踏入将军之位,成为天翔帝国内第一个在三十岁前成为将军的青年统帅了。“所有事情都准备妥当了吗?”在黎明即将到来前,七夜在帕克要塞内再一次询问所有军官。“是,团长。”军官们坚定的回答道。“记住,我的士兵,都交给你们了,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是,团长,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所有军官们敬礼向团长七夜发誓般的保证道。“一定要活下去!出发!”七夜用激励的目光望向那一个个坚毅的军官,约克在最后要他做的事,现在就靠他们了。“跟着我,快一点。”“后面的,不要落队,跟紧一点。”在七夜下达完命令后,所有军官都赶到自己的队伍前,带领着士兵们赶往帕克要塞的左侧。残石断瓦,刺鼻的血腥味,令所有来到这边的士兵都感到恶心。“好,全部绑在一起,快点。”当带队的军官们赶到时,马上命令士兵们将刚才从第三步兵团士兵手中领到的绳子把自己和身边同伴绑在一起。很快,每个士兵都将自己和身边的同伴都绑在一起,二十个成一个小团体的排成一条。“拿起木头,跟我来。”第一个绑好绳子的小队的小队长也用绳子将自己和手下士兵们绑在一起,然后从地上捡起同样由第三步兵团的士兵发下来的木头。当整个小队的士兵都跟着那个小队长走过破损的城墙废墟之后,在一声喝令下,一起跳入冰冷的台伯河中。不一会这一小队百名士兵都消失不见了,在湍急的河水中,留下的只是最后一声大喝:“跳!”然后,其余小队的士兵绑好后,也在各自小队长的带领下走到河边,在一声大喝:“跳。”后,整齐的一致的跳入台伯河中。“团长,你?”当第三步兵团的士兵们也纷纷绑好后,才发现七夜竟然没有绑上绳子。“你们快点去,记得集合的地点。”七夜微笑的向众人挥手。“老大,你不走,我们也不走。”因格带领着一个小队走到七夜面前,气呼呼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那些士兵也跟着坐在了地上。七夜看到因格和士兵们纷纷坐在地上,心中莫明一触,感觉很温暖又舒心,但是同时又感到无奈好笑:“放心,我当然会走,只不过还有一些事没有做的,做完了我就走。”“老大,我相信你,你一定要过来,如果你不来,我会在那里一直等到你来。”因格站了起来,神色坚定向七夜说道。“我们也一样,老大!”周围的士兵纷纷也站了起来,学习因格的口吻叫七夜为老大。“嗯,去吧。”七夜看着这一个个激情飞扬的脸庞,忍着泪水流出来的冲动,挥手暂别。“跳!”因格大喝一声后,与他绑在一起的士兵纷纷举起一个个木箱子跳进台伯河——与因格在一起的这一队的士兵全都是后勤部的士兵,当然也有军需官了,那些木箱子中全是帕克要塞的各种情报资料,当然也带着全部的财产了。七夜微笑着望着第三步兵团的士兵离去。当最后一个士兵的身影也模糊不清时,七夜收敛起微笑,脸上出现冷淡的表情,眼中目光变得有些狂热。“就算你们得到帕克要塞,也不会是你们想要的帕克要塞。”七夜慢慢走上城墙,望着城外天翔帝国大军,嘴角露出一丝邪笑,自言自语道。“你们走吧。”七夜将手铐的钥匙扔给城墙上的俘虏。因一时不知七夜的用意,俘虏们纷纷看着七夜,没有人伸手去接,于是一大串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过了一会,还是没有人去捡他扔在地上的钥匙。“你们难道还想在这里呆下去吗?”七夜对着众俘虏就是一声大喝,声音之大可用雷鸣来与其并论。被七夜巨音震惊的俘虏们,马上捡

                      2023香港最准资料酒知仙帝震惊的说道:“你小子福源太深厚了,连烈煞星恶魂之源的烈魂都可以收服,还得到了幽魂所化的初级神器逆天烈焰甲,也许带你去黑洞海会再次创造奇迹也说不定。”“那好,我们走吧!带你去见见我那些老朋友。”酒知仙帝说道。“嗯!好!”说着,景风心意一动,带着酒知仙帝离开了虚独境。如今烈煞星景象大大改观,天空中飘荡的火云也消失了,整个烈煞星的空气也清爽了起来,仙灵气也渐渐浓厚了起来,景风和酒知仙帝不断瞬移,来到了烈煞星的传送阵处。景风看到当初抢劫自己的那些凶神恶煞的大汉竟然还在传送阵周围守护,露出了一丝笑意,和酒知仙帝一起并肩走向了他们。当初那名首领大汉远远看到景风出现,心中一震,隐约感觉到烈煞星发生的变化和景风有关,带着众手下来到景风旁边献媚的说道:“前辈,您要离开烈煞星吗?这时小人的一片心意,请仙长笑纳。”说着,这名大汉,递给景风一根血红色的万年血蔘。看到这根血蔘的成色,景风知道这血蔘绝不是烈煞星所能生长的,微微一笑说道:“这又是你们抢劫的别人的吧。”大汉讪讪一笑说道:“这种仙界灵宝,只有仙长你才配服用,别人得到也是白瞎这种灵宝,前辈你就收下吧。”其实景风的虚独镜中并不缺这种灵宝,但看到大汉的一片诚意,收下了血蔘说道:“这血蔘我就收下了。如今烈煞星仙灵气也充沛了起来,你们以后别在传送阵外打劫了,我想这烈煞星很快就会涌来修仙者了,你们还不如选择一块福地修炼呢!”听到景风所说,大汉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这烈煞狂风消失、烈煞星的改变是不是和前辈你有关啊!”“不关你的事就不要多问,好了,我要离开烈煞星了,你们多求自福吧!”景风说着和酒知仙帝一起走进星际传送阵离开了烈煞星。在星际传送阵中,景风看到酒知仙帝一头雾水的样子,把自己刚来烈煞星的事给酒知仙帝说了,听完之后,酒知仙帝大笑了起来。天枢星,仙界最北边的一颗星球,也是在仙界人口比较多的一颗星球。景风和一脸激动的酒知仙帝走出星际传送阵,不断瞬移,来到了天枢星中枢意城外的密林中。刚到密林,景风听到林中传出一声大笑,三个气势惊人的身影凭空出现在眼前,景风顿时感到了一阵压力。“老酒鬼,你怎么才来,我们正准备不等你前往黑洞海呢?”其中一位身体肥胖,脸上挂满笑容的中年男子说道。“咦!这是谁?老酒鬼,你带一名仙君来干么,难道是你刚收的徒弟?”三人中身材最高的男子问道。“这位可是在天之界大大有名,他就是被仙界焚天、玄通两大仙帝追杀从容逃脱的景风。”酒知仙帝一脸笑意的说道。听到酒知仙帝所说,三人看向景风的眼神都变了,三人中面色冷峻的男子问道:“小子,你就是百年前设计炸毁玄心山的分支玄龙宗的景风吗?”景风点了点头说道:“就是我,不知前辈有何赐教。”“赐教不敢说,不过我要试试你的身手,看真相传闻那样吗?”说着,冷面男子突然出手,手臂带动着一阵拳芒,轰向了景风。当冷面男子气势波动时,景风就已经注意到冷面男子的意图了,看到冷面男子拳芒攻来,景风脚踏灵隐飘化作一道残影避开了冷面男子的拳芒,并祭出中品神器降龙木,猛地劈出一道棍芒,轰向了地面上的冷面男子。“轰”整个地面震动了一下,地面被降龙木的棍芒劈出了一道深达十米的大口,避开降龙木一击的冷面男子也停止了攻击,漂浮在空中震惊的自语道:“神器,竟然是神器,果然和传言一样,你小子一身异宝。”“好了,大家别闹了,还是正事要紧。来景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身材肥胖的是及知仙帝,这位身材高大的是破法仙帝,刚才和你比试的是避持仙帝,他们都是三级仙帝,在仙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酒知仙帝介绍道。景风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三人一出现就给自己如此大的压力,景风恭敬的说道:“小子景风,拜见三位仙帝。”“不必多礼!”及知仙帝一脸笑意的说道。“老酒鬼,你难道想让他也随我们去闯黑洞海吗?”避持仙帝冰冷的问道。“避持,你不要小看这小子,虽然他实力还未达到仙帝境界,但这小子福源深厚着呢?而且也有自保能力,你就放心吧。”酒知仙帝把遇见景风发生的事给众人说了。听到酒知仙帝炼化了紫极天魂果之后,提升到四级仙帝境界,三人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惊,看向酒知仙帝的眼神也变了。破法仙帝大声说道:“紫极天魂果这种天地孕生的异宝都被你得到,老酒鬼,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真是让我们嫉妒啊!”“这也多亏景风,要是没有他的提议,我也不可能得到这紫极天魂果。所以我想带景风前去黑洞海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酒知仙帝说道。“嗯!那好吧,不过景风我可提醒你,你要是死在黑洞海可怨不得我们,你可要想好了。”破法仙帝说道。“放心吧破法仙帝,小子我心中有数。”景风自信的说道。“及知,你们是在哪得到这黑洞海出现的消息呢?”酒知仙帝询问道。“这个消息是我们在凶暴星系修炼时得到的。当时在凶暴星系修炼的一位四级仙帝亲眼看见黑洞海漂浮在凶暴星系,但是很快又消失了。不过我认为这个消息可信,因为当时我修炼时感到了一股爆裂的压力陡然而生,压得我差点走火入魔,我想这很可能是黑洞海出现产生的空间压力。”避持仙帝用他冰冷的声音说道。“嗯!我曾经听说过,黑洞海一出现,带动着万里之内空间都会扭曲,修为低的修仙者会瞬间被黑洞海带动的空间压力压碎,照避持所说,这应该是仙界最神秘的黑洞海出现了。”酒知仙帝略带激动的说道。一旁的景风看到四位仙帝激动的表情,不解的问道:“四位仙帝,既然这黑洞海如此危险,你们为什么还如此激动想要一探黑洞海呢,黑洞海内有什么秘密,这么吸引你们。”“景风你不知道,我们四个年轻时最喜欢探险,仙界很多危险的星球都留下了我们探险的足迹,我们年轻的时候最向往探知仙界最神秘也是最危险的黑洞海,只是这黑洞海神秘莫测,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而且位置不固定,我们寻觅这黑洞海已经几千万年,都未寻到,这次好不容易知道黑洞海在仙界中的凶暴星系出现,所以想要进入黑洞海一探究竟。”酒知仙帝说道。“传说这黑洞海中有宇宙第一神诀混沌诀,而且黑洞海中很可能还存在着大量的神器,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前去一探究竟。”破法仙帝说道。听到破法仙帝提到混沌诀,景风心中一突,越来越肯定自己和黑洞海有关,更加坚定了前去探索黑洞海的决心。“好了,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如果进入到黑洞海该如何行动。”及知仙帝提议道。“好!”众人附和道。第二天一大早,景风随着一脸兴奋的四名仙帝通过天枢星的传送阵来到了仙界仙灵气最狂暴的一个星系凶暴星系上。第117章黑洞海凶暴星系中。景风默默感受着暴乱星系中狂暴的仙灵气,身上的衣物随着仙灵气剧烈波动,飞舞起来,景风总有一种感觉,一个神秘的地方正在呼唤着他。“及知、破法,避持,我们分头行动,在凶暴星系中寻找黑洞海的踪迹,只要我们中一人发现黑洞海,立即用传讯珠相互通信知道吗?”酒知仙帝说道。“景风,这凶暴星系存在很多隐秘高手,你还是跟着我吧,省的碰上不必要的麻烦。”酒知仙帝善意的说道。“恩,好!”景风点头同意道。“我们如果百年内找不到黑洞海的踪迹,我们还是在这里汇合。”酒知仙帝提议道。“这样好,我们赶快出发吧!”破法仙帝急迫的说道。说着,三人各选一个方位,化作一道残影飞奔而去。就在酒知仙帝也想带着景风向南方飞去时,景风突然说道:“酒知仙帝,我好像感到凶暴星系中有一个神秘的地方正在呼唤我,我想去看看。”“神秘的地方在呼唤你,这是真的吗?”酒知仙帝一脸震惊的看着景风道。“恩,一种感觉,就在凶暴星系的南方,但是不是黑洞海我就不知道了。”景风默然的说道。“那好,老夫就陪你去看看,如果不是黑洞海我们在另去寻找。”酒知仙帝决定道。“不用,还是小子自己去看看吧,耽误你们寻找黑洞海就不好了。”景风连忙说道。“没事,也许呼唤你的地方就是黑洞海呢?走吧景风,不用不好意思,老夫对你的直觉还是很信任的。”酒知仙帝一脸笑意的说道。“我们走吧景风!去凶暴星系的南方看看。”酒知仙帝说道。“嗯!好吧!”说着,景风祭出金色水灵盾保护住自己,和酒知仙帝一起向凶暴星系的南方飞去。十年之后,景风和酒知仙帝还在广阔的凶暴星系中穿梭,越往南飞,景风感到呼唤自己的感觉越强烈,看到景风紧皱的眉头,酒知仙帝问道:“怎么了景风,你感觉还有多远才能寻到呼唤你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了,但什么时候能寻到我心里也没有底。”景风摇了摇头说道。“景风,我有种感觉,吸引你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黑洞海,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酒知仙帝一脸疑惑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内心中有一种声音在呼唤我。”景风也是一脸不解的说道。看到景风一脸疑惑的表情,酒知仙帝也没有多问,和景风继续穿梭在凶暴星系中。一年后的一天,景风心中猛地一突,一股强烈的感觉悠然而生,景风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呼唤我的地方就在前面。”听到景风所说,酒知仙帝身子一窒,带着一丝激动的问道:“就在前面吗?景风你能感觉到那是地方是黑洞海吗?”“是不是黑洞海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的是,那个地方离我们很近了。”景风坚定的说道。“那好,我们快去看看吧。”说着,酒知仙帝和景风渐渐加快了速度,穿梭在凶暴星系中。穿梭了十天左右,景风和酒知仙帝顿时感到一股磅礴的气势悠然而生,使得景风和酒知仙帝飞行的速度大大降低,但感到磅礴气势压来,酒知仙帝不怒反喜,一脸激动的说道:“景风,以如今空间产生的压力来看,前面很可能就是黑洞海,我终于亲眼看到黑洞海了。”看到酒知仙帝激动的表情,景风露出了一丝善意的微笑。飞着飞着,景风感到自己周围的空间不断的扭曲起来,自己体外的淡黑色水灵盾起了一阵阵波纹,使得景风感到压力越来越大,就在景风和酒知仙帝缓慢穿梭时,一个高速旋转的黑色漩涡出现在二人眼前,黑色旋涡中出现了一片辽阔的黑色海洋。“黑洞海,真的是黑洞海。”酒知仙帝指着黑洞海激动地大喊道。而一旁的景风看到眼前的黑洞海并没有向酒知仙帝那样欣喜若狂,而是很平静的深思着什么。酒知仙帝连忙拿出传讯珠,告知及知,破法,避持三位仙帝黑洞海出现的位置,让他们三人火速赶往这里。就在酒知仙帝通知其余三位仙帝时,两个身穿黑衣的冷峻男子也出现在黑洞海的边缘,从这两名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景风感知到这两人也是帝级别的高手。酒知仙帝感觉到这两人前来,并未加理会,而是盘膝漂浮在凶暴星系中默默调整着自己的状态,等待及知、破法。避持三位仙帝的到来。而景风也闭目漂浮在黑洞海外,感知着呼唤自己的声音。两名身穿黑衣的冷峻男子看了景风和酒知仙帝一眼,也默默虚立着调整起来。整个空间只听到一阵阵空间崩裂和修复的声音。六年过去了,及知、破法、避持三位仙帝的先后到来,而此时黑洞海外已经虚立了十多个帝级别的高手,只是众人都静静的看着黑洞海,不敢擅自闯进黑洞海一探究竟。三位仙帝在酒知仙帝口中得知,酒知仙帝之所以只用了十一年多的时间就找到凶暴星系中的黑洞海,乃是因为景风可以感应到黑洞海在不断的呼唤他,三人看待景风的眼神再次改变,再也不敢小巧景风了,而且越加感到景风的神秘。“老酒鬼,如今黑洞海外的高手越来越多,可是没有一个人敢闯进黑洞海,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闯呢?我怕我们再不闯,黑洞海就要消失变化方位了,到时候再找可就难了。”破法仙帝说道。酒知仙帝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景风,想听听景风这个可以感知黑洞海方位人的话。看到酒知仙帝投来询问的眼神,景风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感觉这黑洞海很可能要消失在这里了,下次会出现在那我也不知道。”听到景风所说,四人心中一震,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下定决心立即闯进黑洞海。酒知仙帝对景风说道:“我们四人决定现在就闯进黑洞海中一探究竟,景风你跟不跟我们进去呢?”“我也想闯进黑洞海中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在呼唤我,我们一同前往吧。”景风坚定的说道。“那好吧,我们走吧!”说着,酒知仙帝、及知仙帝、破法仙帝、避持仙帝全都穿上上品仙甲,和包裹着淡黑色水灵盾的景风一起,化成五道颜色各异的灵光,闯进了黑洞海中。而黑洞海外面仙魔两界的高手看到景风五人首先闯进黑洞海,也跃跃欲试起来,跟随着景风五人的身影,闯进了黑洞海中。景风五人小心翼翼的穿梭在不断撕裂又不断修复的黑洞海空间内,只是景风一进入黑洞海,体内的混沌决自动的运转起来,景风顿时感到压力骤减,飞行的速度又恢复了正常。景风五人再穿过撕裂修复的空间后,一片望不到头的黑色海洋出现在眼前,看似平静的黑色海洋却散发出一股股狂暴的灵气,冲击着景风五人的身体,只是狂暴的灵气一接近景风,就被景风体内的混沌决所化。虽然景风的实力在众人中最低,可是如今景风却是最轻松的。飞行了一天一夜,酒知仙帝四人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体外上品仙器护甲受到黑色海洋散发的爆裂灵气冲击,光芒越来越暗淡,四人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飞行起来都有些摇摇欲坠。而此时的景风并没有感到一丝疲惫,体内的混沌决自动修炼,景风反而感觉到神清气爽,看到四人奋力抵抗暴烈的灵气,景风贴近四人,缓缓给四人体内渡着金色木灵。“景风,我们没事,不要浪费体内的灵力了。”及知仙帝一脸感激的说道。“放心吧及知仙帝,我没事。”说着,不顾四人仙帝的劝阻,为四人修复着消耗过度的仙灵力。由于金色木灵恢复速度惊人,金色木灵一渡入到体内,四人感到体内消耗过度的仙灵力疯狂的恢复着,一个多时辰过后,四人感到了体内的仙灵力恢复了八成,都向景风投来了感激的目光,而这时,四人才发现景风在黑洞海中是如此的轻松,并未感到一丝疲惫。酒知仙帝不解的问道:“景风,你怎么会在黑洞海中如此轻松,还能帮我们恢复消耗过度的仙灵力,你难道感觉不到黑海中透出的压力吗?”“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只是黑海中透出的狂暴压力根本不向我施加,而且我对这黑洞海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景风含糊的说道。景风并没有把自己修炼混沌决的事告诉众人。就在景风五人小心抵御狂暴的灵气行进时,黑海中突然升起一片席卷天地的大浪,犹如万马奔腾,“轰隆隆”的冲向了景风五人。“不好!”酒知仙帝看受到巨浪所蕴含的强大吞噬力量,大喝一声提醒道。可是滔天巨浪速度太快,面积太广,景风五人根本来不及闪躲,眼看滔天巨浪就要把景风五人卷到黑海之中,景风祭出降龙木突然出击,吸收了天炎珠的力量,劈出了一片烈焰滚滚的虚幻流星火雨,迎向了滔天巨浪。而酒知仙帝四人看到景风出击,也是紧咬牙关,同时出手,汇集成一团闪烁着巨大能量的光球,撞向了滔天巨浪。“轰轰轰”景风劈出的流星火雨以及酒知仙帝四人汇集的能量光球把黑海中升起的滔天巨浪轰开一个大口,景风五人抓住这转瞬的时机,化作一道灵光,穿过了巨浪。而席卷天地的滔天巨浪落到黑海中并未起一丝波澜,也未发出一丝声响,整个黑海还是那样宁静,那样神秘。就在景风五人感到庆幸之际,黑海中突然出现两道亮光,吸引了景风五人的目光。第118章神器现“快看,那是什么?”酒知仙帝指着黑海中漂浮的两个光点说道。“我们小心靠近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漂浮在黑海之中不被吞噬。”破法仙帝提议道。“恩!好,不过大家小心点,千万别沾到黑海的海水。”酒知仙帝提醒道。景风五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黑海中漂浮的亮点,靠近一看,一把刻满花纹暗红色的长枪和一把黑色古朴长刀漂浮在黑海中,从这两把武器散发的气息看,这两把武器决不是凡品,很可能是两把神器。想到神器,酒知仙帝四人微微激动起来。就在四人激动的瞬间,一道身影凭空出现,伸手就要把黑海之中的暗红色长枪和古朴长刀夺下,可是此人刚一接触黑色海水,就被黑色海水整个包裹住,无声无息就被黑海吞噬了。酒知仙帝四人看到那人无声无息就被黑海吞噬,心中一颤,不敢轻易去取暗红色长枪和古朴长刀了,就在四人犹豫时,当初比景风晚到黑洞海一步的两名黑衣冷峻男子出现在四人的上空,而且这两人也看到黑海中漂浮的暗红色长枪和古朴长刀。但是这两人也和酒知仙帝他们四人一样,只是露出了贪婪的目光,并没有立即下到黑海中取得暗红色长枪和古朴长刀,显然他俩也很顾忌黑海海水的威力。黑海上空,六名帝级高手抵御着黑海散发的压力,贪婪的围着漂浮在黑海中的武器,都没敢动手去抢。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六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就在六人僵持阶段,突然,一道道紫青色的枝条伸入到黑海之中,瞬间把长枪和长刀卷了上来。六人心中一震,全身的气势陡然增强,六人顺着长枪和长刀消失的方位,看到卷走长刀长枪之人竟然是景风,两名黑衣男子面色一冷突然出手,化作两道黑影,攻向了景风,想要夺下景风手中的暗红色长枪和古朴长刀。“嗖”的一声,景风脚踏灵隐飘化作一道残影,避开了二人联手一击,二人发出的黑色灵光穿透景风残影,轰到了黑海之中,但整片黑海并未起一丝波澜。看到景风二级仙君的实力,竟然可以躲开自己的攻击,两名黑衣男子也是心中一惊,但是景风手中的暗红色长枪古朴长刀太吸引人,二人不假思索,祭出极品魔器,化作一道黑影再次向景风攻来。看到景风有危险,酒知仙帝和避持仙帝双双祭出极品仙器,出现在了景风的面前,和两名黑衣男子激战了起来。“轰轰轰轰”两道黑色灵光和两道白色灵光交织在一起,犹如四条翻滚的蛟龙,在黑海的上空激烈对抗,但如此大的能量,黑洞海中的空间并未起一丝波澜,就连黑海也是平静的躺在黑洞海中,一些都那样诡异。就在四人僵持的时候,及知仙帝和破发仙帝发出的强大攻击灵光掺杂进来,四道白色灵光瞬间盖过两道黑色灵光,“轰轰”两声,两名黑衣男子全身一震,身上的极品战衣黯淡下来,喷出一口鲜血,震出百米之远,显然受伤不轻,二人对望一眼,漂立到万米之外,警惕的看着景风五人。这时景风漂浮过来感激的说道:“谢谢四位仙帝出手相救,这两把下品神器,就送给四位了,至于如何分配,你们自己商量吧。”说着,景风把手中的古朴长刀和暗红色长枪交给了酒知仙帝。看到手中的下品神器,酒知仙帝修炼了千万年的心也剧烈的颤抖起来。“景风,这可是你先得到的,你真的送给我们吗?”酒知仙帝询问道。“我现在有中品神器降龙木,这两件攻击下品神器对我没有多大用处,还不如卖酒知仙帝你们人情呢?说不定景风以后还有事相求各位呢。”景风一脸笑意的说道。而受到创伤的两名黑衣男子远远听到景风手中的武器竟然是中品神器,二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阴狠的目光。二人凌空飘立在黑海上空,默默恢复着伤势。此时酒知仙帝四人又踌躇了起来,两把神器到底该如何分配呢,神器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极度渴望的,可是只有两把神器,该给谁呢?看到四人踌躇的样子,景风突然发话道:“不知四位仙帝谁的武器封印有强大的异兽,景风可以想办法帮你们的武器升级到神器的级别。”“升级神器!”听到景风所说,破法仙帝三人心中一惊,而有所了解的酒知仙帝也被景风所说的话吓了一跳,破法仙帝一脸震惊的问道:“景风,你真的能把武器升级到神器吗?你可不要乱说。”景风一脸自信的说道:“只要是极品仙器,武器里封印有强大的异兽,我就有一丝把握把极品仙器升级成下品神器。”“景风,我的极品仙器流沙斧中封印了一只流旋鼠,不知你能帮我升级到初级神器吗?”破法仙帝拿着流沙斧问道。“不知这流旋鼠是什么级别的异兽呢?”景风询问道。“这流旋鼠是我当年在狂沙星修炼时收服的异兽,当时这流旋鼠达到了一级玄级仙兽的级别,只是自从我达到仙帝境界,就一直没有再把流旋鼠招出来过。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流旋鼠达到什么级别。”破法仙帝说道。“如果破法仙帝相信景风,就把这流沙斧解除血契,交给景风,景风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您把流沙斧升级到下品神器。”景风说道。“流沙斧就交给你了。”破法仙帝未加思索的解除了流沙斧的血契,把流沙斧交给了景风。看到破法仙帝如此信任自己,景风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说道:“请四位仙帝为小子护法,我来升级这流沙斧。”“没问题,有我们在,不会有人打扰你的,你放心的炼器吧。”破法仙帝霸气的说道。景风滴了一滴精血在流沙斧上,心意一动,把流沙斧收到了七色魄中,盘膝飘立在黑海上空,淬炼起流沙斧来。流沙斧封印的流旋鼠经过几百万年的修炼,已经达到二级玄级仙兽的级别,景风使用绝阵珠在流沙斧内布下一个聚融阵,把流旋鼠的力量完全融进了流沙斧中,并吸收了天炎珠的力量,用黑色神火淬炼着流沙斧。时间一分一秒流过,十天之后,七色魄中的流沙斧表面出现了一层犹如流光的灵气,整个流沙斧发出了耀眼的黄光,流沙斧的斧面也出现了流旋鼠的图案。感受到流沙斧所释放的力量,景风心中一喜,知道流沙斧已经升级到了下品神器的级别,心意一动祭出流沙斧,在炼器中醒来。酒知仙帝四人看到景风手中流转着灵光的流沙斧,都瞪大了眼睛,感到了深深的震惊。这时,景风解除了和流沙斧的血契,把流沙斧交给破法仙帝说道:“破法仙帝,景风不辱使命,这流沙斧融合了流旋鼠的力量,升级到了下品神器,现在还给你。”破法仙帝爱不释手的拿着升级到下品神器的流沙斧,感激的说道:“谢谢你景风,以后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的。”而万米之外的两名黑衣男子看到景风升级神器的神通,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撼,贪婪之光更甚,二人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擒下景风,得到景风身上的秘密。“景风,我的武器里面封印了一只三级玄级仙兽鸾鸟,你能把我的武器也升级到下品神器吗?”及知仙帝把自己的极品仙剑解除了血契,递给了景风道。“没问题!”景风自信的接过极品仙剑,滴血认主后,收到七色魄中炼化了起来。由于及知仙帝的极品仙剑中封印的鸾鸟级别比破法仙帝封印的流旋鼠级别高,景风只用了八天时间,就把及知仙帝的极品仙剑升级到下品神器。景风解除了血契,把火光缠绕的下品神器递给了及知仙帝,及知仙帝看着手中的下品神器,笑得眼睛都没了,及知仙帝脸上两团横肉不断的抖动。由于及知仙帝和破法仙帝的武器都升级到了下品神器的级别,暗红色长枪和古朴长刀自然就归酒知仙帝和避持仙帝所有。二人滴血认主后,盘膝飘立在黑海上空默默炼化着。就在酒知仙帝二人炼化神器的时间,万米之外的两名黑衣男子突然化作两道霸气绝伦的黑影,向景风这边攻来,想要一举擒下景风。看到二人攻来,景风心中一惊,连忙脚踏灵隐飘远远的避开了,而及知仙帝和破法仙帝由于自己武器升级下品神器,虽然滴血认主,但还没有炼化,根本发挥不出神器应有的威力,想要出手帮助景风,但被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拦了下来。这名黑衣男子乃是一名四级魔帝,加上这四级魔帝手持身穿都是极品魔器,使得及知仙帝和破法仙帝一时突破不出四级魔帝的阻拦,眼看着另一名三级魔帝杀向景风。看到黑衣男子杀来,景风心中一狠,渡入一股天沌之力在降龙木中,在空中一转身,劈出一道‘三重天雷’,三条狂雷汇集成一条怒吼的金黄色电龙,“轰”的一声,撞到了黑衣男子的身上,并瞬间形成一片焦雷柱,把黑衣男子困在了其中。就在景风想要继续逃跑之际,突然,焦雷柱发出出一股股强烈的黑光,黑衣男子猛地冲破焦雷柱,并利用空间缚束使得景风身子猛然一窒,瞬间来到了景风的身边。看到黑衣男子近身,景风心中一惊,连忙下坠,想要避开黑衣男子,可就在此时,黑衣男子全身黑光大作,形成一股股散发着魔气的黑丝,想要缚束住不断下坠的景风。看着飞来的一股股黑丝,景风知道黑衣男子想要擒下自己,一咬牙,吸收了天炎珠的力量,全身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球,想要融化掉飞来的黑丝。可是这些黑丝乃是黑衣男子全身精气所化,“轰”的一声,黑丝撞到景风所化的火球上,景风全身一震,“扑通”一声跌进了茫茫黑海之中消失不见了。第119章金翅大鹏“景风!”及知仙帝和破法仙帝看到景风被黑海所吞噬,全身的潜能被瞬间激发出来,手中的下品神器也突然神光大作,两道惊天剑芒斧芒劈天而起,狠狠地劈向了黑衣四级魔帝。“轰”的一声,四级魔帝猝不及防,身上的极品魔甲瞬间裂开,四级魔帝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身子不断的爆裂,劈出百米之远,眼看就眼坠落到黑海之中。这时,另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出现,接住四级魔帝,化作一道黑影向黑洞海入口逃去。由于酒知仙帝和避持仙帝都在炼化神器,及知仙帝和破法仙帝也不敢盲目去追黑衣男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逃跑而无能为力。此时听见巨响的酒知仙帝和避持仙帝双双在炼化下品神器中醒来,看到及知仙帝和破法仙帝一脸悲愤的样子,焦虑的问道:“及知、破法出什么事了?刚才的巨响是怎么回事?”及知仙帝把刚才的一幕讲给酒知仙帝和避持仙帝听,听到景风被黑衣男子打落到黑海中,被黑海所吞噬,酒知仙帝和避持仙帝怒火冲天,避持仙帝大吼道:“这两人到底是谁,我一要杀死他为景风报仇。”而一旁的酒知仙帝看了平静的黑海一眼,若有所思的自语道:“我想景风不一定命丧于此。”这时破法仙帝大吼道:“既然你们都已醒来,我们四人也都得到了神器,我们就不要继续探索黑洞海了,赶快去追赶那两个魔界高手吧,他们其中有一人受到重伤,也许我们能追上他们。”“嗯!如果让他们跑了,天之界这么大,要想再找到他们就难了,我们快追吧。”酒知仙帝附和道。“嗯,我们追!”说完,酒知仙帝四人化作四道灵光,飞速的向黑洞海入口飞去。而此时掉入黑海中的景风并未被黑海中存在的神秘力

                      一种情欲。当时,天麟曾反对此事,但遭到了众女的反对,结果只得把玄珠留在身边,顺理成章的享受玄珠的服侍。六年时间里,天麟从来没有踏足人间,也一直没有子女,这其实都是天麟刻意为之。一夕如梦、雾青丝、花傲月等人并不理解,可新月、牡丹、玫瑰等人却知道其中的隐情,明白这一切都与舞蝶有关系。天麟一直呆在五色天域,那是因为他忘不掉舞蝶,为了避免触景伤情,他选择了回避。甚至连子女也暂时不想要,免得将来与舞蝶的儿子有什么瓜葛。清晨,天麟睁开眼睛,脸上泛起了陶醉的笑意。每一次来这雾阁,天麟都感到十分温馨,雾青丝的娇媚简直让男人发狂,即便天麟早已品尝过无数次,可从来不会感到厌倦。轻轻嘘了口气,天麟收回凝视屋顶的眼神,低头看着娇媚的美女,她正妩媚之极的用那迷死人的小嘴温柔的挑逗着天麟的小顽皮,那半闭的眸子里,流露出诱人欲死的神情。第三章时空隐患雾青丝的美在于她的妩媚,她能够全心身的投入,把一切都献给天麟,这是天麟最喜欢她的原因。作为一代帝王,六年的时间里,天麟享尽各种滋味,身边美女如云,可对于不同的女人,他也有不同的反应。拿玉心为例,六年时间里,天麟不知道疼爱过多少次,可每一次,天麟心中的情感都压过了情欲,对她多了一份怜惜,少了一份情欲。单纯就欢爱而言,玉心给天麟的感觉肯定不如雾青丝,可综合起来,玉心在天麟心目中的地位,也绝非雾青丝可比。男人爱美天经地义,天麟虽然对娇妻一视同仁,可私心里也有一个排名。众女之中,最让天麟在乎的有几人,分别是海梦瑶、新月、玉心、一夕如梦,这四人在天麟心里地位独特,情欲交融,情爱第一。接下来,花傲月、牡丹、玫瑰、林依雪、花影、紫寒、雾青丝、雅如也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然后便是十一位圣女候选人。至于玄珠,天麟对她谈不上太多感情,情欲是唯一吸引天麟的原因。享受着雾青丝的服侍,天麟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右手轻抚着她的秀发,眼中流露出了醉人的柔情。半晌,天麟在雾青丝的小嘴中宣泄了情欲,心满意足的起身走入了温泉池。在天女宫中,每一处阁楼里都有温泉池,是天麟特意修建,与娇妻们嬉水欢爱之地。雾青丝含笑相随,傲人的身材肌肤如雪,挺拔的山峰迷人欲醉,纤腰丰臀曲线动人,曾让天麟颇为痴迷。躺在温泉池里,天麟抱着雾青丝那娇柔的身体,双手抚摸着她美丽的山峰,取笑道:“六年来,你一天比一天年轻,一年比一年美丽,真是迷人的妖精。”雾青丝娇媚道:“我再迷人,还不是永远都只属于你一个人。”天麟笑笑,微闭着眼睛,品味着手中的娇嫩,轻声道:“近来出现的那个时空漩涡,情况怎么样了?”雾青丝一边清洗天麟的身体,一边应道:“此事我们已密切关注,梦瑶与新月都曾去查看过,预计时空漩涡的入口很快就会形成,到时候我们得设法将其封印,否则可能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事情。”天麟考虑了一会儿,随即起身,在雾青丝的服侍下穿戴整理,牵着她娇嫩的玉手走出了雾阁,前往海梦瑶所在的瑶阁。此时,海梦瑶的瑶阁里聚集了不少人,包括玉心、紫寒、新月、林依雪、一夕如梦、玫瑰、花影、雅如,加上天麟与雾青丝,一共十一人。见天麟前来,众女表情淡定,大家都知道天麟只要没事就会跑到瑶阁来,因为他最怕这位师姐,总是爱讨她欢心。因为天麟是帝王身份,众女虽然时常取笑他,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大家还是很给他面子,海梦瑶也主动让他坐在最上方的位置。含笑上前,天麟拉起海梦瑶的玉手,宛如皇帝与皇后一般,高高的坐在上面,俯视着下方的诸位美女。在天女宫里,天麟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不顾礼节,唯有面对海梦瑶与一夕如梦时,才会收敛一些。看着众位娇妻,天麟笑道:“我今天来这,是想与大家一起谈一谈那时空漩涡之事。自从三年前,帝都西部出现了时刻漩涡后,我们就一直密切关注此事。如今三年过去,那漩涡的入口逐渐成型,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是否会威胁到五色天域的安危,这都是需要我们考虑的问题。”新月道:“前两日我们才去瞧了一下,那入口已基本成型,感觉入口处有一种强韧的结界,不过只能防御一般的高手入侵。要想具体了解里面的情况,须得好好商议,做好万全的准备。”海梦瑶道:“那时空漩涡很诡异,给人一种毁灭万物的可怕气息。有空我想单独进去查探一下,看能否找出它形成的原因。”天麟沉吟道:“师姐莫急,这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你们谁去我都不放心。”一夕如梦道:“天麟,你目前是帝王之身,也不宜冒险才是。这几年,我们大家实力激增,要应对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很费力。”玉心接过话题道:“那时空漩涡我也去看过一次,感觉隐藏着很大的凶险,最好不要轻易派人去尝试,免得发生意外。”玫瑰道:“入口一旦成型,只怕就由不得我们不管了。”天麟道:“既然时间紧迫,那我打算明天亲自去看一看。先了解一下大致的情况,然后……咦……牡丹回来了。”众女闻言一愣,目光一致落在了入口处,发现那里光芒一闪,牡丹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留意着牡丹的神情,一夕如梦问道:“有突发事情?”牡丹笑道:“确实有事,不过是喜事。”玫瑰好奇道:“什么喜事?”牡丹看了众人一眼,目光停留在了天麟身上,笑道:“我们的公公婆婆来了,正在帝都等着见你们呢。”天麟闻言一惊,皱眉道:“爹娘都来了?”牡丹笑道:“整个朝阳谷的人全都来了,你快带着大家一起回去拜见吧。”海梦瑶笑道:“师父师娘都六年没有来过了,我可想死他们了。姐妹们,我们这就回帝都去。”众女脸色奇异,对于公婆的到来十分诧异,特别是一夕如梦、雾青丝两人,她们的年纪使得她们颇为尴尬,却又不能回避。天麟没有迟疑,简单安排了一下,随即便带着瑶阁中的十一位娇妻赶回帝都去。通过时空传送阵,天麟与十一位娇妻很快就回到了皇廷。此时,花傲月正在五华大殿接待朝阳谷的陆云等人,双方谈论的话题几乎都围绕着天麟。自从天麟登基之后,神王大殿重新修建,众女为其取名五华大殿,不想与五色神王再有什么瓜葛。大殿之上,陆云与其父坐在一块,陆母则与张傲雪、玉无双等五女坐在一起,聆听着花傲月讲述这几年五色天域的变化,以及天麟的情况。第四章商议生子“目前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有关那时空漩涡之事,我们正在密切注意。”陆父听完,有些心急的问道:“六年了,怎么就不见有玄孙出世啊?”花傲月迟疑道:“关于这事,要问天麟才知道,他似乎并不急于要孩子。”陆母疑惑道:“为什么啊?”玉无双问道:“傲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说啊?”花傲月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其实天麟不想要孩子那是有原因的,只是我们一般都不愿意提及,免得他不高兴。”叶心仪心直口快,问道:“什么原因啊?”花傲月轻吟道:“据说与人间的某个人有关系。”玉无双释然道:“你说的应该是舞蝶吧。”花傲月点头道:“我听牡丹说过,天麟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就是希望下一辈人不要再与舞蝶的后人有什么瓜葛,免得纠缠。”玉无双轻叹道:“看来天麟还是忘不掉舞蝶啊。”张傲雪轻吟道:“舞蝶与天麟毕竟是青梅竹马,双方最开始的关系,比新月与天麟之间还要亲密,他自然不容易放下。”沧月道:“目前舞蝶嫁给了善慈,还生下一子,过着隐居的生活,天麟这么做,也算是比较理智了。”陆父道:“天麟的顾虑或许有一定道理,可他不能这样老是拖着啊,我还急着想抱玄孙呢。”陆云笑道:“爹爹别急,稍后我们与天麟好好聊一下,要想个办法是很容易的。”见陆云开口了,陆父也不便多讲,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不少。不久后,天麟率领十一位娇妻回来了,大殿之中一下子热闹起来,见礼的见礼,问候的问候,气氛显得活跃极了。陆父拉着天麟的手,笑呵呵的问道:“孙子啊,你打算什么时候让爷爷抱玄孙啊?”天麟微笑道:“孙儿娇妻成群,爷爷还愁抱不了玄孙?”陆父道:“爷爷岁数大了,又不像你和你爹那样,能永远不老。”天麟笑道:“爷爷放心,你和奶奶这几年修炼法诀,虽然不善于打斗,可养生还是足够了,再活两百岁是绝没有问题的。”陆父闻言一笑,也不再说,天麟很快就被玉无双拉去了。看着儿子,玉无双表情复杂,问道:“你可是还忘不了舞蝶?”天麟讪讪道:“娘干嘛问这个啊。”玉无双哼道:“你爷爷奶奶急着抱玄孙,你却偏偏不肯生,一点孝心也没有。”天麟迟疑道:“娘真希望我这时候要孩子?”玉无双沉吟道:“生孩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养孩子更是不易,可你身为帝王并不在乎这些,因而你至少得先生一个,哄你爷爷奶奶开心。”天麟扭头看着身边之人,大家都把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显然都听到了玉无双的声音。迟疑了一下,天麟问道:“娘希望我的第一个孩子,由她们谁来生呢?”玉无双闻言一愣,看着大殿中的十二个漂亮儿媳,一时间还真是不好决定。天麟的十二个妻子此刻沉默不语,大家都看着玉无双母子,显然这第一个孩子由谁来生,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陆云一脸淡淡,张傲雪、沧月、百灵、叶心仪则各自思索,目光不时在十二个儿媳身上转来转去,寻找心目中理想的目标。陆父陆母也在考虑,到底这第一个玄孙,应该从哪个孙媳肚子里出世才最为合适。寂静中,陆云开口打破了沉寂,反问道:“麟儿,你希望她们谁为你生下第一个孩子?”天麟看了看身边的众位娇妻,正色道:“六年来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最终的结果是,我不想要太多的孩子,否则将来一定会麻烦缠身。我个人的想法是有一儿一女就行,若是两兄弟,彼此间会有竞争,若是两姐妹,双方之间也会攀比。”陆云沉吟道:“你这样的考虑也不无道理,你身为帝王,若是子女太多,将来难保不会发生一些争权夺位之事,那绝非我们愿意看到的事情。”玉无双道:“若只要一儿一女,她们又会不会埋怨你?”天麟看着母亲,问道:“娘,你告诉我,你是爱爹多一些,还是爱我多一些?”玉无双闻言一震,迟疑道:“这个……我……我倒是没有仔细考虑,应该是一样,都爱得很深。”天麟道:“女人一生中,很多时候会爱上两个男人,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在我而言,我更希望我的妻子永远只爱我一人。”陆父感慨道:“自私乃人之常情,谁也无法逃避。你而今妻妾成群,若子女众多,确实不好处理,这一点爷爷能够理解。”天麟笑道:“多谢爷爷的支持,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考虑。”陆母问道:“既然你打算只要一儿一女,那这两个玄孙应该由谁来生呢?”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天麟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环顾四周,天麟将十二位娇妻叫到跟前,让她们围成一个圆圈,语气严肃的道:“若是由我决定,你们是否愿意?”十二位娇妻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异口同声的道:“我们愿意。”天麟颔首道:“那好,我现在就说出我的想法,你们之中只会有两人成为母亲,其他人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你们可会有怨气?”十二位娇妻表情各异,这生孩子虽然是件痛苦的事情,可那毕竟是自己与天麟的孩子,是唯一的孩子,谁不想获取这个资格?然而天麟的顾虑她们也都听到了,以他们这样的条件,养多少孩子都不成问题,关键是孩子多了麻烦也多,手心手背都是肉,将来如何处理啊?第五章确定人选想到这些,海梦瑶率先开口道:“你的心意我们都理解,绝不会怪你。”新月道:“你心里怎么想,你直说就是,我们大家都能体会。”雅如道:“这一辈子,我只想爱你一个人。”雾青丝道:“生孩子很关键,你可得选仔细。”天麟看着其他没有开口的娇妻,问道:“你们不想先说点什么吗?”牡丹淡然道:“你是我们的夫君,一切由你决定。”玫瑰道:“不管由谁来生,那都是我们的孩子。”一夕如梦道:“你既然考虑了六年,想来已经考虑得很周全,我们无需再操心。”紫寒淡雅道:“我们是爱一人,还是爱两人,那将由你自己决定。”花影道:“不管爱一人还是爱两人,我永远都在是你生命里的影子。”林依雪娇吟道:“师兄的决定,我永远支持。”花傲月轻吟道:“这只是一个决定,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玉心道:“我此生只会爱你一个人。”天麟听完众位娇妻的话,心中感动无比,大声道:“谢谢你们对我的爱,这一生我也会永远疼爱你们。”玉无双淡然道:“行了,别在爷爷奶奶面前丢人现眼了,快说说你的想法吧。”天麟反驳道:“娘怎么老是泼冷水啊,我这是有情有义,哪是什么丢脸的事情。”玉无双哼道:“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都害臊,还在这里振振有词。”陆云笑道:“好了,麟儿本性如此,你也不必责备。我们还是听一听他的想法,然后再仔细商议,做出最好的选择。”见陆云开口,玉无双只是轻哼了一声,喝道:“好不快说。”天麟嘿嘿一笑,目光扫过十二位娇妻,不慌不忙的道:“首先,我想要一个儿子,打算让如梦做我儿的母亲。”一夕如梦闻言一震,眼神复杂的看着天麟,问道:“为什么选我,不选梦瑶、新月、玉心或是傲月?”天麟看着一夕如梦,解释道:“我考虑了六年,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你身上有股华贵之气,有女皇的威仪,我们的儿子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代圣皇,超过我这邪皇老爹。至于师姐、新月、傲月都不错,但她们的气质与你不同,我们的儿子注定要历经凡尘。”一夕如梦问道:“那玉心呢?你就不想由她来做你儿子的母亲?”天麟摇头道:“我希望她这一生只爱我一人。”一夕如梦问道:“那其他人呢,紫寒的性格也不错,也很适合啊。”天麟反问道:“你不愿意?”一夕如梦摇头道:“我自然愿意,并且还十分高兴,可我得为她们问一问。”天麟道:“青丝之前已经说了,生孩子很关键,需要仔细考虑。我既然只打算要一个儿子,那么他的母亲就一定要非常出色才行。”一夕如梦道:“我们这些人中,最出色的要数梦瑶,其次是新月与玉心……”天麟摇头道:“你说的只是修为,生孩子要考虑的不是这些。”雾青丝插嘴道:“好了,第一个人选已经决定,我举双手赞成,大家暂不赞成啊?”雾青丝的话顿时引起来了众女的赞同,对于一夕如梦当选孩子的母亲,大多数人都表示赞成,即便是陆云、玉无双、张傲雪等朝阳谷之人,也都对一夕如梦比较满意。见情形如此,一夕如梦也不便多语,大家顿时把注意力集中在第二个人选之上。看着剩余的十一位娇妻,天麟把目光逐一扫过众人,脸上含着古怪的笑意,轻声道:“儿子母亲的人选落在五色天域,女儿母亲的人选自然不能再选五色天域。”此言一出,天麟的十二位娇妻顿时分为两批,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了海梦瑶、新月、玉心、紫寒、林依雪五女身上,暗中猜测天麟会选谁。五女中,玉心的可能性不大,海梦瑶与新月的可能性最高,吸引了最多的注意力,就连张傲雪、沧月、百灵、叶心仪等人,也都估计天麟会从海梦瑶与新月中选择一人。陆云与玉无双另有看法,两人对望了一眼,最终竟然把目光落在了林依雪身上。陆父有些着急,催促道:“孙子,你倒是快说啊,到底你想选谁?”天麟看着五位娇妻,笑道:“你们五人中,最特别的一位不是师姐,而是师妹……”话刚说到这,众女都觉得诧异,忍不住脱口道:“依雪?”天麟颔首道:“不错,女儿母亲的人选便是依雪,岳父岳母还盼着早日抱孙子。”林依雪一脸惊喜,激动的道:“师兄,你是说真的?”天麟笑道:“我考虑了很久,你的身体正好适合给我生个女儿,如梦则适合生儿子。”林依雪愕然道:“这也有讲究吗?”天麟笑道:“自然有讲究了。大家对于我的决定,可有什么异议吗?”众女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倒是陆母忍不住开口问道:“孙子,你怎么不选梦瑶啊?”天麟笑道:“师姐要是挺着个大肚子,一定很有趣,可我就会倒霉了。再者,师姐适合生儿子,不适合生女儿。依雪曾得玄水晶珠,体质比较特别,她生女儿最最合适。”陆母恍然道:“原来如此。”天麟看着陆云与玉无双,问道:“爹娘对于我的选择可还满意?”陆云笑道:“不错,你的考虑还比较周到。”玉无双哼道:“想了六年才想出来的结果,还洋洋得意。”天麟干笑两声,显得有些吃瘪。花傲月适时岔开话题,笑道:“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我们一会儿再慢慢聊。”随着这话的响起,陆云三代共计二十人一起离开了五华大殿,前往御膳房。路上,陆云拉着天麟,暗中交谈道:“麟儿,听说你现在有十二位妻子,十一位侍妾,一位贴身侍女,共计二十四个女人,你能应付的过来吗?”天麟狐疑的看着陆云,沉吟道:“爹问这个是担心我的身子骨,还是想学点经验,用在几位姨娘身上啊?”第六章游历帝都陆云笑骂道:“没大没小,我只是很好奇,这么多女人,她们彼此之间就不会嫉妒,不会故意给你添事?”天麟笑道:“齐人之福自然不是容易事,爹是不是被娘管得太紧,有些应付不过来了?”陆云骂道:“去你的,你真以为爹连五个女人都搞不定?”天麟嘿嘿笑道:“那可不好说,就师姐的脾气来看,爹要想搞定五人,只怕不那么容易。”陆云瞪了儿子一眼,哼道:“有梦瑶与新月管着你,只怕你也过得不怎么随意。”天麟反驳道:“彼此,彼此。”说话间,一行人已来到御膳房,花傲月与牡丹正在安顿大家落座,一共分为三桌。其中,陆父、陆云、张傲雪、天麟、玉无双、海梦瑶、一夕如梦、新月一桌,其余诸女分坐两桌。席间,陆云问道:“之前我们听傲月提过,说这里出现了一个时空漩涡,可知这是怎么回事?”天麟道:“有关此事,师姐与新月曾亲自去看过,相对比较了解。”海梦瑶道:“那时空漩涡出现在三年前,当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而今漩涡的入口已基本成型,里面透出一股强大的毁灭气息,具体情况须得进入才能获悉。”新月道:“本来天麟已经决定,明天就去瞧一瞧,正好今天爷爷与爹娘们赶来,可以一起商议一下。”玉无双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明天一起去瞧瞧,到时候再看情况。”陆云笑道:“多年不动,我也有些闷了,明日就陪麟儿去走一趟。”天麟笑道:“如此最好,免得她们都放心不下。”海梦瑶道:“有师父出面,我们就放心多了。”一夕如梦笑道:“事情就此说定,大家先吃饭吧。”午后,天麟带着海梦瑶、新月、林依雪、一夕如梦、玫瑰五位娇妻,陪同陆云、玉无双、张傲雪、百灵、沧月、叶心仪及陆父陆母一起,游历帝国的景色。看着繁华的街道,来往的人群,陆父感慨道:“这里经济发达,民生富裕,比之人间的京城都要强上一倍。”沧月笑道:“这说明天麟治国有道,百姓才会安居乐业。”天麟谦虚道:“这都是如梦、傲月与牡丹的功劳,是她们把五色天域治理得井井有条。”玉无双笑骂道:“这说明你很有眼光,找到了贤内助,不然岂能这般逍遥。”天麟笑道:“我是娘的儿子,眼光岂会不好?”玉无双哼道:“少拍马屁,六年不见你可比以前坏多了,须得让新月好好的管教一下。”天麟嘿嘿一笑,岔开话题道:“这一次难得大家都来了,不妨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好好领略一下五色天域的异域风情。”陆云笑道:“六年来一次,当然要好好玩一玩了。走吧,先瞧一瞧这帝都都有些什么新鲜玩意。”海梦瑶笑道:“五位师娘对这里不熟悉,就让我们陪同她们一起好好转转,师傅与天麟一起四处瞧瞧。”张傲雪轻吟道:“梦瑶的建议不错,我们各看各的,走吧。”此言一出,男女分开,天麟带着陆云与陆父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一下午的时间,天麟与陆云、陆父散步聊天,边走边看,对于五色天域的基本情况,都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相比起天麟祖孙三人的两袖清风,海梦瑶、玉无双、张傲雪、一夕如梦等十一人却是两手不空,购置了很多东西,大家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意。晚上,陆云等人被安置在了皇宫里,天麟则带着娇妻们返回了悬空岛,约定第二天一早相会,然后前往查看时空漩涡的情形。回到海梦瑶的瑶阁,天麟看着眼前的十位娇妻,微笑道:“明日前往查看时空漩涡,用不着去太多人。牡丹与傲月需要留在皇宫处理日常事务,爷爷奶奶不便前往,须得分出一部分人陪同他们四处散心。”一夕如梦问道:“明日你打算带多少人去?”天麟道:“我考虑了一下,明日就由你和师姐、新月、玉心四人陪我前往,其他人都到皇宫去陪着爷爷奶奶。”紫寒问道:“要不要把其他姐妹也一并带去,让爹娘与爷爷奶奶认识一下?”天麟沉吟道:“明日暂且不急,等处理好了时空漩涡的事情后,有的是时间让他们认识。现在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赶到皇宫去。”众女闻言纷纷离开,天麟也一并退出了瑶阁,这一夜他会住在哪儿呢?第二天一早,天麟带着众位娇妻来到皇宫,在与陆云简单的商议了一番后,父子俩便出发了。随行人员中,天麟的娇妻有四位,分别是海梦瑶、新月、玉心、一夕如梦。陆云则只带了玉无双与张傲雪前往,其余三个娇妻都留在了帝都。届时,微光一闪,时空穿梭。天麟、陆云、海梦瑶、玉无双、一夕如梦等八人来到一处旷野之上,四周荒无人烟,绿草匆匆。抬头,陆云看着上空,只见半空之上,一团淡淡的云气循环流动,就宛如一个漩涡,正在撕裂虚空。天麟看着那个时空漩涡,脸色有些凝重,他的灵魄之力刚一靠近,就被那股时空扭曲之力给撕碎了。玉无双与张傲雪眉头微皱,两人都感觉到这时空漩涡正散发出惊天的毁灭之气,就宛如随时都能吞噬虚空。观察了片刻,陆云沉吟道:“这时空漩涡的入口已经越来越稀薄,一旦通道打开,很可能对五色天域造成毁灭性的破坏,须得尽早挽救。”第七章异度空间天麟道:“这时空漩涡颇为诡异,从外部很难了解里面的情形,须得深入了解。”玉无双担忧道:“时空之力无与伦比,最好先弄清楚,然后再做决定。”海梦瑶分析道:“目前最大的难题就是探测不到时空漩涡内部的情形,非得要有人前往才行。”新月轻吟道:“此处颇为凶险,为了安全起见,不如由我先去打探一番。”天麟反对道:“不行,你们都不适合前去,还是我亲自走一趟,瞧一瞧这时空漩涡到底是怎样形成。”一夕如梦担忧道:“你是一国之主,不可轻易涉险。”天麟笑道:“我有神蚕九变在身,能死而复生,就算遇上危险也不碍事。”陆云笑道:“这样好了,由我陪同麟儿走一趟,我们都有重生之能,即便遇上危险,也足以应对。你们守在这里,在我们没有出来之前,决不可轻举妄动。”六女闻言交换了一下眼色,觉得由陆云陪着天麟前往,那是再好不过,毕竟这对父子俩乃是普天之下最厉害的两个人物,究竟谁强谁弱连六女都说不清楚。征得了六女的同意后,陆云与天麟简单交流了几句,然后两人便各自施展神通,化为两道绚丽的光芒,一闪就射入了时空漩涡的入口中。玉无双、张傲雪、海梦瑶、新月、玉心、一夕如梦等六女守在远处,目光齐聚那时空漩涡的入口,各自猜测着里面可能发生的变故。穿过了时空漩涡的入口,陆云与天麟来到了一个奇异的时空,这里无边无际,看不到任何物体,就宛如混沌般的存在,除了一些变幻莫测的云雾氤氲之气外,就只剩下无尽的虚空与寂寞。透射虚空,天麟与陆云各自展开搜索,意念神波与灵魄之力交替浮动,有如两张巨网铺设在漫无边际的虚空之中,构成了两层探测网与防御网,过滤着哪无尽的虚空。寂静中,意识的扩散快若惊鸿,无论是意念神波还是灵魄之力,都以超光速的速度辐射四方,想要了解这无尽虚空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然而说来奇怪,不管是陆云还是天麟,始终无法探测到这个空间的具体大小,仿佛这就是一个无限大的时空,永远都没有尽头。片刻后,陆云率先停止了探测,道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个地方有些古怪,就像是一个混沌初开的天地,除了阴阳之气外,万物都还在孕育之中。”天麟质疑道:“若然这样,这个天地还没有完成形成,里面也不存在有意识的灵体,那时空漩涡的入口又是如何形成?”陆云沉吟道:“这个问题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天地在形成的过程里,会产生一些异变,从而导致时空扩张,于是便在五色天域里面形成了一个外放的入口。另一种可能是这天地之中已经形成了一些有意识的灵体存在,只是他们存在的方式很特别,还没有被我们察觉。”天麟思索着陆云的话,问道:“爹爹觉得哪一种可能更大,会不会有第三种可能性呢?”陆云轻吟道:“这里的情况有些诡异,会不会出现第三种情况谁也说不清楚,但就前两种可能性来分析,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要大一些。”天麟质疑道:“为什么这样想?”陆云指着无尽虚空中的那些氤氲之气,分析道:“这些氤氲之气很奇异,并非单纯的阴阳二气,里面还蕴藏着一些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天麟颔首道:“这一点我也有所察觉,只不知那些东西是何玩意。”陆云道:“想知道就得亲身体会,我们姑且吸纳一些进入体内,看一看有何反应。”天麟笑道:“我也正有此意。”这一刻,陆云与天麟同时行动,各自施展神通,两人的身体就宛如两个漩涡,正疯狂的吸纳四周的氤氲之气。意念一动,陆云拉开了与天麟之间的距离,一边吸纳氤氲之气,一边在体内分析这股气体的性质。氤氲之气一入陆云身体,就迅速分解,大部分与陆云本身真元融为一体,小部分却涌入陆云的大脑,变幻成了一种很诡异的存在,能无声无息的渗透陆云的脑域防线,这让陆云大感震惊。提高警觉,陆云留意着那股诡异之气的变化,发现它在进入自己的脑域空间后,就直奔自己的大脑神经中枢,似乎想要夺取自己的神智,占据自己的身体。对此,陆云不敢大意,立马动用精神异力开始拦截,双方之间出现了僵持的格局。陆云加大进攻力道,很快占据了优势,不一会儿就将那股诡异之气驱除体外,同时也停止了对外吸纳的过程。这边,天麟的情况与陆云大致相近,也遭遇了类似的情形。天麟运用地玄阴煞魔灵气,配合天极之光,很轻松的将那股诡异之气逼出了体内。四目相对,陆云脸上露出了笑意,轻声道:“这氤氲之气含有极强的侵蚀性,已经具备了意识,但还没有固定的形体。”天麟沉吟道:“仅凭这些,它

                      法晶石箭矢下丝毫无损的七夜和尤图斯,包围着的佣兵吃惊的想转身逃走,但是杀戮已经开始。刚才还在微笑的七夜,此时已经变成修罗地狱的恶鬼,原本温柔的双瞳内已经充满杀气,还没等那些佣兵反应过来,他那薄薄的剑身就已经划过了他们的身躯。看到七夜出手,原本想出手的尤图斯还有莱特他们全部都愣住。因为在七夜剑下倒下去的,只有死者,没有一个佣兵在中剑之后还能活着,每一剑都是致命,那怕是抽剑回来时也要划破旁边佣兵的喉咙。在空中想飞走的翼人佣兵像是被线扯着一样从空中坠落,在七夜的重力魔法下,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再一次张开双翼。血,像不值钱的水一样在街道上流着,刚才包围着的佣兵在短短一会儿就全部躺在地上了,只有远远站在后面,看到这一切的妮塞尔还活着,看到刚才的杀戮,她惊恐万状的软瘫在地上,她第一次感觉到生命是那般的不值钱。“躲在后面的,给我滚出来!”七夜对着刚才躲出魔法晶石箭矢的墙角大声叫喊,站在满地鲜血当中,却不曾沾上一丝血色的他脸上挂着一线笑容,冰天雪地中毫无温度让人心寒的笑容。“果然老大的笑容还是最恐怖的,这才是真正恶魔的笑容……”最后回过神来的亚历心惊胆战的说道,他在庆幸从前七夜那恶魔般的笑容比这要好多了。“好剑,够快!够狠!够无情!”一个头带黑色斗笠的白衣剑士从墙后走了出来,看着地上遍地死尸,对七夜赞叹道。“你是谁?”七夜见到这突如其来,看不见面目的白衣剑士没由的燃烧起斗志,能够在一地死尸中坦然自若的面对自己的,决对不同于刚才死在自己剑下的那些佣兵。“接招!”白衣剑士突然从腰间拔出长剑,轻轻一弹腿,一道剑光便出现在空中,向七夜直刺而去。“哼!”七夜看着这自不量力想向自己出手的白衣剑士,想也没想,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便迎了上去。当与白衣剑士的剑相碰后,从剑身上传来的巨大力量,让七夜手中长剑差点要脱手而出。“你到底是谁?”七夜紧握长剑,警惕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衣剑士,刚才那一剑已经让他知道眼前这剑士的实力——竟然能与已经达到大剑师境界的自己相抗衡。出过一剑后,又站在七夜面前没有动静的白衣剑士静静的站着没有任何动作,而七夜对感觉到那罩住他面目的黑色斗笠中那双灼热的眼睛正在打量着自己。七夜与白衣剑士静静的站在街道中间,半天没有动静,让一旁组成三角队形的众人着急起来。“为什么团长还不动手?”“亚历,要不我们出手,如果这样耽误下去,晚点会有更多的佣兵赶过来的。”莱特对亚历提议道。“不要出手,那个家伙不是你们所能应付的。”尤图斯突然退了回来,挡住莱特他们前进的方向。听到尤图斯的话,莱特和亚历看着正在与白衣剑士对持着的七夜,发现看似平静的面孔上,表情竟然沉重的近乎可怕。七夜慢慢的吐出一口气,手中长剑缓缓举到胸前,在刚才的对持中,白衣剑士的气势丝毫不弱于他,他怀疑此人就是闪电佣兵团的剑圣级人物,但是隐隐约约中,他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种静而不发的气势好似不是第一次遇到。“小影,不要再玩了。”一个身穿蓝衫的英俊青年从屋顶上出现,对正跟七夜对持着的白衣剑士说道。“不好,我们已经被联盟的军队包围了!”姆斯这时从空中飞了下来。“军队?联盟军队?”听到姆斯的话,阿芙德愣住了,连一向不动声色的多思尔也变容了,而尤图斯则是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联盟军队很利害?”看到众人紧张的神色,莱特出声问道。“能够在四面强敌中立足的联盟军队,你说呢。”阿芙德咬着嘴唇,呼吸变的急促。突然,一面画着锤子、长枪、巨斧、绿色光芒和眼睛的旗帜从街角出现在众人眼前,联盟军队出现了。第五十章再会种族联盟出现在梵天大陆上之后,保护它不被各国侵犯和国内内部秩序的便是联盟内的佣兵和联盟军队。其中因为佣兵组成太过于复杂,只有少数几个A级以上个佣兵团成立军团外,其他佣兵都是在发生战争时在联盟内招聘的,当然也有不少佣兵是自发性的守卫种族联盟。但是联盟军队决对与A级佣兵团形势的军团不同。平常担任着守卫各个大型城市、边境城市的联盟军队不仅战斗力超强,而且任何一个军团中的兵种都必需配备齐全,但是又因为军队如果人数过多,会给种族联盟并不强盛的经济造成负担,因而联盟军队中各个军团的士兵常常是一人兼数职,比如在战斗中的战斗魔法师,到结束时又会变成治疗的白魔法师,重装骑兵在近战时又可以变成装甲步兵,弓箭手在肉搏战时则是长矛兵等。因此联盟军队中的士兵每一个都是由各个城市的佣兵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像一般C级以上的佣兵团都会被挑选不少佣兵前去联盟军团,虽然在联盟军队中的待遇比做佣兵时要差上不少,但是被招入联盟军队的佣兵,只要在服役期满之后,都可以得到一大笔养老金,而且在军队里的表现也可以提升佣兵等级。此时,出现在七夜等人眼前的则是守卫着飞霜城的联盟军队第十二军团。“联盟军队一向不插手联盟各城的内部事务,就算是城主也很难调动他们,今天怎么会把我们包围了?难道……”阿芙德望着那一个个气宇轩昂,目光如炬,神采奕奕的联盟军队,看到他们虽然分散却牢牢守住了整个街道的地点,有些丧气的说道。“亡灵法师之事事关整个梵天大陆,我看联盟军队也是迫于其余各国的压力而行动的。”尤图斯看着陆续出现的联盟军队猜测道。“不过,好像有些奇怪,你们看那边。”细心看着整个局势的亚历指着出现的联盟军队后面。“真是奇怪,难道是联盟军队想独吞?所以把他们都抓了起来?”看到后面那一群被抓起来的弓箭手佣兵,以及他们挂着的魔法晶石箭矢,姆斯不解的问道。“管他是谁,只要他们敢过来,我一定叫他们有去无回。”莱特心中的七夜最强论让他热血沸腾,无所畏惧,面对为数众多,实力强劲的联盟军队他是决心干到底。亚历等人纷纷点头赞同莱特的话。“小影!叫你不要去吓夜弟了,你看夜弟的朋友们都一副准备战斗的样子,真是的。”蓝衫青年一脸无奈的走向七夜和白衣剑士。“你……你是……苏大哥?”听着有点耳熟的声音,以及那似曾相识的面孔,七夜突然吃惊的盯着眼前的白衣剑士:“那么你就是……”“好久不见了,七夜。”东方影取下了斗笠,银色的长发出现在众人眼前,他那依旧冷俊的面孔上带着些许兴奋。“东方影?苏轼?”看看到那银色的长发,那冷若冰霜的气势,莱特和亚历这些原厨师艺术社的社员纷纷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他们是决对不会忘记那年冬天被东方影等人的教育课程,特别是苏轼喝了酒后那滔滔不绝如雷鸣般的吼声,让他们教育后几天都处于耳鸣状态。“夜弟!一晃五年,没想到竟然能在联盟里再见到你。”苏轼微笑的走上前,抓住七夜的肩膀。“苏大哥!我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见到你。”七夜看着一别数年未见的苏轼,高兴的点头。“大人,那些人怎么处置?”联盟军队十二军团的大队长走了过来,向苏轼询问道。“夜弟,你说怎么处置?”苏轼没有下令,转而询问七夜道。“苏大哥,这些军队……”“喔,这些士兵是守卫飞霜城的联盟军队,今天一大早收到有关你的消息后,我就下达了禁城令,不准这些讨厌的家伙过来的,那知道他们还是攻破了我城中卫兵,后来我一气之下就调城外的联盟军队进来了。”“啊!苏大哥,难不成你就是飞霜城的城主?”“算是吧,呵呵!”苏轼笑了笑,点头。“他现在名下有三个城,飞霜城只是其中一个。”东方影看到七夜不解的样子,于是开口道。“还算好了,比起你一个城来,我还是多了二个。”“什么?你们全是城主?而且还不止一个城?难怪从前在学院时听别人说你们是联盟里的四大家族。”七夜想起从前在圣夜学院时,雪特贝尔那时给他打听来有关东方影他们的情报。“还算好了,不过……这里不是谈话之地,夜弟,一起去我府上怎么样?”苏轼看着遍地死尸的路面皱了皱眉头,然后邀请七夜道。“好的,等一下。”七夜点了点头,回头对莱特等人叫道:“大家不要紧张,你们一起过来,他们是我大哥的军队,不要担心。”“就是你大哥他们才需要紧张……”看到苏轼和东方影,莱特他们叹了口气,松驰下来,虽然在内心深处他们对东方影和苏轼还是有些害怕,但是总比那些想要他们命的佣兵要好多了。“没想到你们竟然跟着一起出来了,怪不得你们的佣兵团里只有一个女性成员。”看到绿叶丛中一点红的阿芙德,苏轼打趣的对莱特他们说道。“这个……是团长他没有去招收女团员……”亚历难得脸红的解释道。“他们真的可以信任吗?”姆斯偷偷拉了拉站在后面的莱特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的问道。“放心了,虽然他们也有些讨厌,不过不会有问题的,就算那些军队士兵想动手,大概也会被东方影阻止吧,再怎么说,团长他可是东方影唯一想要交战的对手。”莱特笑着告诉姆斯,他知道姆斯担心什么,二千万的金币实在让人眼红到发狂,不过凭着种族联盟四大家族的身份,钱财之类的根本是不放在眼里。“唯一想要交战的对手?”一直盯着东方影的尤图斯站在莱特旁边,听到了莱特的话。“不错,自从我们老大走了后,东方影那家伙就再也没有对学院的其他人出剑,而且也没有参加……”“不要说了,快点走吧,团长他们已经走到前面了。”亚历打断了莱特的话,在他看来,这些事还是有所保留点好,他也还没有完全相信尤图斯他们。“快点,跟着团长了。”看苏轼和东方影在前面带着七夜向飞霜城城中心走去,莱特急忙跟上,其他人也纷纷跟在莱特后面,不过寒冰佣兵团和钢铁佣兵团众人还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他们多年的佣兵天性让他们警戒着这些他们并不熟悉的人。“这壶茶还可以吧。”在飞霜城城市中心的市政楼上,七夜和苏轼二人坐在最高层的平台上,静静的喝着茶,看着城中的风景。“还不错,苏大哥,像你这样子每天在上面喝茶看着下面的风景也真是过的悠闲自在。”七夜站在平台的边缘看着城中如蝼蚁般大小的人说道。“还好了,也不是每天都能这么悠闲自在的,至少这几天是不能的了。”“东方呢?他怎么没上来?”七夜在平台上见不到东方影,奇怪的问道。“喔,东方回他的城去了,他出去半年多,再不回去管管,城中可能就要政变了。”“城中政变?东方他半年多没有在自己的城中?”“那家伙的性格你也知道的,虽然他并不是东方家的继承人,但东方家还是交给他一座城市,不过他却三天二头的往外跑,到处找人比剑,但是今天一大早我刚得到你的消息后,他就到我这里来了。”“果然很符合他的性格。”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东方影,七夜点头赞同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苏轼询问七夜。“打算……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七夜愣了一下,略带苦涩的望着城中,他一向都是随遇而安,现在他只是想避开那些想拿自己的人头去换赏金的佣兵。“走一步算一步?你带着那么多人就是准备走一步算一步?”“那我应该怎么办好呢?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七夜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认为你现在只有二条路走。”“二条路?”“一是马上跑的远远的,躲到深山老林里面去再也不出来,这样的话,应该没有人可以再找到你们。”“第二条路呢?”“在联盟里打出你的天下。”东方影突然出现在平台上,扔下一句重量级的话。“我不是叫你快点回城去准备的?”苏轼看到东方影有些不悦的说道。“如果没有他的答复,那我回城去准备也没什么用。”东方影对苏轼那不悦的表情视而不见。“打出我的天下?这就是第二条路?”七夜从东方影刚才的话中惊醒过来。“不错,如果你不想逃避,那么你就必需战斗,联盟里讲的就是实力,只要你有实力,那怕被梵天大陆上所有国家通缉都没关系。当年联盟可是在狂战帝国、天翔帝国和麦国三大国的军队进攻中成立的。”苏轼肯定的点头。“我走了。”没等七夜回答,东方影便转身离去。“你不是要等七夜的答复?”“已经有了。”东方影从平台飞身而下,头也不回的在空中消失。“已经有了?……”苏轼目光从东方影消失的方向转向七夜。“我不会一辈子都躲在深山老林里的,因为还有人在等着我。”七夜平静的望着东方影消失的方向慢慢说道。“而且我再也不想逃了,你们也希望我这样,不是吗?”“是的,我们都在等你的这一句话,傲天还有唐家也都在等着你的这一句话。”苏轼突然间笑了,望着天空喜悦的笑了。“等我这一句话?你们都在等?”被苏轼的话弄的一头雾水的七夜问道。“那个……你别管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马上开始行动,时间拖的越久,对你就越不利。”苏轼立即转移话题。“现在形势对我也没有什么有利的方面,如果我要在联盟里发展,应该怎么办才好?”七夜询问苏轼道。“此时你要想在联盟里打出你的天下,最好的出发点就是你过来的那个城市。”“艾夏洛特城?”“对,就是艾夏洛特城,在那边,你的力量已经深入每个城民的心中,如果你占据艾夏洛特城,会反抗你的人应该不多。”“但是我带着亡灵法师这个恶名,只怕到时没有几个人会愿意再呆在夏洛艾特城……”七夜担忧的说道。“亡灵法师是恶名,那你呢?你就是这个恶名的写照吗?你做过多少坏事?杀了多少人让他们变成亡灵?”“这……”七夜一时无语。“力量是不分正邪的,如果所有魔法师都用魔法力量去做坏事,那么魔法力量就是邪恶的了?我相信亡灵法师的力量也一样,只是先前使用者的错误,如果你用在正确的方向上,应该不会这样。”“是吗……苏大哥,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亡灵力量真的不应该是邪恶的,死者所留下的力量并不应该是让生者痛苦和恐怖的。”“现在你只要把亡灵力量用在应该用的地方,我相信艾夏洛特城的居民应该不会逃走的。不过,如果你占据了艾夏洛特城,你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将那些奴隶全部释放。”“释放奴隶?种族联盟里不是人人平等,没有奴隶的?”“这个世上那有真正的平等,如果真的有平等,夜弟你也不会被艾夏洛特城的城主逼的四处逃了。虽然联盟里是没有奴隶的,但是艾夏洛特城与麦国还有几个小公国相接,所以常常有奴隶主在那里进行奴隶交易。”“好,我答应你,苏大哥,只要我能得到艾夏洛特城我就会释放那些奴隶。”“嗯,这就好,只要你这样做的话,那怕那些其他族的人反对你,但是我们人类还是会站在你这一边的。”苏轼点头道:“我已经准备了一千士兵,只要城外的联盟军队不加入战局,消灭现艾夏洛特城城主的那点人应该不是问题。”“苏大哥,只要你支持我就行了,派兵帮我的事还是算了,如果你这样的话,以后一定会带给你麻烦的。”“不用担心我,以我苏家在联盟里的势力,没有直接参战已经算是不错了,派点兵力帮你根本不会有事的。”“不,苏大哥,我想如果用武力直接占据艾夏洛特城,不管怎么样,都会带给城中居民不安,如果可行的话,我想直接去找尼亚利。”七夜还是婉拒苏轼。“尼亚利竟然在联盟里到处散布你是亡灵法师的事,你认为他还会等着你去找他吗?”“我会让他自己来找我的,苏大哥,你放心,不出三天,我就会收下艾夏洛特城,到那时希望你帮我。”“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苏轼看着七夜坚定的眼神,点头答应道。“苏大哥,那我就先去了。”七夜向苏轼告别道。“这么急?才在我这里呆了不到半天就要走?”“兵贵神速,我想尼亚利一定知道我已经在你这里了,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我这么快就回去找他。”“也是,这件事的确越快越好,夜弟,你要多加小心,只要有任何困难,你将这个烟火发射到空中,我们就会赶去。”苏轼拿出一个特制的烟火交给七夜。“嗯。”七夜接过后,转身从楼梯口离开平台。“终于等到这个时候,终于是我们人类……”看着七夜离去,苏轼望着苍天面带笑容自言自语道。第五十一章返城艾夏洛特城外,城郊的一间小草屋内。“团长,我们已经查到他现在躲在什么地方了,原来他就在城西靠近联盟军队的地方。”被七夜一行人临时租用的草屋房门突然被推开,亚历出现在门口,红润的脸上挂着些许兴奋的笑容,后面跟着数个同样兴奋的团员。“他也应该只有躲在那边了,他大概是想靠联盟军队来阻止我们的报仇。”姆斯听了亚历的话,点了点头说道。“竟然已经找到了,大家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七夜站了起来,对草屋里已经等待了许久的众人说道。虽然他昨天晚上就已经带着大家传送到离艾夏洛特城最近的天月城,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吓跑尼亚利,他带着大家一直呆在艾夏洛特城外的这个草屋里,然后派出尼亚利并不熟悉的亚历和等几个精灵族团员进城打听。“这种事,当然不用团长你说了,我们做事的宗旨一向都是:犯我者,不得好死!这一次当然不会例外了。”莱特‘微笑’的握紧拳头,像这种好事他当然是第一个表态了。“我们现在就冲过去,让他知道惹怒了我们獠牙佣兵团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现在他反正不在城中间了,团长你也可以放心的使用魔法,打个天翻地覆的不要紧了。”亚历紧跟着说道。“那就好,现在我们就出发。”七夜站起来,走出草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头望着在草屋里面的众人。“难道我们不计划一下就这么冲过去吗?尼亚利躲到那里一定是早就猜到我们会去找他的,他一定早就布置好了陷阱在那里,等着我们过去,虽然不会这么快,但是我想他也应该已经有了准备的了。”阿芙德在草屋里对正要出发的众人劝阻道。“那怕他布下天罗地网,我也不会放过他的。”尤图斯红着眼,咬牙切齿的从草屋里走了出去,后面仅跟着三个钢铁佣兵团的团员,其他的团员则因伤势较重而留在了飞霜城里养伤。“难道那个老家伙布下什么陷阱我们就不去了?而且他到底能不能这么快就布置好一切等着我们找上门还是一个问题,再说我也不相信他还有什么能力对付我们,虽然联盟军队在那里,但是要调动军队也必需要像苏轼那样在联盟中掌管着联盟军事权力才行。”走在后面的亚历停在门口反问阿芙德道。“当然不是不去,只是我认为那边现在一定是守卫森严,如果我们就这么贸然闯进去,搞不好……”“没什么要担心的,只要跟着团长走,一定没有问题的。”莱特不在乎的打断了阿芙德的话,做为现在七夜最强论的超级支持者,他已经将七夜神化了,认为一切问题只要有七夜出手就没问题了。“不,阿芙德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再怎么说尼亚利他能够成为一城之主就证明他决非简单之辈。”七夜想了想,点头赞同阿芙德的话说道。“团长,那要我们怎么小心一点?反正早晚都要去对付他的了,缩手缩脚的,到时他逃了再怎么找他?”莱特有些懊恼的望着阿芙德,在他的脑海中,认定只要自己一行人冲过去找到那个尼亚利解决掉就可以了。“我们兵分三路,每个佣兵团主攻一个方向,同时从三个方向进攻军情处,我想尼亚利他到时准备什么陷阱大概也没有办法。”七夜没有理会莱特的话,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众人道。“不过这样分开了是不是不太好?如果联盟军队有所行动的话,那分散后我们的危险性要大的多,而且那个尼亚利原本是大剑师级别的佣兵,我们寒冰佣兵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阿芙德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我会再分派几个团员跟你们在一起的,”七夜告诉阿芙德,然后吩咐身后众人道:“尤图斯那边应该不会有问题,莱特你就带几个人和阿芙德她们在一起行动,如果到时她们有什么的事,我就唯你是问,你听到没有?”“是,团长!我一定会保证她的安全的。”莱特大声的回答七夜,然后神气的握着金刚棍,示意阿芙德跟在后面,自己好保护她。“到时谁保护谁还说不定。”阿芙德见莱特那神气的模样,有些不快的反驳道。“那就比比看,看到底是谁……”“别多话了,现在马上行动。艾夏洛特城的地图你们在原来训练时已经都记得了,如果有什么事就按昨天晚上定好的那几条路逃走,到时再到这里集合。”七夜打断了莱特的话,吩咐众人道。“是。”莱特、亚历等人纷纷点头应道。“好了,到达地点后,暂时不要动手,在黄昏时再开始进攻,到时我会给你们信号的。”七夜说完后,带着亚历等人向艾夏洛特城出发。余下的人也按寒冰佣兵团和钢铁佣兵团分成二条路向艾夏洛特城进发了。艾夏洛特城,城西军情处。“城主怎么突然过来检查军情了?从前可没有一任城主过来这里检查什么的,搞的我们偷闲的机会都没有了。”在军情处的一个角落,偷懒抽着烟的军情处士官抱怨的对同事说道。“听说好像是要躲什么仇家才到我们这里来的,不过不知道城主他仇家是什么来头,竟然让他吓的跑到我们这里来躲着。”另一个军情处士官说出他听到的消息。“不会是那个打破了城中魔法防护罩的亡灵法师吧,如果是他的话,就算我们军团的大魔法师全上都没有用,我看那城主还是早点跑到什么深山老林里才行。”抽着烟的士官想到前天晚上那令人恐惧的魔法冲击。“谁知道他到底想什么,不过如果真的是那个亡灵法师,只要那个大魔王来了我们就跑,我才不会傻到和他作对,是吧。”“就是,谁会傻的和那种大魔导师般的家伙作对,而且还是亡灵法师,那可是传说中最恐怖的家伙了,我在这里工作可不是为了一个什么城主送死的,而且搞不好被他变成亡灵,死都死不了。”抽着烟的士官点头赞同道。“喂,别偷懒了,再在那里聊天的话,晚点被城主发现搞不好给记个失职,以后你们回到佣兵团就难办了。”一个军情处士官从一个房间里探出头,对外面二个偷懒的同事叫道。“知道了,就来了。”抽着烟的士官熄灭了烟头,收进怀里,招呼同事道:“唉!如果给记个过,等级又难升上去了。”“唉,也是,不过又没什么事,也要我们在里面呆着,我们军情处实在也是太闷了。”另一名士官一边抱怨一边跟着走进了他们工作的房间。就在那二个士官回到房间后,在他们刚才呆过的角落旁的假山后面探出了一个头来,向四下小心的张望着。“听了大半天,怎么他们就是不说那个老家伙在那里?”站在假山后面的亚历抱怨着,而刚才被称为大魔王的七夜则在旁边拿出了信号弹。“老大,你刚才不是说要打听到那个老家伙在那里后才行动的?而且现在还没有到黄昏,是不是太早了一点?”亚历见到七夜的举动不由出言问道。“你以为我们这么听就能打听到尼亚利的消息吗?”“当然不能了,但是……”“不过只要我发出信号弹,那时候,嘿嘿……”七夜脸上流露出狡猾的表情对亚历笑了笑。“喔,老大你是准备让外面的莱特和尤图斯发起进攻,这样我们在里面就可以找到尼亚利了。”亚历听到七夜的话后,明白后道。“不错,只要这里面一乱,我们就可以乘机找到尼亚利了,如果按先前约定的时间,到黄昏时再动手,搞不好他就借着夜幕逃走了。”七夜点了点头,发出了信号弹。一个红色的火球出现在艾夏洛特城军情处的上空,强烈的光芒使城中的居民都看到了,而已经经历过魔法防护罩被亡灵法师打破的居民,见到这个突如其来的信号弹,顿时如惊弓之鸟般惊慌的躲进了各自的屋里,静候着即将发生的事。见到天空中的信号弹,已经埋伏在军情处外的阿芙德等人都愣住了,不过莱特却是一马当先的向军情处发起了进攻。“快回来,约定的时间不对,可能里面有什么变故,还是先探一下里面有什么动静再进去。”阿芙德急忙从隐藏的地方跑了出来叫住莱特。“什么时间不时间的,现在只管冲进去就是了,团长他说了只要他发射信号弹我们就进攻,现在信号弹已经在上面了,还等什么,再等下去,搞不好那个老家伙就要逃走了。”莱特头也不回的一路直冲,很快就冲到了军情处的正门前。“喂,快点停住,这里是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在军情处正门守卫的卫兵正在为突然从里面发射出来的信号而奇怪,这时突然看到直冲而来的莱特于是急忙喝止住。“来找你们城主算帐的,不想死的就快点滚开!”莱特杀气腾腾的冲了过去,一脚将一个卫兵踢飞,另一个卫兵刚拔出剑,就被他用金刚棍扫到门外的泥地上休息了。“这……大家一起上吧。”看到莱特根本就不听自己的劝告冲了上去,阿芙德头疼的只好跟着向前冲。原本在后面还有带着一丝犹豫的姆斯等人,见到莱特那势不可当的劲头,也热血沸腾的直冲而去,多思尔在后面看着前面急着冲进军情处的众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跟在后面,不善近战的他聚集着魔力,准备随时需要支援的前方队友。而在军情处的后门处,早早就到了的尤图斯见到信号弹也是一愣,他正在犹豫是否要进攻时,突然听到里面传出士官们的吵嚷声和卫兵们不知所措的跑来跑去,而后又听到传出正门被攻的消息,他顿时发起了进攻。首先一拳将军情处的后门打的粉碎,接着一脚将听到声音跑过来看情况的卫兵踢飞到墙壁上,尤图斯对着里面大声喊道:“尼亚利!你给我死出来!”“真是头疼,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沉的住气。”七夜看着不停从眼前跑过来跑过去的军情处士官和卫兵,有些烦躁的抱怨道。“老大,我们也行动吧,搞不好那个老家伙正在里面准备逃走,像军情处这种地方一定有什么秘道之类的。”亚历听到打斗声越来越近,恨不得动手的他不由有些心急向七夜说道。“对了,像这种地方一定会有秘道的。”听到亚历的话,七夜恍然大悟般拍着腿跳了起来:“亚历你们马上发动魔法,将整个军情处的地下全部封锁住,另外你们几个跟我去里面找尼亚利。”说完后,七夜急急忙忙向军情处里层冲了进去。亚历向身后魔法团员点了点头,后面的几个魔法团员领悟的跟着一起念出魔法咒语,魔法元素开始在军情处的地下聚集。巨大的魔力在地下四处窜流,顿时将军情处弄的地动山摇般摇晃起来,在里面的众人一时间都不安的趴在地面上,而战斗着的姆斯则和会魔法的阿芙德还有多思尔一起飞到了空中。当摇晃停止时,从军情处四周的地方伸出巨大又厚实的土墙,将整个军情处包围住,整个地下和地面都被封锁住,外面的人进不了,而里面的人也出不去。“你们怎么这么没用?竟然连地下都给他们给封住了。喂,你们快点用魔法阵传送我出去

                      的看了林凡,不再开口。玲花拉着林凡的手,轻声道:“师兄加油,我会永远陪伴在你左右,与你一起保卫家园,维护和平,驱除邪恶。”林凡十分感动,正色道:“好,我一定努力,不辜负大家的看重。”薛峰祝贺道:“好样子,这才是冰原的男儿,北国的英雄。”屠天、斐云等人纷纷祝贺,大家的心里升起了一股火热。半晌,众人的心情逐渐平复,大家一致看着赵玉清,等待着他的开口。微微颔首,赵玉清道:“第三,关于眼下的形势,大家心里都明白。五色天域还剩下四大神将,上古异兽的残缺情况暂时不知,剩下的便是那最为可怕的太玄火龟,以及个别的高手,如死亡城主、蛇神、黑魔等。如今,除新月等人外,我们所有力量都汇聚此地,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我想询问一下大家的建议。”屠天闻言微微皱眉,沉吟道:“目前的形势由不得我们,谷主前辈有什么想法只管明说就是。”斐云道:“谷主前辈深谋远略,我们都心甘情愿听从你的号令。”薛峰、北极熊、楚文新等人一致同意,并无任何异议。赵玉清见此,沉吟了片刻,目光移到薛峰身上,颇为感慨的道:“冰原三派原本如手足兄弟,而今为了冰原的和平,三派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离恨天宫与天邪宗双双破灭,腾龙谷也未能逃过此劫。眼下,天邪宗参与之人全部牺牲,仅余夏建国不知下落,天穆风不知所踪。离恨天宫只剩你一人,为了一脉传承,我打算放你离去,这里的事情就留给腾龙谷处理,也算是对你师傅的一种交代。”薛峰看着赵玉清,神色平静的道:“谷主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作为离恨天宫最后一人,我决不能让师傅蒙羞,让敌人看轻。哪怕牺牲自己,我也要为师门报仇,为死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以安慰他们在天之灵。”赵玉清轻叹道:“希望,要活着才能延续。你师父一生刚烈,至死不悔。你除了要为他报仇之外,延续离恨一脉,也是你的责任。至于如何取舍,全凭你自己决定。”第二十四章为爱离去薛峰道:“前辈的教诲薛峰铭记在心,可我心已决,永不放弃。”赵玉清叹道:“你既然这般执意,我也不勉强你。目前冰原形势日渐诡异,我们这里的人,将会有一些调动与调整。”斐云好奇道:“如何调整?”赵玉清看了一眼众人,目光最终落在斐云身上,轻声道:“我们当中的一些人,会离开这里。”斐云愕然道:“离开这里?在这关键时刻?”赵玉清微微颔首,回答很肯定。屠天问道:“哪些人将离去?”赵玉清沉吟道:“首先是我的五师妹与四师弟,其次是北极熊,然后是楚少侠,他的状况不适合留下。至于斐云,也会离开,圣僧也将于不久后离去。其他人,暂时还不好说。”楚文新闻言,声明道:“谷主前辈,我虽然肉身不在,可我不会离开,我要与你们一起捍卫和平,重建冰原。”赵玉清淡然笑道:“楚少侠的心意大家都明白,只是你目前的状况不太好。及时离开可以再次回来,保重有用之身才是最明智的。”楚文新一愣,迟疑道:“前辈之言固然有理,可是……”雪山圣僧轻念了一声佛法,打断了楚文新的话,劝慰道:“目前的敌人实力强悍,无谓的牺牲只会平添仇怨。所谓量力而为,量力而行,只要尽了心,不必强求结果怎样。目前,我们这里的人,针对太玄火龟而言,多数人都派不上用场。与其白白送死,不如留着有用的身体,把精力奉献在别的地方。”屠天赞同道:“圣僧所言甚是,我们要权衡利弊,不可冲动行事。”雪人一直不语,此刻突然道:“说了半天尽是些废话,我们目前到底该怎么做。是继续藏在这里疗伤,还是派人出去探听消息,或是大家离开这里?”林凡瞪了雪人一眼,喝道:“不可无礼,师祖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雪人轻哼一声,颇为不悦。赵玉清挥手道:“雪人生性直率,你不必责备。眼下,我们确实要有所行动,这也是我要提到的最后一件事情。首先,我想为师妹与师弟践行,待他们离开之后,我们再针对行的展开行动,先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然而做出相应的反应。”方梦茹闻言一震,苦涩道:“大师兄,你难道今日就要赶我们离去?”赵玉清复杂一笑,有些伤感的道:“长痛不如短痛,何必一直拖延下去。”冰雪老人声音沙哑的道:“我们走后,你们如何支撑下去?”赵玉清奇异一笑,轻声道:“很多时候,命运总是会让我们变得孤寂。”这话令人费解,可冰雪老人却似乎明白,口中发出长长叹息。方梦茹看着赵玉清,悲切的问道:“我们走了,舞蝶呢?”赵玉清叹道:“她有属于她的路,你岂能看护她一辈子?来吧,笑一笑,我们大家为你们送行。”收起伤悲,赵玉清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方梦茹伤情难叙,扭头看着冰雪老人,眼神中带着询问的含义。微微点头,冰雪老人笑得有些苦涩的道:“既然师兄给我们这个机会,我正好可以走出冰原,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方梦茹听了辛酸无比,颤声道:“行,我带你走遍神州大地,看巍峨群山,观沧海浪飞。”冰雪老人眼神奇异,有些向往的道:“我这一生,最美好的岁月都洒向了这片土地,待苍老迟暮之日,才有机会一览神州大地。或许,这就是苍天对我的眷顾……”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尽沧桑之情,听得在场之人辛酸不已。方梦茹颤抖着身体,缓缓走到冰雪老人身侧,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强忍着眼中激动地泪水,柔声道:“四师兄,从今以后我们忘记尘世,远离红尘,专心的游历天下,再不去想哪些伤心的往事。夕阳美,在于瞬间,而非永恒。只要两心靠紧,刹那也可永恒。”冰雪老人看着眼前美艳的师妹,动情道:“好,我们忘却前事,从头开始。”方梦茹凝视着冰雪老人的眼睛,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映着那眼角的泪痕,颇有梨花带雨的娇媚。转身,方梦茹看着赵玉清,轻声道:“大师兄,舞蝶以后就交给你。”赵玉清含笑点头,眼神中满是祝福之色。移开目光,方梦茹看了看在场之人,淡然道:“自此一别,恐难再见,希望大家都保重身体。”林凡有些不舍,脱口道:“师叔祖,你们……你们……也保重身体。”屠天、斐云、薛峰等人各自叮咛,祝福的话语回荡在众人心底。冰雪老人看着林凡,叮嘱道:“勇敢一点,你肩负着腾龙谷重建的责任,一定要顽强的活下去。”林凡点头道:“师叔祖放心,我一定将腾龙谷发扬壮大,扫平冰原的邪恶势力,还冰原一个和平。”冰雪老人稍显欣慰,看了方梦茹一眼,二人相视一笑,随即目光扫过众人,齐声道:“大家保重,我们就此别过。”赵玉清道:“此去天涯,我们还是送你们一程吧。”众人没有意见,在赵玉清的带领下,随同冰雪老人与方梦茹,一起来到地面上。看了看四周的情况,赵玉清道:“目前冰原形势动荡,你们最好取道天山,绕道返回中土。”方梦茹道:“好的,我正好顺道去看望一位故人。”冰雪老人道:“冰原混乱,师兄与大家千万注意安全。”赵玉清颔首道:“放心去吧,冰原就交给我们。”冰雪老人有些不舍,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在凝视了片刻后,最终拉起方梦茹的手,轻声道了一声珍重,而后便飞射而起,朝着远方飞去。原地,赵玉清、林凡、玲花、斐云等人挥手道别,眼神中带着祝愿,祝福这对历经数百年沧桑才聚在一切的情侣。当故人远去,寒风来袭。第二十五章各散东西赵玉清等人收回了目光,一时间谁也不曾说话,静静的感受着这股分离的余韵。雪山圣僧看着众人,淡然道:“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大家应该高兴。”屠天感触道:“很多时候,高兴地事情也会让人落泪。”楚文新苦笑道:“屠大侠才来不久,看样子也感染了这里的悲伤气氛。”屠天叹道:“人总是有感情的,谁能常保平静的心情?”林凡闻言,岔开话题道:“目前,冰原的情况我们不甚了解,须马上派人探听。”斐云赞同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现在得了解敌人的动静,才能有效地防御与反击。”赵玉清道:“关于此事,暂且不急。接下来,我们先谈一谈北极熊与楚少侠的事情。”见赵玉清提到自己,一直不曾说话的北极熊此时开口道:“冰原是我的家,我不想离去。”赵玉清道:“冰原辽阔,我让你离开,并非要你远离冰原,而是让你换一个地方,暂避这场浩劫。”北极熊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并不畏惧。”赵玉清道:“你修炼不易,何必把生命留在这里。去吧,取道西行,一路前进,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天地。”北极熊有些迟疑,扭头看着大家,似有不舍。雪山圣僧道:“万千生灵,各有精彩时刻。你的精彩还未来临,不必把有用的生命浪费在这里。”北极熊一愣,沉默了片刻,随即道:“好,我离去,你们保重身体。”简简单单,没有丝毫矫情,北极熊转身就朝西方而去。原地,众人目送它远去,眼神中含着复杂之情。收回目光,赵玉清看着楚文新,轻声道:“你也回中土去吧,待你找到新的肉身,完全复原之后,再来也不迟。”楚文新没有反对,在见证了冰雪老人、方梦茹、北极熊的离开后,他知道自己也无法留下,因而坦然接受。看了一眼众人,楚文新道:“此次回去,谷主前辈可有什么话要我代为转达?”赵玉清道:“这里的事情暂且莫要告诉谷中的百姓,我不想他们担心。”楚文新道:“谷主放心,我明白您的心意。”屠天脸色忧郁的看着楚文新,轻叹道:“你此次回去,只怕大家会追问天麟的事情。也不知道天麟现在怎么样了。”楚文新不语,苦涩的看着赵玉清,隐约含着询问的意思。微微沉吟,赵玉清道:“天麟应该已经苏醒,你回去告诉大家,让他们不必担心。”屠天与楚文新闻言一震,齐声道:“真的?”林凡、玲花、斐云也十分关心,纷纷开口询问。赵玉清缓缓点头,轻声道:“我已感应到天麟的气息,他应该已经没事。”楚文新激动道:“这就好,不然我回去可不好交代。”屠天激动异常,大笑道:“天麟醒了,天麟醒了,我们可以给陆云一个交代了。”玲花拉着林凡的手臂,大声道:“天麟没事了,真是太好了。”林凡一脸笑意,强忍心中的激动,紧紧地握住玲花的小手,心中的喜悦表露无疑。片刻,大家逐渐恢复了平静,楚文新也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了腾龙谷,朝着中土而去。送走了楚文新,赵玉清看了看剩下的八人,轻声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尽早了解冰原的动态,并恢复实力。目前,我们九人当中有六人重伤,需要好好休息。这探听消息的任务,我打算交给玲花与雪狐去完成。”此言一出,玲花与雪狐并无异议,欣然同意。林凡则有些担心,建议道:“师祖,玲花生娇弱,没有经验,不如让我与她同往。”赵玉清迟疑道:“你刚刚苏醒,伤势极重,不宜走动。”林凡道:“没有关系,我已经恢复了三层实力,可以借助冰雪之力疗伤。再则,此去只是探听消息,有玲花一路照顾,我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赵玉清不语,目光移到雪山圣僧脸上,询问着他的意思。看着林凡,雪山圣僧眼神奇异,在凝视了片刻后,点头道:“既然林凡要去,就让他去吧,这也是一种历练,有助于他的成长。”赵玉清闻言,淡然道:“如此,你们就兵分两路,林凡与玲花一组,雪狐单独行动,从两个方向下手,好好了解一下目前冰原的形势。”玲花娇声道:“师祖放心,我会保护好师兄,决不让他有任何事。”赵玉清含笑点头,低声叮嘱了几句,随后便送走了林凡、玲花与雪狐。而后,赵玉清与雪山圣僧、薛峰、雪人、斐云、屠天六人回到了地面之下,由赵玉清出面,逐一协助受伤的五人疗伤调息。太玄火龟的出世,让原本平静的冰原战火纷飞,往昔错落有致,起伏不定的山川,也遭受了毁灭的打击。迎风飞行,天麟托着新月、瑶光等人,看着脚下残破的景象,口中不免叹息。三日光,时移世易,发生了太多的变故,让人难以置信。新月觉察到天麟的心情,轻声道:“发生过的事情,我们必须得面对。”第二十六章众人疗伤天麟闻言惊醒,偏头看了新月一眼,表情平静的道:“我只是在想,冰原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新月笑笑,有些苦涩,低吟道:“以后的事情,以后会知。眼下,你首先得安顿好众人。”天麟扭头看着众人,见大家脸色灰白,神情萎靡,心知不能拖延,当下心思一转,放弃了赶回腾龙谷的念头,就在附近选择了一个较为隐秘的裂谷,带着七人回到地面。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天麟对于裂谷的地形还算满意,迅速将新月等七人带入谷底,找了处避风的地方安置好。随后,天麟开始认真查看新月、舞蝶等人的伤势,在逐一看完后,天麟英俊的脸上泛起了阵阵寒意,怒声道:“究竟有多少敌人,竟然将你们伤得如此之深?”见天麟动怒,牡丹轻声道:“不要发火,我们的付出能换回你的重生,这点伤值得。”江清雪虚弱的道:“三日的光我们经历了太多,非一时半会能说清楚。”舞蝶看着天麟,幽幽道:“大家伤势严重,有些事情不适合在这时候说。”天麟情绪逐渐平复,语气严肃的道:“我先为大家疗伤,待事后我会让伤害你们的敌人付出百倍代价!”这一刻,天麟显得很成熟,霸道的语气中透着不可违逆的坚定,让人从深心中信服。瑶光有些激动,眼前的天麟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与二十年前的陆云是那样的相似,眼神中透着同一种执着。牡丹与玫瑰心神震动,看着重生后霸气十足的天麟,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喜悦,这才是她们所想要的男人,是她们喜欢的强者。林依雪一脸笑容,无论天麟是儒雅还是强大,她都义无反顾。舞蝶静静沉默,对于此刻的天麟,心中有说不出的复杂之情,似乎还无法接受,也可能这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新月脸泛笑容,对于天麟的转变十分高兴,他总算长大了。江清雪嘴角微动,浅笑道:“记住你的承诺,我们会一直等着。”天麟正色道:“姐姐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现在,大家先放松身体,我好为你们疗伤。”瑶光惊疑道:“你要同时为我们七人疗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可能伤到你自己。”天麟道:“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语毕,天麟周身光华四射,金、红、青、绿、黑、黄、白七色光芒凝聚成七道色彩艳丽的光柱,同时从天麟身上发出,分别作用于新月、瑶光等七人身上,开始为大家疗伤。天麟的手法十分奇特,常人根本无法做到,几乎开创了一个先河。说起这个,其实与天麟无意中学成的神蚕九变有很大关系。简单而言,神蚕九变有九种不同的变化,表现为九种不同的运气方式,可以同时运行九股力量,彼此互不干涉,却能互补。眼下,天麟就是运用了这种方法,将体内各种力量按序分开,依照在场七人自身的情况,有针对的实施疗伤。以江清雪为例,她所修习的法诀出自凤凰书院,天麟也精通凤凰法诀,二者间有诸多共同点,彼此气脉相连,疗伤就极为简单。林依雪出自易园,天麟同样精通易园法诀,为她疗伤既不费力,也节省时间。至于瑶光、舞蝶、新月三人,他们所修习的法诀天麟都有所涉及,且造诣非凡,因而也不困难。唯有牡丹与玫瑰,她们来自五色天域,这让天麟颇费了一番周折,最终利用牡丹花与玫瑰花,缓缓打通二女堵塞的经脉。时间,在疗伤中悄然走远。当天麟身上的光芒开始转淡,新月、林依雪、舞蝶、瑶光、江清雪逐一苏醒过来。牡丹与玫瑰时间稍晚,两人因为体质的关系,恢复的速度相对较慢,比新月等人足足晚了一盏茶的时间。至此,天麟身上光芒不见,英俊的脸上神色疲倦,看得出这次疗伤消耗了他不少真元。新月、林依雪、舞蝶等人此刻早已站起身来,各自活动了一下筋骨,脸上都流露出惊讶的神态。此次疗伤,新月等人恢复的情况各不一样。新月、林依雪、瑶光三人因为有外物(天璃神剑、风动随心、奈何珠)相助,恢复得较好,伤势大致好了六七分。舞蝶与江清雪情况稍差,都只恢复到五层左右的实力。至于牡丹与玫瑰,两人仅仅恢复了三四层实力,要想痊愈得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行。“天麟师兄,你要不要紧?”莲步轻移,林依雪来到天麟身侧,关切的看着他,娇声询问。天麟看了看林依雪,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累。此次疗伤,我只能暂时让你们恢复部分实力,想要痊愈,那得靠你们自己努力。”江清雪笑道:“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已经让我们很满意,剩下的事情,我们自会抽空处理。”微微颔首,天麟深情的看了看众女,开口道:“眼下大家的伤势已无大碍,我想了解一下,这三天究竟都发生了多少事情。”此话一出,众人脸上顿无笑意,神情略显沉痛,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回忆。片刻,新月最先清醒,眼神奇异的看着天麟,轻叹道:“这三天在我们而言漫长无比,宛如三十年岁月,点点滴滴都挥之不去。”江清雪一想到三日来的经历,眼中就忍不住溢出泪水,感触颇深的道:“这三天我们九死一生,徘徊在生死边缘,曾数次陷入绝境,差一点就挺不过来。”天麟闻言脸色霾,有些亏欠的道:“为了保护我,让你们受尽磨难,我真是于心不安。”瑶光道:“不要自责,你的死也是因为我们没有照看好你,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见气氛有些低迷,林依雪娇声道:“好了,不说这些,我们还是谈一谈这三天所发生的事情。”第二十七章追问前事天麟偏头看着林依雪,柔声问道:“依雪,你告诉我,这三天都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会同时出现在我身边,其他人呢?”林依雪浅浅一笑,娇吟道:“说起此事,你得问新月姐姐,她是最了解情况的人。”天麟有些惊异,目光移到新月身上,等待着她的回应。新月看了看天麟,随后又看看众人,轻叹道:“此事要从你死前开始说起。当时,我们大家都在腾龙谷外,瑶光与啸天突然心绪不宁,担心你会出事,决定去找你。而就在那时,我清楚感应到了你传来的离别信息,抛下众人就前来找寻你。”瑶光接过话题,叹息道:“当时,屠天无意提到你,我与啸天就感到心绪不宁。后来新月突然失声大叫,然后离去,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吃惊。届时,谷主前辈神色奇异,曾说腾龙谷将于当日毁灭,你也已经离开人世。后来,经过商议决定,我带着姐姐、依雪与舞蝶,赶来找你。谷主与其他人留在原地,以应对可能发生的事情。”听完这话,天麟脸色惊变,目光移到牡丹与玫瑰身上,问道:“你们也是感应到了我死亡的气息,才赶来的?”牡丹苦涩点头,有些伤感的道:“当时我与玫瑰正陪着云霓圣女,突然间接受到你死前发出的信息,感到极为痛心,便匆匆赶来找你。”天麟十分感动,眼神中满是深情,一一扫过众女,最终停留在新月身上,轻声道:“后来呢?”新月看着天麟,声音轻柔的道:“得知了你的死讯,我无比伤心,最先赶到你的身旁。当时,你躺在雪地上,找不到一丝生命痕迹,我心中万分难过,伸手想要抚平你睁大的眼睛。然而就在我即将触碰到你的那一刻,你身上突然出现了一股白光,当即将我震退。那时,我又惊又喜,以为是你,可随后我才知道,那是藏在你怀中的寻缘,出手阻止了这一切。”天麟颇感诧异,愕然道:“寻缘,她为何阻止你?”新月平复了一下心情,轻声道:“从寻缘口中,我知道了你与玉心死前所发生的一切……”天麟一闻玉心之名,顿时神情忧郁,脱口道:“玉心呢,何以我醒来之后,没见到她的尸体?”新月道:“据寻缘讲,在你们死后曾出现了一只巨鸟,带走了玉心的尸体。那巨鸟对玉心的死很是伤心,估计应该认识玉心。”天麟身体一震,急切道:“不行,我得找回玉心。”江清雪劝道:“玉心已死,你要找她也不急于一时。”天麟闻言猛然一颤,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伤痛,思绪逐渐恢复了清醒。看了看众人,天麟脸上泛起了勉强的笑意,轻声道:“继续吧。”大家看着天麟,清晰地感受到他对玉心的那份深情,心中不免叹息。新月神色平静,眼含柔情的看着天麟,继续道:“当时,寻缘曾告诉我,只要我能守护你三天三夜,不让任何人触碰你,你就有可能重生。随后,瑶光、牡丹、啸天等人同时赶来,我将一切告之大家,然而我们便守候在你身侧。”天麟听完质疑道:“啸天叔叔呢?”林依雪道:“为了尽可能救活你,啸天叔叔当日便返回中土,将你的死讯告诉了易园与除魔联盟,让他们设法找到梦瑶姐姐,请陆师伯出山。”瑶光叹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们只得做好两手准备,决不能有一丝大意。”天麟了然的点了点头,问道:“啸天叔叔回去后,就没有再回来?”江清雪苦涩道:“回来了,只是又离开了。”天麟皱眉道:“怎么回事?”江清雪苦笑道:“还是让新月慢慢告诉你吧。”天麟心神一震,隐然有种不祥之感,沉声道:“新月,你说,后面都发生了什么?”幽幽一叹,新月道:“寻缘曾提醒过我们,你死后会有很多高手前来抢夺你的尸体。当时,我们自认实力雄厚,并未十分在意。可谁曾想到,在随后的三天三夜里,却出现了无数强敌。”天麟脸色阴冷,质问道:“告诉我,都有哪些人?”移开目光,新月看着天际,轻吟道:“第一批出现的敌人来自黑狱森林,分别是飞猿腾飞与彩蝶仙子,他们受天蚕指使……后来,金光升起,太玄火龟出世,天蚕与腾飞、彩蝶仙子又匆匆离去。”听完新月简单的描述,天麟冷哼道:“天蚕敢落井下石,我会让他后悔莫及。”牡丹苦笑道:“这才刚刚开始。就在天蚕离开后不久,九幽一脉的地狱使者风幽突然出现,发起了进攻……最终,他死于瑶光之手,却也将瑶光伤的很重。”听到这,江清雪接过话题道:“就在风幽死后不久,锁魂又突然出现,但却受挫新月之手。然而就在这时候,可怕的敌人再次出现,让我们陷入了困境之中。”天麟惊疑道:“可怕的敌人?是谁啊。”江清雪苦涩一笑,没有回答。新月叹息道:“太玄火龟的出世,引发了很多事情。昔日被封印在冰层之下的天蚕老祖,也因此而现世。之前,天蚕匆匆离去,就是去迎接天蚕老祖。在锁魂出现不久后,天蚕老祖就带着天蚕、腾飞与彩蝶仙子赶来。”天麟闻言色变,脱口道:“天蚕老祖!那个三千年前,纵横冰原八百年,号称无敌的强者?”新月苦涩一笑。微微点头。天麟有些担忧,问道:“你们当时是如何应付的?”舞蝶幽幽低吟道:“当时,牡丹与玫瑰联手缠住天蚕老祖,我对付彩蝶仙子,新月对付天蚕,瑶光对付腾飞,依雪对付锁魂,江姐姐守在你身侧。”天麟考虑了片刻,赞同道:“这样的分配很合理,结果呢?”舞蝶轻吟道:“五组交战中,腾飞最先死于瑶光之手;随后,天蚕肉身被毁,元神被新月控制住。彩蝶仙子与我一战,落得两败俱伤,最终逃了。依雪与锁魂僵持不下。”第二十八章惊心动魄天麟好奇道:“后来呢?”舞蝶不语,看了众人一眼,示意其他人来回答。玫瑰见状,接过话题道:“为了逐走天蚕老祖,瑶光与新月双双加入……谁想天蚕老祖暗施诡计,竟然又让天蚕复活。当时,新月孤身迎战天蚕老祖,瑶光则与八宝配合,最终借助八宝之力,再一次打败了天蚕。”天麟笑道:“这样一来,仅剩下天蚕老祖一人,应付起来也容易很多。”玫瑰摇头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就在新月与天蚕老祖纠缠之际,啸天突然回来,并带回了十头上古异兽……那一战,我们陷入了困境,除新月外,其余之人全部重伤,可事情并未就此了结。”天麟闻言脸色阴沉,对于众人的遭遇十分惊讶,想不到她们竟然遇上了这么多敌人。林依雪看着天麟,轻声道:“就在那时,黑夜中又出现一位强敌,惊走了锁魂,天蚕老祖称它为金翅血影,对它颇有几分警惕。后来,八宝出面缠住了金翅血影,双双消失无影。随后,混战继续,新月姐姐迎战天蚕老祖,我们则对付其他上古异兽……最终,仅暗魅鹰雕逃去,新月姐姐与天蚕老祖一战,却是惊天动地。”牡丹感慨道:“那一战,新月以无比坚定的毅力,展现出了惊人,最终借助神剑之威,重创了天蚕老祖,并将其惊退……然而,经此一战,除了我与江清雪外,其余之人全部重伤在身,可这时候,三天才过去一天而已。”淡淡的忧伤述说着沧桑之情,众女这三天的经历,确实让人为之震惊。天麟满心感动,震撼无比,三天才过去一天,八人就有六人重伤,那接下来的两天,其遭遇那是可想而知。收起杂念,天麟看着众人,继续问道:“后来呢?”新月淡然道:“后半夜还算平静,大家都在疗伤。而第二天上午,又一位意外的人物,将我们逼上了绝境。”天麟脸色一变,脱口道:“谁?”新月看着天麟,缓声道:“域外风神派的创始人——幽幻羽仙,他随四翼神使一同前来。”天麟身体一震,问道:“结果呢?”新月笑笑,有些苦涩,没有言语。林依雪道:“那一战最是艰辛……我们所有人都重伤不起,败在敌人手里……届时,啸天叔叔守护着最后一道防御,重伤的他毫不犹豫,以坚定地决心发起了反击。结果,啸天叔叔重伤,却无意打开了夜界的大门,引出了夜梦公主夜慕白。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失去战斗能力,是啸天叔叔以他的生命为代价,换取了一个希望,请求夜梦公主夜慕白出手,击退了幽幻羽仙,化解了一场危机……”听完林依雪的讲述,天麟身体一震,连退两步,脸色愧疚的道:“为了救我,啸天叔叔不惜以自由为代价,我一定要找回他,换回他的自由之身。”瑶光拍拍天麟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自责,夜慕白带走啸天,其实是为我们减轻负担,相信她不会为难啸天的。”天麟闻言稍稍心安,问道:“后面还有吗?”瑶光点头道:“有,而且一个比一个可怕。”天麟担忧道:“那你们是如何渡过的?”瑶光笑笑,满是感慨的道:“这三天,功劳最大的要数新月,是她用爱为你筑建起了一道不灭的防线。每一次交战,她总是坚持到最后,用手中的神剑谱写着传奇,一次次扭转乾坤,保护了你的安全。”新月闻言,淡雅道:“功劳是大家的,若非大家齐心协力,我也走不到现在。”牡丹笑道:“好了,不说这个,还是继续之前的话题吧。”林依雪听出了牡丹话中之意,为了避免天麟自责,连忙笑道:“是啊,后来可惊险了。就在幽幻羽仙离开后,魔鹰门主黑魔又突然出现,让我们再一次陷入了危险。”天麟心神一紧,讶异道:“黑魔也来了?看来我的吸引力不小啊。”林依雪娇声道:“谁说不是啊。那一次幸亏新月姐姐奋力反击,最终引得域外天荒地老出面,把那黑魔打跑了。”天麟愕然,看着新月问道:“天荒派的天荒二老?”微微颔首,新月道:“那两位前辈与我曾

                      :“准备好了吗?我可没有太多的耐心。”赵玉清皱眉道:“据说当年的你狂躁爆烈,何以如今却如此沉静?”玄火冷然道:“我当年就是太过冲动才会中了你们的诡计,如今我自然不会重蹈覆辙。”赵玉清讥讽道:“如此说来,是我们让你变得聪明,让你长了见识?”此言一出,众人都发出嘲笑之音,连五色天域的蛇魔与蓝发银尊也忍不住点头赞许。玄火眼神瞬间冰冷,阴森道:“激怒我,你们只会死得更快一些。”话犹在耳,宁静的空间突然出现一道光波,夹着浩瀚无匹之力,瞬间扩散四方,震得在场之人身体一颤,当即口吐鲜血。这一幕来得出奇,不仅腾龙谷众人受到了重创,就连看热闹的五色天域四大神将与应天仇也是祸及池鱼,当场重伤吐血。一个意念,一场杀劫。太玄火龟展现出了超人的实力,这人场中所有人都为之骇然,脸上露出了惊恐不安之色。赵玉清轻轻抹去嘴角的鲜血,眼神忧虑的看着玄火,沉声道:“这就是你征服世界的武器?”玄火傲然道:“不错,这就是我的方式,违我者死。”微微颔首,赵玉清道:“很可怕的实力,只是还不足以征服世界。”玄火闻言很是不悦,哼道:“你敢小视本尊?”赵玉清漠然道:“事实如此,我并无小瞧之意。”玄火冷冷道:“是吗?那你说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征服世界?”赵玉清微微沉吟道:“古人云,仁者无敌,仁爱无双,仁德为本。只有兼得三者,你才能成为万物敬仰的至高王者。”玄火不屑道:“狗屁,那只是你们人类的肤浅认识,并非世间真理。弱肉强食,那是大自然的法则,道出了世间的根本。只要我拥有无上神力,我就能成为世界的主宰,成为不灭的传奇。现在,废话已说了一大堆,你们还是乖乖认命,受死吧。”腾身而起,玄火周身烈焰环绕,宛如一朵火焰红莲,在半空中耀眼生辉。四周,滋滋的声响那是空气燃烧的声音,数不尽的细小火焰自动散开,以铺天盖地的方式从天而降,在方圆数十里内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红色区域,大火吞噬着区域内的一切生灵。置身烈火结界之内,腾龙谷、五色天域、应天仇三方各自防御,彼此的脸上都流露出凝重之情。其中,白头天翁与雪隐狂刀满心不愤,不住的抱怨蛇魔与蓝发银尊,责怪他们贪心误事。至于应天仇,心里也是十分懊悔,对于玄火这种不分是非,一刀屠尽的做法感到十分生气。然后此时此刻,生气已然无益,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才是在场之人最关心的问题。看着四周焰火炽烈,雪人有些焦急,生性怕火的他满心不安,急促问道:“我们该怎么应对,你们倒是说话啊。”冰雪老人紧锁愁眉,神色彷徨的道:“太玄火龟以火闻名,只怕要闯出去并非易事。”薛峰道:“我分析了一下,四周的烈火看似普通,但却极具杀伤性,绝非一般的火焰可比。”马宇涛道:“冰原三派一向以玄冰之术称绝天下,我们不妨联合众人之力,一起催动玄冰之气,以抗衡太玄火龟的攻击。”屠天道:“宗主所言不失为一个方法,只是结果恐怕不尽人意。”斐云道:“对于太玄火龟我们都不太了解,还是听一听谷主前辈的意见吧。”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目光一致落在赵玉清身上。幽幽一叹,赵玉清神情苦涩,低声道:“太玄火龟本是地火之精,数千年前就已纵横天下少有人敌。如今,他被封印在冰原之底数千年,吸收了大量的地心烈焰,其实力更加精纯。眼前,太玄火龟所发出的烈火乃是地玄烈焰,能焚毁世间万物,绝非我们的玄冰之气可以抵御。”雪人大惊,脱口道:“如此说来,我们只能束手待毙?”赵玉清摇头道:“就目前的形势而言,还不至于那般狼狈。我们可以围成一团,以三昧真火与之抗衡。只是凭我们的实力,估计支撑不了多久,因而这个办法也不行。”方梦茹问道:“可有其他办法应对?”斐云道:“我们难道就不能反击,以攻为守吗?”赵玉清看了斐云一眼,轻叹道:“太玄火龟之所以这般强横,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他的地玄烈焰无坚不摧,无物不灭。第二,他的龟甲坚硬无比,是世上最强的防御装备,即便拥有神兵利器,也难以伤他身体。”楚文新惊愕道:“这样说来,他岂不是没有弱点,天下无敌了?”赵玉清摇头道:“他并非天下无敌,也不是没有弱点,只是要克制它需要找到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乃是天下罕见之物,可遇而不可求也。”语毕,附近的温度突然急速暴增,一股炙热的气流袭向众人。察觉到危机,林凡提醒道:“师祖,时间紧迫,我们得尽早应对。”赵玉清神色犹豫,似乎在考虑某个为难的问题。冰雪老人建议道:“师兄,先渡过眼前的危机,其他事情稍后再议。”赵玉清微微一震,抬头看了众人一眼,沉声道:“现在大家听我号令,凡是修炼阳刚法诀之人都把毕生修为灌注到林凡身上,由他催动飞龙鼎,以抗衡太玄火龟的攻击。剩余之人展开防御,我们联手齐心,先化解眼前的困境。”面对危险,众人没有异议,纷纷调整位置,聚集在林凡身后,开始把各自的真元输入林凡体内。其中,楚文新、斐云、方梦茹三人由于修炼法诀的缘故,没有参与在内。赵玉清一旁指挥,也没有加入那个行列。如此,林凡身上汇聚了冰雪老人、马宇涛、薛峰、雪人、屠天五人之力,修为瞬间暴涨,到达了一个极高的境界。在这种环境之内,林凡身上龙气飞腾,怀中的飞龙鼎自动升起,疯狂的吸收来自林凡身上的龙灵之气,鼎身迅速变大,眨眼就化为了一尊巨鼎,悬浮在众人头顶。是时,一股撼动天地之力弥漫在空气里,配合鼎身发出的金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界,抵制着太玄火龟发出的地玄烈焰的靠近。同时,飞龙鼎在林凡的控制下旋转不停,鼎身之上的龙纹图案化龙飞出,盘旋在巨鼎身外,时而口吐龙炎,时而龙吟天地,与那太玄火龟遥相辉映。感应到飞龙鼎的气息,太玄火龟心头气急,一种千古难消的仇恨涌上心头,让他逐渐失去了平静。曾经,太玄火龟就是受制于飞龙鼎,被封印了数千年光阴。而今,再次面对飞龙鼎,太玄火龟虽然满腔怒火,却也多少有所顾忌。毕竟心中的那份阴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忘记。怒哼一声,太玄火龟念力加剧,外围的地玄烈焰瞬间强大了五倍,以快得惊人的速度朝中间收紧。如此,林凡身上压力大增,飞龙鼎旋转速度一下子减慢,使得林凡与身后的五人皆是身体一震,嘴角顿时溢出了血迹。同一时刻,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将也面临极大的危机。在太玄火龟强大的烈焰攻势下,很快就品尝到了失败了滋味,心情烦躁之极。一开始,蛇魔主张突围,获得了其他三人的同意。可当他们遇上地玄烈焰,无法突破时,一种不祥的预兆笼罩着他们的心灵。那一刻,蛇魔等人惊怒无比,在咒骂太玄火龟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太玄火龟的强横。面对无法突破的结界,白头天翁询问道:“能否以空间之术离去?”蓝发银尊苦笑道:“我已经暗中试过了,这里的空间被太玄火龟完全锁死,除了硬闯之外,根本无法离去。”第六十一章傲视天下雪隐狂刀道:“若是我们联手,把力量集中一点,你们觉得有几分把握?”蛇魔沉吟道:“这个很难说,关键在于太玄火龟是否想留下我们。”白头天翁沉默不语,一边思索对策,一边留意四周的情况,很快就把目光移到了应天仇身上。此时此刻,应天仇正挥剑狂劈,幽绿色的剑芒绚丽夺目,可却劈不开那地玄烈焰,被一次次弹回。面对这种情形,应天仇又气又急,原本冷静的他此刻已暴跳如雷,完全失去了理智。看到这里,白头天翁心底升起了一股凉意,稍后的自己,会不会也同现在的应天仇一样,被死亡所笼罩,最终迷失在恐惧的阴影里。想到自己的理想,想到曾经的往事,白头天翁突然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举棋不定,后悔自己的错失时机。曾经,蛇神曾提醒过自己,可那时候白头天翁没有在意。如今,当身临绝境,无路可退,想起曾经的梦想,白头天翁不免悲叹,一种深深的失落占据着他的心。觉察到白头天翁的异样,雪隐狂刀看了他一眼,传音问道:“你后悔了?”白头天翁悲凉一笑,反问道:“你就不后悔吗?”雪隐狂刀复杂一笑,低吟道:“心若无求,何来后悔?”白头天翁闻言一愣,喃喃道:“心若无求,何来后悔?是啊,我心有欲,不甘于此。”一旁,蛇魔与蓝发银尊商议了一阵,想出了一个对策,但却不知道是否可行。为了征得白头天翁与雪隐狂刀的同意,蛇魔简单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问道:“你们觉得如何?”白头天翁分析道:“若以旋转之力与之抗衡,确实可以支撑一会儿。只是一旦引起了太玄火龟的注意,只怕那时候我们会受到更加可怕的攻击。”蓝发银尊道:“眼下太玄火龟的主要敌人是腾龙谷,我们不过是祸及池鱼,他应该不会太过在意我们。”白头天翁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雪隐狂刀沉吟道:“此刻时间紧迫,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顾虑太多事情。”蛇魔道:“狂刀所言甚是,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白头天翁迟疑道:“既然你们一致同意,我也不便反对。”蛇魔略喜,大声道:“来吧,我们各据一方催动法诀,形成一道风柱,以应对眼前的形势。”蓝发银尊、雪隐狂刀没有异议,迅速站好方位,等待着白头天翁的归位。摇头一叹,白头天翁欲言又止,迟疑了片刻后,加入了三人的行列,四人一起催动法诀,很快就形成一道四色风柱,呼啸一声暴涨数倍,在这个特定的区域内成为了一道特殊的风景。察觉到这一情形,狂乱中的应天仇顿时恢复了平静,在沉思了片刻后,竟然也采取了相同的方式,整个人凌空旋转,手中短剑朝天,发出锐利的绿色剑芒,在附近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剑芒区域,以阻止地玄烈焰的靠近。应天仇的想法很明确,旋转之力加上绿魂剑诀,算得上是双重保险,只是他真的能抵御太玄火龟的地玄烈焰吗?留意着林凡的脸色,赵玉清、方梦茹、斐云、楚文新等四人脸色忧虑,都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作为飞龙决的传人,冰雪老人与林凡两代汇聚,以坚定的决心催动飞龙鼎,使其爆发出超乎想象的实力,可最终却抵不住太玄火龟的攻势。由此,大家可以得知,太玄火龟的实力强盛到了何种地步。移开目光,斐云看着上方的太玄火龟,轻声道:“谷主前辈,以你分析,太玄火龟的修为已达到了何种境界?”赵玉清迟疑了一下,不甚肯定的道:“应该已到了凌虚境界,天下都找不出几位这样的强者。”楚文新神色忧虑,问道:“若是林凡他们抵挡不住,我们是否还有办法挽回?”赵玉清沉重的摇了摇头,给出了回应。方梦茹看了一眼五色天域的敌人与应天仇的情形,惊异道:“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找到了应对之法,只是不知道能维持多长时间。”赵玉清看了一眼,淡漠道:“注定的结局,早迟而已。”斐云道:“若然一直如此,没有意外发生,我们岂不可以借助太玄火龟之手,将五色天域的敌人消灭?”楚文新道:“真能那样自然是好,可谁能肯定不会发生意外呢?”方梦茹叹道:“算了,眼前我们自顾不暇,何必费神去考虑别人的生死?还是想一想如何应付眼前的难关。”斐云与楚文新沉默不语,目光移到上方的林凡等人身上,发现他们神色凝重,一个个身上光芒闪烁,正在全力抗衡。天际,飞龙鼎盘旋不停,金色的光芒起伏波动,在地玄烈焰的逼迫下缓慢收紧,似有太多不甘与不平。附近,飞龙咆哮,烈火飞腾,震耳的龙吟遍布四野,像是在发出某种警告声。太玄火龟脸色阴冷,紧闭的双唇微微一动,鼻孔中发出沉闷的哼声,引得整个空间一震动荡,宛如地裂天崩。此时此刻,太玄火龟早已掌握了林凡等人的实力,此前心中的阴影正逐渐驱散,慢慢展露出了一股雄浑霸道的气势。随着这股气势的攀升,外围的地玄烈焰开始成倍激增,很快就主宰了一切,在冰原上空凝聚成一个巨大的血色光球,正缓缓收紧。这种情形罕见之极,立马就引起了轰动,引来了不少冰原高手的注意。届时,四面八方高手齐聚,有的远远观望,有的惊恐逃避,有的加速赶来,有的心生恐惧。这些,对于置身其内的众人而言,他们丝毫不知。他们满心所想的是如何摆脱困境,如何设法生存。为了活命,每个人都拼尽全力,用尽一切办法,试图冲破地玄烈焰结界。可太玄火龟实力惊天,非人力所能抗衡,他的攻击又岂是轻易能够化解?明白了这些,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将不遗余力,各自将修为提升到极限,从而形成了一道破坏性极强的风柱,瞬间就与地玄烈焰撞在了一起。届时,剧烈的撞击引发了可怕的爆炸,使得收紧的地玄烈焰为之一顿,随即缓缓张开,似有破裂的痕迹。同时,应天仇的反击也同步产生,绿魂剑诀侵魂蚀魄,乃至阴至邪之力,借助旋转之势,把力量汇集一点,对那地玄烈焰结界也造成了一定的威胁。察觉到这一情形,太玄火龟轻哼一声,意念转动间力量转移,分出一部分力量加诸在五色天域与应天仇身上,当即便压下了这两方的气势。而就在此时,林凡也敏锐的捕捉到了太玄火龟的分神,迅速调动所有真元,以坚定不移的信念催动飞龙鼎,使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一举撑开了地玄烈焰结界,搬回了劣势。空中,飞龙盘旋,咆哮天地,巨大的身躯沐浴着烈焰,显得威武霸气。太玄火龟有些惊异,冷冷的看了林凡一眼,迅速调整状态,再次把主要精力放在飞龙鼎上,加固了地玄烈焰的攻势。感觉到压力大增,林凡心神绷紧,双眼怒视着太玄火龟,双手扣诀施法,以无比坚定的意志控制着飞龙鼎,发出耀眼的金光,与那地玄烈焰持续抗衡。林凡身后,冰雪老人、马宇涛、薛峰、雪人、屠天等人脸色灰白,嘴角溢血,正在尽最大努力坚持,希望能稳住形势。然后太玄火龟过于强横,林凡六人联手,其实力还不及太玄火龟的二分之一,虽有飞龙鼎在手,却也是杯水车薪难以维持。看着交战的情形,楚文新满心焦虑,不安的道:“谷主前辈,看样子他们快要撑不住了,我们得快想办法才行。”赵玉清表情凝重,满怀心事,眼神怪异的看着林凡,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方梦茹见此神情,轻叹道:“师兄,要不我们从地下离去,暂避强敌。”赵玉清摇头道:“注定的宿命无法逃避,我们必须面对。”楚文新急切道:“可眼下的形势对我们极端不利,继续拖延下去,只怕……”幽幽一叹,赵玉清道:“我们缺少一个机会,一个扭转大局的机会。”斐云问道:“这就是我们必须等待的原因?”赵玉清道:“是的,这就是原因,我们必须赌一赌运气。”对峙的交战一直继续,而被人遗忘的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将与应天仇,他们此刻又是怎样的一番情景?此前,这两方都全力突击,试图摆脱困境。可由于他们表现优异,引起了太玄火龟的重视,结果却是遭遇了空前的打击。首先,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将所发出的风柱被太玄火龟的地玄烈焰强行压碎,四大高手重伤落地,一个个脸色苍白,浑身是血,模样狼狈无比。第六十二章意外转机其次,应天仇的下场更是惨烈,他以一人之力对抗太玄火龟,差一点就命丧黄泉,落地后久久不起。四周,地玄烈焰结界仍旧保持着此前的速度在迅速收紧。这人蛇魔四人与应天仇满心不甘,大有英雄末路的感觉。半空,林凡等人正咬牙死撑,六人的身体不住颤抖,刺眼的鲜血从各自嘴角溢出,像是流失的生命,正一步步走向地狱。地面附近,观战的赵玉清等人焦急无比,而此前一直隐藏的冰天等人也按捺不住,传音与赵玉清交流建议,准备加派高手,协助林凡维持飞龙鼎的运行。就众人理解,只要飞龙鼎不坠,鼎身所发出的金光就能抵御太玄火龟那地玄烈焰的攻击。如今的问题是,林凡等人实力太弱,不足以抗衡太玄火龟。若是有足够的力量,凭借飞龙鼎之力,必然能打败太玄火龟。对于这个建议,赵玉清予以否定,其结果让人意外,可找玉清却没有任何解释。见赵玉清态度坚决,冰天也不好强迫,只得继续关注,带着众人隐藏地底。时间,在僵持中过去。林凡六人重伤在身,虽有坚定的意志,却也无法阻止既定的败局。头顶,飞龙鼎开始减速慢行,巨大的鼎身也逐渐缩小,连同盘旋附近的飞龙一道,被地玄烈焰逼得连连败退。至此,交战接近尾声。腾龙谷一方耗尽人力,可最终还是摆脱不了困境。“师兄……”轻呼一声,方梦茹脸含伤悲,似乎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说起。赵玉清神色怪异,眼神复杂的看着太玄火龟,隐然流露出一丝疑惑之情。此时此刻,赵玉清依旧沉静,到底他在等待怎样的机会?想要如何扭转结局?斐云与楚文新脸色焦急,看着摇摇欲坠的林凡等人,两人已做好了随时接应的准备,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与此同时,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将与应天仇早已自地面飞起,各自发出防御结界,在有限的空间内快速闪避,以缓解地玄烈焰所形成的炙热高温。对于场中的情形,五人清楚无比,只要林凡等人落败,这里所有人的都难逃一劫。为此,蛇魔等人开始后悔,可如今已然太迟,他们只能无奈的拖着重伤的身体,条件性的做着最后的努力。突然,整个区域内红光大盛,一股威严的霸气充斥在每一寸空间,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那一刻,所有人都觉察到了不对劲,感应到了太玄火龟胸中的那股杀气,以及一种毁灭的念头。其时,半空的屠天闷哼一声,如落叶般下坠。楚文新惊呼一声,当即飞身接住了他的身体。随即,马宇涛也从半空下坠,脸上神色灰白,嘴角挂着刺眼的血丝以及沧桑的苦涩。林凡、冰雪老人、薛峰与雪人还是坚持,他们四人的修为相对较深,却也是朝夕之争。看到这一情形,蛇魔、蓝发银尊、白头天翁、雪隐狂刀、应天仇顿时慌了神,一种死亡临近的气氛逼得他们狂怒之极。为了生存,五人各自为政,忘记了太玄火龟的强横,开始疯狂的朝外冲去,试图冲出地玄烈焰结界,以躲避死劫。然而盲目的行动只会让人后悔,五人在第一轮突围失败后,就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细节。太玄火龟的地玄烈焰能焚毁一切,五人虽然修为不凡,可重伤之身强行突破,带来的结果就是全身上下多处被烧伤,体内火毒郁结。无功而返,白头天翁叫住了蛇魔三人,提醒道:“我们现在的情况,硬闯只会送死。”蓝发银尊急怒道:“不闯也是等死。”蛇魔看着白头天翁,问道:“你有什么对策?”白头天翁苦涩道:“我原本打算从地底遁走,可狂刀试了一下,结果竟然不行。”蛇魔哼道:“这样说来,我们是走投无路了?”白头天翁迟疑道:“那也不一定,你们不妨仔细观察赵玉清的神情,他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蛇魔闻言看了看赵玉清,沉吟道:“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见得能从中获利。”白头天翁道:“至少这是眼下唯一的机会。”蛇魔不语,看了蓝发银尊一眼,两人同时苦涩一笑,没有反对。雪隐狂刀脸色阴沉,看了一眼悬浮半空的应天仇,发现他的脸色一片死灰,眼中流露出几分懊悔之情。腾龙谷这边,斐云接住了马宇涛的身体,一边输入真元为他疗伤,一边来到赵玉清身旁,神色凝重的道:“谷主前辈,只怕我们等不到那个机会了。”赵玉清沉声道:“若然真是如此,那也是天意。”方梦茹不甘的道:“人定胜天,我们为何不拼死一搏?”赵玉清看了一眼师妹,语气沉痛的道:“那会让很多人死在这里。”方梦茹道:“可就算我们不搏,结果不也一样吗?”淡淡的沧桑随风逝去,带着几许幽怨与憎恨,述说着某种心情。赵玉清没有言语,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所以选择了回避。这时,上方的林凡等四人浑身一震,四道鲜血飞溅而出,像是某种预兆,敲响了死亡的钟声。天际,飞龙已经退回到飞龙鼎内,缓慢旋转的飞龙鼎正迅速变小,发出的光芒也黯淡无比。一切,似乎已成了定局,谁也无法变更。外围收紧的地玄烈焰加速前进,想要提早结束这场战争。天际,太玄火龟傲然而立,眼中含着孤傲与冷漠之情。对于结界之内的弱小生灵,他没有一丝的怜悯,有的只是斩尽杀绝的快意,以及对那飞龙鼎无尽的恨意。从一开始,太玄火龟选择腾龙谷起,他就立志要毁灭这群人,毁掉飞龙鼎,已泄他心头之恨。如今,胜利就在眼前,太玄火龟忍不住得意大笑,以往的仇恨与怨愤都得到了发泄。然而世事如棋,变幻不定。就在太玄火龟自认胜券在握之际,一道红光破空而来,以诡秘之极的方式眨眼就穿透了结界,出现在了光球之内。其时,太玄火龟笑声一顿,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愕之情。四周,震荡的气流瞬间平息,露出了两道渺小的身影,正朝着这边靠近。轻哼一声,太玄火龟扫了扫四周的情景,对于那飞来的两道身影不屑一顾,直接把目光锁定在了刚才穿过结界的红光之上。仔细看,那是一朵类似兰花的奇特之物,此刻正停在蛇魔等人头顶,散发出淡淡的红晕,将附近的地玄烈焰阻隔在数尺以外。这东西太玄火龟不认识,可结界之中的众人却很熟悉,因为这就是五色天域的红云五彩兰,号称无敌战舰,有着不败的传奇。对于此物的出现,应天仇颇为吃惊,蛇魔与蓝发银尊却是无比惊喜。雪隐狂刀摇头微叹,白头天翁却是心有不平。赵玉清脸色一喜,在察觉到红云五彩兰的那一刻,突然开口道:“转机来了,大家振作精神,听我号令。”方梦茹有些诧异,惊愕道:“师兄等待的就是这样玩意?”赵玉清此时神采奕奕,胸有成竹的道:“虽不中,亦不远也。师妹先让林凡他们下来,我们趁此机会为他们疗伤,尽力弥补他们耗损的真元,以便下一步的行动能更加顺利。”方梦茹二话不提,当即发出信号,让林凡四人收起法诀,迅速汇集在一起。届时,方梦茹一手一个,抓住林凡与冰雪老人,开始为他们疗伤。赵玉清则负责薛峰与雪人,尽力弥补他们耗损的修为。且说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将见到红云五彩兰时神色各异,其原因与他们的身份以及眼下的形势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首先,目前的形势对四大神将极端不利,他们摆脱不了死亡的阴影,已到了怒极攻心,方寸大乱的境地。在这种环境下,红云五彩兰的出现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可以带着他们走出困境。为此,蛇魔与蓝发银尊万分惊喜。可雪隐狂刀与白天天翁却毫无喜色,这又是因何如此?说起原因,那还得从二人的身份谈起。白天天翁与雪隐狂刀皆是出自人间,当年因为某种缘故进入了五色天域,最终受制于五色神王,被神王封印了他们一部分实力,委任为五色天域的五大神将之一,这让两人心中都不免怨恨,可又不敢显露心意。此次回来,白头天翁一心想要摆脱五色神王的控制,但又舍不得自身那三层的实力,这让他进退两难,一直犹豫不决。雪隐狂刀获取自由的心情不如白头天翁强烈,他虽然也怀恨在心,但却似乎已接受了现实,反抗的念头时起时灭,因而只是心怀叹息。第六十三章强行突破如今,当面临生死选择,雪隐狂刀并不迟疑,坦然的选择了红云五彩兰,抛弃了自由与自尊。白头天翁痛心之极,他极端不愿接受命运,可又想不出更好的对策。作为五大神将之一,白头天翁心里明白,一旦自己进入了红云五彩兰,就摆脱不了五色神王的控制。此前的种种努力,种种心情,都将随风而去,化为流云。红云五彩兰是无色神王的法器,等同于五色神王的元神,它们轻易控制里面的每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内心所想,并透过他们的眼睛来了解这个世界。由于有了这种神奇能力,每一个进入其中的神将都必须绝对的忠心,不然就会受到神王的惩罚,失去所有的一切。这个,就是白头天翁一直犹豫的原因。惊呼一声,蛇魔激动不已,对其余三大神将道:“这真是天助我也,大家速速归位,我们这就冲出去。”白头天翁内心滴血,嘴上却道:“五缺其一,虽然有黑金刚代替,只怕……”原来,红云五彩兰能突然出现,都要归功于黑金刚,是他驾着红云五彩兰破空而至,给蛇魔等人制造了机会。之前,蛇魔吩咐黑金刚悄然离去,就是考虑到硬拼打不过赵玉清等人,打算在关键时刻启用红云五彩兰,以抗衡腾龙谷的实力。如今,这个计划虽然未能完成,但却意外的破解了太玄火龟的地玄烈焰结界,化解了蛇魔等人的一次危机,这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听闻白头天翁有所质疑,蛇魔不悦的道:“红云五彩兰不必非要五将齐聚才能发挥,即便没有黑金刚,我们一样能发挥出超强的威力,只是相对五将齐聚而言,要逊色一些。眼下时间紧急,你若是自认有能力可以闯出去,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到时候若有差池,你也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语毕,蛇魔一闪而逝,化为一道流光,射入了红云五彩兰之内。蓝发银尊见此,二话不提,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雪隐狂刀稍稍迟疑,眼神复杂的看了白天天翁一眼,轻叹道:“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命运就早已注定,你何必如此执意?”白头天翁苦涩道:“我心不甘,怀恨难解。”雪隐狂刀复杂一笑,有些沧桑的道:“遗憾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东西,你心执着只会让你痛苦一生。走吧,属于你的东西谁也无法夺去。不属于你的东西,强求不得。”纵身而起,雪隐狂刀带着几分苦涩,进入了红云五彩兰内。至此,仅白头天翁一人还在犹豫,生死与自由之间,他只能择一,最终他会如何选择?留意着白头天翁的动静,应天仇的眼珠转动不息,似乎正在筹谋着什么计划,可又带着几分犹豫。是时,白头天翁沉默了片刻,在感应到身外的温度越来越热之后,最终长长一叹,似有无穷感慨,流露出了极端的不舍。抬头,白头天翁看着天际,眼中闪烁着一缕不甘,可仅仅片刻,那缕眼神就悄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水般的冷漠,没有丝毫感情。这一刻,白头天翁做出了决定,毅然放弃了自由,选择了生命,进入了红云五彩兰,站在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见白头天翁归位,蛇魔脸色一正,沉声道:“金刚居中,大家各就各位,我们先设法离开这里。”语毕,蛇魔周身光芒汇聚,进入了红云五彩兰正东方位。届时,空位中的虚影光波流离,只眨眼光阴就由虚化实,散发出黑色的光辉。如此,蛇魔第一个归位,其额头上显露出毒蛇的标志。蓝发银尊见此,于稍后片刻进入了正南方位,周身蓝光闪耀,与虚影迅速结合,额头上显露出了毒蜂的图腾。雪隐狂刀与白头天翁不敢迟疑,两人分入西北方位,各自身上奇光闪耀,褐色与绿色光芒涌入虚影之中,完成了四毒归位。届时,四大神将各居其位,同时爆发出不同的光芒,形成一道四色霞光,围绕在红云五彩兰身外,构成了一个璀璨夺目的绚丽结界,散发出强横霸世

                      的精英。”自己和龙骑兵仅仅是一面之缘,对方对自己有防范也是情有可原,那么多人隐藏也说的过去。三个人看清库林,又齐唰唰的敬了一个礼,大声说道:“长官好!”里面竟有一个女声,大家不由都盯了几眼。听到这个称呼,王风不由心中暗赞,龙骑兵是用训练军队的方法来训练自己的子弟兵,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王风竟有些亲切的感觉。库林也在暗暗观察着王风和狼军的其他人,王风这样坦然自若的表情使的库林更加确认王风的修养。狼军其他人的表现也相对镇定,爱莎甚至和那个发女声的人对视。不过对方面部裹在铠甲里,看不到什么表情。很少人能在这三个人的目光下能保持这样的态度。不过狼军的其他人跟着王风久了,脾气好像也跟着好了,只要不认定是敌人,那么做任何事情都无所谓,不用说这样被盯着看了。换了以前的爱莎,估计都要发作了。几个人看了一会,随着库林的咳嗽,让开了道路。走到尽头,一座尘封许久的大门,古朴典雅,感觉上神圣庄严,此刻却紧紧闭着。库林看着这道门,突然问道:“你们看守这个门多久了?”三个人左右看了看,女声说道:“已经有五年了,长官。”库林左右看了看,对王风等人说道:“这道门的后面,就是真正的龙骑兵的试练场了,本来还以为要再封闭几百年呢,王风小兄弟,真是多谢你了。”王风连道不敢当。面有深意的看了门半天,库林突然开口命令道:“把门打开!”三个穿铠甲的人愣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似的。直到库林又重复了一下,才赶忙上前打开了大门。门开的刹那,王风听到隔壁的百十人也都不由的长吸了一口气。这个门对于龙骑兵的意义现在即使是若汉用脚指头都可以想象出来。已经封闭了整整二十年,有些预备龙骑兵的成员相信从加入龙骑兵组织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过这座门打开过,突然宣布打开,惊异也是不可避免的。此举相当于从现在开始,将会有合格的龙骑兵不断诞生了,那么这些训练中的年轻人苦苦等待的机会也许会马上就实现了。怎么不让这些人有些激动呢?看到库林要带领王风等人进去,有人忍不住了。三个人当中的那个女声跳了出来,身上因为穿着铠甲,更显的刚健婀娜。瞪着王风等人,刚要开口,被库林狠狠瞪了一眼,把要说出的称呼憋在口中。随后,敬了个礼,大声说道:“长官,为什么试练室刚开启就要让外人进入,而不让我们这些训练了很久的预备队员进入呢?”不用看,后面的两个预备队成员面罩下也是一脸的不解和不忿。库林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呆了一下,正要喝斥,王风突然道:“库林大叔,他们也都苦苦等了好几年了,让他们先进去吧!”扭头向那个女孩现出了一个招牌笑容。库林见王风如此表示,心下也暗赞,至少,王风一句话就打消了所有预备队成员对他们的敌视。不愧是能把召唤术练到极致的人,聪明、不和人逞一时之气、冷静,这是目前库林对王风的看法。如果是敌人的话,这将是一个劲敌。王风的退让让那三个人发作不得,库林问道:“伊莎,正式的试练估计会在一个月后进行,这里即使开启也不能完成所有的试练,现在进去没有什么意义,正式的试练时也不会因为你现在能通过一半就让你从另一半开始,你确定要现在进去吗?”那女孩坚定的点了点头,还示威性的看了王风他们一眼。王风看在眼中,乐在心上,看来严格的训练也没有把这些高手们的脾气练好呀。库林却是摇摇头,偷偷叹了口气。库林正色对那女孩子道:“伊莎,龙骑兵试练每年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这次失败,你久只能等明年才有机会了,你确定要现在进去吗?”伊莎大声说道:“我要先进去,这里是我们守护了五年的地方,即使开禁,允许进去,也应该是由我们龙骑兵的人先进去,怎么也不能在重开试练的时候让外人先进去。”说完,针对性的看了王风一眼。库林仿佛对这个女孩毫无办法,只能歉然的看着王风。王风笑道:“我们这次其实就是看看龙骑兵的试练,主要还是为了见哈林,无所谓先后。何况我们远来是客,贵方的长老也不会认真和我们为难,正好借这位小姐的机会,能看看真正的龙骑兵试练是个什么样子。托福,托福,真是眼福不浅呀!”一脸的诚恳,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虚假的地方。反倒是让诚心想生事的女孩不知所措。从内心来说,王风还是比较赞同女孩的说法的,毕竟这里是龙骑兵的总部,几十年来的头等大事,如果轮到自己头上,估计自己也不会放过先进去的机会。爱莎这会也笑着说道:“伊莎小姐,龙骑兵试练重开确实应该由龙骑兵先进去,我们以前也没有意识到,你先请。”说着还优雅的做了个请的姿势。狼军的其他人也都表示让龙骑兵的人先请。伊莎看了看库林,库林此时也没有什么,点点头,心中却想着,这是一支怎样的队伍,为什么他们的想法会如此的一致,总部的龙骑兵训练多年,却还不能达到这样的默契呢?伊莎见库林首肯,一马当先,走进了多年未开启的试练场,众人纷纷跟着进入。第二十一章过关试炼室二十年没有人进去了,但在苍冥体内被保存的很好,一点没有灰尘什么的,还是那么一尘不染。龙骑兵的资格试炼应该分成四步,前三步是实力和资格的考核,最后一步就是最危险的融合过程,也可以说是在考天意的安排吧。也许是上天嫉妒龙骑兵的作战能力,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反正到目前为止,每年能成为合格的龙骑兵只有十个人左右,其他几十个优秀的人才,还没有能享受到龙骑兵的辉煌,就已经默默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也许正是因为这种连上天都要嫉妒的作战能力和成为龙骑兵后的荣耀,使的明白真相的龙骑兵预备队员丝毫不惧怕将要面对的危险,前仆后继,奋不顾身,加入了天意安排的考验之中。没有外人知道龙骑兵的试炼究竟有什么内容,通过试炼的人不会说,没有通过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死了,少数几个等待第二年试炼的人必须在试炼室的一个特殊房间修炼,直到第二年的试炼开始。因此,龙骑兵试炼内容这个秘密龙骑兵封锁的很好。跟着伊莎和库林,大家来到一个空荡荡的走廊里。走廊尽头有一个门。库林指着那个门对大家说道:“那个门后面就是龙骑兵试炼的关口,一旦进入,就不能退出了。如果成功,一直往前走,如果失败,就进旁边的门内继续修炼。伊莎,进去以后小心点。”转头对王风等人说道:“狼军的几个小兄弟,你们不用完全遵守这个规则。你们可以一起进去,如果觉得不行,喊停就可以了。我会带你们出来的。”伊莎从腰间的剑鞘中拔出一把武士剑,转头丢给王风等人一句示威性的“哼”声之后,昂着头推门进了大门。门和墙的隔音效果很好,王风竟然什么都听不到,正奇怪间,爱莎过来悄悄说道:“老大,他们的保密工作还做的真好呀,连个试炼都要用隔音结界封锁,太小气了吧。”王风这才明白。过了半天,一道悠扬的乐声传来,库林喜道:“伊莎已经过了第一关。”王风几个人并没有因为等待而显的烦躁,反而一个个气定神闲。库林心中更是暗暗喝彩。手一伸,对着王风道:“请。”王风带头,推门进入。关上门后,是一个黑乎乎的大厅,没有一点光线。大家都比较茫然,不知道龙骑兵的这一关究竟是做什么?库林见王风等人都已经进去,转头对另两个个预备龙骑兵说道:“去报告长老们,我到前面去等他们。”那二人匆匆离去,库林扭身,在一旁的墙壁上不知怎么按了几下,旁边出现了一个小门,库林走了进去,门口随即消失了。龙骑兵的长老们集中在一个魔晶石做的大镜子周围,静静的等着。从伊莎进入试炼室的时候起,长老们就在看着这个大镜子。上面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试炼室中的情况。看了一会,飞龙长老点头赞道:“伊莎这娃娃这几年下的辛苦不少啊,能在四千只龙蝠的攻击下保持攻势而且毫发不伤,难能可贵呀!想当年我进去的时候还被咬了十几口,差点就过不了了呢。”“看看能不能撑到最后吧,看不到东西,只凭感觉,如果不能到最后,也是没有用的。”飞虎长老接着说道。“我看这小娃娃比你那会强太多了,那时候还是天然的龙蝠,攻击和反映速度都没有现在快,而且体形太过庞大,攻击的时候也不能大群的攻击,被你钻空子过了,你还老不知耻,自卖自夸。不是我损你,就你现在的水平,如果能在四万只我精心培育的超强龙蝠的攻击下活着回来,我就服了你。”“你不就是这二十几年没事干,闲着养了一些害人的东西吗,有什么了不起。告诉你,老子我这二十年可也没有闲着,正好给我们的盔甲和武器做了些小改动,就是放手让你的臭蝙蝠攻击,也伤不了我分毫。”两个长老较上了劲,其他几个不乐意了,纷纷出言指责,两个人才安静下来,不过还是互相攻击了一回。两人决定打赌,看谁负责的关口能把狼军留住。伊莎的表演确实很精彩,仿佛要把这些年学到的东西全部亮出来,各种纷繁复杂的招数,华丽绚烂的特技,纷纷使了出来。一支武士剑使的纯熟无比,龙蝠只要碰上的就没有不落地的。连一旁的长老们都看的微微点头。经过了好一阵搏杀,总算没有龙蝠再袭击伊莎了,伊莎明白自己过关了。一路摸着黑,摸到墙边,慢慢的找到出口,打开门,走了出去。“哈哈,看到没有,你养的哪些笨蝙蝠,打不过还要不停的去咬,这下都完了吧,看到我做的盔甲有什么损伤吗?哈哈哈哈!”一旁的飞龙长老得着机会就想损一下飞虎长老。估计这些年也憋闷坏了,好容易遇上一个开心的机会,大家都有事没事的发泄一下。“不错不错,只用了半天就把四千只龙蝠解决了,很好的成绩呀,好像二十年前的记录是一天吧。看来这几年这些小家伙们用功很勤呀。开始试炼第一天就打破了以往的记录,这个小娃娃有前途。你号称你那些龙蝠是你特别培育的,看样子虽然不错,但好像被人灭的也快了点吧,哈哈哈哈!”看到狼军的人进来,大家都停止了斗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对他们有些防范,但还是直觉的觉得应该相信他们,因为现在大家都是朋友。看过他们屠杀黑虎团的人后,所有的人都有这种感觉,最好还是做朋友吧。虽然凭龙骑兵现在的势力,现在消灭狼军他们是绰绰有余,但龙骑兵的高傲却让他们拉不下这个面子。但看现在狼军的发展态势,加上个个不凡的表现,以后狼军在这片大陆上一定是一支纵横四海的队伍,估计也是唯一可以与龙骑兵在同等人数下正面抗衡的队伍。现在的大家除了想要知道王风的真正实力外,最想看的竟然是狼军如何通过三个关卡,能不能给大家带来一些惊喜。在试炼室中黑乎乎的,但在魔晶石镜子里却是亮堂堂的。除了听不到声音,影像倒是看的一清二楚。看着龙骑兵的人进到了试炼室的中心,一群龙蝠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高高的顶棚,发现有人烟后,开始进攻。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等着王风和他的伙伴们施展自己的拿手功夫抵挡龙蝠。奇怪的是,画面中的狼军竟然没有什么动作,好像看着王风说了几句话,那个魔法师小女孩,也就是被他们戏称‘魔狼’的爱莎举起魔法杖,也没见他念多少咒语,挥舞魔法杖转了一圈,然后不动了。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周围向狼军的人狠扑过去的龙蝠群,仿佛一个个被绞入了刀轮,身上不停的冒出血光,随后一个个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四千只龙蝠,这是龙骑兵试炼第一关的基本内容,考验被测试人在黑暗中的反应和感知能力。龙蝠有个奇怪的特性,特别喜欢在完全的黑暗中生活,而且特别喜欢攻击生物。只对一种特殊的植物发出的味道敏感,所以救人的时候都是涂抹这些植物的汁液。龙蝠还有一个特征,就是发动攻击后不死不休,即使只剩最后一只,也会奋不顾身的冲击。因此被龙骑兵选作第一关的试炼。二十年来,试炼室没有开放,几个长老没有事情做,各自找了一些感兴趣的开始研究。飞虎长老就是研究这种龙蝠的,以前天然的龙蝠体形较大,不容易共同攻击,在他的努力配种培育下,终于繁衍出了现在的这些新品种,杀伤力更加强大,而且体形比以前小了一半,能够在有限的空间内更多的攻击敌人。经过库林等高手的确认,证明了这些龙蝠的攻击力比以前自然的龙蝠高出两倍有余。而且短短几年内,就有了这样了不起的成就,一直是飞虎长老得意的地方。小女孩伊莎已经被认为是二十年来龙骑兵预备队中的第一高手,在闯关的时候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尚且搏杀了半天才把四千只龙蝠杀光。而狼军这几个人,不管他们用的是什么方法,但结果却是在短短的片刻功夫,就把四千只龙蝠杀了个干干净净,这如何让飞虎长老能咽的下这口气。因为生气的原因,连说话都有些哆嗦了,“他……他们……怎么能……怎么能在神圣的龙骑兵的试炼室中使用魔法!!!!”最后这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相对于飞虎长老的抓狂,其他长老们倒是冷静的许多。连爱和飞虎长老唱对台戏的飞龙长老也默不作声。过了片刻,钻研魔法的那个长老才说道:“好像我们并没有规定说在龙骑兵的试炼室中不可以使用魔法吧。”看飞虎马上要对自己发作,这个长老忙说道:“听我说完,听我说完。”“我觉得他们提醒了我们很多事情。一直以来,我们龙骑兵都相信实力至上,但看了狼军他们过关的方式,反倒觉得他们用的方式是最简单和有效的。我觉得我们应该考虑一下这方面的问题了,不能把自己局限在武力解决一切的框子里了。”狼军的创纪录的过关时间让龙骑兵的所有知情人都在不满,惊异后陷入深深的思考。以前的龙骑兵太迷信武力,虽然对于魔法之类的东西都有涉猎研究,但都只是为了真正的龙骑兵系统服务,从来没有把这些当作龙骑兵必须掌握的技能。但看现在的结果,一个只学习了些皮毛的初级魔法师就轻易的把一个训练精良的预备龙骑兵需要半天甚至一天流血流汗才能完成的任务不费吹灰之力实现了。并不是说魔法师就一定强于龙骑兵了,但还是让大家心里非常的不好受。随后,精明的人开始慢慢思考一些问题了,为什么龙骑兵战力天下第一,但龙神帝国还是守着巴掌大的一块地方苦苦经营,却没有争霸天下呢?其他的国家一个龙骑兵都没有,却也能抗衡甚至起伏龙神帝国,不能不说和龙骑兵的骄傲和夜郎自大没有半点关系。魔法在这个世界上是普遍被认可的,一个大魔法师就可以获得可以媲美贵族的荣华富贵。但龙骑兵们并不把一些普通的大法师放在眼里,和龙融合后,几乎可以对全部的魔法免疫,正因为这一点,所以,魔法师在龙骑兵这里是得不到应有的尊重的。在战争中,没有魔法师敢出现在龙骑兵面前。但并不代表龙骑兵就能每战必胜,不过凭着龙骑兵远远超过常人的战斗力,也不会输的太惨。如果和龙骑兵硬拼的话,即使战胜也只能算是惨胜,因此,普通的战争大家都不是很认真的和龙骑兵硬战,只要不是生死存亡,也没有人愿意把龙骑兵逼急了。好在龙骑兵也不屑于以强凌弱,不主动攻击别人,所以龙神帝国也一直保持着一种很超然的位置,即使周围的国度发生战争,龙神国度也保持和平。确切的说,龙骑兵强大的战斗力保证了一方的平安。不过,小女孩爱莎却让所有的人大为惊异,一个初级魔法师就这么厉害,那么高级法师呢?大法师呢?对魔法免疫也只限于和龙融合后的正式的龙骑兵,但这些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龙骑兵的人和龙神帝国的人也都是普通人,如果真的遇上要侵略龙神帝国,也不能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大家也都低估了爱莎的实力,不过从过关后,对爱莎的评价又上了一个大台阶。经过了第一关的考验,王风众人轻松的到了第二关的门口。因为伊莎刚刚进去不久,所以大家还得等。等待是考验人耐性的一个很好的东西,时间越长,烦躁、焦急、对未知的等待事物的猜测、幻想、恐怖等一系列负面情绪会影响所有人。单从等待的一点上,就能看出很多东西来。各人的修养和某些方面的修为就显露了出来。从魔晶石镜子上观察,王风是最镇静的一个,但他既然在各个长老们心目中已经成了终极召唤师,那么这样的表现是应该的。其他人虽然在王风的带领下有了很大的改变,但时间长了还是不免会有些烦躁。斯诺还好,若汉已经开始嘟喃了。不过仔细听的话,会发现,他正不停的念叨“饿死了,饿死了,怎么也不给点吃的?”话虽然说了,却没有任何效果。王风已经隐约知道龙骑兵试炼的原则了,在第一关,消耗部分体力和功力,同时没有休息,不提供食水,直接进入第二关,过了第二关,又直接进入第三关。在长时间疲累渴饿交加下,如果能通过的话,证明试炼的人有超强的功力和耐力,然后才能接受和龙的融合这一步考验。用这样的办法,能过关的人想选出一个低手来都比较困难。所以龙骑兵个个显得都是与常人不同的高手。高手也并不是一味的功力强横就行,还必须得能忍受非常人能忍的极限状态,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第二关和第三关究竟是什么。这一次好像比上次要长的多,连爱莎等人都开始嚷嚷饿了,王风不禁摇摇头,看了他们一眼,自顾坐着休息。大家看老大没有什么表示,旁边的白雪好像都在蔑视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也坐下来打坐冥想。观看的长老们看他们这样,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赏。虽然上了年纪,但这些老人们却都没有休息过,从伊莎进去开始,他们和大家都一样,不吃不喝一直到现在。能以身作则,也许是龙骑兵个个都强大的原因之一吧。长老们的观察画面又切换到了伊莎那边。这边伊莎的表现可圈可点。这一关的任务说明起来很简单,就是征服一头龙。也就是成为龙骑兵后的坐骑。因为这头龙将是自己以后的坐骑,所以一定要小心,不能太伤害。但如果太小心的话,反而会被龙欺负,总的说来,还是一个斗智斗力的关口,不是那么容易过的。想要龙驯服,比较简单,只要证明自己比它强就可以。但关键是不能太出力,用功过了会给龙造成永久的伤害,那么自己的坐骑就会很惨。但用功少了却对龙不起作用。所以,控制力道是其中的关键。伊莎现在就表现的很好,龙的体形庞大,但是行动却很迅速。龙族提供的飞龙虽然在魔法上免疫,但相对的,也没有魔法。但一般的武技还不足以对付飞龙。轻灵的剑技把对面一只漂亮的金龙裹在剑光中。可能剑的关系,飞龙一直在躲闪,很少有机会反击。虽然穿着全身铠甲,但伊莎的身法仿佛不受影响,轻巧迅捷,不管飞龙如何闪避,但终究空间有限,渐渐的被逼在了一个窄小的地方。舍不得伤害金龙,所以一直没敢用剑刃落实,但飞龙好像没有领她的这分情,一直在负隅顽抗,还不时的用翅膀和爪牙偷袭,有时候还要全身撞过来。伊莎一直小心翼翼,巧妙的把飞龙的攻势化解,同时又尽量保证不伤害它。难就难在做这些的同时还要适当的保留体力和功力去应付下一个关口。这点伊莎做的不错。终于,漂亮的金龙好像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对手并不想伤害自己,反抗也慢慢的少了,随着伊莎的轻声呼唤,金龙安静了下来,不再乱动。伊莎小心的靠近,终于能碰到金龙了,金龙一点都没有反抗,伊莎明白,自己已经闯过了第二关。伊莎出关的时候,库林也在王风等人处出现了。对于他的出现,王风倒没有特别惊讶。第一关的时候,库林好像故意没有说怎样过关,如果不是自己灵觉敏锐,及时的让爱莎用刃风把所有的蝙蝠做掉,估计自己还得出手。到了第二关门口,如果不做个交代就太说不过去了。果然,库林说了几句抱歉的话。看来,他们是故意的,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实力,所以想办法用这种招数来逼自己出手。明白了他们的企图,王风反倒有些苦笑,何必呢?等库林把第二关的内容说明白,王风问道:“库林大叔,如果是需要击倒一头龙的话,可以,但我们是不是一定要接受这条龙?”库林忙道:“那倒不必,只要你们战胜它,并且不能有重大的伤害就行。不过你们要小心,这里的飞龙是不怕魔法的,可能小姑娘你刚才的办法就不管用了。”王风等人呆在第一关和第二关的过道中已经很久了。性急的若汉已经忍不住要进去了。王风忙拦住,心中计较了一下,然后吩咐了若汉几句,告诉其他人在外面等。若汉把斧子扔下,赤手空拳和王风一起进了第二关的大屋。长老们看到这次进来的只有两个人,居然还都没有带兵器,不禁有些生气,静静的看着他们打算如何征服飞龙。龙骑兵好像并没有因为生气而选择特别的龙作为守关的飞龙,只是按照顺序安排。也是一条金龙,忽扇着翅膀到处看。按照王风的吩咐,若汉含了一片参片,面对金龙,开始狂化。片刻后,满眼血红的‘狂狼’若汉出现在了金龙面前。此时的他已经基本上丧失了理智,心中的唯一想法就是杀光周围的生物。王风已经用自己的轻身身法悄悄的藏在了若汉背后,可怜的龙立刻成为若汉眼中唯一的目标。手边没有武器,但并不妨碍若汉的进攻。两个硕大的拳头变成了他现在的武器。对于没有武器的人,金龙好像并不怎么害怕,见若汉冲了过来,扑翅向若汉飞去。两个“野兽”就这样战在一起。金龙体积庞大,正是若汉的大拳头的好目标,砰砰之声不绝于耳,拳拳到肉,入骨三分。金龙倒也不是吃素的,皮粗肉厚,若汉的拳头打上,虽然疼痛入骨,却并不致命。疼痛之下,疯狂反击。两个没有清醒意识的动物靠着本能战到了一处。这样的战斗倒是少见,连观看的长老们都消了火。狂战士的战斗力他们是很清楚的知道的,这样的方式倒不是侮辱他们,实在是一种很聪明的做法。拳头不会太伤害飞龙,但可以消耗飞龙的体力,等到狂战士力尽的时候,再由王风把金龙击倒,也没有违犯规则,而且还能过关。消气后的长老们开始赌若汉和金龙哪个先力尽。不过就他们的认知而言,金龙应该稍强一些,不过若汉这个人也是他们摸不透的人,所以也不能那么武断。若汉的拳头好像越来越快,金龙被攻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时间过的很快,金龙好像有点晕晕乎乎了,不过看若汉的样子,已经差不多和那天拼命时一样快到尽头了。长老们提心吊胆的看着他们的肉搏,心中为自己的赌注加油。金龙已经没有进攻的力量了,但若汉还在不停的打击,不过,力量也越来越小。“砰”一声巨响,金龙巨大的身体因为昏迷而摔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若汉也力尽,恢复原状,坐到了地上。好样的若汉,凭着自己的蛮力把一头金龙活活打晕,在狂战士中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第二十二章救人几个龙骑兵的长老“轰”的站了起来。如果狂战士只是消耗掉龙的体力,由王风来击倒的话,都在情理之中。但现在却是狂战士凭着一己之力击败了金龙,那就预示着现在的狂战士已经可以和预备龙骑兵有的一拼了。以前两个兵种的战斗力是在是相差太远了,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但看现在的样子,狂战士一族难道找到了提升力量的办法吗?狂化后的虚弱现在好像完全不存在了,只过了片刻功夫,若汉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自己走出了试炼室。几个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如果这样一支狂战士军队和龙骑兵对战的话,己方的优势会大大的降低了。一个长老出去吩咐了几句,又转了回来。大家坐回原地,继续观看。这么一会功夫,伊莎已经从第三关的试炼室中出来了。目前最后一关还不能进行,而且也不是进行和功力有关的试炼,因此,伊莎已经算是通过了前期的考验。从后面绕过来,看到王风几个在关口边要进第三关,伊莎的眼中闪现出一种不太相信的目光,但看库林在一旁,只是恭恭敬敬站在库林身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库林也对狼军过这两关的方法有些惊异,第一关,他们用了最简单省力的办法,第二关,却用了最野蛮直接的办法,真是一个不可小瞧的队伍。现在库林很想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过第三关。第三关的规则更简单,里面有一个龙骑兵把守,但没有龙。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从入口这边到达出口那边,就算过关。还有一条,不能保证闯关者的安全。规则非常简单,但越简单的规则难度也越大,闯关者也越危险。不过在王风看来,伊莎这个丫头都可以轻松过关,这一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难度。想了想,自己还是懒的出手,干脆这次让琳达和白雪去吧。凭他们两个的速度,估计也没有什么可以挡的住。结果一如王风所料。当琳达进去后,空荡荡的大厅,正中央站着一个龙骑兵,没有任何的陈设。琳达和白雪兵分两路。其实有点无赖,以前一定是一个人闯的,这次却是一个精灵和一头狼,把守的龙骑兵没有料到。阻挡了一下琳达,白雪已经蹿过去了。虽然大厅够大,但对白雪来说,也不过是几个起落的时间。按照规则,应该此时已经算是过关了。但琳达也是一个不捡便宜的人,唰唰唰,连着几支箭射向了把守的龙骑兵,同时身形展开,提高到极速,向前奔去。龙骑兵对射来的箭看都不看,叮叮几声,箭射在盔甲上,被弹了开来。龙骑兵的身法不变,向琳达追来。能通过龙骑兵试炼成为龙骑兵,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但还是没有料到琳达的身法居然有这么快。最惊讶的是,在这么快的速度下,琳达居然又射出了几箭。箭的来向,不是奔着盔甲而来,而是冲着头盔和铠甲的接缝处而来的。不管多好的盔甲,为了保证身形的灵活,在一些关节连接处也必然会有一些不同材质的连接。如果被琳达的箭射中,不死也得脱层皮。惊讶于琳达在高速情况下的准确,龙骑兵刹住了身形,挥舞兵器格开了飞来的箭,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琳达打开出口,和白雪一起走了出去。既然已经过了第三关,理所应当带领王风他们去最后的试炼室。一路上,伊莎虽然没有说话,但从她的动作中也能感觉到她的生气。十几年的苦练,原本以为能够打破龙骑兵几代以来的最快的过关记录,但这个该死的狼军小队,每个虽然都没有自己实力出众,但每一关的时间都比自己要短一大截。而他们过关的方法居然都没有犯规,不知道长老们为什么要让他们几个可恶的人进来,而且让他们到试炼室。王风看着她的样子都有些好笑,但只是摇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库林也只是摇头,对这个丫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的试炼室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大家都默默的没有说话。终于快要到了,大家都已经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气。越往那个方向走,温度越来越低。到离那个门口还有几十步的时候,大家都能感觉到寒冷了。其他人还好,都能运功护身

                      雪嫣初遭此事,又能给出什么意见呢?医院已经烧成白地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第一百九十四章雪家破产接下来的几天,各机关部门,纷纷加入了火灾事件的统计,研究,以及分析,最后得出了确定的结论,先是电器起火,烧着了氧气供应管路,随后……大火随着管路迅速蔓延到了医院的所有房间,以及所有的建筑,只很短的时间内,整个大楼便陷入了火海之中!如果光是这样的话,也许还不要紧,最严重的是,储存氧气的氧气罐,在大火的烧烤下,一个接一个的爆炸,大火迅速封住了通往楼外的通道,从而让大量的病人和家属葬身其中!从事发到结束,成功从医院逃出来的病人,只有不到2000人,有一千多人,被熊熊的大火所吞噬,这还只是病人而已,如果算上被火烧死的家属,死亡人数将超过2000,按照SH市规定的赔偿金,医院必须赔偿每一位死者20万!赔偿金额达到了4个亿!不光如此,医院的大爆炸所产生的火球,最远的飞出了白多米,点燃了周围的八栋建筑,其中四栋写字楼,以及三栋商铺,以及一栋大型商场!造成了大量的损失,不说别的,就那座高达十四层的大型商场,光货物的损失,就达到了三个亿,算上大楼的价值,总损失一样高达四亿多!这一次大火,直接造成的经济损失,达到了18个亿,也许有人认为这很多,事实上,这还是初步的估计,光是停在医院里的四百三十七辆高级轿车的损失,就达到了近两个亿!由此可见这场大火造成的损失有多大了。虽然有保险公司的存在,但是很多东西,保险公司都是不保的,或者是医院没保的,一场大火之下,身家十几亿的雪家,就彻底的破产了!当然这些都是专家的分析而已,就在外界纷纷嚷嚷的时候,王冥正抱着雪嫣,赶到了飘红家,并且将雪嫣交给了飘红,让她好好照顾她。随后,王冥再次赶回了医院,试图帮点什么忙,可是直到他赶回医院的时候,才忽然发现,自己谁都不认识,与此同时,谁也都不认识他,根本什么都帮不上,甚至与,警察根本就不让自己靠近!无奈间,天已经亮了起来,最后看了火场一眼后,王冥只能无奈的赶回了学校去上课,此时的王冥,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场大火下去,损失竟然是如此的巨大,竟然可以让雪家破产!在王冥想来,雪家家产上了十个亿,就算医院烧掉了,可是地皮还在,只要再建一座就可以了,却完全没有想到,十亿的家产,连赔偿金都不够啊!一上午无话,中午一放学,王冥正拉着雅欣和飘红,试图赶到飘红家去的时候,在校门口处,却遇到了开着豪华跑车的沙非儿!当上了总裁后,沙非儿再不是过去那个青涩的丫头了,一身职业套装下,沙非儿显得无比的典雅,无比的高贵,那种气质是天生的,别人学也学不来!身穿着一套白色的女式西装,开着洁白的跑车,沙非儿虽然站在那里,但是却象隐了身一般,一身白衣,肌肤胜雪,在站在白车前,一眼看过去,那种感觉简直无法形容!见到王冥出来了,沙非儿一脸微笑的走了过来,低声道:“王冥先生,各游乐设施工厂的设计人员已经到了,曼曼也带着她的老师,赶到了月牙湾,现在正在实地勘测,必须得你亲自去拍板啊!”皱了皱眉头,王冥点了点头,转过头对雅欣和飘红道:“你们俩去陪陪你们的雪姐姐,我这边有急事,暂时就不过去了,帮我多安慰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恩……听了王冥的话,两女点了点头,随后一同上了雅欣的车,朝飘红家的方向赶去,看着汽车迅速的汇入了街上的车流中,王冥不由叹息了一声,上了沙非儿的跑车,朝黑山区的方向赶了过去。当王冥赶到黑山区的时候,全世界闻名的上百家大型游乐设施工厂的设计人员,以及项目负责人,都已经到了,此刻……所有人都看着月牙湾秀丽的景色而啧啧赞叹着!SH市,是绝对可以比拟世界上任何一个城市的现代化大都市,能够在这样的城市内,拥有一块如此大,如此优美,如此风光的地皮,无论在哪个国家,无论在哪一个大都市,这都是一笔无可估量的财富,没有任何一个城市,舍得将如此大,如此美丽,位置如此优越的地盘,用来修建什么娱乐设施!看了看正陶醉在黑山独特风光中的各厂家设计人员,以及项目负责人,王冥迅速的整理着思绪,随后命令所有人,在临时搭建的现场会议室中召开一个发布会!很快,所有设计人员依然在周围徘徊,但是各项目负责人,却已经纷纷赶到了会议室,直到这时,王冥才第一次统计出了来到这里的厂家总数!由于项目巨大,所以各公司都很重视,要知道,这可动辄就是上千万,甚至是几千万的生意啊,无论对哪个公司来说,这都不是小生意。坐在发布台前,王冥邀请了沙非儿做自己的翻译,在场的人,都是精通英语的,所以只要把王冥的话翻译成英语,一切就不成问题了,而沙非儿显然是最适合王冥的翻译了!看了看台下的一百七十二家厂商,王冥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各位,月牙湾的各种条件,大家想必已经见识到了,这个工程,对于我们,以及对于各位的意义,大家也都明白!”说到这里,王冥顿了一下,等沙非儿翻译结束后,王冥继续道:“虽然地盘很大,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在整个黑山区,我只想修建七七四十九处游乐区,换句话说,在场的各位,只有四十九人,可以接到我们的项目,至于其他的人,我们只能说抱歉了!”对着王冥赞赏的一笑,沙非儿流利的开始为王冥翻译了起来,说实在的,在王冥宣布之前,她也不知道王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49座大型游乐场,绝对已经够多的了,一个人想要玩遍49个游乐场,就算一个周去一家,也要49周,也就是12个月的时间,从现在算起来,12个月之后,换界选举,已经要开始了!要知道,王冥接这个项目的时候,距离换界选举,还有一年零六个月的时间,可是距离接项目的那一天,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从现在开始计算,一直到游乐场正式建成,将彻底消耗完剩余的时间,这样一来,等游乐场一开业,一直到游客将49个游乐场玩完,换界选举早已经结束了!而且,49个游乐场,占用地盘的比例,也是非常合理的,如果数量太多的话,那么整个黑山区,将失去发展的潜力了,以后想建其他的建筑,经营其他的业务时,就必须拆除大量的游乐场,这显然是不合理的重复投资!另一方面,作为游乐场,不能太拥挤了,游乐场与游乐场之间,应该有大量的绿地,植被,环境优美,玩的才会开心,也为月牙湾的形象,多加了不少分!最后,最重要的是,49个游乐场已经不少了,要知道,王冥不打算将同样的,同类型的游乐场建上两个,这样一来,49个游乐场,已经足够覆盖所有的游乐类型了,现在要考虑的,只是将游乐场建的多大而已,超过这个数,就必然出现同类型的游乐场重复建设的弊病!而且,由于来参见招标的公司,达到了一百七十多家,如果只要49家的话,那么有一大半的厂家,并不能接到项目,这样一来,所有厂家都必然会拿出实力,认真的去设计自己的项目,并且尽量压低招标的价格,不然的话,在这么多厂商竞争下败了下来,那可不光是钱的问题,更关系到各公司的地位啊!第一百九十五章游乐计划思索间,沙非儿迅速的完成了翻译工作,与此同时,王冥继续道:“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我们的地皮的环境,无疑是世界上最优美的,在全世界同样的城市中,你绝对找不出一个可以和我们相提并论的游乐区,就算美国的迪斯尼,面积上也比我们小很多!”呜……王冥的话声一落,随着沙非儿的翻译,所有人都惊叫了起来,由于月牙湾太过巨大,所以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这竟然是一个世界最大的游乐场!这样一来,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此现代化的大都市,拿出如此大的一块地皮,修建上一座如此大规模的游乐场,这真的是开创先河的壮举啊!所有人惊呼间,王冥继续道:“各位,希望大家不要把这个项目,当成是一般性的赢利项目,我们的目标可绝对不是最大而已,我们的目标是最好,最美,最具有娱乐性的游乐场地,能够成功竞标的公司,将拥有在这里竖立工程样板的资格,一旦我们的游乐场,达到,甚至只是接近了世界一流的游乐场,那么各公司的样板设施,将成为世界各国游乐园参照的依据,可以说,是你花多少钱的广告,都达不到的效果!”吸!听了王冥的话,沙非儿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叹的可那了王冥一眼,一边翻译,一边内心暗暗赞叹,这个家伙,似乎什么事,都可以想出绝妙的点子,如果他的愿望真的可以实现的话,哪个公司不得拿出全部的实力来设计?果然,沙非儿翻译刚完,全场发出了剧烈的惊叹声,试想一下,如果迪斯尼中,有着哪个公司的作品,那全世界的各游乐园,首先选购的,除了他们还有别人吗?毫无疑问,虽然月牙湾还没有开始修建,但是月牙湾的地理特征,环境,风景,以及各个方面,都是远超世界其他各大城市的,从基础条件上来说,已经达到了最高!现在,又聚集了全世界的优秀厂家与一堂,172家世界知名的游乐厂商,角逐49个机会,毫无疑问,大家都将全力以赴,这样一来,集合了世界各地,最先进,最好玩的游乐设施与一身,结合着月牙湾的综合环境,以及财大气粗的投资方,这个游乐场,几乎注定要成为世界级的游乐场了!能够在这样的游乐场,留下自己标志性的游乐设施,那是花钱都买不到的机会啊!思索了一下,王冥再次开口道:“我们月牙湾,将建设成一个一体化,综合性的大型娱乐区,区域内,每个公司,都将分配到一块不小与一万平米的地盘,供各公司去安装自己的游乐设施,只要设计的好,价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设计的好,钱我一分都不少给,也绝对不讲价,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到底想不想要这个机会,就看各位的设计能力了!”沙非儿翻译后,王冥站了起来,低沉的道:“好了,基本上就是这样了,该说我的已经都说了,留给各位的设计时间只有一个周,一个周以后,我将从大家的设计中,选出49家厂商的设计,来做为月牙湾的正式项目,各位可以回去工作了!”随着王冥的话,所有人都急匆匆的离开了会议室,时间紧迫,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去浪费,多一分钟的设计时间,说不定就可以多出一个设计的创意,对最后的竞标成功,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啊!接下来的一个周,王冥去学校请了假,全身心的投入了月牙湾的设计中,每天与各个厂家的设计人员,以及项目负责人联系,努力的协调大家的设计方向,避免重复设计,保持游乐设施的多样化!一个周后,终于……招标大会再次开始了,172家世界知名的大型厂商,纷纷拿着自己的设计图纸,赶到了发布会的现场,迅速的提交了自己的设计,随后便是异常艰难的筛选了!很显然,王冥选择的,是以娱乐性为主,现代化为辅的判断标准,既然是娱乐设施,是用来游乐的,那么好玩无疑是最关键的,其次就是现代化程度,很多项目,都太过老旧了,到处都有,比如过山车,大家都可以设计,这样一来,现代化,科技含量,就成为了考核的基准,一般的过山车,是绝对不可能会要的!一连几天会议,49个项目纷纷被敲定,49家公司喜获项目,并且联合与月牙湾娱乐公司,签定了一个协议,在得到月牙湾娱乐公司的许可下,他们可以不断的对现有的设备更新换代,以保持他们的项目,随时保持在世界领先的地位!事实上,这是一个互利的协议,在维护,以及更新换代的时候,月牙湾是要给钱的,本来……各公司愿意免费更新,但是王冥不同意,只有利益是一致的前提下,大家才会拿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不然的话,没钱可挣,时间长了,就没人理你了!而且,王冥还重申了一点,如果哪个游乐公司的项目不挣钱,那么不好意思,你的游乐场将被拆除,由另一家公司继续在该位置上修建能挣钱的游乐设施!随后,四十九家厂商,纷纷带着自己的项目,回总公司开始工作了起来,新设备的设计和开发,对于这些大型公司来说,都不是问题,毕竟……他们拥有着太多的经验,很多东西都只是稍微改变一下就可以了。与此同时,月牙湾内进驻了四十九家外国建筑公司,这些都是专业的游乐设施搭建的公司,开始为游乐设施的搭建,修建坚固的地基!至于黑山建筑工程公司,则更加的忙碌了,海滩已经清理完毕了,干净整洁的沙滩,碧蓝的海水,美丽的白玉环,完全的竣工了,白玉环外,翠绿的翡翠带,也已经种植完毕,所谓的翡翠环,其实就是一道环海绿化带,修建的异常精美细致,花费当然也相当不匪了!绿化带宽约十米,之后便是上百栋风格各异的建筑了,在曼曼老师的带领下,一座座建筑的设计图,已经纷纷被设计了出来,沙非儿新成立的运输公司的上千辆卡车,不断的将建筑材料运了回来,各种材料沿着海岸线堆成了一座小山!部队的建设大军,与一般的建筑公司是不同的,一天分成两班,每班12小时的工作,由于这些楼的面积并不太大,所以修建的速度非常快,600人分成了十队,每队修建一栋,如此一来,以平均每天一栋的速度,迅速的按照图纸,将各个建筑立了起来!与此同时,沙非儿已经联系了几十家浴场用具制造商,并且得到了他们的国内代理权限,另外的几十家,正在积极的协商间,按照沙非儿的推断,当游乐园建成的那一天,最起码可以拿下所有目标厂商的SH市独家经营权!最近以来,如果说王冥很忙,忙的脚打脑后勺的话,那沙非儿简直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刚刚在刘司令的帮助下,从退伍的运输兵中选拔了两千多人,组成了黑山运输公司后,又迅速的组建了人数一千的黑山装潢公司,第一时间,对所有建好的建筑,开始细部的修饰和装饰工作!整整两个周过后,王冥终于从前线退了下来,这段时间以来,随着他一次次的拍板决定,金钱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好在他的资金总数,不是一般的庞大,所以就算这么个花法,一时间倒也花不完,毕竟……整个月牙湾,并没有修建太昂贵的建筑,不过单就工资一项上,王冥的付出已经够大了,在只有支出,没有收入的情况下,王冥意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第一百九十六章灾难内幕整整忙碌了两个周后,王冥终于忙完了自己必须负责的项目,这两个周以来,王冥基本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这不光是时间的问题,那么多事压在心上,就算有时间,也睡不着啊!现在,当一切都忙完后,王冥终于可以放下一切,放心的大睡了,由于无处可去,王冥只能趁沙非儿忙碌,没时间回家的时候,暂时借住在她那里了。对于王冥的借住,沙非儿没有任何的不习惯,一来最近也没时间回家,而来王冥也不是第一次在她那里借住了,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不都是住在她那里吗?事实上,她已经习惯了王冥的存在,只不过……她很惊讶,身家20亿美圆,这个国内货币达到160亿的王冥,竟然连个住处都没有!这一点都不正常。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王冥沉沉的睡着,睡梦中,王冥又猛到了与雪嫣那无比消魂的时刻,感受着雪嫣的温存,王冥浑身的鲜血都沸腾了起来。终于,又到了那个释放的时刻,一时间,王冥的意识,仿佛猛的涣散开了一般,朝周围蔓延而去,所过之处,连远处的一只蚂蚁,都休想逃离他的视线!睡梦中,王冥正通过梦境,再次体会着这种奇妙的感受时,……几道鬼祟的身影,猛的引起了王冥的注意!几个家伙,正围拢在一个奇怪的医用设备旁边,快素的捣鼓着什么,不一会……一阵电火花闪耀间,设备当场烧了起来,随着设备的燃烧,通往设备的氧气管道,迅速的燃烧了起来,并且快速的顺着线路朝源头的地方烧了过去!这!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那几个家伙一脸阴森的笑容,王冥不由惊骇的张大了嘴巴,随后画面一闪而过,意识继续朝下探索,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王冥的注意力离开了那几个人,在王冥刻意的注视下,几个家伙迅速的离开了房间,直接随着自己的意识,朝下层走去!刚走出没多远,一声剧烈的轰鸣声中,整副画面都抖动了起来,与此同时,其中一个人开口道:“嘿嘿……成功了,那些家伙,恐怕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还有雪天放那个家伙,大概死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是被全市的十家私营医院,联手算计了!”哼!听了那个家伙的话,另外一个人开口道:“那是雪天放那小子不识好歹,竟然免费给那些穷鬼治病,这让其他的医院怎么过,不给别人留路的后果,就是自己也无路可走了!”啧啧……话声刚落,开始说话的家伙摇了摇头,惋惜的道:“可惜了,咱们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后,却不可以声张出去,不然的话,咱们郝氏家族,就可以再度崛起了!”冷冷的注释着几个家伙离开,王冥深深的记住了几个人的面容,这几个刽子手,以及他们身后的家族,无论如何,也别想逃脱他的制裁!如果说,这几个家伙只是针对雪天放的话,也许王冥还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但是他们不该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连累进来,如果说上天不管这一切的话,那么由他王冥来惩罚!思索间,几道人影迅速的走出了医院,消失在王冥意识探测的极限之外,……所有的意识,潮水般的收了回来,与此同时,整个大楼内已经一片混乱了,由于大火已经封闭了通道,所以很多人都在大火烧近的时候,从窗户跳了下去,很多人当场摔死,就算没摔死,也瘫痪在地,哀哀的痛叫着,无法移动。痛苦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王冥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凄惨,真的太凄惨了,看着那么多活人,被大火活活的烧死,看着那些跳楼求生的家伙当场摔死,那真的象地狱一样啊!王冥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些瘫痪在病床上,完全无法移动的病人,无法忘记他们看着大火烧到身上,却无力逃离的恐惧!这太残忍了,那个什么郝氏家族,难道真的不怕报应吗?尤其是当王冥见到那些孩子,看着他们那单薄的身躯,被大伙吞没时的惨状,看着他们的娇小的身躯,在火海中挣扎,抽搐时的姿态,一切的一切,简直比噩梦还要惨烈!我生为何?脑海中不断的翻腾着每一个死者的凄惨画面,一时间,王冥不由的茫然了,以前……王冥认为,自己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挣到大量的金钱,上到最美的女孩,得到巨大的权利,可是这一刻,王冥不由的迷惑了,作为冥王,自己真的是为这些而生存的吗?公道世间唯冥王,帝王将相不曾饶!迷惑间,王冥脑海猛的一亮,两行字迹,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是黑皮手朝本扉页上的字迹,以前王冥不明白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写在扉页这么重要的位置上,但是到了今天,王冥什么都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冥王的存在,是绝对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的,世间最公道的,莫过与冥王,无论你高低贵贱,无论你是帝王将相,在冥王的面前,都是完全一样的,如果说,教廷讲究的是救赎,是审判的话,那么冥界讲究的就是惩罚和制裁!咯吱……想到这里,王冥猛的握紧了拳头,没错……象这次的事情,即便是警察,也很难找到什么证据,无法去惩罚罪魁祸首,但是冥王不同,冥王拥有着与亡灵沟通的能力,无论谁做了恶,都休想逃出冥王的法眼!既然掌握的却凿的证据,那么冥王,以及他所统帅的冥界,便可以开始根据其他人所犯的罪行,给予惩罚,进行制裁,除了他们,没有人处理这方面的事物!当然,事实上,每个国家,都有着自己的轮回和制裁系统,相对与冥界,王冥的国家也有所谓的阴曹地府,生死判官,也有着所谓的报应,因果轮回等说法,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既然这样,在他们出现以前,王冥愿意承担起惩罚和制裁的责任!想到这里,王冥默默的穿上衣服,离开了沙非儿的住宅,打了的,朝飘红家的方向赶去,路上,通过电话才知道,雪嫣竟然已经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飘红也不知道。面对这个局面,王冥思索了一下,随后拨打了雪嫣的电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雪嫣的电话竟然关机了,怎么也打不通!无奈下,王冥只好朝雪嫣爸爸的家里赶了过去,可是当王冥赶到的时候,却愕然的发现,雪嫣爸爸家的大门,竟然已经被贴上了封条!见到这一幕,王冥不由的惊慌了起来,急忙打了电话给刘司令以及刀疤,命令他们从黑白两道,通过各种关系,打听到雪天放父女的下落。对于王冥的嘱托,刘司令和刀疤都全力的去办,很快……消息出来了,雪天放父女,因为这次的特大恶性事故,被拘禁了起来,进行进一步的调查。雪天放在巨大的赔偿金面前,当场破产,所有的资产全部被查封,随后因为他是院长,所以必须为这次的特大性事故负责!所以被拘留了!至于雪嫣,作为当夜的负责人,护士长,医院在她的监管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是难辞其疚的,到底要怎么处理,要看调查后的结果!听到这个消息,王冥如遭雷击,雪天放也就罢了,可是雪嫣不能进去啊,虽然说,她负责医院晚上的调度和安排,确实难逃罪责,但是监狱那样的地方,是绝对去不得的!想到这里,王冥立刻命令司机,全速朝临时关押所开去,无论如何,王冥知道,自己不可能这么看着雪嫣进监狱,想尽一切办法,他也要把雪嫣保下来!因为他知道,这其实是一场阴谋,只不过,他没有证据罢了。第一百九十七章保释雪嫣思索间,王冥先是打电话再次找到了刀疤,向他打听了郝家的情况,可是出呼预料,刀疤并不知道有什么郝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无奈下,王冥只好命令他全力查探郝家的状况!挂上电话后,王冥再次打电话给刘司令,也就是雅欣的爷爷,拜托他运用军方的情报系统,调查一下本市十大私营医院的拥有人是谁,以及他们的背景资料!面对王冥的委托,刘司令立刻答应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这不过是小事而已,根本连调查都不用,只要把已经有的资料整理一下就可以了,而且这些资料,也不是什么秘密,没有进保密系统!挂上了电话,王冥不由松了口气,与此同时,汽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原来临时关押所已经到了,扔下了百元大钞后,王冥迅速的从车上走了下来,急匆匆的进入了关押所。由于罪名还没确认,所以临时关押所并没有拒绝王冥的探望请求,事实上,如果有钱的话,可以保释的,只不过……在调查期间内,雪嫣不得离开SH市而已。很快,雪嫣在女狱警的带领下,出现在了探视间,只几天不见,雪嫣便瘦了很多,看着脸色苍白的雪嫣,王冥不由恨的咬牙切齿,这些垃圾,竟然敢害到他王冥的老婆头上,胆子真是太大了,也不打听一下他是混哪的!思索间,王冥转过头,大声对旁边的狱警道:“我要保释她,不知道需要什么手续?”哦?疑惑的看了看王冥,狱警皱起眉头道:“请问你是她什么人?你有钱吗?保释她可是要交40万的压金啊!”皱了皱眉头,王冥断然道:“我是他的男朋友,至于钱,那不是问题,麻烦你帮我办一下手续吧!”哦!听到王冥的话,狱精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见到这一幕,为了避免麻烦和减少周折,王冥迅速探手入怀,同时暗中打开冥界仓库,拿出了一捆钞票递了过去,真诚的道:“这位大哥,小弟不太懂事,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讲究,麻烦你帮小弟办一办,这十万块,给大哥买点水解渴!”靠!看着王冥手上的一大捆钞票,狱警眼睛不由睁的溜圆,红包不是没见过,好处也不是没收过,但是这么大一捆钱,却……思索间,狱警飞快的朝四周瞥了一眼,在确定没人注意后,迅速将钱收了起来,随后亲热的半搂着王冥的肩膀道:“这位小兄弟太客气了,有什么不懂的,我都会告诉你的,不就是保释吗?你带上钱,直接根哥哥我来就是了,保证你在五分钟内带人走!”说着话,狱警勾着王冥的肩膀,走出了探视间,朝办事大厅的方向走去,果然……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在他的帮助下,王冥只花了五分钟,便成功的将雪嫣保释了出来!和狱警告别后,王冥半抱着雪嫣,离开了临时关押所,可是刚走出门口,雪嫣便不舍的回过头,朝关押所看了过去!见到这一幕,王冥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不解的道:“雪嫣,你怎么了?有什么东西拉在里面了吗?”摇了摇头,雪嫣凄迷的道:“不……我没有拉东西,只不过……爸爸还在里面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真的很担心他啊!”恩……皱了皱眉头,随后……王冥猛一咬牙,断然道:“好吧,为了我的小雪嫣,我帮忙把你爸爸救出来就是了!”什么!听了王冥的话,雪嫣不由的惊叫了起来,恐惧的道:“不!不要……冥!爸爸已经出事了,我现在只有你可以依靠了,你可不要干傻事啊,一旦你进去了,我要依靠谁?”恩?听了雪嫣的话,王冥不由的疑惑了起来,不过很快,王冥便醒悟了过来,这个雪嫣,一定以为自己是要去劫狱了,他就算有那个本事,也不敢那么干啊,而且……事实已经证明了,他的身体还挡不住子弹,一旦去劫狱,很可能把自己的小命都送进去!想到这里,王冥微笑着摇头道:“你放心吧雪嫣,我不是要去劫狱,我是想把你爸爸保释出来,然后咱们请上好律师,事情还是大有可为的!”保释!骇然的看着王冥,雪嫣摇头道:“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爸爸现在欠了8亿元的债务,这么多钱,足够他判死刑了,想要保释他,必须要有人交上这笔罚金啊!”说到这里,雪嫣不由上下扫视了王冥一眼,苦笑着道:“你能够拿出40万保释我,我已经很惊讶了,这么短的时间内,你竟然可以弄到这么多钱,不过……你必须知道,爸爸的差额是八个亿啊,不是八十万!”这……听了雪嫣的话,王冥这才意识到,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沙非儿把自己的收入情况告诉雪嫣了,可是事实上,作为一个合格的经济人,经济师,是绝对不会把自己雇主的收入透露给任何人知道的,这是职业操守问题,不然的话,谁还敢找他做经济人啊!这样一来,王冥以为沙非儿说了,所以自己就没说,以至于造成现在这样,雪嫣竟然不知道他已经身家160个亿了!不过也难怪雪嫣这么想,试想哪一个拥有160亿的富豪,还好意思去和女朋友挤在一起住,哪一个身家160亿的富豪,会连自己的车都没有,来回都得打的?试问……苦笑着摇了摇头,王冥看着雪嫣道:“钱的事,你不必担心,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沙非儿告诉你了,事实上,我现在拥有的现金,总数超过了160个亿!”一!一百六十个……亿!听了王冥的话,

                      说这个,我们还是继续商议。目前,大致的计划二位已然了解,接下来我们便详细的商议与分配一下,尽可能做到万无一失。当然,前提需要二位提供各自所掌握的最新消息。”九幽冥王道:“就本王了解,天麟已南下中土,并在途中遇上了陆云的徒弟海梦瑶,两人已相认,如今正结伴而行。”神秘女子惊讶道:“天麟已遇上海女?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九虚之主哼道:“刚才不是有人嚷着自己吃了亏吗?如今要换回去还不迟。”九幽冥王讽刺道:“怎么,你后悔了?”九虚之主冷哼道:“本尊早已知晓此事。”神秘女子道:“即便如此也不必太过在意,要引开海女并非什么难事。若能将天麟与海女一并消灭,那就更能激怒陆云。现在,夜已过半,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好好商议一下细节。”闻言,九虚之主与九幽冥王不再斗嘴,二人与神秘女子平心静气的商议。待得天光破晓之时,三人已制定出一个详尽而周密的对策。届时,九虚之主与九幽冥王各自离去,唯有神秘女子傲立原地,口中发出阴冷而得意的笑声。清晨,东方的日出照亮天地,照耀着神秘女子,反射出翠绿的光辉,形成一团光云。置身其内,神秘女子大笑不已,声音由得意转变为愤怒,最终变为嘶吼声。这一刻,当四周无人,神秘女子不再掩饰,流露出最真的情绪,竟是恨天绝地。究竟她是何身份,有着怎样的过去,为何会与陆云为敌?时间在嘶吼声中过去,当日光变得强烈,神秘女子逐渐恢复了平静,身上翠绿色光芒瞬间转变,被紫红色光芒所代替。长啸一声,神秘女子弹射而去,目标西南方向,眨眼就失去了踪影。孤峰,至此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可注定的宿命,谁又能够逃避?荒原上,一个身影由远而近,迎着风,显得格外飘逸。日光下,那是一个手持折扇的儒衣男子,年约四十五六,白面无须,背负一把长剑,既有几分书生的气息,又有几分侠士的神韵。此际,儒衣男子正贴地飞行,双脚虚空蹑步,神情悠然而淡定,周身流露出几分傲气。天空,秃鹰盘旋,万里无云。空旷的原野上一望无际,远处可见雪山的身影。迎风飞行,儒衣男子举止随意,目光凝视着远处的雪山,嘴角浮现出几分笑意。突然,儒衣男子神情一惊,抬头看着天际,空荡荡的上空除了秃鹰不见白云,可却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存在,一直吸引着儒衣男子的注意。停身,儒衣男子脸色阴沉,冷哼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半空,一声惊咦应声而至,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看不出你还有几分本事,竟然感应到了我的存在。”微光一闪,一个青色的身影无声而来,停留在儒衣男子前方数尺外。仔细看,这个是一个青衣女子,身材婀娜,可容貌却有些古怪,脸上闪烁着一层奇异的光辉,让人看不清楚她的具体容颜。第四章江南才子儒衣男子有些惊讶,凝视着那张朦胧的脸庞,沉声道:“你是谁,为何刻意掩饰自己的容貌?”青衣女子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淡定自如的道:“红颜祸水,何必追问?你这一身书生打扮,不也是想要掩饰自己的身份?”儒衣男子心神一震,眼中寒光爆射,厉声道:“你究竟是谁?此行可是冲我而来?”青衣女子看不清表情,语气倒是很镇定。“初次相遇,彼此不识,你何必这般紧张。”儒衣男子眼神狐疑,质问道:“既是初遇,你何以开口就说我在掩饰身份?”青衣女子笑道:“我不过随口反驳,以对应你询问我掩饰容貌一语,谁想竟然说中了。看来天下人都喜欢故弄玄虚,这真是人之劣性。”儒衣男子轻哼一声,有些不悦的道:“休要自以为是,我可不是你。”青衣女子笑道:“我掩饰容貌那是一眼可知,而你掩饰身份却是小心翼翼,算起来我是不如你啊。”儒衣男子脸色一冷,喝道:“住嘴,你再多说我就灭了你。”青衣女子毫不在意的道:“恼羞成怒了,你这书生怎么一点修养都没有,白白浪费了这身儒衣。”中年男子闻言怒极,原本和蔼的脸上流露出狰狞之色,厉声道:“你既然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右手一舞,折扇开启,中年男子于愤怒中发起了攻击。青衣女子见此情形,身体瞬间后移数丈,挥手道:“不急,要动手也得有个原因。”中年男子哼道:“我高兴,这就是原因。”移身而至,中年男子手中的折扇翻飞转动,卷起强劲的气流,朝着青衣女子冲去。“古人云,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谁想我今日我遇上个书生,竟也这般不讲理。难不成这西北大草原上的书生,竟与蛮夷无异?”讽刺声中,青衣女子左移右闪,身法快捷。中年男子一击不成,颇有生气,想也不想的道:“谁说我是西北草原的书生?”青衣女子反驳道:“难不成你还是江南的才子?”中年男子闻言一震,身法出现了些许停顿。青衣女子抓住机会,瞬间摆脱了中年男子的攻势,相隔三丈的看着他,眼神中似乎透露出某种含义。避开青衣女子的注视,中年男子哼道:“不管江南还是漠北,你既然看不起书生,我就要教训你。”青衣女子轻笑道:“你可不要冤枉人。漠北的书生我是看不起,可江南的才子,我却是不敢招惹。”中年男子眼神微变,沉声道:“你究竟是谁,有何目的?”青衣女子笑道:“我是红颜祸水,专门毒害你们这样的书生才子。”中年男子微哼一声,不悦道:“我可没功夫与你瞎扯。”语毕纵身而起,竟是折身离去。青衣女子腾空追去,语气挑衅的道:“想不到江南才子竟怕红颜祸水,看来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言一出,中年男子立马转身,眼神如刀的怒视着青衣女子,阴森道:“你真要找死?”青衣女子淡然道:“我来不为找死,只为找人。你若不敢面对,只需留下背上长剑便可离去。”中年男子微眯着眼睛,冷冷道:“你是冲着这把剑而来?”青衣女子摇头道:“我是冲着这剑的主人而来。”中年男子哼道:“你要找的人,二十年前已经死去。”青衣女子道:“我要找的并非二十年前的那个废人。”中年男子脸色阴沉,动怒道:“你真要纠缠不清?”青衣女子道:“我来只想与你做笔交易。”中年男子哼道:“我从不与女人做交易。”青衣女子笑道:“只因你还忘不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切?”中年男子面有怒色,喝道:“住嘴,我说了你要找的人已经死去,休要与我纠缠不清。”青衣女子摇头叹道:“想不到二十年过去,你竟真的成了一个废人。既然如此,这至毒之器,你也没必要再保留下去,我且收回。”语毕,青衣女子缓缓靠近,周身发出玄青色的光芒,夹着一股如山之气,作用在中年男子身上,震得他连连后退。中年男子脸色一惊,眼中神光闪烁不定,似乎在犹豫什么事情。很快,青衣女子就逼近一丈距离,这让中年男子没时间考虑,口中怒吼一声,体内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周身黑雾弥漫,与青衣女子展开了对峙。奇异一笑,青衣女子道:“原来还没有全废,只是心智颓废,还有救治的余地。”中年男子又惊又气,怒道:“闭嘴,你再出言不逊,我就灭了你。”青衣女子不以为然的道:“你又不是江南才子,我岂会怕你?”中年男子闻言气急,怒声道:“可恶,你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今天我非要杀了你。”弹射而起,中年男子怒气袭人,反手拔出背上的长剑,一抹黑芒瞬间划破了天际。悬浮半空,中年男子手中漆黑的长剑邪气惊人,煞气惊魂,挥洒之际剑芒凌空,使得原本温暖的天气瞬间变得寒冷。四周,阴风阵阵,寒气刺骨,阴毒的剑气如厉鬼咆哮,笼罩着这片区域。见此情形,青衣女子并不在意,玄之又玄的出现在中年男子身前,语气淡漠的道:“江南才子,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交出噬心剑,从此隐姓埋名。第二,与我一战。你赢了便可自由离去,你若败在我手中,须得为我办三件事情。待完成之日,你便可离去。”中年男子怒道:“我要是不同意呢?”青衣女子道:“这事由不得你,你只能二选其一。”中年男子怒啸一声,狂笑道:“既然如此,就让我瞧瞧你有多大本事,竟敢不把我江南才子放在眼里。”青衣女子冷然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可曾考虑仔细?一旦开始,你就没有后悔的余地,除非你胜利。”第五章重蹈覆辙江南才子哼道:“虽然经历了当年的那件事后,我发誓再不与女人做交易。可若是你能打赢我,我也绝不反悔。”青衣女子淡然道:“如此,你就拿出本事,我们以十招为限,我若不能在十招内打败你,我就放你离去。”江南才子怒道:“好大的口气,我今天就要见识一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语毕,江南才子展开攻击,手中噬心剑翻飞转动,数不尽的漆黑剑芒铺天盖地,夹着阴毒无比的煞气,朝着青衣女子涌去。面对江南才子的攻击,青衣女子显得很是淡定,身体在半空中高速旋转,以快若流光的速度,一次次避开敌人的攻击。针对这种情形,江南才子不敢大意,一边提升修为,一边施展噬心剑诀,逐步扩大控制的区域。很快,方圆数里之内充斥着高速流动的剑芒,形成一个漆黑的区域,在日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这时,两人交战五招过去,江南才子的噬心剑诀阴毒诡异,却丝毫不曾伤到青衣女子。为此,江南才子很是心惊,一种隐隐的不祥之感涌上了他的心底。然而就在这时,青衣女子竟似看透了江南才子的心意,抓住他心神失守的一缕缝隙,瞬间出现在江南才子的面前,左手玄之又玄的夺下了江南才子手中的噬心剑,右手印在了江南才子的胸口上,一举将其震飞。“第六招,你输了。”语气平淡,青衣女子打量着手中的噬心剑,眼神隐约中透着几分古怪。江南才子闻言一颤,身体并未受伤,可对于这样的结果,却很是伤感。因为他一直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落败。抬头,江南才子看着青衣女子,问道:“我是不是真的不如当年了?”青衣女子看了他一眼,随即将噬心剑扔给他,语气淡然的道:“以修为而言,你应该是更胜当年。可惜当初那个女人在你心中留下了一个烙印,这就是你的破绽。你若无法将其忘记,这破绽就会永远存在。”腾身而起,青衣女子直奔西南。江南才子闻言一叹,眼神复杂的看了看远方,随即便腾空而上,跟在那青衣女子身后,眨眼就消失不见。二十年过去,江南才子重现人间。谁想竟遇上这神秘的青衣女子,一战落败。想当年,江南才子就是因为鸣啸阁主的缘故,差一点死在中原。而今,旧事重演,江南才子是重蹈覆辙,还是另有所遇?此外,青衣女子是何来历,她收服江南才子有何目的?寒风呼啸,飞雪弥天。辽阔的冰原上,有一个奇特的存在。远看毫不起眼,近看才能发现,那是一个凹陷的深坑,状似花瓶,上小下大,内部充斥着浓黑迷雾,正高速转动,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保持着相对平衡的状态。坑外,风雪依旧,两不相干,宛如两个不同的世界,巧妙的相连。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深坑旁边,如幽灵般凝视着坑内的黑色漩涡,没有丝毫征兆,也不知从何而来。风雪中,这个黑影显得很是古怪,身体宛如雾气组成,不时会出现波动的痕迹。凝视了良久,黑影纵身跳入坑内,在身体被黑雾笼罩的一刹那,周身泛起了一层水波纹,将身外的黑雾推开数尺,形成一个透明的结界,露出了一朵黑色的莲花。届时,那莲花在结界之中自行旋转,方向与深坑之中的黑色漩涡一致,且色彩由黑转淡,逐渐透明起来。随着黑影的加入,深坑之中那平衡的状态出现了倾斜,大量的黑雾朝那黑影涌去,围绕在他的结界之外疯狂的旋转。如此一来,深坑中心部位的漩涡开始偏转,内部气流出现了混乱,平衡的状态随时可能被破坏。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关键起来。那黑色的漩涡能维持多久,平衡的状态能否存在,此时谁也无法预见。风,呼呼作响,气流乱窜。巨大的漩涡开始加速,边缘位置已出现了明显的高矮。眼看漩涡就将偏离中柱旋转,整个深坑将毁于一旦。这时候,深坑上方两道黑影先后出现,毫不犹豫的射入深坑之中,与先前那黑影形成一个正三角,各自发出一个透明的结界,并高速旋转。这样一来,先后进入深坑的三道黑影以漩涡为中心,形成一个三角形,以同向旋转的方式,在深坑之中争奇斗艳。很快,倾斜的漩涡恢复了原来的状态,深坑之中出现了一大三小四个漩涡,巧妙的融合起来。仔细看,最先进入深坑的黑影在黑雾之中呈现为一朵几近透明的莲花。而后进入的两道黑影,在黑雾之中分别呈现为枯骨与骷髅头,彼此构成一副完整的骨架。如此景象令人惊讶,究竟这三者来自何方?时间,在无声中流淌。当三位神秘来者减速旋转,那已然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届时,三者在黑雾中透明光亮,枯骨、头颅与莲花各自升起,在脱离了黑雾笼罩的范围后,各自转变成另一种形态。其中,莲花恢复成了人形黑影,头颅变成了一具没有头部的石像,右手握着一把布满花纹的石剑,左手掌心画着一副阴阳八卦。第六章故人相会枯骨则演化成了一个双腿残废,双眼已瞎,全身漆黑的丑恶老者。细看三者的外貌特征,莲花所化的黑影最是神秘,让人看不出任何痕迹。骷髅头所化的石像颇为诡秘,给人似曾相识的感觉。剩下枯骨所化的丑恶老者,其外貌特征更是明显,见过之人一眼便能认出,他便是那诡秘阴邪的鬼巫。如此三人,齐聚此地,是巧合,还是约定?相互凝视,三者一时间沉默无语,似乎在怀念,又似在感慨,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半晌,鬼巫打破了沉寂,语气平淡的道:“数世之隔,因缘再聚,这一次我们决不能前功尽弃。”石像阴森道:“二次相逢,誓雪前耻,谁也阻止不了我们。”莲花黑影冷冷道:“当年的憾事我还牢记在心,这一次我要连本带利一并收回。”看着二人,鬼巫脸上表情奇异,低声道:“当年是我们过于心急,以为仅凭我们之力,就能扭转乾坤。结果事与愿违,你们双双被封印,仅余我苟延残喘,逃亡至这酷寒之地。”石像恨声道:“想当年,我们纵横天下,所向无敌。谁想最后关头,却遭逢意外,功败垂成,我真的好恨。”莲花黑影怒笑道:“莫要失意,当年我们是少了一点运气。如今,主人苏醒在际,只要我们协助主人恢复记忆,传承宿命,试问天下谁人能敌?”石像闻言,不甘的道:“当年,我一直以为是我们运气不济,不肯相信宿命。如今,再次重聚,虽然我还是不愿相信,但却不得不承认,少了主人的存在,我们确实无力扭转格局。”鬼巫劝慰道:“过去的已然过去,我们在意的是未来的事情。现在,主人的转世之身已逐渐清醒,我们等待已久的时刻即将来临。”莲花黑影有些惊喜,询问道:“你见过主人的转世之身?”鬼巫点头道:“我曾两次与之相遇,无奈他沉迷佛法,一时间还难以清醒。”石像道:“主人的转世之身名为善慈,我也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化解了身上的封印。当然,这一切都要感谢鬼巫,是他想到了这个妙计,为我解开了封印。”莲花黑影闻言惊疑,疑惑道:“鬼巫是谁?”嘿嘿一笑,鬼巫道:“那是我现在的名字,为的是隐藏身份。待主人完全苏醒之际,我会恢复昔日阴宿之名。”莲花黑影轻哼一声,有些不悦的道:“想当年我们星璇、阳煞、阴宿是何等的风光,除了主人之外,普天之下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而今,你却竟然隐姓埋名,这岂不有损我们的名誉?”鬼巫闻言并不生气,轻声道:“当年我们就是太过自负,才落得如此结局。我为了等待主人转世,如此做也是权宜之计。如今,我们三位一体,重聚此地,期盼已久的日子即将来临。”石像道:“星璇,你也莫要责骂阴宿,他这样做也都是为了主人。想当年,阴宿若不隐姓埋名,下场极可能与我们一样,大家都被封印起来,又哪来今天?”莲花黑影(星璇)哼道:“好了,过去的我也不想提了,既然主人的转世之身已然出现,我们就商议一下,尽早让他恢复记忆,率领我们重夺天下,建立新的世界。”鬼巫道:“关于此事,在你到来之前,我已经与阳煞谈了一下,结合目前人间的状况,制定出了一个大致的对策。首先,你需要与善慈见上一面,这是注定的宿缘。其次,善慈深受佛法影响,脖子上挂着佛门至宝天佛琉璃珠,这对我们而言是一种阻碍,须得设法破坏。第三,善慈身边的人似乎已然知晓他的宿命,都在刻意阻挠,这也是一个麻烦。”星璇闻言不以为然,冷哼道:“你说的三点都很好办,第一,我与他见面并不困难。第二,那天佛琉璃珠既然是个障碍,我们就毁了它。第三,关于善慈身边之人,不管是谁,只要阻碍了我们的计划就杀无赦。”石像(阳煞)道:“此事说起来简单,可操作起来却有一定困难。首先,我们要如何毁灭那天佛琉璃珠?此物可不简单。其次,善慈身边之人,都是他亲近之人,我们若贸然下手,很可能引起他的反感。就算是暗中下手,善慈也势必会追查根源。”星璇冷笑道:“仇恨是激起一个人心魔的最好办法,若然因为此事而激怒善慈,那对我们而言绝对利大于弊,能提前让他苏醒,可省去我们不少时间。”阳煞与鬼巫对望了一眼,彼此都知道星璇的火爆性格,当下也不便与他争辩。“这么多年,我一直遍寻天下,都不曾找到你被困之地,究竟你被封印在什么地方?”岔开话题,鬼巫问起了星璇当初的事情。提及此事,星璇显得有些异样,低声道:“昆仑山。”鬼巫惊疑道:“昆仑山?我曾找过几次,未曾发现啊。”星璇有些烦躁道:“够了,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说了。”阳煞问道:“你是如何脱困的?”星璇迟疑了一下,应道:“昨日下午,一个途径昆仑山的少年无意解开了我的封印。”鬼巫好奇道:“无意解开的?你说说那是怎样的一个少年。”星璇回忆了一下,仔细的讲述了一遍。听完他的讲述,鬼巫惊讶道:“是他!真想不到。”阳煞问道:“他是谁?”鬼巫看了阳煞与星璇一眼,轻声道:“那个少年便是天麟,他与善慈之间有着莫名的关联,彼此宿命纠缠,是我们注定避不开的一道坎。”星璇听完恍然道:“我就奇怪,为何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与他有某种关联,想不到他与我们之间还真是注定有一场纠缠。”鬼巫提醒道:“不要小瞧天麟,此人是我们最大的阻碍,曾死而复生,有着让人看不透的未来。”第七章复杂缠绵星璇不在意的道:“我留意了一下,那小子实力不弱,但却算不上强,要杀他并非难事。反倒是与他同行的那个女子,竟然身怀上古神物永明灯,逼得我无奈离开。”“永明灯?这怎么可能?”异口同声,鬼巫与阳煞双双质问,语气很是惊讶。星璇道:“我也觉得奇怪,只是当时我刚刚脱身,无心过多追问,于是便离开了。”鬼巫道:“此事颇为古怪,我们得设法弄明白。现在我们先离开这里,把注意力放在善慈身上,那才是关键。”阳煞看了一下脚下的深坑,问道:“这地阴黑漩怎么办?”鬼巫道:“再有片刻它就会自动消失,你们不必在意。走吧,我们的道路已摆在面前。接下来,风起云涌,笑傲云天,全凭我们的手段。”纵身而起,鬼巫直射东南。阳煞与星璇没有多言,双双化为一缕黑芒,眨眼就与鬼巫一起,消失在风雪间。悬浮半空,善慈静静的看着天边,英俊的脸上表情落寞,带着几分惆然。舞蝶相隔不远,眼神幽怨,似有万千话语,却不曾讲述出来。天空,寒风呼啸,雪花弥漫。一望无际的天河平原上,冰雪已开始融化,仿佛盛夏就要到来。收回目光,善慈看着那魂牵梦绕的身影,低声问道:“你在恨我吗?”舞蝶表情奇怪,摇头道:“那不是恨,而是思念。当天麟躺在那冰冷的雪地上,我曾多么的渴望你能回来,回到我的身边,驱走我心中的不安。”善慈苦涩道:“那时候我正在黑水岭,隔得太远。”舞蝶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轻声问道:“善慈,你怨我吗?在你与天麟之间,我总是取舍不下。”善慈看着她,微微点头道:“怨,可我明白,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三者之间的缘,注定要纠缠。”舞蝶身体一颤,压抑的问道:“若然有一天,我选择天麟,你会恨我吗?”善慈苦笑道:“那并非恨,只是遗憾。”舞蝶闻言,心神震颤,善慈的落寞让她感到愧疚与不安。论人品,善慈与天麟相差不大。可论感情,善慈是一心一意,而天麟却是情债纠缠。想到这,舞蝶心中泛起了一丝爱怜,忍不住扑到善慈怀中,伤心的哭了起来。善慈有些茫然,但却没有多言,他只是仅仅的抱着舞蝶娇柔的身子,柔声的安慰道:“不要伤心,不管任何时候,我的胸怀都为你敞开。”舞蝶听了更是激动,双臂抱紧善慈的脖子,主动的吻上了他。那一刻,善慈身体一颤,随即兴奋起来,喜悦的抱着舞蝶的身子,生涩的回应与索求着那份爱。舞蝶微微轻颤,激动之后逐渐平静,脸上泛起了红霞,心中充满了矛盾与茫然。到底自己是喜欢天麟,还是喜欢善慈多一点?抱着舞蝶,善慈的心中泛起了欲念,对于二十岁的他而言,怀中的女子是他一生所爱,让他痴狂眷恋,做梦都想与她缠绵。现在,机会来了。善慈虽然还很生涩,但却不由自主的轻吻与抚摸着怀中的人儿,探索着她身上的美妙,体现出少年心中的贪爱。舞蝶心神震颤,对于善慈的爱抚很是羞涩,但却并未过分的阻拦。为什么这样,舞蝶也不明白,或许在她心中也真的喜欢善慈,只是偶尔会想起天麟来。缠绵了一会儿,舞蝶红着脸将善慈手从胸衣中抽出来,语气娇羞的道:“别闹了,当心被人看见。”善慈一脸喜悦,笑颜逐开,拉着舞蝶的手,轻声道:“蝶儿真美,我好喜欢。”舞蝶别过脸,不好意思的道:“走吧,该回去了,免得大家担心。”善慈心知舞蝶害羞,也不多言,当即拉着她的手,转身离开。很快,两人便回到了众人暂居的裂谷旁边,发现新月、斐云、鄂西三人似在等候自己,其他人则不见踪迹。松开舞蝶的小手,善慈看上去很是平静,不急不缓的道:“大家呢?”新月看了舞蝶一眼,淡然道:“风雨前夕,大家都在各自准备,迎接那场即将到来的浩劫。”善慈哦了一声,问道:“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事情?”斐云道:“我们目前的任务是等待消息,待了解了敌人的情况后,再做出相应的对策。”舞蝶脸色奇异,似乎新月的那一眼让她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的避开了脸,轻声问道:“估计什么时候会有消息?”斐云道:“应该快了,瑶光大侠已出去不少时间,我想……咦……回来了。”众人闻言纷纷抬头,只见八宝驮着瑶光由远而近,眨眼就到了大家面前。纵身飘落,瑶光来到地面,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之色,问道:“其他人呢?”新月道:“都在谷中准备。”斐云插嘴道:“看你这般激动,可是已探听到五色天域的行踪了?”瑶光笑道:“收获不少,我们且下去再说。”纵身坠落,瑶光一马当先,带着新月、斐云、善慈、舞蝶、鄂西五人,来到了大家隐居的地方。第八章分析形势很快,谷底的众人便闻声而来,围在瑶光四周,询问起了具体的情况。见众人到齐,瑶光也不拖延,轻笑道:“此次前去,不但探查到了五色天域的动静,还意外收获了一个情况。”林云枫笑骂道:“看你那得意的模样,还不快快道来。”瑶光笑笑,也不隐瞒,讲述起了这一次的探测情况。“目前,五色天域的高手暂时藏身在离此六百里外的一种冰谷中,处于按兵不动的状态。”林凡闻言,惊疑道:“这样说来,他们那边是没什么大的变化?”瑶光道:“起初我也是这样想,可后来仔细一查,竟意外的发现,他们那里又多了三股陌生的气息。为了解具体情况,我悄悄靠近,最终得知那三人乃是五色天域的援军,分别是五大神将之首的天蜈神将绝欲,以及随行的两位手下,一个叫刀皇冷云,一个叫白鹤仙子。”陈玉鸾皱眉道:“如此说来,五大神将已然到齐,这对我们而言并非什么好消息。”赵玉清道:“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正好遇上此时。”雪山圣僧道:“若非如此,又怎算得上浩劫?”林云枫问道:“后来呢?”瑶光道:“后来我还从那白鹤仙子口中得知,他们在来冰原之前,曾与天麟遇上,双方曾有一番激战,天蜈神将折损了四位手下。”新月道:“记得牡丹曾言,天蜈神将座下有六大高手,如今看来确实不假。”林依雪笑道:“若然以天麟师兄一人之力都能消灭敌方四位高手,那么这天蜈神将也不过是浪得虚名。”江清雪道:“师妹切莫轻敌,天麟如今已今非昔比,不能以此来衡量敌人的实力。”瑶光道:“有关此事似乎另有隐情,那白鹤仙子话中有话,我正待进一步了解之际,却被那天蜈神将所察觉,只得被迫离去。就我当时的情况而言,已万分小心,结果还是被他发现,可见这天蜈神将绝非等闲之辈。”屠天担忧道:“天蜈神将既然发现了你,只怕早已猜出我们的企图,会筹谋对策。”斐云道:“这是必然的事情,不必过分在意。眼下我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商定出一个适合的灭敌计策。”许洁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五色天域共有八大高手,分别是五大神将与黑金刚、刀皇冷云、白鹤仙子。从人数上来讲,我们占据着绝对优势,可整体实力而言,那就不好说了。”舞蝶道:“记得牡丹与玫瑰说过,五色天域的红云五彩兰十分可怕,一旦五大神将开启红云五彩兰,届时所展现出来的威力,将是五大神将修为总和的十倍,相当于五十个天蜈神将同时出手,那可是骇人听闻的事情。”林云枫道:“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就得分散敌人的实力,让他们没有机会开启红云五彩兰,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陈玉鸾道:“眼下,我们来此之事,估计敌人还不知情。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有利条件,我们不妨引蛇出洞,给他们一个惊喜。”赵玉清道:“盟主之言正合我意,以那五色天域的行事风格,天蜈神将既然来到,势必会主动挑起战争。届时,我们便可以以逸待劳,静候敌人上门,双方展开一次正面的攻击。”雪山圣僧道:“以我分析,五色天域应该也派出了高手前来打探我们的消息。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来一个请君入瓮,等待他们的光临。”黄天道:“圣僧所言极是,我们这就准备。”雪山圣僧道:“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大家只需要记住一点,暂且不提善慈与盟主等人到来的消息。”赵玉清道:“除此之外,我们还要留个心眼,以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别人占了便宜。”林凡问道:“师祖是担忧还有敌人盯上我们?”赵玉清迟疑道:“我只是为了安全考虑,希望是我多虑了。”新月道:“目前我们这里的人员,除了善慈与陈盟主等人外,都还多达十多位,只怕五色天域的高手不会贸然来此。”舞蝶道:“对于天蜈神将的性格我们还不了解,若然他也

                      约翰逊有些惊愕自己的反应,七夜笑了笑又说道。“嗯,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一个月前我根本想不到自己会成为亡灵行会的副会长,还会到这里来呢。搞不好以后你还有可能统一联盟呢,呵呵,未来就是这样不可捉摸,所以我也耐不住寂寞在团部里养老。”见七夜没有灰心丧气,反而一副天下之大任我取的壮志凌云的模样,老约翰逊松了口气笑道。“那些游民部落的人怎么看起来和精灵有些相似,但是却又有些像兽人?”七夜将第一次见到游民部落卡西金他们时的疑问提了出来。“游民部落的游民几乎都是混血的,现在的酋长卡西金的核心部落听说全是由狼族兽人和精灵混血的,而且他们组成的狼骑兵,在联盟中可是有着不亚于联盟军队的战力,甚至还超过了。”“狼骑兵?那是什么?”“狼骑兵是由体内狼族兽人血脉占大部分的游民和混血精灵游民组成。狼族兽人可以变身成为狼人,而混血精灵则像骑马一样骑在他们背上。狼骑兵不仅行动迅速,而且箭法奇准无比,任何一个狼骑兵射手都可以射中百步外的小虫,传闻卡西金就是靠着狼骑兵统一了北方平原上的大小游民部落,组成了一个部落成为酋长的。”“这倒不错,回城后看看城中那些士兵可否搭配成什么新型兵种,搞不好战斗力可以成倍增长。”听到老约翰逊的话,七夜点了点头,再次望向游民部落他们。还想问一些事的七夜,突然看到所有人都抬起了头,于是他也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向了前方——圣彼得大教堂最高的塔楼。‘当!当!当!……当!……’悬挂在圣彼得大教堂最高处的大钟发出沉默般的响声,午后一时已经到了,圣马丁堡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开幕式终于开始了,原本喧闹的广场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将视线从高高的钟楼转向了广场上搭建的高台。第七十章随着圣彼得大教堂的钟声,广场的高台上湛蓝色的幕布缓缓拉开,当钟声停止后,装饰华丽的高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几十个身穿彩甲,红绸披身的美艳舞娘摆成各种姿势在高台上的各个位置,静静的站立着,组成一副美丽的图案。突然,欢快的音乐从高台下传出,接着广场的四面八方都回荡起快乐的节拍,在数万群众中来回穿越,而原本静立着的舞娘们在音乐出现后,迈开了脚步,跳起炫丽的舞蹈,跟着音乐节奏在华丽的舞台上轻快的旋转着。听到那欢快的音乐节奏,七夜的手指也跟着节奏轻轻敲击着椅子上的扶手,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在高台上空那些用魔法反射形成的巨大的舞娘幻影,从前他在月夜国时,曾跟着梅利炎尔到酒吧看过舞娘的舞蹈,但是此时跳舞的舞娘的舞蹈与从前见过的都不一样,这种舞蹈让他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一种吸引力,让他欲罢不能,目光不由自主的紧紧随着舞蹈的进行而锁定在高高的舞台。这时,突然一只手伸到七夜眼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这是精神魔法惯用的一个手法,一般用来催眠,魔力不是很强的话,施展出来还会被反噬。”伸手挡住了七夜视线的老约翰逊对他说道。“那看来城主奥丁菲斯很有可能和你一样了,是不是?”在视线被阻挠后,七夜先是一愣,然后像是回过神来般闭上了眼睛。“应该大部相似吧,他应该是纯精神系的魔导师,要让广场上这么多的群众都狂热起来,需要的魔法力可不少。”老约翰逊笑了笑,回答道。“那也不一定,他或许用魔法水晶也有可能请了不少精神系的魔法师一起进行。”七夜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亡灵魔法中也有一些可以迷惑人的,他很有可能用的就是那种。”“有可能是亡灵魔法吗?”“还不能确定,现在这里魔法力量太多了,我只是隐隐感觉到有亡灵之力的波动。”“如果这样,那奥丁菲斯晚点很有可能跟我们合作了,是吗?”听到七夜的话,老约翰逊问道。“看时机吧,他很有可能不会承认的。我们还是先参加拍卖会,把我们需要的东西买齐了再说。”七夜看着已经结束舞蹈半天后,还愣呆着没有动静的四围民众。“欢迎大家今天前来圣马丁堡参加一年一度的拍卖会,我代表圣马丁堡所有的居民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们圣马丁堡是联盟中唯一一个风景优美的和平城市,而拍卖会则让我们有了一个向你们展示这里……”在所有舞娘离开高台后,一个身穿白纱裙,带着典雅气质的精灵美女和一个黑色礼服的帅气男精灵一同走上台。“啊!真的是太美了!”“一年才能见到这么一次,真想天天都可以看到。”“……”在高台上出现的主持者开口后,先前呆愣住的民众才纷纷从那令人入迷的舞蹈中清醒过来。“那个奥丁菲斯是那一个?”七夜看到高台下面坐着的一排老年精灵,于是问老约翰逊道。“那些人只是圣马丁堡已经退休的官员,奥丁菲斯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出来主持了,而且这二三年圣马丁堡的事都交给他女儿掌管了。”阿瑟开口说道。“嗯,现在台上那个美女就是他的女儿,名字叫波碧丝。”老约翰逊接着说道:“长的很漂亮吧,如果有兴趣,就把她泡到手,到时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得到圣马丁堡了。”“泡到手?这是什么意思?”听到老约翰逊的话,不明白其中意思的七夜问道。“奥丁菲斯最疼他的女儿波碧丝,只要是他女儿要的东西,他没有一样不满足的,听说这个拍卖会就是从前他女儿要想买东西却担心她出去买有危险而搞出来的,当时只是找一些卖东西的商人来卖,他跟他女儿一起叫价买,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个方法用到商业上,然后越办越大,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年一次的盛大拍卖会。”“真的是这样?”“只是听说,不过没有一点真实度的话也不会有这种消息出现。不过那个波碧丝决对是奥丁菲斯最重视的,只要有男人敢打她的主意,奥丁菲斯是决对不会放过的。”老约翰逊说道。“那你还叫我去?”“那你愿意去了?”“我没兴趣,不过可以叫亚历去。”七夜摇了摇头,他可不敢做出对不起紫雪儿的事,因而这种事最好让他的小弟亚历出场。“亚历?他可是我们的货品,你觉得若是他成功了,晚点我们拍卖他的话,那样我们不就是……。”老约翰逊摇了摇头。“那就算了吧,可惜莱特他们没有过来,不然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他们一定乐死去。”七夜想到被分配在艾夏洛特城里守卫的莱特等色狼们说道。“……现在我宣布,拍卖会开幕式正式结束!请大家立即前往你们要去的拍卖场!圣马丁堡拍卖会已经开始了!”正在七夜还想和老约翰逊说话时,在高台上的波碧丝结束了她的落幕词,在她话音刚落后,数百颗魔法烟火在天空绽放,色彩缤纷的魔法元素将天空染的五颜六色,同时,在广场旁的人们纷纷离开,像潮水般的涌进了圣彼得大教堂旁的各大拍卖会场中。“我们怎么办好?到底去那一个拍卖会场?”看到一哄而空的广场,七夜出言问老约翰逊道。“暂时随便去一个里面看看,这里的拍卖场也只有这么多,逛一个会场大概也就是半小时左右,用不了几个小时应该可以找到我们要买东西的会场了。”老约翰逊不愧是经验老到,立即想出了解决的办法。“好,那就这么办吧。”正不知如何是好的七夜和阿瑟他们纷纷赞同老约翰逊,他们觉得这个办法是现时最好的解决办法。“喂,不想露出马脚,就老实的呆在那里。”正在七夜站起来,准备带着众人离开时,在他们左手边的玛蒂尔突然出声道。“什么……?”听到玛蒂尔的话,七夜为之一愣,他不明白玛蒂尔话中的意思。“大姐可是为你们着想,若是不相信,那你们就走吧。”玛丽看到七夜等人纷纷疑惑的看着玛蒂尔,于是开口道。“我们还是等一下再走。”七夜这时才发现周围与自己一同在贵宾席上的贵宾们都没有起身,于是接着坐了下来对老约翰逊等人说道。“谢谢了。”坐下后,七夜对玛蒂尔那边轻声道谢道。“不用,你们最好不要出乱子就好,到时害了我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听到七夜的道谢,玛蒂尔面无表情的回话道。“真是怪女人。”看到玛蒂尔一副冷漠的模样,比克说道。“小费弟弟,是不是很寂寞?蒂尔大姐不跟你聊,我过来陪你聊怎么样?”听到比克的话,玛丽望过来,一脸妩媚迷人的笑意,双手撑在桌子上,肩头微微摇动,胸前那迷人的春光顿时让七夜吓的直视前方,而同为女人的阿芙德也被玛丽的举动弄的脸红心跳,她还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举动。“不要理她们。”七夜脸红红的看着广场上正在飞速被拆解的高台,对比克等人说道。“嗯。”比克虽然做佣兵多年,但也是正常男性,看到玛丽那迷人的肉体,也是把拿不住的脸红心跳,于是转过头和七夜一样望着广场中心。广场上的高台不到一会儿就被一群矮人拆除,而在这时,先前在入口邀请七夜的侍从再次走到他面前。“王子殿下,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入场。”“嗯,你带路吧。”七夜微微点了下头,仰起头哼了一声吩咐道。“是,王子殿下,请跟小人来。”侍从走到前面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朝前开路,向前面走去。“跟上来。”看侍从向圣彼得大教堂走去,七夜吩咐阿瑟等人一起跟上来,而同时,在贵宾席的其他人也纷纷随着前来带领的侍从一起向圣彼得大教堂那巨大的门厅走去。慢慢走近圣彼得大教堂,七夜才看清了圣彼得大教堂。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巨大厅门上,分别刻画着二个被喻为众神之首的创世女神,只见创世女神长着洁白翅膀从身后发出强烈光芒,那圣洁美丽的模样让寻常人根本不敢正视。【如果莱特和亚历他们到这里来,那个雕刻一定会被他们找人画下来。】不是寻常人的七夜看着那足以美的让人惊叹的女神雕刻,脑海中却迅速想到莱特或是亚历他们过来看到时的情景,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真的好美!”走在后面的阿芙德看到厅门上那巨大的创世女神浮雕,不由自主的发出自内心涌上的感叹。“原来这就是创世女神……”阿瑟等人也纷纷望着厅门上的女神发出惊愕的感叹之声,然后在那创世女神的圣洁光芒下低下了头。“创世女神吗?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看着厅门上创世女神加持了魔法而发出光芒的翅膀,老约翰逊眯起眼睛低咕道。而一同走过来的其余贵宾在见到厅门上的创世女神后,也纷纷发出感叹后低下头,跟着走进圣彼得大教堂。在圣彼得大教堂某座高耸的建筑上,一个隐蔽的房间里,一个穿着黑色大主教袍,一脸严肃,身上散发出一种神秘气息的男人看到对厅门雕刻的创世女神与其他人反应不同的七夜和老约翰逊,眼中闪过一道利光。“殿下,怎么我们都到圣彼得大教堂来?难道这里面也开拍卖会?”走过厅门后,从厅门上创世女神的惊叹中清醒过来的阿芙德问七夜和老约翰逊道。“大概吧……”看着那一个接一个经过门厅进入圣彼得大教堂里面,同为贵宾的众人,七夜微微点了点头。跟随着前面领路的侍从,穿过圣彼得大教堂的内厅,走过祈祷房,七夜等人被带到了圣彼得大教堂的内院,在那里有一个露天会场摆设着,台上站着的几名身穿黑色礼服的人每见到一个贵宾进来,就向他们行礼。“看来这边的拍卖会应该比外面那些要重要。”看着院内四周摆设的那些装饰品,经过圣夜学院梦幻餐厅内那些艺术品熏陶的七夜,迅速计算出那些艺术装饰品可以卖出的价钱,然后发表意见。“不是应该,是决对。殿下,到这里的可都是有钱人。”老约翰逊望着一个个开始入座的贵宾们对七夜说道:“可可罗特城主,联盟最强佣兵团火狮佣兵团所在的阿波罗城城主;费罗里,迈阿密商团主席,领导着联盟最大商团;克姆斯林,亚特兰城城主,联盟主要关口通道城市,每年的税收高达其他城市所有收入总和。”“看来这个拍卖会才是真正的圣马丁堡拍卖会。”七夜坐在座位上后,顺着老约翰逊所望向的方向,将所说的每个人物对号入座的记了下来,他知道以后会有跟这些有钱有势的人物们打交道的一天。“欢迎诸位先生女士前来参加圣马丁堡拍卖会,在下是此次主持拍卖会的主持人,而我右边的二人是鉴定人,如果你们对我们拍卖的货物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他们鉴定……”当所有贵宾都入座后,在台上的拍卖会主持人开始介绍拍卖会,也提醒着台上的来宾,拍卖会已经开始了。“鉴定人?自己卖的货品找自己人鉴定,这不是把所有人都当成白痴了。”听到台上主持人的话,阿芙德不由失声好笑道。“那二个鉴定人虽然是拍卖会所请的,但是他们决对不会把假货说成真的,因为他们都是联盟里最出名,声誉最好的鉴定师,如果他们在这里弄假,结果只有一个,不是声败名裂而死就是被买下假货的城主们派人杀死,这里的任何一个买家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不,应该说就算是圣马丁堡奥丁菲斯也不敢轻易得罪的。”老约翰逊对阿芙德说道。“他们倒是还可以相信,”阿芙德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我们假装的费力斯非王子来头也这么大吗?”“普鲁公国的实力可不小,在几十个公国中是属一属二的,要不然以费力斯非二王子的身份,就算玛蒂尔她们帮忙,我们也不可能得到如此礼待。”老约翰逊用眼神扫了扫四周,示意现在大家坐在中间的这几个座位比那些坐在旁边的城主或是大商人不同,地位要高上一点。“原来是这样。”阿芙德点了点头,说道。拍卖会在主持人简单的说明后,立即开始进行拍卖了。最先拍卖的货物就是七夜这一次前来想要买的魔法水晶。“这是从阿多斯山脉里采取的上等魔法水晶样品,起拍底价是五十万,有没有人要?”主持人在台上高举着一小块魔法水晶,那纯晶的魔法水晶在太阳下反射出七彩的光芒,就算一个对魔法水晶并不了解的人,也看的出来此魔法水晶比一般的魔法水晶要好。“五十五万。”主持人话刚落,在七夜右手边传出一个声音。“这么急做什么。”听到右边的卡西金酋长心急的立即叫价,七夜举起手:“六十万!”“六十五万。”“七十万!”“七十五万。”“一百万!”七夜猛的加价至低价的二倍,在坐的贵宾纷纷动容的向他望来,虽然数百万金币对于这些有钱的城主和大商人来说,并不是很多,但是一开始就超出原价二倍的叫价,让他们都想看看这个有钱的人是谁,而卡西金酋长等人也转头望了过来。“算你狠!”看到卡西金酋长那已经出现怒意的眼睛,七夜读出他眼神中包含的意思。“好,竟然没有人再叫价,那魔法水晶就由普鲁公国费力斯非王子殿下得到。”台上拍卖主持人一锤定音,很快在一旁的拍卖会工作人员拿着一张纸走到七夜面前,让他签字。七夜签完字后,看着卡西金酋长微微一笑,他知道,晚点可能还会有与他们争价的时候。七夜的预感果然没有错,接下来,只要拍卖品是魔法水晶,不管是次等的还是最高级的,卡西金酋长都会跟七夜叫价,但是每次七夜抬价至原价的二倍后,卡西金酋长就会停止叫价。“晚点让几次给他们好了,要不然恐怕很麻烦。”在再一次七夜竞拍下魔法水晶后,老约翰逊对七夜说道。“好,下一次就让给他们。”看着卡西金酋长一行人身上几乎可以看得见的怒火,七夜点了点头,虽然他想将所有魔法水晶全部拍卖下来,但是他手中的钱暂时也不能再那样大叫价了,而且他也不想真的因为此次的拍卖会而得罪了北方最大的游民部落。但是,七夜刚开口答应,立即就反悔了,因为此时台上的主持人抛开了台上新的拍卖品的幕布。整齐排列的十二个有半个兽人那么高的巨大魔法水晶出现在拍卖会会场台上,顿时把台下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住。有半个人高的巨大魔法水晶并不是这些有钱有势的贵宾们没见过,但是一下见到十二个这么大,他们没有办法不吃惊,因为用同样大小的魔法水晶做魔法阵的话,效果决对要比一般组合而成的要好的多,而且这里足有十二个之多,正好可以做一个城市防御魔法阵和攻击魔法阵。“一百万!”“一百一十万!”“一百二十万!”“一百五十万!”“一百七十万!”“……”见到这十二个魔法水晶,在台下的各大城城主和大商人们都开始疯狂的加价。他们都知道这些魔法水晶的珍贵,因为在得知艾夏洛特城被亡灵法师占据,而邻近的天月城和卡贝罗城就被同时攻下,现在联盟的城主都在担心亡灵法师到自己的城来,所以这十二个魔法顿时成了抢手货,而那些大商人也想买下这十二个魔法水晶,然后再倒卖出去,到时就可以赚上一大笔钱了。“二百万!”七夜一下又跳到了原价的二倍,然后望着老约翰逊。“嗯。”老约翰逊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十二块魔法水晶比前面所有竞拍下来的魔法水晶都重要,二个用这种魔法水晶组成的防御魔法阵,至少可以防住三个禁咒,如果再将其它魔法水晶的能量注入,加上艾夏洛特城和其他二城的魔法防御罩,那怕面对连续的魔法禁咒都没有问题。“二百五十万。”坐在右边的卡西金酋长终于第一次超过从前几次叫价的底线,一次将十二个魔法水晶推到一个高峰。原本还准备叫价的其他城主和大商人们都停止了叫价,虽然这十二个魔法水晶非常的实用,但是价钱实在太高了,有二百五十万的话,完全可以请上千名魔法师,而这么多魔法师同时使用魔法,不论是魔法防御还是魔法攻击都不亚于这十二个魔法水晶,而且还不用补充魔法能量,只要魔法师们休息后又可以继续进行魔法攻击了。“三百万!”七夜再一次将十二个魔法水晶推上一个高峰,虽然他不想跟卡西金酋长结怨,但是这十二个魔法水晶对他太重要了,有了这十二个魔法水晶,他到圣马丁堡来的事就几乎完成了,晚点三城合一时,超大型的魔法防御罩就可以出现了。到明年工作基本安定了,不过前几天手机和卡被偷,损失是那个惨重,所以暂时没钱了,不能多上网,至于开QQ还有可能,反正上班时间用代理上QQ不用钱,只是开不了网站。所以公众版就等我领了工资,交了网费才能解禁,大家有耐心就等等,VIP最后几章,会在这几天搞定,趁着房东没卡擦我的网线前。另外祝大家新年快乐,最新的一年,有新的目标,崭新的出发!第七十一章“我们最好小心一点,卡西金酋长他们一定会有动作的了。”用过晚餐后,在房间里的老约翰逊对七夜说道。“没想到他们竟然不等今天的拍卖会结束就离开了,老约,依你看,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虽然不想跟他们结怨,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真的没有办法了。”七夜点了点头,他没想到在自己叫了三百万后,卡西金酋长那一伙人竟然离开了圣彼得大教堂的拍卖会场,而走时他见到了卡西金酋长,那双血红,像是恶狼般的眼睛,以及卡西金酋长身后那些半兽半精灵几乎要吃人的眼神,他就知道此事已经很难挽回了。“现在他们可能不会动手,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圣马丁堡,他们还要给奥丁菲斯面子的,只是晚点我们回去时要小心一点了,他们可能会在路上埋伏我们。”老约翰逊摇了摇头说道。“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大不了用魔法传送阵回去,我就不信他会跟着来,要是到了我们城,嘿嘿。”听到老约翰的话,七夜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就是担心在这里与卡西金酋长他们交手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到时就麻烦了,竟然在路上埋伏,那就直接飞回去,看他们埋伏到几时。“对了,今天晚上的烟火晚会去看吗?”阿芙德突然插口道。“烟火晚会?”听到阿芙德的话,七夜疑惑的望着她,他不知道几时又有什么烟火晚会。“嗯,烟火晚会。”阿芙德将桌子上一张魔法纸张递给七夜,这是刚才送食物上来的服务员一并送过来的。“不同于魔法的烟火,自然的火花在天空中绽放的火焰,”七夜看着魔法纸张上闪动着的小烟花转身问老约翰逊道:“什么是不同于魔法的烟火?自然的火花?”“应该是用火药产生的吧,我从前就听说过,因为不是由魔法师使用控制,那些烟火形成的形状千奇百怪。”老约翰逊接过魔法纸张,看了看后说道。“那不错,今天晚上我们就去看看。”吃饱喝足后的七夜正在想夜晚该怎么打发,现在能够出去看烟火晚会,总比害怕旁边的玛蒂尔和玛丽过来要好的多了。“好的!走了!”见七夜点头,亚历兴奋的跳了起来,已经被关在房里一天的他实在是闷死了。“嗯,你装扮一下,一起出去吧。”虽然认为亚历晚点的身份是不适合出去的,但是七夜想到晚点要是玛丽一行人过来的话,亚历嘴巴一定会不牢的告诉她们自己一行人的去向的。于是,披上魔法师的大外套,把面孔隐藏在里面的亚历,跟着一脸轻松自在的七夜,同样兴奋的阿芙德,没有什么感觉的阿瑟和老约翰逊他们一起离开了绿荫阁。七夜应该庆幸离开的快,因为在他们离开房间不到五分钟,隔壁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佣兵们就因吃不下旅馆里的食物而准备要他做菜,而她们搬了足够五十人吃的食物到七夜的房间才发现七夜不在里面(能够自由进入七夜所在房间,这也是玛蒂尔先前要求换房的原因之一。)。“姐妹们,你们出去找他回来,我好饿呀!”见到空无一人的房间,玛丽倒在七夜睡的床上无力的说道,她从中午开始就没有用餐了,连水果都没有吃,就是准备来让七夜做菜给她吃的。“是。”见玛蒂尔也点头了,女佣兵战士们一下子全冲出了房间,她们也有些饿了,为了早点可以吃好吃的晚餐,她们当然是全力去寻找七夜了。“你觉得他们是不是有很大的秘密?”玛丽躺在床上问玛蒂尔。“不管他们的秘密有多大,他们有多保密,我一定会查出来的。”看着空无一人,就连行李东西都没有放在里面,玛蒂尔微微笑了起来,她对那个假冒费力斯非的家伙越来越感兴趣了。而就在玛丽派人出来找七夜时,七夜一行人正好走到了近郊区的‘九月湖’,湖边人潮涌动,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人,因为今天晚上的烟火晚会就是在湖上举行的。“到底几时才放烟火?”在湖边将卖什么小东西的地摊晃遍后,阿芙德看着已经黑下去的天空问道。“管他几时放,反正是放的越晚越好。”坐在一颗树下和老约翰逊还有阿瑟他们正在一个茶摊上喝着茶的七夜悠闲自在的观赏着‘九月湖’,反正他回去早了碰上隔壁的玛蒂尔和玛丽那就没这么悠闲了。“那可不能,快点放了早点回去吧。”被阿芙德拉去做苦力的亚历抱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苦着脸说道。“菲丽,钱够用不?不够的话再给你一些钱,多买些东西,顺道也帮我买一点,晚点我回城后也好拿去送人。”七夜看着累的满头大汗的亚历,笑着对阿芙德说道。“好啊!刚才我还看到那几个小毛茸茸的熊很好玩的。”听到七夜的话,阿芙德高兴的伸出手。“不会吧!”见阿芙德兴高采烈的样子,亚历几乎要倒在地上了。正在七夜掏钱给阿芙德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和阿芙德之间。“费力斯非殿下。”突如其来的高大身影开口说道。“卡西金酋长也来了吗?”看到下午与卡西金酋长在一起,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其中一个半兽半精灵,七夜望了望四周后才问他道。“我叫希曼,是我们酋长的侍卫长,我们酋长要我过来传一句话给你。”“什么话?”已经肯定在今天下午的拍卖会上得罪了卡西金酋长的七夜有些意外的看着希曼,刚才他看到希曼出现以为是卡西金酋长准备不顾一切的准备在圣马丁堡对自己动手,那知道竟然只是来传话的。“如果还想活着回普鲁公国,那么你明天最好不要再跟我们争价。”希曼冷冷的看着七夜,说出威胁的话。“是吗?”七夜同样冷笑的望着希曼——卡西金酋长的威胁如意料中的来了。“你想怎么样?”见希曼冰冷的脸上出现一丝杀意,老凯冲了上前,挡在七夜面前,他不允许有人这样对自己如再生父母的恩人七夜。‘当’的一声,精钢打造的长剑从剑鞘中出来,直指希曼胸口,面对着希曼,老凯产生了一种恐惧感,他知道这是因为面前的敌人比自己强大,但是他却没有退缩的拔出了长剑,而同时阿瑟和比克二人也从左右二个方向将希曼夹在中间。“哼!”希曼冷哼一声,比克和阿瑟他们还没看清,老凯就被踢退,手中长剑落入希曼的手中。接着希曼冷冰冰的看着七夜,将手中精钢所铸的长剑慢慢的扭成麻花,然后轻轻向下一投,变成麻花般的长剑竟然插入地下只露出脸柄。“告诉卡西金酋长,”面对希曼的威胁和示威,七夜只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在刚被踢退四五步才站稳的老凯肩膀上拍了拍,走了上前:“明天谁想得到想要的东西,就要看谁的本事大了。”七夜说完,口中飞快的念出魔法咒语,只见希曼突然轻飘飘的浮了起来。“我送你一程吧!不用谢了!再见!”刚给希曼加持了飘浮术的七夜,微微一笑,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卷起满地风沙,接着将希曼一下吹上了天空,七夜看着飞上天空的希曼,慢慢的挥手道别。被吹上天空的希曼脸上神情丝毫不见慌乱,他轻轻一吸气,身上突然发出淡淡的黄光,从天空一下降落到人群中。这时,天空突然出现红色蓝色绿色以及各种光芒的烟火,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九月湖’的上空,反而没有人看到刚才飞上了天空的希曼。“竟然会用斗气,看来不简单,应该不会是与那个家伙有关系吧……”看到希曼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七夜慢慢的说道。刚才希曼身上的淡淡黄光,对于曾经与希诺交过手的他最为清楚不过了,虽然不像那个神秘刀客希诺的斗气一样强,但是斗气中那暗含的霸道之气让他感觉有些熟悉。“明天开始要注意一点。”老约翰逊看着地上那把只露出剑柄的长剑,提醒七夜道。“嗯,我会注意的。”“干嘛用魔法吹那么大的风,害我眼睛里全是沙子,都没办法看烟火了,快点帮我把沙子吹走。”这时,刚刚被七夜用狂风而‘误伤’的阿芙德着急的半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已经开始继续绽放的烟火。“这个……亚历,快点去帮忙。”这时见一大群被狂风卷起的风沙‘误伤’的人都开始寻找始作俑者,七夜急忙站起来,带着阿瑟他们一起往湖边逃窜。“五十万!”“七十万!”“八十万!”“一百万!”“一百二十万!”“……”第二天的拍卖会上,从头至尾都充满了火药味,那些贵宾像是有了默契一般,只要遇到拍卖魔法水晶的,他们都不叫价,任由七夜和卡西金酋长二人相互竞争,因为他们加入也是没用,七夜与卡西金酋长的叫价都明显的超过了拍卖物真正价值。在二人相互竞争中,卡西金酋长虽然有几次竞拍下来,但是每次竟然超过了底价十倍以上,而七夜每次拍下后都心平气和的对卡西金酋长微微一笑,那神情仿佛在说:好在你买了,要不然我就惨了。最后,卡西金酋长再一次气愤的离席而去,走时那仿佛要将七夜吞下去的饥饿眼神,看的在一旁的阿芙德吓的闭上了眼睛,不过七夜却微笑的挥了挥

                      ,爱莎已经有胆受不了了,王风瞪了查克一眼,查克忙过去把自己的衣服给披上。一直没有让查克出手,王风不希望龙骑兵通过查克能看出绝刀的一些东西。当然,王风并不知道,查克他们杀戮黑虎团的时候,已经被那些龙骑兵看了个饱了。推门进去,眼中只看见一片白。到处是冰,墙上、地上,大家呼出来的气都快能变成冰渣掉下来了。冷的实在不行了,爱莎自己做了个结界把自己关在了里面,才感觉好点。库林指着正对门的一块白呼呼的大冰球说道:“哈林就在里面。”说着,随手发出一股掌风,一碰到冰块,立刻轰下来好大一块,但转眼间,那块破损的地方又被一层坚冰覆盖了。库林转头道:“看到了吧,可能哈林试炼的时候出了事情,和他一起试炼的龙是头冰属性的龙,所以才发生这种事情。”爱莎疑惑的问道:“你们的龙不是不会魔法吗,怎么还会有冰属性的龙呢?”库林道:“我们的龙只是发不出魔法,但本身是有各自的属性的,只有在生死关头,龙才会释放自己的生命精华,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只要全部发完就可以了,但不知道哈林的这头龙有什么奇怪,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接着道:“长老们不想让你们见也是这个原因,实在是因为目前没有任何办法解除这种情况,事实上现在这个样子也见不到他。”王风点点头,走上前去。众人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本来王风打算在这里用老爹的咒语把冰块融化,但听到库林的说法后,生怕那头龙的生命精华会给哈林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决定还是先看看再说。走到冰块前,王风伸手摸到了冰块。众人不知他要做什么,都看着他。伊莎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眼睛瞪的大大的,向四周看来看去。这是突然见王风的怪异动作,不由的注意了起来。王风手碰到冰块,立刻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冰寒,外发真气加强,感觉立刻正常了起来。但整个摸到的冰块和普通的不同,仿佛更冷。加强真气,模仿给病人看病时的灸法发气,但强度增加了许多倍。果然,真气到处,大冰球融化了一点点。心下一动,伸手往里探去,随着手臂的用力,整个手臂都陷了进去。因为真气不断的运行,竟然没有再封冻上。但真力不能到达的地方,仍然是坚冰一块。见到王风的怪异举动,连库林都瞪大了眼,这块冰他不知道试了多少遍,包括魔法长老用火系的魔法都不能全部融化,只要魔法不能覆盖到的地方,马上封冻。想不到这王风除了召唤术以外,连火系魔法都有这么深的造诣。王风伸手进去后,已经有了计较,脚下用力,全身真气勃发,随着走势,挤进了冰球。走了没有几步,身后的冰球已经把进来的口封上了。但在众人眼里,王风就这么硬生生的走进了冰球中。难道他还是一个冰系魔法大师?王风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至少现在连狼军的人都不知道老大究竟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能力了。进入冰球,王风只是想知道哈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能不能用解开守护者的方法把他解救出来。所以,凭着高深的功力,一直向前走去。但在这么大的试炼室中,如此大的一个冰球,想要找人谈何容易,况且也不知道他们原来出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在哪个角落,只能一点一点寻找。众人在外面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王风进去后大半天没有任何反应。库林暗自揣测了一下时间,即便是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不能保持不呼吸的状态这么久。相信整个大陆也不见得有人能够做到,这个王风一定是另有什么方法,如果是魔法的话,也有可能。长老们通过魔晶石的镜子也只能看到自己的魔法师能探询的地方,王风在里面的状态他们也看不到。王风在摸黑行走中终于发现有一个地方不对劲,寒气仿佛能透过外发真气,不是一般的冷,功力也有了一些损耗,看看不能前行,只得按照原来记忆的方向,往出走去。冰球中行走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必须靠功力硬把冰融化后才能行进,饶是强如王风,出来后也是脸色煞白,汗如雨下。可能透支的功力太多,王风显得有些虚弱了。众人忙上去要扶他,被他制止了。走过来对库林说道:“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回到休息的地方,两天没有吃东西的众人狂吃了一顿,各自休息。王风在房间里打坐,恢复这几天的损耗。这次可能太累了,怕大家担心,还是只打坐了一个晚上。虽然没有恢复,但已经好多了。这也让龙骑兵的长老们长出一口气,至少看目前的状况,他还是比较弱的。冰球里面感觉到的那阵严寒不是普通的冷,在外面的冰球都可以随便再生,里面的就不用多说了,看来就是守护者的威力了。外面估计是那头龙的生命精华。哈林也一定没有和龙骑兵的人说过守护者的事情,大家也都不知道这样奇怪的现象是怎么回事,如果是那样的寒冷的话,哈林在里面应该没有问题。和大家会合后,王风打算解开哈林的冰封。龙骑兵的人因为哈林凑巧选的是一条冰属性的龙,一直以为那个冰球是因为龙的原因,所以根本没有想到守护者身上。当王风等人又要求到试炼室的时候,库林还上上下下看了他们几眼。好像奇怪他们怎么还要去,但什么话也没有说,又带他们去了试炼室。冰球还是那个样子,上次王风进出了一圈,一点痕迹没有。王风以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念出了老爹告诉他的两个字的咒语,没有任何征兆的,大冰球神奇的消失了。当整个空旷的大厅突然展现出来的时候,包括库林在内的所有龙骑兵人都惊呆了。太不可思议了,封闭二十年的炼龙窟最后的试炼室竟然重新开放了,而让它开放的居然是这个猜不透深浅的狼军王风。龙骑兵也不是没有试过用各系的魔法,但根本没有一点效果,现在轻易的,也没有看见王风有什么特殊的举动,也没有感觉到周围出现什么大的魔法波动,封闭试炼室的冰球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在龙骑兵们惊讶的时候,王风已经冲进了试炼室。里面很宽大,但只有一人一龙倒在地上。冲到倒地的人身边,伸手抓住了他的脉门。还好,还有微弱的脉搏,但脉门上却有伤口。一股真气从背后输了进去,调养他久被冰冻的身体。先从五脏六腑开始,王风用他的真气按照以往的经验一一修整。等胸腹间有了活动,这才开始向四肢。明显的感觉到不对,仿佛双臂间有什么异物充满了经脉,一时真气还无法突破,到了这里就停止了。而且这些异物随着解冻并在王风的调养下,仿佛也有了一些活性,开始慢慢沿着经脉往心口窜去。可能这就是导致哈林昏迷不醒生命垂危的原因吧。不能让它窜上来!王风加大了一些真气的量,好像还是不行,不得已,只得更加劳累,不停的增加。终于向上窜的势头被王风遏制住了。异物不再上窜,王风松了一口气,至少不会马上有性命之忧了。哈林被王风的真气刺激,脸色也好了很多,不是刚刚的煞白颜色了。众人看着王风一把抓住哈林,然后手掌贴到了哈林背上,都知道他要帮助哈林运气。库林大惊,喊道:“万万不可,如果强行催动哈林真气运行,马上就会出事。”说着就要去拉开王风。以前的同伴出事的时候,龙骑兵也打算通过协助行功试图把人救下,但却没有一个成功的,只要真气一催动,试炼失败的龙骑兵马上就会进入昏迷,即使不管他,也撑不了多长时间,后果却只有一个,就是默默的死去。这会看王风又要重蹈覆辙,库林忍不住提醒。其他人以前见过老大这样,有的还被老大这样救治过,因此都明白老大在做什么。见库林要拉老大,赶忙阻止。库林还要坚持,突然发现哈林的脸色居然越来越好,和自己以往看到的都不同,赶忙住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人。阻止了异物在经脉中的窜行,王风松了一口气,但手不敢离开哈林背后。已经察觉到哈林现在极其虚弱,王风叫道:“若汉,把我的背囊拿来。”若汉赶忙跑开,琳达见若汉跑的不够快,自己先出去,奔着休息的地方,把背囊拿了来,让若汉不好意思了半天。随着王风不断的真气刺激,哈林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恢复了技能,慢慢的,眼睛也睁开了。库林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目不转睛的盯着。不关在这里的人,所有能看到的人都大气不敢出,期待着奇迹出现。如果哈林能治好,那就意味着以后其他的预备龙骑兵进行最后融合的时候风险已经大大降低了。至少不会有死的风险了,当然前提是王风愿意帮忙或者是把方法教给龙骑兵。没能最后成为龙骑兵的人也是一股不可小瞧的武力,如果能不死,将来也是龙骑兵的坚强力量。事关重大,不由的大家不紧张。好在王风的背囊里还有不少好东西,让琳达用玉刀切了一片参片,给刚刚清醒的哈林含在嘴里。一边帮他抵制异物侵袭,一边住他行功。有了王风的帮助,清醒后不久的哈林也明白了现在自己的处境,按照王风的吩咐,开始自己行功。但不知道为什么,双臂一直不能动,经脉好像被什么堵住了。王风的参对于补充元气还是很有效果的,不一会,哈林感觉已经好多了。从哈林的行功过程中,王风已经大概知道了龙骑兵的运功方法,只是有些地方还没有想通,而且目前也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和哈林说了一声“忍着点。”王风开始对哈林手臂经脉中的异物下手了,好像他们反抗还很强烈,根本就推不动,更不用说要逼出去了。既然这样生生往出逼不行,那就换一种办法。以前看到有些石匠砸石头,一次根本打不进钢钎去,但只要不停的用力,每次进一点,最后还是能打进去的。除了保留能抵制它们上窜的功力外,其他的王风用一种特殊的节奏开始慢慢推击异物。不停的敲击下,经脉中的异物终于一点一点往下退去。哈林原来脉门处就有的伤口好像还没有愈合,此时随着王风的内力推击,一点一点渗出了些金黄的血液。众人看着这个异象,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王风。哈林也真是条汉子,强忍着经脉中要爆裂的痛苦,硬是一声不吭,王风心中暗赞。异物一点点都被逼出去了,哈林的气色也越来越好,龙骑兵们的脸上也慢慢绽放了微笑。随着王风最后一次用力,仅余的一点异物也被逼出,从伤口中标出了一股鲜红的血液。王风停手,但还是输了一些真气,刺激他伤口愈合。手也离开了哈林的背,众人都看着哈林。不负众望,哈林休息了一会,慢慢站了起来。第二十三章研究正在远处观看的龙骑兵长老们也都沉不住气了,直接下达了命令:“不管什么条件,统统答应王风,换取他救活哈林的方法。”狼军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带给他们惊奇,从若汉开始,长老们就已经下令,务必查清楚若汉的来历背景,以及狂化后不虚弱的方法。而狼军小队整个的配合以及对首领的命令毫不犹豫的执行这方面,连按照军队方法训练的龙骑兵们也自叹不如。各人的实力也不用说,虽然年纪还小,但每个人表现出来的实际水平和他们的年龄实在是不匹配,而且显然不是普通的师父能教出来的。这么一个年轻、热情、斗志高昂的小队,如果回到他们各自背后的势力中,带给他们的家族或者团队的影响不是一点半点。即便是未雨绸缪,也需要和这些人打好关系。而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和这个狼军的老大王风有关。虽然现在得到的情报是王风是小队中实力最差的,但从后来的表现看来,说他是最强的也不为过。如果只是力量和魔法强横也还好说,毕竟好手架不住人多,但王风总能把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杀死苍冥,救活哈林,若汉的神奇体质,包括其他队员的所有表现估计都和王风脱不了干系。这样的一个宝贝,连琳达在初次见面一会就能果断决定跟着王风,龙骑兵的这些老的成了精的长老们这么多天的观察还能不放在心上?看着哈林已经在慢慢的恢复,库林也忍不住兴奋的颤抖。以前大部分时间在出任务,为龙骑兵赚取一些经费,后来这十几年,几乎都是在总部训练新人。看着他们很快的成长,库林又是欣慰,又是痛心。这么多优秀的人员,总会在龙骑兵的试练中损失掉八成。他们又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可以说是手把手的教出来的,看着他们要慷慨赴死,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难过。如今这个王风竟然成功的把一个要死的队员救活了过来,既然一个可以,那么其他的人也就有了不用死的可能。什么事情能比看着一个个子弟兵相继倒下更难受呢,既然有了不死的可能,即便是库林,也忍不住兴奋的念头,恨不得马上就知道如何解救类似的情况。王风看着哈林已经慢慢开始活动,心下知道已经无大碍。对自己那几支老山人参,王风还是挺有信心的,只要不是什么大的伤病,一般的虚弱还是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进补的。低头看看哈林流出的金色的血液样的东西,王风找了个小瓶装了一些,准备回去看看。哈林能走动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自己那头龙。可惜的是,在感受到生死威胁后,那头龙已经散尽了自己的生命精华,已然是一头死尸了。王风也爱莫能助,毕竟自己医术再好,也不能把已经死亡的东西救活。何况刚刚给哈林逼出异物,王风真气已经用的差不多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看着王风的脸色也很差,库林知道王风也累了,赶紧让伊莎带路把王风等人送回了住的地方,王风把自己关在一个屋子中,开始打坐运气。体内消耗的真气慢慢的补充,王风也感觉到精神越来越好。这几天连续耗尽真气,使的王风感到极度的疲惫,每次都不能充分补充,但却不断消耗,也暴露了王风真气的一个致命弱点——补充速度太慢。虽然和别人的比起来,王风在战斗时摧枯拉朽,但王风自己明白自己的弱点,好在在狼军的时候也不是每天都需要战斗,因此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目前已经没有什么精神去想别的事情了,王风还是慢慢恢复一些后再说。在龙骑兵的人绞尽脑汁想办法如何让王风把救命的方法说出来时,王风已经慢慢的恢复了一些。有了精神,王风可以想一些别的事情了。这回救人,王风从哈林身上,知道了一些龙骑兵的行功路线,虽然和自己的大不相同,但却也有一些借鉴之处。龙骑兵的行功方式很特别。与普通的人不同。看哈林的年纪,在冰封前也不过二十几岁。听伊莎的声音,也可以断定她的年纪也不大,但他们表现出来的功力,却是很多普通人修炼几十年也未必能够达到的境界。除了因为他们是千挑万选的精英外,龙骑兵独特的修炼方法也功不可没。在压制哈林体内异物的时候,王风发现,龙骑兵的功法有两个特点,那会没有时间仔细研究,现在有空,正好可以好好想一想。龙骑兵的功法和和那种金色的异物好像同出一源,有着强烈的亲和性,只要他们一运功,会自动的吸纳那些异物沿着经脉遍布全身。如果运气好的话,那些金色的异物将替代原来修炼的真气,成为在龙骑兵经脉中运行的真气。从这些金色异物的表面看,好像是一些压缩而成的液体,如果它们替代原有的真气后,将大大提高真气的浓度,从而达到龙骑兵在质上的飞跃。而这些金色异物一定和龙有密切的关系。根据王风的判断,龙骑兵之前修炼的真气,其实就是让这种异种真气能快速和人体融合的一个过渡性的法诀,只有完成了和龙的融合,其实也就是和这种由龙带来的异种真气的融合,龙骑兵才真正变成绝世高手。如果真气的浓度能够达到这样的话,那么他对真气的方向和每次真气的发出量都会有更为精准的控制,并且真气的量也会达到匪夷所思的高度。不过要经脉能够承受这样的真气压力,可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从哈林的身体中看起来,那种金色的真气根本不会对经脉造成什么压力,这样的话也就容易了。怪不得真正的龙骑兵不管有多年轻都会有那样的气势,其实并不是他们能在如此年轻就能修炼到如此的境界,而是在适当的时候吸取了龙族的力量。也不能说他们就是如此不劳而获,毕竟这是经过生死的考验后才能得到的能力。而且看库林和其他人的样子,成为龙骑兵后,还是能有极大的提高的。之前的库林好像一直在压制本身的力量,王风开始也不以为意,凑巧发现龙骑兵的行功秘密后,王风才从这一点上判断出库林的真正实力。也许比他现在表现在人们面前的要高出几倍不止吧。和库林比起来,估计伊莎顶多也就是比初生的婴儿强点吧,不知道为什么,王风却感觉库林对伊莎有些拿她没办法这种感觉。也许伊莎是个大美女?不过不应该,以库林的功力,定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看库林的样子,也是在杀场中出生入死的人物,怎么会对一个小女孩迷恋呢。唯一的可能,就是伊莎和库林有一些血缘上的关系,库林看伊莎的表情,有时候真的很像严父对着顽皮的女儿那种无可奈何的情形,应该是这样没有错了。库林的真正的强横之处让王风心中惊骇不已,虽然是有龙的帮助,但人能够强到这种地步,也给了王风另一种异样的压力。龙骑兵们并不知道,王风仅仅通过哈林的一次运功就知道了这么多东西,如果他们知道的话,还会不会让王风去救哈林呢?龙骑兵的这种方式和王风之前把自己的真气压缩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处,不同的是,龙骑兵靠的是外物,而王风靠的却是自己。既然有人能够做到,那王风更加坚信,自己之前选择的方法是正确的,只要自己坚持不懈,也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高度。虽然可能带来的还有一些经脉的承受量和真气的压力问题,但王风相信自己能够找到方法来克服。龙骑兵的方法比较简单,但没有经脉的压力,也就失去了真气离体后的摧毁性的爆炸力量,只能纯粹靠真气的打击来伤人了。但这并不是王风想要的结果。虽然一时没有找到什么好的方法,但毕竟给王风指了一条明路。龙骑兵真气的另一个特点就是能够速成。通常真气的速成有几种方式:偶然的碰到什么可以加强真气的天财地宝,如朱果一类的,估计白雪现在应该是很强吧。或者通过他人灌输,利用什么灌顶大法或其他方式把别人的真气变为己有,也可以快速成长。还有一种稳妥的方式就是寻找适合自己的修炼方式,与自己的体质相结合,争取最大限度的发挥出体内的潜力,转变为真气。龙骑兵千挑万选,估计也是在寻找体质合适的人员吧。但不论如何,龙骑兵预备队的成员们发展的也太快了一些,和正常的人相差太远,一定有其他的办法。王风留意过,在帮助哈林治伤的过程中,那股怪异的内力费了王风好大的气力才封住,当时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尖刺想要突破一个木板,王风只能不断把真气木板加厚,才能挡住尖刺的冲击。应该是这样了,龙骑兵的真气既然和那股怪异的真气同源,那么性质也应该很相近。如果真气在经脉内的形状是一把尖刺的话,岂不是很容易打通经脉,或者比普通的方法要容易的多,怪不得龙骑兵们小小年纪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力呢,原来经脉已经在修炼几年后就打通了。修炼真气开始最难的坎应该就是打通经脉了吧,即使是找对明师,没有外力的帮助,也休想在短时间内过这一关。龙骑兵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把自己体内的真气源头改成这样的形状,但能在刚开始不久的时候就用这样的方法来把自己的经脉打通,虽然容量不是很大,但可以说过了一个坎了,以后只要自己努力,慢慢扩充经脉,终究也能达到大成。龙骑兵们的体质又是个顶个的好,对于这种功法的适应程度远超过正常人,从开始就比一班人快了一大步,以后和龙融合后的实力更是远远超过,这才成就了龙骑兵大陆最强战士的威名。不过,王风可以想象,刚开始这些龙小兵们开始练功的时候,估计不是吃了一点点的苦吧。为了把真气培养成需要的形状,最初一定是跟被一把小刀在丹田挖掘一样,少不了痛楚,也许是因为吃了苦中苦,所以才成为了人上人的吧。但这点对王风目前的困境来说,却没有多大的帮助。目前王风的经脉经过自己的锻炼并有万年朱果的生气之源相助,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主要还是吸收恢复的太慢,不能应付密集的战斗。虽然对王风没有多大的效果,但既然知道了这一点,那么狼军中的其他人也还是有帮助的。王风在塞外狼军中时之所以能成为众人信服的老大,很大的原因也归功于他对自己人的慷慨大方,从不敝帚自珍,能想到的,几乎都和自己的兄弟们说过。那会狼军中的人个个进步神速,与王风脱不了干系。不过好在目前不会有什么大的战斗,即使和库林对起来,估计胜算也不是很大,能不能解决问题并不能带来实质性的转变,王风倒也不是很急。听着外面的声音,忽然觉得龙骑兵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好像在他们休息的周围,布置了十几个人在守卫。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有几个人想要靠过来,都被守卫的人赶走了,看来是要让王风好好的休息了。用心还能听到狼军其他几个人的声音,若汉和查克好像在打坐,琳达坐着不知道干什么,爱莎好像在不停的挥舞双手,能听到周围呼呼的风声。斯诺好像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王风知道,自己救活哈林给了龙骑兵无穷的希望,龙骑兵不紧张自己才怪。换了自己,也要千方百计探听能救治龙骑兵的秘密。毕竟和龙骑兵本身的切身利益相关。但从库林这个人来看,王风还是很佩服的,至少龙骑兵的做事方式并没有以强凌弱,也充分体现了库林或者龙骑兵的武德。初到异界,能结识这样的朋友也不错。以王风的性格,如果被他认为是朋友,那就没有什么你的我的之说,能帮忙救治朋友,天经地义的事情。已经有了决定,等这次恢复后,王风就和龙骑兵的人好好聊聊。许多次打坐,王风都是在想事情的情形中度过的,他独特的真气使得他根本不用入定就可以很容易的控制真气的流转,虽然有弱点,但好处也相当多。至少可以随时都处在练功和警戒的状态中。这次王风打算深深的入定一次,反正外面有人守着,不像以前,危机四伏,根本连这种机会都没有。随着意识的逐渐空灵,王风慢慢陷入了那种无我无人的境界中。只有真气在不停的流转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才又慢慢回到自己的躯体中。这样深的打坐感觉真是好啊!从入定中刚一醒来,王风就发现了身上的不同。由于最近的疯狂消耗而一直没有补充完全的真气这次彻底的得到了充实,经脉中流动的真气正如自己想要的浓缩情形,汩汩的流个不停。外发真气强了不止一倍有余。但还能感觉到游刃有余。古人留下的这种深深入定的坐功效果真是不一样啊,虽然自己的功法另辟蹊径,自成一格,但在补充效果上是远远不如这种传统的方法的。真气的补足,连带的灵觉也扩展了不少,屋子里的动静,周围龙骑兵守卫的位置一丝不漏的传入王风心中。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王风站起身来,推开自己的屋门,走了出去。狼军的其他几位都在,正急的跟什么似的,见他出现,身上完好无缺,个个流露出了放心的神情,打起招呼来。一问才知道,王风从进去休息一直到现在出来,居然整整过了五天。看来这次功力消耗的是太厉害了,以前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形。不过也因为如此,刚刚浓缩不久的真气也得到了疯狂的锻炼,现在已经不止是经脉习惯了真气的压力,而是经脉自然而然的认可了这种真气浓度的压力,把真气纳入一体了。前几日靠着胸中一股豪气发出了一道刀气,现在心念间,已经能感觉到真气急欲破体而出。收住刀气,王风和几个伙伴直奔厨房,连着五天没有吃东西,入定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可是饿坏了。吃饭间,库林已经得到消息,赶了过来。这个龙骑兵的元老为着龙骑兵也操了不少的心。现在眼看着能让自己一手训练的龙骑兵们可以免遭死亡的厄运,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奔走。以他的身份,本可以不用做这些陪同照顾的小事的,一来比较喜欢王风的爽快性格,二来对自己部下过于关心,因此,亲自奔走于王风和总部的长老会之间。直到等王风吃完,库林才正式邀请王风到总部的议事厅,说众位长老有请。跟随库林来到议事厅,几位长老已经恭候多时了。王风实在是过意不去,让几位长者等候可是一件太失礼的行为,赶忙连声告罪。几位长老对王风的身体问候几声,开始言归正传,直接到了问题中心。飞龙长老道:“王风队长,这几天来,你帮助我们先杀苍冥,后救治哈林,给我们龙骑兵直接提供了两个训练场所,而不取丝毫报酬和条件,对此我们感激万分。不过,龙骑兵向来说话算话,我们承诺你的一个条件,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兑现。”顿了顿,接着说道:“相信你现在也知道了,每年龙骑兵都会有人在试练中死去,我们试过各种方法,魔法不管用,内力好像也不行,龙骑兵的试练一向是我们组织内的最高机密,没有任何外人,甚至组织中的一些低级人员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包括如何解决试练过程中的牺牲,我们都没有和不知道秘密的人商量过。不过你成功的救活的哈林,给了我们一线希望,我们和宗主,龙族的一些长老们讨论过后,想向你交换你救治哈林的方法,无论用什么样的条件,只要我们能做到,都可以。”语气诚恳无比,能让人感受到对自己子弟兵的关心和痛惜。王风微微一笑,把自己心中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从库林大叔和几位对待我们的态度,我们可以感觉到龙骑兵是值得交的朋友,在我的家乡,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救治朋友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要说什么条件和好处什么的。”众人听罢大喜,王风接着道:“我救治哈林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情况,可能有关和龙的融合部分,不知道对不对,需要和几位一起商量一下,这可能会影响到救治的时候的一些细节,不知道各位方便不方便”因为可能涉及到一些更深一层的龙骑兵的机密,所以虽然几个长老对王风的态度非常满意,对他答应要求也非常高兴,但听到他后面的要求,各人却都很为难。本身王风是个外人,不应该知道一些事关龙骑兵的机密。但偏偏他能治好濒死的同伴,而且他已经答应了把救治的方法告诉龙骑兵,从情理上都说的过去。而且王风已经明确表示,这个方法不知道能不能适用,能不能成功,从研究的角度来说,要求知道一些细节也无可厚非。但实在是事关重大,连几个长老们都不敢擅自作主,都不知道该如何答复王风。王风见大家为难,连忙说道:“如果不方便,那就不用这么为难了,我把我知道的方法告诉大家,你们自己试试行不行吧。”几位长老这才红着脸点头,王风于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东西说了出来。尤其是提到了龙骑兵修炼的真气的特性导致的快速融合吸纳异种物质,王风特别提出,要大家一定在救治的时候不要使用龙骑兵的修炼方法。心底认为龙骑兵的人是朋友,所以一点没有藏私。把如何用脉冲式的寸劲缓慢逼迫异物的运气方法也告诉了

                      且留几分情面好了。”寒鹤迟疑了一下,随即目光扫过天女峰顶的季华杰,语气异常的道:“天麟,有的时候善意不见得会有好下场。”说完不待天麟回答,人便一闪而落,回道公羊天纵等人身旁。天麟思索着寒鹤的话,觉得似乎偏激了点,当下也不多想,折身飞向西北狂刀。漠然以对,西北狂刀看着天麟,语气冷漠的道:“其他人走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天麟脸上挂着微笑,眼神邪异的看着他,轻笑道:“数次相逢,也算是老交道了。你何必非要我们为难呢?”西北狂刀哼道:“这一次似乎不是我要与你们为难,而是你们要与我为难吧。”天麟笑道:“我们若真要与你为难,刚才就不会让你在一旁自由的观战了。说吧,为何别人都走了,你却还要留下?”西北狂刀眼神微动,沉声道:“天麟,你就认定我留下是有目的的?”天麟反驳道:“没有目的,你干嘛留下冒险呢?”西北狂刀沉默了,天麟的问话让他不好回答,他该怎么回复了?此时此刻,敌势强大,以他个人之力,又岂是冰原三派众高手之敌?这种情况下,值得冒险吗?考虑了一阵,西北狂刀扭头四望,面无表情的道:“天女峰下,幽梦兰花,你们真以为暗中就不再另有他人窥视了吗?”天麟闻言一动,试探道:“你说这话,不觉得有转移目标的嫌疑吗?”西北狂刀大笑道:“此时此刻,你觉得我还有心情与你们玩那些吗?”天麟看着他,心里有些迷茫,回头看了一眼寒鹤等人,随即回道:“既然如此,那你走吧。这里的事情我们自有主张。”西北狂刀迟疑起来,问道:“我若想留下呢?”天麟邪笑道:“可以,不过不止你的人要留下,命也要留下,所以你考虑好。”怒哼一声,西北狂刀道:“不要自大,得罪了太多人,冰原三派也自身难保。”丢下这句话,西北狂刀转身离去了。飘然落地,天麟看了一眼众人,淡然道:“这里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们是依照计划继续行动,还是另有打算?”寒鹤闻言,看了看公羊天纵,问道:“天尊以为呢?”公羊天纵想了想,回道:“其实仔细回想,这一次我们集中主要实力,虽然获胜但却损失不小,从这一点上可以知道,冰原的形势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一旁,田磊赞同道:“天尊所言极是,仅从今天的那些对手来看,就知道情况不妙。再加上一些不曾现身的高手,未来的形势可相当严峻啊。”寒鹤微微点头,略显忧虑的道:“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容不得我们躲藏。现在……咦……飞侠来了。”众人闻言扭头回望,只见远处一道身影急射而至,眨眼就到了眼前,正是飞侠。飘然而落,飞侠看了众人一眼,微微施礼后,冲寒鹤道:“启禀师叔祖,师祖让我传话大家,先返回腾龙谷,商议之后再作打算。”闻言,寒鹤道:“好,知道了,大家走吧。”说完吩咐众人,带着受伤之人离开了。临行前,天麟看了一眼季华杰,双唇微微动了几下,似乎说了点什么,可惜除季华杰外,没有人知道。天女峰前的一战,暂时结束了,可幽梦兰的传说却并没有完。当神花出现,故人重来,那时候又将是怎样的情形呢?一望无涯的冰原上,两条身影一前一后,飞行在风雪间。一会儿时间,后面的人影追了上来,语气娇媚的道:“你真就甘心情愿的这样离开?”瞟了花雨情一眼,狄亮哼道:“你若心有不甘,不妨留下,我可不想把命搭上。”花雨情媚笑道:“哟,都说神刀堂主豪气干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胆小了?”狄亮冷哼一声,漠然道:“休要摆弄你的激将法,我还不会上你的当。现在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说完加快速度,一下子飞出老远。花雨情看着狄亮的背影,哼道:“有什么了不起,本门主还看不上你。”说完不即不离的跟在后面,一路南行。察觉到花雨情没有跟得太近,狄亮心情稍静,一边朝前飞去,一边回想着此次的冰原之行。原本,此来是为了飞龙鼎,可如今连飞龙鼎影子也不曾见到,却又冒出幽梦兰与大批高手,使得他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放弃。提及此事,狄亮就心中有气,可现实如此,他又能怎样了?微微一叹,狄亮抛开心头的不悦,专心的飞行。可就在此时,一股不祥之兆突然来袭,使得他心神大乱,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身体便被一股狂风卷起。惊呼一声,狄亮迅速稳住身体,手中长刀挥舞,密集的刀芒遍布四周,组成一道坚实的防御。同时,狄亮大吼道:“什么人偷袭,有种就现身。”冷冷一笑,一个声音传入狄亮耳朵里。“莫要心急,稍后你自会知道我是谁。”狄亮闻言心头微震,一边分析这人的话,一边探测那声音来源何地。与此同时,花雨情也遭遇了相同的事情,身体被狂风卷起,虽奋力反抗却显得那般的无力,忍不住开口道:“是谁,为何要偷袭。”嘿嘿而笑,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不息。好一会儿后,那声音才逐渐散去,半空中露出一道身影。那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周身闪烁着淡青色光芒,四十出头却残缺左手与右腿,仅剩一只左眼与右耳,给人一种极不协调之感。如此容貌,世间罕见,除了天残宗主外,还会有谁呢?阴森的看着两个猎物,天残宗主邪笑道:“实力虽然一般,但也不能浪费,总要派上一点用场,方不负我走这一趟啊。嘿嘿……”阴笑声中,天残宗主身影一晃,奇诡之极的出现在狄亮与花雨情身旁,右手掌心青光闪烁,一股邪魅之极的气息含着阴毒之力,瞬间印在了二人的胸上。惨叫一声,狄亮与花雨情被瞬间弹开,脸色极其苍白,显然身受重伤。然而更为严重的是,当两人稳住身体,蓄势准备之际,却发现体内经脉大乱,只要运气就会血液倒流,痛楚钻心。得意一笑,天残宗主看着痛苦的二人,阴森道:“不要挣扎,越是挣扎你们越是痛苦,还是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花雨情脸色苍白,虚弱的道:“你是谁,有何目的?”天残宗主大笑道:“看我这模样你们就应该猜到我是谁,至于目的很简单,只要你们帮我取得我所想要的东西,我就解除你们身上的残心咒,让你们恢复正常。”狄亮怒道:“天残宗主你卑鄙无耻,有种我们光明正大的一较高下。”天残宗主邪笑道:“我又不是什么英雄豪杰,犯不着浪费精力。一句话,想活命就乖乖听话,不然就死路一条。”花雨情道:“我们现在这样,即便有心帮你办事,也是力不从心啊。”天残宗主笑道:“不用担心,我会用特殊手法暂时解除你们的残心咒,让你们恢复正常。可若是你们不听话,那就怨不得我了。”花雨情沉默了,在思量了片刻后,最终答应了。狄亮见此,心知反抗无效,只得暂时隐忍,也答应了。天残宗主得意狂笑,右手凌空一挥,发出一股束缚之力,卷起二人的身体朝天女峰方向飞去了。第九十五章九幽隐秘腾龙府中,赵玉清看了一眼返回的寒鹤与公羊天纵等人,严肃道:“匆匆招你们回来,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商议。就之前飞侠带回来的消息,天女峰那儿高手云集,这一点超乎了想象,大家不妨发表一下各自的建议。”寒鹤看了一眼在场之人,除天邪宗主马宇涛几人不在外,整个腾龙谷的高手几乎全部聚集,就连徐靖与林凡也在这里。收回目光,寒鹤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师兄,此次的事件的确令我们惊异,那些人修为高深,对我们构成了极大的危险。若是逐个铲除,冰原三派有那个实力,可若是他们统一战线,到时候我们恐怕就危险了。”公羊天纵略显忧虑,轻叹道:“亲身一见,才知道事情紧急,目前我们的计划恐怕要重新制定。”赵玉清不语,看了看其余之人,移开话题道:“大家有话直说,不需顾忌。”新月闻言,轻声道:“师祖,我们在赶往天女峰的路上,发现了一件怪事……那诡秘的图案,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听完新月的讲述,赵玉清、公羊天纵、雪山圣僧、江清雪、楚文新等人无不脸色异样,显然对越来越诡秘的事情感到惊异。见众人不语,天麟插嘴道:“除此之外,在天女峰下,那个自称蓝牡丹的女子也十分神秘,她所施展的法诀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仿佛与我们之间有很大的区别。”冯云道:“那黑衣人也阴邪诡秘,一身法诀邪恶无比,似乎来至九幽地府,怀着不可告人之秘。”残魂羽士东冠成道:“还有那个黄杰,也是个值得注意之人。”听了几人的话,赵玉清道:“眼下形势越发复杂,我们得好好整理一下,然后才好制定相应的对策。现在,针对刚刚你们提到的人与事,我们来分析一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头绪。”说完环顾四方,以眼神询问众人。江清雪神色略显怪异,自沉思中抬头,看着新月问道:“你之前提到的那个神秘图案,能不能当面将它画出来,让我看一看?”新月有些奇怪,但却并不多问,身影闪动间寒气外放,片刻就在地上留下了五个圆环,与之前所见的图案一般无二,只不过小了几倍。江清雪起身,走到那圆环附近仔细留意,秀美的脸上神情百变,这让在场之人都隐约感觉到了几分不寻常。片刻,江清雪站直身体,看着赵玉清道:“谷主,此图案我虽然不知道来历,但我却见过,因为易园之中也有一枚这样的图案,只是略有差异。”赵玉清道:“江姑娘既然对这图案有所了解,不妨说来让大家听听。”江清雪道:“就晚辈所知,眼前的图案与易园中的那枚图案差别就在于这五个圆环之中的五毒。记得易园掌教林大哥曾告诉我,二十年前他为了找回易园,曾见过由五个圆环组成了奇怪图案,后来那图案不知为何印在了易园‘易天阁’的牌匾之上。当时他所见的图案中间空无一物,而今新月所见的图案,却多了五毒。”听闻此言,新月问道:“姐姐肯定不会看错?”江清雪迟疑道:“应该不会错,只是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我就说不清楚。”赵玉清道:“此事目前线索不多,还讨论不出结果。等以后有了新的情况,再着手调查。眼下,我们继续讨论下一件。”江清雪闻言,折身走回原处,轻声道:“关于九幽一脉,就我所知其中牵涉了不少恩怨。”楚文新道:“是啊,在我们进入冰原之前,修真界就已经有少数关于他们的流传。”天麟闻言,兴趣顿来,问道:“九幽一脉我也听我娘提过,据说那里的力量源于天地,属性黑暗而阴毒,集世间阴邪诡异之大成,可谓至邪之极。”楚文新含笑道:“你说得不错,九幽之力,源于天地,乃至阴至邪之气,可其中却牵涉了一段隐秘在内。”天麟好奇道:“什么隐秘?”楚文新看了一眼江清雪,笑道:“此时你不妨问一问你江姐姐,她们易园可知之甚详。”天麟移开目光,看着江清雪道:“姐姐,你知道?”江清雪看了楚文新一眼,随即目光移到天麟脸上,轻笑道:“其实这件事情因为牵扯到陆云,所以易园与除魔联盟都知道其中的细节。”天麟惊讶道:“陆云,七界之神?怎么什么事情都与他有关系?”江清雪含笑道:“在二十年前的修真界里,几乎没有一件事情与陆云无关,所以你不用惊讶。现在我就将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你们,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修真界传言,世间有五大洞天,其中排名第四位便是九幽玄冥洞府。此洞数千年来一直不曾有传人现身人间,这让很多人都为之疑惑,直到二十年前陆云才将其奥秘解开。”天麟道:“什么奥秘,姐姐快讲。”江清雪看了众人一眼,回忆道:“九幽玄冥洞府坐落于玄冥山,力量源于九幽一脉,是世间最为阴暗之地,拥有着强大惊人的力量。可由于两千多年前,南荒出了一位巫神,他为了他的族人远走中土,后来在一个叫愿池的地方许下了一个心愿,以毕生的爱情为交换,换取了九幽之力,使得九幽一脉的力量转注到了巫神身上,从而巫神强大起来,九幽一脉却落寞平淡。如此,九幽玄冥洞府一直没有传人出现,因为它的力量早在两千多年前就被巫神所占。直到二十年前,陆云为了心爱之人,答应九幽之主杀掉巫神,让九幽之力重回冥界。这一来,九幽之地又恢复了几千年前的情况,拥有了左右天下的力量。”听完这段描述,天麟惊讶道:“照姐姐这样说,那黑衣人极为可能就是出自九幽玄冥洞府,乃九幽冥界的使者了?”江清雪点头道:“我个人是这样认为的,至于是与不是,那就需要求证了。”天麟皱眉道:“如果姐姐的推断不假,就表明九幽冥界开始进入人间,这是否会对天下带来影响?”江清雪道:“九幽之地,阴森诡秘。乃世间邪恶之大成者。一旦它们进入人间,必然会搅得修真界不得安宁。”新月略惊,沉声道:“照此说来,九幽冥界乃人间之敌,我们绝不能让它们的阴谋得逞。”江清雪严肃的道:“是的,我们要全力阻止。另外,我突然在想,冰原发生的这些事,会不会就是九幽冥界在幕后操纵。”天麟道:“姐姐所想与我一致,那黑衣人编造飞龙鼎之事,以引诱中土一些贪婪之人前来争夺,就是为了挑起战事。只是我有一点不解,他为何把地点选在冰原呢?”江清雪不语,思索着这个问题。楚文新接过话题道:“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冰原远离易园与除魔联盟,是一个相对偏僻的所在。当年,陆云灭了巫神,将九幽之力归还冥界,其强横的实力令冥界有所忌惮。因而事隔二十年,冥界虽然有心进入人间,但却因易园与除魔联盟与陆云关系密切,让它有所顾忌,这才把目标放在了冰原之上。”天麟闻言恍然大悟,不由得把目光移到赵玉清身上,想知道他的看法。作为腾龙谷之主,赵玉清此时神情凝重,在听了江清雪与楚文新的话后,之前扑朔迷离的局面顿时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让他找到了方向。抬头,赵玉清看了众人一眼,沉声道:“江姑娘与楚少侠的话给了我们很大启示,现在形势逐渐明了,大家有什么对策或是建议,都不妨提出来。”众人闻言,各自思量,一时间四周寂静一片。一会儿,公羊天纵开口道:“黑衣人的身份与目的我们已经知道,但就之前所见,冰原上并非只有他这一股力量,其他人是不是还暗藏杀机,或另有目的,我们还得提防。”寒鹤道:“天尊的考虑十分周道,加紧追查那些人的身份与目的,是眼下的当务之急。只是现在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对方会给我们多少时间,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公羊天纵道:“很多事情都不会完全依照我们的设想去发展,因而时间的问题谁也无法把握得了。目前,幽梦兰即将现世,相信听闻过此花传说的人都会前往一探。那时候为了争夺神花,相信还有一场大战。今天,我们虽然驱逐了一部分高手,但那只是暂时的驱逐,一旦神花现世,他们之中大部分都会出现。”第九十六章三角爱情寒鹤沉吟起来,问道:“既然如此,天尊有何对策呢?”公羊天纵道:“就我个人意见,要找出劫难的根源,避免浪费人力,以及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寒鹤道:“此话虽然有理,但在没有搞清楚事情之前,我们如何能不走弯路呢?”公羊天纵道:“要减少走弯路,就要仔细分析目前的情况。那些前来争夺飞龙鼎或是幽梦兰的修道之人中,有多少是为了贪念而来,又有那些人是另有目的,我们应该大致的划分一下,然后有针对性的出手。”寒鹤闻言觉得有理,目光移到赵玉清身上,轻声道:“师兄,你觉得呢?”赵玉清颔首道:“天尊所言甚是有理,现在我们就把出现在冰原上的所有人物列举出来,然后大家共同讨论,看有哪些人值得注意,再制定详细的计划。”说完吩咐徐靖做好记录,然后便陪同众人一起,商议起来。时间在无声无息中走来。当众人经过一番讨论,得出初步结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时,赵玉清挥手让众人安静下来,语气严肃的道:“经过大家的一翻讨论,目前值得注意的有六人,分别是神秘黑衣人、来历不明的黄杰、御风天王三翼圣使、蓝牡丹、雪隐狂刀与天蚕。当然,其他人也不排除有嫌疑,只是我们暂且将目标锁定这六人,一旦有了新的情况再做商议。现在天色已晚,大家吃完饭后我们再具体分派人手,以及制定一些对策。”话落起身,吩咐门下准备晚宴,与众人一同进食。离开腾龙府,已经是晚上戌时。天麟随同新月、善慈、舞蝶、江清雪、林凡一起出府,本打算找个地方一起聚一聚,可新月要回去疗伤,江清雪又称有事,林凡要加紧修炼,这一来就只剩下天麟、善慈与舞蝶三人。淡淡一笑,天麟道:“还是我们三个比较闲散,没有琐事缠身。走,到谷外去转转,冰原的夜色可很美。”善慈笑道:“天色不早,转一会儿可以,太久了恐怕会让舞蝶为难。”天麟看着舞蝶,笑道:“是这样吗?”舞蝶微微点头,低吟道:“太师祖一向对我甚是严厉,所以……”明白了原因,天麟笑道:“那好,我们就去谷口吹吹风,聊聊天,不走太久就是了。”说完周身光华一闪,人便消失无影。善慈见此,柔声道:“舞蝶,我们走吧。”话落双双化为一束流光,一晃便消失。冰原的夜异常寒冷,呼啸的狂风夹着雪花,就宛如狂沙乱舞,模糊了视野。天麟带着善慈与舞蝶站在西天柱峰顶,遥望着无边无际的冰原,意气风发的道:“不久之后我便要离开这片土地,去找寻我人生的真理。那时候,你们是否愿意与我同行?”善慈看着天麟,眼中泛起笑意,拍拍他的肩膀道:“咫尺天涯,两心如一。不管你身在何地,我们的心都会连在一起。”舞蝶看着两人,眼神中带着几分神秘,轻声道:“儿时的承诺,一生的誓言。不管未来如何转变,我们都要在一起。”说完伸出玉嫩的小手,默默的看着两人。见此,天麟与善慈大笑出声,两人同时伸出右手,三只手掌紧紧的叠在一起。这一刻,三人之间充满了纯真的友谊,许下了一生的承诺,只是他们太过年轻,还忽略了很多事情。或许,这就是三人命运,只可惜这一刻谁也看不清……寒风呼啸,细语柔情。天麟、善慈与舞蝶迎风而立,述说着少年情怀与未来的壮志。如此,转眼就到了亥时,舞蝶虽然不舍,但却必须回去。善慈见状,轻声道:“天麟,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了?”天麟看了一眼舞蝶,微微迟疑道:“算了,你送舞蝶回去吧,我还想在这里呆会。”善慈也不勉强,转身来到舞蝶身边,却见舞蝶正看着天麟,眼神中流露出几许失意。为此,善慈苦涩一笑,扭头避开目光,心里却难受之极。“舞蝶,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聊吧。”收回目光,舞蝶看着善慈,低吟道:“嗯,谢谢你,善慈。”转身,飞起,身影孤寂。善慈笑了笑,有些失意,心道:“为何要谢呢?因为我不是天麟?”目光两人离去,天麟脸上笑容隐去,一丝烦恼在此时占据了心灵。聪明如天麟者,自然看得出善慈的心意,也多少明白舞蝶的感情。只是处在二人之间,他是应该顺其自然,还是刻意回避?十年一见,一日光阴,三人间就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关系,接下来相处久了,又有发生什么事情?爱是给予,情动人心。世间最美的东西,也往往伤人最深。当年,天麟九岁,舞蝶十岁,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可如今天麟十九岁,舞蝶二十岁,两人虽然相隔十年不见,但彼此的心里却隐约留下了一个儿时的身影。这就是爱的起因,虽然无稽,却无比真实。同样,善慈的心中也有舞蝶的身影,所以十年之后,他也惦记着这感情,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寒风禀烈,寒气袭人。天麟迎风而立,烦乱的心绪很快就被夜风抚平。看着远处的冰山雪地,天麟面无表情,十九年来他每天都见到这些,早就已经失去了欣赏之心,整个人就宛如一块冰。灵心不动,意识延续。耳旁的狂风渐渐远去,传来雪花飘落的声音。那是一种奇妙的境界,需要在特定的条件下才能领略。可此时的天麟却因为心无杂念而感应到了这些。觉得有趣,天麟保持着心境,催动着意识无限扩张,在不施展冰神决的情况下,意识覆盖了方圆数百里,且一直朝四周延续。这期间,很多信息涌入天麟的脑海里,引起了他的注意。可天麟不为所动,一心想试一试自己的灵识到底能够探测到多远的距离。如此,飞速扩散的灵识像万千触手,在冰原上疾驰,不放过任何气息。突然,天麟的灵识探测到一股神圣之气与一股邪恶之气,二者正彼此追逐,速度快得惊人。有此发现,天麟略感好奇,于是集中精力,把意识放在那两股气息之上,开始认真探测。随着天麟意识的集中,原本因为距离而模糊难辨的两股气息逐渐清晰,不一会儿就在天麟的脑海中投射出两道光影。仔细看,那是一朵莲花与一把剑,彼此相距数丈,正快速来去。看清了两样东西,天麟觉得惊奇,这莲花会飞,必然有其玄秘,那长剑会追,更是罕见之极。到底这会是什么玩意?带着好奇,天麟放弃了之前测试,腾飞朝远处飞去。夜空里,天麟御风飞行,其速惊人却无人可知,仅转移功夫就飞出数十里。这期间,天麟一直锁定那莲花与飞剑的踪迹,发现它们一直游走在某个特定的区域,就是不肯离去。为此,天麟觉得奇怪,但却不解其义。不过天麟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不久前与新月见到的那朵雪莲花,那残留的气息他还记忆犹新。此时,天麟将其与这莲花对比,立马得出一个结论,眼前所见的莲花,便是当日那神秘的雪莲花。确认了这件事情,天麟立时加速追击,不一会儿就来那雪莲花与神秘飞剑活动的区域。收起全身气息,天麟借助冰神决的神奇功效,悄然无声的从雪下靠近。很快,天麟停止前进,眼睛透过积雪的缝隙,看着半空急速移动的雪莲花与飞剑,心道:“奇怪,它二者一个神圣一个邪恶,照理应当相生相克,为何反而追来追去?”这一点,天麟不解缘由,自然无从猜测。可有一点让天麟很惊奇,那就是雪莲花明明有机会远遁,却为何一直盘旋不去?思索中,天麟心神一震,只见快速飞驰的雪莲花突然坠落,正好落在天麟的藏身之所,整个莲花之体就仿佛生长在那里。同时,一股奇妙的气息迅速与天麟靠近,还不等他回过神来,一丝奇异之光便进入了他的身体。那一刻,天麟心神一颤,脑海出现了一丝空白。随即,一股锐利的杀气直射而来,将他惊醒。回过神,天麟心念一动,脑海中就出现了一把飞驰而来的暗红色长剑,夹着阴邪之气。来不及考虑,天麟身体破雪而出,右手凌空一指,发出一道银白色的光束,眨眼就击中剑身,将其弹了开去。一声剑吟,暗红色的长剑回旋而至,追踪着天麟的身体。第九十七章神秘寻缘见此,稳住身体的天麟眉头一皱,自语道:“可惜你邪而不正,不然倒是一把好兵器。冰凝。”寒气突来,瞬间冰凝,飞驰的长剑猛然一顿,随即朝下坠去。天麟笑而不语,脸上挂着几分傲气。可就在此时,坠落的长剑突然一颤,爆发出一道震魂裂魄之音,随即玄冰碎裂,剑光一闪,一个面容模糊的阴森男子出现在天麟眼前。“是你,嘿嘿,我们又相遇了。”天麟双眼微眯,质问道:“你是谁?我们何曾相遇?”嘿嘿阴笑,那男子容貌变化不定,眨眼就露出一张天麟熟悉的脸庞,竟然是那幽无常。“怎么样,是不是回想起来了?”天麟惊疑道:“一年前我毁你肉身,如今你怎会这般情形?”话落,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不要被他所迷,你所见到的只不过是他所吞噬的八十个灵魂之一。它是一把剑,名为锁魂,乃邪恶之兵,吞噬了八十位修道之人的元神,方有今日这般情形。眼下,他只缺一道元神,就能剑身永固,成为不灭的传奇。”天麟闻那声音是个女子,心头好生诧异,扭头朝后一看,却不见任何踪影。“不要回头,我就在你头顶的雪莲花内。”天麟大奇,忍不住伸手一摸,果然头上多了一朵雪莲花,大小约有三寸,他却毫无感应。“你是谁,我如何称呼你?”那声音幽幽一叹,低吟道:“我从隔世来,寻找今世人。魂魄若相依,宿命破残情。我没有名字,你要觉得不方便,可以称呼我寻缘。”天麟轻声道:“寻缘?这名字似乎别有深意。那锁魂为何一直追你?”那自称寻缘的女子道:“隔世之人,不染俗尘,神圣之气,可炼神兵。锁定追我,就是为了吞噬我的元神,以便它圣邪同体,成为世间罕见之兵。锁魂是一把很邪的剑,最后一道元神尤为关键。得圣者可兼具圣邪之气,得恶者便化为至邪之兵。”天麟听完,心头恍然,点头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有我在绝不容它伤害你。”阴森男子不屑道:“狂妄自大,真是不自量力。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威力。”说时,那男子瞬间消失,一把暗红色的长剑一化万千,分布在天麟四周,以密不透风的方式,朝着中间收紧。寻缘见此,提醒道:“小心,这剑气邪恶之极,可破一切纯阳法诀。”天麟心神一转,灵识扩散,眨眼就掌握了身外的情况,点头道:“不要担心,我会让他永远记得我天麟。”话落,天麟周身光芒汇聚,赤红的火焰跳跃闪动,形成一道烈火屏障,将自己封闭在内。“区区火焰,也想拦我脚步,你想得太简单了。”阴森的冷笑自万千剑影中传来,伴随着一浪接着一浪的剑芒,朝天麟涌去。那些剑芒诡异之极,含着阴煞邪魂之气,在遇上天麟发出的火焰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却毫不停顿,轻易就穿透了烈火结界。对此,天麟不甚在意,反而笑意更深,眼中含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神情。寻缘察觉到天麟的危机,略显担忧的道:“不可硬拼,速退。”天麟含笑摇头,也不多语,任由那密集的剑芒前仆后继,如浪花来袭。眨眼,数千道剑芒将天麟团团围困,吞噬了他的护体火焰,形成一个暗红色的光团,正迅速收紧。可就在此时,天麟身外的紫红色火焰却猛然外放,夹着一种毁灭之力,轻易就焚毁了数百道剑芒,并持续攀升。“可恶,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厉啸声中,之前汹涌而来的剑芒如见鬼魅,惨叫着退去,在半空凝聚成那阴森男子,口中怒吼咆哮,身上气息波动不定。傲然一笑,天麟迎上那男子仇恨的目光,冷酷道:“怎么,才一招就撑不下去了?你刚刚不是说要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威力吗,来啊,拿出你的本事,让我瞧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阴森男子闻言气急,但却不敢贸然行事,厉声道:“天麟,不要得意,早晚有一天我要灭了你。”说完微光一闪,剑化无影,消失的了无痕迹。收起外放的气势,天麟笑道:“好了,锁魂已去,你可以现身了。”白光一闪,雪莲落地,旋动的莲体自动变大,花蕊中缓缓站起一个赤裸的少女。天麟有些惊讶,脸色略显尴尬,移开目光道:“你怎么这幅模样,也不找件衣服附体。”寻缘长发掩面,正好掩盖住了诱人的双峰,语气淡然的道:“我是纯魄之体,可大可小幻化无极,你不用在意。这次相遇乃是宿命,我会跟随你一段时日,直到时机到了,我自会离去。”天麟一惊,忍不住回头看她,只见她体型娇小,肌肤

                      2023香港最准资料恢复,扬天的木魈也能助他疗伤,瑶光有奈何珠在身,恢复的速度较快,加之八宝的协助,除伤势极重的个别人外,其他人都能在简短的时间内,恢复一定的实力。”听闻这话,大家心情稍好,当即不再多问,各自盘坐于地,闭目疗伤。其时,牡丹、玫瑰、花影围坐一团,彼此手心贴紧,气脉相连,合三人之力一起疗伤。善慈坐在舞蝶身旁,全力协助舞蝶疗伤。新月则来到玲花身旁,打算先把玲花的内伤治好。赵玉清、陈玉鸾、林云枫、瑶光、斐云、许洁等人各自闭目疗伤,八宝则发出两束绚丽的光华,凌空托起江清雪与林依雪,为二女疗伤。雪山圣僧、雪狐、鄂西三人照看着昏迷之人,暂时负责保护大家的安全。如此,时间在疗伤中走远。伤势较轻的赵玉清、陈玉鸾、林云枫、林依雪等人率先醒来,各自前去协助其他伤员,抓紧每一刻时间。不知不觉间,天色暗淡下来,裂谷底部光线阴暗,疗伤的众人也先后苏醒过来。起身,牡丹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发现大部分的人都已经陆续醒来,此时只剩下赵玉清在为林凡疗伤,林云枫在为扬天疗伤,善慈在为雪人疗伤,陈玉鸾在为屠天疗伤,八宝在为薛峰疗伤。另外、斐云、许洁、雪山圣僧还未醒来,不过脸色已恢复了正常。走到新月身旁,牡丹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有事你随时来通知我们便是。”新月颔首道:“路上小心点,谨防五色天域的高手前往天女峰生事。”第八十四章傲然冷云牡丹笑道:“有云霓圣女在那,不会有危险。”说完,牡丹与一旁之人道别,随即便带着玫瑰、花影离开了。目送牡丹三女离去,江清雪轻吟道:“这一次与五色天域交战,若没有她们大力支持,只怕我们会付出更加沉重的代价。”瑶光道:“在对付五色神王的立场上,我们是一致的。”林依雪笑道:“除此之外,有天麟师兄这层关系,她们与我们也是不分彼此的。”舞蝶道:“这些已经过去了,我们此刻在乎的是未来。”众人闻言脸色微变,对于未来都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却又含着几分茫然。如今的人间不同于从前,先有五色天域入侵人间,后有太玄火龟横空出世,二者一前一后同时发难,已给人间带来了太多的灾难。未来,让人充满期盼,可就如今的情况而言,若继续下来,等待着众人的将是可怕的未来。寂静中,时间悄然走远。随着斐云、许洁、雪山圣僧的逐一醒来,天色也由黑转亮,不知不觉中,黎明已经到来。这一夜,看似漫长却又短暂,只是针对不同人而言。天亮时,屠天、雪人相继醒来,随后是扬天、薛峰,林凡最后醒来。疾步上前,玲花拉着林凡的手臂,关切的问道:“师兄,你怎么样了?”林凡冲玲花笑了笑,轻声道:“我已经不碍事了,休养几天就能痊愈。”玲花一听顿时放心,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颜。林依雪走到林云枫身边,轻声问道:“爹,他们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林云枫道:“他们五人伤势极重,目前仅恢复了部分实力,要想痊愈还得一些时日。”林依雪道:“如今大家都已清醒,这俘虏我们要如何处置?”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在昏迷的刀皇冷云身上,各自思考着这个问题。陈玉鸾道:“此人的处置方式不外乎三种,第一,杀掉,以绝后患。第二,放掉,纵虎归山。第三,劝降,收归己用。大家不妨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看着刀皇冷云,薛峰第一个开口道:“此人自五色天域而来,不管他以前是何身份,有何来历,如今他来人间的目的就是为了入侵,我建议将其杀掉,以绝后患。”斐云道:“此人刀法霸道,实力惊人,在五色天域呆过很长时间,对那里较为了解。若能为我们所用,必能对我们起到很大的帮助,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劝降,看能否成功。若实在不行,再考虑杀掉。”瑶光道:“斐云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们可以先试探一下此人的反应,然后再考虑如何处置。”瑶光的话得到了众人的支持,大家都觉得贸然杀之并非最好的方式。陈玉鸾见众人意见一致,当即问道:“谷主前辈,你觉得这样可好?”赵玉清道:“我没有意见,盟主决定就行了。”陈玉鸾也不谦让,正色道:“既然如此,瑶光先把他弄醒,待询问之后再做裁断。”瑶光闻言二话不说,当即走到冷云身边,解开了他身上的禁止。片刻,冷云苏醒过来,一看四周的环境,苍白的脸上神情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一言不发的看着众人。陈玉鸾凝视着冷云,淡然道:“听说你出自人间,此事可真?”冷云看着陈玉鸾,不答反问道:“你是谁?”陈玉鸾道:“我是中土除魔联盟的盟主陈玉鸾,我身边这位是易园的掌教林云枫,其他人你多半都见过,也就不必多问。说吧,你怎会进入五色天域,又为何来到这里?”冷云漠然道:“我要是不说呢?”陈玉鸾并不生气,不急不缓的道:“我们处置你不外乎两种方式,第一是消灭,第二是劝降。若是选择第一种方式,根本无需询问你。”冷云哼道:“这样说来,你们是希望我归顺你们,成为你们的棋子,任由你们驱使?”陈玉鸾坦然道:“我们是希望你归顺,却并非要将你当成棋子,任意驱使。当年你所处的环境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但现在的人间,人与人彼此平等,我们从不强迫别人。”冷云不信,反驳道:“你们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会相信那所谓的平等?”陈玉鸾道:“信任需要一个过程,你不尝试如何得知?”冷云漠然道:“我宁可选择死,也绝不卑躬屈膝。”林云枫闻言,反驳道:“既然这样,你为何要听从五色神王的命令,听从天蜈神将绝欲的号令?”冷云脸色一变,沉默不语,这个不争的事实让他无法辩驳,也充满了失意。若问这一生有何憾事,那便是被人囚困数千年,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见冷云不语,陈玉鸾轻声道:“人生总是有很多不如意,有些只是一时,有些却是一世。你的遭遇如何我们不得而知,可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你既然活着就要有一个目的。你不妨仔细想想,你活着回到人间,是为了什么?”冷云眼珠微动,似乎有所触动,但却显得很淡漠。第八十五章峰回路转这时候,雪山圣僧突然开口道:“机会要靠自己把握,一旦错过便再难回头。”冷云抬头看着雪山圣僧,冷冷道:“你所谓的机会,无非就是让我顺从。”雪山圣僧摇头道:“你很固执,但却不够冷静。若然我们诚信逼问,岂会用这种语气,这种方式?”冷云不以为然道:“你们既然知道我很固执,便明白硬来是问不出什么东西,因而才用这种方式,想从我口中套出有关五色天域的事情。”雪山圣僧摇头叹息,不再言语。瑶光有些生气,怒道:“你简直冥顽不灵。”薛峰道:“这样的人多问也是浪费精力,不如杀之省事。”陈玉鸾微微皱眉,看了众人一眼,问道:“大家有何看法?”江清雪道:“他若一直这样固执,根本不听劝告,那就只能杀之。”江清雪的话赢得了不少人的支持,大家都觉得冷云过于顽固,不容易劝降,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杀了省事。陈玉鸾有些迟疑,目光扫过冷云,见他面无表情,视死如归,不由问道:“你真的不怕死,真的甘心带着一生的遗憾就此离开人世?”冷云在听到遗憾二字时,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似乎有所触动,但却掩饰得很深。陈玉鸾正好见到了这一情形,心知冷云性格孤傲不肯低头,并非真的一心求死。了解了这一点,陈玉鸾淡然道:“既然你不肯归顺,我也不勉强你。瑶光,你送他离开,不可伤他分毫。”这话一出,众人大惊,当即便有不少人反对。瑶光一脸惊异,愕然道:“盟主,放虎归山可是后患无穷,你要三思啊。”陈玉鸾道:“此人虽与我们敌对,却有几分傲骨,是位值得尊敬的对手。”瑶光双唇微动,似想说点什么,可考虑之后还是忍住了。冷云有些意外,一动不动的看着陈玉鸾,质问道:“你这可是欲擒故纵?”陈玉鸾神情淡然,反问道:“你觉得我有必要花这么大的心思去拉拢你吗?”冷云一愣,满心疑惑,搞不懂陈玉鸾的真正意图。这时候,瑶光抓住冷云的手臂,哼道:“走吧,下次最好不要再碰上我们。”飞身而起,瑶光带着冷云朝上空飞去。届时,冷云脸色奇异,留意了一下众人的表情,发现很多人都流露出不悦之色,显然不想放他离去。可陈玉鸾却一脸平静,并无半点失落之情。眨眼,瑶光就带着冷云飞出裂谷,来到地面之上。这时候,冷云突然道:“慢着。”瑶光瞪了冷云一眼,不悦道:“干什么?送你走,你难道还不满意?”冷云对于瑶光的怒斥并不生气,轻声道:“放我下去,走之前我还想问一件事情。”瑶光有些惊疑,迟疑了片刻随即带着冷云回到了谷底。见两人回来,大家都感好奇,唯有陈玉鸾、林云枫、赵玉清、新月、善慈、雪山圣僧几人较为平静。看着冷云,陈玉鸾淡然道:“你可是有事要问?”冷云道:“不错,我想问一问,你为何肯放我离去。”陈玉鸾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霸者与王者的区别?”冷云迟疑了一下,轻声道:“请赐教。”陈玉鸾笑了笑,轻声道:“霸者以力服人,王者以德服人。在面对敌人时,霸者往往是斩尽杀绝,不留后患,以此来震慑敌人。王者采用的是恩威并施,感化劝解,尽可能给别人改过的机会。以你之事为例,我放你离去,并非毫不在意。在我心里,最希望的还是你能加入我们,一起对抗五色天域。可若是你不肯加入,我便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杀了你,二是放了你。依照常情,你我立场敌对,本该杀之以绝后患,可我却放了你。说起原因,我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幡然醒悟,加入我们的行列,共同抵御外敌。至于是否有这样的一天,我此时不敢肯定。若将来真的出现那种情况,我今日放了你,就比杀了你更有意义。”冷云听完,神情变幻不定,沉声道:“你这样坦诚相告,就不怕我怀疑你的用心?”陈玉鸾笑道:“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表示你已经对我产生了信任。”冷云没有否认,缓缓道:“你很聪明。”一旁,林依雪娇声道:“我玉鸾阿姨十八岁就当上盟主,集智慧与美丽于一身,自然不是常人可比。”陈玉鸾闻言哭笑不得,骂道:“顽皮,竟敢拿我开心,以后你爹责罚你时,我可不帮你。”林依雪上前拉着陈玉鸾的衣袖,撒娇道:“玉鸾阿姨,依雪是在夸奖你,哪有半点玩笑之意。”陈玉鸾笑骂道:“少来这套,你的花样我是清楚得很。”附近,众人见此情形,无不大笑出声,气氛顿时轻松下来。冷云没有笑,只是静静的看着陈玉鸾,待众人平静之后,这才开口道:“此刻我若离开,盟主可会像之前一样派人送我离去?”这话一出,众人愕然,不少人都发出不悦的哼声。陈玉鸾神情淡雅,含笑道:“我说过的话,就不会食言。”冷云问道:“若是我此时选择留下,盟主可会将我拒之门外?”陈玉鸾收起笑容,正色道:“你要留下我自然欢迎,可是我要告诉你,一旦留在这里,你就得为人间尽一份力,为你的自由而努力。这条路曲折艰辛,可能会付出生命,你要考虑仔细。”冷云脸色一正,沉声道:“我冷云此生很少服人,即便是天蜈神将绝欲,我也只是欣赏他的冷傲不羁,才会听其号令。而你,却是我生平第一个打心里敬佩之人。我既然答应留下,就绝不后悔。”陈玉鸾颔首道:“好,以后我们就一起并肩作战,为人间的和平努力。大家欢迎。”众人见此顿时欢呼,对于冷云的转变很是高兴。第八十六章怀璧其罪瑶光站在冷云附近,挥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欢迎加入。”冷云点头不语,神色平静。林云枫道:“冷云伤势不轻,且让他先行疗伤,有什么事情以后再提。”冷云闻言,看了陈玉鸾一眼,似乎在征询她的同意。微微颔首,陈玉鸾道:“你且安心疗伤,等你伤势痊愈之后,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你。”冷云点头回应,随即走到一旁盘坐疗伤,不再过问其他事情。安顿好了冷云,陈玉鸾环顾众人,沉声道:“一夜过去,冰原的情况我们此时一无所知,须得派人外出了解,并找回黄天。”林云枫道:“目前的冰原危机四伏,这人选十分关键。”陈玉鸾道:“我考虑过了,此事还是交给瑶光去办,清雪一同随行。若有危险,就随八宝返回,切不可硬拼。”瑶光与江清雪没有异议,当即便乘坐八宝离开了谷底。待二人离去,陈玉鸾与赵玉清交谈了几句,随后便吩咐大家各自活动,有伤之人继续疗伤,无伤之人则抓紧时间修炼,以增强自身的实力。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洒落在茂密的树林里,为这阴暗的密林平添了几分亮丽。一颗大树下,一个灰色的身影躺在阴暗的角落里,身上盖着一顶历经风霜的斗笠,让人看不出他的来历。风,轻轻吹起,鸟儿轻啼,不时有小动物出没,弄出吱吱的声音。这时,灰影翻了个身,一下子坐起,身上的斗笠滑落下来,露出了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庞,给人一种病态的模样。日光下,那人年约四十开外,相貌普普通通,一身灰衣很是陈旧,颇有风尘仆仆的感觉。看了一下四周的景色,灰衣人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站直身体,语气平静的道:“既然来了,何必躲着,出来吧。”此话一出,一个爽朗的声音突然在林中响起。“本想让你多睡会,不想反而引来误会,真是不好意思。”密林中,一个青色的身影如风而至,带着几分飘逸,给人一种超凡的感觉。看着青色的身影,灰衣人脸色微变,轻哼道:“原来是鼎鼎有名的一剑飘虹南宫旭日。”来人二十出头,相貌出众,一脸淡定的微笑,给人一种自信飘逸的感觉。“兄台好眼力,一眼就认出了在下,可惜我却猜不出兄台来自何处。”南宫旭日一身青衣,衣着考究,左手提着一把古朴的长剑,身材修长有度。灰衣人落落一笑,漠然道:“将死之人,不值得公子眷顾。”南宫旭日笑道:“兄台此言差矣,你虽脸色苍白,但气息悠长,些许伤病不屑一顾。”灰衣人道:“公子眼光不错,这点伤确实不足以不致命,可接下来我只怕难逃追捕。”南宫旭日笑道:“天大地大,任你遨游,何必气馁呢?”灰衣人道:“你能找来,别人又岂会找不到我?”南宫旭日淡然道:“我来不为取你性命,你大可无忧,我只是要你手上的一样东西罢了。”灰衣人哼道:“我若给你,何异于把性命给你。”南宫旭日道:“那东西你也是取自别人手中,何必为此而绝了后路?你的伤虽然奇特,但并不严重,你大可另寻机会,找其他方式。”灰衣人冷冷道:“我要是能想到办法,也不会出此下策。”南宫旭日质问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灰衣人道:“我别无选择,你要那东西就自己出手。只是我要提醒你,今日来此不止你一人,你能否如愿,此刻还不好说。”南宫旭日轻笑道:“这一点不必你提醒,我心里有数。这树林中可谓是藏龙卧虎。”灰衣人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第一个出头?”南宫旭日笑道:“我若心存渔利之心,便不是南宫旭日。”此话一出,树林中又响起了一个声音,略带几分嘲讽。“好狂妄的南宫一剑,竟然这般自负,不把其他人放在眼中。”乌光一闪,一个黑影突然出现,落在南宫旭日数丈外,周身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黑雾。日光下,来人一身黑衣,三十出头,左边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看上去有些丑恶。看着来人,灰衣人脸色阴沉,语气凝重的道:“想不到连天风楼的闻声断肠也来了,大家真是看得起我。”诡秘一笑,黑衣人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我的来历,就应该明白我的行事风格。你若主动交出怀中之物,我自会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下场你应该清楚。”灰衣人不为所动,看了看南宫旭日,挑拨道:“一山不容二虎,东西只有一样,二位觉得最终会落在谁的手中?”南宫旭日眉头微皱,瞟了闻声断肠一眼,哼道:“不管归谁,你都无法带走。我劝你还是留下那东西,赶紧走路。”闻声断肠诡笑道:“南宫一剑此话不错,不管结局如何,你是绝对带不走那东西的,你还是乖乖认命吧。”第八十七章螳螂捕蝉灰衣人哼道:“不要自负,这林中还有几位没有开口,你们高兴得太早了。”闻声断肠阴笑道:“你想挑拨离间,趁机溜走,可惜太明显了。”灰衣人道:“我若要走,就不会在此等候。”南宫旭日笑问道:“这样说来,你是专程在这里等我们了?”灰衣人冷笑道:“你觉得呢?”南宫旭日笑容一收,冷哼道:“看来你颇为自负啊。”灰衣人道:“至少我知道你们是谁,你们却不认得我。”闻声断肠轻哼道:“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无法活着离开这。”灰衣人反驳者道:“是吗?只怕有人不这么认为。”闻声断肠问道:“你说的是谁?”“是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场中三人的注意力,三人一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衣着邋遢,头发凌乱的老道凌空翻滚而来,眨眼就到了附近。看着来人,闻声断肠哼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癫痴老道,他的话无异于放屁。”癫痴道右手握着一条木棍,落地后冲着闻声断肠咧嘴一笑,声音尖锐的道:“你敢看不起我老道,当心我拔了你的皮。”闻声断肠不屑道:“就凭你那半生不熟的颠倒阴阳,还差得远。”癫痴道怒道:“有种你试试?”闻声断肠道:“改天有机会我自然要试,今日我可没功夫理你。”癫痴道哼道:“你没空,可我有时间。”闻声断肠冷然一笑,不予理会。南宫旭日轻笑道:“癫痴老道,你刚才说眼前这人有可能活着离去,可有依据?”癫痴道看了南宫旭日一眼,又看看灰衣人,脸上的怒气突然消失,嘿嘿笑道:“不可说,说不得。”南宫旭日试探道:“不会是你不知道吧?”癫痴道嘿嘿道:“你这是在引诱我,我不会告诉你。”南宫旭日无奈,继续问道:“那你来这里,可是为了他怀中的东西?”癫痴道摇头,随即又点头,语无伦次的道:“起初是,后来不是,现在想是又不是。”闻声断肠哼道:“疯疯癫癫,你何不一头撞死?”癫痴道笑道:“我试过了,可惜不管是撞石头,撞树子,还是撞刀子,我都撞不死。要不你给我想个法子?”闻声断肠气道:“我难得理你。”南宫旭日笑道:“我倒是想到一个法子,你若有兴趣,不妨试一试。”癫痴道问道:“什么法子,你说来听听。”南宫旭日笑道:“哪天你真想找死,可以一把火将天风楼烧了,保管有人来找你。”闻声断肠闻言大怒,喝道:“南宫一剑,你休要搬弄是非,否则我可不客气。”癫痴道笑道:“这法子有趣,改天我得试试,先把天风楼烧了,看一看反应。若是死不了,再把南宫世家也给烧了,那样准行。”这话一出,不仅闻声断肠一脸恼怒,就连南宫旭日脸上也顿时没了笑意,反倒是灰衣人大笑不止。“住嘴!再笑我就灭了你。”怒视着灰衣人,闻声断肠发出警告声。收起笑声,灰衣人道:“自以为是的人啊,总把别人当傻子,可我看你们俩也不怎么聪明。”南宫旭日哼道:“你说这话,也高明不到哪里去……”正说着,树林中突然传来沙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朝着四人所在地靠近。觉得惊讶,场中的四人纷纷扭头四顾,其中闻声断肠最先开口道:“是蛇妖,这怎么可能?”话犹在耳,四条体型超过百丈的巨蛇如旋风般冲来,眨眼就把四人围在原地。日光下,大片的树木被巨蛇冲毁,留下四条清晰的痕迹,让人触目惊心。仰头吐信,四条巨蛇腹白背青,巨大的眼睛黑中泛蓝,如灯笼一般,令人不敢直视。灰衣人脸色惊疑,但却并不焦急,反而饶有兴趣的道:“今日真是黄道吉日,连这等罕见的巨物都前来助阵。”癫痴道怪叫道:“我的妈啊,这四个大家伙要是杀了,至少够我吃上两三年了。”南宫旭日闻言爆笑,骂道:“你除了吃就不会想点别的啦?”癫痴道反驳道:“谁说的,我除了知道吃以外,还知道把它们卖了,也会有一大笔银子,够我吃上十年八年不成问题。”南宫旭日顿时无语,摇摇头不再言语。闻声断肠看着四条巨蛇,沉吟道:“看这体型估计至少都有上千年,怎么一下子出来四条,真是怪事。”灰衣人道:“千年之物必有灵性,你们都知道来此争夺,何况是它们?”闻声断肠哼道:“你以为多了这四条畜生,就会对我们造成很大影响,给你制造离开的机会?”灰衣人道:“至少它们的出现,会给你们造成不小的麻……”烦字犹未出口,四条巨蛇突然发起进攻,各自选择了一人,张嘴吐信试图吞下四人。那一刻,场中的四人同时弹射而起,在半空中各自散开,展开了反击。四人中,南宫旭日剑出惊云,赤红色的剑身述说着长剑本身的不凡来历,也从侧面说明了南宫旭日一剑飘虹的由来。癫痴道身法快捷,人如陀螺般在半空中旋转,闪避着巨蛇之吻。闻声断肠与灰衣人赤手空拳,挥掌反击,两人掌法一阴一阳,威力十分惊人。然而巨蛇体型巨大,皮坚肉厚,一般的攻击对它们根本起不了效用,只是浪费精力。觉察到这一点,四人开始有针对性的展开进攻,专门攻击巨蛇的眼睛、七寸等致命要害,很快就扳回了劣势。嘶吼一声,一条巨蛇弹射而起,其余三条巨蛇迅速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圆环,开始了高速旋转。眨眼,一道青色的风柱拔地而起,瞬间就将南宫旭日等四人困在风柱之内。上方,那条巨蛇身体盘起,张开巨大的蛇口,朝着风柱内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吼声。第八十八章抢夺玄果如此,封闭的空间内力量累计,各种不同的力量摩擦撞击,眨眼就产生爆炸,形成一个可怕的吞噬区域,作用于四人之身。一声巨响,霹雳延续,数不尽的光芒在半空中如落叶散落,夹着滚滚浓烟朝四周散去。天际,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四条巨蛇各自飞出,瞬间化为了四道青影。仔细看,那是四个年强美貌的女子,不但身材婀娜,笑容更是妩媚,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地面,南宫旭日等四人相距十数丈距离,各自身上光芒闪耀,气息极其不稳定,显然这一战,四人都吃了大亏。娇笑一声,一个青衣女子飘然落地,位于四人的中心位置,眼神勾人的看了四人一眼,笑容邪魅的道:“这里山明水秀,正是绝佳的葬身之地,四位何苦做无谓的挣扎。”南宫旭日看着青衣女子,质问道:“你们从何处而来,有何目的?”青衣女子媚笑道:“我们从遥远的时空而来,目的很简单,只为寻找食物,你们便是我们理想的美食。”闻声断肠怒笑道:“美食?哈哈……竟然把我们当成美食,你简直是瞎了眼睛。”癫痴道哼道:“开始我还打算吃了你们,想不到现在成了你们要吃我们,真是岂有此理。”灰衣人冷然道:“想吃我们,只怕没那么容易。”青衣女子邪笑道:“虽不容易,却也并非困难之事。”语毕,青衣女子身影幻化,瞬间营造出数百道幻影,从四面八方朝场中的四人冲去。眼神一冷,南宫旭日轻喝一声,手中长剑猛然一颤,一道绚丽的彩虹自青影中飞出,划破了天际。那一刻,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场中响起,一位青衣女子自半空落下,身体瞬间破碎化为血雨。同一时刻,闻声断肠、灰衣人、癫痴道各自闷哼一声,在敌人的攻击中被震退了数丈,伤势不轻。一切,快若惊雷,眨眼而逝。当场中恢复平静,南宫旭日早已收剑归鞘,傲立场中,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感觉。三个青衣女子相距数尺站在一起,目光一致怒视着南宫旭日,眼神中带着浓厚的仇恨与惊惧之色,似乎对于刚才南宫旭日那鬼斧神工的一剑感到寒心。外围,闻声断肠、癫痴道、灰衣人都惊讶的看着南宫旭日与三个青衣女子,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似乎还未回过神。原来,刚才那一战,看似一个青衣女子在进攻,实际上却是四个青衣女子同时发现攻击,这让闻声断肠、癫痴道、灰衣人颇感惊愕,在觉察之际已然来不及反应,因而受伤不轻。至于南宫旭日,他的那一剑颇为古怪,在场谁也不曾看清,因而无从分析。看着南宫旭日,一个青衣女子恨声道道:“你是谁?”南宫旭日冷然道:“南宫一剑,这是别人为我取的名字。”青衣女子怒道:“南宫一剑你记住,此仇我青蛇部落绝不与你善罢甘休。”话落一挥手,青衣女子当即带着两位同伴离开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青衣女子的光顾有如一阵风,让人捉摸不透。至少,闻声断肠、癫痴道是不曾搞清楚。目送青衣女子远去,南宫旭日很快便收回目光,凝视着灰衣人,淡然道:“你的伤更加严重了。”灰衣人冷冷道:“不用你提醒,我心里有数。”南宫旭日道:“继续拖下去,你的伤会更重。”灰衣人哼道:“最后关头,我大不了拿命一赌。”南宫旭日摇头道:“不可如此,那是暴殄天物。”灰衣人哼道:“那也比拱手于人好很多。”南宫旭日皱眉道:“你真要这般顽固,死也不肯交出?”灰衣人道:“千古艰难唯一死,想杀我的人很多。”南宫旭日道:“中土修真界中,除了易园与除魔联盟外,这二十年来稍有名气的人物我都十分清楚,唯有你这人颇为神秘,一直令我疑惑,这也是我一直忍让的缘故。”灰衣人反驳道:“你不也一样神秘,从无人知晓你的师门来历吗?”南宫旭日道:“比起你而言,我是小巫见大巫。”灰衣人哼道:“过奖了,若非逼不得已,我岂会前往百草庐,盗取侠医圣心的六阳三阴九玄果,以至于被你们一路追捕?”闻声断肠冷笑道:“你既然知道厉害关系,还不速速交出六阳三阴九玄果。”灰衣人哼道:“东西就在我怀中,想要的话只管过来取便是。”闻声断肠喝道:“取就取,我难不成还怕你。”一闪而至,闻声断肠挥掌进攻,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宛如野兽嘶鸣。灰衣人脸色一惊,一边闪身避让,一边怒喝道:“裂心杀,你好狠的手段。”闻声断肠冷笑道:“我之前就告诫过你,要想活命就留下东西,不然就把命留在这里。”语毕,闻声断肠继续施展出裂心杀绝技,以奇异的声音为武器,直接破坏灰衣人的内府心脉。裂心杀是一种邪门之极的邪恶法诀,拥有类似魔宗心欲无痕的威力,能杀人于无形,让人很难防御。魔宗的精神攻击针对人类的大脑神经,而裂心杀却专门针对人类最脆弱的心脉,以声音为载体,达到震裂血管,震碎心脉,致人死地的效果。这是一种很生僻的法诀,早已失传多年,却不想被闻声断肠修炼成功,因而扬名天下,于十多年前创立了天风楼。此刻,灰衣人面对闻声断肠的凌厉进攻,处境十分不妙,脸色越发的苍白,身体也开始急剧颤抖,人如落叶般随风起伏,随时都有落地的感觉。癫痴道见状,微眯的小眼闪过一丝疑惑,在迟疑了片刻后,身体凌空弹起,头下脚上朝闻声断肠展开了进攻。怒哼一声,闻声断肠侧身闪躲,在避开了癫痴道的第一轮攻击后,迅速展开反击,密集的掌影交错穿插,朝着癫痴道冲去,口中的声音却丝毫不停,仍旧对灰

                      住哪!本来,雅欣还没有怀疑到赵天的身上,可是当赵天说,他想弄死王冥,就象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时候,雅欣敏锐的感觉告诉她,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思考及此,雅欣迅速的思索了起来,要知道,雅欣并不笨,并不是一胸大无脑的花瓶,微微一思索,很多事情都一目了然了,只不过,雅欣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不愿意相信王冥已经遭到了意外,所以就故意激怒赵天,从而导演了接下来的一幕!可以说,赵天在雅欣的摆弄下,简直什么都不是,连自己中了计都不知道,还以为雅欣不会来找他,岂不知道,借着这个机会,雅欣已经动员了宝叔,誓将赵天,以及一切可疑人物全部抓获,就算弄死他们,也要挖出王冥的下落!时间飞快的流逝着,夜色迅速降临,很快便到了午夜时分,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减少,直到绝迹,与此同时,十几支特别的队伍,迅速的出现在赵天家的别墅区周围……赵天的爸爸,是当地的房地产商人之一,减产过亿,不过却算不得什么太大的人物,在整个市内,根本排不上号,不过……房地产商人,大都和流氓团伙有所勾结,拆迁的时候,是一定要这些地痞协助的!此刻,赵天家别墅区后面的一栋别墅中,三四十名地痞,正凑在别墅内喝酒,而赵天和他的爸爸妈妈,正聚集在前面最大的别墅内,围绕着圆桌吃着晚餐,完全不知道,一场雷霆行动,即将开始!第六十六章雷霆扫穴寂静的夜空下,环绕着两米多高的一个单独的三栋别墅区外,上百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正手持冲锋枪,静静的蛰伏着!十名队长,正抓紧最后的时间,仔细的观看着别墅区的示意图,细致的图表上,连别墅内每一个凳子的位置,都清楚的标记了出来!呼呼……下一刻,十名队长的耳麦中,同时响了起来,听到这道声音,十名队长迅速收起了图表,同时朝身后的十名战士比了个收拾,示意大家准备行动!终于,在十名队长的等待下,耳麦中响起了果断的命令声,听到这道声音,队长猛的一挥手,顿时……十个小分队全部动了起来!两名战士分别站在围墙边,双手交叉在一起,随后……一名战士助跑十多米后,一脚踩在两名战士交叉的手上,在两名战士双手用力一送之下,轻巧的翻上了墙头!进入大门内后,两名战士迅速的来到大门前,打开了门锁,随后……无数道身影,矫健的蹿进了大院……噗……噗……噗……连续几声闷响中,在别墅区的几只狼狗发出叫声之前,麻醉弹准确的从蹲在墙头的狙击手枪中射了出来,六只狼狗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一一软倒在地!随后,上百道身影,分成了两波,每波五十人,分别朝前后两座亮灯的别墅围了过去,虽然人数上百,但是诡异的,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别墅内,赵天的爸爸,妈妈,以及赵天,正坐在豪华的餐桌旁,静静的用着晚餐,静静的咽下了一块牛肉后,赵天的爸爸轻轻用餐巾擦了擦嘴巴,柔和的对赵天道:“小天啊,这次考试考的怎么样啊?”听到了爸爸的问话,赵天得意的仰起了小脸道:“爸爸,你的儿子你还不知道吗?我可是……”轰!当啷!当啷……就在赵天说到我可是的时候,剧烈的轰鸣声,从别墅的每一个位置响了起来,大厅周围的所有窗户,在瞬间全部支离破碎,两扇巨大的大门,也仿佛被车撞到了一门,轰然向内倒了下来……不许动!不许动!不许动……下一刻,还没等赵天一家人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窗户上,大门前,数是个黑洞洞的枪口,纷纷对准了赵天一家三口,以及桌子周围的四名仆人!这!见到这一幕,赵天雄不由骇然的张大了嘴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面前这些可都是特种兵啊,他又不是什么国际要犯,恐怖分子,就算犯了法,至于动用特种兵吗?呆呆的看着周围一脸杀气的特种兵,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赵家三口,还是乖乖的举起了双手,开玩笑,万一让对方误会了,一旦开了火,那他们可瞬间被打成筛子了!不过,赵天雄显然认为这是一个误会,脸上的肥肉迅速堆了起来,笑着道:“各位,你们看……我就是一个商人而已,不是什么恐怖分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哼!赵天雄的话声刚落,一道魁梧的身影,从洞开的大门口走了进来,恨恨的看了赵天一眼后,一脸严肃的道:“赵天雄,现在怀疑你们一家密谋组织反政府武装,宣传反动言论,经过申请,上级同意将你们逮捕,协助调查!”看着这道魁梧的身影,赵天的大脑不由一片空白,他认识这个家伙,正是每天接送雅欣上学的宝叔,一时间,雅欣对他说的那句话,再次出现在她的耳边:“如果我愿意,只需要动动小指,就可以让你的整个家族灰飞烟灭,你信不?”言犹在耳,雅欣的报复已经出现在了面前,看着周围一身杀气的特种兵,赵天不由后悔的要死,他的那些地痞流氓朋友,和这些一身是胆的战士们比起来,简直连个屁都不是,人家勾勾手指,就可以消灭三四十人啊!另一边,听到宝叔的话,赵天雄不由苦笑着道:“这位兄弟,我看是不是误会了啊,我们可是老实商人,怎么可能……”哼!不等赵天雄把话说完,宝叔怒瞪了赵天一眼,冷冷的道:“是不是误会,你问你的宝贝儿子就知道了,现在……你们乖乖的走,若敢反抗,就地枪决!”什么!听了宝叔的话,赵天雄不可置信的朝赵天看了过去,骇然道:“怎么回事,小天……你到底做什么了!”看着赵天雄骇然的表情,赵天苦笑着道:“爹,我其实没做什么啊,我只不过骂了刘雅欣一句婊子养的……”啪!不等赵天把话说完,宝叔一个箭步蹿了出去,一巴掌抽在赵天的嘴巴上,宝叔叔是什么人?连续几界的散打冠军,这一巴掌下去,赵天连人带椅子,被抽出去了两米多远,结实的摔在地上,右脸迅速的肿了起来,满嘴鲜血,牙齿掉了四五颗……“你!你怎么动手打人啊!”见到这一幕,赵天的妈妈护子心切,不由的怪叫了起来。哼!宝叔怒哼一声,低沉的道:“打他?他要是再敢说一遍,老子豁上命不要,当场毙了他!”说到这里,宝叔转头看向赵天雄,沉声道:“你儿子所骂的人,就是我们政委和团长的唯一女儿,是东南军区总司令的唯一孙女,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了吗?”轰!听到了宝叔的话,赵天雄只感到大脑内轰的一声,明白……当然明白,事到如今,再不明白就是傻蛋了,一个能把家产扩张到一亿的人,可能是傻蛋吗?愤怒的朝赵天看去,赵天雄咆哮着道:“你这个畜生,你胆子也太大了,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吗,在学校给我老实点,你他妈以为你是谁,比你爹厉害的人,随便一抓就一大把,现在好了,你老子都被你连累了,早知道这样,我宁肯把你射在墙上!”听到赵天雄精彩的骂声,宝叔很想笑,不过这个场合显然不适合笑,什么叫把你给射墙上啊,这个赵天雄,虽然钱挣的不少,但却还是个大老粗!想到这里,宝叔微微一挥手,沉声喝道:“好了好了,既然你认识到错误了,那今天就只带走你的儿子,还有你后院的那群杂碎!”说着话,宝叔猛的一挥手,立刻过来了几个士兵,将赵天扭送而去……看着众人将儿子带走,母子连心下,赵天的母亲,猛的站了起来,试图出去撒泼,可是……赵天雄却一把拉住了她,无论如何也不松手!在任由其挣扎了一会后,赵天雄又怒又气,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这才让她彻底的老实了下来。此时,所有的士兵已经撤干净了,看着委顿在地上的赵天妈妈,赵天雄愤怒的咆哮道:“妈的,你以为那是什么人,小人人家吐露了你!”哗啦……哗啦……哗啦……赵天雄咆哮声中,门外响起了一片杂乱的声音,赵天妈妈疑惑的转头看去,夜色下,一队队全副武装,和枪实弹的特种兵,押送着三四十个地痞,一一朝门口走了过去……见到这一幕,大受惊吓下,赵天妈妈吓的脸色铁青,终于意识到对方是什么人了,与此同时,赵天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嘴里喃喃的念叨道:“这个小兔崽子,什么人都敢给我惹,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老子早晚被他害死!”第六十七章试后返校赵天!审讯室内,雅欣凶神恶煞的看着囚笼中的赵天,怒声道:“我明告诉你,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你骂我的事,识相的赶快老实交代,你到底把王冥怎么了!”我!经过一连串的打击和惊吓,此刻的赵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尤其是雅欣一口道破了天机之下,更是面如土色!看着赵天惊骇的表情,雅欣怒声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如果你不老实说的话,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同样的问题,我相信你那些地痞朋友肯定愿意告诉我!”“别……别杀我!我说……”听到了雅欣的话,赵天终于彻底的崩溃了,一五一十,将自己如何设下三计,王冥如何应用的连破两局,却败在了最后一局之下!不过有一点赵天交代的很明白,王冥绝对没死,因为他没必要杀了王冥,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而且……因为赌约的关系,只需要打伤王冥,让王冥无法参加考试,一样等于弄死了他!在赵天交代完毕的同时,其他的审讯也基本完成了,所有供词收集在一起,微微一对之后,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事到如今,没有人敢撒谎!本来,雅欣想狠狠的揍这个家伙一顿的,可是……事实上,今天只是吓唬他一下而已,雅欣就算想揍,恐怕宝叔也不会允许的,虽然爸爸是团长,妈妈是政委,爷爷是司令,但是她想要乱来,也是不可能的!这一次之所以出动了特种兵,还是因为赵天不知好歹的骂了雅欣的妈妈,不然的话,光是骂雅欣的话,屁事都没有。不过,就算骂了雅欣的妈妈,调查清楚了以后,也要放掉,想要刑讯的话,是不可能的,雅欣的爸爸妈妈虽然位高,但是却绝对不会烂用职权的,一切都在合法的范围之内。想到这里,雅欣不由暗暗生气,生气自己不能替冥哥哥教训一下他,不过也好,既然冥哥哥没死,那以后还是留着让他自己报仇,女人嘛,这样的时候,还是不要太逞能的好!不然的话,男人可是不会喜欢的,男人并不需要一个比自己还强势的老婆!那样的话,他们会感到没有尊严的!想到这里,抬起头朝赵天看去,鄙夷的道:“如果我想弄死你,就是一句话的事,不过……既然你的仇是和我老公之间的事,我也不闭那多管,既然我老公没事,你们之间的事,我老公自然会找你解决的,你等着吧……”说完话,雅欣转身就走,随后……赵天以及他的那群地痞朋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放了出来,本来嘛,他们本就没有反动的迹象,更没有散布什么反动言论,不放还能做什么?打架斗殴,那是地方警察的事,军队是管不着的!大喜之下,赵天和一群地痞狼狈的回到了别墅,可怜的赵天,虽然免了雅欣的毒打,但是他爸爸那一关,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要不是赵天妈妈拼死保护,赵天雄真能打死他!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雅欣焦急的四处打听,却没有任何王冥的消息,一直到考试结束一个星期后,学校放榜的那一天……铃!清脆的铃声,在学校内响了起来,考试后,休了一个周假的同学们,纷纷从操场朝教学楼涌了过去,今天是放榜的时候,放完榜之后,就开始放暑假了!讲台上,老师一脸严肃的扫视了下面一眼,沉声道:“谁知道王冥同学为什么没有来?”听到老师的话,雅欣不由怨毒的看了墙角的赵天一眼,伤心的站了起来,正准备张嘴说话的时候,眼角中黑影一闪,一道让她朝思幕想的身影,出现在教室的门口。咚咚咚!清脆的敲了敲门,王冥一脸平静的敲了敲门,淡淡的道:“报告……”听到王冥的声音,老师不由转头看去,下一刻……老师猛的亮起了眼睛,欣喜的道:“哎呀!王冥同学来拉!快……快回座位去吧!”呃!见到老班如此神态,一时间,所有同学不由把嘴巴张成了O字型,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以前……他们何时见过老师这么亲切的表情?要知道……王冥可是迟到了啊!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王冥平静的点了点头,穿过讲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微微抬起头,朝雅欣送去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吸!看着冥哥哥一脸淡薄的表情,雅欣知道,他变了,和以前那个他比,眼前的这个他,更象是一个大人了,难道说,他知道自己必败,就要自杀,所以忽然间看透人生了吗?不!看着一脸淡薄的王冥,雅欣猛的捏紧了拳头,他不可以让王冥死的,反正赌约赌的只是命,又没有说什么时候死,谁管他!想到这里,雅欣不由欣喜的笑了起来,没错……就这么办!各位同学!就在雅欣暗暗欣喜的时候,老班在讲台上大声道:“考试的成绩,已经下来了,咱们班有一个人考的很好,全市第一,可是有的人呢,却不知道在做什么,成绩惨的夸张!”嗡嗡嗡……听了老班的话,所有的同学,不由的纷纷议论了起来,与此同时,赵天的面色不由的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他知道,那个全市第一,不可能是别人,一定是他赵天!好了!见到大家吵闹了起来,老班一脸严肃的道:“现在,我去教导处去拿这次考试的成绩单,你们先自由活动,但是不许离开教室!”哗啦哗啦哗啦……随着老师的离开,一时间,所有的同学不由纷纷议论了起来,大家都一个周没见了,彼此之间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同桌之间,就更是如此了!与此同时,赵天微微看了雅欣一眼,随后猛一咬牙,站起身来,朝王冥走了过去,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不由闭上了嘴巴,所有人都知道赵天与王冥赌命的事,现在大家很好奇,赵天到底要说什么?“王……王冥同学,我想……我们之间的赌约,可不可以撤消?”站在王冥的面前,赵天沉声道。哦?上下看了看赵天,王冥低沉的道:“不是都约好了吗?为什么要撤消?你害怕了?”切……听了王冥的话,赵天不由内心暗骂,他很明白,如果王冥真的输了,那么他很可能真的会自杀,如果王冥真的自杀了,以雅欣这妮子的脾气,恐怕真能让他全家灭绝,在赵天雄的逼迫下,他才不得不主动要求解除赌约,不然的话,他管王冥去死!在赵天的眼里,王冥明明是有恃无恐,所以才故意刁难自己,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要知道,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参加考试,怎么可能赢?紧紧的咬着牙齿,赵天毅然道:“不是害怕了,我觉得,咱们都是同学,开开玩笑可以,但是真的赌命的话,有伤同学之间的情谊啊!”哧……听了赵天的话,王冥不由嗤笑一声,上下看了赵天几眼道:“我们的赵天同学,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同学间的情谊了?如果是怕了的话,你就直说,别弄这些虚的,看在同学的份上,我放你一马就是了!”第六十八章胜负分晓冥!就在赵天试图大骂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的时候,雅欣一脸温柔的走了过来,深情的对王冥道:“你就答应了他吧,算我求你!”恩?听了雅欣的话,王冥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不情愿的道:“为什么要答应他?男子汉大丈夫,立下的誓言,怎么能不算数?”冥哥哥……听了王冥的话,雅欣的双眼中,不由的蓄满了泪水,柔声道:“我知道,这次的事,都是因我而起,都是因为我,所以你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不过你放心,我支持你以后加倍的讨回来,只不过……”说到这里,雅欣转头怨毒的看了赵天一眼,随后转过头,哀求的对王冥道:“无论如何,求你再答应我一次,取消赌约吧!”恩……听了雅欣的话,王冥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不悦的道:“你一定要我收回赌约吗?”恩!面对着王冥的问题,雅欣断然的点了点头,轻轻凑近王冥的耳朵,以只有他能听到声音道:“冥哥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不能让你死,求求你……答应我好吗?”看着王冥一脸不情愿的表情,赵天简直气的快发疯了,这算什么?难道还要他求这个才肯接受吗?妈的……免与一死的又不是他赵天,而是你王冥啊!看着赵天狰狞的表情,又看了看一脸哀求的雅欣,王冥终于微微一笑道:“好吧老婆,既然你求情,我不能不满足你,不过赌约不能取消,不过可以更改赌注!”好好好……听了王冥的话,雅欣不由连连点头,眉开眼笑的道:“说的对,赌约怎么可以取消呢,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得算话,不然还算男人吗?更改赌注就不一样了,哈哈哈……”看着王冥一脸不愿的样子,赵天恨的牙都痒痒了,这个垃圾,说的好听,什么更改赌注,还不是和取消赌约一样?想到这里,赵天不屑的道:“好了,既然这样,那么咱们就赌一块橡皮吧!就这样了……”说着话,赵天利索的转过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慢着!刚走出两步,王冥的声音,威严的响了起来:“赵天!你给我听好了,因为我老婆求情,我可以饶你一命,不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听了王冥的话,赵天猛的停住了脚步,与此同时,王冥低沉的道:“这次赌约,如果你胜了,那不必说,我当场自杀,可是如果我胜了的话,你虽然可免一死,但是你要立刻脱光衣服,围绕着操场跑十圈,嘴里高喊我是垃圾,我是卑鄙小人!”啊!听了王冥的话,全班同学都不由大叫了起来,仿佛看疯子一般的看着王冥,心想这家伙是不是脑袋坏了,怎么说胡话啊!另一边,雅欣更是惊的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求了半天,王冥改的,竟然是不利与王冥的一面,这算什么啊?那个赵天就算下十八层地狱,她刘雅欣也不会多看一眼的,谁会为他求情啊!老公!焦急的扯了扯王冥的衣服,雅欣焦急的张开了嘴巴,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王冥微笑着道:“好了老婆,我意已决,你就不要老求我了,你让我改赌约,我已经改了,难道……你要我做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吗?这样的王冥,你还稀罕吗?”我……听了王冥的话,雅欣不由急红了眼睛,确实……让王冥更改赌约,确实不好,不过也不用这样改啊?现在这样改,虽然让王冥成为了真正的男人,大义禀然的英雄,可是却便宜了赵天,而且王冥的危机并没有解除啊,他还是难免一死!都回座位去!就在雅欣想要开口劝说的时候,讲台上,老班的声音严厉的响了起来,一时间,所有同学,不由纷纷回到座位上!看了看王冥,又看了看老班,雅欣猛的一跺脚,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现在想说明白已经不可能了,还是等发完榜再说吧,到时候再好好开解老公,不成的话,雅欣以死相逼,看他还自杀不?很快,所有同学都回到了座位上,教室里也静了下来,与此同时,老班的声音严厉的道:“大家的成绩单,现在就在我的手中,现在……各组的组长,来把成绩单发下去,回家后,要给家长过目,也让你们的家长知道知道,你们在学校都干了什么!有没有好好学习!”随着老班的话,各组的组长,纷纷走上讲台,领取了各组的成绩单后,一一发了下去,一时间,班级里不时的响起兴奋的喊叫,以及绝望的呻吟!“什么!这……这不可能!这不是我的试卷!”下一刻,一道声嘶力竭的声音,在班级内响了起来!听到这道声音,所有的人都不由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赵天正满头大汗的站在那里,面如土色的看着面前的成绩单,以及与成绩单放在一起的试卷!哈哈哈哈哈……赵天的声音刚落,一声爽朗的大笑声,在教室中响了起来,与此同时,王冥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了,赵天同学,你不会想以此为借口,宣布赌约不算数了吧?我可是已经答应你可以免去一死了,你还要耍赖吗?”你!听了王冥的话,赵天不由愤怒的朝王冥看了过去,在赵天的注视下,王冥扬了扬自己手中的试卷,嘿嘿笑道:“哎呀呀……我怎么这么厉害呢?文科全部满分,理科也就丢了30分,啧啧……全市第一啊!我简直太厉害了!”哇!听着王冥的话,看着王冥手中红红的成绩单,一时间,所有的同学都惊叫了起来,开什么玩笑,文科全部满分!理科只丢了30分,这可是破了历史最高分记录的分数啊!听到王冥的声音,刹那间,赵天不由一阵摇晃,他自己的试卷,自己非常清楚,回家后,他对过试题,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的文科可能是满分,不然的话,作文肯定是要扣分的,正是因为他老舅负责组织文科批卷工作,所以才能连语文也得满分,其他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另外,赵天很清楚,他的理科成绩,就是只减了30分,如果说文科可以巧合的话,那么理科也可以巧合吗?“王冥!你卑鄙!你手中的是我的试卷!”想到这里,赵天不由气急败坏的大叫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听到赵天的话,王冥不由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中,王冥猛的站了起来,大声的道:“今天大家都在场,大家都看到了,这个家伙在放榜前来找我求情,要求更改赌约,显然是明知道自己考砸了,可是现在倒好,竟然说我的试卷是他的!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啊!”说到这里,王冥走出座位,将试卷放在讲台上,大声道:“我卷子就放在这里,大家自己来看,看我王冥有没有撒谎!”“这个赵天,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怎么搞的?人家都放他一马了,怎么还要耍赖?无耻……”一时间,整个班级内,不由的响起了剧烈的讨论声!第六十九章事情经过啪啦……看着讲台上的试卷,赵天猛的冲了上去,颤抖着拿起试卷,仔细的看了起来,他有信心,绝对可以找出证据来证明这些试卷是自己的!看着赵天焦急的样子,王冥将自己的笔记本扔到讲台上,大声道:“这是我笔记本,你对着看一看,那是你的笔迹,还是我的笔迹,卷子上的姓名和编号,是你的还是我的,还有……你看看那张卷子上的墨水,是你常用的蓝黑墨水吗?”随着王冥的声音,老班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却好奇的翻开王冥的笔记本,与试卷上的笔记本对照着!与此同时,赵天的脸色越来越白,仔细的翻看着试卷,一切都那么的熟悉,可是……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是,试卷上的字迹绝对不是他的,姓名和编号,也不是他的,连所用的钢笔水,也是完全不同的!赵天!终于,老班堆栈了半天,甚至亲自到赵天的桌边,对照了赵天的笔记后,终于不悦的开口道:“要想成绩好,就得脚踏实地的学习,怎么能人家考了第一,你就说卷子是你的呢?这样可不好啊,作为一个高中生,素质怎么可以如此低下?”“老师我!”听了老师的话,赵天不由焦急的喊了起来。好了好了……不耐烦的看了赵天一眼,老班皱着眉头道:“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不要妄想和我无理取闹,看你平时考试也不错,怎么这次考成这样啊?”听了老师的话,赵天不由绝望的转过身,朝自己的座位上走去,他知道,自己败了,彻底的败了,败的莫名其妙,惨不忍睹!尤其是加上早晨自己去求情的样子,大家会怎么看他?为了怕死,竟然低三下四的去哀求,天啊!哎……就在赵天即将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下一刻……王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某些人啊,真是恬不知耻,你以为谁都能文科得满分吗?有本事你也写个满分的作文啊!”闭嘴!听道王冥得意卖乖的声音,赵天已经出离愤怒了,猛然转过身,咆哮着道:“无耻的东西,你也好意思说!你老实告诉大家,你那卷子到底是谁的?你说啊!”哦?听了赵天的话,王冥指了指讲台上的卷子道:“卷子就在那里,大家都可以去看,不是你或者我说是的就是谁的,要大家说了才算啊!”说到这里,王冥不由的顿了一下,随后鄙夷的撇着嘴道:“再说了,就你……也想考个满分?你以前考过这成绩吗?做梦吧你!”妈的!听到王冥的话,赵天终于被逗的失去了理智,咆哮着道:“我老舅在教育局工作,负责的就是这次的文科出题和批卷,如果不是我拜托我老舅的话,怎么可能出现语文满分的!”哦!恍然点了点头,王冥阴笑着道:“原来,你老舅是教育局的啊,怪不得月考次次第一呢,原来里面还有这个学问!”哼!听到王冥的话,赵天咆哮着道:“你少说其他的,月考是我凭借自己的能力考出来的,只有这次的考试是我老舅帮忙的,你承认了吧!我不逼你去死好了,你告诉大家,你的卷子是我的!我的!我的!”赵天!看着赵天声嘶力竭的样子,老班终于愤怒的道:“你怎么回事你?怪不得月考次次第一,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告诉你,你得到考题确实有可能,这次的文科考题确实泄露了,不过这次的批卷,由于接到了检举,不是由教育局组织批卷的,而是由各校的老师统一批的,我也是其中的一个,你所说的老舅,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试卷,所有教育局的人都被排除在外的!”哇!听到老班的话,所有将信将疑的同学,终于死心塌地的叫了起来,看向赵天的眼神,也不由的鄙夷了起来,所有人都内心暗恨,你说你作弊就作弊吧,为什么偏弄个第一?难道他不知道别人花了多大的努力,才能得到第一吗?他这样做,简直就是犯罪啊!而且,最不可饶恕的是,人家和他以命为赌,他竟然还去作弊,这简直卑鄙无耻到了极点,与这样的人一个班级,甚至一个学校,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听着同学们的咒骂,一时间,赵天不由的呆了,彻底的呆了,本来……他宁肯承认作弊,也要证明那卷子是自己的,却没有想到,里面竟然出了这么多事!白白爆露了自己作弊的事情,却反而更糟!赵天!就在赵天呆愣的时候,老班严厉的道:“怪不得你文科中,除了语文外,竟然全是满分,语文也只是因为作文扣了六分,你老舅是王德昌吧!他已经供认了把卷子交给你的事实,已经被双规了,有空的话你去看看他!”扑通……听到老班的话,赵天终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老班,嘴里喃喃的道:“不……我是冤枉的,是王冥在害我!是他……”看着赵天呆滞的样子,老班似乎也有点不忍,摇头道:“以后要好好学习,不能光靠这些不正当的手段来骗人,你看看你,理科和英语考成什么样了?数学,物理,化学,英语,总成绩400的卷子,你竟然连一百分都不够!四科总成绩,全市你倒数第一!”哇!听到老班的话,所有的同学再次叫了起来,同时以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赵天,所有人都暗想,这家伙要是文科不作弊的话,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一片纷乱中,老班的声音继续道:“各位同学,我知道很多同学家里都很有钱,就象赵天这样,但是你们不能因此就胡作非为,就不去好好学习了,靠作弊只能光荣一时,早晚会被揭穿的!”呼!老班的话声刚落,赵天猛的站了起来,咆哮着道:“老师,请你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是王冥在害我!”嗤……听了赵天的话,王冥不由嗤笑道:“我知道咱们俩是打了赌,但是你也别这么总是对着我啊,我已经绕你不死了,你还要怎么样?”王冥!听到王冥的声音,赵天愤怒的咆哮道:“你不要太卑鄙,太无耻了!”哈

                      身体,朝远处飞去,消失在冰山雪海间。第六十七章总结形势片刻,冰山之巅光芒一闪,一个雪白的身影虚空而现,凝视着那女子与天麟消失的方向,轻叹道:“宿命的纠缠从这一刻展开,接下来,风动九州,情动沧海。剑之所向,神魔悲哀,人之所至,时空倒转……”寒风呼啸,飞雪满天,淹没了一切声响,掩盖了一切黑暗,让这宁静的冰原又回到了从前。带着一身的内伤,楚文新、夏建国四人回到了腾龙谷。届时,众人见此顿感不妙,纷纷问起了缘由。楚文新苦涩一笑,发现谷内气氛也有些不对劲,不答反问的道:“怎么,其他方面也发生了意外?”江清雪叹息道:“我们一行七人遇上雪隐狂刀,鹿长老与莫言大侠都不幸遇难了。”楚文新脸色一变,心情顿时变得沉重。古易天追问道:“那最后你们是怎么脱险的?”江清雪笑了笑,神情有些奇异的道:“关键时候,瑶光突然出现,打伤了雪隐狂刀,我们才逃过一劫。”古易天惊呼道:“瑶光?他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都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楚文新一闻瑶光之名,脸色有些怪异,轻声道:“他还好吗?”江清雪似乎明白楚文新的意思,轻轻颔首道:“他很好,我让他回中土去,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大家一声,也好早作准备。你们呢,冯云大侠怎么不见回来?”夏建国闻言伤感,悲伤的道:“师兄再也回不来了。”众人脸色一变,都明白这话的意思,心中有股淡淡的凄凉。这才两日不到,三派就损失了数位高手,如何不让人心伤。赵玉清轻声道:“节哀顺变,你们还是讲述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夏建国悲切不语,暗自心伤。楚文新满怀心事,也无心细讲。如此,谭青牛道出了一切,听得众感意外。江清雪惋惜道:“可惜天穆风迟来一步,他要是早一点,不幸就不会发生了。”周杰惊异道:“那应天邪从现身冰原开始,就一直神神秘秘,想不到他竟然还隐藏了实力。”李风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得想法查出他的来历,才好制定应对之策。”谭青牛闻言,开口道:“就晚辈推测,这应天邪有双重身份,估计与魔门有关。至于是天魔教还是魔神宗,这就需要仔细推敲。”众人心情沉重,对于眼下的形势颇为焦急,一时间谁也不曾说话。半晌,丁云岩开口道:“师父,这两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梳理一下,然后重新商量。”李风闻言,赞同道:“我同意师弟的建议,我们应该把目前的形势梳理清楚,具体有哪些敌人,他们各自的来历目的,我们都应该归纳一下。”赵玉清闻言,看了众人一眼,见大家没有异议,于是点头道:“好,现在大家就发表一下各自的意见,由李风负责记下众人的看法,最后归纳总结。”此言一出,王志鹏首先开口道:“从昨天争夺幽梦兰开始,到目前为止,短短两天不到,冰原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情。首先,幽梦兰被季华杰夺得,参与抢夺的人中,狄亮、绿魅邪音、麻巫三人当场战死,飘零客、无相客、受伤逃离。黄杰无声遁去,西北狂刀若即若离,这就是当时的大致情形。随后,我们发现了红云五彩兰,离恨天宫突然遭袭。”见他停下,周杰接过话题道:“为了尽力营救,师父派人迅速赶回,最终逐走了西域白头山的敌人。同时,天麟去探听红云五彩兰的消息,林凡等人则发回新的消息。接着我们发现了秃天翁与三翼圣使,随后是无相客的异变,大师兄与二师兄遇难。”丁云岩道:“那时,三派曾重新商议对策,决定先拿下雪隐藏狂刀与白头天翁。谁想阴错阳差,江女侠一行人遇上雪隐狂刀,楚大侠等人则遇上应天邪。”众人听到这里,心头不免苦涩。两天不到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真的是令人痛心。李风见无人再言,整理了一下三位师兄弟的话,轻声道:“就这两日的情况来看,我们目前主要的敌人还是五色天域,仅他们就让我们损失惨重,牺牲了不少人。至于无相客与应天邪,这个完全属于突发事件,先暂且不提。此外,黄杰来自九虚一脉,秃天翁来自魔鹰门,加上雪人参合其中,天蚕暗中窥视,西北狂刀动向不明,我们的形势显得十分被动。”赵玉清道:“针对李风提到的这几点,大家不妨说一下自己的意见。”江清雪道:“谷主,以晚辈之见,我们应当有针对性的出击,以进攻为防御,达到敲山震虎的效果。眼下,冰原形势混乱,到底有多少股势力,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查清。与其把精力浪费在追上方面,不如实实在在的与五色天域拼一拼。或许那样的效果,会比现在的方式好一些。”楚文新持不同意见,反驳道:“以攻为守却是不错,但腾龙谷是冰原三派的象征,我们也得好好防御。之前,我与谭青牛曾谈论过,若是在适当的位置布下阵法,可以大大提高防御能力。再者,敌人修为强悍,我们这里大部分人排不上用场,自然得合理利用,趁机做点别的事情。”赵玉清沉吟道:“二位的建议都不错,我们可以双管齐下。目前,对付五色天域的任务,还是交给寒鹤等六人去办,我们尽量减少人员的外出,以免再发生不幸。另外,有关布阵防御之事,这就有劳除魔联盟的几位负责。剩余之人,具体的安排大家先考虑一下,等天麟、新月、林凡等人回来之后,我们……咦……新月他们回来了。”众人正听着,却突闻新月等人返回,无不回头凝视,在片刻后果然见到新月、寒鹤、公羊天纵、马宇涛七人进来,却独独不见天麟。留意着七人的神情,大家发现公羊天纵一脸不乐,新月满脸担忧,其余之人沉默不言,显然有什么事情发生。“新月,天麟呢,他怎么没有回来?”满心关切,江清雪道出了众人的心思。新月看了众人一眼,神情不安的道:“我们赶去时,天麟已经不再。我们找遍方圆数百里,都没有见到他与雪隐狂刀的踪迹。只怕他是出事了。”此言一出,众人顿感不妙。江清雪更是焦急的道:“怎么会这样?他会不会被雪隐狂刀发现了,然后……然……后……”江清雪不敢再想,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楚文新安慰道:“天麟聪明伶俐,我想他不会有事,大家不要太过担心。”话虽如此,可连他自己都不免忧虑。江清雪急切道:“你不明白,天麟他决不能有事,不然……不然……反正就是他不能出事。”在场,多数人不明白江清雪为何如此焦虑,唯有方梦茹猜到了几分,轻声道:“江姑娘莫要担忧,天麟绝非夭折之相,他可能只是一时走远,很快就会回来。”见众人这般忧虑,赵玉清开口道:“天麟估计遇上点麻烦,不过很快就会返回,大家无须担心。现在大家都在,我们就目前新出现的情况重新商议一下,以便应对新的形势。”话落,赵玉清清点了一下人员,将主要之人留下,其余之人则先行退下休息。如此,五派重要人员聚会,开始商议起冰原的大势。漫天风雪,寒气袭人。林凡带着四个师弟妹,冒雪飞行探听消息,结果飞了半天一无所获,不知不觉中来到南边的冰寒界与玄寒界的交界地。凝视远方,林凡刚毅的脸上神情严厉,二十岁的他显得冷静执着,身上隐然有一股大将风范。玲花一旁静立,看着远处的山川,轻声道:“师兄,再往前就等于离开了冰原三派的势力范围了。”林凡道:“我知道,所以我就站在这里。”薛军不解道:“什么意思?站在这里有什么用意吗?”第六十八章五色实环林凡道:“这是冰寒界与玄寒界的交界地,也是冰原与边缘地带的分界线。往南,那是另一个环境,另一个世界,修真派别越来越多,越发的密集。他们要想进入冰原,也必须路径此地。”黑小猴道:“我明白了。师兄是想守在这,看有没有人进入冰原,企图不轨。”陶任贤惊讶道:“守在这?天寒地冻的,我们要守多久啊?若是没人来,我们岂不浪费精力。”玲花辩驳道:“胡说,谁要守在这了。师兄只是顺道来看看而已。”陶任贤松了口气,庆幸道:“那还好,不然就要活受罪了。”薛军骂道:“没出息,就当是练功,有什么好怕的。”陶任贤反驳道:“你胖子不怕冷,我可瘦的像竹竿,谁敢与你比。”林凡喝道:“够了,不要斗嘴。我们先西行百里,没有情况就立马返回。”话落纵身飞起,直奔西方而去。玲花四人紧追不舍,一行五人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风雪里。一路西行,林凡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在飞出大约六十里后,于一处雪谷中发现了怪事。这里,位于冰寒界与玄寒界的交界线上,气温相对要缓和一些。可即便如何,也是遍地风雪,冰山林立。然而此时,林凡五人来到一处雪谷上空,发现脚下的雪谷之中竟然有一座热情气腾腾的温泉,这如何不让五人觉得新奇。飞身而下,林凡站在温泉池旁,发现这个池子占地不小,形态呈椭圆形,池中有五股较为明显的泉眼,依照五行方位分布,正源源不断的涌出大量温水,宛如五朵水花,显得十分耀眼而别致。玲花一见温泉,顿时笑颜绽放,喜悦的道:“真是太美了。”陶任贤激动的道:“是啊,大冷天下去泡泡温泉,那简直幸福极了。”黑小猴嘿嘿笑道:“那还等什么,跳啊。”说完纵身而起,朝池中跳去,却被林凡飞起一脚,给踢到了对面去。“不许胡闹,这温泉有些奇怪,先查看一下再说。”黑小猴不满的道:“温泉有什么奇怪的,你要想占先,就明说一声。要不我们三个先离开,让你与玲花先去享受一下,然后大家再一起分享。”林凡瞪了他一眼,喝道:“住嘴,再胡说我就撕了你的嘴。”黑小猴低头不语,心头很不服气。薛军见此,芒岔开话题道:“师兄,你说这里奇怪,为什么啊?”林凡站在池边,沉吟道:“温泉在冰原很罕见,即便有也分布在边缘界,冰寒界与玄寒界还从来不曾听闻。”黑小猴哼道:“谁说没有,我们腾龙谷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林凡不理他,自顾自的道:“眼下,这里位于玄寒界边缘,气温极低,雾气成冰。可这温泉却不受影响,感觉上有些诡异。再者,你们仔细留意这温泉,它有五个泉眼,形态十分有规律,很像五色天域的五色彩环。”玲花仔细一看,点头道:“师兄一说,还的确有几分像。只是这仅仅是猜测,我们并不敢肯定,事实就是如此。”林凡道:“不能肯定的事情,那就需要去求证。现在我们可以施展御冰诀,先行将这温泉冰封,看一看它的反应。”玲花四人没有异议,于是五人在林凡的指挥下,飞身悬浮在温泉池上空,各自选定一个泉眼,然后开始施法御冰。不一会儿,五人周身寒气大盛,银白色的光芒自上而下,在各自的催动下,源源不断的注入池中,使得池水迅速结冰。这过程持续了一阵,最终温泉被封印,五人各自飘退,凝视着冰块的反应。一会儿,五个泉眼开始出现冰雪融化的痕迹,首先是露出五个尺大的冰洞,冒出滚滚热气。随后高温的池水朝四周扩散,形成一圈一圈的水波,由小变大,在到达一定程度时,五个水波圈纹彼此交集,形成一个五环相扣的图案,看得林凡五人脸色微变,这与那五色天域的五色彩环可谓是形状一致。陶任贤惊奇的道:“怎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黑小猴哼道:“我看不过是巧合而已。”薛军道:“林师兄,你有什么看法?”林凡沉吟了一会儿,不肯定的道:“我在想,这是不是一种隐形的图案。”玲花疑惑道:“隐形的图案?此话何解?”林凡道:“以往,冰原上出现的五色彩环虽然很快就消失,却都被我们发现。这一次,五色天域会不会换了新的花样,以这种方式迷惑我们的视线,让我们觉得这只是温泉,而忽略了它的出现。”玲花沉吟道:“师兄的猜测有几分道理,只是没有什么具体的依据。若是我们能收集到更多的消息,我想师祖与师父一定会赞扬我们。”薛军看着温泉池,懊恼的道:“就这单单一个池子,我们如何找寻更多的消息。”黑小猴道:“我们可以进入池中,到池底瞧一瞧,说不定会有发现。”林凡道:“小猴的想法正合我意,只是为了慎重起见,我打算单独下去,你们在池边仔细留意。”玲花担忧道:“师兄一人下去我不放心,要不让小猴更你一块去。”陶任贤附和道:“是啊,两个人有个照应,有什么情况也可以派人上来说一声。”林凡考虑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于是点头同意。“好,就由我与小猴下去,不过要小心。这池水能转移就融化冰层,说明温度极高,我们要先做好心理准备。”黑小猴见林凡答应带他下去,之前的不悦早就抛之脑后,高兴的道:“师兄放心,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走吧,我们下去。”林凡笑笑,飞身而起,与黑小猴双双落入温泉池内。由于这是玄寒界,冰层极厚,不下数丈,所以这温泉最少也有数丈。而实际上,林凡与黑小猴进入池中之后才发现,池水的深度远比他们想象要深,估计有十二三丈。刚入池内,林凡在身外布下了防御结界,对于水温还没太大感觉。可下沉五丈之后,他就明显感到水温升高了几倍,已经透过他的防御结界,热得他有些气闷。扭头,林凡看了一下黑小猴的情况,发现他也不太乐观,于是传音道:“小心点,这就像个大火炉,估计有古怪。”黑小猴道:“师兄别担心,我应付得过来。”林凡闻言稍安,身体继续下沉,慢慢的朝池底靠近。很快,一团光华映入林凡眼睛,他仔细一瞧,只见池底有一个五环相扣的五色环,每一个环直径大约一丈,正闪烁着五彩光芒,却因为池水的折射,显得模糊不轻。此外,林凡还敏锐的察觉到,那导致池水温度升高的原因也来自这个五彩环,是它引发了这一切。只是林凡有一点不太明白。前两次,五彩环出现都只是光环,很快就消失。何以这一种却是实物,这之间有什么关系,有什么不同?思索中,林凡感觉到身外的水流变化明显,忍不住扭头一看,却见黑小猴迅速下沉,朝那五彩环靠近。为此,林凡传音警告道:“小心,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发生意外。”黑小猴闻言,速度稍减,停在距离那五彩环数尺的上空处,一边留意着五彩环,一边道:“师兄,这里就这个玩意,没什么其他情况。我们不如取走此物,然后赶回腾龙谷,让师祖定夺。”林凡道:“你的建议不错,但我们得先试探一下,看这五彩环碰不碰得。若是单单一个五彩环,没什么变化,我们就取回去。可若是有变化,我们先得顾忌自身安全。”黑小猴问道:“师兄打算怎么试探?”林凡分析道:“此环应该有极高的温度,寒冰之气对它估计没什么用处,我们不妨用兵器试探一下。首先你拔出剑,记得不要用手握剑,就让长剑本身去触碰它,看看有没有反应。”黑小猴闻言,立马照做,拔出随身之剑,用手稍稍使力,剑身便朝那池底的五彩环飞去。眨眼,长剑撞在了五彩环上,就仿佛遇上磁铁,被五彩环紧紧地粘住。随即,原本银色的剑身逐渐变红,在池水中慢慢的冒烟,不一会儿整把长剑就被高温融化,消失得无影无踪。黑小猴见此,惊呼道:“乖乖,好可怕的一幕。还好我没有用手去抓,不然就惨了。”林凡沉吟了一下,果断的道:“走,我们先上去,稍后再想办法。”第六十九章遭遇强敌黑小猴一身不吭,跟在林凡身后,两人眨眼就飞出水面,落在了池旁。池边,玲花、薛军与陶任贤迅速围了上来,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追问起池底的情况。林凡将事情讲了一遍,沉吟道:“目前要如何取出那五彩环,就成了一个关键。”玲花道:“既然那东西炙热无比,能融铁化金,我们就找一些非金属物质,看能不能把它弄上来。”黑小猴叹道:“说起来容易,可冰原遍地是冰雪,哪来什么非金属物质,能让我们马上找到的?”陶任贤苦笑道:“说得也是,我们这会上哪去找?”薛军道:“这有何难,我们找块岩石还是很容易。”林凡道:“薛军之言可以考虑,我们先找块岩石试一下,肯能不能承受那五彩环的高温。”玲花道:“要是能找到冰玉,那就好办了。”薛军道:“别挑三拣四了,目前就这环境,还是先去找块岩石再说。”话落,除林凡与玲花留在池旁监视外,薛军三人各走一方,去寻找岩石。大约片刻,薛军最先返回,他举着一块数尺大,数百斤重的岩石,一脸兴奋的跑来。“师兄,你看。”林凡微微颔首,问道:“你是不是找了一座冰山,把山尖给削平才找到的?”薛军嘿嘿笑道:“师兄就是聪明,一猜就猜到了。”玲花看着那块岩石,皱眉道:“就这个样子,怎么用吗?”林凡淡然道:“处理一下就可以了。”说完拔出剑,将圆圆的石头削成薄片,制作成适合的器械。一会儿,黑小猴与陶任贤双双返回,手中都拿着岩石。林凡叫二人放下手中之物,随后取过刚制作好的岩石器械,叫上黑小猴便再次飞入池内。很快,二人来到池底,利用岩石不传热,且经历数千年冰寒之气侵蚀,有一定承受能力的特性,终于一左一右托起了五彩环,慢慢的飞出了水池。玲花三人见此,顿时大喜,围在一块好奇的观看,发现那五彩环十分古怪,在水中炙热惊人,可离开水面之后,就恢复了平静,感觉不出任何热气。对此,林凡也不太了解,猜测道:“估计这东西需要粘上某种物质,才会发生相应的反应。”玲花道:“对,很有可能。现在我们就赶回腾龙谷,让师祖处理。”说完,一行五人,就这样凌空托着五彩环,朝腾龙谷飞去。路上,林凡发现五彩环很沉,便让大家轮流交换,以便休息。然而就在薛军与陶任贤合力托着五彩环前行之际,林凡突然心绪不宁,有种大劫临头的莫名恐惧。停身,林凡大声道:“大家提高惊觉,我感觉了危险正在临近。”玲花与黑小猴威严,迅速移动身体,与林凡成三角方位分布,将薛军、陶任贤与五彩环护在中间。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玲花疑惑道:“师兄,没有什么异常啊。你会不会……”林凡严肃道:“绝不会错,那感觉越来越强烈,似乎……似……乎……小心。”声音突然变大,林凡猛然回身,凝视着薛军与陶任贤之间的五彩环。只见那上面站着一个白发老者,正是白头天翁,他的出现使得薛军与陶任贤当即闷哼一声,被弹出数丈,倒地不起。玲花与黑小猴大惊,迅速转身怒视,眼中惊骇莫名却又满是仇恨。林凡脸色严厉,恨声道:“原来是五色天域的异类,你想怎么样?”白头天翁看了林凡几眼,淡然道:“不错,修为还可以,算得上腾龙谷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可惜你们生不逢时,注定要面临浩劫。现在就让我送你们一程,免得活着受累。”右手高举,白头天翁神色淡定,看不出任何杀气,可他手心却射出一束青色的光华,在上升到一定高度后,自动朝四周扩散,如伞状的光幕,形成一个淡青色的结界,将林凡五人全部笼罩其内。飞身而起,林凡拔剑应敌,口中吩咐道:“玲花与小猴速去查看薛军与陶任贤的伤势,有机会先带他们离开,这里我会应付。”玲花担忧道:“师兄,你……”林凡喝道:“闭嘴,还不快去。”玲花无奈,只得与黑小猴跑到薛军与陶任贤身边,发现两人已然昏迷,气息极为虚弱,正慢慢的走向死亡。黑小猴怒吼咆哮,抓起薛军身旁的长剑,一边朝白头天翁冲去,一边厉声道:“我与你拼了!”林凡脸色一变,移身拦下黑小猴,喝道:“你疯了!”黑小猴吼道:“我没有疯,胖子与讨人嫌都不行了,他们……他们……”林凡闻言一震,眼中露出骇人的神光,沉声道:“带他们回去,这里交给我。”黑小猴大声道:“我不,我要给他们报仇!”林凡扭头怒视着,吼道:“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还不快带玲花走,快啊!”黑小猴身体颤抖,激动的道:“师兄,我……我……”林凡移目天际,沉声道:“快走,我会给他们报仇!”黑小猴不甘的怒吼一声,随即飞射而回,抱着薛军的尸体,拉着玲花救走。玲花不肯,嚷道:“我要报仇,我要跟师兄在一块。”黑小猴爆喝道:“够了,我们留下只会再害死师兄。你难得希望师兄也死在这里吗?”玲花大哭,看着林凡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最终被黑小猴拉着走了。白头天翁见此,淡漠道:“感情不错啊,可惜想走却是不能。”林凡冷酷的看着他,冷然道:“是吗?那我可要试一下。”话落,林凡身体一晃,瞬间就出现在黑小猴与玲花身前,周身长剑光华一闪,一道赤红的剑芒飞射而出,正好斩在白头天翁设下的防御结界上。刹时,剑光流转,霹雳震天,那淡青色的结界在赤红色的剑芒作用下猛然破碎,化为了一股云烟。黑小猴与玲花停顿了一下,都想说点什么,却被林凡一声厉吼给赶走了。白头天翁有些惊讶,凝视了林凡好一阵,轻哼道:“看来我刚才是小看你了。不错,剑诀很凌厉,竟然能劈开我的逆天法界,值得我陪你玩玩。来吧,给你一个机会,展现一下你的实力。”林凡目送玲花与黑小猴离去,待二人走远,这才回身看着白头天翁,冷冷道:“听说你是五色天域那位五彩神王座下五大神将之一,却又是西域白头山的创始人,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白头天翁哼道:“小子,说话用不着带刺,你要报仇只管出手,若是想打探消息,我劝你还是省省,反正你注定是死,何必浪费精力。”林凡哼道:“报仇我肯定会,只是在动手前,我想知道你为何出现在这,是因为这五彩环吗?”白头天翁大笑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难道你以为你那两个同伴还能搬来救兵不成?来吧,老夫的时间一向宝贵,没功夫与你磨蹭。”青光一闪,结界再现,这一次白头天翁加深了结界的色彩,使得之前淡青的结界变成了青紫色,表面光波流动,宛如笼罩上了一层雾气,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林凡见白头天翁不肯多言,心中颇为失意,他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明白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宿命。然而林凡不惧,只要玲花与黑小猴能安然返回,他即便死那也值得。想到这,林凡挥剑蓄势,眼睛死死的盯着白头天翁,留意着他的动静。看出林凡的心意,白头天翁自负的笑道:“小子,你知道当年老夫凭什么为名震天下吗?”林凡讥讽道:“估计是凭你那以大欺小,厚颜无耻的本领。”白头天翁不悦,喝道:“胡说,当年老夫以逆天法界名扬天下,一身征战数百次,何曾有人在我手中活命?”林凡不屑的道:“你要是那么厉害,就不会成为别人的走狗了。”这话有些刺耳,对于白头天翁来说,可谓是大忌。“住嘴,你小子诚心找死,老夫就成全你。”怒喝声中,白头天翁高举的右手五指握紧,瞬间泛起了青紫色光芒,宛如一个耀眼的太阳,把附近照得一片青紫。同时,外围的结界开始收紧,伴随着诡异的阴风以及厉鬼的咆哮,营造出一种森罗鬼域的气氛,令置身其中的林凡忍不住身体发颤,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寒意。第七十章身体异变由于不知道敌人的实力,林凡不敢犹豫,当即怒吼一声,施展出飞雪剑诀,展开了猛烈攻击。林凡自小到大,并无太多交战的经历,除了两次冰雪盛会之外,还不曾与比自己强大的高手过招。眼下,面对白头天翁,林凡也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先是试探一下,然后再考虑如何反击。这样的方式有些幼稚,可林凡只懂这些,最终他能否抵御住白头天翁的攻击呢?平坦的雪地上寒风禀烈,像是某种预示,正述说着某种结局。林凡的飞雪剑诀十分娴熟,看似平淡却奇招频现,大有连绵不绝之势。只是以林凡的实力,施展这套剑诀,他能对白头天翁造成威胁吗?这一点,林凡没过多考虑,他的目的先是试探。可谁想,林凡剑招刚刚展开,白头天翁周身就爆发出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瞬间震碎了林凡的攻击,余力将其震退,撞在收紧的结界之上,当场重伤吐血。摇晃着站稳身体,林凡满心失意,不为害怕,只为惊叹白头天翁的实力。林凡心里明白,自己已经靠近死神,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但他却想奋力一试。有此想法,林凡迅速冷静,看着青光环绕,右臂高举,随时可以发出致命一击的白头天翁,林凡眼中泛起了一股坚定。不管如何,拼死一击,即便失败,那样同样展示了自己不服输的决心。脚步轻移,林凡摆出古怪的姿势,剑尖斜指白头天翁,周身逐渐流露出一股狂野的气势,正以逐次递增的速度上涨,不一会儿就化为一股狂傲天下的霸气,展现在白头天翁的眼里。轻哼一声,白头天翁道:“这就是你当日的飞龙诀?”林凡冷漠道:“不错,飞龙在天,剑破红尘。看招吧。”全力催动法诀,林凡全身红光汇聚,隐约有一头怪兽在他身体内部流窜,促使他体内真元一再激增,手中长剑颤抖不已,瞬间就化为一道赤霞,夹着数百上千的剑芒,在身前汇聚成一头光龙,朝白头天翁冲去。不屑一笑,白头天翁道:“剑诀不错,修为也勉强。可你与我之间差距太大,技巧抵不过实力,你这是白费力气。”说话间,白头天翁周身青光一颤,宛如一道扩散的光波,夹着锋利的锐气,所到之处无坚不摧,一举将林凡的飞龙在天震得支离破碎,并将他的身体再次弹飞。惨叫一声,林凡撞在后方的结界上,身体剧烈颤抖,体内经脉受挫,整个人立时重伤,眼神变得暗淡无比。这一刻,绝对实力的差距,淹没了林凡所有的努力,他就仿佛螳臂当车,被轻易就击退。躺在雪地上,林凡身体微微颤抖,右手死死的抓住长剑,似乎不肯放弃,可除了凄凉的结果,他又能怎样呢?白头天翁傲立不动,右手依旧高举,那闪烁着青紫光芒的拳头,就仿佛一种死亡的预兆,一直照耀着林凡,默默的将他推上绝地。身外,结界一步步收紧,使得气压成倍剧增,形成一个超重气场,逼得林凡无法呼吸,渐渐的缩成一团,向死神走去。那一刻,林凡脑中泛起了回忆,曾经快乐的儿时回忆,又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笑容,不经意出现在林凡脸上,他陷入了回忆。当死神降临,无力抗拒,林凡放弃了抵御,把最后的一点时间,花在了回忆中,静静的沉浸在往昔那美好快日的日子。这时,林凡脑中出现了许多身影,有师父、师伯、师祖、爹娘、玲花、胖子、天麟等人的身影,他们都冲着林凡微笑,让林凡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笑意。突然,林凡脑海中出现了一双眼睛,是那样的熟悉,却又带着几分陌生。林凡仔细回忆,用心回忆,整个人越想越是迷惑,心神渐渐的迷失。那时候,林凡忘记了一切,意识保持着一念,那是谁的眼睛?由于心无杂念,林凡沉浸在一个奇妙的世界,他忘了身上的痛苦,忘记了眼下的一切,忘记了最好的朋友,忘记了自己是谁。如此,林凡一动不动,没有知觉,可他的身体却出现了一丝变化,引起了白头天翁的注意。原来,就在林凡忘记一切的同时,他的身体逐渐泛起淡淡的光芒,起初是淡青色,后来变成金色,金色又变成紫色,最后紫色转化为红色。当林凡全身被红色光芒笼罩之际,他的身体自行的飞行,在白头天翁的逆天法界之中

                      记录,族长想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道:“不熟悉的仪式,需要的巨大的魔法能量,以及失败后可能造成玉石俱焚的后果,让根本没有参与仪式的大哥做出一个决定。”说到这里,族长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润。“他把他自己的魔力全数注入了魔法阵,让魔法仪式得以进行。后果就是,他暂时失去所有的能力,陷入沉睡中。几百年来一直如此,没有任何起色。”沉痛的记忆过了数百年,仍然是十分的悲伤。虽然族长说话的时候,仅仅是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事情,但是其中的凶险王风可以想象。族长接着回忆:“不过,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想唤醒他,一直没有成功。本来,我们见识到你的医术,想让你试试。可是,当我们想邀请你帮忙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原龙一族将他们族长的身体不知道转移到了哪里。”王风有些不解:“既然他们已经把族长的身体移走,显然已经暴露出这种迹象,你们怎么会毫无防备?”“事实上,我是最近发现的,因为你们到了这个大陆。这种魔力耗尽的症状,需要魔龙来救治,大哥的身体一直在这边。武龙发现你的技艺后,曾经通过原龙转达过消息。可是我一直没有收到。直到最近我们的代表亲自过去,才发现了异常。”魔龙族长有些沮丧。又是一套双方沟通不畅造成的问题。只是,既然亲情如此的重要,为什么还要数百年的互相仇视?当然,这个问题王风没有问。可能从王风的神色上看出了什么,族长主动把答案说了出来:“出事后,我们才发现,我们的坚持居然造成了敬爱的大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自己的追求都有信心的我们年轻气盛,纷纷指责对方的过错。最后,还是因为这个问题,分道扬镳。”话题还是回到原龙族长的身体被转移上:“发现大哥的身体失踪后,我曾经质问过那些原龙。但是,以我们的侄子,也就是那个少族长为首的原龙们号称他们已经找到了可以使大哥苏醒的办法。需要绝对安静和不受打扰的环境。所以,我在关心大哥并信任他们的情况下,没有追究这件事。”正想说族长如此简单的被骗,族长已经自己解开谜底:“无论我如何追问,他们也没有说出如何让大哥恢复的办法。我心中起了疑心,恰好,丽塔的事情也同时被发现,这下,这些原龙们竟然同时翻脸。他们的野心和阴谋也全数暴露,原来,这些家伙竟然把我大哥出事的事情当作我们魔龙和武龙同时谋害族长的阴谋,居然对我们开始要下死手。”说到这里,族长显得异常的生气。看着王风,盯着他的眼睛,魔龙的族长很严厉的说道:“所以,我才不顾一切的支持你。几百年来念着旧情多方维护,居然是……”一时的气氛有些说不下去,王风接口道:“养虎为患!”点点头,同意了王风的说法,族长也接着王风的口气说下去:“最过分的是,他们竟然隐忍和欺骗了我们数百年,借着我们的力量和影响,在整个大陆上掀起了各种事端。原以为他们只是因为族长出事的不满,结果更多的却是对我们改换传统之后,迅速在两个大陆分别享受超然的身份的嫉妒和仇恨。认为我们不但陷害了族长,而且还夺取了他们应该拥有的光荣。连带,对支持我们的种族也算计在内。”“就因为这个荒谬的理由,导致这么多的种族,无数的生命就这样白白的失去。可笑的是,我和武龙的族长竟然都以为是对方在疯狂的报复。两个大陆,数个种族,几百年的精英,就这么平白消失在那个所谓的风暴岛!我们都还一直蒙在鼓里!”越说越怒,族长的龙威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简单的静音结界,根本不会阻挡这种龙威的释放。族长这种长期身为上位龙族并且修为绝世的龙威一旦释放,整个布鲁斯城的人们仿佛在精神上被整个的重重一击,心中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种本能的恐惧。整个大街上,一片不受控制的颤抖。这还不算,门外的丽塔书眼以及几个侍卫,感受到魔龙族长的愤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随着族长,一道把所有的龙威释放开来。就连亵渎和熊猫,在族长这种绝对尊贵的龙威影响下,也不由自主的释放出自己的龙威。这下,不但布鲁斯城,就连不远的禁忌平原外围的医馆那边,也都感受到了这种毁天灭地的龙威。所有的生灵,不分种族,不分地位,在这样绝对恐惧的本能影响下,除了瑟瑟发抖,就只剩下恐惧的呻吟。整个城市的建筑,仿佛都在这一群高等龙族的龙威下变形和晃动。不少体弱的人已经在龙威的影响下失去常态,甚至已经有人昏迷。相对那些在龙威下苦苦挣扎的,昏迷的人是相当幸福的。只是,身为骄傲的武士们,魔法师们,战士们怎么能够容忍自己在恐惧的压力下懦弱的昏迷,倔强的苦苦支撑着。龙威持续了好一会,一直没有减弱的趋势。此时,身在风暴中心的王风,却平静的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只是平静的对族长说道:“不要生气,族长!”第一百七十八章秘闻(下)语气平淡,表情也平淡。不过,话里却夹杂着一股凝神静气的味道,族长的雷霆之怒慢慢的消减下来。族长可能是难得一怒,王风的劝说虽然有效,但仍然是持续了一段时间。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族长已经慢慢的收起龙威,他们也有样学样。不过在外面现在最烦心的,还是琳达和丽塔。琳达刚刚在猝不及防的龙威之下,也是瞬间被恐惧占据了心神。不过,毕竟已经接触龙族很久,早已熟悉了他们的气息。加上长弓中黑暗精灵的帮忙,很快的恢复过来。只是,虽然内心已经没有那么恐惧,但却多了更多的担忧。王风和族长到底谈什么?怎么会导致族长如此的暴怒?王风会不会出事?丽塔也是同样。父亲和王风说到了什么问题,父亲怎么会如此的生气?他们会不会打起来?一瞬间,丽塔的心中又想起王风那支无可挣扎的大手,想起了拍卖场上那许多的巨龙尸体。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一点都不担心王风,只是害怕父亲会出什么事情。族长终于平静下来。对王风在几个龙族震怒的龙威之下平静的表现好像习以为常,闭着眼睛恢复了好久,才出声问道:“刚刚你发现了什么没有?”王风刚刚已经有些感觉,但是不敢确认。现在族长一问,也间接证实了他的感觉。点点头,王风答道:“好像有一股同样的力量在和你们的龙威呼应!”这种强者之间的感应,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应到的。只是,实在太微弱,根本无法定位在什么地方。睁开眼,赞许的看了王风一眼,族长又闭上眼睛,接着说道:“那个气息我很熟悉。那是我大哥的气息!”说话的时候,显得十分的疲惫。“他们真的把他唤醒了?”王风有些吃惊的问道。点点头,又摇摇头,族长有些沉痛的说道:“是唤醒了,不过,不是那种正常的清醒。而是有些类似死灵法师的方法!我明白的,如果大哥真的醒了,决不会对我的气息无动于衷。”王风明白死灵法师用的是什么方法,所以也很吃惊。龙族难道全部都是这样惘顾亲情的吗?看魔龙族长和武龙族长的表现根本不像。难道原龙们全部都是这样丧心病狂了吗?“你不是无法找到原龙族长的身体吗?现在能不能找到?”王风问道。对族长大哥的称呼已经改成了原龙族长,相信族长也不会介意。族长摇摇头,答道:“普通的情况下,不行。只能是刚刚的震怒状态下,会引起他本能的力量共鸣。不过,他现在的位置也是飘忽不定,我也不可能长时间维持这种状态。”言下之意,还是暂时无法准确的定位。这下王风是真的有些佩服了。那个少族长和自己,和魔龙武龙族,到底有多么大的仇恨?能让他如此疯狂,如此的不顾亲情,不顾手下的生死,做出这样不合常理的事情来?而且,本身能够做出永久变形那样的牺牲,王风已经很是对他另眼相看,现在居然把他沉睡的父亲也利用,真可算的上枭雄。想了想,王风虽然觉得有些残忍,但还是问道:“那现在的原龙族长,是有自己的意识,还是完全听命于人?”这点很重要,仅仅唤醒和唤醒后加以控制,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那种!”族长有些无奈的说道。自己的大哥被他的儿子用这样的手法控制,也许族长真正愤怒的,并不是他刚刚所说的原因,而是这个才对。兄弟相残,父子相残,天下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此。“什么时候发现的?”王风有些急切。这个如果武龙族长也知道的话,他怎么会还是这个态度?“昨天!”族长很是无奈:“我在圣地发现的。估计他们很快会注意到这个情形,也会很快掩饰。就算我马上通知二哥,估计也不太可能让他发现。”武龙族长的态度对整个事态很是关键,如果让他知道这样的事情,估计他会马上和魔龙同仇敌忾。不过,按照魔龙族长的说法,就算现在告诉武龙族长,他也不一定会相信了。“而且,我害怕二哥也已经感觉到了微弱的大哥的气息。不知道内情的他会不会竭尽全力寻找大哥来平息这场他认为的不过是兄弟之争的纠纷。”魔龙族长担心的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他不知道大哥已经苏醒,并变成这个样子。”两人默然。不过,王风心中,武龙族长放任希尔达的事实还是让他安心不少,只是不知道希尔达在魔龙族长的心目中能占多大的分量。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如何处理这样的突发事件?族长还有事情没有交待完,这些事情,对双方的合作还是有必要说清楚的:“在各自的大陆进行的龙族防护,都是我们双方针对对方的特点特别定制的。所以,现在仍然无法直接飞过风暴岛,只能靠地下的走私通道联系。不过,我们已经开始派人渗透地下通道,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王风这才明白,为什么双方对飞过风暴岛都是这样一种谨慎态度,但王风还是很好奇的问道:“原来如此。不过,既然有了龙族之间互相不直接开战的协议,为什么还要弄这些东西?”族长苦笑着答道:“这也是双方在原龙一族的牵线搭桥下对各自所做的一个限制,防止私自过界。事实上,仅仅是限制了魔龙和武龙。地下通道早已经被原龙一手控制,他们的来去根本没有问题。”至此王风已经再没有任何话说。魔龙一族虽然身为这个大陆的精神象征,但实际上的大多数操作都是原龙在负责,甚至还不如那边的武龙。至少武龙除了双方的联络,其他的大部分事务都是自己派遣人手安排。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那个大陆,是六个完整的君权制的帝国,而这里,却只是一个松散的部族联盟。这样简单的组织,原龙想要控制的话更加容易。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突出昏招,把丽塔公主绑架。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完全可以在这个大陆上继续兴风作浪,而且隐匿极深,根本不会有龙族会发现。看起来,真的是一招出错,满盘皆输啊。可以确定的是,魔龙已经是坚定的下了决心,要和原龙一族彻底的决裂。以前还有个亲情的大哥维系,现在,就连唯一可以让魔龙族长顾虑的大哥也已经变成了没有自己想法的傀儡,魔龙族长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自己那个亲侄子的期望,双方再也不可能站在一个战团中了。不知道原龙他们会不会后悔,现在这个已经不是王风和族长要考虑的问题。大陆的部族联盟长老会,魔龙一族现在还能说的上话。至少在原龙已经不敢明目张胆出现的情况下,魔龙还是很具备权威性的。王风来去自如的问题,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阻碍。不过,再怎么决定,也得有人去执行,不知道族长派什么人去做这件事情。原龙族长的不正常唤醒,也给那边懵懂无知的武龙们带来了极大的威胁。必须得派人再去接触,即便是不相信,也要做到知情。否则,一旦突如其来的杀上门,毫无防备的话,肯定会吃大亏的。就算武龙族长再不相信,但是小心无大错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提醒他一下,至少可以保证不会被暗算。接下来的事情,双方分工合作。王风仍然是尽量回到那个大陆,把声势做的越大越好。反正希尔达已经确定了那个是假王风,回去,也可以给武龙族长一个信息,让他能更加看清原龙的阴谋。能够影响到他的态度最好,实在不行,只能尽量帮助希尔达。魔龙一族则负责平衡大陆所有种族的力量,并争取在无法行动的同时,能配合王风争取到大陆部族联盟的支持。这点很关键,如果能做到,哪怕是让风暴岛暂时停战一个月,也可以让几乎所有的势力有一个短暂的缓冲,集中力量情理那些不安定因素。让族长深深担忧的是,不知道现在原龙族长被唤醒后,实力如何。按照不久前感应到的,至少也是一个魔龙族长级别的高手,真不知道那个少族长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让一个失去所有能力,沉睡几百年的老龙变得如此厉害。恐怕,很大的可能是用了激发生命的魔法。“另外,你要小心精灵族!”族长的警告慢慢的传来:“他们中的有些长老可能会对你不利,你要小心。精灵族一向很是排斥其他种族,需要的话,适当的镇压一下!”说话的时候,族长的神态更加像一个大陆的统治者,而不是旁观者。重重的点点头。有族长这句话,王风已经什么都不用顾虑了。第一百七十九章精灵(上)魔龙族长只呆了一个上午便离开了。接下来,双方都要按照计划开始行动。精灵族,王风在答应黑暗精灵的要求的时候,曾经看在琳达的面子上,想过放精灵族一马。现在连魔龙族长都觉得他们有问题,看来精灵族在这边的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变故。瑞查得现在已经能够勉强进入高级神圣魔法师和黑暗魔法师的境界,距离魔导师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如果现在把瑞查得推出去,不一定有很好的效果。不过,阿尔卡因为容貌的变化,现在却很是合适这个位置。何况,在这个大陆上,瑞查得出名与否也不会关系很大。阿尔卡的红颜密友娜莎,此时正在翠宫重温正常人类的生活。阿尔卡大师想来也不会介意陪着王风跑一趟。这次去精灵族,本来王风并不想大张旗鼓。只想几个人轻车简从去看看,但是,书眼建议还是大队人马出动比较好。而且默顿和休斯听说后,也极力赞同大队人马前去。王风也没有顺从大家的意思,根本没有必要。这次去,只要有阿尔卡大师一个人,就可以顶的上千军万马,何必那么费事。兽人们的斗气训练已经上了一个台阶,医馆有瑞查得照顾就可以,加上狼族的武士也留下,应该可以照顾好禁忌平原的那些兽人们。出发的时候,龙族的书眼丽塔和四个侍卫,亵渎和熊猫,琳达,阿尔卡大师以及他的爱人娜莎,默顿和休斯就构成了队伍的雏形。默顿和休斯还各自带了不少随从,看起来都是实力出众的人物,显然他们对精灵族并不是很放心。虽然不觉得精灵族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对整个队伍不利,但是小心总是好的。王风也不管默顿和休斯的安排,放任他们自己规划。精灵族的神器,想了想,王风还是随身带上。如果精灵们好言相求,那么还给他们也是无妨。但如果他们要是恶意抢夺,那就不能怪王风不客气了。琳达这次,特意把金角的伪装去掉。金灿灿的角显露出来,金角好像立刻恢复了身为精灵王坐骑的风范,举步也高雅起来。平日里总喜欢和白雪强争些什么,现在也不加以理会。龙族都可以飞行,所以无所谓。阿尔卡则把自己的四头骨龙全数召唤过来。他和娜莎已经选择了其中的一头作为坐骑。而王风见自己根本没有坐骑,马上向阿尔卡大师要了一头。反正大师的骨龙现在也根本看不出骨龙的样子。亵渎和熊猫为此还误会好半天。翠宫的大门,突然窜出一个骑士。女性精灵,认识的人都知道,这是狼军组合在这里的负责人琳达。不过,今天的琳达有些奇怪,骑着一头高大的从未见过的独角兽,独角兽的独角仿佛金漆过一般,黄灿灿的。不对,漆的怎么可能有那么亮。而且这头独角兽的个头和气度,一出来,便卓然不凡。周围的普通马匹坐骑不由自主的矮了半头。大部分的城民对此都觉得有些奇怪,琳达在布鲁斯城的时候,几乎从来没有骑过金角,甚至在大部分的时候,琳达都没有骑过坐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敏感的人已经开始猜度。狼军的一举一动现在可不止是一个小小的猎人组合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影响整个大陆态势的。普通人关心狼军的行动,但识货的人却都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谁能想到,那头平日里只是看起来高大一些的独角兽,竟然是传说中精灵王的坐骑。身上金色的独角,那是无法替代的标志。就算是有人给自己的独角兽涂上金漆,那头独角兽就算是自杀也不敢冒充精灵王的坐骑。狼军可是一次比一次让人惊讶啊,最近的几次行动,哪次不是惊天动地的。现在琳达居然把精灵王的坐骑骑了出来,到底要做什么?而且金角居然一点都不反抗琳达,难道是精灵王的坐骑已经认可了琳达?但惊异归惊异,事实却是事实。琳达所过之处,布鲁斯城的精灵们无一例外,全数都是肃容起身,向着金角遥遥的施礼。一些不知道缘由的普通人也是有样学样,都对着琳达施礼。琳达后面,是默顿和休斯带领的队伍,人数不多,但都是高手。整齐的骑士沿着琳达和金角飞速的身影,齐齐的追了上去。布鲁斯城的城民们很幸运,一天之内能够两次大开眼界。光天化日之下,翠宫里飞起四头巨大的飞龙,上面乘坐着几个骑士。骑士的面目离太远看不清楚,不知道是谁。不过,不论是谁,能够骑在巨龙的背上,那已经是人类仰慕无比的壮举了。四头骨龙虽然已经没有了生命,但是在阿尔卡大师超强的黑暗魔法和死灵魔法的作用下,仍然是保持着巨龙刻画在骨子里的威严。在翠宫的时候,外面的人们没有感觉,但是,一旦四头普通人眼中的巨龙开始腾飞,布鲁斯城的城民们立刻感受到了和昨天那股毁天灭地的恐惧同样的感觉。原来,那种感觉竟然是狼军这里传出来的,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龙威了。看这四头巨龙的模样,好像还只是给人当作坐骑。昨天的威势已经如许的恐怖,却还只是狼军的坐骑,那么狼军到底是什么样身份的人?不过不管怎么说,布鲁斯城的居民们是越来越满意这位布鲁斯城的实际拥有者了。身在布鲁斯城,自我感觉也比其他地方的人高贵一筹。几个龙族的战士都坐在骨龙身上,这时候,骨龙巨大的身躯就显得极为重要。好在这几位也并不是非得坐在巨龙的后背上,这才没有导致什么问题。骨龙飞的很慢,一直悬停在飞驰的琳达上方。这样奇异的景色也让沿途的人们惊诧不已。相信布鲁斯城的那些各方势力的眼线们早已看到这一幕,相关的魔法传信估计会在短时间内暴涨,也会让各方势力的领导人在第一时间收到最新的信息。精灵的地盘,占据了整个大陆的三分之一多,一直在大陆的东部森林聚集的地区。所有精灵领主的城市都是在巨大的精灵森林的边缘。外围的草原上,仅有一些类似城镇的地方,无法达到城市的规模。和王风在那个大陆见到的精灵森林外面的草原相同。离开布鲁斯城,骨龙就已经高高的飞到了空中,地面上向上看,只能看到一个黑黑的小点。王风等人在上面,缓缓的跟着琳达前行。骑着金角,琳达花了一天时间,到达了精灵草原上一个小市镇。市镇上大部分是精灵,也有少部分的人类和兽人。在精灵的城市中,还是有不少其他的种族。身形灵活但是纤细的精灵们,并没有适合强攻的战士兵种,所以,大部分的这些兵种都是兽人和人类担任。这个大陆,精灵族的兵种比起原来的大陆,要灵活许多。除了弓箭手之外,精灵中还有轻步兵和魔法师两种职业。在原来的大陆,精灵们除了元素精灵,其他的精灵很少有修习魔法的。毕竟,在魔法上,普通的精灵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达到元素精灵的地步。所以,那边大部分的精灵,都在钻研弓箭。而现在这个大陆,以王风知道的情况,好像大部分的元素精灵都是远离普通的精灵,精灵们想要培养自己的魔法师,不得不让一些偏向于魔法体质的普通精灵们开始钻研魔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边元素精灵和普通精灵的远离。至少王风见过的黑暗精灵和光明精灵,都是在远离精灵森林的黑暗森林中单独生活的。可能是琳达的坐骑实在太惹眼,即便是普通的精灵,也都知道长着金色独角的独角兽意味着什么。自从几百年前,一部分精灵和元素精灵一起来到这个大陆,这里所有的精灵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金色的独角兽。新生的年轻精灵可能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那些年老的精灵们,看到金角已经勾起了他们心中那段沉痛的记忆。看着远处逶迤而来骑着金角的琳达,不少老精灵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这是真正的来自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故乡的召唤。琳达在这个普通的精灵市镇受到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欢迎。那些年老的精灵们不等她进来就已经远远的迎了出去,给金角致以最尊贵的礼节后,由镇子里最年老的精灵亲自牵着金角的缰绳,隆重的把琳达接了进去。默顿和休斯的队伍精灵们仿佛没有看到似的,没有人理会。一时间,纯正的精灵语问候响彻整个小市镇,所有精灵们都集中到了琳达周围,个个脸上都是热切。琳达已经不用多说,那些老精灵们早已知道她来自哪里。众多的老精灵们拥簇着琳达,围着她询问故乡的消息。一阵巨大的扑翅声在小镇上空响起。在众精灵们略带些不安的目光中,收敛了龙威的骨龙缓缓的降落在镇外。巨龙的出现引起一阵骚动。长寿的精灵们可是有人见识过龙族的尊严,四个巨龙同时降临,加上金角的突然出现,敏感的精灵已经预感到。最近一定会有大事发生了。第一百七十九章精灵(下)好客的精灵们对于琳达以及她带来的伙伴异常的热情。虽然对于同时出现的巨龙和精壮的人类卫队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就接受了他们,开始热情的招呼起来。琳达带着金角,影响力实在是太大,直接导致看起来不是很大的精灵村落直如空无一人般,全数集中到琳达居住的小屋外守候。琳达劝说几遍无果,只能任由这些眼睛里冒着火花的精灵们自己安排。反观王风和其他人,仅仅只是在开始的时候有人把他们接进来,安排好之后就再也无人问津,和琳达的待遇简直天上地下。年轻的精灵,已经从老年精灵的口中,得知了金角的尊贵以及隐藏在金角身后更加尊贵的琳达的身份。在这些精灵的心中,琳达已经是神圣不可侵犯。连着几个村落,都是这样。只要琳达经过,就会被那些精灵们异常热情的围上,想走都比较困难。直接导致琳达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仅仅只行进了短短的不到金角半天的行程。而从这些精灵们口中,琳达也仅仅是得到这些精灵们传统的尊重。但是,精灵长老们的决议和其他的动向,一点都不清楚。仿佛这些精灵们都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居住的人,和默顿和休斯口中所说的自私,魔龙族长口中的嚣张,丝毫没有关系。王风对这些也很困惑,但是,看着那些精灵的做派,丝毫没有做作的痕迹。看来,精灵族在部族联盟的表现十分有问题。不知道是因为金角和琳达的关系,这些精灵们才会有这样的表现,还是说他们一贯都是这样。那为什么默顿休斯和魔龙族长都觉得精灵族有问题呢?终于找了个机会,在琳达出来后,并没有沿着精灵村落的方向。走出不远,和王风会合,大家一起对精灵这些表现进行商讨。阿尔卡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一个人呆在远远的地方和丽塔公主慢慢的聊天。丽塔胆战心惊的同时,也开始慢慢的对这个小时候的恶梦开始有些更亲密的接触,隐隐觉得,这样的他也不是十分的可怕了。默顿和休斯有出席。书眼对这样的情况也是有些困惑。平常,精灵族一向十分的排外,对人类和其他的种族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态度。难道,真的是因为琳达一个人的原因?以前来精灵族这里搜集情报的都是人类,自然得到的结论是精灵族排外和自私,或许,他们只是对其他种族的人们不是十分欢迎而已,毕竟,在原来的大陆,这些精灵族是被人类和其他几个种族联合排挤离开故乡的,有这样的态度也不稀奇。只是,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就要对精灵族下手,可实在是说不过去。琳达第一个就不会同意。所以,这次的行动,可就十分值得商榷了。默顿和休斯十分的迷惑。在部族联盟当中,那些精灵代表们可是一个比一个嚣张,和最近看到的那些精灵孑然不同。虽然情报不是最新的,应该不会出问题,但是,自己眼见为实,一时之间也迷失了判断。难道精灵们真的在自己族人和外人面前表现的两样吗?在王风面前,两人十分尊重琳达的意见。不管心中有什么想法,至少要表现出尊重的意思。琳达现在对那些精灵们的态度十分的暧昧,他们也不敢过分在王风面前说精灵的坏话。毕竟,最近几天都是亲眼所见,和之前知道的情况相差太远。只是,对精灵族已经根深蒂固的厌恶,让他们决不会说出放过精灵族的话。王风的态度现在十分难以捉摸,但他们还是会努力的让王风维持此行的目的。不管怎么说,与其在部族联盟内部有几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对人类对整个大陆都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书眼比较睿智,看待事情比较全面,而且,以他的身份,虽然对王风有所顾忌,但至少还没有到过分崇拜的地步。对此,他提出了异议。估计精灵族内部,在那个大陆被人类和其他种族压迫后,对人类已经产生了深深的戒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所有的其他种族表现出不合作也是有可能的。而且,估计大部分的精灵族的平常精灵们,还是十分的纯朴和友善的,但是也仅仅是局限在对于自己的族人。可是,书眼是知道部族联盟精灵代表们的态度的,对此,他有更加深入的解释。精灵族的高层,估计已经被别有所图的组织或者精灵所控制,开始对上欺瞒部族联盟,对下欺骗精灵族内部。这些,从上次来面见琳达的那个精灵代表就可以看出来。如果仅仅是对自己种族的人友善,也不至于会有那种嚣张和蔑视的态度。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也是众人都比较同意的一种说法。只要精灵族的领导者现在还都是潜在的敌人,只要铲除他们就可以达到所有的目的。那些无辜的普通精灵们,就算是不说,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这样的话,几个方面的因素都可以照顾了。很有默契的,书眼和默顿休斯同时支持这个方案,仍然是维持之前的行程,只是目标改成了精灵族的长老会而已。众人各有各的说法,王风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气氛有些压抑,很让人不舒服。琳达看看王风,向书眼等人示意一下,他们会意的悄悄离开,只留下琳达。轻轻靠到王风的怀里,王风的怀抱对她已经不设防,什么也没有说,把琳达搂在怀中。呆了好一会,琳达才问道:“风,你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很顾忌对待精灵族的态度?”王风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爱人对自己这样,琳达心里甜丝丝的。微笑着说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已经在整个精灵

                      跑,大喝一声道:“给我抓住那小子!不要让他跑了!”可是当两名九级神君的手臂碰到景风身体的一瞬间,立即爆开了,两名九级神君不敢再触碰景风,飞速的闪避。“谁!是谁!给我出来!”接连伤了自己三名手下,诸于无妄还来犯之敌身影都没有发现,这让诸于无妄有些胆颤起来,大声喊道。大喊了几句,除了听到血翼家族和玄宇家族激战传出的轰鸣声,没有任何声音回应自己。看到来犯之敌不愿现身,自己冰魂石根本没有用武之地,诸于无妄决定逼出伤自己手下之人,大喊道:“阁下难道属乌龟的,敢伤人,不敢现身吗?”“诸于无妄,你难道是瞎子吗?我不一直在这里!还现什么身啊!”景风一脸笑意的嘲讽道。“你!你是说刚刚是你所为,这不可能!”诸于无妄看到景风一点惧意都没有,想到只有自己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伤到自己三名手下,瞪大了双眼道。“诸于无妄,你试试就知道是不是我所为了!”景风不屑的说道。此时,诸于花源听到景风传音,景风让诸于花源带领手下火速离开,在天幽城等自己,自己垫后之后,就去找他们。听到景风充满自信的传音,诸于花源叮嘱了景风几句,利用景风震慑住诸于无妄、血翼家族和玄宇家族大战之际,悄悄离开了死之极谷。第590章激战看到诸于花源一行人要跑,诸于无妄就想命令手下拦住诸于花源,这时,景风心意一动,把毒幻龙、冥惑、混沌神兽一行人在虚独境中招了出来,拦住了诸于无妄的手下。而火速离开死之极谷的诸于花源等人看到突然出现的混沌神兽和极蜂鸟时,终于知道当初在暗魂海,指使混沌神兽和极蜂鸟救自己一行人的神秘人是谁了。想到混沌神兽和极蜂鸟的实力,诸于花源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一眼淡然飘立的景风,再次加快了速度,很快离开了死之极谷。但混沌神兽和极蜂鸟出现的一瞬间,被一直关注血翼家族和玄宇家族激战的幽无天发现了,看到瞬息之间,景风就招来了这么多高手,幽无天终于确定,景风就是当初自己追击的白衣男子,带着自己的手下围了过来。“呵呵!看来你们都想擒住我啊!”景风轻笑一声,一脸轻松的说道。“小子,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色!面对这么多高手,你竟然可以笑得出来!亮出你的身份吧,你到底是谁!”幽无天冷冰的质问道。“我就是被你们困在天幽五重天的人!”景风露出一丝笑意道,故意说出自己破开天幽五重天出来的事,给幽无天等人施加压力。“这不可能,以你的实力怎么可能破开天幽五重天!”幽无天有些不敢相信,大声呵斥道。“我如今已经破开了,信不信由你!好了,我准备离开了,你们最好不要阻拦!我能杀你天幽谷四名玄级神王,依然能杀你们!”景风话语中透出了巨大的煞气以及不可一世的霸气。感觉到景风话语中透出的煞气以及景风惊人的实力,幽无天心中不由得一颤,不知道该怎样质问景风,不再动手擒景风。“好了,我们走了,你们慢慢争抢死之极元吧!”看到幽无天被自己镇住,景风也不想多惹是非,对冥惑、毒幻龙等人使了一个眼色,就准备离开。但诸于无妄却不让景风轻易离开,诸于无妄满眼凶光,仗着有诸于家族传承真灵器冰魂石,大吼一声道:“小子,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休想活着离开,受死吧!”话毕,诸于无妄手中的冰魂石发出了一道道寒光,寒光迅速汇集,会继承了一个满目狰狞,双眼空洞,头顶白发,身穿白色长袍,手持镰刀的白色恶魔。“冰魂,给我杀死他们,一个不剩!”诸于无妄大声命令道。“喋喋!”冰魂发出了一声声刺耳的尖叫声,一股股狂礡的寒气在体内钻出,手持镰刀劈向了景风。“我看你们真是执迷不悟!”景风眼中冷光一闪,祭出了降龙木,飞身跃起,和手持镰刀的冰魂硬拼了一击。“轰!”的一声,两股强大的力量撞到了一起。由于冰魂存在亿年之久,自身的实力早已达到了玄级神王顶峰,再加上本身乃是极寒之气所化,所以冰魂的实力,不是一般玄级神王可比的。“嘭”的一声,景风强行振幅了三十倍攻击力,依然不是冰魂的对手,身体在空中一致,像一颗炮弹,狠狠地砸落到地上。看到景风被冰魂所伤,刚刚还犹豫不决的幽无天心中一喜,连忙大声命令道:“所有人听命,给我擒住他个小子,交由幽浊圣神发落,其他人全都杀死,为幽銮神王报仇!”“是!”天幽谷众长老从命道,一个个鼓足全力,杀向了冥惑、毒幻龙等人。看到天幽谷动手,诸于无妄的手下也纷纷加入到战局中,激烈的厮杀起来。“嘭”的一声,被冰魂震落到地上的景风有些愤怒了,震碎了身体周围的坚硬岩石,飞到了空中,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自身的实力瞬间提升到玄级神王。“玄级神王!竟然是一名玄级神王!”幽无天和诸于无妄同时感觉出景风释放的气势,心中一惊道。“冰魂,刚刚我被你偷袭,现在轮到我攻击了!”景风手心出现了一个五色圣火苗,并不断扩大,景风身体周围的控制炙热起来。“不好!是五色圣火!”看到景风竟然可以操纵五色圣火,诸于无妄心中一颤,有些后悔释放出冰魂,和景风激战。因为五色圣火可以克制冰魂。“呼!”景风手心的五色圣火苗突然窜高,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五色圣火柱,折射向散发着极寒气息的冰魂。“嗷!”面对着自己的克星五色圣火,冰魂并不胆颤,大吼一声,张开大嘴,一团五色圣冰雹出来,和景风发出的五色圣火交缠到了一起。一热一冷两股强大的力量疯狂的在空中对斥,整个空间剧烈的扭曲起来,随着空间的扭曲,景风和冰魂释放的五色圣火以及五色圣冰雹席卷到一起,在空中形成了一团水火交融的能量球。虽然冰魂是极寒之气孕育而生,乃是极纯的冰体,但景风无沌之力可以振幅力量,再加上五源珠源源不断的补充,景风释放的五色圣火力量隐隐超过了冰魂释放的五色圣冰。景风和冰魂拼出了真火,冥惑会幽无天,毒幻龙对诸于无妄,混沌神兽、金翅大鹏对战幽无天和诸于无妄手下也激战到了白热化阶段,一时间灵光交错,轰鸣声不绝于耳,整个空间剧烈的颤抖起来。在另一个战场,血翼家族和玄宇家族的激战已经接近了尾声,虽然玄宇家族的人数比血翼家族人数多,但血翼家族来的六人都是玄级神王高手,再加上装备明显优越于玄宇家族,玄宇家族除了一名天级神王,两名玄级神王,其余高手全部被血翼家族高手斩杀。而血翼家族经过如此惨烈的厮杀,只付出了两名玄级神王重伤,一名玄级神王轻伤,微弱的代价。“禹逸神王,你们还在等什么,别忘了我玄宇家族和你极度之城可是盟友,如果你们再不出手帮我们,我们一个都休想活着离开!”伤痕累累,气喘吁吁的玄宇家族玄级神王玄宇冷泷大喊道。“玄宇冷泷,我这就出手帮你们!”极度之城玄级神王禹逸露出了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冷笑,飞到了玄宇冷泷身旁。玄宇冷泷没想到禹逸会对自己出手,没有防范,使出最大力量,逼退了血翼家族玄级神王血翼赤。但这时,玄宇冷泷突然感觉到背后升起了一股寒意,心中一颤,连忙回头,看到了禹逸阴险的脸庞。“叱!”禹逸突然出手,手中的上品真灵器刺进了玄宇冷泷的胸口,直接把玄宇冷泷洞穿了。“禹逸,你竟敢背叛玄宇家族!我玄宇家族不会放过你的!”玄宇冷泷瞪大了双眼,右手紧紧握住禹逸刺进胸口的上品真灵器道。“你们都死了,有谁会去告密!你以为他们还会听你玄宇家族吗?”禹逸冰冷的说道。“嘭”的一声,玄宇冷泷被上品真灵器散发的力量震死,体内神婴也随之消散了。玄宇冷泷一死,极度之城的高手纷纷加入到战局,很快,玄宇家族仅剩的两名神王高手也陨落了。得到了玄宇家族储藏死之极谷的储藏戒指,血翼赤阴狠的看了一眼十名小势力高手,舔了舔血红的嘴唇,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很有默契的和两名受到轻伤以及极度之城的神王高手杀向了这十名小势力高手。看到血翼家族和极度之城高手围来,这些小势力高手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大声哀求道:“我们愿意把得来的死之极元全部送给你们,请你们饶我们一命!”“你们看到的,知道的太多了!”血翼赤摇了摇头,根本不理会这些小势力高手苦苦哀求。“我们保证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们可以发血誓!”为了活命,这些小势力不断地哀求。“血誓太麻烦!怪就怪你们不该来死之极!”血翼赤眼中杀意一闪,手中长鞭突然出手,一鞭抽死了一名小势力地级神王高手。“血翼赤你好狠,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看到血翼家族铁定要杀自己,这些小势力神王高手把自身的力量提升至顶峰,做起了最后的拼杀。看到这些小势力竟敢反抗,血翼赤一动手,血翼家族、极度之城高手纷纷出手,在空中激烈厮杀起来。随着这些小势力神王实力也不俗,但他们的装备明显不如极度之城和血翼家族的武器装备。不到半个时辰,这些小势力神王就只剩下六人苦苦支撑,而且这六人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就在血翼赤想要一鼓作气杀死这六人时,知道今天已无生还机会的六人眼中露出了一丝狠光,燃烧了体内的身影,飞身迎向了血翼家族和极度之城高手。“不好!”看到这六名小势力高手体内钻出的血气,血翼赤等人知道他们将要做什么,血翼赤把手中长鞭扔出,缚束住六人,然后把自身的速度提升至顶峰,飞速的后退。“轰轰轰轰轰轰!”的六声巨响,整个空间被被六人自爆释放的力量吞噬了,血翼赤的上品真灵器长鞭也断为了数截。虽然血翼赤等人躲避得很快,但还是受到六人联合自爆散发的力量冲击,喷出一口鲜血,横飞了出去,显然受到不小的内伤。而景风等人和天幽谷、极度之城激烈厮杀时,也受到这股狂暴力量的冲击,纷纷闪避,死之极谷也因为这股强大的力量变得漆黑一片,所有亮光都被吞噬了。第591章约定刚刚发生的一幕,景风全都看在了眼中,想到血翼家族、极度之城、天幽谷早已联合在一起,诸于无妄和他们联合也是早晚的事,所以景风心中盘算,诸于花源等人应该早已离开,景风决定不和他们纠缠,利用这股狂暴的力量作掩护,控制虚独境逃跑。虽然幽无天和诸于无妄等人受到六名小势力神王自爆,爆发的力量影响,但亿年冰魂却不受影响,看到景风把金翅大鹏等人收到虚独境中想要逃跑,冰魂大吼一声,手中镰刀突然变长,劈向了景风后背。“畜生,你还敢对我动手,看来要给你送个礼再走!”虽然景风看不见冰魂劈开的镰刀,但只凭感觉,景风还是很轻松的避开。“五色流星斩!”景风紧闭双目,再次吸收五源珠的力量,提升到玄级神王,劈出了大范围攻击的五色流星斩。一道道燃烧着五色圣火的流星穿越漆黑的空间,席卷向冰魂以及疯狂闪避、逃跑的天幽谷、诸于家族高手。由于自爆力量把大量的光都吸收了,景风奋力劈出的五色流星斩又是大范围攻击,刚刚避开吞噬力量的天幽谷、诸于家族的一些高手还没有停歇,就被景风劈出的五色流星斩席卷,命丧五色流星之下。“嗷嗷!”受到景风五色流星斩源源不断的攻击,冰魂疼得不住的大吼,控制五色圣冰雹奋力抵抗。“嗖!”教训完冰魂,景风害怕被这么多高手追击,没有进到虚独境中,而是使用传承真灵器降龙木劈开空间,飞进了次元空中,通过次元空间,离开了死之极谷。大约一炷香左右时间过后,在神之界各大神王高手一起努力下,狂暴的空间渐渐趋于稳定,一丝丝亮光终于出现在了死之极谷内。可是当亮光出现后,幽无天和诸于无妄发现景风一伙人全都消失不见了,焦急起来,连忙释放出强大的灵魂之力寻找。可是景风一行人好像石沉大海,连一丝气息都没有,这让神之界各大势力高手感到了一丝愤怒和震惊。“诸于无妄,刚刚和你们对战的那个人呢?怎么不见了!”血翼赤穿过还有些抖动的空间,问道。“我也不知道,刚刚那六人自爆爆发的吞噬力量时,他们几人还在!可自爆力量消散后,他们就不见踪影了!”诸于无妄摇了摇头,不甘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在空间塌下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逃走!诸于无妄,那几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血翼赤询问道。“那白衣男子前不久把幽銮等四名玄级神王、三名天级神王斩杀!而且听他口气,他就是当初被幽銮困进天幽五重天之人!”幽无天飞过来说道。“什么,被困天幽五重天可以破阵出来,而且还杀死幽銮在内的四名玄级神王、三名天级神王,那人是圣神高手吗?”一旁的禹逸惊呼道。“他是一名玄级神王高手!但是他可以释放精纯的五色圣火,就连我诸于家族传承真灵器封印的冰魂都奈何不了他!”诸于无妄无奈的说道。“神之界玄级神王中何时出现这等高手!不行,他刚刚把我们的秘密都听进去了,就算他实力很强,我们也要不惜代价杀死他!如果让天宇家族、雷家知道我们的秘密,我们就危险了!”血翼赤担忧道。“不错!一定不能让他跑了,我们追!”禹逸满身杀气的说道。话毕,血翼家族、极度之城、诸于家族、天幽谷受到轻伤的玄级神王把自身的速度提升至顶峰,向死之极谷外飞去,阻截景风。而此时的景风早已通过次元空间,出现在了天幽城中。景风在虚独境,调息了一下,恢复了被光暗属性划伤的身体,出现在天幽城,释放出强大的灵魂之力,锁定了诸于花源一行人,此时诸于花源一行人正在当初所买府院中焦急等待景风。就在诸于花源和诸于天凡眉头紧皱,来回踱步,暗中焦急时,景风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房间内,这让诸于花源和诸于天凡吓了一跳。但是当二人看清出现在房间之人是景风时,一颗揪着的心轻松了下来。“铭起,你终于回来了!紧张死我了!怎么样,你没受伤吧!”诸于花源一把抱住景风,激动地说道。“花源兄,我本来没受伤,被你这么一抱反而快受伤了!”景风一脸轻松的说道。“铭起,你是怎么闯出来的,怎么会这么快!诸于无妄他们没有紧追你们吧!”诸于天凡谨慎的问道。“我是穿越空间裂痕出来的!还有我不叫铭起,铭起只是我的假名!我的真名叫景风!”景风一脸笑意的介绍道。“穿越空间裂痕!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进到空间裂痕中又出来!”诸于花源和诸于天凡同时惊呼道。“花源兄,我想诸于无妄他们也快追来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此地,等我们摆脱他们,我再详细告诉你们!”景风催促道。“好!”诸于花源点了点头,和众人一起,匆匆离开了天幽城,来到了天幽城外。就在诸于花源想要飞行离开时,景风叫住了诸于花源一行人,心意一动,祭出了金舟道:“花源兄,天凡前辈,坐我的金舟吧,坐我的金舟快一些!”“景风,这!你这金舟和神舟比起来那个快一些!”诸于花源等人被景风突然祭出的金舟镇住,惊诧的问道。“速度差不多!好了花源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景风走上金舟,催促道。“好!”诸于花源和诸于天凡对视了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的震惊,带着仅剩的五名手下,走到了金舟之上。“嗖”的一声,一道金光升起,景风控制金舟,按照地图显示位置,向诸于家族势力范围飞去。就在景风带着诸于花源一行人飞离天幽谷一个多时辰后,血翼家族、极度之城、幽无天、诸于无妄一行人来到了天幽城,把天幽城整个翻了一个遍、可是翻遍了整座天幽城,幽无天等人都没有发现景风的踪迹,就连诸于花源一行人也不见踪影,最后,众人一合计,决定先各自回到族内,再商议下一步行动。景风控制金舟,飞驰在九天之上,飞行了五十天左右时间,离开了天幽谷势力范围,进到了和天幽谷交接的诸于家族势力范围。金舟进入诸于家族势力范围,景风找到一处密林,控制金舟停了下来。“花源兄,如今我们进入你们诸于家族势力范围了!”景风对金舟之上的诸于花源道。“这么快!景风,你这金舟的速度太快了!”诸于花源赞赏道。“对了景风,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进到死之极又为何事?你是怎么从天幽五重天中闯出来的!”诸于花源把心中的疑问全部问了出来。“花源兄,我慢慢为你解答!”景风看到神态急切的诸于花源,露出一丝笑意道。“我在神之界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我进到死之极的目的和你们一样,都是为了死之极元!因为我一个朋友灵魂被深度禁制,需要死之极元、生之极元来重塑灵魂!”“至于我是怎么从天幽五重天中出来的!和我在死之极一样,是我强行破开空间,进入空间裂痕中出来的!”景风为诸于花源一行人解惑道。“景风,我从没听过有人进入到空间裂痕还能再出来!你到底是怎么做的!”诸于花源震惊的问道。“这和我修炼的法诀以及我领悟的法则有关!”景风含糊的说道。“对了花源兄,这是十团死之极元,我拿来无用,就送给你了!作为你对我照顾有加的礼物!”景风拿出十朵珍贵的死之极元道,自己留下了八朵!“景风,这!”虽然诸于花源得到不少死之极元,但景风一下子送出十朵,还是让诸于花源很吃惊。“花源兄,你就收下吧!”景风控制十朵死之极元飞到吃惊的诸于花源身前道。“景风,谢谢你,如果日后你有什么吩咐,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脱!”诸于花源感激的说道。“对了花源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你回到诸于家族,一定要小心血翼家族、极度之城,以及诸于无妄,他们野心极大!很可能会对你们下手!”景风把自己在死之极谷看到的一幕告诉了诸于花源等人。听到极度之城竟然背叛了玄宇家族,诸于花源感到了一丝惊讶。“花源兄,这是一颗传讯珠,不论多远的距离,你都可以对我传音!不过他只能使用一次。如果日后你真的需要帮忙,就给我传音,我会帮你!”景风把一颗传讯珠递给诸于花源道。“谢谢!如果景风你说的是真的,我想魔族很可能会发生一场巨变!”诸于花源接过传讯珠,深吸一口气道。“花源兄、天凡前辈,这里离你们诸于皇城也不算太远,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多保证!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把酒言欢!”景风辞别道。“景风,我相信一定会有这一天的!你也多保重!”诸于花源有些不舍的说道。“花源兄、天凡前辈,我走了!”景风深吸一口气,飞到了金舟之上,控制金舟离开了密林,向飞域之城方向飞去。第592章圣神风黯景风控制金舟飞行了一个多月,越过了两大势力范围,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飞域之城。飞域城外。看到景风独自一人回来,飞域之城的守卫连忙通知界主凌九天并恭敬的把景风请了进来。飞域宫。“景风,你终于回来了,你这一走就是几万年,这几万年,你过得怎么样!”凌九天坐在大殿之上,亲切的询问道。“谢谢凌界主关心,我这几万年过得很好!”景风露出一丝笑意道。“景风,妖域新任妖皇就是你那位朋友吧!”凌九天亲切的问道。“不错,如今五爪已经成为妖域妖皇,而且我也得到了生之极元和死之极元,不知凌界主帮我借到凝神珠了吗?”景风把自己这万年发生的事简略给凌九天说了,听到景风竟然真的找齐了生之极元和死之极元,凌九天感到了一丝诧异。“景风,你是怎么闯进天幽谷死之极,夺得死之极元的,我可听说天幽谷死之极开启好像没有请外人,而且想要混进天幽谷并不容易!”凌九天诧异的问道。“不瞒凌界主,混进天幽谷确实不容易,当初我刚进天幽谷的时候,被他们困在了天幽五重天,差点命丧里面!要不是我领悟的法则帮助,凌界主可能永远见不到我了!”景风把自己划开空间,进到空间裂痕,通过空间裂痕,闯出天幽五重天的事告诉了凌九天,景风之所以没有对凌九天隐瞒,是想让凌九天重视自己,方便以后自己联合飞域之界。“通过空间裂痕破天幽五重天,景风,这个方法你也敢尝试,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识!”凌九天赞赏的说道,对景风所说的法则也猜到了一丝。“不过景风,你杀了天幽谷的幽銮,恐怕会遭到天幽谷的追杀,你可要小心,你自己就算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是神之界超级大势力的对手,除非你能达到天级圣神顶峰实力!”凌九天谨慎提醒道。“凌界主,我想就算我不杀死幽銮,也会遭到天幽谷追杀,而且不单单是天幽谷,我想血翼家族、极度之城也会追杀我!”景风说道。“这是为什么,景风,你怎么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神之界大势力!你可知后果很严重!”凌九天眉头一皱道。“凌界主,不是我想得罪他们,而是我无意间发现了他们一个秘密,他们要杀我灭口!”景风把自己在死之极谷听到的秘密告诉了凌九天。“什么!极度之城背叛了血翼家族!这!这!如果这是真的,我想魔族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凌九天眉头一掀,惊呼道。“而且我还发现了血翼家族一个大阴谋。血翼家族偷偷建立了一个血僵族,培养了很多实力强大,防御力极强,又不怕死的血僵!一旦血僵数量成型,将会对神之界各大势力造成威胁!”景风把自己误打误撞,进入血僵族的事告诉了凌九天。“血僵族,血翼家族!看来这血翼家族不简单,他们有称霸魔族的野心!而且我想他们称霸了魔族,很可能会挑起神之界大乱!”凌九天沉思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道。“凌界主,你准备让飞域之界参与到其中吗?”景风询问道。“恩,这我要和司鸿家族圣主商量一下,毕竟依靠我飞域之界的力量,还不足以和血翼家族抗衡!”“而且,我正好陪你去一趟司鸿家族皇城,帮你借凝神珠!”凌九天道。“谢谢凌界主!不知我们什么时候启程!”景风发自内心,感激的说道。“等我处理完飞域之界手头上的大事,交代完之后,我们就启程!”凌九天道。正说着,飞域之界另一位圣神高手,一直在时间之域修炼,刚刚达到天级圣神境界的风黯圣神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凌界主,我听说当年以地级神王境界进入到时间之域中心的小子来我飞域之城了,就是他吗?”天级圣神风黯看着景风,有些敌意的问道。“不错,就是景风!”“来景风,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飞域之城第二位天级圣神风黯!”凌九天介绍道。听出天级圣神风黯话语中的敌意,景风并不在意,对风黯施了一礼道:“景风拜见风黯圣神!”“修炼速度不错,竟然在短短的几万年之间中,又达到了天级神王的境界,就这等修炼速度,确实有自傲的资本!不过希望你别因为自傲,丢掉了性命,那样就不值了!”天级圣神风黯看了景风一眼,冰冷的嘲讽说道。天级圣神风黯之所以一见景风,就充满了敌意,乃是因为风泉蛊惑的原因,当年景风轻松战胜风泉,让风泉感到了莫大的耻辱,再加上梦冰好像对景风暗生情愫,更是恼火。在自己的爷爷风黯提升到天级圣神境界时,风泉大喜,蛊惑风黯为自己报仇。“好了风黯,景风也算是我飞域之界一份子!你就不要对他有敌意了!”凌九天有些无奈的劝阻道。而景风听到风黯嘲讽的话语,大为生气,但景风知道自己和风黯之间的差距太大,再加上自己如今寄人篱下,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没有发作。“对了风黯,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凌九天询问道。“我确实有急事!小子,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和凌界主商议!”风黯呵斥道。“风黯,景风不是外人,不碍事的!就让他留下吧!”凌九天不想和景风闹僵,阻止风黯驱逐景风道。“哼!”风黯看到凌九天维护景风,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我前段时间一直守护时间之域,我发现时间之域好像发生了异变,时间之域中心突然出现了一股强大的时间力量,而这股力量是时间之域从来不曾出现的!”“败天、影珏不是在时间之域修炼,他们没有发生意外吧!”凌九天关心的问道。“没有,这股力量刚刚出现,还在萌芽简单,并没有覆盖时间之域中心,但是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会不会危害时间之域,我就不知道了!”风黯道。“不行,我要去一趟时间之域探探究竟,看看时间之域中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凌九天沉思了一会道。“凌界主,我陪你一起去吧!”风黯道。“好!景风,你有没有兴趣一起进去看看啊!”凌九天一脸笑意的问道。“凌界主!时间之域乃是我飞域之界的禁地,没有为我飞域之界立下大功者不得随意进去,上次他进去已经犯了我飞域之界门规,这次再进去,我想飞域之界门人一定会心存抱怨!”风黯大声反对道。不过风黯越反对,景风越坚定进去的决心!因为景风要好好气气风黯,以解自己心中怒火!“凌界主,我正想进去看看!我就陪你们一起吧!”景风根本没有理会风黯的反对,把风黯的反对当成耳边风,一脸笑意的问道。“小子,你是找死!”看到景风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风黯恼凶成怒,释放出圣神之威,冲击着景风。“嘭嘭嘭!”景风直觉心中一涨,被风黯释放的圣神之威震推十步,一口脓血即将夺口而出,但为了不让风黯解恨,景风强忍住即将夺口而出的脓血,怒视着风黯,释放着强大的气势回应着。“好了!你们还把我放在眼中吗?竟然在大殿之上就动手了!”凌九天一挥手,消散了风黯和景风释放的对抗气势,威严的说道。看到凌九天轻轻松松就化解了自己释放的圣神之威,风黯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不敢再放肆。不过此时的风黯不敢再小视景风,因为刚刚自己八成力量释放的圣神威压竟然没有重伤景风,只是让景风后退了十步。而景风释放的气势竟然可以抵抗自己的气势,这让风黯对景风的杀意更浓了。“风黯,景风不是外人,是我飞域弟子,而且景风为了飞域之界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当年要不是景风帮助,花月和残天不可能带极品真灵器回来!好了,我心意已决,过几天景风随我们一起进时间之域!”“风黯,我可把景风的安危交给你了,如果景风在飞域之城出现意外,我可找你算账!”凌九天露出一丝笑意,假开玩笑道。“哼!凌界主,如果没什么事我先离开了!”说着,风黯怒视了景风一眼,一甩衣角,很生气的离开了。看到风黯离开,景风歉意的赔罪道:“凌界主,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让你和风黯圣神发生了冲突!”“景风!这和你无关,风黯自从提升到天级神王,有时做事确实很过分,这次正好抓住你这件事,消消他的锋芒,让他知道,飞域之界界主是我不是他!”凌九天并没有责怪景风道。“景风,你受伤严重吗?”凌九天关心的问道。“我没事了!”景风露出一丝笑容道。“那就好!走景风,我带你去见见花月和残天,他们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凌九天走到景风身边道。“好!我也很想他们!”话毕,景风跟着凌九天,向花月、残天修炼的别院走去。第593章梦冰花月、残天修炼的别院中。凌九天的气息一出现在别院中,正在别院房间内修炼的花月、残天立即感觉到了,双双在修

                      在还真不能算是人,不是僵尸,也不是骷髅,是一个处与两者之间的恐怖存在!由于王冥不能天天守在冥王殿前,所以……庞蛮从骷髅进化到僵尸时,不能连续的浸泡在血池中,每天只能泡几个小时而已!如果光是这样的话,其实庞蛮也早就应该进化完毕了,可是……由于刚刚泡完,骨骼上刚刚长出新肉,他便不得不再次出去战斗,所以……在不断的锻炼下,这家伙身上新生的血肉,一天天的结实了起来,本来半年已经可以进化完毕了,可是到了现在,别说半年,就算再有个一年,也不可能进化完毕啊!由于每天进化后,立刻就要进行不间断的战斗,所以……庞蛮周身的肌肉,不断的被锻压着,变的无比的坚固,无比的顽强,无比的坚韧,到目前为止,这家伙还处与进化状态中,即不是骷髅,也不是僵尸!不过,这样做,好处可是很大的,在不断的锻炼下,庞蛮周身的血肉虽然积累的很慢,但是每一寸肌肉,都在不断的锤炼下,变的坚固异常,这种方式,与精钢的形成可谓是异曲同工,事到如今,王冥已经把庞蛮当成是人形兵器了!如果说,三大巨头拥有着无敌的骸骨的话,那么无疑的,庞蛮拥有着无敌的肉体,以今天的战斗为例,如果是庞蛮挨了东方杰那一镖,最多也就是盔甲碎了而已,想伤他的肌肤,谈何容易啊,那可是已经经过千万次的锻炼了,哪那么容易可以伤到!当然,无敌的肌体,只是副产品而已,庞蛮最突出的,还是他那霸道的攻击,什么叫霸道?这个有点难以解释,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能够被人挡住防住的,绝对不能叫霸道!这也正是王冥派他来对战北野的原因所在!作为一个首领,作为一个王,王冥做到了对自己属下的了解,所谓知人善用,正是一个王者最重要的素质,合理的安排,巧妙的运用,才可以在有限的资源下,达到最大的利益!就在王冥思索间,另一边,身高不到一米八的北野风,一脸苦涩的看着对面身高两米一零的庞蛮,看着他那恐怖的刀斧,彻底的无言了!不过,既然已经站出来了,当然不可能当场认输了,一个男人就是这样,他可以被击败,但是不可以被击垮,不然的话,还叫男人吗?更何况……战斗还没开始呢,在战斗结束之前,没有人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思索间,北野风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双臂猛震间,身体猛的朝后仰去,一声悠扬的长啸声中,北野风的手腕和脚腕上,迅速的升起了一道道诡异而又复杂的纹路,这些纹路迅速的顺着北野风的肢体蔓延着,转眼间便覆盖了他的全身!喝呀!一声狂叫声中,北野风猛的挺直了身体,与此同时,一道墨绿的战甲,已经出现在他的身体周围,从表面看起来,这是一套处与重甲与轻甲之间的中型战甲,单从战甲表面流动的光芒上就可以看出,这套战甲的防御力绝对低不了!不过,光是这样也就罢了,最让王冥不得不注意的,并不是北野风紧握的双拳,而是他左手小臂上,那个并不怎么起眼的小圆盾,光芒流转间,王冥可以敏锐的察觉到,整套战甲上的波纹,似乎都是以圆盾为中心扩散出去的,也就是说,这面小小的,并不怎么起眼的小圆盾,正是北野风的防御核心!呼……轻轻苦出一口气,北野风平静的看着庞蛮道:“好了,我们可以开始战斗了,我不攻击,只是防守而已,只要你能破除我的防守,我就认败!”听了北野风的话,庞蛮先是一愣,随即便爆怒了起来,他认为自己受到了羞辱,无论是谁,听到对手说不还手,任你攻击的话,都不会感到是在被夸奖的!看着双眼迅速火红起来的庞蛮,王冥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项羽是完美的,是几乎没有弱点的,唯一的弱点,就是在性格上,他太容易动怒了,不然的话,当年也不至于落得个乌江自刎的下场!不过好在,现在的庞蛮,已经不是当年的项羽了,虽然依然那么爱动怒,但是他的内心世界,他的灵魂,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把现在的庞蛮放回当时,他是绝对不会自杀的!看着浑身怒气勃发的庞蛮,王冥不由的期待了起来,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王冥很清楚,当庞蛮愤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将会进入愤怒的狂暴状态,也就是俗称的狂化,至于狂化的效果,这里似乎不用多说,地球人都知道!不声不响的拎起了地上的战刀,由于还没有进化完全,所以庞蛮还没有办法出声,不然的话,这家伙肯定会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的!双手紧了紧手中的刀斧,下一刻……庞蛮二话不说,野蛮的抡起了两米多长的刀斧,劈头盖脸的朝北野风劈了下去!面对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巨大刀斧身,北野风不由皱了皱眉头,下一刻……北野风轻巧的挥起左臂,竟然用那个直径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小圆盾,去抵挡庞蛮的攻击!见到这一幕,王冥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词汇——螳臂当车!庞蛮的武器长两米多,光是刀斧身,就一米二以上,又宽又厚,沉重无比,这一刀斧下去,就算是一块精钢,也得被劈开,可是现在,北野风竟然单臂去挡!这个……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场内看去,看着庞蛮的战刀,夹带着天地间的毁灭能量,摧枯拉朽的朝北野风斩落下去,而北野风风,却只是皱着眉头,用相对而言,可以说是细小如柴的胳膊,挥舞着一面小巧到可以用可爱来形容的盾牌去格挡,这……这能挡得住……才怪呢!第三百四十三章神奇北野嘟!在王冥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声沉闷的轻响间,被认为是螳臂当车的北野风,竟然鬼使神差的,将庞蛮那霸道到无法形容的一刀稳稳的挡了下来,看其举重若轻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庞蛮那巨大的刀斧是纸糊的呢!当然,王冥是不会这么认为的,庞蛮的实力,并不比三大巨头弱多少,凭借其超强的霸气,以及强横到无可比拟的身体,就算面对三大巨头,他也可以打上个难分胜负!而且……亲手体验过庞蛮霸道而又蛮横的劈砍后,王冥深深知道那一刀有多重!可是,就是这样霸道的一刀,却被北野风轻轻的接了下来!说时时间长,其实只不过一转瞬而已,轻轻挡住庞蛮的一刀后,北野风左腕一震间,小小的圆盾上绿光大做,顿时……庞蛮那巨大的刀斧,竟然猛的弹了起来,就连庞蛮那庞大的身体,也踉跄的朝后退了开去,如果可以看到他的表情的话,想必一定是惊骇异常,因为王冥此刻就是这样的表情!什么叫霸道?如果一刀砍过去,人家可以轻松挡住,然后反手一撩就可以把你震飞的话,那还叫什么霸道啊?可是现在,庞蛮和北野风之间的战斗,似乎正是这样!见到自己竟然轻易的便震开了庞蛮,北野风也有点意外,身体毫不停歇,揉身而上,跟随着庞蛮移动的脚步,一连三拳四脚,瞬间朝庞蛮招呼了过去,完全忘记了自己只防御,不出手的承诺!咚!咚!咚……一连串沉闷的声响中,庞蛮愕然站住了身体,任由北野风的拳脚一一落在结实而又魁梧的身体上,一时间,竟然完全呆住了!其实不光是他,就连观战的王冥都愣住了,在他看来,北野风信手一格,便将庞蛮格的踉跄后退,接下来的攻击,想必是致命的吧,可是实际情况却是,北野风浮游撼树般的,对着庞蛮一阵乱敲,从表面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得不到糖吃,正在撒娇的小孩一样,巨大的庞蛮完全感觉不到北野风的攻击!连挠痒痒都算不上吧!不!不对!猛的皱起了眉头,王冥内心暗想:“以北野风第一招表现出来的实力,怎么可能如此不济!这些拳脚看起来虽然很轻,但是想必另藏玄机,难道……庞蛮会因此败下阵来吗?”思索间,场地上的北野风猛的爆退,一连五六步后,退回了原地,面红耳赤的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庞蛮,刚才打的一时高兴,他竟然忘记了站在面前的人并不是普通人了,就他那拳脚,嘿嘿……正如北野风所说,他的特点是防御,无敌般的防御,利用防御来战胜对手,至于攻击嘛,还是不提为秒,在攻击上,他可能还不如一个黑拳拳王!对于普通人也许极具杀伤力,但是对于庞蛮这样练家子来说,和挠痒痒差不多,这也正是他开战前承诺不出手攻击的原因所在!且不说北野风如何的尴尬,另一边,庞蛮一愣后,猛的仰天狂啸了起来,真的太丢脸了,自己的攻击,被人家轻描淡写的挥了开来,自己就象一个幼童一般,人家怎么扒拉怎么是,这简直是耻辱!狂啸间,庞蛮周身紫雾狂涌,下一刻……庞蛮咬牙切齿的扬起了手中的刀斧,慢慢的向后,向上引拉着,一直到刀斧举过头顶,并且朝后倾斜45度后,这才猛的一声发喊,不股一切的一刀直劈而去!哧……剧烈的破空声中,庞蛮的刀斧上紫气弥漫,巨大而又锋利的刃身,呼啸着割裂了空气,一道紫色的轨迹,仿佛一道空间裂缝般,风驰电掣的朝北野风蜿蜒而去!当!面对着庞蛮的攻击,北野风并没有太多的慌张,谨慎的立起左臂,悍然朝庞蛮惊天动地的一刀迎了过去!当!剧烈的轰鸣声中,庞蛮的战刀再次劈在了北野风的小小圆盾上,下一刻……北野风左臂再次一扬间,庞蛮巨大的身体再次触电般的后退!嘶……见到这一幕,王冥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啊!庞蛮的攻击王冥知道,可就算是这样的攻击,北野风却接的如此轻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思索间,第二次交锋,北野风并没有再次追击,左臂一收间,谨慎的注视着庞蛮,判断着他的下一次攻击方向!被羞辱了!彻底的被羞辱了!面对着北野风,庞蛮的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竟然如此藐视与他,就算自己踉跄而退,都不主动攻击,这不是羞辱是什么?怒吼声中,庞蛮没有退缩,手中巨大而又锋利的刀斧猛引间,一刀接一刀的朝北野风劈了过去,纵横开合之间,剧烈的轰鸣声连珠般响了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由的将目光放在了场地上,面对着风虎般的庞蛮,北野风守的可谓滴水不露,小小圆盾上下翻飞,庞蛮的每一刀,都被准确的挡了下来,随后小圆盾上绿光一闪间,庞蛮便要应手跌退,在所有人的眼里,北野风就象是一个无敌铁金刚一般,凛然不可战胜!哼!见到这一幕,王冥不由恨恨的咬紧了牙关,没想到,北野风竟然如此的强横,这可真是失算了,思索起来,如果当年和自己战斗时,这小子用上这张圆盾,那自己可真是要活活累死,而且就算自己累死了,这小子照样活的很滋润!不过……想到这里,王冥不由咧嘴笑了起来,庞蛮可不是人类啊,王冥可能被累死,但是这个家伙不会,就算能量枯竭了,也可以凭借其庞大的身体,强横的力量,以及无穷的霸气,无休止的战下去!想到这里,王冥笑的越发的深沉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李瑶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喂!如果只是这样的攻击的话,我想你是胜不了这一局的,北野风的防御,除了可以反震敌人的攻击外,更有守护,以及吸收两大绝学,反震,守护,吸收,这正是北野风纵横天下的绝招!”说到这里,李瑶顿了一下,随后继续道:“我也不怕你知道,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北野风的反震你看到了,可以将敌人攻击的能量,反弹一部分,反弹的多少,根据北野风的实力有所改变!”深深的看着王冥,李瑶继续道:“至于吸收,是将敌人的攻击力量转化成自己的力量,补充消耗的能量,换句话说,除非可以破得了北野风的防御,不然的话,他是永远不会战败的!”说到这里,李瑶担心的回头看了看,担心的道:“咱们战斗已经很久了,弄的声响也很大,如果……你的属下不能在短时间内取得胜利的话,我担心被闻声而来的人看到!所以……此战,我们以合计算吧!”听到了李瑶的话,王冥不由皱紧了眉头,郁闷的看着李瑶,这个丫头……怎么早不怕别人看到啊?说白了,这丫头就是为了保全他们四大世家,以及神剑山庄的脸面,争取一场平手而已!正在王冥思索间,李瑶阴阴的笑道:“而且,别光是让属下之间较量了,身为领导者,我们两个也该较量一下了,你说对吗?”我靠!听了李瑶的话,王冥愕然张大了嘴巴,这女人!真的太狡诈了,不光要保一平,还要争一胜啊!真是阴险啊……第三百四十四章啥叫霸道郁闷的看着李瑶,王冥正真的不想答应,最起码……他不想一切都顺了这丫头,那太没面子了,被人算计了的感觉,实在糟糕透顶,尤其是被一个女人算计,就更是这样了!可是,王冥却不得不承认,这丫头说的很正确,如果分不出胜负的话,两人总不能就这么永远不停的打下去吧!主人!正当王冥抬起头,准备答应李瑶的要求时,庞蛮的声音在王冥的脑海内响了起来:“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战胜他的!”这……面对着庞蛮的声音,王冥愕然闭上了嘴巴,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言辞收了回来,深深的朝庞蛮的方向看去,此刻……庞蛮正一脸恳切的看着王冥!看着健壮魁梧的庞蛮,王冥低沉的思索了起来,不!他不能忍受庞蛮就这么窝囊的离开,一旦这样的话,这对他的霸气,将造成巨大的伤害!一个失败了的霸者,就再也不是什么霸者了!正如当年的项羽一样,一旦败了,只有死亡这一条路可走!想到这里,王冥专注的看着项羽,低声道:“好吧,庞蛮……我就再给你五分钟时间,是胜是败,你自己去争取吧!”说到这里,王冥也不理会庞蛮如何回答,一脸微笑的转向李瑶道:“这位小姐,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要知道,站在这里的,可没有一个是普通人啊,我们现在是在森林里,就算有人来了,也看不到我们,如果有人接近我们身边的话,我们会察觉不到吗?就算我们察觉不到,我想……我们的战斗就算被看到,也没什么了!”你!听了王冥的话,李瑶不由气门不已,想要反驳时,却又无话可说,正如王冥所说,一般人来了也看不到,能看到的,也不是什么一般人,看到也就看到了!正在李瑶苦闷的思索对策的时候,王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样吧,总是这样战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过……作为一场战斗来说,咱们定一个时间吧,从现在开始,五分钟后,无论胜负,本场比赛都将结束!”说到这里,王冥猛的转过头,深沉的看着庞蛮道:“五分钟后,如果庞蛮不能获得胜利,那么算我们输!”好!听到王冥豪气冲天的回答,李瑶双目闪过钦佩的光芒,断然点头道:“就按你所说,咱们就等五分钟!”说到这里,李瑶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随后……李瑶转过头,信息十足的对北野风道:“小野啊!接下来……大家可就看你的了!”听了李瑶的话,北野风点了点头,一脸凝重的转过身,谨慎的对着庞蛮,他可以感受到,对面的家伙绝对的危险,他一定还有什么没有施展出来!喝呀!下一刻……庞蛮焦躁的挥舞起手中的战刀,疯狂的朝北野风攻了过去,纵横嵌杀间,剧烈的轰鸣声,再次在林间回荡了起来!看着下方剧烈的战斗,王冥不由的苦笑了起来,北野风的实力,显然和其他的伙伴是一样的,就能量上而言,是超过了王冥,以及三大巨头的,至于庞蛮,差的就更大了点!换了是其他人,也许可以用经验来弥补,通过智慧战胜对手,可是北野风不同,他基本不会进攻,就算勉强进攻,也和挠痒痒差不多,北野风的战斗,就是一味的防御,用防御将敌人摧毁!这样一来,他的能量优势,就显现无疑!小巧的圆盾,被北野风使用的上下翻飞,无论庞蛮的刀斧从何处劈来,他总是可以轻松的挡住,每一次,庞蛮都是无功而反,久战之下,庞蛮的能量渐渐的开始枯竭了!怎么办?看着陷入缠战的庞蛮,王冥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很清楚,除非庞蛮可以破开北野风的防御,不然的话,是无法取得胜利的,而北野风的实力,却又在庞蛮之上,这样一来,想要破掉对方的防御,几乎是不可能的!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五分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还有40多秒,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可是反观场地上,两人的战斗仍然不见丝毫的起色!呼……就在王冥焦急间,庞蛮猛的爆退,双目中紫光大做,身体周围的紫雾,更是开水一般的翻滚了起来,就连手中的战刀,也镀上了一层紫色的光膜!啊!下一刻……庞蛮猛的仰天狂啸了起来,狂啸声中,以庞蛮身体为中心,无边的紫色能量,形成一道直径一米多粗的光柱,将庞蛮的身体完全笼罩在其中,紫色的光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呼……紫色的光柱,仿佛一把犀利的宝剑一般,瞬间破开了上空的乌云,与此同时,庞蛮庞大的身体,竟然诡异的漂浮了起来,一双紫色的光翼,优雅的从他的背后舒展了开来,仿佛一尊魔神一般,凛然漂浮在半空,双目深深的锁住了北野风!吸!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半空中,距离地面足有十几米的庞蛮,猛的化做了一道紫色的流星,只一闪间,便跨越了十多米的距离,凶悍无比的朝北野风攻了过去!轰隆!惊天动地的巨响声中,风云变色,北野风脸色苍白的挡住了庞蛮霸道的一击,一时间,时间似乎停止了下来,所有人都清晰的看到,庞蛮巨大的身体,以一个力劈华山的姿态,携带着从上而下的气势,狠狠的斩在了北野风左手的圆盾上!喝呀!面对如此的攻击,北野风终于不能再如此的悠闲了,猛的一声大喝间,左臂狂震,顿时……庞蛮巨大的身体,再次化为了一道紫色的流光,呼啸着离开了北野风的身体!哧!砰!轰隆!连一秒都没有,庞蛮巨大的身体,在离开北野风的一刹那,再次化身为紫色流光,瞬间划过了一道笔直的直线后,在一颗巨树上一借力,以更加凶悍,更加霸道的气势,从另一个角度朝北野风攻了过去!王冥的眼睛比较尖,他清晰的看到,北野风脚下的地面,已经裂开了一大片,以北野风为中心,方圆三米之内的地面,裂的就象一张蜘蛛网一般!见到这一幕,王冥不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就在王冥思索间,庞蛮的攻击再次降临到了北野风的身上,剧烈的轰鸣声中,北野风脸色苍白的再次挡下了这必杀的一刀,不过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在王冥细心的注视下,北野风的每一步之下,地面都以他的脚为中心,猛的龟裂了开来!当当当……一时间,身材巨大的庞蛮,化身成为一道紫色的光流,闪电般的在林间穿梭着,每一个穿梭,北野风都要受到一次霸道的攻击!疯狂!太疯狂了!霸道……太他妈的霸道了!看着庞蛮前所未有的攻击模式,王冥瞠目结舌,这他妈还是庞蛮吗?第三百四十五章霸王轮舞此刻,庞蛮的攻击,是将冲锋,冲撞,大刀劈砍结合在了一起,合多力为一力,攻击能力可谓是倍增,这样的战斗方式,王冥以前想都没有想过!冲锋,可以理解为冲刺,相当于赛跑最后阶段的冲刺,只是单纯的加快速度而已!冲撞,是凭借速度,用自己身体形成的冲势,来直接冲击对方的身体,如果说冲锋是速度的发挥的话,那么冲撞就是力量的效果了!大刀砍杀,这没什么好说的,一个人就算站在原地,也是可以发挥出凶悍的劈砍能力的,众所周知,就连盘古开天辟地,用的也就是这一个劈砍!这是所有攻击中,最强的方式了!按道理说,庞蛮已经将能力发挥到极限了,三力合为一力,其实力可谓是倍增,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只是让北野风脸色苍白而已,虽然狼狈,但是王冥可以看出,短时间内,他是不会败下来的!思索间,王冥不由看了看时间,距离约定的五分钟,只剩下不到20秒了,可是反观战场,就算再给庞蛮一分钟,也不可能获得胜利啊!正在王冥思索间,李瑶紧张的大叫了起来:“小野!给我死命的撑住了,给我全力防守!还有18秒,再坚持18秒就赢了!”听了李瑶的话,北野风不由暗暗苦笑,什么叫再有18秒就赢了啊?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就算再过18秒,也只是约定的时间到了而已,自己能守住,但是却绝对不可能战胜面前的对手,自己的攻击,对于庞蛮来说什么都不算,而对于北野风来说,庞蛮的战甲,就象是一个坦克一样,用肉体是不可摧毁的,只会砸的自己手痛而已!轰隆!剧烈的轰鸣声中,北野风再次遭到了庞蛮最强悍霸道的攻击,夹带着冲锋,冲撞,以及劈砍的力量的一刀,即便是北野风也无法抵抗,不说别的,就庞蛮那身重达几百斤的重钢甲,就不是一般人可以相当的,就这样一套战甲,从一二十米的高空落下来,就算马路也要砸出个大坑来不可!事实上,北野风的防御,是极其顽强的,他不但可以用自己的能量来防御,更可以用手中的玄武盾,直接反震,吸收对方的攻击,不过……这必须是在实力相差不大的基础上的!以庞蛮目前的攻击而言,力量太过强大了,北野风不再敢反震,和吸收庞蛮的攻击了,只能靠守护来支撑,如果不是有时间的限制,北野风自己知道,这一战,他是必败的!不能用吸收来补充能量,他的能量虽然雄厚,但是却也是可以消耗完的,可是反观对手,就算只凭借强横的肉体力量,以及庞大的身躯,就不是自己可以对抗的!说到守护,猛一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特色,即不能象反震那样借力打力,用敌人的力量杀伤敌人,也不能象吸收那样,将敌人的攻击能量吸收过来,补充自己的能量,但是……守护之所以存在,是有他的道理的!一旦施展了守护,北野风的身体,便与周围的大地连在了一起,攻击到北野风身上的能量,将被疏散到北野风周围的土地上,在施展守护的时候,北野风与周围的大地是一体的,大地的防御,就是北野风的防御!以北野风目前的实力而言,他所能借用的大地,只有自己周围十米方圆而已,庞蛮的攻击虽然狠,但是却不足以破掉他的防御,只不过……能量的消耗,却没法补,如果不是还有18秒的话,他北野风可以自己认输了!思索间,北野风连续遭到了庞蛮疯狂的十连斩,左右翻飞间,北野风利用手中的玄武盾,一一挡住了庞蛮的攻击,与此同时,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九秒的时间了!面对这种局面,王冥急,庞蛮更急,可是急归急,却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时间长点还好说,可是现在只有九秒的时间了!庞蛮!就在庞蛮目瞪欲裂的时候,王冥的声音猛的在庞蛮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听我说,将北野风给我打离地面,把他打飞了,然后在空中对他进行全方位的打击,快!”听到了王冥的话,庞蛮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化冲为降,轰的一声,庞蛮巨大的身体,猛的落在了北野风面前两米处,与此同时,手中刀斧抡了半拳,从下向上,呼啸着朝北野风斩了过去!见到这一斩,王冥紧张的握紧了双拳,之所以让庞蛮将这个家伙敲起来,是因为王冥清晰的发现,北野风脚踏过的地方,大地全部都龟裂了,也就是说,他把攻击力都引导到地面了,既然这样,让他双脚不着地就好了,而且……身在半空中,可以对他全身进行360度攻击,看他怎么防!与此同时,见到庞蛮这一刀,包括北野风在内,五个年轻人都变了脸色,所有人都知道,北野风的防御,是扎根与大地的,一旦离开了地面,他就只能靠本身的防御来抵抗攻击了,可是……以庞蛮的攻击,北野风可以守的住吗?砰!在距离战斗结束还有八秒的时候,庞蛮霸道的一刀,将北野风猛的劈的离地而起,紧紧的咬紧牙关,北野风知道,接下来的八秒,守护是不能用了,就目前而言,吸收和反震,等于是送死,看来……只有用坚守来撑过这八秒的时间了!坚守!这是在反震,吸收,守护之外,北野风的又一大绝技,这一招没什么功能,就是单纯的防御,其原理,和乌龟将身体锁进壳里差不多,虽然不能象守护那样,将受到的攻击转移到脚下的大地间,但是想要敲开这层硬壳,却也没那么容易!撑过八秒,是绝对没问题的!哧……见到北野风离地而起,庞蛮很清楚,时间已经不多了,猛的一个加速,庞蛮身体化做了一道紫色的光带,轰然斩在了凌空飞退的北野风左臂的圆盾上,就算如此狼狈的飞跌,北野风的防守依然如此稳固,由此可见,他的基础有多么的深厚了!聚合斩!就在北野风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观战的人群中,一声惊讶的叫声响了起来,除了北野风外,其他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现场竟然同时出现了两个庞蛮,一虚一实,同时从两个方向,想对而奔,同时朝北野风杀了过去!没错,这就是失传很久的聚合斩,事实上,聚合斩中的其中一斩,是由能量虚拟而成的,虽然不是实体,但是却拥有着与实体同样的攻击力!聚合斩练到化处。可以一分为九,九九合一之下,攻击力将达到极限,就算你浑身是手,也无法防御住这必杀的一斩!不过,庞蛮现在显然也是刚刚领悟,只分出了一道虚影而已,其攻击力,不如本体强,一旦虚影变实,那可就拥有与本体同样的攻击了,在此基础上,分出的虚体越来越多,以九为极限!愕然的看着战场上的庞蛮,王冥不由的苦笑了起来,由于可以直接感受到庞蛮的内心世界,所以王冥直接剽窃了庞蛮的战技,虽然现在还没学会聚合斩,但是王冥已经知道了聚合斩是如何领悟的!第三百四十六章险险获胜事实上,庞蛮对于自己施展出这一招,也是感到莫名其妙的,看着飞退的北野风,他真的很想立刻追到北野风的身后,再来上一斩!庞蛮知道,距离战斗结束的时间,已经只有五六秒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必然会失败,强烈的不甘下,庞蛮急的快疯了,他不能失败,无论是自己的自尊,还是自己的霸气,都绝对不允许自己失败,而且……他代表着冥王的荣耀,他怎么可以败!强烈的执念,强烈的不甘,全心全灵彻底的愤怒间,奇迹出现了,一道虚幻的身影,竟然真的出现在北野风的身后,以和庞蛮同样的动作,同时对面,对北野风的后背发动了攻击!领悟,创造!没错,事实上,庞蛮本来并不会聚合斩,在偶然的情况下,巧合的蒙出来了而已,一直观察着战斗,帮庞蛮想办法的王冥,在瞬间洞悉了聚合斩的奥妙,王冥深信,只要自己多多的琢磨,多多的研究,冠绝天下,战场上最强杀招的聚合斩,自己必然可以学会!砰!就在王冥思索间,两声闷响合为了一声,北野风骇然的愣在了半空中,他不明白,庞蛮明明在自己的面前,到底是谁在背后攻击自己?冥老大吗?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同伴吗?那就更不可能了!茫然回头看去时,北野风只来得及看到一团消散的血色光芒,下一刻……一道呼啸声,从左侧响了起来,转头看去时,庞蛮挥舞着刀斧,再次凌空劈砍而来……轰!轰!勉强挡住了庞蛮的一刀后,下一刻……北野风的身后,再次遭到了猛烈的攻击,与此同时,北野风那一身布满玄奥花纹的战甲,已经开始龟裂了!“四秒!还剩四秒的时间!一定要守住啊!”就在这个时候,李瑶的声音清晰的响了起来!听到李瑶的声音,北野风双眼中精光爆闪,猛的咬紧了牙关,为了四大世家的荣耀,无

                      懂得珍惜,说明你已经长大。”天麟闻言脸色微变,脑海中浮现出玉心的身影,这让他顿时伤感起来。海梦瑶敏锐的觉察到天麟的变化,问道:“你怎么了,有心事?”天麟笑笑,不想在海梦瑶面前提及玉心,因此岔开话题道:“没什么,我只是一时感慨。姐姐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与哈伊娃认识的?”海梦瑶笑道:“不久前我路经此地,无意中见到哈伊娃。当时她独自一个人在山顶玩耍,我见她长得可爱,有点像我小时候的模样,于是便现身与她见面……离开时,我将玉蝴蝶送于她,并告诉她说,若有事情发生可用玉蝴蝶通知我,到时候无论任何心愿,我都满足她。之前,这里发生的一切刺激了哈伊娃,她竟然以最激烈的方式催动玉蝴蝶,几乎耗尽了一生元气。”天麟感触道:“她才八岁,却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心情自然可想。”海梦瑶道:“这是她必经的劫难,谁也改变不了。就像你之前死在张帆手下,那都是不可避免的。”天麟苦涩道:“或许吧。”海梦瑶看出天麟心中的惆怅,询问道:“你不在冰原呆着,一个人南下干嘛?”天麟看着海梦瑶,本不想回答,却又不忍瞒她,于是叹息道:“为了心中那份挥之不去的遗憾。”海梦瑶惊疑道:“什么遗憾?”天麟情绪低落的道:“姐姐或许还不知道,当日我与张帆一战只是重伤,导致我死亡是另有其因。”海梦瑶道:“关于那一战我确实了解不多,只知道你一战身亡,并不清楚个中细节。”天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残情剑,轻叹道:“此剑本为玉心所有,可那一战她为了救我,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施展出绝情门的必杀之技,在最后一刻将张帆杀掉。当时我伤重之极,却还不至于死亡,可玉心的死却让我无法接受,心神激荡之下,意识陷入了黑暗。”海梦瑶脸色微变,轻声问道:“你刚才曾说玉心之美可以与我相比,到底她是谁,来自哪里?”天麟幽幽叹道:“玉心出自绝情门,与腾龙谷同源,都出自天外洞天。不同的是,绝情门世代守护着一把剑,就是我手中的残情剑。这是一把诅咒之剑,流传了数千年。谁拔出你的剑,就是你今生的缘。昙花一现的梦幻,奈何啊苍天。”海梦瑶颇感惊讶,问道:“你拔出了这把剑?”天麟点头,苦涩道:“我是唯一拔出此剑之人,可惜我与玉心相识仅十一天,她就为了救我而死在那个诅咒之下。”海梦瑶表情复杂,轻吟道:“天之极,海之角,苍穹雪,万里遥。原来天极指我,苍穹指的便是她。你此次南下,就是为了玉心?”天麟点头道:“玉心目前的状况与我当日差不多,肉身完好,可元神却被封印在这把剑上……要解开这道封印并不容易,须得我回到数千年前……”听完天麟简单的描述,海梦瑶道:“为此,你孤身南下,寻找方法?”天麟道:“天外洞天的那位前辈告诉我,这是唯一可行之法,我绝不会放弃的。”海梦瑶道:“玉心为你而死,她对你的爱超越一切,你决不能辜负她。这事我帮你想办法,只要有决心,我们就一定会成功的。”天麟有些惊讶,凝视着海梦瑶的双眼,感动的道:“姐姐……”海梦瑶摇头一笑,柔声道:“天麟,换了我是玉心,你会这样对我吗?”天麟想也不想,脱口道:“会!不管是玉心还是你,我都会倾尽一生,不顾一切。”海梦瑶看着他,脸上露出了微笑,低吟道:“记住你的话,莫要让姐姐失望。”天麟正色道:“姐姐放心,我说到做到。”海梦瑶淡雅一笑,莹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滑过天麟的脸庞,吟笑道:“莫要悲伤,姐姐助你救醒玉心,为你护航。”天麟激动异常,一把抓住海梦瑶的玉手,动情的道:“姐姐对我的爱,我会用一生去回报,永远把姐姐捧在手心,放在心上。”海梦瑶笑骂道:“油嘴滑舌,不知道多少女孩被你把心给骗去了。”天麟反驳道:“冤枉啊,我可是真心实意,没有半句假话。”海梦瑶笑问道:“真的?那你告诉我,心里有没有想过要获取姐姐的芳心啊?”天麟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点头道:“想过,而且非常想。不过我绝无半点欺骗的意思,我是真心喜欢姐姐,想要把姐姐留在身边,一辈子不放。”海梦瑶芳心大悦,娇媚的瞪了天麟一眼,低吟道:“贫嘴,我可不会上当。”天麟一听急了,脱口道:“姐姐……”海梦瑶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玉手移到他的双唇上,阻止了他的话。“姐姐逗你的,真是小傻瓜。好了,时间不早了,哈伊娃已经在等我们了,过去吧。”抽回玉手,海梦瑶不待天麟开口,人便一闪而逝,出现在了哈伊娃身边。天麟呆呆的愣在那,回味着唇间的那股幽香,脑海中满是海梦瑶娇媚、圣洁的笑容,他已经完全被海梦瑶吸引住了。第一百四十四章灵气之说片刻,天麟回过神,来到海梦瑶身边。这时候,族人们已将现场清理完毕,季华杰也已苏醒,正满脸惊讶的看着海梦瑶,显然被她那绝世风华所震撼。四周,无数族人都看着海梦瑶,眼中除了惊艳,更多的是敬畏,不少人竟然跪拜于地,把她当成了天仙。哈伊娃依偎在海梦瑶身旁,抬头看着她那美玉一般的容颜,娇声道:“姐姐好美,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海梦瑶含笑抚摸着哈伊娃的头发,柔声道:“将来你长大了,也会像姐姐一样。”哈伊娃道:“我才比不上姐姐呢。”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喜悦,惊醒了季华杰。移开目光,季华杰看着天麟,问道:“她是?”天麟道:“她是我师姐海梦瑶。”季华杰闻言色变,脱口道:“陆云的传人海梦瑶!她怎会是你师姐?”天麟看了海梦瑶一眼,见她微微点头,于是回答道:“季兄或许不知道,陆云其实是我爹。”季华杰惊呼一声,满脸惊诧的道:“你是陆云的儿子,怎么从未听人提及过?”天麟苦笑道:“此事我也刚知道不久,个中原因我也不清楚。”海梦瑶嘴道:“天麟的存在,我师父事先也不知道,所以这件事情并未传开。现在,天麟的身份已得到证实,他确实是我师父的儿子,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他。”季华杰了解了情况后,颇为感慨的道:“想不到你原来竟有这般复杂的身世。”天麟道:“我也从不曾想过,事情会是这样。”海梦瑶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说一说这里的事情吧。”季华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些,剩下的就要靠他们自己了。”天麟质疑道:“此前那些人来此是为了寻找一股诡异灵气,结果并未找到。这中间显然藏有玄机,不然那些人绝不会无缘无故来此。”季华杰道:“这事我也听萨克穆哈提过,但却并未发现有什么灵气存在。”海梦瑶道:“这里确实有一股灵气存在,只是你们无法觉察到。”天麟好奇,问道:“为什么我们觉察不到?”海梦瑶笑道:“因为那股灵气很特别,非要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且女子才能感应得到。”天麟质疑道:“有这种怪事?”海梦瑶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算不上什么。”季华杰道:“为了一股灵气,牺牲了这么多的生命,何苦呢。”海梦瑶道:“宿命如此,你们不必感伤。稍后我会让那股隐匿的灵气显现出来,并注入哈伊娃身上,因为这本是属于她的。”季华杰问道:“那我们现在干嘛?”天麟道:“若时间允许,我想趁机将武圣方云的遗体带回来安葬。”哈伊娃闻言,问道:“萨克爷爷呢,他能回到我们身边吗?”季华杰迟疑道:“长白山离此较远,要在短时间返回,只怕不太容易。”海梦瑶道:“这个不要紧,你且先留在这里,我随天麟走一趟,将方云的遗体带回之后,再让天麟以空间跳跃之术带你回长白山,那样就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季华杰想了想,点头道:“好吧,你们快去快回。”天麟应了一声,随即带着海梦瑶飞身离开。一路上,两人并肩飞行,速度极快。虽然不曾言语,可彼此的心中都有一种喜悦存在。片刻,天麟便带着海梦瑶来到瀑布前,找到了方云的尸体。海梦瑶打量着尸体几眼,轻声道:“这是一位值得尊敬之人。”天麟道:“若非是他,我就不会前往天湖谷,也不会与你遇上。”海梦瑶笑道:“我们之间宿命相连,早晚会遇上。”天麟看着她,沉声道:“可我还是希望早一点遇上姐姐。”海梦瑶娇媚一笑,轻吟道:“这不就遇上了?走吧,回去吧。”天麟呵呵一笑,带着方云的时尸体飞身而起,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天湖谷。届时,族人们见到方云的尸体无不失声大哭,一股悲痛的气氛笼罩在山谷上方。看着眼前感人的一幕,海梦瑶道:“天麟,你先带季华杰回去,稍后一起把萨克穆哈送回来,我要当着他的面,将那股灵气注入哈伊娃体内,让她带领这里的百姓走向辉煌。”天麟道:“我从未去过长白山,空间跳跃之术根本无法准确定位,如何前往?”海梦瑶淡雅道:“不必一次达到,你可以每一次跳跃数百里,朝着同一方向,那比你们御气飞行要快很多。”天麟闻言沉思了一下,随即便带着季华杰离开了。一路上,天麟照到海梦瑶的提示,在季华杰的指点下,两人于一炷香时间内,就回到了长白山,见到了吴媛媛与萨克穆哈。那一刻,萨克穆哈激动极了,急切问道:“怎么样了?”第一百四十五章玄力传承季华杰轻叹道:“事情解决了,不过死了近四百人。”萨克穆哈身体一晃,问道:“哈伊娃呢?”季华杰道:“哈伊娃没事,我来是为了送你回去的。”说完为天麟介绍了一下。吴媛媛见过天麟,两人算是旧识,彼此点头招呼了几句,随后吴媛媛问道:“师兄,你还要去一趟?”季华杰迟疑了一下,点头道:“你在家等我,下午我就回来。”吴媛媛低声道:“师兄,带我一起去吧,我们下午一起回来。”季华杰道:“不行,你就在这……”天麟见此,笑道:“季兄,吴姑娘既然想去,你就带她去吧,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季华杰迟疑道:“可是……”天麟笑道:“吴姑娘一个人留在家,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就不怕?”季华杰脸色微变,迟疑了片刻,最终同意了。见状,吴媛媛高兴极了,还不忘朝天麟点头微笑。由于时间缘故,天麟便以空间跳跃之术,分三次将三人带回了天虎谷,前后仅花费了半晌时光。萨克穆哈回到故乡,见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老泪纵横,扑到方云的尸体上,大声的悲嚎。哈伊娃跪在一旁,口中呼唤着武圣爷爷,脸上满是泪花。半晌,萨克穆哈逐渐平静下来,起身道:“事已至此,大家在悲痛之余,也不要忘了坚强。今天,我们的家乡能保存下来,都是四位恩人所赐,现在我们应该以最真诚的心来感谢他们。”族人们闻言齐声回应,在萨克穆哈的带领下,朝着海梦瑶、天麟、季华杰、吴媛媛四人行跪拜之礼,以示感激。海梦瑶挥手阻止了大家,淡雅道:“相聚是缘,大家不必这般。今日,你们因为这里的一股灵气而遭逢劫难,现在我就把这股灵气找出来,将它注入哈伊娃身上,让哈伊娃带领你们走向未来。”萨克穆哈脸色一喜,激动道:“谢谢你们。”海梦瑶笑笑,挥手将哈伊娃叫到身边,然后带着大家来到湖边。看了看当头的太阳,海梦瑶沉吟了一下,随即以柔和之力将哈伊娃送至湖泊正中,距离水面约十丈高的位置,吩咐道:“哈伊娃,取你右手中指的血,使其落入湖中。”哈伊娃闻言,再一次咬破右手中指,鲜血从天而落,在坠入湖中之际,一下子散开了。海梦瑶飘身来到湖泊上空,右手随意朝下一挥,一股蓝色的光芒涌入湖中,湖水顿时蔚蓝清澈,湖面上泛起了淡淡的蓝光,一缕淡金色的丝带游走其中,在湖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竟似一只玄鸟。这一幕持续了半晌,随即那平面的玄鸟图案变成了立体形状,双眼同时射出淡金色的光芒,同时落在哈伊娃与海梦瑶身上。届时,海梦瑶左手一挥,那股射到她身上的淡金色光芒经沿着她的左臂射向哈伊娃,在半空在形成一个金色的三角。天空烈日当头,湖面金光闪耀。那神秘的金三角持续了好一阵,才渐渐转淡,引发湖面的金光也随时暗淡。当光芒不见,哈伊娃浑身金光一闪,额头上出现了玄鸟的印记,可眨眼就消失了。淡雅一笑,海梦瑶飘落湖边,挥手将半空的哈伊娃吸到身边,对众人道:“好了,完成了。”萨克穆哈有些惊讶,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那玄鸟代表什么?”海梦瑶道:“玄鸟乃灵气幻化而成,代表着神秘。以后你记得传授哈伊娃五行术数,她在这方面的成就将无可限量。”萨克穆哈激动道:“你放心,我会倾尽毕生之力却培养她。”海梦瑶看着哈伊娃,柔声道:“这玉蝴蝶你收好,以后若再发生意外,切不可像之前那般鲁莽。”接过玉蝴蝶,哈伊娃道:“姐姐放心,哈伊娃不会再那么傻了。”海梦瑶笑道:“听话才乖,临别前,姐姐再送你一份礼物吧。”说完右手抚摸着哈伊娃的头顶,将一股意识注入了她的大脑。收回手,海梦瑶道:“这是一段修炼的法诀,你要多加用心。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离开了。”哈伊娃不舍的道:“姐姐,何时我才能再见到你啊。”海梦瑶笑道:“莫要留恋,有缘自会相见。”天麟与季华杰见此,各自挥手与众人道别,片刻后四人便在众人的欢送下离开了。届时,季华杰带着吴媛媛返回长白山,天麟则随海梦瑶南下中原。善慈回到腾龙谷时,已是第二天早上。眼前那陌生的景象,让善慈大感惊讶,隐隐有种不祥之兆。鄂西一脸惊诧,疑惑道:“怎会这样,才数日时光,腾龙谷竟然就没了?”善慈轻叹道:“看来一切确实如那鬼巫所言,这场浩劫是无法避免的。”鄂西哼道:“鬼巫邪诡异,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们岂能相信他的鬼话。”善慈道:“他虽心怀叵测,但有些话应该不假。”原来,昨日下午善慈与鄂西就能回到腾龙谷,谁想半途遇上了鬼巫。第一百四十六章重回故地刚开始,善慈还不知道鬼巫的身份,对他十分厌恶。可后来,双方交谈之后,鬼巫的一些话让善慈极为惊讶,深深吸引住了他。从鬼巫口中,善慈了解了冰原近来发生的一些情况,虽然有些事情善慈并不愿意相信,但却反驳不了。鄂西对鬼巫印象极差,数次质问他的来历,鬼巫却有意回避,刻意拖延时间,直到天黑之时,才告诉善慈与鄂西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鬼巫说的最多的便是他与善慈之间有着注定的宿缘,希望善慈能听从他的安排。对此,善慈自然不会同意,鄂西也极力反对,因而双方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便不欢而散。届时,天已经黑了。冰原经过太玄火龟的洗礼后,环境已有了很大改变,夜间赶路很难辨别方向,因而善慈只得找了一处避风的裂谷住下,于第二天一早继续前行,赶往腾龙谷。不久,善慈与鄂西就回到以往那熟悉的地方,可惜一切早已改变,